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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查案遇袭 活擒杀手
2025-07-09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司马洛此时正在找寻龙兄虎弟的下落。他正在一间秘密的非法赌馆的附近走来走去。
  那秘密赌馆的门口也有两个人在巡逻着。
  他们是为赌馆把风的人,而他们难免注意到司马洛这个形迹可疑的人。
  后来,其中一人忍不住了,走过来,拦在司马洛的面前,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散步罢了。”司马洛说。
  “到别处去散步好了。”那人说。
  “这里不准人行走的吗?”司马洛问。
  那人取出一张证件来,在司马洛的脸前一扬,说:“我是警探,我叫你到别处去散步!”
  司马洛叹一口气。便衣警探,却替这种地方把风。有些警探,真是害群之马。开赌的有这种人把风,当然要方便得多了,假如有警方人员来扫荡,他们是会最先知道的。不过,这种小事,司马洛是管不着了。
  司马洛说:“我不能到别处去,我要在这里等人。”
  “等什么人?”那人问。
  “本来我想说不关你事,”司马洛说:“想一想可不是不关你事,因为我等的人正在那上面呃——耍乐!”
  “为什么你不上去等呢?”那人说。
  “我是不赌钱的,”司马洛说:“你们那上面,会欢迎个站在那里不赌的人吗?”
  那人一时为之语塞,脸红起来,然而又极力忍住不发作,因为他是负责在这里维持秩序,而不是闹事的。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欺压恐吓市民,然而恐吓不成功的时候又不便发作,便变得很尴尬了。
  幸而这时有一个人从那门口出来了。
  司马洛立即说:“我等的就是他,箭猪!”
  “哦!箭猪,”那人笑起来:“假如你不准备借钱给他的话,那你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司马洛走过去,跟上了箭猪。
  箭猪这个人的诨号也有来历,就是象一只箭猪,浑身是刺,不好碰。
  箭猪回头一看,说:“哦!是你,真巧!喂,有没有钱?借我五百!”
  这就是箭猪,一碰过去,就会被刺伤。
  “一千如何?”司马洛微笑。
  箭猪看着他,狡猾地微笑着:“你虽然是一个慷慨的人,其实并不那么慷慨,你要什么呢?”
  “龙兄虎弟。”司马洛说。
  “我不知道他们的事情。”箭猪立刻说。
  这却是一个破绽,因为箭猪这个人常在黑道中钻,有丰富的情报来源,他不假思索地就说不知道,这表示他是知道而不愿意讲。
  “假如你可以让我找到他们,我给你二千元。”司马洛说。
  箭猪这个人的最大缺点,就是好赌而常输,司马洛现在就是要利用他这个弱点。箭猪需要钱,不愿意卖的也逼着他出卖。
  司马洛掏出钱包来,数着钞票。
  “这两个人不好惹!”箭猪说。
  “判断这个却不是你擅长的,”司马洛说:“让我来担心好了。”
  “他们两个是来了此地,”箭猪说:“不过走了没有就不知道。”
  “他们最后出现在什么地方呢?”司马洛问。
  “恒星旅店。”箭猪说。
  “你不要编造假情报来骗我的钱!”司马洛说:“我会回来取回的。”
  “我箭猪也有我做人的原则,”箭猪说:“我不喜欢骗钱,不然的话,我在这里赌什么?我何不设一个赌局去骗人?”
  “那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司马洛问:“别对人提起我问过你这件事。”
  “对人提起?”箭猪说:“有些人,我是不愿意提供消息的,对你,也是很勉强才提罢了,我还要请你帮忙,别讲出去说这是与我有关的。”
  “很好,”司马洛微笑:“我也是已经忘记了!”

×      ×      ×

  恒星旅店是那种下级的旅店,房租便宜而管理随便,任人自由出入,到这里来住的,假如不是很穷的人,就是并非善男信女,总之财物自己保管,恕不负责。
  司马洛到了那里的时候,连掌柜也不知去向了,从对街望进门口,就看不到有人。
  司马洛迟疑着,龙兄虎弟很可能已经退了房,也很可能还未退,也很可能已出外,也很可能是正在里面睡觉。但是,是在哪一间房间里呢?他可不能够逐间拍门去问的,他必须找一个人探问一下,最佳的探问对象就是酒店的掌柜,然而掌柜却不在。
  司马洛正在迟疑的时候,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从黑暗中窜出来,向他脸上喷了一口香烟,微笑道:“找姑娘吗?”
  “不!”司马洛摇摇头。这个时代,仍然有用这种方式接客的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已经年老色衰,也许只有如此才能维生。
  “只要一百块就行了,”她说:“我会好好服侍你!”
  司马洛仍然摇摇头。
  “你也用不着付房租,”她说:“我在那边有一闸房。”
  “在什么地方有一间房?”司马洛立即问。
  她向恒星旅馆那边一指。

×      ×      ×

  她的房间狭小而肮脏,还没有洗的衣服乱堆着。她动手要脱下来的衣服也不见得就很清洁。
  司马洛挥挥手:“不必脱了,我只是跟你谈谈罢了!”
  “哦?”她怀疑地看着他:“谈什么呢?”这对她未必是一个很好的消息,男人只要谈话,反而会花她更多的精神和时间。
  “我是来找人的,”司马洛把钱交给她,然后递上龙兄虎弟的两张照片。
  她接了钱但是不看照片,说道:“你是警探?”
  “假如我是警探,”司马洛说:“我就不会给你钱了。”
  她把钱收好了,看看照片,说:“这不是我的行业,所以要贵一些。”
  司马洛又给她一百元,她满意了。
  “十四号房,”她说:“但是一切都不关我的事,你也不要把麻烦惹到我的身上来。”
  “他们现在在房里吗?”司马洛问。
  “我不知道,”她说:“我没有去留意!”
  “那你怎么记得有这两个人呢?”司马洛问。
  她的嘴唇不屑地抿着:“因为他们跟我开过一个玩笑,他们问我要多少钱,两个人一齐来。然后他们还价一块钱。”
  “唔!”司马洛说:“这种玩笑是不好开的!”他目的虽然是在巴结,但是话里也不无真理。
  她看着他,既然钱已收了,情报也已供应了,她就认为他是应该走了。
  司马洛仍未能肯定,龙兄虎弟究竟是不是在那间房子里。他打开房门,向外面的走廊中望望,看见走廊的墙壁上有一个电话。这电话乃是公用的。这是很旧式的旅馆,不是每个房设有电话,而只是在走廊里设一个公用的,这样当然节省得多了,而这里的房租,也是很经济的,当然也不能够要求有很多的优待。
  司马洛说道:“有电话来找过他们吗?”
  “有的,”她说:“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也从来没有留意。我没有这样的空闲!”
  “我不是问你这个,”司马洛说:“你再帮我一个忙,我弄响电话,你去叫他们听电话。”
  她迟疑地看着司马洛,司马洛又给她一百元。
  她收下了,这也就是表示她同意了。
  把电话弄响是有一个方法的,搅两个特殊的号码,再把听筒放下,电话就响起来了。那是电话技工试电话的方法。司马洛弄响了电话之后就跑到走廊的转角躲起来,那个女郎则过去接电话。
  她拿起电话之后,电话里就没有声音了。
  但是她说:“喂喂……”然后说:“哦,等一等!”
  跟着她就把听筒搁在一旁,走到龙兄虎弟的房门口去,敲门叫道:“喂!喂!听电话!”
  房内是没有灯光的,也没有人应。
  她又敲敲门:“喂?有没有人?”
  房内显然没有人,于是她过去又拿起听筒,说:“不在!”
  她放下听筒,望望司马洛,司马洛挥挥手说:“行了,你可以回房去了,我用不着你了!”
  她没有回房,而是熄了灯,锁上门,又下楼去了。她要再找客人,而她也不想知道司马洛在这里干什么。
  司马洛做的就是把十四号房门弄开,然后进去。
  这门的锁,以司马洛的身手,要弄开是不难的。
  里面杂乱而臭得很,不过,司马洛一眼就看出,龙兄虎弟可能已不再回来了,因为留下来的全部都是废物。个人的日用品、甚至一包香烟、或一双未洗的袜子都没有,也许住在这里的人是没有带行李来的,但是,总不致于连一件日用品都没有吧?除非是放在那只大衣柜里。
  司马洛亮了灯,打开大衣柜,一个人从里面扑出来,司马洛立刻敏捷地把他击回去,那人硬直地在衣柜的门框上一撞,跟着便跌倒在地上。
  一个死了的人,而且已经发硬了。
  这就可以肯定,龙兄虎弟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      ×      ×

  “这个死者是谁呢?”司马洛问。
  “还没有查出来,”探长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下一个死者可能就是我。你这样一个一个地把尸体交给我,我用不着睡觉,我很快就要死了。”
  “你也知道不是我杀的他们呀!”司马洛说。
  “总之没有你,”探长说:“就不会有这许多事情发生。”
  司马洛现在是在一家通宵营业的咖啡店里打电话给探长的。他仍然是象上次一样,把这件事电告探长之后就离开了,现在他才打电话回来询问详情。
  他说:“假如知道这个死者是谁,我可能查出龙兄虎弟是为什么杀死他了,那就可以进一步查出事情的真相。”
  “用不着你教我什么是重要什么是不重要的,”探长说道:“让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那个你嫖过的妓女,也要杀死你。”
  “我没有嫖过她呀!”司马洛说。
  “总之,你去找她问过情报。”探长说。
  “我是有钱给她的呀。”司马洛说。
  “假如你不找上她,就不会给她那么多麻烦。”探长说。
  “什么麻烦?”司马洛问。
  “我抓住她问话,”探长说:“她是住在那里时间最长的。”
  “她告诉了你什么呢?”司马洛问
  “她告诉我,”探长说:“假如她知道有死人,她就不会拿那么少钱,你是一个骗子。”
  “我不是问这个!”司马洛问:“我是说,她有什么线索可以供应的吗?”
  “没有什么宝贵的材料,”探长说:“虽然,我们警方的情报是没有理由告诉外人的,但是我也不象你,对朋友都要左瞒右瞒。”
  “我没有瞒你呀。”司马洛说。
  “那为什么你查出了龙兄虎弟的下落又不告诉我而自己去呢?”探长说。
  “呃——”司马洛为之语塞,只好说:“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你不是派人监视着我的吗?”
  “呃——”这时轮到探长尴尬了,他说:“你别说这些风凉话,你已经把他甩掉了!”
  “你看,”司马洛说:“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们都是那么互相信任的,告诉你,我先找他,是因为有些事情他们这种人是死都不肯对你透露的,但是对我呢,就非要透露不可。”
  “很好,”探长说:“既然我们都是那么信任,那你就也应该相信,我暂时的确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当我得到的时候,我自然就会通知你!”
  “很好,”司马洛说:“彼此彼此。我们再联络吧!”
  司马洛收了线,就马上打电话到他的电话服务社。服务社告诉他有两个人找他,都留下了电话号码。这两个人之中的第一个就是老鼠,那个负责跟踪及保护他的探员。
  老鼠留下的乃是家里的电话号码。
  司马洛打电话去,接听的就是老鼠本人。
  老鼠说:“你不是早应该打电话来了吗?”
  “对不起,”司马洛说:“我出了一些事,现在才有空,我很抱歉,探长已经知道你被我甩掉了。”
  “不要紧,”老鼠说:“我没有告诉他是什么时候被甩掉的,而他自己心里也很明白,你并不是一个容易跟踪的人。他叫我回家,那更好了,这样我可以休息睡觉。”
  “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司马洛问。
  “你不是叫我跟踪那个金显来的女婿吗?”老鼠说:“你果然有你的道理。这个人,老婆进了医院,他在医院里陪完了她出来,就去走私了。”
  “他走私?”司马洛说:“这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去会谁?”
  “去会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老鼠说:“倒是很纯真、很诗情画意的。他们只是坐在树林里的石上,不时拉拉手,情话绵绵。”
  “那个女孩子是谁?”司马洛问。
  “我不知道,”老鼠说:“我给你地址,你自己去查好了。”
  老鼠告诉了司马洛那个地址,以及他所见到的经过情形,便收了线。
  司马洛跟着就打电话给第二个找他的人。这个就是宋玲玲。
  宋玲玲也留下了电话号码。
  电话一响,宋玲玲便立刻接听了。
  她说:“怎么你到这个时间才来电话呢?”
  “假如不方便的话——”司马洛说。
  “不要紧,”宋玲玲说道:“我在这里有我自己的房间,而这个电话也是独立的。”
  “有什么事呢?”司马洛说。
  “告诉你,我看过了关于薛利死亡的资料——”
  “你怎会看得到?”司马洛说:“呀!你那位男朋友,他是有点办法的。”
  “是的,”宋玲玲说:“他把那些资料拿回来给我看,我可以看到龙兄虎弟的照片,我认识其中的哥哥李龙。”
  “你认识他?”司马洛几乎叫起来。
  “不,”宋玲玲说:“我是说我见过他。那天晚上我见过他。”
  “哪天晚上?”司马洛问。
  “你忘记了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我的吗?”宋玲玲问。
  司马洛记得,他是早上把金素喜送回去的,临走时宋玲玲在金家出现,宋玲玲参加金显来家开的那个派对,就在金显来家的客房过夜,司马洛走时她出现。司马洛说:“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在派对上看到了李龙?”
  “正是,”宋玲玲说:“他也去参加了。”
  “李虎呢?”司马洛问。
  “我就没有看见他了。”宋玲玲说。
  “那么多客人,”司马洛说:“样子你都记得吗?”
  “我看他不象是属于这种场合的人,”宋玲玲说道:“而且他只是出现了一阵。”
  “他是跟谁一起的?”司马洛问。
  “没有跟谁一起,”宋玲玲说道:“我只是看见他跟金显来的继室讲过两句话。”
  “唔!”司马洛说:“这真妙。他是金显来请回来的客人?”
  “也可能不是的,”宋玲玲说:“酒喝多了,人也太多,假如你有胆量的话,你也是可以闯进去的。”
  “你认为他就是这样?”司马洛问。
  “我看他是认识菲菲的,”宋玲玲说:“他是不请自来,他要跟菲菲讲话。”
  “有话讲难道不可以打电话?”司马洛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宋玲玲说:“总之,我看到菲菲的脸色不大好看,显得很勉强地敷衍了两句,后来李龙走开,以后就没有再看见他了。”
  “他有没有注意到你注意到他?”司马洛问。
  “我看没有,”宋玲玲说道:“我没有目不转睛看人的习赞。这是很不礼貌的。”
  “菲菲的旧情人?”司马洛奇异地皱着眉头:“又不象是呀。假如叫我选,我也是选金显来,这是说,是否富有的条件不计在内?”
  “这个就要你去弄清楚了。”宋玲玲说。
  “很好,”司马洛说:“谢谢你的帮忙,不过,你不要做什么鲁莽的事情。你得记着,你是没有很强的自卫能力的。”
  “我明白了!”宋玲玲说:“我是很珍惜自己的。”
  司马洛说:“你这位男朋友如何了?还满意吗?”
  “还好,”宋玲玲说:“我正在认真考虑,不过人是不能一下子就清楚的,当然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但是你也用不着这样急着把我甩掉呀,我是不会死缠着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马洛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人是不会永远年轻的,尤其是女人,并没有多少个几年。”
  “我明白了,”宋玲玲说:“我会为自己好好打算的。”
  司马洛收了线之后,想了一阵,又打电话给老鼠。
  “喂!老鼠,”他说:“我还想让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朋友!”老鼠没好气地说:“我不是替你工作的呀!”
  “你是市民公仆,”司马洛说,“我是纳税人呀!”
  “喂!你不要强辞夺理好不好?”老鼠说。
  “你不干就算了吧。”司马洛说。
  “好吧!”老鼠说道:“你要我干什么?讲出来吧。我做得到的,我为你做好了。”
  “金显来有个继室叫菲菲,你知道吗?”司马洛问。
  “这并不是秘密。”老鼠说。
  “我想弄清楚这个菲菲的底细,”司马洛说:“我想知道这个人的出身。”
  “这却是秘密了。”老鼠说:“我没有听人讲过。”
  “你可以替我去查一查吗?”司马洛问。
  “试试看,”老鼠说:“但不一定有把握。”
  “但是千万不要张扬,”司马洛说:“这是一件秘密任务。”
  “这个当然了,”老鼠说:“要张扬的话,我何不去问菲菲自己呢?”
  “好,”司马洛说:“一有消息,你就马上通知我。”
  司马洛挂了电话之后,正想回家去。他觉得暂时需要等候一下,而且,他也需要睡一觉。
  他走向他的车子的时候,就觉得情形不大对劲。这是一种他与生俱来的灵感,也可以说是他在应付危险方面所累积起来的经验。他忽然改变方向,不再走向他的车子,而是截停一部的士,跳了上去。
  因为他看见停车场内有一部车子里面有两个人,在黑暗中只看见两个黑影。车停在停车场中,两人留在车上,这可能是一对情侣,正借车子作调情的场所,但也可能是正在等人。
  他一上的士,就可以清楚了。
  果然,的士一开动,那部车也立即开出了停车场。司马洛在黑暗中回头望望,看见还有第三个人从暗处奔出来,那部车开门接了他上去,就向司马洛的的士追来。
  现在司马洛明白了,这第三个人可能是负责乘他上车时在暗中向他袭击的。现在诡计不能够实现,就上车追集了。司马洛对司机说:“你兜一个圈,在那边把我放下来。”
  司机虽然感到奇怪,但司马洛递上一张钞票,他就照做了。
  车子兜了一个圈,在路边停下,司马洛立即跳下车。
  原来那里就是那个露天停车场的后面,司马洛翻过了矮矮的铁栏,便跑回停车场中,那部的士则开走了。
  司马洛迅速地从那些车子中间跑过去。
  枪声响了,有一颗枪弹击中了其中一部车子,但对司马洛并无威胁。司马洛在车缝的中间闪来闪去,是很难射中的。
  那些人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想企图制止。
  司马洛要做的事情就是取回自己的车子。现在他既已把追兵引开,取车就可以安全了。
  而那些人的车子是在停车场后面,有铁栏挡着,一时之间是无法越过而追上来的。
  司马洛顺利地回到他的车子,开动了,驶出停车场。
  对他开枪的是其中一个从车上下来的人,这人没有再追了,又回到他们的车子里,车子正在兜圈子,欲兜回停车场的出口处,企图把司马洛截住。这当然是已经太迟了。他们的车子回到停车场的出口时,司马洛的车子已经不知去向。
  车子也没入了黑暗中。
  司马洛把车子开得很远,在黑暗的路上兜来兜去。他是正在想着,那车子里的又是什么人?
  龙兄虎弟吗?他们只有两个人,但这一次是三个,车上两个,有一个则是步行等他的。
  龙兄虎弟找到了一个帮手?照司马洛从探长的纪录上所知,又不大象,因为他们兄弟两人不喜欢与人合作,他们的习惯只是两个人出动,他们认为他们已经合作得很好了,再添一个人,反而会碍手碍脚。
  又有另一帮人要对付他?
  司马洛在半小时后才回到他的家。
  那三个人已经在他家附近等着了。不错,追不到司马洛也不要紧,司马洛总是要回家的。
  他们仍是采用老办法,车子停在路边的暗处,两个人坐在车中,另一个则在他家的对面守着。
  但是假如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成功,那么他们就错了。他们是等着司马洛的车子回来,然而司马洛的车子没有出现,人却已经回来了。他首先出现在那个落单的人后面。那人此时还在等着司马洛的车子出现,而没有想到司马洛本人会出现,因此,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司马洛的枪嘴在他的后脑一击,他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司马洛从这人的袋里搜出了一条手帕,塞进了这人的嘴巴,然后又从自己的身上找出了一条细而韧的黑线,扳转那人伏在地上,把他双手放在背后,用那条黑线把他的两只拇指缚在一起。这样,这个人即使醒了过来,也是暂时既不能爬起身也不能叫喊了。
  司马洛弄好了之后,便又闪进了黑暗中。
  那两个守在车中的人还没有发觉,他们仍然在车中等着。
  后来,其中一人说:“阿升!那家伙怎么没有动静呢?”
  他所指的乃是已经被司马洛制服了的那一个。
  另一个低着头眯起眼睛向那边望去。
  那,感到诧异地说:“咦?我好象看不见他。”
  他们两人向他们的同伴那边望过去。
  这时,前面的路上忽然亮起了一双车头灯光,有一部车正转过街口驶进来。他们又忙向这车头灯光望过去,看见是一部巨大的货柜车,就不以为意,因为司马洛的车子并不是一部货柜车。
  “等一等,让我过去看看!”其中一人说。
  他说等一等的意思就是说等这部货柜车经过了之后。
  然而那部货柜车却不是经过,在接近他们的时候忽然改变了方向,向他们的车子迎头撞来。
  两个人恐惧地大叫起来。他们已来不及开车退避,事实上连推开车门下车逃走也来不及了。
  这货柜车上的驾车人就是司马洛。他这车子是不问自取。这样虽然卑鄙一点,但损失的也只是富有的保险公司罢了。
  货柜车直撞在他们的车头上。以货柜车的结实和重量,这简直是以石击卵。
  哗啦一声巨响,汽车的车头一半插进了货柜车底,另一半进不去,就象给揉过的锡纸似的皱了起来。车子一面倒退。
  终于,车子退到碰着了一条街灯柱,不能再退,司马洛也把货柜车停住了。
  此时,那部车子已经比原来几乎被压矮了一半,而车中人自然也被困在车中不能动了。事实上即使车门开了他们也不能下车,因为人在车中给这样一夹,就已经昏过去了。
  司马洛跳下车,走过去看看。
  那两个人果然已经不能出来,而且暂时已失去了知觉。
  司马洛冷笑一声,回头就走。
  他回到家中,拿起电话打给探长。
  探长说道:“晞!我正想找你。你家里没有人接电话。你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现在已经回到家了,”司马洛说:“你是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要通知我吗?”
  “可能是有价值的,”探长说道:“我接到情报,知道有三个职业杀手来了此地。”
  “为什么告诉我呢?”司马洛问。
  “本城没有什么值得杀的人,”探长说:“目前最值得杀的人就是你,你可能是他们的目标!”
  “为什么这工作不由龙兄虎弟做呢?”司马洛问。
  “我猜也许是因为你认得他们,没有那么方便。”探长说。
  “他们在什么地方呢?”司马洛问。
  “我不知道,”探长说:“假如我知道的话,我就把他们捉住了。”
  “我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司马洛说:“我认为他们可能就在我家附近。我刚刚看见有一部大货柜车撞毁了一部汽车,汽车里有些人困着,而货车司机已经逃掉了。”
  “你凭什么怀疑----你是说逃掉的货车司机就是他们?”
  “不!”司马洛说:“我是说困在车中的伤者。”
  “那么——”探长哽塞地说:“逃掉了的货柜车司机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司马洛说:“我不过是尽市民的责任,向警方报告一件交通事故。而由于你是我的老友,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你,如此而已!”
  “司马洛!”探长大叫道:“你又来了。”
  “来什么?”司马洛问。
  “唉!算了!”探长说:“你总是死性不改的!但是,对我讲句老实话吧!这车中的人,是活人还是尸体?”
  “我相信是活着的!”司马洛说:“但是当然,假如你迟迟都不去救他们,那他们就会变成尸体了!“
  “好吧!”探长说:“我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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