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巧渡险崖

2020-05-09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点击：

　　他们众人谈笑之间，白如云的青竹堡已遥遥在望，好似一幅最美丽的图画，令人难以相信。
　　柳黛黛用力地咬碎了一颗“果品”，问道：“你们房子这么大，盖起可要花不少钱呢！”
　　白如云点了点头，含笑道：“可不是！为了修建这些房屋，花了差不多八年的时间呢？”
　　叶潜秋闻言接口道：“这么多银子，你从那里弄的呢？”
　　他这句话，把白如云问得俊面微红，因为他初到巫山的时候，不过是占山为王，虽然所劫多是富商巨买，所得也是不义之财，但总有绿林意味。
　　叶潜秋本是一片童心，毫无顾忌地问了出来，白如云正要回答，没想到北星忠心耿耿，怕白如云为难，抢着答道：“这些钱都是我们少爷的祖产，世代传下的嘛！”
　　南水也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并说道：“……是祖传！很多！……太多……”
　　他还要接下去说时，白如云已然一声恐叱，吓得两人鸦雀无声，白如云凌厉的目光向他们一扫，二小都知道过去之后，一定要吃点生活了！
　　白如云面色严肃，沉声道：“叶兄！我这些都是不义之财！”
　　他话声冷峻，面色也非常不好看，使得叶潜秋很是难看，还好伍青萍连忙笑道道：“不怕各位笑话，我们原来是占山为王，不过后山倒置有片果林，一大部靠这个地方！”
　　伍青萍的话，才冲淡了他们之间的火药气，叶潜秋“啊”了一声，不再说话。
　　众人虽然都感觉到，白如云相貌非凡，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不过他冷僻的个性，也使众人稍生反感。
　　所幸人多口杂，众人话题一转，也就把刚才的事带过了，不过叶潜秋很是不悦，心中道：“妈的！早晚要你尝尝我姓叶的手段，你就不会这么狂了！”
　　葛长生见白如云不走上次自己所走的路线，向另一条山道走去，心中不禁颇为奇怪，忖道：“按他庄院地势来讲，由此走过去远了很多，他为何要选远路走呢？”
　　葛长生心中诧异，嘴上也不好问，只得跟着走。
　　不大会的功夫，众人已走到山脚之下，抬头望去，原是一断崖，对面山岩，高出数十丈，其间为万丈悬崖，两下相隔五六丈。
　　众人都有些奇怪，白如云转过身，微微一笑，对众人说：“这是巫山最险处之一，名叫‘断剑崖’，与‘一线天归鹤亭’同属险恶之地，但也是巫山奇景之一，各位或许有意观赏一次吧！”
　　众人纷纷点头，再打量这“断剑崖”，真是个奇险天成。
　　众人立脚之处，原是一处沼地，斜坡而下，到那边就是崖口，下临深渊，铜丝浮动，上监高崖，相隔五六十丈，巨树山木，茂茂森森。
　　葛长生等，立在崖口，使觉寒风逼体，天响肃然，朵朵白云，拂身而过。
　　莫子青用手扶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唔……我只当这是山脚以上，想不到下有悬崖，看来这也是一片高地呢！”
　　伍青萍接口道：“巫山山脉，多不合情，高低穿插，所以奇景特多，各位少留数日，大可逛一番！”
　　伍青萍说着，转身对白如云道：“如云，我们由右侧山道过去吧！”
　　不料白如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就由此处过崖，岂不近得多？”
　　伍青萍不禁一惊，一双妙目注定了白如云，显得不解和耽心，可是她尚未说话，白如云已对她淡淡一笑，低声说道：“不要紧，我只是看看‘众仙过桥’，也好为我这片山宅留一段佳话！”
　　伍青萍的眉头，这才放了下来，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扯了他的袖子，微嗔道：“你可不准又兴老样！”
　　白如云微微一笑，转身对众人道：“诸位都是江湖中出类拨萃的人物，所以我于巫山会后，特邀诸位到寒舍小聚，也为这穷山僻地凑些光彩。
　　“现在诸位已经来到‘断剑崖’，如要绕道就嫌太远。所以索性由此过崖，好在各位都有一身奇技，所以不妨美其名为‘群仙过桥’，大概各位必然很感兴趣吧！”
　　听完了白如云的话，众人才明白，白如云为何领众人到这奇险之地，原来是要考验众人的功力。
　　葛长生心中忖道：“白如云等于是检验我们，老一辈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不知柳黛黛她们如何？”
　　葛长生才想到这里，使听尚三叹怪叫道：“奶奶！你要谋财害命呀？还说啥群仙过桥，人又没长翅膀，莫非叫我们飞过不成？”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白如云对尚三叹的性情，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对他说话毫不在意，笑道：“尚老不必急，一会儿就有桥！”
　　这时华风云跑到崖边，向下望了一下，咋舌道：“乖乖！好高啊！”
　　尚三叹一瞪眼，尚未说话，桑六云早已赶了过去，一把把华风云拉了过来，作色道：“柳儿，你真大意！掉下去怎么办？”
　　这是伟大母爱自然的表现，却引起莫子青的不满，她撅了一下嘴唇，不悦的说道：“哼，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会掉下去？”
　　桑六云独目一扬，就要回嘴，尚三叹看情形不对，连忙打岔道：“六姑，你瞧你身上好大一条虫？”
　　桑六云发出了一声怪叫，连忙抖动浑身的衣服，才算把刚才的事放过。
　　她们这俩古怪的老婆婆，虽然已经和好了，但短时间仍是危机四伏，随时有反目的可能。
　　所以尚三叹对她们特别注意，深怕二人再一动手，那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众人都非常关心白如云的话题，葛长生微微一笑，说道：“如云兄果然神仙人物，此法甚是新奇有趣，葛某倒愿一试，只是即号‘群仙过桥’，必要有桥可过，自此由下往上，数十丈相隔，中为万丈断壁，除非有凌空虚渡神技，否则既使兄台，恐怕也要望壁兴叹吧！”
　　葛长生的话，说得甚是明显，显然他知道白如云是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
　　白如云闻言微微含笑，点头道：“葛兄之言不差，我就叫他们放桥！”
　　白如云说到这里，放大了声音向对壁叫道：“桥！”
　　他宏亮的声音，引起了四面的回声，迂迥盘旋，良久不绝，颇有奇趣，引得尚三叹也大声叫道：“放桥！放桥！客来啦！”
　　他粗哑的声音，引起的回声，听得更是难听，白如云不禁皱着一双剑眉，向他望了一眼，他却正在拍掌大笑，口中说道：“奶奶！有意思！有意思！放桥……”
　　说着又大叫了一声“放桥”，弄得同行的人，无一不是侧目相对，最后还是莫子青把他叫到身边，他才安静下来。
　　这时便见对壁出现了五六个年青的小伙子，一个个威武有力，向白如云施了一礼，可见白如云早已安排好由此过桥了。
　　这五六个小伙子行礼后退下，接着便听“吭！”的一声大喊，一条长索凌空抛了过来，恰似一条龙蛇般。
　　葛长生心中暗暗佩服，忖道：“白如云手下之人，使能将绳索抛出五六十丈，虽说居高临下，也确有些真功夫啊！”
　　那条绳索飞快的落了下来白如云一伸手便接在手中，递给北星道：“北星！南水！架桥吧！”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走索桥，这种功夫，在江湖虽然极其普通，并且被视为江湖卖艺的功夫，可是在这等万丈悬壁之上，并且由下往上走，声势就大不相同了！
　　北星及南水，接过了绳子以后，蹲下了身子，把绳子一尺尺的往后拉，显得非常吃力。
　　葛长生等甚是奇怪，忖道：“一根绳子何至要费这么多劲！”
　　一念未毕，便见绳子的那一头，穿着一块又长又直的木板，宽约半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葛长生忖道：“啊！原来如此，这不是等于搭船的舢板么？如此看来，这‘群仙渡桥’也没什么惊人之处啊！”
　　少时二小已把那块奇长的木板拉了过来，搭在了桥头，大家都奇怪，白如云从那里找来，这么长一块木板？
　　众人还来不及说话，便见又是一条长索，飞龙盘空般地丢了过来。
　　北星和南水已是满头大汗，但也不敢怠慢，连忙接了过来，葛长生心中有些奇怪，忖道：“怎么又是一条绳子？”
　　北星和南水已经开始拉了，这一次显然没有上一次吃力，众人觉很眼前红光一闪，再一打量，不禁都微微吃一惊。
　　原来绳索的一端，系着一根银色的麻铜丝，细如麻线，很明显的，这座桥就是一根铜丝而已。
　　这时众人不由惊讶起来，因为这类奇人，走这桥原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这么长的距离，脚下万丈悬崖，又是由下往上，不由不使人悬心了！
　　北星及南水，很快的把那根铜线扯得紧紧的，扣在了一个铁环内，虽然撑得很紧，但绝负不起一个人，当然，轻功提纵术有造诣的是除外的。
　　等到二小把铜丝紧了之后，白如云这才笑道：“我这共有三座桥，可请诸位任选其一而过！”
　　葛长生迎了过去，笑道：“这座桥显然又比那一座高多了，我很欣赏！”
　　葛长生的口气，等于告诉白如云，自己并没有把这种惊险的事看在眼中。
　　白如云也猜到了，那天黑夜之中，与自己过了九招，不分胜负的人，就是葛长生，微微含笑，说道：“葛兄身负奇技，自不会把这种雕虫小技放在眼中，不过还有一座桥，也许葛兄更欣赏吧！”
　　白如云一言甫毕，对面又是闪电般抛来一条绳索，葛长生心中颇为诧异，忖道：“这白如云到底有多少名堂？”
　　这时北星及南水又接住了那条绳索，脸上充满了诧异之色，不时地偷看白如云的脸色，因为他们感觉不出出了什么大事，像今天这样，一连放过了三条悬桥，是从来未有的事。
　　当他们把绳索拉动时，众人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原来目光所触，刀光闪闪，甚是耀目。
　　那是由两根细索绕绞在一起，中间却夹着无数寒光闪闪的钢刀，刀口向上，锋利无比，每柄之间的距离约为二尺，这一串下来，竟有数十柄之多。
　　众人看见这座“刀桥”，都不禁有些心惊了，这些钢刀，并非插在地上，不同于“梅花桩”及“竹仙阵”，而是凌空夹在了绳隙中，下为万丈悬崖，山风猛烈，野寒侵身，如果由下往上，走过这座刀桥，不但轻功要入化境，胆识与镇定功夫，也要高人一筹。
　　尚三叹伸长了脖子，咋舌道：“我的妈！这那像请客？简直是玩命嘛！”
　　他说着又向前跑，可是被莫子青细长的手，又给抓了回来，气得他直翻白眼。
　　等北星及南水，把刀桥系好之后，这两头之间，就架着三座奇妙的桥梁了！
　　各人内心都在猜度着每一座桥的走法。
　　白如云回过了头，笑道：“诸位！现在桥已搭好，在各位看来，应该都是一样，无甚难易可分，不过为了增加一些兴趣，所以把这三座桥都摆了出来，请各位任选其一！”
　　众人除了打个哈哈外，却无人答话白如云又回过了身，用着极低的声音对伍青萍道：“青妹！你先由斜道回去吧！”
　　伍青萍脸上泛出了青春的笑容，说道：“我也想由这桥上走走，好久没有活动了！”
　　白如云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你现在已经……”
　　他才说到这里，伍青萍用力捏了他手心一下，满面骄羞，微嗔道：“不要说了！这么多人……”
　　白如云脸上露出从来未有的欢愉，放情低声道：“还是听我的话，快些回去吧，家里还要你再去布置一下呢！”
　　伍青萍这才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可要好好地对待他们，不要乱出花样！”
　　白如云笑道：“你放心现在的白如云不是以前的白如云了！”
　　二人深情款款，低声交谈，众人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了，一个个惊怪地望着他们。
　　又是尚三叹扯着老嗓子叫道：“喂！这是作什么？把桥下来就不管了？你怎么谈起‘情’了？”
　　尚三叹的话，说得伍青萍满面通红，白如云脸上不禁浮现出一片红晕，可是很惊怪，他们并不讨厌尚三叹，相反的，还觉得他很可爱。
　　他们二人这一红脸，众人立时惊怪起来，以为他们在定什么诡计来陷害众人，只有尚三叹最聪明，他咧着嘴笑道：“啊！……原来是小嫂子已经有了身孕了，这可是大喜的事啊！”
　　原来这时的伍青萍，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不过她身穿长衣，遮掩很好，众人都没有发觉出来。
　　伍青萍脸羞得象海棠一样，很快地跑去，转向一片山林之后。
　　白如云面色远不如以往那么严肃，搓着手道：“开玩笑！开玩笑……”
　　他话未说完，又被尚三叹打断，粗声道：“开玩笑？多少人想开这玩笑还开不成呢！”
　　他正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背后，有一个手指头，狠狠地顶着自己，回头看时，看见，莫子青一张愤怒的脸，呼很只好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白如云走到了三条桥之间，用手指了一下，说道：“按说这木板桥，原是为一般人所设，诸位想必用它不上，不过我这两个童儿，功力有限，不得不放下来，倒有些贻笑大方了。”
　　白如云的话，等于明白的告诉众人，这木桥是为北星和南水准备的，众人势必走另外两条桥了！
　　这时柳黛黛越众而出，把口中的糖“吭”的一声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这三条桥随便我们选么？”
　　白如云微微一愣，点头道：“不错，我的意思就是请诸位，随便选一条！”
　　柳黛黛紧接着说道：“这不完了？你何必又在用激将法，让我们走危险的哪条？”
　　她说完之后，拂袖而去，弄得白如云尴尬异常，尚三叹也挥手叫道：“妈呀！好狠的小子！我们偏不上你的当，大家都走独木桥，跟南水北星一样，管他丢人不丢人！”
　　这时白如云的脸越发显得难看起来，葛长生怕尚三叹过于戏弄，在不明白白如云的用意之前，总不宜先动干戈，所以连忙接口道：“其实这事最简单不过，谁愿意去那条桥，就走那条，白兄不过是想看看各位现出的身手罢了！”
　　这时白如云脸色完全沉下来，不再向众人说话，转身对北星及南水，沉声喝道：“你们还不过去？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办！”
　　二小一齐弯身答应，葛长生心中想道：“如果我用人的话，一定要待他们如兄弟一般，绝不会对他们叱喝！”
　　这时北星及南水，各把身上结束一下，因为他们知道，面前的这群老小怪人，在武林中都是技高一筹的人物，所以不能在他们的面前，为白如云丢人。
　　等他们结束好之后，北星对南水道：“傻兄弟……咱们谁先上？”
　　南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说道：“傻兄弟，咱们谁先上？……当然你先上。”
　　北星点了点头，对众人施了一礼道“小的出丑了！”
　　南水也把话学了一遍，不过他的声音非常小，没有人注意到。
　　北星这时已把长衣的下角卷了起来，塞在了腰间，并且把两支袖子系好，因为这山涧的风太大了。
　　他一切结束停当，右脚脚尖，先在木头上试了试，然后身子一摆，已然越出三尺，落在了木桥上，北星身子方一落地，那木桥立时有些摇晃，他身躯微晃，又出走了五六尺，木桥越发摇晃不定，也被猛烈的山风吹得不可支撑。
　　就在这时，突见他身子一震。几乎歪了下去，吓得他一身冷汗，原来南水一跃就是七八尺，落在了他身后。
　　北星连头都无法回顾，心中又惊又恐，他料不到南水没等他走完就跃了上来。
　　两个人同时行这险桥，如非步法一致，功力又相等的话，那可是危险了。
　　白如云也没有料到，南水居然会同时跃上，看见目前情势，也为他们担心不已，决计危险时自己只有相救。
　　他们二人走了一丈多远，由于起步不一，身子忽是晃来晃去，无法稳定。
　　北星知道南水在自己身后，于是向后伸手，希望南水能够拉着自己的手，那么步法就可以取得一致了。
　　不料他手掌一伸出，南水突然“拍”的一声，在他的手心打了一巴掌，表示不愿配合。
　　这虽然轻轻的一掌，可是在这情况下，就非同小可了，北星身子一歪，几乎掉了下去。
　　他惊吓之中，连忙把劲力贯在双足，拼命的贴在木桥上，平伸出手，摇晃了半天，才把身子平了下来。
　　这时北星已经吓得七魂升天，心中恐恨至极，恨不得回身狠狠打南水一个耳光，可是这种情形下，连开口说话都不能，只好强忍住。
　　众人看见二小这等情形，又好笑又好气，又为他们担心。
　　白如云不禁心中暗暗着急，忖道：“每次练习都是单人过桥，这次南水怎么一起上来……混蛋！”
　　因为这两个小童，是白如云门下最得意的人物，所以每当有外人来访，总要让他们露一手，好让他们见识后，道：“白如云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就连他手下两个小童，都有这么一身绝技！”
　　可是按今天的情形看是，二小虽然不至于有辱使命，但也没有什么光彩可言了。
　　北星和南水各自为政，好不容易向前走了十丈，已经渐渐接近涧心。
　　其下风涛云浪，呼啸连连，寒劲的山风，一阵阵的吹到他们身上，越发不得举步。
　　这时南水刚好跨出右脚，不料突然一阵侧面的强风吹来，竟把他吹得一歪，就要由木桥上落下去。
　　南水大惊，怪叫道：“北星！糟……”
　　他话未说完，身子已经失去了平衡，万险之中，无物可抓，竟一把抓住了北星的领子。
　　可怜北星，在强风之中，不知用了多大劲，才把身子稳住，这时被南水一把抓住领子，他哪里吃得消？
　　于是两个小童，身子一齐向右歪去，眼看就要落向万丈悬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如云振臂欲起，可是有人比他更快，只见两条灰色的巨影，凌空而至，落在二小前后。
　　他们一人一个，抱起了二小，几个起落，已然到了悬崖，身子这分轻快，真是个无与伦比。
　　等到众人惊魂稳定时，也看出是一僧一道，正是老道及尘如禅师。
　　他们二人同时把二小放在地上，北星及南水吓得呆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悬崖堕身，如此不妨，罪过罪过！罪过罪过……”
　　白如云却被说很面红耳赤，干脆转过了身，对众人道：“现在哪一位愿意先行？”
　　“我！我！就是我老头子摔死了，活了这把子岁数，也不冤枉啦！”
　　白如云微微笑道，说道：“尚老戏言了！”
　　尚三叹一瞪眼，说道：“尚老愿意由这桥过去呢？”
　　尚三叹也不说话，尽自走到那座“刀桥”之前，停下来看了半天，用脚试了试，又蹲下来摸一下锋锐的刀口，这才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座桥太厉害，还有这么多刀子，映得我眼花缭乱的，我不走这座桥！”
　　他说完之后，不等白如云发话，又走向那座“铜桥”，用手试了试，“啊”了一声道：“好细呀！人又不是麻雀，怎么能站得住呢？哼！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尚三叹脸上这才露出一点儿笑容，说道：“奶奶，这还像个桥，咱就走这个桥吧！”
　　他此话一出，众人都感到很意外，因为他辈份既高，名气也大，不料他却选了这一座容易走的桥。
　　尚三叹望了望众人的脸色，说道：“怎么呀！你们都看我干啥！刚才老道和老和尚，不是也从这过去的吗？怎么？出家人就有特权呀？”
　　众人知道他不理会，只得由他，葛长生接道：“好！好！既然你选定这座桥，那么请吧！”
　　尚三叹瞪了他一眼，说道：“奶奶！你好象还有点不乐意！告诉你，我向来不逞能，命是自己的，要是掉下去，就成了阎王爷的了！”
　　葛长生又气又笑，退过一旁，莫子青有些不耐烦了，尖叫道：“好了！你哪儿这么多废话，快滚吧！”
　　莫子青的话，比命令还灵，尚三叹立时一言不发，慢慢的向那座木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