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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将计就计
2025-07-19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施泰拍的照片在一小时之后已经冲晒出来,而且放大了,是在莫先生的总部,莫先生亦是在那里。莫先生在许多地方都有总部,在此地亦是有的。这个人的照片就在大电视萤幕上放了出来,而他的纪录也是给放了出来。这个人乃是一个一流的杀手。
  莫先生说:“这真有趣。竟然用一个一级的杀手。这是后台很大的人,假如后台不大,就不可能用到这一级的杀手了。”
  施泰说:“我们知道这个杀手是为谁工作的,就可以知道我们要找的是谁了。”
  他们本来就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谁。他们要找的乃是赵铭,那个与李雪丽同居过,与火烧舞厅有关的人,但是赵铭是已经失踪了的,显然他是已经使用了新的身份。现在,这个杀手,很可能就是已经用了新的身份的赵铭所聘用的。
  找到这个主使的人,就是找到赵铭,那就可以知道李雪丽的哥哥的下落了。
  莫先生说:“我们继续调查,这应该是不难的。一个这样的一级杀手,他已经替同一个后台又作过一次,现在显然又为同一后台工作,那么,他可能乃是长期受雇的了。这就很容易查出来。”
  “那很好,”施泰说:“现在,我暂时可以休息了?”
  “你可以休息,”莫先生说:“但是其他的人要继续下去,做做样子也要继续下去,这样子能显示,我们是不知道这个杀手是谁。”
  “不错,”施泰说:“应该是这样做的。”

×      ×      ×

  第二中午,司马洛在吃过了午饭之后就去打电话。他是在餐厅里吃饭,而不是在家里,也是在餐厅里打电话,这是为了他家的电话在这种情形之下可能已不安全了。
  他有一个电话服务社的户口,有人要找他,就打到那里去留话,他打电话去就可以知道有什么人找他与覆一个电话回去。他问到有一位林小姐找他,他并不认识一位林小姐,也不认得这电话号码,不过他可以猜到是谁。他打电话去,果然是苏珊娜。
  苏珊娜说:“你现在才起床吗?”
  “我正在吃午饭,在餐厅里,”司马洛说:“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以讲电话的地方。”苏珊娜说:“这里是一位朋友的家。你是刚刚从她家里出来吗?”
  “为什么这样讲呢?”司马洛问。
  苏珊娜说:“霸王知道你在她家里过夜。”
  霸王果然是知道的,不出七婶所料。
  司马洛说:“这是霸王托我做的事,你也赞成的。
  “谁说你干得不好呢?”苏珊娜说:“假如你没有干,我们才失望呢!但是告诉我,她好不好?”
  “她当然是活着的,”司马洛说:“你们可不是叫我杀她。”
  “我是说她在床上好不好。”苏珊娜说。
  “呃!别胡闹吧!”司马洛说:“我拒绝跟你讨论这些事情,这只是一件工作。”
  司马洛知道她是在吃醋了,而她一面却还是要故作大方,到底是年纪太轻。他说:“你还有什么我可能回答的问题,要提出来的吗?”
  “算了吧!”苏珊娜说:“经过情形如何呢?”
  司马洛把过程都说出来了。当然,在床上那一段是删去了的。
  苏珊娜说:“这个……似乎她的条件比霸王的条件更好,也许你会帮她?”
  “我是先答应了霸王的。”司马洛说。
  “你对霸王并没有什么道义上的责任。”她说。
  苏珊娜并不知道霸王托司马洛做的事,所以她这样说是对的。但是司马洛却是一个很有道义感的人。
  不过,目前他的道义感与事情还是没有冲突。
  他说:“现在霸王并不是要杀死七婶,七婶也并不是要杀死霸王。七婶只是要消灭那两个控制她的人。这件事情,也许是对我们三方面都有利的。”
  “对了,”七婶说:“那两个人,我相信霸王也是不反对消灭他们。不过我先跟他讲一讲,我很快就会给你打电话。”
  “这很好。”司马洛说。
  他放下电话,就离开了那餐厅。
  当他再打电话给苏珊娜的时候,他已经是在莫先生的总部了。
  苏珊娜还是在那女朋友的家里。看来她是回去过一次跟霸王谈过了之后又再回来的。
  她说:“霸王认为这件事情发展得很美好。你应该先把那两个人消灭掉。”
  “这很好,”司马洛说:“即使霸王不同意,我也还是会这样做的。”
  苏珊娜说:“你想念我吗?”
  司马洛叹一口气:“在解决事情之前,我们没有时间讨论这个。”
  他挂了电话,和莫先生和施泰,讨论那个杀手的事。
  莫先生说:“很意外,我们查不出这个杀手是替谁工作的。他似乎很会守秘密。”
  司马洛说:“假如他是活着的,他就会讲出来了。”-
  施泰说:“我的枪法没有那么准;我是不能保证活捉的。”
  莫先生不出声,司马洛则说:“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讲,有时事情就是要讲运气的,没有运气,那就什么都搞不好,是不是?”
  “是的。”施泰说:“这就是运气不好。假如那家伙没有死的话,我们就可以从他的嘴巴里问出许多线索了。”
  “无论如何,”莫先生说:“这种高度的保密,也证明了这个人的后台是非常之大的,也证明了霸王这个儿子,今日已是不同凡响了。”
  “但就是找不到他。”司马洛说。
  一时之间,他们三个人就只是坐在那里沉默着。
  他们感到束手无策。电脑不能告诉他们什么,他们派去了那么多的调查员,也还是未能够查出什么。那个杀手的最后一个雇主是一个神秘的人物,认识那个杀手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后来,莫先生说:“起码我们目前不需要担心再有这样一个杀手杀我们的人。他们是不敢妄动的了。
  就在此时,莫先生案头上一个红色电话响了起来。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电话,所以电话是红色。这是一个热线电话,假如莫先生是正在讲别的电话,而这红色电话响起来的话,莫先生也是会立即接听,而不理会正在讲的电话的。也因此,莫先生是不用这个电话打出去的。
  莫先生拿起电话,听了一阵,说道:“好的!”
  他对司马洛说:“我相信会有好消息了。那位张太太要跟你见面。”
  那位张太太就是那工厂的女主人。霸王那对儿女最初就是给卖到她那工厂去的。
  司马洛那一次去找张太太,张太太是提供了一些颇为重要的线索,她也说出了有一个叫阿昌的人以前是与李雪丽及李朝伟兄妹在一起的,而多年前她碰到阿昌,听阿昌讲李雪丽已死掉了,但她现在已不知道何处找到阿昌,又不知道阿昌姓甚名谁,要找到阿昌不容易,不过她答应会留心着。
  似乎,张太太是有所发现了,所以才打电话找司马洛。
  张太太也是一个人住,只有一个女仆人服待她,这个女仆人比她更老,张太太回家时她早已睡了。张太太今晚是因为有应酬,所以回来得很晚。
  她家地方很大,丈夫已经去世,儿女都已到外国留学,亦在那边做生意和成家立室。儿女留下来的房间都是仍然保存着,以便他们有时回来探她时,也有地方住。
  张太太进门经过走廊,进入自己的房间,开了灯,就看见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吓得差点叫了出来,不过她随即认得这个人乃是司马洛,才略为放心。她说:“怎么了?你怎会在这里。”
  司马洛说:“关上门再谈好吗?我不想吵醒你的仆人。”
  张太太关上了门。
  司马洛说:“对不起!我吓着了你,但是你打电话找我。”
  “你为什么不到公司找我呢?”张太太问。
  “你是一个有美满生活的人,”司马洛说:“我不想任何方面危害你。我必须秘密与你见面,不能让人见到。为了这件事,最近已经有一些人死亡。”
  “这样严重吗?”张太太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司马洛问。
  “我见到了阿昌。”张太太说。
  司马洛说:“这真是巧合!”
  张太太说:“是呀,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司马洛说:“为什么你在电话里不讲呢?”
  张太太说:“在电话里讲也没有用。我只是见到他,我还是不知他姓甚名谁,你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我要带你去把他指出来才有用的。”
  “这倒是真的。”司马洛说。
  张太太告诉司马洛,她是在白天经过一间珠宝店而看见阿昌的。但是阿昌没有见到她,而她也没有停下车来跟阿昌打招呼。虽然已经经过了那么多年,她却肯定那就是阿昌。阿昌看来是那间珠宝店的经理,或者是老板。明天到那里去,一样可以看到他。现在,珠宝店则当然是已经关门了。
  “多谢你,”司马洛说:“你做得很好。明天我再来,你把他指出来给我看。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们是会作一些特别安排的。”
  他的特别安排就是一架小型货车,后面是用以载货的,所以没有窗子,但是实在里面并不是载货,里面是可以载人的。车顶上有一个通风槽,这里却是装了潜艇式的潜望镜,人坐在车中透过这镜就可以望到外面,而转动起来,就可以望到每一个方向。这镜的镜头还设有望远设备的,因此可以很清楚地望进店内。
  车子就停在珠宝店的对面。
  这车子是到张太太附近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她接来的,没有人看见她上车,而现在车子停在珠宝店的对面,亦是没有人看得到她在车中。
  张太太通过望远镜看着,后来说:“那就是他了。头发半秃的那个,最短的一个。”
  那珠宝店的里面有好几个秃头的人,也都是上了年纪的,所以要张太太指出来。
  司马洛说:“你肯定?”
  “我肯定,”张太太说:“现在再看清楚,就更肯定了。过了许多年了,有些人我见到都不会认得,但有些人却变得不多。他就是变得不多,只是头发秃了。”
  “那很好,”司马洛说:“现在可以送你回去了。”
  车子开动了。
  珠宝店中的人根本不知道有人来过而在对面监视过他们。
  张太太在车中说:“这件事情的下一步如何,你会告诉我吗?”
  “我会的。”司马洛说。
  张太太就给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放了下来。她自己乘的士回去。
  半小时之后,司马洛就踏入那珠宝店。
  以他的打扮以及相貌,他绝对像是一个买得起这里的饰物的顾客,所以他受到微笑的欢迎。
  他对那女店员说:“我不是来买东西,我是来卖东西的。”他取出一只盒子,打开来,露出一条非常名贵的大钻石链,使那女店员的眼睛也睁大了。
  她微笑道:“你是问一下价吗?让我看看。”
  但是司马洛把盒子关上了。他说:“我急需要钱用,想把这钻石链卖掉!”
  “这个……让我找金先生来。”她说。
  金先生就是阿昌。他过来了,司马洛也是把盒子开一开又关上了。他也是说要出卖。
  金先生说:“请进里面来吧!”
  司马洛跟着他进入了里面一间办公室。这里是卖珠宝的地方,虽然假如有好货定会收藏,但是不宜在外面店中讨价还价及交易,这对客人的心里会有影响。这是一间高级的珠宝店,不比那些普通的珠宝店,许多人就在柜围前买和卖。
  司马洛坐下来,把盒子交给金先生。
  金先生打开盒子,把那条钻石链取出来,看一看。他这里自然有许多放大镜可用,但是他也并没有去用,只是就这样看一看,脸色就变了。他说:“朋友,你是来开玩笑的吗?”
  司马洛微笑:“你怎知我是偷来的?”
  金先生说:“我不知你是不是偷来的,我只知道这是一件假货。”
  “这是一件假货,”司马洛说:“我只是拿这个做借口,找机会跟你谈谈罢了……阿昌!”
  金先生脸上的肌肉抖了一抖,说道:“我不认识你。”
  “我却认识你,”司马洛说:“我对你的来历知道得很详细。远的知道,近的也知道。譬如说近的吧,你这里收买来历不明的珠宝,廉价买入,改一改之后高价卖出去。赚了暴利是你的事情,不过,接赃却是很大罪的。”
  金先生说:“朋友,我这里是有打手的。只是你看不见罢了,我只要一按铃……”
  他这样一说,司马洛的手一动,就已经有一把枪指着金先生。金先生呆在那里了。
  司马洛说:“你按铃吧!”
  金先生伸出舌头来舐着唇皮,强自镇静着问道:“你是来行劫吗?”
  司马洛说:“我不是贼,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你把打手叫进来,你就很吃亏。”
  金先生深呼吸着,也明白在枪嘴之下,他是很容易吃眼前亏的,所以不宜妄动。他说:“那你究竟想怎样,朋友?”
  司马洛说:“收购贼赃的事情,我可以不提,只是提别的事情。”
  “好吧!”金先生说:“我们不提那些。”
  司马洛所讲的收购贼赃的事情是真的,金先生这间店子,张太太一提,他们就已调查过了。而莫先生的组织调查能力是很高强的,一查就查出来了。似乎,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只要查出来,就可以用来作把柄。司马洛一提,金先生就愿意合作了。他不希望张扬,影响他店子的声誉。司马洛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不知道,但显然是很有来头的。
  金先生很想问司马洛是什么人,但又迟疑着不敢开口,因为他相信,司马洛也许不会愿意告诉他真相。
  司马洛说:“我是谁,你用不着问,但我不是来找你的麻烦,我只是想你帮忙供给一些情报,你帮了这个忙,我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你也可以把这件事情忘记掉!”
  “我试试尽我的能力吧。”金先生说。
  司马洛把枪收起来,说道:“阿昌,现在还有人叫你做阿昌吗?”
  “我的名字是有一个昌字,”金先生说:“但只是年轻时才有人叫我阿昌。”
  司马洛说:“我想跟你谈的就是你年轻时的事情。”
  金先生耸耸肩:“有很多事情我已经忘记了。”
  司马洛说:“我希望你记得。”
  “试一试吧。”金先生说。
  “你很年轻的时候,”司马洛说:“有一对兄妹,李朝伟和李雪丽,他们的下落,我想知道。”
  金先生忽然脸色有些变化。做他这一行的人,也是属于演技甚佳的,因为要能作出非常诚恳的样子,说服客人买一件订价非常贵的珠宝,而又要使客人相信这是差不多照本钱出售的。他的脸色有点变,就已经算很强烈的反应了。
  司马洛说:“怎么样?”
  金先生说:“这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他们的年纪比你大得多了。”。
  “正如你比我大得多,”司马洛说:“但是又不算太老,未至于已经老死了吧?”
  “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金先生说。
  “这话你已经讲过了,”司马洛说:“你是在拖延时间!”
  “你……呃……为什么要找他们呢?”金先生问。
  “你真的想知道吗?”司马洛微笑。
  “不!”金先生说:“不要告诉我。”
  “那么你打算讲不讲呢?”司马洛问。
  金先生又考虑了一阵,然后才说:“我希望不会牵连我。”
  “你认为有什么理由牵连你吗?”司马洛说。
  “我认为没有,”金先生说:“我已经跟他们好久没有联络。而且李朝伟已经死了!”
  这一次,是司马洛静了一阵,然后才说道:“这似乎与我听到的相反。是李雪丽死了。不过我不知道李朝伟是不是活着。”
  金先生又是考虑了一阵,然后才开口道:“李朝伟死了,我是肯定的,但是李雪丽有没有再死一次,我就不知道了。”
  司马洛说:“你可以解释清楚吗?”
  金先生说:“那次事情,是不关我事的,你得明白,这许多年来,我都是在做正当生意。”
  司马洛说:“正当生意?”
  金先生苦笑:“我就是赚钱罢了,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司马洛说:“总之你与他们的事情无关,就不会牵连你了。原则上,我们在这里讲的话,只有我和你知道。”
  金先生说:“尤其是李雪丽的事情,我不想牵连,我也不想上法庭。”
  “我也不认为你需要上法庭,”司马洛说:“我现在也不是把你带到警局去问话,而是来跟你谈呀。你先告诉我李朝伟的事情。”
  金先生告诉司马洛,李朝伟与李雪丽离开了工厂之后,兄妹两人就分开了,李雪丽后来跟那个开舞厅的赵铭在一起;他则是与李朝伟一起混。那时他们是做一些非法的小勾当。后来有一次,他们企图潜进一座仓货去偷窃,被守卫发觉,李朝伟被射中,他则逃掉了。他说:“我是把他丢下了,但是我知道他是死定了的。假如我把他带走,我没有办法把他送进医院,他一定死。把他丢下,那些人捉到他,也许可以救活,不过他还是死了。”
  “这样一件案件,是可以查得到是不是发生过的。”司马洛说。
  “你可以去查!”金先生说:“的确是这样。”
  司马洛说:“你讲得清楚一些。地点、年月日!”
  金先生果然详细地讲了,而且越讲就越出汗。
  他讲完了后,又说:“你用不着写下来吗?”
  “不必,”司马洛说:“我有很好的记忆力,而且我有录音机。”
  “不要录音。”金先生大急。
  “而且我也有枪,”司马洛说:“你是不是想把我的录音机毁掉呢?”
  金先生苦着脸说:“我不大希望你抓着我的证据。”
  “这证据是不用的,”司马洛说:“这只是保证你把李雪丽的真相说出来,不会骗我。”
  “我对李雪丽的事情实在知道得不多。”金先生苦着脸说道。
  司马洛说:“你讲好了!”
  金先生说:“我也是一直都以为李雪丽已经死掉了,但是……你是不是知道,李雪丽是在舞厅大火中死了的?”
  “是的。”司马洛说。
  “但是,”金先生说:“她的尸体烧成了焦炭,无法辨认,并没有肯定死者是李雪丽,是吗?”
  “是的,”司马洛说:“只不过,在大火之后,李雪丽就不知所踪了。”
  “是的,”金先生说:“不过在大火之后两年,我见过李雪丽。”
  “为什么告诉我呢?”司马洛说:“你大可以不讲的。”
  “是的,”金先生说:“也许,我是一直好奇心重,奇怪为什么李雪丽会这样,多年之后却有人问我。”
  司马洛说:“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想牵连的吗?”
  “是的,”金先生说:“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其中的秘密。”
  司马洛说:“你即是说,我找到了李雪丽之后,还要告诉你她的秘密?”
  “假如可能的话。”金先生说。
  司马洛说:“这个我却不能肯定答应你了。也许我能够告诉你的,也许不方便。”
  “假如不方便就算了。”金先生说。
  “我看你跟李雪丽一定有点过不去,”司马洛说:“所以假若你不提就没有人会知道你知道的事情,但你也还是提起来。”
  “是的,”金先生说:“这个人很厉害,也很狠毒。虽然这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金先生告诉司马洛,他那时对李雪丽有意思,李雪丽却是玩弄他。有一次她叫他开了一间房间等她来欢会,他高兴得不得了,但她竟没有来,这使金先生非常尴尬。他对管房讲明了等一个女人的,而这个女人却没有来,他呆等了一晚,走的时候也很不好意思。第二天见到李雪丽,李雪丽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来她跟了那个赵铭,他更不服气。这之后,他们当然就没有再来往了。
  金先生说:“这虽然是许多年前的事,但那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不过,也许她也没有错,我是不配她的。我没有大作为,我现在生意虽做得不差,但这并不是她心目中那种作为。她这个人很有野性,做邪门生意的人才是她认为有作为的人。也许像赵铭这样一个人才是她认为有作为的。”
  司马洛说:“你在她死了之后见过她,那是怎样的情形呢?”
  “那是在大火两年之后,有一次我开车到机场去接机,看见她正从的士上下来,进入机场。我吓得连忙开车走掉,机也不敢接了。你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她一定不想人家知道她还活着,而我是认得她的人。假如她见到了我,我就会有危险。”
  “你果然不是她心目中那种有作为的人!”司马洛说:“一个有作为的人应该跟着她,拿这件事向她要挟。”
  “我不敢玩这种游戏!”金先生说:“做做生意,不是更好吗?”
  “只是一瞥之间,”司马洛说:“你就已经肯定是她了?”
  “我对她印象很深,不会看错的!”金先生说:“而且她当时是与一个有势力的人物在一起。那个人本来就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假苦认识另一个与李雪丽一模一样的人,那不是太巧合了吗?”
  “那是什么人?”司马洛问。
  “一个叫罗森的人!”金先生说:“他是比赵铭大得多的。那时他已经是坐第二三把交椅的人了。”
  “唔,”司马洛说:“李雪丽倒是很懂得向上爬的。但那个赵铭何处去了?”
  “我不知道。”金先生说:“我跟赵铭没有交情,而且我也已经改了行,开始做正当生意。这之后我也没有听到有人提过赵铭,赵铭似乎已经退出江湖,有些人说他到了外国去。我也不知是不是,我也不关心。”
  “你还有什么可提供的吗?”司马洛说。
  金先生说:“没有了,就是这样!”
  “很好!”司马洛说:“我看,我也用不着提醒你,不要把这件事情透露出来。现在是你担心我会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
  “是的。”金先生苦笑着。
  司马洛站起来说:“那么我就不再耽误你的时间了,这件事情的下文,假若我可以告诉你的话,我是会告诉你的。”
  金先生说:“等一等,你并没有问我,什么地方可以找得到这个罗森。”
  司马洛说:“你知道罗森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金先生说:“我已经不管这一类事情,而且又已经过了这许多年。我只是觉得,你是漏了这一问!”
  “我不是漏了这一问,”司马洛说:“我知道罗森现在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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