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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激烈枪战
2025-07-17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脚步声到达了,一个枪手来到了他们的旁边,看见了他们在车中,这个枪手所犯的错误就是先开口。他大声向他的同伴们报告:“他们在这里了!”
  司马洛双脚撑出去,虚掩着的车门便一弹而出,撞中了那个枪手的身体。
  “蓬”的一声响,那人给重重地撞中了一记,痛得他大叫一声,身子便向旁直飞出去。司马洛这是亡命的一下,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的。
  那人的手指反应地一搐,扳动了枪机,枪砰然一声响了,枪声在空洞的停车场中十分刺耳,枪声来回激荡着。
  司马洛知道已经瞒不了,所以就不再瞒了。他低声对那女郎喝道:“不要起来!”然后他便坐起身来。
  被车门撞着的那个打手一时已经呆住了,暂时可以不理,而另一个则正拿着枪冲过来。
  隔着四五部车子的距离,司马洛扳了一次枪机,只是扳了一次。那人手中的枪给击中了,好像一只活的青蛙的跳离了他的手,跌进黑暗中了!
  另外有两个枪手本来也是正在冲过来的,此时也停下来了。对方有枪,情形又不同了,他们要小心一点,不敢贸贸然冲过去。
  司马洛立即就发动车子的马达。
  一阵枪声,那些人都纷纷的向车子射击了。
  车子侧面的窗玻璃破了一个星形洞,好在司马洛坐得很低,而那个女郎也是伏着的,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受伤,枪弹只是从另一边车窗穿出去了。
  司马洛的车子已经开动了!
  他这部机件优良的车子是很容易发动,很容易加速的。有些车子以高价出售,宣传自己可以在若干秒之内由静止而加速到每小时的若干里,这似乎并不实用,而只是一种玩的用途罢了,但是现在,这种性能则是正好大有用途。假如一部车子慢吞吞地行驶,就很容易给射中,但开得快,就很难射中,这个道理大概是没有多少人会不知道的。
  这车子一发动了就速度甚高,好像一支火箭似的射出了那个停车位,沿着通道痴驰而去。
  后面枪声密如串炮般响起来。车身及挡泥板给子弹射得乒乒乓乓地响着。那些人真的是穷凶极恶,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
  司马洛不禁为其他停在这里的车子皱眉。明天,车主们来取车的时候,一定会发觉自己的车门已经遍体鳞伤了,而这件事情当然会引起警方的重视,因为给枪弹打破,这并不是一件小事,他们居然不怕乱射一通。

×      ×      ×

  车子很快就远离,在后面,那些枪手们已跳出来,向司马洛的车子密集射击了。但没有用,司马洛的车子实在快,一转便转进了另一条通道,脱离了他们的射程。
  司马洛以不羁的速度转来转去,终于到达了门口,离开了停车场,他才松了一口气,说:“好了,你可以坐起来了!”
  “我?”那个女郎问。
  “当然是你,”司马洛说:“难道还有别人吗?”
  那个女郎战战兢兢地在他的身边坐起来了。
  她四面望望,发觉他们已经到达了安全的地方,她的表情好像在做梦似的。她像觉得自己是已经死过了一次,又回到阳间来了。
  “现在,”司马洛说:“你大概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唔……”那女郎沉吟着,忽然若有所悟地抬起头看着司马洛,充满了怀疑。她说:“你……你究竟是谁?”
  “我只是经过的罢了,”司马洛说:“我看见你晕倒在那里,便把你救起来,却没有想到原来有这么大的麻烦跟着的!”
  那女郎显然并不相信司马洛讲的这句话,虽然司马洛是救了她。这也是难怪的,他的确不会只是一个过路的人那么简单而已,这就是用普通的推理学也可以推出来,一个过路人会有枪在身上,又会有那么敏捷的身手?
  “既然你是路过的,”那女郎说:“那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好了。你……你送我回家吧。”
  “你住在什么地方?”司马洛问。
  她讲了一条街名。
  “怎么?”司马洛说:“没有门牌号码的吗?整条街都是你住的?”
  “你把我在街口放下就行了。”那女郎说。
  “你似乎是不想我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的。”司马洛说。
  那女郎叹一口气:“知道得太多,对你实在并没有什么好处的,我已经对你讲过了,你最好就是不要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叫我不管就比较难一点了,”司马洛说:“我的车子已经破了一块玻璃,车身又给枪弹打得凸一块凹一块的,这些全都是因你而起的,难道我没有权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那女郎沉默着,咬着下唇。司马洛相信,她大概也知道司马洛是不会那么轻易把她放过的了。
  司马洛吃吃地笑着说:“不如我把你送到警局去吧。这是一个良好公民应该做的事情。”
  “不……不必了。”那女郎说。
  “发生了枪击事件是应该报案的。”司马洛说。
  “不,”那女郎恐惧地叫道:“不要报警!”
  “哦,原来你是怕见警察的,”司马洛说:“那么你一定不是一个好人了。照我所知,好人是不会怕见警察的,只有坏人才怕的。”
  他当然淌有说明,他自己实在也是不大方便与警察碰头的,而付出又并不算是一个坏人。
  “我……我不是……”那女郎忽然急得掩着脸哭起来了。
  司马洛把车子在,路边停下来,说:“现在你考虑一下吧,我们一是上警局去,一是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郎还是哭了好一阵,然后才抬起头来凝视着他。
  她小心地再打量了司马洛一遍,司马洛的外表,看上去像是一个花花公子型的人物,但其实他并不简单,而当他严肃下来的时候,就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他现在就是严肃下来了。他正在尽量向她显示一个形象,使她相信他是可以依靠的。
  “好吧,”那女郎终于止了哭,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找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吧。我……需要一杯酒!”
  “我知道有一个好地方,”司马洛说:“那里是既可以谈话的也可以喝酒的。
  司马洛也的确知道不少,这样的地方,他除了有花花公子的外表之外,亦是经常有花花公子的行径。
  “我们走好了,”那女郎说:“既然你救了我,我相信你并不会把我带到一个比死更坏的地方了。”
  “呀,”司马洛微笑:“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这也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司马洛所选择的地方是一座高尚的酒吧夜总会,在一家大酒的顶楼,是通宵营业的,这里有美妙的音乐和幽暗的灯光。
  那女郎果然是很需要酒的。她一连喝了两杯,才显得镇定一点了。
  司马洛微笑:“让我来自我介绍吧,我叫司马洛。”
  “司马洛先生。”她点点头,对他作了一个很勉强的微笑。
  “你呢?”司马洛催促道:“我已经自己介绍过了,但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即使你没有名字,也总有一个姓的吧?”
  “我叫碧茜!”她说。
  “唔,碧茜,”司马洛点头:“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这里是舒服又安全的。假如你想跳舞的话,我们也可以一面跳舞一面谈的。”
  “我……我不跳舞,”碧茜呐呐着说:“但是,我可以去一趟洗手间吗?”
  “当然可以了,”司马洛说:“你实也不需要问准我的,你又不是我的囚犯!”
  碧茜离座到洗手间去了,司马洛便招手把侍者唤来。他给侍者一张钞票,说:“这是付帐的,剩下来就是你的。”
  “多谢,先生,”那侍者说:“要我替你做一些什么事情呢?”那侍者也知道没有人会随便把那许多钱送给人家的,必然是有一个特别的目的了!
  “刚才跟我一起那位小姐你看见吗?”司马洛问。
  “她进了洗手间。”那侍者说。
  “对了,”司马洛说:“你的观察力很可靠。她说是上洗手间去,她却未必真的需要用洗手间。我猜她是会乘机离开的,我不想在这里呆等着浪费时间,所以,我希望能够替我解决这个问题。”
  “你不想她走?”那侍者问。
  “不,不,”司马洛说:“她又不是囚犯,我只是想你替我留心着。假如你看见她走,你就通知我,如此而已!”
  “那就很容易办了。”侍者答应了他,便走开了。
  碧茜进入洗手间,果然一如司马洛所料,只是打了一个转,便又出来了。
  她四面望望没有人注意她,便闪进后楼梯,拾级而下。由于升降机的门口是他们的座位那里可以望到的,也即是司马洛可以看到,她不能直接去乘升降机离开。她沿着后楼梯下了两层,到了酒店的部分。
  然后,再进入走廊,走到前面去乘搭升降机。
  升降机把她载下楼,她出了酒店,上了一部的干,才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刚刚从鬼门关里逃邮似的,瘫软地靠在那里。
  “小姐要到哪里去呢?”的士司机问。
  碧茜这才如梦初醒地抬头,告诉了司机一个地址。司机便载着她向这个地址驶去。不久,车子就在那个地址的门前停下来了。
  碧茜付了车钱,下了车,站在行人路边,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她就听见司马洛的声音说:“碧茜,为什么要浪费车钱呢?你明知道我有车子送你的!”
  “噢,”碧茜尖叫着一跳转身,想夺路而逃,但是一转念又知道她是逃不了的,只好叹口气,用两手叉着着腰,瞪着司马洛:“真不能摆脱你吗?”
  “真的不能,”司马洛说:“我是一个固执的人,我不想放人,你就逃不掉!”
  “好吧,”碧茜说:“你到我家来坐一会吧,我请你喝一杯酒。”当司马洛还迟疑着时,她又说:“不会有陷阱的!”
  司马洛只好跟她上了楼。碧茜的家是一层小楼,布置得十分雅致,看样子显然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她招待司马洛坐下,便斟来一杯酒给他。很奇怪,居然是最合司马洛口味的那一种鸡尾酒,也就是刚才他在夜总会叫的那一种,显然这不是巧合,而是她记得。
  “你的记性真好!”司马洛赞道。
  “在我认为需要的时候,我是很会服侍男人的,”碧茜说:“但是,你又是怎么来的呢?你怎会比我先来。”
  “在你晕过去了的时候,”司马洛说:“我已看过了你的一切证件。你的驾驶执照上就有你的名字和地址,所以我不怕你逃得掉,我只要到你的门口来等着就行了!”
  “你是一个奇怪的人,”碧茜说,现在,在她自己的家里,她的态度就安详得多了:“我相信你对这件事是完全不知情的,这太巧合了!”
  “也许我是有一点知情的,”司马洛说:“但只是一点,而我想知道得更多。我救了你的命,我总有权要你告诉我真相吧?”
  碧茜叹口气:“我告诉你好了,司马洛先生。我看你也不像是会伤害我的人。我避开你,也只是不想你遇到什么危险罢了!”
  司马洛笑起来:“难道我已经遭遇到了的还不算是危险的事情吗。这么多人对我开枪,假如运气差一点,我已经没有命坐在这里了。你也是的。”
  “我是到那里去赴约的,”碧茜说:“我约了一位男朋友在那里见面。他是……算了,你不会认识他的。我约他在那停车场见面,但他没有来,却另有一个人来了,一些很凶的人!他们……”她犹有余悸地抖了一抖。
  司马洛觉得她还是很乱,并没有把这件事讲得有条有理的,不过不要紧,既然已经开始了,他慢慢就可以把经过问出来了。
  司马洛问道:“你认识这些人吗?”
  碧茜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那么,”司马洛说:“你的男朋友又是为什么约你在那里见面呢?”
  “这只是一个约会,”碧茜说:“我们是打算到夜总会去玩的!”
  “但是在你的男朋友还未到来之前,这些人就出现了,”司马洛说:“他们就是这样把你击晕了?”
  “不,”碧茜说:“他们只是要捉住我,我挣扎,他们就打我。跟着我的男朋友来了,他们都拔出枪来,其中一个人中了枪,有一件硬物把我击晕了,以后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当我醒过来时,我就看见了你!”
  司马洛看着她,寻思着,分析着她的话,然后又问道:“你以为你的男朋友现在又是到哪里去了呢?”
  “他一定逃脱了!”碧茜说。
  “那地上有血,”司马洛说:“你以为那是他的血,还是谁的血呢?”
  “我不知道,”碧茜呐呐着说:“对方有一个人中了枪,我猜那不是我的男朋友流的血。”
  “你猜?”司马洛问道。
  “当时的情形我没有看见呀,”碧茜说:“我怎么知道呢?”
  “我认为你有一个很容易的办法可以知道,”司马洛说:“你打一个电话问问你的男朋友就可以知道了。事实上我认为你应该早就这样做了。”
  “呃……他家里没有电话。”碧茜说。她说着也显得难为情起来了;也许她知道,她所讲的话是瞒不了司马洛的。而事实上,司马洛亦知道她是在说谎的。
  碧茜呶着嘴唇看着司马洛:“为什么你觉得我是说谎的呢?”
  “我是在想,”司马洛说:“假如你只是跟你的男朋友约会到夜总会去,那在停车场的尽头这样古怪的地方等他,这就已经是很不合逻辑的了;而且,你又想摆脱我。假如你不是在做着一件亏心事,那你是没有理由要摆脱我的,是不是?第三,假如你真的是约了男朋友在那里的,他为什么会弃你而去呢?这不是更不合逻辑了吗?”
  碧茜耸耸肩:“他是个负心的人!”
  “假如他是在的话。”司马洛冷笑。
  “男人都是很难靠的!”碧茜委屈地说:“你不能要求他们十全十美呀!”
  “这是也把我包括在内了。”司马洛笑说。
  “我是很多谢你救了我的,”碧茜说:“不过原来你救我却是另有目的。假如你不有这个目的的话,你就不会救我了。”
  司马洛正要说话的时候,门铃声就忽然大响起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碧茜的眼睛闪动着。
  那门铃声听得出是来意不善的,因为按门铃的手,显然是很重地按下去的。这与普通按门铃的声音的响度又有所不同了。
  “也许,”司马洛说:“是你的男朋友来了,你去开门吧!”
  碧茜的脸色明显地变了。她转过身去看着门口,就像门外是有着什么恶魔要来捕捉她似的。
  门铃又响了,响得很不耐烦,这一次是一响就响个不停了。碧茜慌张地对司马洛摆摆手,低声说:“不要!不要管它!他们一会儿就会走的了!”
  司马洛看着她,又望望门口,摇头叹一口气,“碧茜,”他说:“你这个主人是真无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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