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招客店杏香巧解神秘偈 鹰游山秦鸥再遇活冷兰
2019-12-12 作者：东方白 来源：东方白作品集 点击：
金船帮在江苏云台山麓，也就在连云港附近。
所谓“金船”，并非他们的船是金的，而是金船帮帮主公孙远昔年经营船运起家，现有三根桅的大帆船百余艘，每艘可载米两三千石。
他们旗子上的招牌就是以金线绣成一艘饱帆满篷的金船。
金船帮在武林中占一重要地位，还是二帮主艺成下山后的事，再加上少帮主公孙傲，使金船帮不但是个大的船帮，更是武林中的一个大门派了。
云台山的大宅是他们公孙家的帮宅，船帮在连云港附近。
这天午时稍过，二人来到了连云港。听余杏春的主意，立刻落店，饭也是叫到屋中吃的。而且一个下午都未出门，一直到了起更，两人才起而准备。
“杏春，看来你挺内行。”
“大哥，其实小妹并不内行，只是我们要去办一件大事，不能不特别小心。须知我们的敌人非泛泛之辈。”
“对对，凡事小心谨慎，总是没有错，现在就到金船帮去？”
“不错，大哥，不到十二万分不要出手，我们只是去印证一件事的。”
“依你。”两人的面也都蒙了起来，而且没带兵刃。
二更过半，他们已进入了一片灯海的金船帮大宅之中，在外面看，这是个很大的船行，兼营渔捞，所以也设有渔行，人手自然不少，但在内部就不是那么回事。这比一般的武林门派要紧严得多。
大宅的后半部才是帮主的内院，且有谯楼设备，秦鸥首先上了谯楼把警戒者放平了。
内院的戒备并不十分森严，主要是谯楼上有人踞高临下监视，绕着内院墙外，也有高手巡逻，所以内院不愿失去这份隐私。
他们很快就盯上了一个年轻人，竟是公孙傲，仍然是衣着华丽，顾盼自若，只是未背巨剑而已。穿过长廊，进入月亮门，来到一个不甚大但甚重庭园布置的院落。
“是什么人？”
“二叔，是我……”
“是傲儿，有什么事？”
“没事，只想找二叔聊聊。”
“这就怪了，她不在时，你是夜以继日地想她，她来了，你为什么不珍惜这大好良宵？”
“二叔，这档子事儿我爹有微词，我特地来和二叔商量。”
“好吧！你进来……”公孙傲进入小轩，只见二叔公孙孝坐在炕上的小炕桌前，对面有个发髻有点乱，鹅黄软缎，夹衣元宝领处三个扣子敞开，约十八九岁的小女人，她叫珍珍，是二爷的第三个小妾，吹弹得破的娇靥上红扑扑地。炕桌上有酒有肴，酒、色总是连在一起的。
至于公孙孝，这光景额上还有汗，只穿了一套白裤褂，褂子全敞着。公孙傲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两人不久之前在干什么了。
“坐坐！自己人别客气……”公孙孝张罗着。公孙傲坐在炕前椅上。公孙孝道：“要不要添副杯筷？”
“不必了，二叔，爹说石八身上背了数十条人命，咱们金船帮虽不怕谁，却犯不着讨个纰漏鬼回家……”
公孙孝道：“大哥这人就是迂，既然金船帮不怕谁，老实说，谁敢到金船帮来要人？”
“可是爹说犯不着，爹又说石八过去未必就没有接近过其他男人，叫我另找更好的，凭金船帮，要选个什么媳妇会没有？”
“这话也对……”
“怎么？二叔也和爹唱一个调了？”
“老实说，你爹的脾气谁也拧不过他。石八目前在什么地方？”
“我把她放在鹰游山上……”此山即是连云港附近一个岛，岛上大多为渔户，有千多户人家。“我看你就听你爹的算了。”
“不必了！二叔，老实说，武林各大门派和石八没结梁子的恐怕没有。”
“二叔是怎么回事儿？怕树叶掉下来打破了头吧！”
“这是什么话？二叔怕什么？大哥不许我讨小，你看，我不是有了两三个？不过你这件事嘛的确也不能怪你爹。”
“二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这件事，相信你就要另作考虑了……”
“什么事？”
“石八说，只有她不怕‘逍遥指’。”
“什么？她不怕？”公孙孝显然有点不信，笑笑道：“这倒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这事有没有对你爹说过？”
“说了，你猜我爹说什么？”
“他说什么？”
“我爹说，我们金船帮也不怕‘逍遥指’。金船帮不须依靠别人来维护我们！”
公孙孝道：“大哥就是这脾气，其实你不该说那句话的，怎么？石八非做金船帮的媳妇不可吗？”
“这只是小侄的诺言，不能对她失信。”
“你就不能跟二叔学学？凡事看淡些，女人嘛！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三句话可以把她们哄得团团转……”公孙孝尖叫了一声，原来是那小娘们在他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公孙傲装着没看见，道：“二叔，世上的女人并非都是你说的那样，石八就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俗语说：男人要闯，女人要浪。石八还不是浪得你晕头转向的？其实嘛！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德性，再好看的女人，也变不出一朵花来……”
那小娘们又拧了他一下，公孙孝不敢说了。
“二叔，要是我据理力争，你能不能站在小侄这边为我说几句话？”
“这个……”公孙孝自己不正，坐享其成，金船帮是公孙远胼手胝足经营起来的，所以他有自知之明，在大哥面前，不敢说句硬话。可是素日在公孙傲面前牛吹惯了，又不能说不敢进言，他道：“好吧！为了你的事，我是尽力而为。”
“那我明天晚上就到鹰游山去告诉石八，也好叫她放心。二叔，你最好对爹暗示一下，石五这人也不宜得罪的。”
“这话怎么说？你可别把这话传入大哥耳朵中，咱们金船帮可不吃那一套。任何一个帮派得罪了咱们，在两三个时辰之内，就可以动员一千五百人以上。”
“二叔，人多唬不住人。别忘了石五和咱们是大德昌的合资人。另外，他控制的‘高人门’也不可轻估……”
公孙孝道：“你似乎在帮对方说来唬咱们金船帮。”
“二叔，小侄绝不是帮外人说话，这都是实话。更重要的一点，石八说她不怕‘逍遥指’。”公孙孝没有再说什么，似乎也只有“逍遥指”三字，才能使他认真考虑这件事。
这工夫外院一阵喧哗，二人在后窗外一交眼色，腾身上屋，立刻即传来断喝之声：“有奸细！”至少有十五六个人影，自四面八方上了屋面。二人今夜根本不想动手，而且收获不少，展开绝顶轻功，很快脱出了金船帮大宅，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杏春，咱们的客栈不在这边……”
“走吧……”她作了个手势。
二人在连云港市区内绕了几个圈子，看看无人追来，才返回店中。秦鸥道：“还是你比我聪明。”
“大哥，女人的心细些罢了！”余杏春要了一壶茶，二人熄了灯说话，这样在外面窥伺就比较容易被他们发现了。
“杏春，今夜的收获不少。”
“当然，可惜石八不在金船帮中。”
“对了！你带我来此，主要是要证明一件事的。”
“是的，石八若在此，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石八是谁？听他们叔侄交谈，说是石五和金船帮合营大德昌，这大德昌是不是指洛阳的在德昌票号？”
“当然是。”秦鸥一愣，道：“这石八和石五应该是呼之欲出的人物才对。”
“本来如此但小妹如现在说出来，大哥仍会怀疑，小妹必须先让大哥看到石八本人，再告诉你一切，大哥也就信之不疑了。”
“不会的，杏春，你还是快说出来吧！”
“大哥，只等一夜你就没有耐心了？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看到石八了呀！”
“奇怪！石八分明是公孙傲极宠爱的女人，这名字却不像女人名。”
“其实这只是他们的乳名，也算是他们的名字的隐喻。”
“杏春，你很爱打哑谜。”
“大哥，小妹是受过冷落的女人，深深知道要取信于人，必须拿出证据来，空口无凭呀！”秦鸥知道她是弦外有音，想想自己对她的冷淡，也实在不该。道：“杏春，我知道刚离开余家，我对你太……”
“大哥，事情过去了就不必再谈。”
“其实也没有什么？以你的聪明，应该能猜到我为何冷淡你，而且想暂时摆脱你的……”
“依小妹猜测，大哥似乎早已对余寒斋开始怀疑，要潜回洛阳查个清楚。”
“杏春，你真是一朵解语花，你完全猜对了！”
“大哥怀疑他什么？”
“这话要自头说起，某次我听到‘关洛三绝’尤氏兄弟私下交谈，谈到余寒斋把大量金银存入大德昌内，似乎另有秘密，可惜当时有事没有说下去，这是我怀疑他的开始。”
“杏春，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多些。”
“当然，但小妹说过，一切都待大哥见了石八之后再说，那才有份量。”
“你可知道‘高人门’是什么路数？”
余杏春道：“大哥见过的，而且还和他们动过手。”
“见过……还动过手？”秦鸥喃喃地自语着：“高人门高人门……莫非是指侏儒门？”
“对了！大哥，侏儒不爱听这两个字，以改为‘高人’，当然也是暗语。”
“说是石五控制了‘侏儒门’，这石五到底是谁？”
余杏春笑笑道：’大哥，小妹看你急成这样子，怪可怜的，我决定先告诉你石五是谁好了！”
“谢谢你，杏春，请快说好吗？”
“大哥，不是有位中年尼姑说了四句偈语，提及三六九和四五六吗？”
“是啊！这哑谜真是个闷葫芦，就像冷兰临死在衣里画了个葫芦一样，叫人猜不透。”
“其实那衣襟上的葫芦，八成是永远猜不透的闷葫芦，也就是要你钻牛角尖的。”
“这……是为什么？”
“先不谈这个，就先谈三六九和四五六吧！”
“对对，这个最叫人头痛。”
“大哥，请把三六九和四五六各自加起来。”
“各自加起来？这是干啥？”
“加嘛！三加六再加九，等于多少？”
“十八呀！”
“好，十八是不是石八的谐音？”
“这……”“啪”地一声，秦鸥拍了自己的后脑一下，道：“妙！真妙！”
“大哥，请再把四五六加起来……”
“十五呀！噢十五就是石五……对不对？”
“对了！大哥，只可惜当今武林知道这二人的乳名及暗号的人太少了，所以这哑谜真是恼人。”
“那么三六九和四五六到底是谁？”
“大哥，我只能先告诉你四五六是谁？三六九其人，明天晚上你就看到了，到时候你几乎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呢……”
“好好，请先说四五六吧！”
“四五六就是石五，而石五就是余寒斋……”
“是他？”秦鸥愣了好一会，才喃喃地道：“是他对……一定是他……那么三六九呢？”
“大哥，明天晚上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杏春，这胃口吊得太厉害了吧？”
“大哥，我说过，有些事必须事实证明，才能使人心服口服的。”
“杏春，你是说我现在绝对猜不出三六九是谁？”
“是的，你不可能猜到。”
“三六九即四五六的亲人对不？”
“对！”
“会不会是你？”
“当然不是，其实我也不能算是余寒斋的亲人。”
“这……这实在难猜，余寒斋有女？”
“没有。”
“听口气，是余寒斋的女儿或妹妹要嫁金船帮的小帮主公孙傲对不对？”
“对！”
“可是没听说余寒斋有个妹妹或女徒呀！”
“这关键就在这儿，大哥，早点睡吧！明天此刻，你已经恍然大悟了！”秦鸥握住她的手，真想去抱她，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抱一抱是绝对可以的，但是他以为自己愧对她，终于作罢。“好吧！杏春，只待明天揭晓，早些休息吧……”
所谓“金船”，并非他们的船是金的，而是金船帮帮主公孙远昔年经营船运起家，现有三根桅的大帆船百余艘，每艘可载米两三千石。
他们旗子上的招牌就是以金线绣成一艘饱帆满篷的金船。
金船帮在武林中占一重要地位，还是二帮主艺成下山后的事，再加上少帮主公孙傲，使金船帮不但是个大的船帮，更是武林中的一个大门派了。
云台山的大宅是他们公孙家的帮宅，船帮在连云港附近。
这天午时稍过，二人来到了连云港。听余杏春的主意，立刻落店，饭也是叫到屋中吃的。而且一个下午都未出门，一直到了起更，两人才起而准备。
“杏春，看来你挺内行。”
“大哥，其实小妹并不内行，只是我们要去办一件大事，不能不特别小心。须知我们的敌人非泛泛之辈。”
“对对，凡事小心谨慎，总是没有错，现在就到金船帮去？”
“不错，大哥，不到十二万分不要出手，我们只是去印证一件事的。”
“依你。”两人的面也都蒙了起来，而且没带兵刃。
二更过半，他们已进入了一片灯海的金船帮大宅之中，在外面看，这是个很大的船行，兼营渔捞，所以也设有渔行，人手自然不少，但在内部就不是那么回事。这比一般的武林门派要紧严得多。
大宅的后半部才是帮主的内院，且有谯楼设备，秦鸥首先上了谯楼把警戒者放平了。
内院的戒备并不十分森严，主要是谯楼上有人踞高临下监视，绕着内院墙外，也有高手巡逻，所以内院不愿失去这份隐私。
他们很快就盯上了一个年轻人，竟是公孙傲，仍然是衣着华丽，顾盼自若，只是未背巨剑而已。穿过长廊，进入月亮门，来到一个不甚大但甚重庭园布置的院落。
“是什么人？”
“二叔，是我……”
“是傲儿，有什么事？”
“没事，只想找二叔聊聊。”
“这就怪了，她不在时，你是夜以继日地想她，她来了，你为什么不珍惜这大好良宵？”
“二叔，这档子事儿我爹有微词，我特地来和二叔商量。”
“好吧！你进来……”公孙傲进入小轩，只见二叔公孙孝坐在炕上的小炕桌前，对面有个发髻有点乱，鹅黄软缎，夹衣元宝领处三个扣子敞开，约十八九岁的小女人，她叫珍珍，是二爷的第三个小妾，吹弹得破的娇靥上红扑扑地。炕桌上有酒有肴，酒、色总是连在一起的。
至于公孙孝，这光景额上还有汗，只穿了一套白裤褂，褂子全敞着。公孙傲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两人不久之前在干什么了。
“坐坐！自己人别客气……”公孙孝张罗着。公孙傲坐在炕前椅上。公孙孝道：“要不要添副杯筷？”
“不必了，二叔，爹说石八身上背了数十条人命，咱们金船帮虽不怕谁，却犯不着讨个纰漏鬼回家……”
公孙孝道：“大哥这人就是迂，既然金船帮不怕谁，老实说，谁敢到金船帮来要人？”
“可是爹说犯不着，爹又说石八过去未必就没有接近过其他男人，叫我另找更好的，凭金船帮，要选个什么媳妇会没有？”
“这话也对……”
“怎么？二叔也和爹唱一个调了？”
“老实说，你爹的脾气谁也拧不过他。石八目前在什么地方？”
“我把她放在鹰游山上……”此山即是连云港附近一个岛，岛上大多为渔户，有千多户人家。“我看你就听你爹的算了。”
“不必了！二叔，老实说，武林各大门派和石八没结梁子的恐怕没有。”
“二叔是怎么回事儿？怕树叶掉下来打破了头吧！”
“这是什么话？二叔怕什么？大哥不许我讨小，你看，我不是有了两三个？不过你这件事嘛的确也不能怪你爹。”
“二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这件事，相信你就要另作考虑了……”
“什么事？”
“石八说，只有她不怕‘逍遥指’。”
“什么？她不怕？”公孙孝显然有点不信，笑笑道：“这倒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这事有没有对你爹说过？”
“说了，你猜我爹说什么？”
“他说什么？”
“我爹说，我们金船帮也不怕‘逍遥指’。金船帮不须依靠别人来维护我们！”
公孙孝道：“大哥就是这脾气，其实你不该说那句话的，怎么？石八非做金船帮的媳妇不可吗？”
“这只是小侄的诺言，不能对她失信。”
“你就不能跟二叔学学？凡事看淡些，女人嘛！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三句话可以把她们哄得团团转……”公孙孝尖叫了一声，原来是那小娘们在他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公孙傲装着没看见，道：“二叔，世上的女人并非都是你说的那样，石八就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俗语说：男人要闯，女人要浪。石八还不是浪得你晕头转向的？其实嘛！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德性，再好看的女人，也变不出一朵花来……”
那小娘们又拧了他一下，公孙孝不敢说了。
“二叔，要是我据理力争，你能不能站在小侄这边为我说几句话？”
“这个……”公孙孝自己不正，坐享其成，金船帮是公孙远胼手胝足经营起来的，所以他有自知之明，在大哥面前，不敢说句硬话。可是素日在公孙傲面前牛吹惯了，又不能说不敢进言，他道：“好吧！为了你的事，我是尽力而为。”
“那我明天晚上就到鹰游山去告诉石八，也好叫她放心。二叔，你最好对爹暗示一下，石五这人也不宜得罪的。”
“这话怎么说？你可别把这话传入大哥耳朵中，咱们金船帮可不吃那一套。任何一个帮派得罪了咱们，在两三个时辰之内，就可以动员一千五百人以上。”
“二叔，人多唬不住人。别忘了石五和咱们是大德昌的合资人。另外，他控制的‘高人门’也不可轻估……”
公孙孝道：“你似乎在帮对方说来唬咱们金船帮。”
“二叔，小侄绝不是帮外人说话，这都是实话。更重要的一点，石八说她不怕‘逍遥指’。”公孙孝没有再说什么，似乎也只有“逍遥指”三字，才能使他认真考虑这件事。
这工夫外院一阵喧哗，二人在后窗外一交眼色，腾身上屋，立刻即传来断喝之声：“有奸细！”至少有十五六个人影，自四面八方上了屋面。二人今夜根本不想动手，而且收获不少，展开绝顶轻功，很快脱出了金船帮大宅，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杏春，咱们的客栈不在这边……”
“走吧……”她作了个手势。
二人在连云港市区内绕了几个圈子，看看无人追来，才返回店中。秦鸥道：“还是你比我聪明。”
“大哥，女人的心细些罢了！”余杏春要了一壶茶，二人熄了灯说话，这样在外面窥伺就比较容易被他们发现了。
“杏春，今夜的收获不少。”
“当然，可惜石八不在金船帮中。”
“对了！你带我来此，主要是要证明一件事的。”
“是的，石八若在此，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石八是谁？听他们叔侄交谈，说是石五和金船帮合营大德昌，这大德昌是不是指洛阳的在德昌票号？”
“当然是。”秦鸥一愣，道：“这石八和石五应该是呼之欲出的人物才对。”
“本来如此但小妹如现在说出来，大哥仍会怀疑，小妹必须先让大哥看到石八本人，再告诉你一切，大哥也就信之不疑了。”
“不会的，杏春，你还是快说出来吧！”
“大哥，只等一夜你就没有耐心了？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看到石八了呀！”
“奇怪！石八分明是公孙傲极宠爱的女人，这名字却不像女人名。”
“其实这只是他们的乳名，也算是他们的名字的隐喻。”
“杏春，你很爱打哑谜。”
“大哥，小妹是受过冷落的女人，深深知道要取信于人，必须拿出证据来，空口无凭呀！”秦鸥知道她是弦外有音，想想自己对她的冷淡，也实在不该。道：“杏春，我知道刚离开余家，我对你太……”
“大哥，事情过去了就不必再谈。”
“其实也没有什么？以你的聪明，应该能猜到我为何冷淡你，而且想暂时摆脱你的……”
“依小妹猜测，大哥似乎早已对余寒斋开始怀疑，要潜回洛阳查个清楚。”
“杏春，你真是一朵解语花，你完全猜对了！”
“大哥怀疑他什么？”
“这话要自头说起，某次我听到‘关洛三绝’尤氏兄弟私下交谈，谈到余寒斋把大量金银存入大德昌内，似乎另有秘密，可惜当时有事没有说下去，这是我怀疑他的开始。”
“杏春，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多些。”
“当然，但小妹说过，一切都待大哥见了石八之后再说，那才有份量。”
“你可知道‘高人门’是什么路数？”
余杏春道：“大哥见过的，而且还和他们动过手。”
“见过……还动过手？”秦鸥喃喃地自语着：“高人门高人门……莫非是指侏儒门？”
“对了！大哥，侏儒不爱听这两个字，以改为‘高人’，当然也是暗语。”
“说是石五控制了‘侏儒门’，这石五到底是谁？”
余杏春笑笑道：’大哥，小妹看你急成这样子，怪可怜的，我决定先告诉你石五是谁好了！”
“谢谢你，杏春，请快说好吗？”
“大哥，不是有位中年尼姑说了四句偈语，提及三六九和四五六吗？”
“是啊！这哑谜真是个闷葫芦，就像冷兰临死在衣里画了个葫芦一样，叫人猜不透。”
“其实那衣襟上的葫芦，八成是永远猜不透的闷葫芦，也就是要你钻牛角尖的。”
“这……是为什么？”
“先不谈这个，就先谈三六九和四五六吧！”
“对对，这个最叫人头痛。”
“大哥，请把三六九和四五六各自加起来。”
“各自加起来？这是干啥？”
“加嘛！三加六再加九，等于多少？”
“十八呀！”
“好，十八是不是石八的谐音？”
“这……”“啪”地一声，秦鸥拍了自己的后脑一下，道：“妙！真妙！”
“大哥，请再把四五六加起来……”
“十五呀！噢十五就是石五……对不对？”
“对了！大哥，只可惜当今武林知道这二人的乳名及暗号的人太少了，所以这哑谜真是恼人。”
“那么三六九和四五六到底是谁？”
“大哥，我只能先告诉你四五六是谁？三六九其人，明天晚上你就看到了，到时候你几乎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呢……”
“好好，请先说四五六吧！”
“四五六就是石五，而石五就是余寒斋……”
“是他？”秦鸥愣了好一会，才喃喃地道：“是他对……一定是他……那么三六九呢？”
“大哥，明天晚上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杏春，这胃口吊得太厉害了吧？”
“大哥，我说过，有些事必须事实证明，才能使人心服口服的。”
“杏春，你是说我现在绝对猜不出三六九是谁？”
“是的，你不可能猜到。”
“三六九即四五六的亲人对不？”
“对！”
“会不会是你？”
“当然不是，其实我也不能算是余寒斋的亲人。”
“这……这实在难猜，余寒斋有女？”
“没有。”
“听口气，是余寒斋的女儿或妹妹要嫁金船帮的小帮主公孙傲对不对？”
“对！”
“可是没听说余寒斋有个妹妹或女徒呀！”
“这关键就在这儿，大哥，早点睡吧！明天此刻，你已经恍然大悟了！”秦鸥握住她的手，真想去抱她，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抱一抱是绝对可以的，但是他以为自己愧对她，终于作罢。“好吧！杏春，只待明天揭晓，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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