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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025-06-02  作者:幻龙  来源:幻龙作品集  点击:

  天璇绝命书生华沧龙他残狠阴辣的将武逸风躯体投下崖底,自己也因伤脉发作,疼痛的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晨曦的微光下,这座松干伸空,藤萝飘垂的崖上,缓缓踱上一个绿衣女子,她那娇丽如花的脸容,满布着一层凄怆,哀怨的色彩。
  当她一眼瞥扫到崖缘的华沧龙,一动也不动,蓬发覆面,看形态十分危险,只是不知是病了,还是遭人打伤。
  原来这位少女,正是姚兆兰,她因怀念爱郎又偷跑了出来,来到这峰顶,她目睹此情,芳心中一阵凄然,不觉流下两行情泪,缓缓在绝命书生华沧龙的身边蹲下。
  姚兆兰自幼和华沧龙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并非无情,只是遇见武逸风之后一见钟情,一往情深,竟难自拔,可恨的就是她二十年的清白女儿身,在无意之中奉送给武逸风。
  她亦曾为此事苦苦寻思,虽然内心巳暗许爱郎,但在面对昔日伴侣,不免起了一丝两者之间难决舍从的心理。
  虽然华沧龙仍要她残柳之身,但是,她的心底对武逸风的一缕痴情,此消长之机,说起来真是微妙难测。
  此刻,眼见华沧龙独卧崖缘,奄奄待毙,回忆旧情,爱怜顿生,玉手轻轻拨开覆面散发,双目珠泪连连,低声唤道:“华兄!华兄!”
  天游绝命书生华沧龙,身子微一颠动,慢慢开了眼睛,盯住姚兆兰望了一阵,瞧悴的脸上,微现笑意,说道:“我恐怕是不行了,想不到我还能见你一面……”
  声音微弱,话未说完,微作若笑,又闭上了眼睛。
  姚兆兰细查华沧龙全身,不见伤势,摸他额角,亦不发烧,一时间找不出病源何在,无法下手疗治,不禁心中发起急来。
  这一急,方寸大乱,更感束手无策。
  原来华沧龙被恨地幽女打伤之时,姚兆兰没有目睹,她望着华沧龙憔悴容颜,不觉哭出声来。
  姚兆兰这一哭出来,突然惊动了另外一个女子,她娇躯丰满,妩媚诱人,身着红色衣衫,缓的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兰妹!这位是谁?”
  姚兆兰闻言心中一怔,赶忙回过头去,她的美眸中倏然射出一缕似愤恨,又似感激的一种神色。
  原来这女人正是辣手艳女凌玉华,姚兆兰失身于武逸风,完全是这个女子一手造成,虽然她不后悔失去了贞操,但对于凌玉华,她内心却有一种怨恨的心理。
  姚兆兰冷冷道:“他是我的师兄!”
  辣手艳女凌玉华,媚眸一扫华沧龙后,微然一笑,道:“噢!原来是兰妹的旧情侣,天璇绝命华沧龙啊!”
  姚兆兰柳眉一蹩,叱声道:“给我住口!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辣手艳女凌玉华,冷笑一声道:“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她说着,俯身检查华沧龙的伤势。
  姚兆兰喝道:“你不要动他!”
  辣手艳女凌玉华道:“怎么你要让他死?为何又哭?”
  辣手艳女凌玉华,细心检查华沧龙全身后,只觉他身上部份经脉,穴道,闭阻不通分明是遭人用点穴一类手法所伤,只是查不出伤在何处,而且闭阻经脉普及半身,穴道也遭伤闭数处,情势极为严重。
  凌玉华虽然找出病源,但苦于无法解救对方所用手法只得用,推宫过穴手法,推拏了华沧龙几处伤穴。
  只听得华沧龙长长的吁了口气,又净开眼睛迷惘的望着这妩媚的凌玉华,不禁呆呆愕住。
  凌玉华微一皱眉,侧脸对姚兆兰说道:“他似是被人用独门点穴手法所伤,情势虽重,但还不致于在三日间毙命。”
  绝命书生华沧龙,望了一望凌玉华,转脸问姚兆兰道:“兰妹,这位姊姊是什么人?”
  姚兆兰还未及答话,凌玉华已抢先冷笑说道:“华沧龙,你那张嘴真甜得很,小女子是辣手艳女,哼!你这人……”
  华沧龙的眼光触到了凌玉华冷霞的眼神,打一个寒颤,忖道:“难道她已晓得自己把武逸风丢下悬崖,或者云雁红之事?”
  因为他所作所为,都是殊绝无人性的禽兽行为,所以他内心不禁疑神疑鬼,所谓做贼心虚就是这个道理。
  华沧龙不禁目注凌玉华发起呆来,怕她对自己骤下辣手。
  姚兆兰虽看出华沧龙神情有异,但误认为他伤病后神智不清,一阵感伤,握住他一只手问道:“你怎么了?”
  华沧龙啊了一声,眼光又转在姚兆兰身上,只见她一脸凄婉神色,含泪望着自己,娇柔绝伦,可爱至极,这种脸容不禁勾起了他昔日伴游的记忆,那是多么甜美,恩爱,又何会会想到伊人心变。
  凌玉华运起内功,两手又在华沧龙身上推拏起来,大约有一刻工夫,她已是香汗淋漓,她虽未能把华沧龙伤脉血道推话,但已把他几处穴道推开。
  华沧龙本来僵直难动的身体,经此一推拏,已能自行转动,凌玉华突停住了手,笑道:“兰妹,我已替你尽了最大的心,而他体内受伤经脉,就非我力量能够医得了……”
  华沧龙冷笑一声,接道:“医不得有何要紧,大不了是一条性命,不过,我华沧龙万一不死誓必要报此仇……”
  辣手艳女凌玉华脸色微微一变,冷笑道:“你报不报仇,和我毫无关系,不过,就你伤势看来,对方既能伤人体内经脉,当非江湖一般庸手,只怕你那报仇心愿,今生无望能趁心实现了。”
  华沧龙冷笑几声,不再等话。
  凌玉华转头向姚兆兰,问道:“你见到武逸风吗?”
  姚兆兰冷然道:“你问他干么?”
  凌玉华轻哼了一声,道:“干么?你还要问,你自己是否也要找他?”
  华沧龙听二女谈到武逸风,他内心只觉一股无名妒火,直冒上来,挺身跃起奔去。
  他身上部份血脉,虽被凌玉华用本身真气,帮他打通,只是体内受伤经脉,并未好转,奔了几步,突觉半身一麻,四肢不听使唤,两腿一软,栽倒地上。
  凌玉华和姚兆兰一左一右的扶他起来,只见华沧龙双目圆静,咬牙切齿,心中似已怒到极点。
  姚兆兰见此情景,悲痛交集,热泪盈眶,叹息一声,道:“你……你是被武哥击伤?”
  只听华沧龙尖锐的狂笑,打断了姚兆兰的话,挣扎着向山谷下奔去!
  姚兆兰心中大惊,高呼:“华兄——华兄——你留步听我解释淸楚……”
  华沧龙这一次奔行奇速,转眼人影已杳。
  姚兆兰一寸芳心着实被刺伤,她伫立山峰之上,呆呆地望着华沧龙奔去的方向,心里想着华沧龙往昔对自己百依百顺情景,更感伤心千回,悲愤难忍,眼中泪珠,簌簌滴落,随风洒出老远。
  且说武逸风在昏迷之中,被华沧龙阴狠地投入崖底,他人已受重伤,气若游丝,这一摔下准死无疑。
  本来华沧龙是想把武逸风抛到崖下那尖锐如刀的怪石上摔死,但因他伤势骤发,力量稍弱,失了准头,却把武逸风抛到那崖底右侧的一道瀑布下的水潭中去。
  武逸风本来人已晕死过去,但是吃那冰冷潭水一激,忽然又清醒,他本略通一点水性,面临溺毙之境,求生欲激发的生命本能,使他连续不停的用手扑打着水面,使不至沉葬潭底。
  所幸这急瀑经山腰中的大岩石一挡,飘散成数千百股细流而下,看上去水雾迷漫,甚是唬人,其实那水潭中相当平静,并无激流撞击漩之力。
  经过一盏热茶工夫的挣扎,武逸风终于力尽,整个头部没入水中……
  蓦然一声惊咦的叫声,道:“师父,有人溺水了……”
  武逸风虽然双手在作着生命最后挣扎,其实他的脑海里已经成为一片空前,他耳内听不到叫听,眼睛分办不出周遭的景物,没有了思考力,好像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所存在的地方……
  崖底的潭畔,几株虬松,掩盖了一处别有天地的洞天,这个石洞,不知伸进多长,洞口的虬松干下,蜷伏着一个湿淋淋的躯体。
  他的身旁凝立着一位风度潇洒的中年文士,这文士身穿蓝色长衫,他突然在武逸风的前胸处,静静地听了一阵。
  中年文士那张匀红的脸色,逐渐的变了青白色,幽幽的叹息一声,黯然泪下,显然他内心有着无比沉痛。
  在蓝衫中年文士身畔的一个狰狞面目的丑少女,她一直没说话,呆呆地睁着一双大眼,望着蓝衫文士替武逸风疗伤,她脸上虽然满是怜惜神情,但眉宇间并无愁虑之色,因为她相信自己师父无所不能,加之近日来,参研白血剑中的“无极真命内功”心法的经文,武功造诣更深,相信定可把武逸风伤势疗好。
  等她看到了蓝衫文士,星目潜潜泪下之时,她心头才有些吃惊,同时感觉奇异,为何师父会为武逸风之伤势流泪。
  丑少女颤声问道:“师父,你哭什么?武哥哥伤得很重吗?”
  这师徒二人显得诡秘异常,以他们激动的情绪,武逸风定和他二人哪有极深的关系,可是,武逸风究竟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蓝衫文士叹了一声道:“红儿,他伤的不但很重,而且在重伤后,又倔强力拼,精力损耗皆尽,更遭受几次掌伤和剑伤,只怕……只怕是难以挽救了。”
  那后面的语音,已变为暗哑,好像武逸风之死,对他来说是非常伤痛的。
  青衫丑少女惊声叫道:“什么?你说武哥不会活啦?”
  蓝衫文士黯然接道:“目前还很难说,我们先把他扶到里面,我再想办法试试。”
  丑少女淡淡一笑,道:“他要是真不能活了,那我也活不了多久啦。”
  她说得是那样自然,不带一点勉强。
  蓝衫文士星眸凝注在她那张腥红线条的丑脸上,缓缓站起身子笑,道:“红儿,他死了,你为什么也不要活了呢?”
  青衫丑女仰头望着天上几片浮动的白云,脸上神情十分严肃地答道:“师父,你知道我为何坚强地活着……如果他死了,我就永远看不到他啦,那么我在这尘世上纵然变为武功最高强的人,那还有何意义?!”
  说完,她凄凉一笑,转脸问蓝衫文士道:“师父,武逸风之死,你的心里是否难过?”
  蓝衫文士叹道:“他要真死了,我心里的难过,绝不亚于你……”
  青衫丑女满心喜悦地一笑,道:“师父,自从我们巧遇到,数十日的相处,我觉得你是个饱经忧患,历尽沧桑的人,当然我也不想多明了你的来历,可是,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你和武哥哥有着不平凡的关系?现在我更安心地死了。现在我向你请求一件事,就是替我们选择一处风景最美的地方,建一座墓,将我俩人同葬一穴。”
  蓝衫文士见她对待武逸风深情,内心无比的感动,凄凉地长叹一声,道:“红儿,你不要胡思乱想,咱们还是快点动手救他要紧。”
  青衫丑女幽幽一笑,抱着武逸风向洞内走去,她脸上毫无悲怆之色,而是一片茫然若失的神情。
  蓝衫文士脸色一片凝重,他脑际这时正在苦思着解救武逸风之法。
  石洞之中,光线充足,居然也分有三间房室,像具齐全,显然他们在此准备长久居住的。
  青衫丑女将武逸风安放在一张石床上,呆呆怔着神望着武逸风,她不禁伸出左手摸一摸自己脸容,一幕惨痛的往事,由她脑际浮起,那双美目已热泪涔涔。
  突然,一只手搭上她香肩,温和慈祥的语音,道:“红儿,你把那件事情忘去它吧!”
  青衫丑女哀叫一声,道:“师父,你叫我怎么能够忘记他啊!”
  蓝衫文士凄叹一声,道:“自古由来好事多折磨,人生长恨水长东,唉……红儿,你虽有那么凄惨的恨事,可是你今后却有了他……”
  青衫丑女觉得他话中另有含意,问道:“师父,他快死了又有何益!”
  蓝衫文士叹道:“我刚才已想到救他性命之法,不是,要你精纯的功力才行,只要你把他治疗好,老天定使你二人长相厮守。”
  青杉丑女双目直滚下两行眼泪,说道:“太晚了!太晚了!我再也无法跟他长相厮守了。”
  她在说这话之时,内心的伤痛,是难以形容的。
  蓝衫文士道:“红儿,你是否自卑你的面容?”
  青衫丑女轻泣道:“不是,我……我……”
  她无法说出下面的隐痛之语。
  蓝衫文士知她要说的是什么?他真同情这可怜狐独少女的惨酷遭遇,不过,他内心的决定已无论如何,要将她与武逸风这个心愿完成。
  蓝衫文士经声说道:“红儿,你将无极真命内功心法内的第七段三十六句经文,思索一遍,照法解救他,待会他就会清醒。”
  青衫丑女轻轻的叹息一声,把武逸风抱入怀中,暗中运气集身真气,缓缓低下头去,她细看武逸风脸色,白如纸,毫无血色,心头一急,两行清泪,已垂玉颊,低声唤道:“武哥,武哥,你被谁击得如此重伤啊……”
  突然,她伏下头去,把两片柔甜的樱唇,紧接在武逸风嘴上,舌尖运劲,挑开了他紧闭的牙关,一股热流注入武逸风口中。
  武逸风得她以本身真气相助,片刻之后,果然清醒过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自己依偶在丑少女的怀抱中,一挺身想挣扎起来,那知他全身毫无气力,这一挣扎,竟未挣脱怀抱。
  青衫丑女娇羞的望了他一眼,两臂微一用力,把武逸风抱的更紧一点,极为娇柔的语音,说道:“你全身元气已耗损殆尽,又被人暗中下毒手,快给我静躺着,不要讲话,不要动,等我替你打通奇经八脉之后,咱们再谈不迟。”
  武逸风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微微地点点头,目光突然转投到丑少女身边的蓝衫文士身上。
  蓝衫文士此际以左手衣袖,遮住自己的面目,生像似怕武逸风看到似的,以慈祥的语音,道:“你不要怀疑,她会给你疗治好的……”
  武逸风有无力地点点头,嘴角间浮起了一丝笑意。
  青衫丑女见武逸风被自己内腑元气引接了他一缕若断残息,转醒之后,立时又暗中运集功力。
  她知道,如果不及时打通他奇经八脉,在一刻工夫之后,他又将晕死过去。
  她迅速的把武逸风放在床上,右腕虚空连扬,指风震的武逸风衣着不停波动。
  但见青衫丑女颊上汗水如豆,随着她扬起的玉腕,滚滚而下,娇喘之声,也逐渐急促,足有一盏热茶工夫,她才停手,闭上眼睛休息。
  武逸风经青衫丑女以运功打通奇经八脉后,全身机能,陡然恢复,一挺身坐了起来,转眸望着她。
  只见这少女,面容尽毁,腥红线条满布,令人见了憎恶欲呕,可是她那变明亮的美眸,是那么纯洁,温柔。
  但是,那温柔的眸光中,却深含着一缕令他熟悉忧郁情情愫,似恨,又似关注,令人昏眩的光芒……
  啊!那正是自己离别仙音楼时,云雁红眸光所拥有的特色。
  武逸风身驱一阵颤抖,他眨了一眨眼睛,面前的丑少女,倏然变为一张娇艳的嫩脸,瞬间已变成苍白之色,黛眉轻灯,樱口半启,呼吸喘息,似已疲累至极。
  当他面闭上眼睛,又睁开之时,活生生的那张恐怖的丑容,又呈现眼前。
  突然,好像他见了云雁红,满脸鲜血,站立他面前,口中发出责备的语音,道:“哼!你这寡情绝义的人,你害了我,你害了我,你看我这张面容,我……”,陡然又一个女子站在他左侧冷声笑道:“武逸风,你要逃避责任吗?你要逃避责任吗?这个孩子是你的,你现在居然不认,我就亲手杀了他……”
  他看见姚兆兰手中握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反手往她便便大腹刺去,一声惨叫,鲜血直喷了出来……
  千万种错综复杂的怪念头,一时间都向他脑海集结……
  突然,武逸风放声大哭,大笑起来……
  青衫丑女惊愕地转过身子,问道:“武哥……你……你怎么了?”
  武逸风霍然由床上跃起,步履踉跄的向洞外奔去。
  青衫丑女惊叫一声,道:“武哥,你要去哪里,我……我是……”
  她惶急的飘身过来,身形迅快无比的拦在武逸风面前,美目中满着泪水,幽幽地说道:“武哥,你不要出去,我求求你好吗?”
  武逸风冷漠翻动两下眼珠子,冷漠地望了青衫丑女一眼,继续向前冲去。
  青衫丑女心头大急,双臂一展,紧紧把武逸风抱住,粉脸偎入武逸风胸前,呜咽地说道:“哥,这些日子来,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否见我丑了?”
  突然她的耳际响起蓝衫文士,悠长而凄凉的叹息,道:“红儿,不要哭了,他不认识你,而且他现在也疯了……”
  青衫丑女“啊”了一声,道:“什么?他也发了疯……”
  蓝衫文士点点,道:“他被人用极阴毒的功夫,伤了内腑,非但没有静心疗治,而又倔强运功凝真气,连受掌力震击,元气丧失殆尽,现在他满阻的经脉,虽被你元气打通,但早前毒掌早已冲上天灵要穴,神智已经错乱。咱们让他静养几天,我再仔细地替他检查检查,看看是被什么功夫所伤?”
  武逸风虽已被青衫丑女打通了奇经八脉,但他内腑重伤,并未转好,是以全身毫无劲力,被丑女紧紧一抱,竟然挣动不得。
  丑女玉掌疾场,轻轻拍中了武逸风晕穴,又把他安放在石床上。
  蓝衫文士内心暗叹息一声,他眼角滴下数滴热泪,因为,他在这时候,已把胸中所学,从头至尾的想了一遍,始终想不出解救武逸风的办法,他心中明白,武逸风全身真气消耗已尽,除非有奇迹发生,决难再活过三天,何况,他在重伤之后,又屡遭毒手,被阴歹无比的内家功夫,伤了他体内脉穴。
  蓝衫文士虽然查出他的脉穴遭人暗伤,但无法找出对方的什么功力,即使叫红儿不惜拼耗元气,每隔十二个时辰,打通他奇经八脉一次,但也绝不能阻止住他体内受的脉穴的恶化,只不过多延长他几天的寿命,而且在这多延长寿命几日之中,还无法使他伤后神智保持清醒。
  武逸风经青衫丑女和蓝衫文士疗伤之事,暂且按下,容后再叙。

  且说:
  绝命书生华沧龙,施展轻功,一味地向前狂奔。
  他半身穴脉未解,这时又妄动真气,更是伤上加伤,他内心也是完全充满着绝望,目不旁视,只顾向前奔驰,迎面劲风狂吹,他的胸智也渐渐的丧失了,终于他又昏倒在地上。
  待他醒来时,已是申未时分,阳光斜照,松寿呼啸,只见自己横卧在一片松林旁草地上,四周尽都是连绵峰岭,和无尽的森林。
  他勉强挣扎起来,走了十几步,只觉半身一阵酸麻,又跌在地上,他暗自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天璇绝命书生,会葬身在这片荒山之中。”
  说罢,又是一声长叹,不禁又倔强的狂奔,狂跑。
  华沧龙半身经脉受伤闭塞,一身武功完全失去,被那迎面劲风吹拂一阵,人又昏了过去。
  待他再度醒来,天色已是初更过后,但见月光溶溶,银辉满山,自己却躺在一个角山下面。
  美好的月夜,倍增了华沧龙凄凉之感,只听他长长一叹息,挣扎坐起,放眼四周,尽都是连绵山脉,正北方突立着一座特高的山峰,峰腰积雪,吃那月光一照,更觉奇伟耸云,高可接天。
  他呆坐一阵,突觉腹中饥饿难耐,幸好自己身上,还带有干粮,当他吃了些东西后,精神好转了不少,静下心神,试行运气,那知不运还好,这一运气,受伤经脉立即发作。
  右半身酸楚难耐,痛苦无比,只得赶繁停下,心头一凉,万念俱灰。
  他黯然一声长叹,慢慢的站起身子,望着那连绵雄伟的山势,心中突生凄凉之感,暗自想道:“不知我还能活多久,即令我再活数十年不死,也造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发人了,当真如此那还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一幕幕往事,展现脑际,回想起自己八岁之时,由父亲冷智圣手华冷绝,带自己上幽灵谷,遇上了姚兆兰,从此两人一起学练武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知年龄增长之后,因性格不合,反而逐渐疏远,但自己却对她愈爱之益深,我以为她仍同样地爱着自己那知曾几何时伊人心变,唉,这完全都由武逸风一手造成,从中插入……
  想起武逸风,恨得他紧咬钢牙,他觉得自己人才并不比武逸风差,但天地间一些女子,却都爱他,如姚兆兰,云雁红,辣手艳女凌玉华,还有那个恨地幽女……
  想到这里,他就地一脚踏,自言自语道:“恨地幽女呀……你这个贱货,我华沧龙誓非……”
  他这一阵急气,伤处又隐隐作痛起来,赶紧吁了两口长气,使怨心气暂平。
  说也奇怪,如果华沧龙心平气和的,保持着经脉舒畅,丝毫不觉痛苦,只要心气一动,伤处立刻作痛。
  华沧龙呆呆地站在山峰上,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凄凉地轻叹一声,道:“自己还是找处僻静之所,思索一下能解此伤之法,否则就只有埋骨荒山了!”
  他心念一转,立即向峰下深谷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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