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15  作者:公孙云生  来源:公孙云生作品集  点击:

  且说古玉琪瞑目端坐,运气调元,渐入忘我之境。
  就在这个时候突觉有人推了他一把,刹那间,立感真气被阻,游转不灵,不禁大吃一惊,还当是自己走火入魔,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
  突然,身旁响起了老和尚的声音笑道:“傻孩子,你已服下了脱胎换骨的灵药,冲破那股被阻的真气,直入丹田。”
  从此以后,凌虚禅师先传给了他“无形正气”,这是一种内家功力,好在古玉琪机缘凑巧,误食灵药,“无形正气”在无形之中,已助他练成。
  接着,老和尚又传他天元二十一掌,和“坎离拂穴”神功,尤其“坎离拂穴”神功,又称为弹指神通,要练习这种绝技,非有精纯的内功不可。
  琪儿自服食过“三极果”后,平空增加了数十年的内功修为,如此日复一日地勤练,经过半年的时间,也练达得心应手。
  但他仍未停止,竟将距离拉到一丈开外,同时,他异想天开,双手齐弹,可以弹出八缕劲疾无匹的劲风,分点向各大要穴。
  再就是于行动中练习,也可随心所欲,先后已经费去了年余的时间。
  在这漫长的年余中,他固然着重练习拂穴,但其他的武功,也未放下。至于文事,也是抽空温习。是以,文武两业,齐头并进。
  一日,他童心未泯,竟自运出全身功力,贯注两臂,在一丈外围着羊皮人形转动,其指风落处,竟将羊皮人形应手戳透。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灵里暗暗惊惧,师父一定要责罚自己的,将羊皮人形弄坏,如何交待?
  岂料,感念之间陡闻身后传来一声满意的笑音,他立即转身,不知师父何时立在自己身后,笑容满面地道:“孩子,你能有此造诣,也不负为师的期望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勿以此小成而自满,今后更应虚怀若谷。”
  琪儿自以为师父一定会责罚,小心灵里,吓得“噗嗵”乱跳。
  讵料,师父既未斥责,反而极口赞赏,他这才放下了一颗跳动的心,同时面露着被赞赏的得意笑容。
  忽然他想起一事,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师父已收敛了笑容,面色肃穆地道:“你虽然已有小成,不过,警觉尚还阙如,适才为师随在你的身后,走了有半匝,你竟然毫无所觉,如果是敌人的话,岂不糊里糊涂被人家所制,哪里还能谈到克敌,如果一个练武的人,警觉不够,只有静待挨打的份儿,所以今后你要特别在这上面下功夫!”
  琪儿是一个面嫩的孩子,听师父如此一说,羞得玉面绯红,一面连声应诺,一面暗暗忖思:“师父适才随在自己身后,究竟使用的何种身法?会如此的轻灵,自己连人家衣袂飘风之声,也未听见,看来自己的功夫差得太远了。”
  忖思中,又不好意思询问,只得闷在肚里。
  说实在的,并不是琪儿功力不够,而是他太过大意,由于这云霞谷内除去师父与雪儿外,再没有第四个人畜,同时,他又在专心练习弹指拂穴绝技,更加禅师有意试验他的耳力,因之,并未听见。
  也幸亏禅师有此一着,是以,琪儿日后能功参化境,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最高境界。
  至此,琪儿对“坎离拂穴”绝技算是练到了有六七成火候。
  又是春花怒放,百鸟啁啾的春季。
  琪儿进入了十六岁。
  一天,他正-在洞外练习武功,突然,“雪儿”挺立在面前,“嘎嘎”连声叫唤,并不断地示意要他坐上它的背脊。
  往日,都是琪儿磨着它到空中玩玩,而今日却大反往常。
  他暗忖:一定是“雪儿”突然高兴起来,又要带自己到高峰上去玩,这正是求之不得,何乐而不为?
  他童心未泯,而且,做完功课,师父也正在坐禅,遂毫不犹豫地纵上“雪儿”背脊坐好,那“雪儿”立即腾空而起,直向西方飞去。
  琪儿坐在大鹤背上,俯瞰大地,只见层峦起伏,积雪末溶,好一幅美景,即是丹青妙手也难描画出万一。
  约有顿饭时间,“雪儿”双翅一敛,落在一座壁立千仞云霄的孤峰。
  远望这座孤峰,犹若骆驼颈子,昂首天外,四周无路可通,由于山巅大风凛冽,因此,普通飞鸟也无法落足,而“雪儿”乃是一只千年通灵益禽,曾经过数次伐毛洗髓,故而又当别论。
  此峰形状似骆驼,因此,一般看见的江湖人物,便唤作“驼嘴峰”。那上面遥远望去,红墙佛阁,好一座庙宇,为此会引动许多人想要爬上峰去探望探望,苦于石壁陡立,无可攀援,况又终年积雪,滑不留足。
  即是有“凌虚飞渡”的绝学。也难爬上一半,结果,还是要退下来。
  是以,驼嘴峰从未听说有人去过,那座形同庙宇似的东西,在人们的心中,永久是一个谜。
  且说琪儿飘落下地,感到大风凛冽,气喘急促。
  但他好奇心胜,只有默运禅功抵御,这才稍微感到轻松。
  他极目远眺,看看平日所认为的高峰,现在已成为了平地一样。
  就在琪儿观赏山景之时,那“雪儿”高视阔步地走向一块向阳处的朱色石壁前,用它那钢铁般的长喙,对着石壁的凹陷处,“嘟!嘟!”地连啄两下。
  琪儿正远眺山景,忽闻声响,巨石裂开,现出一座洞府,跟着从里面涌出一阵暖气。
  琪儿见状,惊疑地走近前来,问道:“雪儿,你怎知道这里有座洞府?敢情,你是要我进去?”
  果然“雪儿”嘎嘎两声,连连点头。
  琪儿不明白雪儿是怎的会知道这里有一座洞府,它要叫自己进去做什么?
  但继而一想,“雪儿”今日好像有意带自己来此,莫不是这里藏有什么玄奥?
  他这样一想,立即泛出了好奇心,向雪儿说道:“雪儿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雪儿”点点头当即挺立在洞门侧面。
  琪儿年纪小胆大,挺身走进。
  石洞是向下面走去,有一级一级的台阶。但他恐怕里面藏有毒物,立即默运禅功护身,以防不测。
  里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幸亏他练有夜能视物的眼睛,可是,在三尺开外,也难以看清,他只得慢慢地向下走着。
  正走之间,有一堵石墙挡住,至此,已走到了尽头,他不禁大为扫兴,暗暗思忖:难道“雪儿”就是要我到这里面走一走,看来,它毕竟是一个哑巴,脑筋简单,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正想转回头,瞥见前面的石墙,与周围的石墙不同,这又引起了他的兴趣,要探个水落石出。
  他为了要详细看看有无可疑之处,遂在袋内取出火种点着。他袋内的火种,乃是平日做饭所用,故而,随时揣带在身上,取用方便,想不到现在也有了用处,
  火种一亮,刹时丝毫毕现。他对着石墙上下左右仔细察看,甬道下都是天然的岩石,凿刻成一级一级的,由上而下,显然是经人工修治而成的。
  但当前的石墙颜色,却与甬道及石阶的颜色不同,却又嵌得天衣无缝,找不出半点痕迹。
  用手去推时。却丝毫无动静。
  他一时存不住气,将火种放在地上,两脚左右一分,双臂上下一圈,划至两个半弧,收臂、翻掌,施展“天元禅功”,用上了六、七成劲力,猛朝石墙推去!
  他这一推之力,少说七八百斤力量,“砰!”的一声,撞在石墙之上,掌风荡成一股强烈的气流,反射而回。
  琪儿推出的掌风,被石墙挡住激成一股回旋之力,在他猝不及防之下,自己被荡退了两步。
  可是,石墙完好如故,连石屑也末动得丝毫。
  突然——
  他想起师父平日曾对自己谈论过有关机关消息的布置,以及各种阵围的变化等等,言犹在耳,
  这座洞府,即是人工巧妙修治而成,此墙很可能安有机关消息,那么,这里面说不定真有名堂。
  不然的话,“雪儿”不会巴巴地将自己带来此地。
  于是,他立即在石墙上细察,看看有无特异之处,否则,只有放弃探幽寻胜的心意了。
  他这一细察,毕竟被他看出一点名堂。
  发现石墙的右下角,一块突出的圆形石块上,有点凸出,中间刻有一个“十”字,在十字的交叉处,颜色有点略黑。
  于是,他右手食、中二指,骈指如戟,连向十字戳动了三下,倾耳细听,“铮铮”有声,显然里面是空的。
  他这一证实,私心窃喜,同时,他也想到了师父对自己即是闲谈中,都是在告诉自己的武功与知识。
  刹那间,他对师父的尊敬,又增加了数倍。
  当下,他伸出五指,默运禅功真力,撮住略微突出的圆形之处,左右各转了三转,猛地一掌拍下,跟着一跃后退几步,双掌护住前胸,凝神注视石墙动静。
  只听石墙内,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去,又是一连串“沙沙”之声,那石墙竟晃晃地往下沉去!
  刹那间,他的眼前陡射亮光。
  石墙一丝一丝地向下沉落,亮光也越来越大。
  待至石墙沉至与地面平齐时,细看里面光明如同白昼,竟是一间穹形大石窟,甚是广宽高大。
  他恐怕里面设有机关埋伏,而遭暗算,故不敢躁进,伫立甬道内远远地察视,有否异样之处。
  等了一会见无动静,方慢慢前行,进入室内。
  乍一入室,眼前又是一亮。他的心有点惊疑,以为有人暗中捣鬼。
  经他仰头上望,这才暗笑自己多疑。
  原来这石室顶上,垂下数十百根水晶钟乳,反射出瑰丽色彩,身在其中,如同进入流苏暖帐。
  这穹形石室,高约五丈余,广可十丈方圆。
  在石室的正面,有一个石座,石色温润如玉。
  左首有一个虚掩的小门户,似是一间小室,除此而外,就空无一物。
  他惊讶这石室内,既无门窗,又未燃灯,其光线从何而来?这不能不令他无限的惊异!
  琪儿是一个细心的孩子,平日对任何事情,一定要追根究底,这才作罢。
  因之,他对石室内光线的来源,自然也不放松,要找出端倪。
  经其细心观察之下,终于被他发现了。
  原来在室顶的每根水晶钟乳内都嵌着一颗明珠,经钟乳的反射,因而,幻出缤纷的彩色,至此,他一时好奇之心大起,遂走向左首,轻轻推开小室的门户,却见里面有一座绿色的座台,不知为何石质。
  座台上,赫然端坐着一位老人。
  这位老人的形状,令人一见,浑身顿起鸡皮疙瘩!
  但见此人鬓发雪白,面颊有皮无肉,毫无血色,近似僵尸,双眸深陷,其状极为可怖,充满着阴森气氛!
  琪儿毕竟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乍见之下,不免惊骇,若换平常人,怕不早已吓昏。
  但他虽然惊惧,头脑却甚为清楚,星眸凝注那位老人,片刻之时,才定下心来,因为这片刻之间,自己进来以及惊呼之声,却未见老人有何动静与反应,这才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暗暗思忖:这位老人,定是前辈隐修之士,不知何年在此道成坐化,留下这具遗体,因此处经年阴寒峻冷,亦无风吹雨打,所以保持原状。
  于是,他的胆子立壮,走向前去,距离四、五步处,对着老人遗骸跪倒,喃喃地祷告道:“弟子古玉琪,乃是凌虚禅师门下,因异禽雪儿将弟子带来此地,侵犯前辈隐修洞府,尚祈恕弟子年幼无知之罪。”
  祷告毕,一连叩了几个头,方才站起身来。
  走近座前,凝神细看遗骸,却见老人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其余三指蜷曲,左手平端胸前,不知是何意?
  琪儿沉思良久,还得不出答案。
  遂在小室内四周细看,也没有可疑之处。
  他正想退出小室,突然一个意念,掠上心头。
  敢情,老人所指的方向有点苗头。
  于是,他回头向墙壁上望去。
  只见墙上有一个小指头大小的凹槽,此外再没有可疑之处。
  至此,他也顾不得是不是?遂用食指顶住凹槽,左右晃动了几下,接着,“沙”的一声轻响,石墙上裂开一个小洞,遂滚出来一个灰色包袱。
  那包袱的质料非丝非帛,柔软异常,上面隐隐泛射出一片亮光。
  他躬身拾起,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有一本很薄的书,一柄约二尺多长的短剑,还有一个白玉小葫芦。
  他翻开那本薄书看了一跟,立刻又关了起来,再又拿起那柄短剑,抽刀出鞘……
  突然之间,一股寒光逼人,一看就知是件宝物,他心中一高兴之下,把短剑一举,挥舞起来。
  哪知,那柄短剑经他一挥,剑芒暴涨出一尺多长,扫过老人手指,竟然削去他两个手指。
  古玉琪见状连忙收起剑来,向着老人真诚祷告道:“老人家,很对不起,我可不是有意的……”
  霎时,琪儿恍偬看到老人的嘴角似有笑意,这不过是一瞬间之事。
  也就在此时,石座一阵轻微的声音,载着老人的遗骸,自动地退进去,又是一阵“隆隆”之声过处,石壁复合得天衣无蓬。
  至此他豁然而悟。
  原来老人生前即准备了埋骨之所,专候自己来此,料到自己得到利剑以后,会喜极忘形地一挥,削去其两个手指,而触动机关消息,自行退入石壁内。
  看来这位老人真知过去未来,谁说仙道无凭?即此就可以证明,所谓金丹大道确有其事。
  任何一个小孩子,都有他的幻想,更喜欢模仿别人的行为动作,因之有句俗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琪儿乃是天生奇材,其幻想及模仿性浓厚,他见老人真有前知后知之能,这使他的心灵里,也存了一份希望,就是将来找到父母后,自己也要找一处修身养性之所,练成与这位“天山不老人”一样的神功。
  当然,这是他的一份幻想,将来是否能达到愿望,那是一个未知数。
  当下,他在石室内又到处看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东西了,遂将书、剑、玉葫芦等包好,背在背上,又对着石壁叩了几个头,方才走出洞来。
  他从进洞,迄出洞,消耗了好几个时辰。
  这时,已是日色偏西。
  “雪儿”依然雄赳赳,气昂昂地伫立在洞旁。
  它一见琪儿肩背包袱.似乎十分愉快,“嘎嘎”连声叫唤,复用长喙在包袱上来回地拨动了几下。
  可能它是认得这是老主人的遗物,才如此的表示。
  禽者尚且至此,想到目前社会上,人与人之间,只有利害的关联,而没有道德心的照顾,相互尔虞我诈,人心险恶,波谲云诡,以致弄得社会动荡不宁,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身为五千年文化古国的国民,应该是处处以礼义为先,道德为重,可是,尔今道德沦丧,礼义往来,弄得民族气节荡然。我们应痛定思痛,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把国家民族复兴起来,才是吾辈当前的急务,至于小我的成败利钝,实不应计较。
  闲话休提。
  那“雪儿”用铁喙在琪儿背上拨动几下包袱,扭头在石壁上,又“嘟嘟”地吸了几下。
  一阵“隆隆”声响过处,石门复闭。
  琪儿见状,道:“雪儿,有这样好的地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雪儿”虽然听懂人音,却是一个不会讲话的哑畜牲,只有晃动着长颈项,“嘎嘎”频叫的份儿!
  琪儿却不懂鸟语,向“雪儿”做了一个鬼脸,随即看看时间,已时未时,自己这一出来,竟然半天多,恐怕师父担心,立即跃上鹤背,道:“雪儿,我们快回去吧!”
  雪儿闻声,双翼一展,冲霄而起,直向云霞谷飞去。
  约两盏茶时间,已抵云霞谷。
  琪儿手提包袱,向洞内走去。
  他未走得几步,蓦闻洞里似有人与师父在谈话。
  他自从随师来到“云霞洞天”八年来,除去自己与师父外,从未见到一个陌生人来此,甚至连这附近一只鸟兽也未见到,这不能不使他疑奇。
  想至此,当即蹑脚又向里面走了几步,停住身躯,侧耳倾听,却闻一个陌生人,哈哈朗笑道:“老和尚,想不到你还有这样恻隐之心,倒叫咱老穷酸失敬了。”
  接着,又闻师父说道:“穷酸,你在孩子面前却要规矩一点,要装出老前辈的样子,如果还是像过去嘻嘻哈哈……。”
  那陌生人未待师父说完,截住道:“老和尚,你好好地教训你的宝贝徒弟吧!自老穷酸一生就这个样子,何必去装那假造学,哈哈……”
  笑声震耳欲聋,显然其内功已臻化境,恐怕这还是他有意悠着笑出来的,若是再加以内力,怕不要使听者立时血翻气涌,当场出丑。
  那么,这个人该是江湖上绝无仅有的高手。
  琪儿正想继续听下去,蓦闻师父的声音,道:“琪儿,还不快进来,躲在外面做什?”
  琪儿闻言,已知师父早巳知道自己回来,由此可知,师父的武功,真是深奥到不可测的地步。
  他急忙连声答应,走向里面。
  星眸落处,却见师父正陪着一个身穿一袭破旧的冷色儒衫的书生,只见他头戴破儒巾,满面油泥,似是许久未洗过面。
  这人年龄约四十余岁,双眸开闽,神兜炯炯,洞人肺腑。
  他对着琪儿全身上下端详了一阵,看得琪儿玉面绯红,窘状毕露。
  只听他哈哈朗笑道:“老和尚,难怪你凡心大动了,咱穷酸看了,可真有点嫉妒你!”凌虚禅师面露微笑,状甚得意道:“琪儿,快见过你欧阳师叔。”
  禅师这一介绍,琪儿也知道他是谁了。但他的心里却暗暗思忖:师父已是寿逾百龄,怎的当年会与欧阳师叔并肩行道江湖呢?这就怪了,看他的年龄,不过四旬左右,恐怕师父归隐时,他还未出生呢!
  这是他心里的话,当然无法出口,安心等师叔走后,再询问师父。
  当下,他立即走前两步,口中道:“琪儿给师叔叩头。”
  说着,就要跪下。
  陡地——
  他觉得身前似有一堵无形气墙挡住,他使尽全身力量,想要跪下,但那堵气墙,却坚逾精钢,漫说是双腿不能弯曲,就是向前要移动毫发,也不可能。
  琪儿的玉面涨得通红,正在进退两难之时,却听欧阳师叔“嘻嘻”笑道:“好小子,你是要师叔的好看。”
  他说这句话,却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听他又说:“咱老穷酸有生以来,什么事情都可以见得,就是见不得喧头虫,如果你喜欢磕头,不妨在佛前多磕几个,帮老和尚念几句阿弥陀佛,好促他早成正果,咱老人家还想多活几年,不要你磕头。”
  他说着话,暗中却也无比的惊奇,心中暗忖:此子年龄不大,其造诣竟然如此浑厚,若不是自己预先见老和尚,运集了毕生修为的正气挡住,恐怕真要吃瘪,此子将来若假以时日,其前途真不可限量。
  同时,他又想到自己浪迹江湖,游戏风尘,近五十年来潜隐于长白山,从未想到艺传后代之事,看来这个老和尚的眼力,确比人高出一筹。
  不过,这个孩子,诚如老和尚所说其煞孽很重,然而,面像上却又透着忠厚,如果老和尚当真要像适才所说的那样做,未免要损害他的自尊心,哼!老和尚不知葫芦里又卖什么药?如果你不要,咱要!忖思之间,突闻老和尚道:“琪儿,你到哪里去了?手里拿的什么?”
  琪儿趋前将包袱用双手递给师父,遂立在其身侧,将前后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师父,那个洞确算得是一处绝佳的地方,除非能肋生双翅,否则是难登上巅峰的。”
  两位江湖奇人闻言,不胜惊奇,想不到百余年前的“天山不老人”,竟然将绝传专待这个有缘人。
  凌虚禅师更想不到“雪儿”当年之所以被自己驯服,也是“天山不老人”所预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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