莽汉继遗绪 并非在南柯
2025-04-07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点击:
冷面煞星
疯豹子喝醉了。
那是真醉,不是装模作样的假醉。
董飞一声冷笑,又再扑前挥拳。
“再试试咱们四金刚的拳头。”
疯豹子勉强站起,以拳相迎。
但他这一拳根本就打不着董飞,因为他的拳还没有发出,又已挨了对方一拳。
董飞大笑。
其余四人睹状,也是大笑不已。
但他已醉,非但无还手之力,连招架之功也谈不上。
豹疯子怒火冒起,不甘认输,仍然奋力抗敢。
他是在挨揍。
程如海忽然大喝一声,道:“让我也来与他玩两手。”
要报断腿之仇,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虽然他现在连走路都是一跛一拐的,但他的拳头还是很有劲。
疯豹子现在是虎落平阳,平时程如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却给程如海打得满脸鲜血。
孙继鹤一声怪叫,也叫着道:“待我老孙也来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他曾经给疯豹子打得抬不起头,现在他也要重重的揍疯豹子一顿。
程如海大笑,道:“老四,别打死他,等会儿还要让洪老大过瘾过瘾。”
孙继鹤道:“我不会打死他,只要他这双腿以后都不能再走路。”
程如海连连点头:“你断他右脚,左脚让我来动手!”
“好,”孙继鹤大声回答,接着一个肘拳,重重击在疯豹子的胸膛上。
疯豹子又给这一拳打的吐血。
他虽然身材健硕,但由于不断的挨揍,终于无法支持倒在地上。
程如海、孙继鹤双双罗起,各自劈出一掌。
他们练过掌功,连碗口大的木桩都能一掌劈断。
他们现在劈的,不是木桩,而是疯豹子的腿。
疯豹子就算是一条公牛,这一下也势非把他弄成残废不可。
但就在这一刹那间,半空中忽然飞来两颗石子。
“噢!”
“吔。”
程如海,孙继鹤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各自捧着自己的右腕。
这两颗石子不偏不倚,刚好重重击中他们的右腕大脉上。
石子来势急劲,直痛得两人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一看之下,他们的右腕都已变得又红又肿。
洪狼怒喝一声:“何方鼠辈,鬼鬼祟祟施放冷箭?”
门外一人淡淡笑道:“我若是鼠辈,你就是连蚯蚓都不如的爬虫?”
董飞、洪狼互望一眼,突然同时向外面冲出去。
但他们刚冲出去,立刻就给人一只苍白的手打退回来。
这一只手虽然苍白,但却颀长而且有力。
董飞脸上被打了一拳,鼻梁上的肌肉登时爆裂。
洪狼身手虽然比董飞高明,但也同样给这一只手打肿右眼。
和四金刚一起来到这里的大汉不禁脸色一变。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俺的兄弟动武?”
他一开口说话,就像是半空中响了一个焦雷,委实吓人已极。
一个身穿黑纺绸大褂的中年人突然出现。
“是我。”
“你是谁?”
“任翔天。”
庞然巨物般的大汉目光一寒,道:“从来都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江湖上的人,都喜欢称呼任某为冷面煞星。”
“冷面煞星任十一?”
“不错,”任翔天淡然接道:“也有人叫我任十一,想不到阁下也知道这么清楚。”
庞然巨物的大汉脸色有点变了。
他打量了任翔天一眼,忽然拍拍胸膛,厉声道:“俺姓胡,叫胡胜海。”
任翔天淡淡道:“原来是胡老弟。”
胡胜海道:“你的年纪比俺大,你叫俺一声老弟,俺不生气。”
任翔天微笑着,慢慢的说:“就算你生气也没法子,任某讲话,从来喜欢怎样说就怎样说,别人高兴与否,我可一概不管。”
“好,说得好,”胡胜海口中说好,但言语间却是不断发出冷笑:“俺听人说过,任十一本是大上海滩的一条好汉,你是大都市长大的人,总该听过胡木军的名字。”
“胡三爷?”
“不错,就是胡三爷,他是我的大伯父。”
任翔天淡淡一笑,道:“半年前胡三爷曾经到过我的家。”
胡胜海道:“噢!他老人到府上有甚么事?”
任翔天默然半晌才道:“找麻烦。”
“找谁的麻烦?”
“他来到我的家,当然是找我的麻烦啦?”
“结果怎样?”
“胡三爷给我的手下打断两根肋骨,他请回来的职业打手全都变成了残废?”
“胡说,”胡胜海怒道:“俺不相信你的说话!”
“你不相信,”任翔天悠然一笑,道:“你要知道这件事是否真实,那很容易,不妨立刻启程到大上海滩,找找你的大伯父,便可证实一切。”
胡胜海一拍案子,道:“不管你是在吹大气还是在发疯,俺先把你重重教训一顿再说。”
这句话刚说完,他就像出柙猛虎般扑过去。
他的身材虽然庞大,但行动居然还是很敏捷。
他十指箕张,好像一下子想把任翔天活活捏死。
但当他扑近任翔天的时候,他这伸开的十根手指忽然就变成了两只砵儿般大小的拳头。
他要攻击的部位,也不是任翔天的咽喉,而是他的胸膛。
他的出手凶猛而快捷,动作并不复杂,但却也绝不简单。
他这两只拳头,最少可以把任翔天的肋骨打断七八根。
但突然间,他的鼻梁一阵剧痛。
任翔天第一拳不偏不倚,刚好打在他的鼻梁上。
胡胜海的鼻子立刻爆裂,而他的拳头也已击了个空。
最令他吃惊的,就是他根本没有看见任翔天是在甚么时候出拳,而又是怎样打爆自己鼻子的。
他惊怒之下,右腿已飞起。
这一脚踢的是任翔天的咽喉,倘若一脚给他踢个正着,那么这人就最少有八分机会可以立刻掉进地狱里。他虽然已被人打爆了鼻子,但这一脚的速度、力量和准确的程度,仍然是足以令人喝采的。
但任翔天也在这个时候飞起了他的左腿。
他的左腿竟比胡胜海的右腿更快,而且一下子就已踢在他的小腹上。
胡胜海肌肉实结,就算给别人踢十几脚,也绝对不成问题。
但现在踢他的却非泛泛之辈,而是冷面煞星任十一。
虽然任翔天已不再年轻,但他的腿法仍然和年轻时那么强劲。
胡胜海只觉小腹一阵痉挛,差点没有痛得跌倒在地上。
冷面煞星任十一的武功一经显露,四金刚的脸上都已变了颜色。
胡胜海是他们的大靠山,想不到一上来就已吃了一个大亏。
胡胜海心知不妙。
但此刻他已势成骑虎,而且恃着自己经得起打,于是再挺身扑前,希望扭转战局。
但任翔天根本就不容许他接近自己。
胡胜海刚扑前,任翔天的人已在他眼前消失了踪迹。
胡胜海一凛,反手一掌就向背后左方劈去。
他的反应已不慢,而且也已算准了任翔天是在自己的背后。
这一拳威猛无比,力足断碑裂石。
但他还是算错了一点。
任翔天不错是在他的背后,但却不是在他的左方,而是右方。
胡胜海这一拳当然也是击了一个空。
就在这一刹那间,任翔天的凤眼拳已扣起,不偏不倚撞击在他的背心上。
“喔!”胡胜海脸色惨变,向前俯冲几乎一丈。
这是很要命的一拳。
但任翔天毕竟还是手下留情,这一拳只是用了五分力道。
胡胜海虽然是个庞然巨物,但已无法禁受得起,勉强支持了一会,终于站不住脚。
洪狼等人连忙扶着他。
胡胜海气力已呈衰竭之象,频道:“走,走!咱们走。”
任翔天冷冷一笑:“以后我若听见你们再欺负喝醉了的人,别怪任某心狠手辣,把你们的四肢都砍了下来。”
四金刚脸如土色,不敢反驳,匆匆扶着胡胜海离开了老石镇。
这五人离去后,周老头总算透了一口气。
“这位大爷真了不起,他们若再闹下去,老汉这间小店子势非被拆掉不可。”
任翔天叹了口气,缓缓道:“你的损失也不少,这里有些少黄金,你尽管拿去吧。”
周老头不由一愣,忽然觉得眼前金光闪烁。
任翔天竟然把一块黄金,塞进他的手里。
任翔天走了。
他背着疯豹子,健步如飞离开了这间小酒寮。
周老头捧着这块黄金,然后不断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这是不是一场梦。
周老头并不是做梦。
疯豹子也不是。
他只是醉了,却但还是知道,把自己从危险中救出来的,就是这个叫任翔天的中年人。
老石镇有客栈。
这间客栈只有八间房子,而且经常都是空着的。
就以这一天来说,这间客栈只租出了一间房子。
这个唯一的顾客,就是任翔天。
任翔天把疯豹子背回来的时候,客栈的谭老掌柜吓了一惊。
“任大爷,这……这是客栈,你怎能背着一具尸体回来?”
任翔天冷冷一笑:“谁说这是一具尸体?他比你年轻四十岁,当你变成尸体的时候恐怕他还不会超过三十岁。”
这句说话骂得很凶,也很毒辣,谭老掌柜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你的说话太过份了!”
“哼!我的说话过份,你的说话又怎样?”
“什么?任翔天,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地方?”
任翔天冷冷道:“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了,任某早就看出这间客栈不寻常!”
谭老掌柜冷冷一笑:“本来我们还打算让你再活三几天的,但现在嘛……”
说到这里,这间生意疏落的客栈,忽然一下子就堆满了人。
× × ×
一向冷冷清清的客栈,忽然变得很热关。
四个短衣精壮汉子,手提铁刀,站在东方。
四个头戴白帽、脚上穿着皮鞋、衣饰古怪的青年,杀气腾腾的站在西面。
他们的腰间都有斧头,而且还是金光闪闪、精致已极的黄金斧。
还有六个高矮不一,但颚下都蓄着长胡子的男人,正手持木棒,冷冷的站在南方后花园内。
这十四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任翔天和疯豹子的身上。
谭老掌柜冷冷道:“这是老将军的命令,不把你的头颤割下来,我们都得要受罪。”
任翔天嘿嘿一笑:“这阵仗倒不等闲呢。”
任翔天道:“老将军一下子就出动到鲁东四熊,白帽快斧党,还有岭南六恶,他老人家可说是很看得起我。”
谭老掌柜冷冷的看着他,道:“任先生是名震江湖的冷面煞星,若不押下重注,又怎能把你的脑袋赢过来?”
任翔天冷笑:“只可惜就算你们押的注再大,也不能把我的脑袋砍下来。”
谭老掌柜留意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了很久,才道:“你若以为凭一人之力就可以把这十四条好汉一一解决,那未免是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
任翔天道:“若凭我一人之力,自然是凶多吉少。”
谭老掌柜道:“难道你还会有援手及时出现?”
“不错,”任翔天气定神闲,悠悠道:“你说的一点也不错。”
“你以为我会相信?”
“这本来就是事实,无论你是否相信都没有关系。”
谭老掌柜冷笑一声,悄悄离开。
那四个手提铁刀的短衣壮汉,已向任翔天走过来。
四把铁刀都指着任翔天和疯豹子。
疯豹子虽然已然喝醉,但还是知道自己和任翔天身陷险境。
他突然在任翔天的耳朵边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任先生,你不必再背着我,我可以站着,和你一起对付这些混蛋!”
任翔天悠然一笑。
“听你现在这几句说话,似乎醉得并不怎样厉害。”
“我没醉,我还可以跟这些混蛋大战三场……”
说到这里,疯豹子已从他的肩上跳了下来。
他果然站立着,而且还精神抖擞的样子。
任翔天微笑着,盯着他。
疯豹子也望着他在微笑。
但忽然间,任翔天挥拳,而且一拳就已把他打得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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