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知羞耻的阴阳人

2020-05-09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点击：

　　柳黛黛嘴就没有停过，一面吃一面与叶潜秋讨论这些菜的味道，有特殊美味的菜，还要叶潜秋用笔记下来，弄得叶潜秋有一些菜也没吃。
　　葛长生则是不论别人吵闹，他只是笑着与青姑低声地谈心，不时举杯互饮，真象是一对新婚夫妇似的。
　　尚三叹看在眼内，又高兴又生气，他有些羡慕，他本想找莫子青，学他们的样，也来个浅饮谈心，可是他目光接触到莫子青头上的白发时，心中的兴趣就荡然无存了，想道：“奶奶！她真快作奶奶了，还他妈的能谈出些啥名堂来？”
　　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人喝着酒，几杯老酒下肚，倒也蛮舒服的。
　　莫子清虽然与江之舫不停地谈话，但她却没有忘记注意尚三叹，见他喝了不少酒，于是说道：“老鬼！不准再喝了！你酒量又不大，待会儿喝醉了又给我丢脸！”
　　尚三叹气得两条浓浓的白眉，紧紧皱在一起，拿开了送到唇边的酒杯。
　　可是当他发现到，莫子青的目光，正注视着他的时候，吓得他连眉头也不敢紧，对着江之舫苦笑一下。
　　莫子青慢吞吞地说道：“我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笑是代表快乐，你苦笑算什么名堂？下次我要再见你苦笑，定责不饶！”
　　尚三叹气得脸上变了色，可是他突然灵机一动，笑着对江之舫说道：“呵！对了！关于你十年前，在岷江躲敌的那件事，我太太最感兴趣，今天你可以好好跟她谈谈！”
　　尚三叹的话才说完，莫子青双目怒睁，可是江之舫比他更快，抢着说道：“呵……可以！可以！很多人都喜欢听我的这段往事，因为实在很精采！
　　“我说青姑，是这么回事，那一年我在金陵闲游，突然得到了消息，说是岷江出了水蛟！
　　“嗯……这水蛟相传是龙蛇之类，兴风作浪，为害民间，喂！
　　“我说的是水蛟，可不是吃的水饺……”
　　莫子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气道：“我知道！我又不是老土！”
　　于是，江之舫便滔滔不绝地，扯起他的妈妈经来，莫子青虽然是个女人，也大感吃不消。
　　她偷偷望了尚三叹一眼，他正在注意地笑着，恨恨地咬着牙，忖道：“好老鬼！回去有得你受的！”
　　尚三叹见莫子青满面苦恼，心中好不高兴，暗暗想道：“妈的！你叫我不舒服，我也叫你不舒服！”
　　葛长生等，吃的最高兴的时候，突听柳黛黛尖声说道：“各位！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柳黛黛除了吃东西外，很少听她说过话，不禁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纷纷望着她。
　　江之舫说到得意处，被她打断，很是不悦地望了她一眼，问道：“女子！你有什么建议，就说吧！”
　　莫子青这时才算缓过一口气来，心中很感激柳黛黛了。
　　柳黛黛的目光瞟过众人，她面上有几丝羞涩，半天没说出话来。
　　“到底什么事呀？你快说吧！”
　　柳黛黛一只手拉着叶潜秋的袖子，好像要用来壮胆一样，低声道：“这个桌子太大，所以那边的菜，我们夹不着……”
　　她说到这里，众人见她又是为了吃，不禁都笑了起来，弄得叶潜秋发窘不已。
　　柳黛黛的脸更红了，她很快地接着说：“所以我建议，把菜轮换一下，这样对大家都方便，不知大家的意思如何？”
　　众人目光落在她面前四碟菜上，不禁都怔了，原来这大盘的四菜，已经空空如也了。
　　当然，这些菜并不是她一个人吃的，不过大多数都是她的成绩，所以众人的目光，逼得她低下了头。
　　大家面面相觑，无人答复她的问题。
　　柳黛黛又昂起了头，红着脸说道：“那么……说反对的请举手！”
　　虽然大多数的人都反对，可是却没有好意举手，因为这本来就是屁大的一点儿事。
　　柳黛黛很高兴，笑道：“这么说大家都赞成了？”
　　她说着，眼角向叶潜秋瞟了一下，叶潜秋虽然羞愧，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击掌道：“赞成！赞成！这是好主意……嘿嘿！”
　　他说着，傻笑了两声，算是为自己解嘲。
　　葛长生最是仁厚，不好意思让叶潜秋受窘，立时接口道：“好的！这个办法倒不错，我也赞成！”
　　葛长生一说，很多人也不好意思再缄默了，纷纷表示同意。柳黛黛高兴得很，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赞成，那么现在就开始，请各位帮帮忙，把这些菜轮转半圈。”
　　众人立时动手，把桌上的菜，转了半圈，就等于与对面的菜对调一下。
　　柳黛黛的对面是尘如老和尚，他剩的菜当然最多，这时被换上了三四个空盘子，自然不大甘心。
　　可是他是个出家人，又是个长辈，自然不好说什么，可是心中的这口气，可就不用提了，他全身都在微微地发抖。
　　小和尚最了解师父的心情，连忙伏在他耳旁，轻声地说道：“师父！我们是出家人，看开些！”
　　小和尚不劝还好，一劝老和尚更忍不住了，气呼呼地念道：“既系出家人，自然也是人，若是不吃饭，照样会饿死，说出来惭愧，不说气死人……”这一次他每句话都多一个字。
　　他的话引得满桌大笑，小和尚这次羞得真地落了泪。柳黛黛用着歉意的目光，望了他们一眼，但接着又往嘴里送了一大口菜。
　　小和尚及老和尚正在一窘一气之际，所幸北星跑了过来把僵局打破。
　　他双手拿着一张红色的请贴，说道：“请老爷子过目！”
　　尚三叹大模大样地放下了筷子，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事呀？非要在吃饭的时候打扰我……”
　　他说着打开了请贴，只见上面写着很挺劲的草字。
　　这时除了柳黛黛仍忙于吃之外，其他的人都停箸望着尚三叹，不知白如云的请贴上写些什么。
　　尚三叹缓缓地念道：“巫山大会既已结束，但如云急愿与诸位作一良晤，故会后请莫归去，下列诸位请代邀请，共赴舍下小聚数日……”
　　尚三叹念到这里，众人都感到非常有趣，纷纷催尚三叹再念姓名，看看自己是否在被请之列。
　　柳黛黛也停了筷子！说道：“白如云又要请客！你念！”
　　尚三叹白了她一眼，接着念道：“所请诸位，芳名如下：‘尚三叹先生、莫子青女士、葛长生先生、尚青姑小姐、叶潜秋先生、尚柳风先生、圣清小禅师’。”
　　尚三叹念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柳黛黛第一个不满意，尖声地叫着：“呀！该死！怎么没有请我？”
　　江之舫及桑六云也有些不满意，纷纷说道：“白如云留子不留母，留徒不留师，实在太不通道理！气死人也！”
　　尘如老禅师最后说道：“出家之人，屡受歧视，思想起来，好不伤心，再若如此，我下决心，以身殉道，引火自焚……”
　　小和尚吓得不得了，紧靠着老和尚，好似怕他真的引火自焚似的。
　　尚三叹舐了舐嘴唇，对北星道：“你看，这事情严重了，尤其是这位老和尚居然要引火烧身，以死相殉，还有这几位的意见，你也都听见了，你回去向白如云交待吧！”
　　北星也被吓得不轻，匆匆答应而去，当他走过柳黛黛身边时，柳黛黛回过了头，恨恨地骂道：“不要脸！为什么不请我？”
　　北星吓得连忙跳出老远，因为柳黛黛已经举手作出了要打人的姿态。
　　叶潜秋连连拦住，不停地劝道：“算了！算了！两国相战不斩来使，这又不是他的错，你打他作什么？”
　　柳黛黛转身，在叶潜秋膀子打了两拳，骂道：“不要脸！你自己有吃就不管我了！”
　　说着，眼圈一红，似乎要掉下泪来了，这一桌立时大乱起来了。
　　北星气得肺都要炸了，心中暗骂道：“他妈的，好吃的女人！偏不请你！”
　　又过了一阵，这边平静下来，柳黛黛虽然停止了争斗，可是情绪是坏完了，闷闷不乐，不过并不影响她吃菜的速度。
　　不大的功夫，北星又跑了来，他手中另拿了一张请贴，递给尚三叹道：“好了！这一下自杀的用不着自尽了，打人的也用不着打人了！”
　　他的话说得尚三叹一阵大笑，伸手摸着北星的头说道：“哈！这孩子说话怪有意思的！”
　　北星把他的手搬开，闪着大眼睛道：“我上次告诉你不要摸头，摸头会笨！”
　　北星的话又引得众人大笑，他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尚三叹怪笑道，“拍”的在他脑袋上打了一掌，骂道：“奶奶的！那有这么多名堂？”
　　北星气得跳开老远嘟囔道：“好！你打我头！下次不和你玩‘我们要求一个人！’”
　　柳黛黛早已沉不住气，对尚三叹道：“喂！你快些看请帖，跟个小孩闹什么闹？”
　　尚三叹气得瞪了她一眼，想道：“妈的！这个丫头真讨厌，对我说话，一点儿礼貌都没有，要不是看在柳谷子的面子上，真要打她一顿！”
　　这时，六云及江之舫催他快念，尚三叹只得念道：“下列诸位亦请一同前来：江之舫先生，桑六云女士，尘如老禅师……”
　　尚三叹念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三个被念出的老人，脸上都挂有满意的笑容。
　　柳黛黛可急了，伸长了脖子，问道：“还有呢？还有我呢？”
　　尚三叹看着帖子皱了皱眉头说道：“没有你……”
　　柳黛黛还来不及发出惊叫，尚三叹已很快的接着往下念。
　　柳黛黛又存了一线希望，说道：“仔细看看，也许用的墨太多了，印了下去！”
　　尚三叹不理会她，转过了头，对北星道：“这个名字是谁涂的？写的是谁的名字？”
　　北星脸上一红，低声说道：“是……是我涂！写的……是柳黛黛！”
　　北星虽然不愿说出这个名字，可是怕白如云知道，只好说了出来。
　　柳黛黛尖叫一声，骂道：“好呀！小鬼，你想陷害我？”
　　北星瞪着眼，很不高兴地说道：“你说得太严重了，少吃一顿饭就会死吗？真是好吃！没见过！”
　　他说着飞快而去，柳黛黛气得还在尖叫，叶潜秋又气又羞，惭愧得不敢抬头。
　　尚三叹喝止了她，道：“你鬼叫什么？这桌上都是你的长辈，我们与柳谷子论交情，你比我们小两辈，还敢在这儿放肆，真是，柳谷子怎样养出你这个宝贝孙女！”
　　尚三叹虽然骂得很厉害，可是柳黛黛见有自己名字，就很心满意足了，对别的讽刺一概不理会。
　　这一场风波，总算是平静了。
　　少时白如云等便轮桌敬酒，葛长生见白如云及伍青萍素衣浅笑，摆手相行，真是一对神仙眷属。
　　葛长生又低头看了看身旁的青姑，娇艳如花，虽然不比伍青萍更出色，但也无丝毫不满意，心中实在有一种幸福甜蜜的感觉。
　　青姑也被他们款款深情所动，偷看看自己未来的郎君，剑眉飞扬，星目序辉，英俊爽朗，别有一片英雄气概，虽然不如白如云之威武，但另有一种和悦之色，更容易使人产生亲切感。
　　她心想：“难怪沙丽白如此恋爱他，江湖上实在找不出这样出色人物呵！”
　　怪得很，青姑想到沙丽白，葛长生心中，也正在惦记着沙丽白。
　　他眼前仿佛有一个娇美的影子，骑在一头高大的骏马上，飞快地在沙漠中奔驰。
　　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暗道：“哦……她如今在新疆的途中了，日后是否还有缘相会？既使相会之后，又如何相对呢？”
　　想到这件事，便使他内心的喜悦和甜蜜，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个柔美如水的姑娘，没有想到葛长生的转变，竟是这么突然和彻底，否则她就不会离开他了！
　　少时白如云敬酒已毕，众人酒菜都差不多了，相互话别，吵吵闹闹，乱成一片。
　　接着，众人就开始告辞了，北星追着小春子，殷殷话别，小春子眼圈红红的，不住地流泪，口中说道：“到我们家来玩嘛！到我们家来玩嘛！”
　　小春子的祖父母，也非常喜欢北星，便把他们家的地址，告诉了北星，并约定时间叫他去玩。
　　北星牢牢地记在心中，满口答应。
　　南水在一旁看着，傻笑不已，心中道：“妈的！这么个小孩子，北星也会去追！什么眼光嘛！”
　　不大的功夫，除了葛长生这一群外，其他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那个长得像女人的白羊，见葛长生他们不走，也莫明其妙地留了下来，站在叶潜秋身旁。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完了，老道这才喘着气赶来，对尚三叹笑道：“好！总算是忙完了，我们老哥儿们，可以好好的叙叙旧，谈谈过去的事……”
　　他说到这里，目光扫在了白羊身上，他正在用手玩弄着秃了顶的辫子，对着叶潜秋大作媚态，似乎迷惑对方似的。
　　老道皱了皱眉头，走到他面前喝道：“喂！你这个叫白羊的，你怎么还不走？”
　　白羊转过了身子，微微摇晃着，对着老道“嫣”然一笑，丑怪至极，整着老鸡嗓子说道：“唷……你这话问得多奇怪，你瞧他们也没走，为什么单催我呀？”
　　柳黛黛想到如果白羊留下，又要多一个人吃东西，再加上他对叶潜秋的媚态，所以恨死了他，骂道：“不要脸！人家又没请你，你留在这里作什么？还不快去！”
　　尚三叹也骂道：“你这个叫白羊的，真他妈的不是人，快点儿给我滚，不然我可把你羊屎珠儿打出了！”
　　桑六云及莫子青等，也用很难听的话辱骂他，就连尘如老和尚也忍不住，念道：“这种东西，实在可恶，出家之人，也难忍受，看他一眼，便起杀心……”
　　老和尚说得更严重，他的意思是，任何人见了白羊之后，便会不自主的起了杀心。
　　白羊满面通红，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老和尚，尖声道：“唷！你这位老师父，怎么这么厉害呀？”
　　他说到这里，吓得不敢说下去，原来老和尚两道白眉已经吊起老高，一向平和仁慈的脸上，竟是杀气腾腾，好不吓人。众人也都奇怪，老和尚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老道很快地拦在了老和尚面前，对白羊道：“白羊！尘如道友已经数十年不动武功，今天居然被你气得想杀人，你他娘的也是真够厉害的了，我看你还是赶快走，免得出人命案！”
　　白羊又怕又恐，一张粉脸成了“癣”红色，仍然赖着不肯去，众人都被他激怒了，每个人都想痛打他一顿走。
　　老道正要说话，白如云摇手道：“不必管他！我们走我们的，随便他怎么好了！”
　　北星在旁接口道：“少爷！要是他跟着我们走，那怎么办？”
　　白如云由鼻中哼了一声道：“哼！谅他不敢，如果他真敢跟我们，那么大家每人赏他一掌就行了！”
　　白如云说罢，一甩袖子，与伍青萍联袂先行，白羊“癣”红色的脸，已吓得白了一半，这么多奇人，别说每人一掌，就是每人一指头，也足够他白羊见阎王的了。
　　尚三叹拍案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如果他真的跟进，我第一个发掌，先打他‘太阳穴’！”
　　白羊吓得一阵哆嗦，桑六云接道：“我第二个发掌，把他的大腿齐根打断！”
　　叶潜秋紧接着道：“我把他舌头剂掉，叫他以后少发嗲音！”
　　尘如老和尚也凑上几句：“出家之人，也难慈悲，他若追随，断其双臂，再挖其目，砍掉双腿，弃之荒野……”
　　南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割掉他的‘鸡鸡’……”
　　他们边说边走，渐渐地走远了，白羊又气又怕，站在那里发怔，心中暗道：“我真是不能走了，他们简直等于要分我的尸嘛……妈那个子儿的！我还是另外找户吧！”
　　不烦白羊自思，却说众人跟在老道，白如云夫妇之后，沿着一条小径，直向白如云的居处走去。
　　这条路，就是葛长生初到巫山，寻访罗剑农，却误走到白如云居处的那条路。
　　众人沿途谈论着风景山色，人多口杂，闹哄哄的，柳黛黛却把青姑拉开一旁，讨教些吃的问题，因为她自己喜欢吃，所以认定了所有的女子都和她一样。
　　青姑本是童心未泯，加上柳黛黛娇美爽朗，自然大方，彼此非常投缘，所以便把自己拿手的菜，一样样地告诉柳黛黛，柳黛黛虽然才吃了不到五分钟，听了青姑说的话也是唾涎欲滴了。
　　北星和南水，又是分别地拉着葛长生的双手，与他谈论大沙漠的事。
　　北星仰着头，非常渴望地问道：“葛少爷！你过几天是不是要到新疆去？”
　　提到了新疆，使葛长生心中感触倍生，沉吟了一下，说道：“是的！那是我生长的地方，我是不会舍去的，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立时回新疆去。”
　　南水双目闪出一片羡慕，慢吞吞地说道：“你……你不是要带我们去吗？”
　　葛长生心中好笑不已，为了不忍使他们失望，便含笑说道：“是的！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等我走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二小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但是北星却知道并不是这等简单。
　　因为他们二人日渐成人，白如云交待的事情也越多，现在山庄内的事，除了白如云夫妇及老道外，他们可以完全作主，如果他们一旦离去……并且还离得这么远……白如云显然少了两个得力的助手，所以这件事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葛长生观察了他们的表情，北星虽然天真纯朴，可是心计略深，而南水则一片坦率，毫无心计，所以比较起来，他是比较喜欢南水的。
　　他含笑问南水道：“南水！你跟我到新疆去，你有什么目的没有？”
　　葛长生的话，把南水问得一愣，半天没有回答出话，葛长生笑道：“傻儿子！你只是盼着到新疆，新疆风沙之苦，大漠里，你去作些什么呢？”
　　南水仰起了头，傻傻地问道：“那……你去作……作什么？”
　　葛长生笑道：“我去办一个大牧场，养牛，养马，还要种些果树！”
　　他这句话，立时把柳黛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因为她听见了“果树”两个字。
　　南水拍手笑道：“好！好！我也养马，养牛，真好玩！”
　　葛长生一笑，尚未说话，便听白如云朗声说道：“记住，巫山十二峰各有其景，不尽相同，朝幕莫测，宛如仙境，不过，在十二峰的怀抱中，却有一片胜地，即如云所居之‘青竹堡’。
　　“青竹堡气势虽然远逊十二峰，可是群山怀抱，碧潭荡漾，别有一番旖旄风光，非十二峰可比！
　　“如云深居简出，孤陋所闻，可是近两年来，也曾游历过不少国内胜景，比之青竹堡，均显逊色，少时诸位到舍下一观，便知此言非虚了！”
　　众人都没来得及答话，不料沉默了半晌的小和尚，居然开了口，他单手打着问讯道：“阿弥陀佛！小僧自幼苦行，走遍天涯，今天来到巫山，便觉仙山胜景，无可比拟，施主所言青竹堡，想必景色更佳，小僧正欲欣赏也！”
　　白如云笑道：“小师父过谦了！山水之情，以小师父的修为，顽石如金对于山光水色之领悟，显然又高人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