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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装神弄鬼
2025-10-26  作者:古桧  来源:古桧作品集  点击:

  靳翔叹了一口气,只好作严密的搜索了,求不到解药,抢也得抢到,不那样的话,自己那傻表弟……
  他不愿意多想,迈步就出了那侧门。
  正当他刚一举步,倏的又停了下来,回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倒在地上的六具鬼怪骷髅,瞿然暗想道:“看那几具骷髅的出棺,如没有点力量,怎能掀得起来那棺盖,因此猜想在暗中,必定有一个具有上乘武功之人在操纵……”
  心中正然推论这层道理,越想越觉得那暗中之人的武力,定非弱者,自己既已入了伏,可不得不小心点。就这么微一忖度的刹那间,二次里方待举步。
  突然头顶上暴响一声,大片屋瓦,挟着沉重锐烈的风声,毕直向他砸了过来。
  靳翔那敢怠慢,双足微一点地,身形已前窜出去,身形尚未落地,忽见一条人影,疾掠而过,转眼便自无踪。
  再打量眼前情景,乃是一条甬道,尽头处又是一道围墙阻路。
  甬道中,一片黑沉沉的,抬头看天,但见星斗满天,夜静风寒,却没有人迹。
  又有一个念头,涌上心来,暗忖:“在这甬道之中,万一对方仍然施展毒手,避无可避,虽然自己一身所学,并不怕他们,如果万一有什么差池,却就糟了,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
  心念既定,又是身在虎穴,已不容他多所犹疑,立即展开身形,疾快的奔到甬道尽头,双足微一点地,人就纵上了那围墙。
  往外一看,只见是一座冷落荒凉的院落,四周围搭盖了不少的矮房。
  且说靳翔眼看这院落里,四周圈只是些低矮的房屋,以情形推断,可能是堆放杂物之所。
  奇怪的是,怎么会有一阵腥臭之气扑鼻。
  在这时,他也无暇多想,掠身就朝院中落去。
  就在他双脚方一沾地,忽然间那些矮房的门,全都开了,一阵狺狺狂吠,从矮房中窜出一群凶猛的巨獒来。
  这种巨獒,本是藏边异种,生相又长又大,就如牛犊一般,性极凶猛,动作更是轻快神速,大蛇猛兽,遇上了它们,也讨不到好处。
  尤其他那爪牙,快似利刃,并且含有剧毒,休说被它咬中非死不可,就是让它那利爪抓伤一点,也难以活命。
  獒犬却有一种好处,就是对主人十分的忠诚,为了保护主人,它们不惜拼命相斗。
  那帮獒犬一扑出门来,发现了生人,再被后面的人一催动,一个个都张开利齿森森,鳄鱼一般的大口,伸缩着尺多长的红舌,拥扑了上来。
  靳翔见状,心中是又急又怒,一边闪避,心中想道:“这般人也太可恶了,正经主儿不照面,就横使一群畜牲来伤人,不给他们点厉害,还真以为是怕了他们呢?”
  想到这里,立即探手入怀,取出十多支飞竹令来。
  这是在离开醉仙岭时,小丁云送给他的,他本不屑用此,但是人家一片盛情,自己却不便推辞,没料到今天却派了用场。
  靳翔一取出来飞竹令,施展开鬼影身法,一边绕着獒群在兜圈子打转,一边就双手连挥。
  十几支飞竹令,在他特异的手法下,夹着一股劲风,激射而出。
  也就是转眼工夫,一声声的惨号响处,那群獒犬,每一只的脑门上,都被打中了一支,只只趴伏地上,死于非命。
  这一手功夫,也真的将那些驱狗的人,震慑得怔住了,忘了自己还有煞招没有施出。
  原来那些驱狗的人,每个随身都带着一个两尺来长的竹管喷筒,依照往常对敌的例子,是乘着对方和獒犬纠缠时,抽冷子发射出竹管里的毒汁。
  那样,就是任对方有高过天的能耐,也难逃脱掉这一劫。
  这许就是天道好还吧,靳翔不该遭此毒手。
  实在的,也是他出手太快了,迅速如电,举手之间,还没等那些人转过念头来,巨獒已然只只倒毙在地,也惊呆了那般人。
  等到那些人一怔过来之后,先机已失,再打算放射毒汁,为时已晚。
  先头一人,见势不好,发了一声喊,全都又退进那矮屋之中。
  靳翔此时已然打上了气来,心忖:“先将这批恶人制住,也算为世人除了害。”
  他除害的念头一定,手脚毫不容情,他是挨门的硬闯,每一间房子都不放过,一冲进去,先打倒人,再舍掌砸打那房中物件。
  这一来可就糟了,房中并没有放着什么物件,愈是堆满了毒叟闵智所豢养的毒物,一经靳翔的掌风扫动,是缸翻箱倒,蛇虫毒物,全都爬了出来。
  刹时间,整个院子都乱成了一团,惊叫声和着唤救声,响彻云霄。
  紧跟着,又响起一片吹竹之声,就见一道侧门开处,涌进来二三十个人,任什么不问,先忙着去捕捉那些毒虫。
  此际却有一人,扬声喊道:“姓靳的小子,有能耐别和这些虫蛇儿治气,家师正在庙门外广场恭候,那才是你显露功夫的地方。”
  靳翔闻言,哈哈一声朗笑,道:“你们这点鬼吹灯的玩艺,不灵了吧!我要是不来这么一手,正经主儿还不会露面呢?”
  笑语声中,人已从梢尾一间矮房中纵出,鹰隼般直扑庙前。
  要说那发话之人,也太不自量力了,就没想想人家这份能耐,自己是否抵得过。
  他一见人靠近,挫腰圈掌,呼呼劈出两掌。
  靳翔也没有估到,对方竟会半路上偷袭,发觉时,掌风已然逼近。
  靳翔那将这两掌放在心上,但是他嗅到在那掌风之中,夹杂了有一股羚膻之气,准知道对方练的是一种毒掌,却也不敢怠慢,暗提一口真气,右掌一起,就朝对方的掌上,硬抵过去。
  此人乃是毒叟闵智的弟子,名叫恶蝙蝠贾中,练的是毒砂掌,但凭他那随掌发出的一股毒气,就可伤人在百步以内。
  他一见靳翔竟然硬接自己的掌力,心中不由大喜,忖道:“如若换掌拆招,或许打不赢你,现在你要和我这毒掌相碰,可是自寻死路,活该我贾中在次前露脸。”
  想到这里,暗中猛一贯劲,毒聚掌心,用力猛的向前推出。
  眼看着两掌相碰,对方就得中毒倒下……
  就这么一眨眼间,靳翔身形一晃,失去一了踪迹。
  心中方自一惊,倏觉脑后风生,就知不妙,急忙缩身抽掌,挫腰跨步,打算翻身迎击,为时已晚。
  蓦觉颈上一紧,身子已被人家提了起来。
  那般捕捉毒物的人,一见到贾中被人家擒住,呐一声喊,丢下了毒物,奔来相救。
  靳翔有何等机警,立即向下又一探手,抓住了贾中的腰带,当作了兵刃,抡了起来。
  那般人一则是怕伤了自己人,再者那群毒物一旦脱出了樊笼,凶性大发,先是自相吞噬,跟着就有噬起人来,一时之间,情形大乱,不要说是救人,连自救都难了。
  靳翔将贾中一个身子抡起,盘旋了两转,倏的一松手,贾中人朝毒虫气中飞坠,他也身形纵起,朝庙外扑去。
  不说贾中生死,且谈靳翔施展开轻身绝技,眨眼的工夫,人就到了那庙门前的广场。
  四下里一打量,但觉着遍地荒芜,枯树死木,四外林立,一阵夜风过处,“咿咿呀呀”发响,令人倍增凄凉之感,那有半个人影。
  他仰首看了看天,物换星移,银河斜挂,将是天亮的时分了。
  四外仍然寂静如死。
  心中暗叫道一声:“怪呀!明明是约好在广场见面,怎么却不见人影呢?”
  就在他思之未竟,蓦觉身后一阵轻响,急忙回头看去,就见在庙门口石柱后面,闪出来一人,身裁削痩,衣着怪异,头发已白,颔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
  身后又是一阵轻风掠过,再一转身看去,从一棵枯树后面,也现出了一人,身驱伟岸,红脸银髯,宽袍大袖,手持一根长长的鞭子。
  跟着左右也全都现出了人来,高矮肥瘦,男女老壮全有,约有二十几个人。
  这么一来,靳翔无异是身入重伏。
  看他们这样的态势,显然是打算不择手段,仗着人多势众,把自己杀死,或者擒获。在这刹那之间,靳翔必须决定如何应付。
  那就是和他们拼一场,或者逃走……
  他想到自己这次的踏足江湖,关系着师门的声誉,和自己的前途,要是就这样贪生怕死,不战而走,不但玷污了师门,而且自己的一生,也给毁了。
  人生百岁谁无死,莫要人死名蒙羞!
  他终于有了决定,只有拼下去,死里求生。
  红脸银髯的老者,阴恻恻冷笑了一声,道:“你就是新近在大巴山冒起万儿,那个姓靳的小子吗?”
  靳翔朗声一笑,道:“大巴山一场小胜,算不得什么,如说冒起什么万儿,却是我意想不到的事,尊驾的万儿,可否赐告一下?”
  红脸老者哈哈大笑道:“鬼叟马天爵,你可听说过没有?”
  靳翔轻蔑的一笑,道:“哦!原来方才那殿上的装神闹鬼,乃是尊驾你弄的玄虚呀?幸亏今天是碰上了我,平常的日子,不知害死过多少人了。”
  他话音方落,身后响起一声阴恻恻冷笑,接口道:“小子,你少用血口喷人,实告诉你吧!人家马当家的,却是昨天才到”
  靳翔又是一笑道:“下五门中装神扮鬼之徒,到那里都丢不下旧行当,早来晩到,还不是一样?”
  这一来,却激怒了那鬼叟马天爵,哼了一声,.道:“姓靳的娃儿,你说话可得有点含蓄,不错,老夫是喜欢布置些鬼怪的玩艺,但你可曾听说老夫有扰乱良民的事情么?”
  靳翔道:“这个因靳某人出道晚了几年,却没听说有伤人的事。”
  马天爵道:“这就对了,你既没有查出老夫有伤人的事,为何出手将我那徒儿玉面狼胡风击毙,咱们绝对完不了。”
  靳翔闻言,想起了那被自己击毙的少年,心中也是一阵歉然,轻叹了一声,道:“实在因尊驾那点闹鬼的玩艺,太逼真了,实不相胁,靳某早先也被吓得心惊胆战,故而出手便以全力……
  “靳某人确实是无心失手,事实上如不是令徒先扮鬼吓人,我又怎会出手伤人呢?不过人是死在我的手下,你们打算着怎么办呢?”
  那瘦削老人阴森森的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靳翔蓦的一转身,冷冷的道:“尊驾是怎样称呼,可否相告。”
  瘦削老者阴冷的一笑,道:“老夫毒叟闵智……”
  他刚一报出姓名来,靳翔心中蓦的一凛,心忖:“江湖上出了名的岭岳五叟,我今天竟然碰上其二,看来是难讨公道。”
  靳翔虽然心头大震,但在表面上却毫不流露出来,淡然道:“你要我偿命也容易,可是你那门下弟子,杀伤人家汉水帮那么多条命,还有我一个兄弟,也中了你的那子午断魂沙,这笔帐应该去找谁算去?”
  鬼叟马天爵接腔道:“你只要逃得脱我们两个老头儿的掌心,自然会有人替他们偿命。”
  靳翔听了鬼叟马天爵这两句话,心中已完全明白,今天要是不打一场,事情可就无法解决。
  当下仰天一声长笑,道:“靳某人学会一身武功,会的就是高人,难得有这样好机会,我今天要一剑降二叟,你们是单打独斗,或是一齐上?”
  毒叟闵智闻言,向着鬼叟马天爵道:“马兄,你听出来没有,这小子要激我们一齐上呢!”
  鬼叟马天爵嘿嘿笑道:“单打和齐上,反正总免不了一场打,何必多费时间,咱们就一齐上好啦!”
  闵智立即接口向靳翔道:“小子!就凭我们两个老头子的身份名位,今天合力攻你一个人,可是瞧得起你……”
  靳翔微微一笑道:“反正在这荒山破庙处,除了你们的门下弟子之外,更没有别的人,你们如果高兴多找几个人助拳,江湖上也不会有人晓得……”
  顿了一下,探臂指点了一下周围的人,接着又道:“就是连他们这些一齐拥上来,靳某也不在乎。”
  他这两句话,说得却是极为尖刻有力。但他的态度,偏偏又是那么的潇洒轩昂。
  二叟当着他们这么多门下弟子,面子上却有点挂不住,但是却又无法解嘲……
  就在这时,忽听右侧林荫深处,飘来了一个阴森的嗓音,道:“这就是新出道儿姓靳那小子吗?我却也得会会。”
  他这一声方歇,左侧又响起了一个声音,道:“闻说他打败了丑姑婆江仙,又力降红云三金刚,这样的高手,我们如不见识见识,实在是有虚此生了。”
  随着话音,左右林荫处,各闪纵进来一人。
  此际天色已然大亮,太阳虽尚没有出来,但那霞彩已布满了天空。
  就见现身而至的两人,一个是衣著华丽,面团团如富家翁。
  另一个却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活像一个老花子。
  两个人站在一起,特别的不调和,显得十分扎眼。
  毒叟闵智却早答上了腔道:“洪兄金兄,怎么也有空来陕边走走。”
  原来这两个人,乃是岭岳五叟中的锦衣叟金剑、丐叟洪明。
  金剑扬声一响大笑道:“还不是听人传说武林中又出了高人,打算开个眼,见识一番。”
  靳翔在这两人一现身的瞬间,心中一动,就猜疑道是五叟中的两人,只是闹不清谁是谁罢了。
  再一听毒叟闵智打上了招呼,这才明白来的是锦衣叟和丐叟两人了。
  本来他在下山之时,白象老入曾和他谈论过江湖人物,所以一猜就猜了个准。
  但是心中却不由大大的一惊,心忖:“以自己的武功,力斗二叟还能勉强应付得了,要说是和五叟周旋,却就不易占到上风了。”
  又一想到自己师门的声誉,猛的一咬牙,暗道:“既已身在武林,那还管得了生死,幸而打败了五叟,自己就是带上重伤也值得了,如果真的死了的话,也不算是辱及师门,因为自己斗的却是震慑江湖的岭岳五叟哪!”
  他这念头,在脑际一掠而过,眨眼之间,豪气干云,朗声笑道:“岭岳五叟,露面其四,还有一位大概就许也到了,靳某今天要以师门绝世剑术,震惊天下,慑服群魔。”
  这句话说得确是够豪壮的,入在四叟心中,全都不禁一凛。
  鬼叟马天爵两只鬼眼一眨,露出来一丝诡秘的笑容,道:“你猜的不错,另外一位是要到了,以你的智慧,能否猜出另外一位是什么人?”
  靳翔心中早就有数,闻言毫不思索,爽朗的一声长笑,道:“常闻江湖传言,五叟脾性各异,但遇上了事,却又是心灵相通,那未到之人,莫非是那无情叟……”
  鬼叟马天爵尚未答言,蓦的从庙门后面转出来一人,好快的身法,就那么一晃身,转眼间停身在四叟身前。
  打扮得非俗非道,装束更为怪异,说他是个俗家人,身披一袭道袍,说他是出家全真,却又少了顶九梁道冠,长剑拖地,一脸的阴森森气象,令人望而生畏,正是那无情叟冷辛。
  他一现身,先就阴恻恻一声冷笑,道:“好小子,居然还知道江湖上有我无情叟,凭这一点,待会赏你个全尸好啦!”
  真不愧人称他无情叟,样儿生得冷,连说出话来,都有些冷冰冰的。
  靳翔听他自报姓名,竟真的是无情叟,心中却就盘算道:“以江湖五叟的能耐,单打独斗,并不怕他们,如果他们要联手合力,我靳翔今天只怕就要遭殃,哼!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目前不妨激他们一下,也许在他们暴怒之下,能予我有可乘之机……”
  心念一动,朗声一阵大笑,道:“我靳翔还真没想到,就以我刚踏入江湖的一个后生,居然会令岭岳五叟看重,胜败在我这一生之中,都会感到光彩,传到江湖上去,百年以来,能够一力降五叟的,却只有我靳某一人,岂不是一件快事。”
  毒叟闵智暴躁的喝道:“靳翔,你也太狂了,目前你就是跪下哀求,我等也决不会饶你一条活命!”
  靳翔又是一声大笑道:“笑话,别瞧我靳翔年轻,却还不会那样的没出息,别说你们五个糟老头留不下姓靳的,就是斗不了你们,也只怨学艺不精,未能扫荡妖氛,为世除害,打从练功夫那天起,就没有学哀求这一招。”
  “住口!”鬼叟、丐叟闻言,齐齐喝出了一声。
  无情叟冷辛,却阴森森的道:“好个狂妄的小子,要称英雄好汉,来世再说吧,今天却不能容得你。”
  靳翔又是一声朗笑,道:“那么咱们就动手吧!靳某今天要以一双肉掌,会一会震慑武林的岭岳五叟……”
  锦衣叟金剑眉头一皱,心忖:“就凭自己五叟,是何等样的身份,联手对付他,已是大大的一个话柄了,再要欺他空手,就更要被天下人讪笑了……”
  他心念一转,笑道:“靳翔,莫非你不敢亮出兵刃来么?别以为我们会可怜你是空手,生出怜悯之心,饶你一条小命,那你可是妄想了。”
  靳翔闻言朗目一眨,很快的想道:“是啊!他们既打定主意不择手段,联手取我性命,我却不能让他称了心去才行。”
  于是翻手亮出倚天剑,喝道:“要动手的,就上来送死吧!”
  鬼叟马天爵,心怀杀徒之恨,首先抖起手中丈二长鞭,一招“横扫千军”,直扫靳翔的下盘。
  靳翔凝神静气,剑走“乘龙引凤”,沉剑一引,就将鬼叟的长鞭引向了外门。
  就在这一刹那间,其余的四叟,也各自抢占住方位,将靳翔围在了核心。
  靳翔知道这一战,对方都是不可一世的大魔头,暗中早已运足了太虚罡气,同时也松开了铁翎羽衣的活扣。
  这就是靳翔机智之处,虽然说他那太虚神功罡气,无坚不摧,但对方却是都各有异功,谁都可以抵挡得了几下。
  而且眼见对方摆出了武功阵式,只要有一人攻出第一招来,其余的人,也必联手攻到,以作声援。
  因此,在目下的情势来,不但一时闯不出重围,更可以想像得到的,一动上手之后,就得用出全力。这种打法,自是极耗真元,难以持久……
  但在一松开铁翎活扣之后,却就有把握得多了,必要时可以冲霄而起,凌空扑击,任他们严密的阵式,也无法顾得了空中。
  靳翔就在心念连转,刚引开了鬼叟马天爵的丈二长鞭,一道寒光迫人,无情叟的长剑,挟着风雷之声,已然递到。
  靳翔也早看出无情叟这一剑,非同凡响,可也不敢出手封拆,脚尖微一用力,身形便已移开。
  丐叟的竹杖,挟着一阵阴柔之劲,疾扫过来,阴声喝道:“这边没有你走的路。”
  靳翔闷声不响,左掌猛劈出去,“轰”的一声响,罡气如迅雷忽发,凛卷而至。
  丐叟洪明面色一变,一边舞杖化解开这一掌,一边暴退纵出去一丈多远。
  毒叟闵智蜈蚣钩,及锦衣叟金剑的佛手拐,同时攻上,钩拐齐飞,劲风激旋,声势极为惊人。
  靳翔剑化一招“大云垂”,居然拆解开了对方这番攻势。
  鬼叟的丈二长鞭,呼呼两声,此际也圈回了头,接着是脚下一拐步,疾如旋风一般,又已迫向靳翔的背后。
  紧跟着,无情叟的长剑,“指天划地”,也刺向靳翔的小腹“水分穴”,出手之快,真个难以形容。
  好靳翔腹背受敌,不慌不忙,身形一个急旋,连人带剑,随着一股劲风,圈了开去。
  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鬼影婆娑”,为醉仙岭鬼影身法中最奇妙的一招,乘势一掌劈出,直打锦衣叟金剑。
  锦衣叟金剑闪避不及,只好施展“铁板桥”的身法,向后一仰,才算堪堪躲过。
  但那劲风掠过,却是凌厉十分,锦衣叟一个身躯几乎支架不住,仰下的身形,几度的摇摆。总算他能为不错,“铁板桥”改为“喜鹊倒踏枝”,脚跟一用力,随着风劲,斜窜出去。
  这一来,五叟全不禁都暗暗凛骇。
  就凭五叟的功力,在武林中全都是首屈一指的高手,本以为合五人之力,攻出的两式,最低限度,也得将对方迫得个招架不迭。
  谁知,竟然是出手无功,而且人家在防守之中,只不过用出了一招,先就迫退了锦衣叟金剑,那能不凛然震骇……
  丐叟洪明气得,连声喊叫:“可惜!可惜!”
  靳翔屹立在五人包围之中,面不改色,闻声朗然道:“可惜什么?”
  丐叟洪明的本意,是可惜这出手两招,大家没有配合得好,但经靳翔一问,他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立即改变了话意,冷笑了一声,道:“可惜你年纪轻轻,武功盖世,眼看今日难逃杀身之危,怎不令人感到可惜。”
  靳翔剑眉一轩,朗声道:“那倒未必,倘若我靳某人倒下的话,你们五个人也不能就这样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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