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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025-10-26  作者:古桧  来源:古桧作品集  点击:

  此际南宫玉燕真后悔不该把剑还给他,这一来牛郎却有了理了,一见他真的要走,小姑娘可就沉不住气了,娇喝道:“回来!你到哪里去?”
  牛郎笑道:“我到哪里去,你管得着吗?我偏不回去。”
  玉燕道:“你还没将那藏剑之处告诉我呢?再说,你也不能带走我的那张画呀!”
  牛郎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图画,笑道:“这张画有个屁用,还给你。”
  他说着,用手将那绢画连着一阵搓揉,抖手扔了过去。
  南宫玉燕见他将画揉成了一团,心中暗道:“这小子的能力并不高明嘛?连一招‘虚空击实’都不会,还得揉成一团才能扔过来!……”
  心中正在想,那揉成一团的画,已飞到眼前,她赶忙探手去接。
  哪知,她手方一触及,立即化成一蓬碎片,迎风飘飞,散满了空中。
  原来竟被牛郎施展内家手劲,将那画给搓揉碎了,小姑娘探手抓了个空。
  这一来,南宫玉燕是既惊且怒,娇喝一声,道:“小贼,你是找死!”
  喝声中,顿足扑了上去,抡拳就打。
  牛郎闪身让过,哈哈笑道:“怎么?生气了,讲打你可不行,不过!你要得罪了我,你娘留给你那柄剑,就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玉燕姑娘闻言,立时住了手,气得她珠泪盈眶,差一点就要哭起来了。
  牛郎并不怜悯她,仍然嬉皮笑脸的笑道:“还是那句话,叫我三声亲哥哥,我给你找剑去,要不然,你哭也没有用。”
  南宫玉燕被逼无奈,心忖:“好!就叫他几声哥哥,也小不了自己,等将剑找到,哼!看我饶了他才怪。”
  念头转处,举袖拭干了眼上泪痕,轻声叫道:“哥哥!”
  牛郎应了一声,笑道:“这一声太小了,第二声再这样,那就不算,我可也不答应了。”
  玉燕姑娘没法,只好红着脸,高喊了一声:“哥哥……”
  “哦!”牛郎却答应了一声,不过他还有挑剔,说是这一声又太大声了,要温柔一点才行。
  南宫玉燕含羞再叫出了第三声:“哥哥……”
  牛郎笑道:“好啦!就凭这三声哥哥,就得给妹子找剑,看来这哥哥来得可不容易哟!”
  南宫玉燕道:“人家三声都叫过了,你还贫嘴什么?快告诉我剑在哪里呀?”
  牛郎探手一指那溪中怪石,道:“你看到那块绿石没有,仔细的再看一下,那上边刻的是什么字?”
  月光照射下,看得十分清楚,上面刻的是“绿玉青霜”四个字。
  这一来,小姑娘喜不自胜,“扑通”一声,纵身就跃向溪中,围着那块怪石,乱钻乱摸起来。
  初时,小牛郎还以为南宫姑娘是看得忘了神,失足落水,倏吃一惊。
  但等看清楚了玉燕姑娘的动作之后,禁不住笑了起来,道:“妹妹!你在干什么呀?剑要是在水底,怕不早被人拿走了,还等你来取呀?”
  玉燕姑娘听小牛郎,妹妹叫得好亲热,她赌气本待不理,听到后来,却是忍不住了“哗啦”一声,从水中冒了出来,纵身上岸,一把抓住了小牛郎,喝道:“你快说!宝剑不在水底,又在哪里?”
  牛郎见小姑娘湿淋淋的像个落汤鸡,不说话,却“哈哈”笑个不停。
  南宫玉燕见他笑得奇怪,拉着他的臂膀猛的用劲一甩,娇叱道:“你笑什么吗?快说呀?那剑不在水底,在什么地方?”
  牛郎忍住了笑,板下了脸,道:“妹妹和哥哥说话,有这么横的吗?要想知道可以,得再叫我一声。”
  南宫玉燕小嘴一噘,道:“人家方才不是喊过三声吗?”
  牛郎道:“不是一笔账,不能一起算,谁叫你对我发横呢?”
  南宫玉燕道:“我就不叫!”
  牛郎道:“你不叫拉倒,我也犯不上逼你,我可真的走啦!”
  他说着转身又要走,南宫玉燕闪身拦住,道:“你不能走,方才你说帮我的,怎么?说话不算数。”
  牛郎把小胸脯一挺,道:“谁说话不算数了,只要你亲亲热热的叫一声。”
  南宫玉燕赌着气道:“你害羞不害羞,逼着人家叫哥哥,你才多大了嘛?”
  牛郎笑道:“你别管大小,我就喜欢当哥哥,叫不叫呢!我可没有时间耽搁。”
  南宫玉燕被这位小牛郎逼得实在没法,气哼哼的道:“哥哥就哥哥,不见得你就会多长一块肉。”
  牛郎摇手道:“这个不能算数,生着气喊一百声也没用,要笑着喊才行。”
  南宫玉燕被逼得眼圈一红,几乎又流下泪来。
  这也难怪,为了她娘留下的一柄剑,只有强忍着,俏脸勉强牵动了一下,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微笑道:“哥哥……”
  一声未歇,泪已先流下来。
  牛郎笑着“嗯”了一声,道:“好,跟我来!咱们下水去,我猜那剑就在石内。”
  他一言未了,人就和衣跳下水去,跟着,南宫玉燕也跳了下去,二人合力,把那块碧绿怪石,抬上了岸来。
  那怪石长有五尺开外,重约两百斤不到,似曾经人雕琢过,沉在水底部份,已长满了青苔,且有一条浅痕,似为合缝之处。
  小牛郎一声不响,打量了好久一阵,陡的抽出来自己那短剑,顺着那道浅痕,以剑尖上那个钩锋,贯注内力,划了下去。
  “唰”的一声,那怪石应声分成了两半,石中是一道凹槽,里面放着一柄剑,更短!看样子只有一尺八寸长,绿鲨鱼皮鞘,赤金龙吞口,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南宫玉燕一看到那剑,先就打去了一半高兴,心忖:“怎么也是一柄短剑呐?”
  牛郎看出来小姑娘神色有异,忙笑道:“妹妹,你是嫌这剑短小吗?金钢钻小才值钱呢?以我猜必是一件宝物,不信你抽出来看看。”
  南宫玉燕闻言探手将剑抓在手中,一按弹簧,抽剑出鞘。
  但听一声龙吟声响,倏的闪出一股磷光,罩眼生寒,映着溪水,再被月光一反照,耀眼精光。
  两人不觉,同时喊出了一声:“好剑!”
  牛郎一眼看见石槽内,还有一册薄如蝉翼的小书,他抓在手内一看,见上面写着:“红线剑诀。”
  下面坠着两行蝇头小字,写的是:“女中自有巾帼才,剑法不传臭男儿。”
  小牛郎看罢,撇了一撇嘴,道:“红线剑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传臭男儿?……哼!磕头请我学我也不干!……娘娘把式……女人剑。”
  南宫玉燕像似听到了什么?倏的跳了过来,睁大着一双圆溜溜的眼,诧异的道:“怎么?你也喊娘……”
  牛郎哼了一声道:“我才不高兴胡乱喊人家呢?”
  南宫玉燕也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心道:“好哇!你不高兴胡乱喊人家,却逼着人家喊你,剑已得在手中,这就该看我的了!”
  南宫姑娘只顾得打主意如何报复小牛郎,就疏忽了牛郎手中所拿的剑诀了。
  念头动处,就向牛郎道:“你这是往哪里去呀!剑已得到手中,咱们该走了吧!”
  牛郎道:“是呀!我早就该走了,被你耽误了老牛天。”
  他说着仰首一声长啸,“𠻵……”远远传来了神牛的鸣声,跟着就见从林内,跑出来一庞大的青牛来。
  南宫玉燕大眼眨了几眨,突向牛郎道:“哥哥!你这条牛真好看极了……”
  牛郎听小姑娘自动的喊他“哥哥”了,心中十分高兴,笑道:“当然是好看了,况且跑起来,比马都快呢!”
  玉燕现出一种不信的神色,一撇嘴道:“我才不信呢?牛会比马跑得快,胡吹牛……”
  牛郎忙道:“真的呀!你不信也没办法?”
  玉燕道:“你可肯让我骑一骑,我就信了,以后我就真的叫你哥哥,怎么样?”
  牛郎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不肯,只是怕老犍……”
  南宫玉燕插口道:“你是说它很难驾驭是不是,哼!烈马我不知骑过多少了,还能骑不了牛?”
  牛郎闻言心想:“你这是不知厉害,等你吃了亏,就不骑它了。”
  他心中是这么想,却故作大方,道:“好!你去骑吧!谁让你是妹妹呢?”
  南宫玉燕娇笑一声,道:“是的呀……”
  说着,她就笑吟吟的走近神牛,并不跨上去,却对着神牛道:“老犍!我哥哥让我骑你一会,千万可不要发脾气啊!”
  “𠻵!”神牛高鸣了一声,看神情似已答应了。
  牛郎见小姑娘一本正经的和牛说话,他一旁含笑不语,心想:“你只一跨上去,看神牛不掀下你来才怪。”
  可是,事出意外,南宫玉燕轻易的跨上了牛背,神牛并没有发脾气。
  南宫玉燕一跨上牛背,她算是有理了,朝着牛郎一挥手,道:“小气鬼,姑娘先走一步了!咱们长安见了!”
  说着抬手一拍牛头,轻喝一声:“老犍,跑快一点!”
  神牛倒是真听话,长鸣一声,拨开四蹄,飞奔下去。
  这一来,可急坏了小牛郎,高声喊道:“你骑不得的呀,那牛是我的……”
  玉燕姑娘根本不理他,催动着牛,跑得更快。
  小牛郎急得再招呼神牛,喊道:“老犍……老犍……停下来。”
  怪事,就是那神牛也不理他了,刹时之间,已跑得不见了影儿。
  小牛郎没法,只好发足了脚程,急赶了下去。
  神牛有日行千里的脚程,任他小牛郎脚下也不慢,怎能追得上神牛。
  等他一口气翻越了数道山岭,出了终南山界,东方已经放晓了,眼前是一望无涯的大平原,长安府城,已然遥遥在望了。
  他却不能再狂奔了,那样就未免惊世骇俗,只好顺着一条道路,向前走去。
  此时,天色还早,路上行人不多。
  他一边走,一边和自己怄着气,直骂自己是个大笨蛋,会上了一个小丫头的当。
  一时也气昏了头,上长安去应该一直正北,过了引驾回、杜曲,不就到了长安府。
  可是他却转了方向,改走了正西,径奔南五台而去。
  等快到了西坪口,这才发觉是走错了路,正想回头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
  他本能的回头看去,只见尘头起处,有四五匹马飞驰而至,尚未看清楚马背上骑的是什么人物,已然一掠而过,扬洒了他一身灰尘。
  他朝着五骑的背影,“呸”了一口,伸手拂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折转头又向正北走去。
  小牛郎此时不知是怎么搞的,一颗心稳定不下来,稍微一眨眼,就出现了南宫玉燕的影子,还有那条神牛……
  他有些儿心神恍惚,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在想那个人儿,或者是想那条牛?……
  一肩头撞上了一棵树,枝干颤动,扑簌簌一阵响,蓦的嗡嗡之声大作。
  就见从树枝之间,升起了一片黑云,齐头罩袭而下。
  牛郎见状,却是吃惊不小,看出来是窝土蜂群,筑巢就在那树穴上,被自己一撞受惊,飞袭而来。
  他当年在圩头村,曾见过不少,为了偷取这土蜂之蜜,受过不少次的围袭,知道如被螫上几下,可不是闹着玩的,轻者受伤,重者送命,哪敢招惹。
  于是,先抬手推出一掌,击散蜂群,拔足就跑。
  蜂飞虽快,但却追不上小牛郎,嗡嗡声中,就又围聚在那树上。
  小牛郎跑得急,一口气跑出足有大半里路,忽然见路中间倒着一堆东西,且还在蠕蠕而动。
  赶紧刹住脚步,仔细的一看,见是一个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
  扑鼻一阵血腥气,敢情这姑娘受了重伤,身子倒卧在血泊中,虽然一条腿都已踏进了鬼门关,但还没有完全断气。
  小牛郎生就的侠肝义胆,他哪能见死不救,忙近前蹲下身打算看视一下,是否人已死去。
  那姑娘倏的睁开眼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你……你是谁?”
  牛郎闻言一怔,心忖:“这个人怪了,伤到这种地步,不赶快求人相助,却问人家是谁起来,难道等闲之人救不得她吗?”
  他心中是这样的想,并没有说出口来,忙道:“我是过路的,你是怎么伤的,待我来救你。”
  那姑娘喘息了一阵,道:“你救不了我,小……小心,他们回来……来了,连……连你也走不脱,快点走!走!”
  牛郎惊疑的道:“你说的是谁回来?就是方才过去的五个人吗?”
  那姑娘点头,蓦的喉间“喀”的一声,手脚一伸,便自死去。
  牛郎眼看着这女子,发起怔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蓦然笑声四起,跟着就见五条大汉,齐拥而出。
  小牛郎人小胆子不小,见状倏的抽出短剑,厉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五人直瞪着眼,呆望着小牛郎,嘴中还不时啧啧作声,对小牛郎的话,理也不理。
  其中一人抬手抹了一下嘴边的口水,赞叹着道:“好俊的雏儿!”
  另一人接口道:“我所玩过兔崽子不算少,全没有这个俊,如能得半日销魂,死也甘心。”
  一个神态猥琐的人,说着风凉话,意思是满看不起小牛郎的,歪着头道:“你瞧!人家还是个练家子呢?”
  小牛郎又是大声问了一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中间一位汉子笑道:“小玩艺,你不知吗?大爷就是黄河套尹家川的五当家的,人称黄面狼尹顺……”
  他说着,又用手一指左右那四人,又道:“这四位全是五大爷的好弟兄,在江湖上可是出名的人物……”
  牛郎闻言,大眼连翻了几下,立时冒起了个坏主意,他要惩治这五个人,于是就装成毫不懂事的样儿,愣愣的道:“他们都叫什么东西呀?”
  一个粗状的汉子,怒喝一声道:“人吗?什么东西?”
  牛郎像似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面现惊惶之色。
  黄面狼尹顺转向那汉子叱道:“费立!你这是干什吗?吓坏了我这小玩艺,你可小心着。”
  费立笑了笑,缩向后去,尹顺才又向牛郎道:“他们吗?就是名震江湖的贺兰四鼠!”
  牛郎笑道:“这倒很好玩,他们是老鼠你是黄鼠狼,你们都不是人呐?”
  尹顺一整脸,道:“玩艺休得胡闹,那是江湖上的外号。”
  牛郎道:“我不管什么里号外号,只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尹顺翻着眼笑道:“大爷们是江湖好汉,这回你懂吗?”
  牛郎点头道:“我懂了,你们是杀人放火的强盗,对不对呀?”
  尹顺哼了一声,道:“是江湖好汉,不是什么强盗!”
  牛郎道:“我又没有金银,你们找上我要干什么呀?”
  尹顺笑道:“大爷我看中了你,懂吗?”
  “看中了我?”牛郎迷惑的道:“看中了我什么呢?”
  尹顺见这小牛郎满脸憨气,越发逗得他心痒难熬,笑道:“实告诉你吧?大爷我有个毛病,喜欢男风……”
  牛郎仍是装作不懂,张目问道:“什么是男风呀?”
  尹顺笑道:“这个嘛?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可不能反抗,要不然,你看到没有。”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倒卧在血泊中的那个姑娘,又道:“惹恼了尹五爷,你就和他一样?一刀……”
  牛郎吓得一抱头道:“哎呀?那太可怕了,我不敢反抗你的,不过求求你们,把她埋掉好不好,一看我就害怕。”
  他说着竟装作不敢睁眼的样子,像似害怕已极。
  黄面狼尹顺还真有个怜香惜玉之心,见状笑道:“小乖乖不要害怕!我让他们去埋掉好啦!”
  说着他立即向那贺兰四鼠道:“费功,麻烦你们弟兄去把这死东西埋掉,我先去和这小乖乖玩一阵,回头你们再换着解馋。”
  贺兰四鼠闻言,一个个眉开眼笑,且还向小牛郎做着鬼脸,自去掩埋那死姑娘。
  尹顺见四鼠走进了树林,他却向小牛郎笑嘻嘻的道:“小乖乖,来!先让尹五爷亲一下!”
  说着,伸手去攫牛郎手腕,打算牵入怀中,以逞兽欲。
  小牛郎人小鬼大,早就蓄势以待了,用计支走了四鼠,为的是怕他人多势众,自己斗不过他。
  今见四鼠中计远去,这位黄鼠狼伸手过来,短剑一晃一招“拨草寻蛇”,闪电般斜着削了出去。
  黄面狼尹顺可是出了名的滑溜,他虽然伸手去抓,却也早防着小牛郎那柄剑,一发觉寒光闪闪,就知不好,赶紧缩手。
  还算他见机得早,缩手得快,要不然立时就得断腕。
  这一来,尹顺可就变颜色了,喝道:“好小子,你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打算和五大爷动手呐?……”
  喝声中,翻手抽出来一柄折铁刀,抡起来就朝牛郎短剑上砸下。
  小牛郎搞不清对方有多大的臂力,只见对方块头不小,他可不敢和人家硬接硬架。
  于是把剑一扬,作个虚势,闭身让开。
  黄面狼尹顺一见小牛郎闪躲,心中越发的不将小孩看在眼内了,喝道:“小子,放明白点,乖乖的听话,要不然你后悔可来不及了。”
  喝声中,“刀劈华山”,又是一刀砸下。
  小牛郎一声不响,进身上步,剑走“玉女抛梭”,把剑由里向外,横削出去。
  “呛啷”一声,火星溅起,尹顺右臂立感微麻,迅即纵身微退。
  低头一看刀锋,心中不禁一凛,原来被人家短剑削破了一个拇指大的缺口。
  须知他这口折铁刀,并非凡铁,虽不能削金断玉,但一般精钢打造的兵器,却挡不住他刀砍一记。
  论功夫能耐,黄面狼尹顺可是平常得很,他就是仗着这一把刀,江湖上占了不少的便宜,也闯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名头。
  就因为他对自己这把刀,估计得太高,没有看起小牛郎手中短剑,所以才上了这个大当。
  到这时,他才明白小孩手上是一柄宝剑,同时也惊异对方的年纪不大,功夫却是不含糊。
  如此一来,锐气已挫,且又多了一层对兵器的顾忌。
  小牛郎一剑试出对方并不怎样的高明,心中也就少了一层顾忌,得手不让人,把手中短剑施展开来,一抡猛攻,刹时间逼得那黄面狼尹顺,手忙脚乱,不要说还击,连招架都有点难。
  就在这时,贺兰费家四鼠,已将那死尸埋好,闻声赶了来,见状虎吼一声:“好小子,打算反抗呐!”
  他们这一声喊,正是时候。
  小牛郎的剑锋将刺向尹顺的咽喉,闻声心中一动,坏主意又冒出来了,他不杀他们,要叫他们活受罪。
  于是顿腕偏戳,剑尖上的小钩,戳向了尹顺的“肩井”要穴。
  这么一来,黄面狼尹顺是连个黄鼠狼都不如了,须知那黄鼠狼在危急时,还会放出一个臭屁,借屁逃走,黄面狼尹顺是连个屁都没有放,就翻身栽倒在地了。
  四鼠见状,更是怒极,各自也亮出来兵器,呐喊一声,扑了上来。
  小牛郎一剑点倒了黄面狼尹顺,准知道这几人能力平常,胆子也就大了,不等四人扑到,他竟先迎了上去,一式“掠云摘花”,短剑闪电般,扫向了白日鼠费立。
  费立防不到小孩有这么快,一见剑到,赶紧把身形一矮,只觉得顶门上一凉,一绺头发竟被齐根削去。
  这还是他躲得快,另外也是牛郎不屑要他的命,否则的话,怕不整个头皮都被揭了顶!
  他心惊之下,方喊出一声:“这小子扎手……”
  牛郎剑走“神龙探爪”,又将费立点倒在地。
  其余三鼠也恰好扑到,三柄刀夹着风声呼呼,卷了上来。
  牛郎眼见这几个人能耐平常得很,越发的不放在心上了。
  立将手腕一翻,剑锋微掠,一招“孟德献刀”,剑锋由肋下穿出,同时左手贯劲也推出去一掌。
  他这一招两式,竟是武林中的两家绝艺,掌是降魔十二式中的一招,剑是新学到的和合八剑的一式。
  幸亏他掌上功力不够,剑是初学不谙变化,要不然,就这一式两招,三鼠全都要横尸当场。
  任是他内力不足,剑招生疏,三鼠也受不了。
  但听砰的一声,震得二鼠后退,一剑刺穿了另一鼠的肩头。
  小牛郎打铁趁热,身形跟踪又上,身形晃处,三个人全被点中了穴道。
  经过了这一阵的打闹之后,牛郎长吁了一口气,望着横三竖四,倒在地上的五个人,笑道:“好哇!你们想找我的便宜,也没打听打听,咱在圩头村,谁惹得起,今天要你们知道小牛郎的厉害。”
  他说着,又望着五人一笑,纵身向回路上跑去。
  躺在地上的一狼四鼠,只有互相的瞪着翻白眼,因穴道被制,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不一会工夫,小牛郎又飞跑了回来,手上捧着一团东西,很小心的放在一块石头上。
  接着就动手,解开五人的腰带,捆住了手脚,又将他们拉在了一堆儿俯卧着,褪去了他们的裤子,平着剑在每人的大屁股上,打了一下,笑道:“你们不是打算半日销魂吗?这马上就让你们真个丧胆!”
  躺在地上的五个人,虽不知小牛郎要怎样摆治他们,但却准知道一定是刁钻透顶的法儿,打算服输,岂奈口不能言,只有以哀怜的眼光,看着这位小煞星。
  牛郎也不理他们,他倒是从容得很,宛如他平常玩蚱蜢蟋蟀样的,拿起来石上所放之物,涂在五个人的肛门内外。
  他一边涂抹着,一边道:“这是难得的土蜂蜜,滋味虽没蜂蜜好,但也够甜蜜的,你们这一尝就知道错不了。”
  五贼一见他在几人股道内涂上蜜,就准知道必有活罪受得,吓得他们早已变了颜色。
  小牛郎像似在完成一项杰作,毫不理会五人的情形。
  不一会,蜜已涂完,一指地上的大黑蚁,笑道:“你们知道吗?蚂蚁最喜欢吃蜜啦!待会你们就领到那销魂的滋味了。”
  这一狼四鼠五个人,也是报应不爽,他们本来都已走过去了,一发现小牛郎小孩长得俊,起了色心,要一玩男风,偏偏碰上这位刁钻透顶的小牛郎。
  没多久的时间,那黑蚁嗅着了蜜的气味,先是一个两个,到后来结群而至。
  刹时间,五贼的大屁股上,集满了黑蚁,黑压压一片,就身吮食,且还有“钻营”体入内,间鼎于膀胱大肠。
  五贼口不能言,但那股道内外痛痒难忍,动又不能动,只能在喉间,哼唉作响,遍体汗如雨下,目注小牛郎,满脸乞怜之色。
  小牛郎笑道:“怎么?这么个销魂的滋味,不错吧!且听你们出声,是怎个叫法。”
  说着,手脚齐施,解开了五人穴道,他人却纵向一棵大树上,跨在枝桠间,往下看热闹。
  就见五人穴道方解,仍然不能动得,在地上蛇滚了好久,一个个张着大嘴,一开一合,唔唔呀呀,如驴似蛙鸣,语意含糊莫辨。
  看样子,已然萎顿不堪了。
  蓦的远远传来一声牛鸣,“𠻵!……”
  牛郎闻声心中一动,就树上把身一纵,窜上了树梢,手搭凉篷,循着牛鸣来处看去。
  果见一牛,背影见和自己那神牛老犍很相似……
  牛背上跨着一人,也像煞了那小姑娘南宫玉燕……
  这一来,他也不再调理那五贼了,高喊一声:“丫头慢走!”
  一式“飞燕掠波”的势子,从树梢上一掠而下,急追而去。
  以他这样的追法,乃是用出了全身的能力,绝不可能会追不上那牛的?……
  可是,正当他将要追及的当儿,那牛忽然闪入一条岔道中去,当他追入岔道时,那牛和人已不见了踪迹。
  他怎能舍得,继续的往前直追。
  不知不觉,天色也就黑了,他重又进入万山丛中。
  “呜!呜!”远远传来一声声狼叫,他也实在太累了,心中更是恨极了那南宫玉燕。
  如果这时那玉燕姑娘,真的被他抓住,他会绝不怜惜的,戳她几剑。
  无奈,追得连个影儿都没有,小牛郎也只有自个儿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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