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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连环暗杀
2025-07-18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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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同一天,范耀生那个女儿的尸体可能是出现了。有人在海中找到一具女性的尸体,身上所穿的衣服是与她失踪时一样的,不过不能绝对肯定。
  “因为这具尸体的面目模糊不清,”莫先生说:“看来她是给卷到了一艘轮船的船浆那里,被螺旋浆击打过,而且手也找不到——”
  “不要说!”范耀生掩着耳朵,嘶着声音叫起来。
  莫先生停止不再说下去。
  他们现在又是在那间特别的房间里,莫先生又来探他,向他解释这件事情。范耀生大概也用不着听他讲,他自己的线报已把可以知道的告诉了他了。
  范耀生发抖了一阵,然后整个身子都像没有了骨头似的,变得很软似的。他颓丧地说:“你为什么来找我?你来找我,就发生这件事情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莫先生说。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范耀生说:“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来找我,我并没有对你讲什么,但你还是只来找我一个人,不找别人。你是存心害我!你使人以为我对你讲了很多事情,频频供应情报,所以你才会频频来找我。”
  “假如你不是知道许多事情而不讲,”莫先生说:“那你有什么好怕呢?:
  “我——我——”范耀生用两手抹着自己的脸。
  “其实,”莫先生说:“假如你合作而招供的话,对你的假释是大有帮助的!”
  范耀生忽然又激动地一跃而起,凶暴地叫道:“现在还谈假释?”
  一时,他忘记了一切,而向莫先生扑过去,但是莫先生轻轻把他接住,向旁一甩,他便跌开了,撞到那扇铁门上,发出刺耳的“砰”一声。外面的狱卒闻声,马上开门冲入,但是莫先生挥挥手说:“不要紧,让我们一起就行了!”就这样,那些狱卒们便又退回外面去了。
  莫先生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范耀生慢慢地、呆呆地爬起身来,诧异地看着他。范耀生没有想到像莫先生这样一个人也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事实上,莫先生这个人虽然一向都不担任动武的工作,这却并不表示他是没有动武的能力。他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当然是文武双全的,只不过他却是甚少会有机会动武。
  范耀生回到他的座位。莫先生仍然温和地说:“这样冲动,对你的假释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我……还谈那个?”范耀生说:“我的女儿已经死了:”
  “那具尸体没有证实是你的女儿。”莫先生说:“这是还要等待各方面的科学分析才能够证实的!”但他则是在还没有肯定之前就来了。
  “我用不着看科学方法,”范耀生说:“我知道,他们说没有做这件事,但我知道是他们:”
  “谁?”莫先生问:“他们是谁?”
  范罐生摇头:“现在还有什么好讲呢?现在讲还有什么用?”
  “他们没有警告过你吗?”莫先生问。
  “他们……他们应该先警告我的!”范耀生又咬牙切齿地说:“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他们立即动手报复!”
  “我还以为你们是义气儿女呢!”莫先生说。
  范耀生又是露出凶狠的神情,咬牙切齿的。
  “真对不起,”莫先生说:“我本来的打算,也只是离间你们罢了,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我看,你是不会跟我合作的了?”叹一口气:“我还是走吧,我也不会再来麻烦你的了!”他站起来。
  “等一等!”范耀生叫住他:“等一等!
  莫先生站住了,看着他。
  “我告诉你好了,”范耀生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告诉你好了。但是你得答应我,把我调开,独立囚禁。”
  “不,”莫先生摇着头:“你还是留在这里!”
  “但也们会杀我的!”范耀生说。
  “假如把你隔开来,”莫先生说:“你死亡的机会可能更大,因为把你隔开了就等于说你是终于向我全部透露了。你没有告诉我什么,我才会把你放回去,对你不加保护,而且,假如他们知道你招供出来了,就会更加小心,那我们要制止这件事情又会困难得多了。你没有受到特别优待,他们就会以为你实在并未招供。“
  范耀生再考虑了一会,然后长长地叹一口气,说:“好吧!”

  5

  司马洛与萝卜一起在那屋子里,这已经不是上次那屋子,而是另一间屋子了。他们一直都在移动,使任何人都是很难跟踪和监视,而这一次,却是司马洛烦躁不安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就像快要爆炸似的。他在吸着的那根香烟也象并非在吸,而是在咬似的。他刚接过了一个电话。
  “范耀生招供了!”他说:“但是却并没有供出什么来。他所招供的,都是我们已经知道了的事情。”
  萝卜诧异地看着他:“范耀生供出了什么?”
  “他说这件事情是金马龙的主意!”司马洛说。
  “起码多一个人证实了。”萝卜说:“范耀生这样讲,应该不是假的!”
  “他也说他知道金马龙最近与郭英奇的接触密切起来,”司马洛说:“这件事情显然是郭英奇在监狱外而代为主持,这个我们也知道了。我们也知道郭英奇这个人并没有做出这一切惊天动地的事情的才能,他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推一推动一动罢了,这是你讲的。”
  “我仍然不改变我对郭英奇的看法。”萝卜说。
  “范耀生也说,金马龙是通过他的律师向郭英奇发出指令。”司马洛说:“这一点我们也已经知道了,用不着证明,猜也可以猜得出来,律师可以常常进去看他及与他作秘密的谈话。由于案子已经审结了,我们更加不能制止律师常常探他以及秘密谈话了。”
  “起码已经肯定了是金马龙做主的。”萝卜说。
  “但是我们还是对那个代替郭英奇策划的人毫无所知。”司马洛说:“范耀生在这一点上也是完全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他说想不出有这样一个人。而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应该可以相信范耀生是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了。”
  “这就是范耀生所讲的一切了?”萝卜也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
  “是的,”司马洛又咬牙切齿地说:“讲了却等于没有讲。范耀生提议我们密切注意郭英奇,但是我们早就已经这样做了,我们并没有看出什么来。郭英奇只是代替金马龙处理外而的产业,以及维持着其他一切人事方而的联络!”
  “那么,”萝卜说:“我们弄范耀生的女儿,是白费气力,毫无作用的了!”
  司马洛惭愧地苦笑,因为范耀生的女儿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金马龙的手下做的,而是司马洛与萝卜做的。这就是司马洛所讲的骩鞲手段,而这也只是有限度的骩髆,因为范耀生的女儿根本并未死去,那死者只是另一个无人认领的女尸。他们刚好发现了有这样一具尸体出现,就向范耀生的女儿动手,借用她的衣服,她的人是仍然安好的。
  她也是给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就是莫先生为什么说未曾证实死者就是她了,因为死者根本就不是她,莫先生不能够对范耀生承认,而只是利用这个似是而非的情形迫使范耀生屈服。
  范耀生是屈服了,却并没有什么用处。
  “现在,”萝卜说:“你怎样把人还给范耀生呢?明明没有死,你却说死了。倒不是我同情范耀生,他这个人其实也是好事多为,应该有此报的,这样的报复,依我看来,也还是一点都不算太过份!”
  “可以拖一拖的。”司马洛说:“下一步,科学方法鉴定死者并不是她,范耀生就可以放心一点了。不过他的女儿还是没有回来,生死未卜。”
  “他的女儿也真可怜。”萝卜说:“她不是坏人,而且相当美丽。许多年以前我还打过她的屁股,现在却那么大了。不过,她要怪的话也是只能怪自己的老头好事多为了。其实这个方法很好,假如用在金马龙的女儿身上就更好,可惜金马龙没有女儿。”
  金马龙这个人几乎是举目无亲的,他有一位老妻,多年前已经离婚,而并没有儿女。他可能已经忘记了他这位老妻了,所以在她的身上做手脚也是没有什么用处。假如能找到一个可以在感情上威胁金马龙的人,那是很有用处的,但是可惜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司马洛说:“其实像范耀生那样打主意是适合的,规规矩矩过几年,希望假释出外,还可以享受一段日子,现在这样做,金马龙想假释出来就难了。他年纪也不很轻,他也未必就能活到坐满刑期的。”
  “你不了解这个人,”萝卜说:“我就是了解他,所以才与他发生意见。他这个人太残忍,仇恨心也太重。他不肯原谅背叛他的人,总之非死不可。他也许不为将未打算,也许他认为他反正是不能够活着出去了。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他这种性格而再想一个办法——”他然后注意到司马洛已经心不在焉似的,便问:“你在想什么?”
  “开健康营的那个阿尹。”司马洛说。
  “哦。”萝卜说:“他是死得无辜一点了,其实他是没有选择的,警方传他做证人,他也非要作证不可。他们又没有给他什么特别的好处,不过是给他一份打手的职位,待遇普普通通,他到别处去也一样可以得到同样的待遇,如此他是更加没有理由为他们说谎了。但金马龙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
  但是,司马洛仍是显得心不在焉的。
  萝卜不说下去了,他看着司马洛把没有吸完的香烟丢掉;而烦躁地坐下来。他说:“你跟这个阿尹有什么特别交情吗?”
  “没有。”司马洛说:“我连他的本人都没有见过。”
  “你不必为了他的死而烦恼,”萝卜说:“虽然他这样被杀,任何人都是应该感到愤怒的——呀,我明白了,你是因为你们有一个人员也被杀。你跟那个人交情很好吗?”
  “普普通通罢了。”司马洛说。
  “看来你这个人的感情作用似乎特别强。”萝卜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被无辜杀掉,我们是不能够为那么多人伤心的,我们只能够为那些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人伤心。这样讲也许是自私一点,不过这却是人之常情——”跟着他又似乎因为司马洛的反应呆滞而不满,愤然地说:“妈的,你有什么心事,不可以说出来吗?”
  “有许多关于我们组织的秘密,是不适宜向你透露的。”司马洛说。
  萝卜猛地站了起来,轮到他烦躁地在那里走来走去了。
  他说:“现在不单是你在帮我而已,也是我在帮你。许多地方你也是需要我的帮忙的!假如你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我帮忙的话,你大可以坦白讲出来,怕什么呢?难道我还有空把你们的秘密加以宣传吗?”
  司马洛如梦初醒似地抬起头来看着萝卜,似乎也认为萝卜是讲得很对的。他说:“就是关于这个阿尹,他死得很离奇。”“是呀。”萝卜说:“不过,你要管多少事情呢?阿尹那件事情,你们不是已经有人在处理了吗?”
  “是的。”司马洛说:“但是这并不是另一件事情,这许多事情,如警探刘作敏遇刺一案,合起来都是一件事情,都是金马龙做的。我们不能够完全分开来处理,而是必须要综合起来加以分析的,对吗?”
  “唔。”萝卜点点头:“这也许讲得不错的。综合起来分析,你又想到了一些什么呢?”
  “阿尹是一个强壮的人,他是做打手的,没有人能够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割下那件东西,丢进浴池里,而身上没有留下搏斗的痕迹。但他却正是如此。”司马洛说。
  “那里是女室的部份。”萝卜说:“假如他要洗这种澡的话,他在男室那边也一样可以洗的。但他是在女室的那个部份,照这样看来,就应该是有一个女人在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使一个男人很愿意自动把衣服脱下来了。”
  “但是阿尹并没有女朋友。”司马洛说。
  “用不着女朋友。”萝卜说:“只要是一个够美丽的女人,只要自动送上门来,即使是我,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很可能也是会受不住诱惑的。两个人一起在水里,这个女人只要用刀—割——这种事情,也是只有一个女人用肉诱的方法才能够做到。”
  “我们的推测也是这样,”司马洛说:“但我们是有一个人员监视着那个地方的。我们那个人员决不会让这样一件事情发生。”
  “事情可以发生在你那个人员死了之后。”萝卜说:“你们那个人员不是被杀了吗?为什么你认为阿尹的事情不能发生在他人被杀之后呢?”
  “我们也认为事情是发生在他人被杀之后。”司马洛说:“但是他怎可能被杀?开枪的人是在近距离发射的,他怎可以让凶手走得那么近?”
  “也许你们对你们自己的人是有偏袒的感情作用的。”萝卜说:“但我不认识他,我只是照事论事,我认为这件事情有一个很简单的解释,那就是,凶手是他认识的人。”
  司马洛一咬牙齿,脸颊两旁的肌肉便动了一动。
  “当然。”萝卜说:“假如这样讲的话,等于又提起了这个你一直想避免的疑问了:“你们自己的人之中是不是有些问题?”
  司马洛还是咬着牙没有做声。
  萝卜说:“当然是一个认识你们这个人员的人走上前去他才会不提防的。而这个人忽然拔枪轰死了他。本来暗杀在远处放枪也是可以的,但是他却是在近处中枪。不管你如何否认,这个开枪的人,一定是认识他的。你们自己的人,是与凶手认识的!”
  司马洛确实并不打算否认,而且事实上,萝卜所知道的秘密,他可能会不知道,但是,萝卜能够猜到的事情,他则是很少会猜不到的。他说:“我就是正在想着这件事情。”
  “假如你问我的意见。”萝卜说:“我认为你是应该查清楚这个死去了的同事!”
  “我们正是在这样做。”司马洛说:“这个死去了的人员叫何德,他也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人。何德,你似乎应该认识他的。”
  “何德?”萝卜说:“就是那个何德?”
  “是的。”司马洛说:“就是那个何德?”
  “这个何德就是负责安排萝卜在那件黑蝉会所事件之后有一个新的生活与新的身份的人员,萝卜当然是认识他了。不过在此之前,萝卜只是知道有一个人员死了,而不知道这个人员叫什么名字,也没有到现场去看过。现在他听到了名字,才知道是谁。
  “唔。”萝卜紧皱着眉头:“也许我是多疑一点,不过,他安排我的事情,他知道关于我的身份的细节,而我也是第一个被开刀的人。”
  “是的。”司马洛说:“这只是你知道的部份而已。另一个部份——我不是对你提过一个女人吗?那个被炸弹炸死了的女人,也是由何德安排的。”
  萝卜的眼睛突了出来。
  他慢慢地说:“她是何德安排的,而她是第二个遭殃的人。那么,难道这个阿尹也是何德安排的吗?”
  “不是,”司马洛说:“但是,也是与他有关的,他死在阿尹遇害的现场!”
  司马洛脸上的表情已很明显地表示,他的心情是已经因为这件事情而很坏了,因此萝卜认为是应该小心一点说话的。萝卜说:“现在,我并不是指控什么,而只是根据很简单的人类本性来推理罢了。在表面上看来,似乎是何德浊露了我与你那位女朋友的资料,所以我与她都先后遭殃了。而现在,何德负责保护阿尹,因此虽然阿尹的安置不是由他负责的,他也可以泄露阿尹的所在,那个凶手又可以来杀阿尹了。但是杀死了阿尹之后,何德是很难作出一个圆满的解释的,因此何德也要死了。也许凶手根本没有告诉何德要做这件事情,因为知道何德是必然反对的,故而就索性把何德也解决了。何德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而且也对安全有威胁。”
  “表面上看来是如此,”司马洛说:“而且我也认为正是如此。”
  “但——”萝卜说:“假如是这样的话,这就是很严重的内奸事件了,你还敢信任谁?”
  “人到底不是机器,”司马洛说:“人都是有缺点的,找到缺点就可以乘虚面入。这种事情,是间或会发生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萝卜问。
  “我们正在密切调查关于何德生前的一切。”司马洛说:“我们只能够如此。”
  “那么,”萝卜说:“目前的情形就是,我们有了一个叛徒,也有了一个女杀手,可能是很美丽的,而无论如何是心狠手辣的。”
  “是的,”司马洛浅浅地苦笑着说:“看来我们面临的困难是相当之多的!”
  “我仍然可以对付金马龙的。”萝卜说。
  司马洛固执地摇摇头:“不要!”
  “妈的!”萝卜又暴躁地叫道:“难道你不明白目前的事情如何吗?”
  “你告诉我目前的情形如何吧。”司马洛说。
  “你拖下去可能使这些证人全部死掉了。”萝卜说:“以前何德并不知道全部证人的新身份及他们的所在,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他并不知道,”司马洛说:“只有莫先生全部知道以及那些个别去负责保护的人知道自己所保护的证人们的所在,连我也不是全部知道。”
  “假如你去查问一下呢?”萝卜问。
  “那是可以问得出来的。”司马洛说:“我身份不同,何德不能回去问这个。”
  “你怎么知道何德没有设法调查呢?”萝卜说:“我不知道你们的内部组织是如何的,但我认为,在此之前,要查出并不容易。但是发生了我的事情之后,你们要保护每一个人,所有的资料都拿出来集中在一起了,而你们并没有提防内部的人会去调查,在这种情形之下何德要调查未必会很难。也许他已经查出来了,对方已经得到了一份详细的资料,就不需要何德了,所以何德首先死掉!”
  司马洛呆呆地看着他。
  “你认为我这个推测怎么样?”萝卜问。
  “我认为,”司马洛慢慢地说:“你果然是想到了一件我并没有想到的事情!”
  “我认为这是一个阴谋,”萝卜说:“在此之前,何德只是知道我和你那个女朋友的所在,但是事情一发生,你们把每一个人的资料都翻出来,何德就有机会查出一切了。假如你们没有采取什么行动,那对方只是能够对付两个而已,其他的还是无从入手的。
  “也许你是讲得对的,”司马洛说:“假如这是真的,那我们是已经中计了。现在收回已经太迟了!”
  “我们对付金马龙并不太迟!”萝卜说。
  “不,”司马洛摇头:“我们已经中计了,对付金马龙也是没有用的。外面还有一个比金马龙危险得多的人,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金马龙本人的手段也没有这样毒辣!”
  萝卜咬牙切齿地看看司马洛:“假如金马龙不存在,这个人也会收手了。”
  “你只是想他收手,而不想找到他吗?”司马洛问:“他杀死了你的儿子!”
  “但是,”萝卜说:“你宁可用那些人的性命来作饵,捕捉这个人?”
  司马洛淡淡地微笑着:“真奇怪,我们两个人,好像倒转过来了。我说了你应该说的话,而你说的却是我应该说的话!不过,我看问题不是这样简单,我们也不能够肯定这个人会收手。也许金马龙不存在的话,这个人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来行事呢!”
  萝卜也不能反对这个推测,这个人的手段根本就是难测的,假如金马龙不存在,这个人就更不容易找了。而到时这个人会做一些什么事情,也的确是难以预料。他说:“但是我们也总不能够就这样袖手旁观的,难道什么也不做吗?”
  “并不是什么也不做,”司马洛说:“我们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吗?我们只是找不到什么可以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做了范耀生的女儿那件事情,但是,效果却是不如理想!”
  “我们再找一件事情做做吧,”萝卜说:“也许我们的毛病是在于我的行藏太秘密了,也许连你也忘记了你找我的本来目的,你是为了近着我,希望那个人来找我,或者再派人来找我,这样就可以找到进一步的线索。换句话说,你是打算拿我做饵的。你也用不着否认,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但是鱼饵放得密密的,却放在鱼找不到的水中,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那你认为什么地方才是鱼找得到的地方呢?”司马洛问。
  “我们做一些比较接近那人的事情,”萝卜说:“金马龙目前在外面的联络人,乃是郭英奇这个我和你都认为是庸才的人。你们是有人监视着他的,但是监视不出什么线索来,这却不就是表示这个人是没有古怪的。我们找他谈谈。不,不是要你把他请回去谈谈。我们既然把范耀生也这样请去了,为什么不能也请一请他?”
  司马洛皱眉看了萝卜一阵。
  萝卜说:“我们去碰他,也等于是在那个人的面前露出行藏。让他来好了,而且,把郭英奇请走了之后,没有了一个居间联络的人,他们的阵脚也会大乱起来了。”顿一顿,又说:“即使你不愿意参加,这件事情我也要做的了。”
  “好吧。”司马洛说:“那我们就设法去碰碰这个郭英奇好了。我想不出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去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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