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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烙印
2025-07-17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那张照片虽然已经是大特写了,但是小丁还是用放大镜小心地检验着,他终于摇摇头:“我也不认得这个记号,也许将来这个记号会多些机会出现吧!”
  “你的意思是,”司马洛说:“这是一股新势力带来的新记号?”
  “很可能是这样的。”小丁点点头,放下放大镜,拿着照片走过去,到了一座机器面前,把照片塞进了机器的一条缝之内,按了两个掣,那座机器就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后来,照片就从那座机器的另一边出来,而且还与另外三张同一样的照片出来了,这正是一座影印机。
  小丁微笑着把那四张照片拿过来给司马洛看:“你自己选回你自己的一张吧!”
  司马洛也觉得不容易选择了,不过他还是选回了自己的一张。
  “很好的影印机,”小丁微笑:“花了不少钱买回来的,令人吃惊,是不是?我奇怪假如再进步下去的话,对付伪钞的部门会头痛成什么样子,可以用任何纸张放进去,就印出来了。假如晚间拿出来的话,的确不容易辨真伪的,又用不着弄什么电版之类,放这样一架机器在家里是绝对不犯法的。”
  “那你专门研究印制伪钞好了,”司马洛说:“私家侦探这一行也不必干了。”
  “不干可不行,”小丁哈哈笑起来:“我还是宁可做点合法的事情胜过做非法的事情了。很好了,司马洛,我替你留心调查一下吧,有什么发现,我打电话给你好了。”
  “我打电话给你,”司马洛说:“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小丁。”
  “我不相信你会放手不干这件事的。”小丁说。
  “谁说我会不干这件事?”司马洛瞪了一眼:“我只是去探一些老朋友罢了。”

×      ×      ×

  “依媚,”司马洛说:“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美丽,好像时间根本没有过去。”
  “不要再来这一套,”依媚说:“我已经结了婚,我爱我的丈夫,不论你怎样甜蜜语都没有用的,事实上我们也不应该这样秘密见面。”
  她现在正坐在司马洛的车子里,而车子的附近是一片荒郊,没有人的,司马洛在街上接了她,就载到这里来。
  “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公开见面了?”司马洛问。
  “不,”依媚说:“还是这样的好点,有人看见,就更加不妙了,以我与你以前的关系……”
  “你可以放心,”司马洛说:“我不会诱惑有丈夫的女人的,难道你忘记了我这一种自我约束的规矩吗?而且我也不是甜言蜜语,你的确是驻颜有术,就像一点都没有老,这么多年了。”
  “看看我的手吧!”依媚伸出只手来。
  她的手就没有以前那么美丽了,以前是纤纤玉指,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甲油涂得很讲究。
  但现在指甲剪断了,没有涂上什么,而手指的皮肤也已变得相当粗糙,脸是从前的依媚,两手则不是从前的依媚了。
  “自己做家务?”司马洛坦白地问。
  “是的,”依媚说:“我并没有绿薇那么幸福,嫁了位富有丈夫,十指不沾阳春水,我什么都得自己做。”
  “李绿薇并不见得很幸福,”司马洛说:“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她也已经死了,难道你想跟她交换?”
  依媚低下头来,用双手掩着脸,泫然欲涕,一位旧时的好朋友就这样收场,当然令她的心中有着一种重压之感了。
  跟着她又抬起头来看着司马洛:“你从老远坐飞机来找我,当然是有重要事情的了,究竟有什么事?”
  司马洛拿出那张照片来给她看。
  “这是什么?”她迷惑地问着,看清楚了照片拍摄的部分时又问:“这算是什么?”
  “李绿薇!”司马洛说。
  “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依媚抬头,惊愕地看着司马洛。这样一张照片,自然是会使她的心中生起许多想像和怀疑的。
  “这是殓房的照片,”司马洛说:“但问题是在这个印。警方的专家说是烙上去的,不是意外而是由烧红的铁印烙上去的一个记号,时间是在她结婚以前,我们跟她失去了联络之后,你见过她身上有这记号吗?”
  “没有,”依媚说:“以前是没有的。”
  “你肯定吗?”司马洛问。
  “这个我当然可以肯定,”依媚说:“我们是好朋友,常常一起洗澡,还比较……你知道我们女人的。”
  “就是我们失去联络的那几年间的事了,”司马洛说:“我奇怪那几年之间她做过一些什么,认识过一些什么人。”
  “这一点我已经跟我所认识的朋友谈过了,”依媚说:“但是没有人知道,似乎她是失踪过一个时期,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印?”
  “我也不知道,”司马洛说:“看来是一只眼睛,你有见过这样一个印吗?”
  “我……我不知道……”依媚狐疑地皱着眉头。
  司马洛紧执着她的手臂,把她摇动着:“你这样说即是表示你有点印象了,你再想清楚吧!”
  “我……”依媚又表示迷惘了:“我不知道,有时我也见过一个女人的身上会有些疤痕之类。你也知道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完美无瑕,有许多人的身上都是有疤痕的。”
  “我知道,”司马洛说:“想清楚吧,有没有见过这样的疤痕?”
  “我没有时间了,”依媚说:“现在我得赶着买菜回家去煮饭,而且我得慢慢想一想,你这照片给我吧!”
  “看清楚好了,”司马洛说:“但是不要拿,这可能是对你有危险的东西。”
  依媚的手马上缩回去,就像那照片是变成了一条毒蛇似的。
  “我记一记好了,”她说:“同时也为你打听一下,假如打听到什么我告诉你好了。”
  “这已足够,”司马洛说:“不过打听的时候最好亦是小心一点,因为这也同样是有危险性的事情。”
  “这个我会的了,”依媚自信地微笑:“以前我最擅长交际,这个本领我没有失去,声东击西、旁敲侧击这本领我是懂得的。”
  “总之还是小心从事的好,”司马洛说:“你现在过的虽然不是很享福的生活,但也是相当正常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失去。”
  “不是因为你,”依媚凝视着他:“李绿薇也是我的好朋友。”
  “很好!”司马洛说:“我现在送你回家吧!”
  “送我到市场去。”依媚说。
  司马洛把车子开动了。
  依媚又说:“我怎样可以再跟你联络呢?”
  “我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的,”司马洛说:“我还是住在酒店里,假如我离开的话,我通知你好了。”
  他把依媚送到了市场,把她放下了,然后开车回到他所住的酒店里。
  他对依媚是讲得没有错的,他暂时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他要发掘的是李绿薇那失去了的几年,而依媚目前是唯一可以帮助他的人。
  假如依媚帮不了他,他不知道应该另外到什么地方去想办法了。
  他回到了酒店,在床上躺了一会,觉得他既然在等,那不妨等得开心一点,一个人等似乎是太闷了,于是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一阵,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接听。
  司马洛说:“周小姐吗?”
  “是的,”那把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是刚刚从梦中给扰醒:“你是谁?”
  “仍然是周小姐还是什么太太?”司马洛问。
  “你是马戏班打来的吗?”那位周小姐没好气地说:“你是一个小丑吗?”
  “我倒是在马戏班里混过的,”司马洛说:“但我并不是小丑,在下叫司马洛,我想问问周小姐有没有兴趣结交男朋友,我们的婚姻介绍所是全世界服务最优良的……”
  “司马洛!”她叫了起来:“是你!你这混蛋!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你来了为何不找我?”
  “我已经讲过了,”司马洛说:“我要问清楚是小姐还是太太。”
  “这有什么分别?”她说。
  “对你和我都有很大分别,”司马洛说:“在我来说,人家的太太,跟我这样名誉的人就是见一见面都不大有好处的。”
  “我当然还是小姐,”她说:“除了你之外有谁肯娶我呢?”
  “我并没有说过我要娶你呀!”司马洛说。

×      ×      ×

  “既然如此,世界上根本上就没有人娶我了。”周萍懒洋洋地靠在床上说。
  “人家已经去买菜准备晚饭的时间,你却还是躺在床上,”司马洛说:“这样的女人倒是真难叫人娶。”
  “我不是天天都这样,”周萍说:“不过昨天晚上给人家拉去打牌,打了一个通宵,见了太阳才上床。近来上了牌瘾,一星期总有一两次。”
  “心理学家说豪赌是一种苦闷的象征,一个女人或者是家事不如意,或者是性生活上得不到满足,就会有嗜赌的倾向了。”
  “我没有家事,”周萍说:“不过后一种理由则倒是真的。”
  “没有人肯娶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司马洛问。
  “整个世界都是男人,要找男人容易之至,但是要找一个合意的男人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与其随意选一个,我倒不如打牌。不过你已经来了,牌也不必打了。”
  “我只不过是顺路来探探你罢了。”司马洛说。
  “可别先准备后路了,”周萍说:“我可不会死缠着你不放的,从前也是这样,现在我也会是这样。”
  “我猜你的毛病没有变,”司马洛说:“美丽、聪明、有钱。没有多少男人娶得起你,我猜连有勇气追求你的人也不多。”
  “后一半又错了,”周萍说:“追求我的人多得很,气人的却是都不是为了人而是为了我的钱。我看得出来的,有时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要看得那么清楚,或者,为什么要那么有钱。”
  “这其实很容易解决!”司马洛说:“天生是一个聪明的人,这一点你当然是改变不来的。但你可以放弃天生的富有,把你的钱都捐给慈善机关,你就变成穷人了。”
  “但这个我又舍不得,”周萍说:“我虽然生下来就富有,从来不必为了钱而发愁,但是这也并不是说我不觉得钱可爱的。”
  “这就没有办法了,”司马洛说:“还是没有变。”
  “真的没有变?”周萍说:“我已经老了几年了。”
  “这也不算是老,”司马洛说:“不过是比以前更成熟了而已。”
  他现在是看得相当清楚的。他坐在她的床边,而她的身上穿着的是那种所谓蝉翼纱般的睡衣。
  她的身体仍是青春的,皮肤仍然是白晰而嫩滑的。
  “你何不检验清楚一点呢?”周萍慢慢把两臂高举过头,在床上躺平下来了。
  这也正是司马洛希望做的事情。
  他低下头去轻吻她的嘴唇。
  一个轻轻的吻,随即演变而成一个热烈的吻,跟着她的手臂就像条蛇似的把他紧箍住了。
  但后来又是她这两条手臂把他推开了。她说:“唏,我不是叫你吻我,我不过是叫你检验清楚罢了。”
  “很好,”司马洛说:“现在让我看看……唔……正如我所讲,这里已经比以前成熟得多了。”
  “另一个地方呢?”周萍半闭着眼问道。
  “我怎么知道?”司马洛说:“又没有看见。”
  “你是一个活跃的人,”周萍说:“很懂得排除障碍的。看不见的地方,你应该会排除障碍,直到看见为止的呀!”
  “对了。”司马洛说。
  于是他动手排除障碍了。
  果然也成熟得多了,他也告诉了她这一点。
  “而且,”司马洛说:“也容易有反应了,这当然是因为与用得少有关。”
  “的确用得很少,”周萍说:“但是,还有一个地方呢?”
  还有一个地方是有乳罩遮住视线的。
  司马洛对于解除这种视线方面的障碍亦是驾轻就熟的,他也很容易地就把一重障碍解除了。
  “唔,”他说:“山也比以前高了,假如问地质学家,就会告诉我们,这是地震的先兆。”
  周萍笑起来:“也许一会儿,我们下一层的人就以为是发生地震了。我猜你制造地震的本领是仍在的吧?”
  “起码不会是退步了。”司马洛说。
  “那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改变吧!”周萍说。
  她要看的也是有衣服阻隔着,看不清楚的,于是司马洛也为自己清除阻隔视线之物。
  终于,她半闭着的眼睛张大了,似乎舍不得再合上似的。表示惊诧地说:“咦,怎么,你也长大了?”
  司马洛吃吃笑:“以我这般年纪,怎么还有长大的可能呢?也许是你太久不见我而发生的错觉罢了。”
  “唔,好久不见,你好吗?”她伸出手来轻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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