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书库 冯嘉 半面夜叉 正文


2025-08-05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这座屋子乃是佣人的宿舍,而窗内就是一间浴室。一个年轻的女佣人正站在浴缸中洗澡,一个青春而美丽的女郎,面貌虽然略微不凡,然而身材上的优点是可以补足她面部的平凡有余的。
  司马洛看了二十秒钟,才能强逼自己离开那窗口。男人总是应看这个的,虽然现在正有重要的任务在身。
  离开了窗外,他又绕着那间工人宿舍走了一转,看看里面有些什么秘密。他却看不见什么,连人也没有。整间屋子里,就只有那个正在洗澡的女郎而已。
  他离开那间小屋子,再向大屋子那边走去。但是走了两步,就停住了。
  对了,屋中没有人,那些女仆人,到什么地方去了。刚才屋中是有四五个女仆人的,他知道她们并没有出街,她们似乎回到了这间小屋子里来的,她们现在呢?现在她们到哪里去了。
  司马洛的血脉奔腾着,绕到了小屋子的大门前面,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间很少的厅子,布置十分简单。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张漆皮的长沙发,一只长杯柜,柜子上有一副电视机。司马洛把门掩上了,小心地张望一下厅中各处,看不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他走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前面。
  房间是虚掩着的。他把房门推开了一线。如他从窗外所见,这房间里是没有人的。
  “格格!”一度门打开的声音。是那度浴室的门。司马洛来不及逃出大门口了,治好闪进了这间房间之内。
  光着脚的脚步声沿着走廊而来。是哪个洗澡的女郎出来了。这倒是出乎司马洛意料之外的。他还以为她会要再洗一段时间,起码要花一点时间穿上衣服才能出来的。但是她却很快就出来了。而且,由于脚步声是正在向这间房间走来,司马洛只好一钻进了床底。
  房中的灯光亮起来了。床单的边缘离开地面有六尺的高度,司马洛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他看见那个女郎并没有穿上衣服就进来了。怪不得他进来得那么快了。
  仍然是一丝不挂的,衣服就拿在手中。对了,这屋里住着的既然都是女人,她又何必要穿上衣服才出来?既然大家都是女人,她就是赤条条的在屋中乱跑,也没有所谓了啦!她现在进了屋中,才慢吞吞地动手穿上衣服。
  他走过来坐在床沿上,于是司马洛只看得见她的两只脚了。一条鲜红色三角裤垂了下来,一只脚穿进了三角裤内。另一只脚也穿了进去,况且,三角裤拉了上去。
  司马洛禁不住想,如果她是在对面这样做的话,那景象一定会更为好看了,不过她不是进来偷看,是进来这里做事的。胡思乱想的什么?
  现在糟了,他还没有查出什么来,就已经给困在床底下,出不去了。假如她也不出去,就在床上坐下来看书之类,那怎办好?如果他硬闯出去她一定闹起来,探长想不把他抓起来也不行。
  她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到门口去,把门锁上了。看来她一定不打算出去了,不然,为什么要把门所伤?事实上,她为什么要把门锁上?既然她能光着身子在屋中跑来跑去也不怕人看,难道她躲在床上就怕人看吗?
  他小心地看着,看见她走到一角落的一座小几千面,打开了一只透明的塑胶盖子。这时他才有机会注意到,那原来是一座唱机。
  他似乎打算欣赏音乐了。
  司马洛苦笑,欣赏音乐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她把唱针放到了唱片上,接着,司马洛身下的地板就忽然陷了下去。他猝不及起,要扶也扶不住,整个人跌了下去。像在古老大屋中时一样,他是跌进了一个陷阱。
  不过这个却不是黑暗的陷阱,下面是有灯光的。司马洛也没有跌下去很大段的高度,她只是一跌跌倒了几级梯级上,就沿着梯级一直滚下去,把他滚得浑身发痛,头昏眼花。
  他终于到达楼梯下才停了下来,定一定神。
  他发觉他是掉进一座十分之宽大的地下室之中。那么楼梯!就是从哪个女郎的床底下通进这地下室中来的。现在他明白哪个女郎去开电唱机,一定不是为了听音乐了。其实,那电唱机就是这个俺们的掣。那些女仆人们,一定是都到了这座地下室之中来了,所以她虽然明知她们并没有外出,却又不知道她们是到了何处去。不过现在,他是知道!
  他找到了她们的密室了!
  “把门关上!”一个女人的声音叫。是一把很难听的女人声音,虾蟆叫一样的。虾蟆叫?
  司马洛看见,上面那度门“拍”的一声再关上了。接着他转过身去,就看见金属的光芒一闪,一把刀子向他迅速地劈下来。实在是一把剑。
  司马洛猛的一扭神,这把剑便劈在他身边的地上,“乒”的一声,火化四溅!司马洛一跳上起来,退后。
  四个女人把他围了起来。
  四个女人把他围了起来。四个穿着古代武侠衣服的女人,像他从那部电影里见到过的一样,只不过,她们现在没有蒙面了。
  但是,一点都不貌美。其中三个,他认得就是三个失踪了的女仆人,另外一个,则是没有见过的,就是那个虾蟆声音的女郎。而这个女郎更是特别貌丑的,丑得令人恶心。她如果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女人,那她是有着很充分的理由的,由于没有男人会敢接近她。
  四个女郎的身材,看得出都是一流的,就只是面貌毫无吸引力。
  一瞥之间,司马洛也看到了,燕子就在这里,在这地下室的尽头,已经给剥光了衣服,两只手给绳子缚着,而绳子则是系在两只装在墙壁上的铁环……这就使她的两只手得不到自由了。
  她的身上满布了红红的鞭痕,有几条鞭痕上面并且还渗着血丝。不过她是还没有失去知觉的,她的眼睛还是大大睁着。
  剑光一闪,司马洛侧身避过,并且一掌拍在剑身上,把那剑打开了,再向后一条,同时手一闪,就把身上的抢拔了出来。他大声喝道:“好了,不要再动了,都把武器放下来!”
  那个虾蟆声音的忽然一转身,就像燕子扑过去,而另一个女的向司马洛一剑劈下来。
  司马洛连忙侧身闪过了那一剑,一脚撑出去,低低地撑中了这个女的小腿,使她滚开了,随即向天放一枪。枪声使其他二个女人退开。
  但是,虾蟆声音的一个,已经用两手握紧着剑,箭也似的向燕子冲过去。既然司马洛开枪打死了她,也避不了的,她的身子还是乘着去势继续冲前,剑还是会刺到燕子的身上。
  燕子正在极力要把身子摆侧避过一剑,然而不行。有绳子在局限着,她闪不开。
  司马洛迅速地把枪中的子弹都放完了,全部是射向系着燕子左手那根绳子上。他的枪法并没有使他失望,其实第一枪已经把那根绳子射断了,不过为保险计,他还是把枪中的子弹放完。
  燕子本来是把绳子拉得很紧,绳子一断,她的身子就向外弹开去,虾蟆声音的剑刚刚到达。
  乒!那把剑刺中了墙壁,差点折断了。本来是会贯穿燕子的身体的,但是绳子及时断掉了,燕子及时避开,便只是刺中墙壁了。
  燕子不是一个普通女人,给了她一个机会,她是不会不加利用的。她马上一提脚,就踢中了这个女人的下颌。这个女人连手中的剑都丢掉了,整个人向后而飞跌开去。
  她以为她是已经注定失败了,由于司马洛手中有枪,于是她就希望临死也作最后一程,把司马洛所重视的燕子杀掉。但她死不去,燕子也死不去。不过,她这最后一程,倒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功效,那就是,司马洛的枪中已经没有了子弹,司马洛已经占不到优势了。
  那三个女人马上又挺剑向司马洛进攻了。虾蟆声音的一个,则没有机会把她的剑拾起来。燕子很灵巧地用脚一跳,那把剑便飞起来,飞进燕子的手中了。燕子一挥剑,在另一只受伤的绳子上一劈,那边生子也断掉了,燕子恢复了自由。
  而且她受伤有了一把剑,可以助战了。
  这个虾蟆声音的女人一跳调大了地下室的一个角落,打开一只箱子,从箱中取出了另一把剑。燕子刚刚攻到她的前面来,她就一挥剑把燕子的剑逼开了。
  燕子的剑勇猛地再连攻几剑,使她不得不狼狈退后。这样,燕子便到达了那只箱子的旁边了。燕子也老实不客气,伸手进箱子里一抓,便抓出了另一个把剑放在地上,向司马洛一推推了过去。
  司马洛一弯身拾了起来。
  跟着挥动!铿!一把迎头向他劈下来的剑给他架开了,而且那个挥剑的女人还给这一下震得一连退了好几步。
  司马洛手中有了这把剑,就放心得多了。那三个围攻他的女郎,则因为他有了这一把剑而紧张得多。他们加倍小心地摆好了架势,包围着他,准备再度发动进攻。
  “哈哈!”司马洛笑着:“哈哈,现在过来吧!这一次,你们再不能用阴险的手段了。堂堂正正地来和我交一次手如何?”
  那三个女郎都恨恨地瞪着他,而另一边,燕子则和那个虾蟆声音的女郎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司马洛看得出燕子是不会吃亏的,虽然燕子身上带着鞭伤。
  那三个女郎一声叱喝,又挥剑向司马洛冲过来了。她们并不是虚有其表的。她们手拿着剑,懂得用剑。不过,司马洛和她们以前的对手不同了。司马洛,是懂得用剑的,而且很懂得用剑。比他们懂得多。
  司马洛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尤其是在应用武器的方面。在他的眼中,这三个女郎的用剑造诣,不过是小孩子程度罢了。
  他在三个人的剑光之中转来转去,真个矫若游龙。她们的剑简直是白挥的,没有一个可以触到司马洛的身体。而她们不知道,如果在司马洛要刺死她们的话,则相反地是易如反掌。只不过司马洛不想这样做。司马洛不想杀人,要活捉。
  铿,一个女郎的剑给司马洛的剑一撞,掉手飞起了。接着司马洛的剑就闪电一般挥到了她的脸上。不过并不是劈向她的剑,而只是用剑身一拍,排在颧骨与耳朵之间的那一个部份。
  这个女郎“哇”的叫了起来,用两只手捧着脸,痛得在地上蹲下来哭了。女人就是女人。
  “哈!”司马洛说:“如果你们不想哭,那快把剑放下来投降吧!”余下那两个女郎不愿意接受投降,还是拼命地向司马洛进攻。既然她们不接受好意,司马洛,就不手下留情了。
  他和她们再周旋了几下,觑了一个空,把一个女郎的剑架了上去。这就使她的中路大露了。
  司马洛身子瞬即一旋,旋近她的面前,手掌一撞出去。“蓬”的一声,她的心窝正中一记,整个人飞开在地上一坐,剑也丢掉了呆在那里。
  这一下使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连呼吸也有了困难,更谈不到起来继续进攻了。
  余下的一个,自然更易解决。
  她向司马洛当胸一剑刺来,司马洛闪过了。
  随即,他就迅速地一手捞住了她持剑的手腕,向下一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被逼向下一弯弯低,而此时,司马洛却向上面一脚踢了上去。脚底正中她的鼻子。她向后面跌了出去,剑也拿不住了。她也是用双手掩着鼻子,痛得哭了起来,而鼻血从她的指缝间流出来。
  女人就是女人,女人是吃不起苦的。
  司马洛用剑把三个女人弃下的剑拨在一起,然后一扫,那三把剑便滑到了墙壁的一个角落里了。她们既然受伤负痛,又拿不到武器,司马洛当然更不必担心她们了。
  司马洛转向燕子。燕子仍然正在和那虾蟆声音的女人杀得难解难分。不过,燕子看见司马洛有空了,就忙叫道:“你要过来!这一个是我的!我私人的!”
  司马洛也无可无不可,不过去和她练手了。由于他看得出,燕子反正是已经占了优势的就让她去过一下瘾好了,到底,她给她们鞭挞和虐待了好一番,应该让她有一个报复的机会。
  燕子果然是愈战愈勇的。那个虾蟆声音的女人,也渐渐无力招架了。接着,燕子以一连串闪电般快的回旋招式,她卷了过去,只见剑光一阵闪动,那个女人忽然发出了一声难听之极的嚎叫,像一只牛再叫,也像一只巨大的虾蟆在叫。她的剑铿的一声跌落在地上,而剑柄上还有她的一只手在抓着。她这只手是给齐手腕劈了下来。
  这只手还在一搐一搐地动着。“”
  “不要杀死她!”司马洛忙对燕子喝道。
  燕子也不为己甚,不打算再向这个女人进攻了。她并不像她们那样狠毒,把对方的一只手劈了下来,她认为已经是很足够了的。
  那个女人不断地用她那虾蟆般声音嗥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那断掉了的手腕,喷得一地板都是血。后来,她的声音软弱下来,终于停止了。她是已经晕了过去。
  “好了——”司马洛说:“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她们是完蛋了,探长就在上面的屋中!”
  “我——我得穿衣服!”燕子说。
  她走过去找到了她的衣服,再穿上了,司马洛取出他身上的烟匣来,企图与探长通话。他按动烟匣上的掣,探长身上那只眼下,就会发出一阵阵的震动。那就是安好,探长自然又会托辞进洗手间去,而和他通话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却不灵了。弄了好一会,探长都没有反应。司马洛一想,也明白了。这里是地下室,连窗口都没有的,电波很难通的进来。如果在这里开一只收音机,也听到播音的。
  燕子已经穿好了衣服。
  “司马洛,”她上前扑进他怀中,“我想不到你会来,我还以为我是就这样完了!”
  她就伏在他的怀中,凄伤地哭了起来。女人果然是女人,刚才她的勇猛,一点也不逊于一个大男人,但是她现在还是要哭。
  司马洛微笑把她拥在怀中,让她哭。她说:“司马洛,你怎会来的?我怎会找到这里来?”
  “说来话长,骑马要半个钟头,”司马洛说:“不如你先告诉我是怎会到这里来的吧!”
  燕子哭着告诉司马洛,她就是根据那本小册子的地址找到这里来的。她悄悄地摸了进来,视察着,当她到了厅中的时候,地板忽然陷了下去,她就跌进了这地下室中来。这一跌把她跌的晕了过去。当她醒过来时,她已经这样给缚了起来。
  她们侮辱她,鞭打她,用各种方式去虐待她。她无法挣扎,不能抵抗,还以为她是死定了。
  好在司马洛来了。
  “那个女主人!”燕子说:“她是首脑!这个虾蟆声音的,就是她的副手!”
  司马洛太偷着看天花板,看见那里果然有一圈缝隙,显然那里果然是一度陷阱的活门的。
  “现在,这位首脑仍然正在和探长在谈心,”司马洛微笑,“而探长还是一点也不知道呢!来,让我看看有什么办法把这个暗门打开吧!”
  他四面网王。由于这里是不需要秘密的,之事楼上的屋中要守秘密而已,所以,他毫无困难,就看到了开关掣在墙边。
  他走过去,扭动那个汽车舦盘般的开关掣。格格一声,那个地方的地板就垂了下来,一个人大叫一声跌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翻白。
  这个不是别人,正是探长。
  “对不起!”司马洛笑着说:“我这是无心之失,我不知道你会刚好站在那里。”
  探长不能跟着他笑。探长根本笑不出来,只能够苦着脸了。
  三个探长手下的脸出现在上面那个圆洞的边缘,莫名其妙地向下面望。
  那个女主人的脸并没有参加。司马洛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她一定等不了,她正在逃走。“”
  “那个女的!”司马洛伸手一指大叫:“别让她逃走!用你们的枪!她是有危险性的!”
  那三个探员虽然不打算服从司马洛的命令,但他们转头,果然看见那个女人正在逃走。
  凭他们办案的经验,他们知道凡是逃走的人就是心虚的人,心虚的人就是可能犯罪的人,一定要先把这逃走的人捉住再算。
  于是他们就转身,向这个女人追去。
  这个女人忽然一转身,就把墙壁上挂着占为装饰的一把剑一拔拔了下来。原来,这把作为墙饰用的剑,也同样地是一把真的剑,具有杀伤力的锋利的剑锋,闪闪发着寒光。
  不过,在这二个警探的面前,这把剑却不是一件很好的武器。二个警探拔出了手枪来指着她,喝道:“不要乱动了!”
  那二把枪是较利剑威力强大得多的武器。
  那个女人愕了一愕,还是挥剑向其中一个警探迎头劈下来。这个警探治好放枪了,向她的脚部放了一枪。
  “呀——”她尖叫着丢了剑,蹲了下来,爬不起身了。
  门口一闪,一个女人现了一现身,退了出去。那个女仆人。但她也是逃不过这二哥警探的眼睛的。二个警探冲了出去,喝道:“不要动!”并且其中一个向天放了一枪。
  这个女仆人也不敢动了。
  他们把她赶回屋里,然后再到那个洞口旁边去向下望。探长正在给司马洛扶起来。
  探长正哭丧着脸,用双手扶着自己的屁股,还是伸不直身子。他这一跌,屁股十分难受。
  “探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探长说:“捉到她们没有?”
  “捉到了!”他个探员回答道。
  “那还不快打电话!”探长吼道:“叫大队到这里来捉人!”
  二个探员忙去打电话了。
  “你真没事吧,探长?”司马洛关心地问。
  “当然没事,”探长说:“我是一个男人,难道这样一跌也爬不起来吗?用不着你扶!”他一手把司马洛的手打开了。
  但是,司马洛的手一放开,他又站不稳而坐回了地上,屁股又碰了一碰。他苦着脸,虽然强忍着,也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声呻吟。“”
  “我看你还是先在这里坐坐吧!”司马洛说,然后又问上面,“你们捉了多少个?”
  “两个。”探员回答。
  “快去找一找,”司马洛叫道:“这些都是丑八怪,应该起码还有三个漂亮的!”
  二个探员留下一人在看守着俘虏,另外一个去找,但是没有找到。事实上司马洛也早已找过而找不到的。也许她们是在另一个地方?
  “怎么他们还没有来?”探长非常不满地吼道:“你们究竟打了电话没有?”
  “已经打了!”上面一个探员回答。
  “那怎么还不来,”探长说:“如果等她们捉贼,那贼岂不是都走光了吗?”
  “既然还没有来,我们也不必在这里等了,你们先开了门让我们上来呢!”司马洛说。他对那二个探员指出了,她们如何可以打开工人宿舍里床底下的那度门。
  两分钟之后,那度门就打开了,二个探员把探长扶了上去。
  司马洛拿着剑走到了那三个在地上瑟缩着的女郎面前,把剑一挥。呼!那个女人的一绺额发断了下来。
  她连忙爬开,呜咽道叫道:“不——不要!请你不要!”
  “想我不要你就招出来,”司马洛说:“还有那几个美丽的呢?”
  “那——那就是我们!”那女人嗫喏着。
  “咯,别胡说了,”司马洛冷笑着,“你也许以为自己很美丽,我就觉得你并不美丽!我见过的那几个,并不像你这样猫一般的样子的!”
  “那只箱子!”她呜咽说:“那只箱子!”
  司马洛果然看见一角落里有一只箱子。
  他走过去打开箱子,一看,就明白了了。
  箱子里装着好几只面具,连同一把美丽的长头发。面具只有上截,是额部那一截,而和面具放在一起,还有一些假睫毛。很精致的面具就像真正的人类皮肤一样,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论面貌怎样丑陋的女人,套上了这样一只假的面具,再黏上了表面蜷曲美丽假睫毛,再在脸上的下半截蒙上一块黑布,那就变成像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了。
  而且每一个都是一样的,
  并不是孪生姐妹,不过是同样的化妆而已。
  “很聪明!”司马洛冷笑,“很聪明!不过现在可把我的罗曼蒂克的想象完全打破了!”
  “臭男人!”一把刺耳声音充满怒恨地叫。
  司马洛回过头来看看,看见那个断手的女人已经醒了过来,不过站不起来,她软软地坐在那里,恨恨地等着司马洛。
  司马洛微笑:“你有什么伟论,你现在可以尽情发表了。而且,你也还有很多机会发表。以后,你再用不着鬼鬼祟祟了!”
  “臭男人!”她又以嘶哑的声音叫着:“天会惩罚你的!你一定逃不掉!”
  “是呀!天会惩罚恶人的,”司马洛微笑着说:“看看是谁,先受到了惩罚吧!恶人被天罚掉了一只手!”
  她愤怒地要爬起来扑向司马洛,但是没有气力爬得起来。而且,即使爬起来,她也是打不过司马洛的。
  “我看,”司马洛仍然对她冷冷地笑着,“你还是节省一点事件,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以及为什么要做这种疯狂事情吧!”
  “臭男人!”她嘶哑叫着:“滚开!不要站的那么近!我怕闻到你的臭味!”
  结果,她还是招供出了,她们都招供出来了。这个虾蟆声音的女人叫邝玉玲,她和屋子的女主人黄燕芳,正是这个叫“半面夜叉”的荒谬组织的发起人。她们两个人,可以说是同病相怜,而臭味相投的。遭遇相当可怜。黄燕芳是给丈夫遗弃了的。她的丈夫遗给了她一批产业,就不知所踪了。她说她的丈夫没良心,恋上了别的女人,但其实这最多不过是一半的理由,更可能的还是,她是有着一个男人所无法忍受的缺点的。无法忍受,就只好弃她而去了。总不算太没有良心,他不是留下了足够她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财产吗?也许他是留给她太多了,不然,她也不会有能力去干她所干的事情。
  邝玉玲则是一个比她更不值得同情的女人。
  邝玉玲是一个真正的处女,可以说是一个老处女,由于她的年纪也不算轻了。开始时因为她疯狂地爱上了一个男人,这个女人却不爱她,她变得更疯狂。她成为变态人物,恨男人,希望向一切男人报复。
  她到黄燕芳的家里来做工,两个人发觉是志同道合的,于是就想出了这个荒谬的组织来。其他那些较年轻的则是她们招回来的。这些女郎都是吃过了男人的亏,有气没处泄,有人肯和她们合作,发泄一腔怨气,那是正好了。
  邝玉玲本来是一个教头的女儿,也会一点武术,于是她就成为了她们的武术教练。
  有钱支持她们的活动,也有人教授武艺,她们果然也干了好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死于她们剑下的男人,也不在少数。
  陈芬不错也是给她们杀掉的。她们之中,有一个就是和陈芬住在同一间公寓的。当黄燕芳打电话给陈芬, 知道陈芬要退出时,他便派这个同住的去把陈芬引出房间去,拷问一番。陈芬说出了真相,她们就把陈芬杀 了。陈芬本来是她们的朋友,但是,陈芬既然对男人有好感,那就变成是她们的敌人了。
  就是这样。这半面夜叉组织就这样消灭了。
  而且还有一点意想不到的下文。
  那是邝玉玲所爱慕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听到了邝玉玲的事情之后,就找来了。他向警方报告,他的爱人死得很可疑。原来他的爱人在几年之前死去了,他怀疑是死于谋杀。那时正是邝玉玲对他热烈追求的时候。他的爱人死了之后,邝玉玲还对他求婚,他自然拒绝了。现在,他就怀疑他的爱人之死是邝玉玲有关。

×      ×      ×

  “邝玉玲倒算有还有点英雄气概,”司马洛放下电话说:“她承认是她杀死那个男人的爱人。”
  “当然!她承认了?”燕子说。
  “探长打电话来告诉我的。”司马洛点头说。
  “哦,”燕子说,“刚刚这个煞风景的电话,就是探长打来的!”
  “是,”司马洛说,“探长真会煞风景!”
  那个电话当然是煞风景的。因为,燕子刚刚脱下了乳罩,正准备把三角裤也褪下来。但是在她褪下来之前,电话就响了。
  也不要紧,现在电话讲完了,他们也可以继续了。她缓慢地把三角裤褪下来,机会不能放过,把一条腿子提了出来,然后又再把另一只腿子也提了出来。
  她站在那里,对着司马洛,双手放在背后,问道:“好看吗?”
  “很好看,”司马洛说:“但这句话我不是已经讲过许多次了吗?究竟还要再说多少次?”
  “也许,燕子说:“事情做好了之后,你的感觉又会不同了!”
  “你们女人,”司马洛叹了一口气,“真是奇怪的动物,同一句话,讲许多次你都不相信,讲许多次都不厌!”
  她走过来,在床上躺了下来。
  司马洛轻轻吻她的胸部。她抖了一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真需要!这一次,我们要好好地来了!”
  “是的,”司马洛说,“好好地来,用不着顾虑什么么!”
  他也动手把身上衣服脱下来。她伸手搂着他的颈子,把他拉近。但他说:“等等,等等!”
  “等什么?”
  “我喜欢嗅你的气味,记得吗?”司马洛说,“世界上只有你身上有这样好嗅的气味。”
  “我记得。”她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怕你会记不得,现在你记得,我就很放心了。”
  “你应该放心的,”司马洛说,“这是放心的时候。”
  他埋头在她的两乳之间,一嗅余香,深深地吸入了一口气。

  (完,古龙武侠论坛“古陌阡”录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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