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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弹指神功
2025-08-07  作者:陈中平  来源:陈中平作品集  点击:

  那人来得大是突然,江秋菱大吃一惊,基于练武之人的本能,立刻强提功力,双掌护胸,准备出手拒敌。
  龙大木则双掌乱摇,嘻嘻一笑道:“不用怕,是自己人!”
  江秋菱惊魂略定,定神看时,只见来人是一个瘦骨棱棱的白髯老儿,与龙大木年纪相彷,但却瘦得出奇,像一袭竹布长衫挂在一根竹竿之上一般。
  他对蓄势戒备的江秋菱以及猎在她背上的文子凌,并无好奇与意外之感,仅只淡漠的扫了两人一眼,转向龙大木道:“老龙,今夜还要试么?”
  能大木嘻嘻一笑道:“吾道不孤…….看,又有动那条破鱼脑筋的伴儿来了!”
  那人再度冷冷的扫了江秋菱一眼,道:“就是这妞儿么?”
  龙大木方欲答言,江秋菱却抢先道:“难女见过老前辈!”
  挣扎着敛衽福了一福。
  原来她看出那人武功甚是不弱,单是现身时的那一手轻功身法,就足于照身江湖中一流高手但他,尝凌厉,显然对自己并无好感,何况同时为了那万年金鲤而来,倘若他反手,自己丰非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反之,若能得到此人相助,也许还有可能攀得上寒云峰的希望,是以她乖巧的先行以礼制人O
  果然,那人面色立刻温和了一些,道:“好说,好说……”
  伸出枯瘦的手指、指指她背后的文子凌道:“那是你的丈夫么?”
  江秋菱微带羞窘的点点头道:“是……的,他不幸中了一种奇毒,非寒云峰上寒塘中的万年金鲤无法治好,所以难女不辞千山万水,日夜奔行,赶来此处……”
  眸光凄然一转,又道:“不过,我们只要能弄到一尾就足够了!”
  那瘦高老者面色更加和缓了一些,竟然向前踱了一步,细细看了昏迷中的文子凌一眼,面色微变道:“你丈夫中的是尸毒么?”
  江秋菱忙道:“老前辈看得对极了,他中的正是世间最毒的尸毒!”
  瘦高老者摇摇头道:“不然,世间绝毒之物,据老夫所知,就有三五种比尸毒还要毒上几倍之物,何你丈夫所中的尸毒,只不过是最弱最淡的一种,算不得是绝毒之物……”
  目光再度一转,道:“他已被点了五阴绝脉么?”
  江秋菱微微一惊,道:“难女还没有那种高明手法,也是一位武林前辈所点……”
  瘦高老者点点头道:“若不是五阴绝脉被点,得以保存住一口心头真气,你丈夫恐怕早已死去多时了!…….”
  微微一顿,又道:“举世之中能够用这种手法者不出十人以上,那点了你丈夫五阴绝脉之人是谁?名叫什么?”
  江秋斐怔了一怔,道:“这个……难女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姓名!”
  原来她忽然想到,眼前这两人的来头用意,自己一无所知,谁知他与一粟野叟之间有无什么恩怨,倘若他们与一粟野叟万一有仇,说出他的名字来岂不反会引起他俩人的反感,是以索性推称不知。
  那瘦高的老者奇道:“倘若次们素不相识,那人为何会替你丈夫点了五阴绝脉?”
  江秋菱灵机一动道:“难女的丈一大中毒之后,已是垂垂欲毙,难女悲哭之声,引来了一位慈悲的老者,因同情难女的遭遇,才点了我丈夫的五阴绝脉,并且指点了难女一条明路,到这里来找万年金鲤!”
  瘦高老者嗯了一声道:“那人不但手法高明,而且见闻渊博,竟也知道这寒云峰寒塘之中的万年金鲤之事…….”
  目光一转,道:“那人是什么模样呢?”
  江秋菱怔了一怔,暗暗忖道:这人如此追根问底,实在不好应付,倒不如索性哄他一哄。
  当下故做忖思的道:“那位老前辈,身材魁梧,声如洪钟……”
  瘦高老者插口问道:“他约有多大年纪?”
  江秋菱道:“他老人家确切的岁数,难女实在看不出,但至少也是七旬左右之人,因为他老人家的长髯,已经完全雪白了!”
  瘦高的老者点点头道:“能用这种手法的,至少也该是七旬左右之人,你再说下去吧!”
  江秋菱道:“那位老前辈虽是身材魁伟,但却只有一只眼睛……”
  那瘦高老者讶然接道:“什么,只有一只眼睛,难道世上有只生一只眼睛的人么?”
  江秋菱道:“那倒不是,他原本是有两只眼睛的,只是……大约是后来被人打瞎了一只……”
  瘦高老者噢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还有呢?”
  江秋菱道:“他老人家除了一只眼睛外,只有一只手臂,与一条腿……”
  “啊……”
  瘦高老者叫了一声道:“他那一臂一腿也是被,砍去的了!”
  江秋菱道:“大概是的,但真实情形,难女就不得而知了!”
  瘦高老者嗯了一声道:“有这么多的伤痕,那就不难想了……”只见他用手轻拍前额,一付苦思默索之态。
  然而半晌之后,却皱眉嘀嘀着道:“他是谁呢?为何老夫竟是想不出这么一个人来?”
  目光转向龙大木道:“老龙,你能想得起来么?”
  龙大木摇摇头道:“老夫也是想不出来。”
  瘦高老者又皱眉蹙了一会,双手一摊道:“世间叫不出名姓来的奇人高士多如过江之蒯,管他是什么人又做什么?…….”
  嘻嘻一笑,掉转话题道:“老夫一生心硬如铁,没有任何人与任何事能激得起老夫的同情之心,但今天却出了例外,老夫对你的遭遇竟是同情了起来!”
  江秋菱忙道:“多谢老前辈的偏爱……”
  瘦高老者傲然一笑道:“你可识得老夫么?”
  江秋菱道:“难女初入江湖,阅历不广,难以认得出老前辈是谁,但想必是武林道上大大有名之人!”
  瘦高老者颔首一笑道:“不是老夫自吹自擂,只要是常在江湖道上闯荡之人,提到老夫之名,没有人不对老夫敬畏三分…….”
  目光一转得意的道:“老夫姓齐名星火,人称南怪……”
  伸手一指龙大木道:“他是北怪龙入海,我俩一南一北,素少见面,但今天却居然携手合作,动那几条鬼鱼的脑筋…….说起来也实在可笑得很!”
  北怪龙入海道:“老夫的北怪龙入海之名,早已摒弃不用,此后老夫就只有龙大木三字了!
  言下似是,有一段难言之隐。
  南怪齐星火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过去的事不去提它也罢,但……”
  微微一顿,道:“今晚咱们倒要助这妞儿一臂之力,帮她爬上寒云峰,让她有一个救治丈夫的机会……”
  龙大木道:“那是当然,连你这铁石心肠之人都为之动了感情,老夫自然更不必提了!”
  南怪齐星火目光一转道:“事不宜迟,那攀山绳索呢?”
  龙大木道:“还是放在老地方,就麻烦你去拿一下了!”
  南怪齐星火哼了一声道:“你不过是藉痛装懒罢了!真等被那峰上的老尼姑追赶起来,大约比我跑得还要快些……”
  口中虽如此说,人却迅快的向一旁黑影之中走去。
  江秋菱虽是在与南北双怪谈话,但却一直注意着文子凌的动静,同时心中不住的祷念:“皇天垂怜,千万让他多支持一会!”
  幸好文子凌虽然昏迷不醒,但气息如前,一时之间并无恶化之象。
  龙大木目注南怪齐星火去后,沉凝的道:“由此攀上寒云峰,左行十余丈,在一片竹林之中,就是寒塘,塘中有几尾万年金鲤,不得而知,但估计当在五尾至八尾之间……”
  江秋菱忍不住接道:“老前辈难道是要难女去偷么?”
  龙大木道:“这正是老夫要与你商议之处……”
  江秋菱谦虚的道:“难女不谙世故,还望老前辈指教!”
  龙大木忖思着道:“万年金鲤,无异是那莲心老尼的镇山之宝,老夫与齐星火那老鬼在一月之中曾攀上峰去七次之多,但每次均未得手……”
  江秋菱愁眉苦脸的道:“两位老前辈尚且不能成功,难女就更不用说了!这偷取的一途是万难行得通的…….”
  龙大木道:“不错,以你的武功而言,决然不是七巧莲院中那些尼姑的对手,何况你还带着一个垂死之人,那就更是不行了!”
  目光一转,道:“看来你只有去苦求的一个办法!”
  江秋菱连连点首道:“难女只好如此,求那莲心老尼慈悲了!”
  其实,这正是她原订的办法,她根本不曾想到过去偷去抢!
  龙大木忖思道:“那位莲心老尼武功难测,不论她如何激怒于你,也只能向她苦求,万万不能动了肝火!”
  江秋菱道:“难女知道!”
  龙大木又叮嘱着道:“莲心老尼虽然态度凶横,实则不失为佛门弟子的慈悲心肠,只要一力哀求,苦苦缠住她不放,最后必会达到目的!”
  江秋菱忙道:“难女记下了!”
  说话之间,只见南怪齐星火肩上扛了一个巨大的包裹,如飞而至。
  那包裹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纲拇指粗细,生丝绞成的长绳。
  江秋菱颇感困惑不解,丝绳虽可攀山,但无法拉得上去,又有什么用处?不知这南北二怪是在耍什么花样?
  只听龙大木道:“绳长千寻,足可达到峰顶,攀绳而上,你还能做得到么?”
  江秋菱道:“这点难女自可做到,但这千寻长绳如此能拉到峰顶呢?”
  南怪齐星火笑道:“这个容易,你只要准备攀登就行了……”
  说毕嗫口一声长啸外像极了夜枭的啼声。
  江秋菱虽感困惑,但却知道南北二怪不会故意戏弄于她,于是连忙强提功力,准备攀绳而上。
  就在南怪的啸声过后,眼前但见黑影一闪,一只巨鸟凌空而下,落于南怪齐星火的肩翼上。
  江秋菱定神看时,只见那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苍鹰,钩嘴尖爪,身长约及三足,够得称做一只凶禽。
  南怪齐星火得意的一笑.,抚弄一下那巨鹰背上的羽毛,似真似假的轻轻附在巨鹰头边说道:“秃老黑,又要麻烦你把那绳子拉一次了!”
  说着拉出绳头递了过去。
  那名叫秃老黑的苍鹰,竟似懂得他的话语一般,双翅一展,用两只利爪抓住了丝绳的一端。
  南怪齐星火拂袖一挥,喝道:“起!”
  那苍鹰显然是久经驯养的一只灵禽,闻得齐星火的喝声,立刻双翅一振,贴着峭壁向山顶冲去。
  那苍鹰果是力大无伦,长绳笔直而上,顷刻之间,千寻长绳尽皆拉完,另一端正好触及地面。
  南怪齐星火呵呵一笑,道:“行了……秃老黑会把丝绳扣牢在峰顶的树干之上,现在你可以放心向上攀去了!”
  江秋菱望着那条深入云端的长绳,一时又惊又喜,匆忙中向南北二怪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两位老前辈,难女…….”
  龙大木挥手打断她的话道:“不必多说了,记住苦缠那老尼姑!”
  江秋菱道:“难女记下了!”
  双手攀攀那条垂挂的丝绳,果然十分坚牢,当下立刻攀附而上,眨眼间已攀上了数十丈高。
  她自幼已得江南鹤真传,加上在峰壁之下休息了甚久,功力已是恢复了不少,故而虽是背着文子凌,但依然攀登得迅如狸猿,大约盏茶之后,已经顺利的爬上峰顶,脚踏实地。
  一弯新月,斜挂晴空,淡淡的光辉照耀之下,峰顶的一切清晰可见。
  江秋菱不敢冒失,踏上峰顶之后,立刻隐身一方巨石之后,纵目四眺,细细查看峰顶的景物。
  只见果然一如龙大木所说,那片竹林就在不远之处。
  她明知那竹林之内,就是养着万年金鲤的寒塘,只要抓出一尾,就可救回文子凌的性命。
  但她也知道那片竹林之中必然隐有不少守护的高手,否则南北二怪也不致连上七次之多,都被打下去了。
  沿着竹林向右看去,则是一片绿瓦红墙的庙宇。
  江秋菱暗暗忖道:这庙宇处于峰顶,想必另有宽阔之路,只怪自己路径不熟,误走到峰后罢了!
  她立刻又想到南北二怪,他们两人选在峰后攀登,显然是仗着秃老黑之助,攀登方便。
  那么他们两人的目的也是在于偷窃。
  但她又觉得怀疑的是南北二怪为何不指点自己通往峰顶的正路,却要自己攀绳而上?
  忖思之间,不由惶惑莫解。
  但她此刻无暇多想这些,鹭伏鹤行,迳向庙前绕去。
  一路之上但见山石平整,花草有序,显然时常有人修整,令人有一种清幽绝俗之念。
  江秋菱无心欣赏这些,一路轻奔疾驰,到处惟见一片静寂,仿佛庙中尼姑,俱皆早已入睡。
  及至绕到庙前,方才见到一缕幽黯的灯光由山门中传了出来,同时一阵木鱼之声飘传入耳,显照庵中尼姑在做夜课。
  江秋菱心神渐定,抬头看去,只见山门中果然有四个斗大的金字,写的是:“七巧莲院”。
  江秋菱首先把背后的文子凌解了下来,只见他虽是气息奄奄,但眉宇间却仍保存着一丝红光,显然他心头的一口真气仍在运息不停。
  她不假思索,立刻伸手敲门。
  不久。
  一阵脚步之声传处,山门随之而开,只见一个老年尼姑巍立山门之内,轻轻诵了一声阿弥陀
  佛道:“施主深夜到此,为了何事?”
  江秋菱见那老尼气宇爽朗,神光烂烂,不自觉的跪了下去道:“弟子见过老师太!”
  那老尼白眉微锁,道:“施主快些请起,贫尼如何担当得起!”
  江秋菱仍然跪着不起,道:“老师太可是上莲下心?”
  那老尼再度诵声佛号道:“那是家师,贫尼法号清风!”
  江秋菱怔了一怔,道:“难女意欲求见令师,有劳师太传禀一下!”
  说话之间,讪讪的站了起来!
  清风老尼目光淡然瞥了地上的文子凌一眼,道:“家师已三年多不见俗客,贫尼不便冒昧传禀!…….”
  微微一顿,道:“施主是由那一条路而来?”
  江秋菱道:“难女不明路径,只是误打误撞走上峰来的!”
  清风老尼眉头一皱道:“这话不对了,登峰之路一共两条,一条路中有本庵三处下院,施主如由此路而来,三处下院是必经之地,本庵之中不会事先没有消息报来。
  另一条路则有狮虎豹三关,纵使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也难连越三关而不为所伤……”
  微微一顿,道:“此外除非你也像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怪物一般,由峰后的绝壁攀登上来,但那好像是不太可能的吧…….”
  江秋菱面色微红,仍是含含糊糊的道:“难女是由一位武林前辈指点而来……求老师太慈悲为怀,难女委实有重大事故非见莲心老师太不可!”
  清风老尼正欲答话之际,忽听又是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
  江秋菱循声看去,只见来者又是一个老年女尼。
  那女尼来至切近,冷冷的道:“什么人在此扰攘不休,不知道师父正在入禅之时么?”
  清风老尼连忙双掌合什,微微侧身道:“禀知上座……”
  一指江秋菱道:“这位女施主坚持要见师父法驾!”
  那老尼咦了一声,道:“深夜到此,为了什么呢?”
  目光一转,笑道:“是求医而来么?”
  江秋菱连忙敛衽道:“求老师太慈悲!”
  那老尼冷冷的道:“什么病症?”江秋菱呐呐的道:“是难女的……丈夫中了尸毒!”
  “尸毒…….”
  那老尼怔了一怔,道:“家师虽有好生之德,发愿为到此之人医治百病,但尸毒之伤,却不在家师疗治的病症之内,施主还是早离此处,另请高明吧!”
  江秋菱心头一沉,凄然道:“不论令师允否施医,难女只求见她一面!”
  那老尼仍是面无表情的道:“就算见了家师,也是毫无用处……”
  清风老尼则接道:“说来说去,大约你是垂涎家师在寒塘中所养的那几尾万年金鲤吧!”
  江秋菱略一犹豫道:“难女不敢相欺,难女曾蒙一位武林前辈指点,说难女夫君的尸毒只有莲心老师太的万年金鲤,故而难女不辞万水千山,跋迹而来,想求莲心老师太慈悲,送与难女一尾,以医夫君毒伤!”
  两名老尼同时摇手道:“不必说下去了,这是万万办不到的事……”
  江秋菱忽而痛哭失声,道:“老师太等俱是佛门弟子,难道吝啬一尾鲤鱼,而不肯救人一命么?”
  两名老尼互望一眼,似乎被江秋菱的话窘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沉默移时,还是清风老尼先行开口道:“万年金鲤乃是一代神物,家师等虽有济世救人之心,也是无法将这等神物送人,施主还是另筹良策吧!”
  江秋菱心中发急,忍不住大声道:“不论令师见与不见,两位老师太连传禀一声都不肯么?”
  那后来的老尼面色显然不悦道:“施王如此啰嗦不休,莫怪贫尼等要无礼了!”
  江秋菱悲切咬牙道:“倘若两位师太不肯传禀,难女的夫君是没救的了!”
  后到的老尼道:“未造生,先定死,倘若大限到来,那也是生前注定之前,倘若他命不该绝,自会有贵人扶持!”
  江秋菱苦笑道:“难女不敢苟同这种说法,倘若他不幸而死,则难女也万无生理,只好一头撞死在这山门之前,是则两条人命,都是由于两位不肯传禀一声之过!”
  她说得声泪俱下,显然是说的内心之话,倘若文子凌气绝而死,她必然也要撞死阶前。
  后到的老尼两眼一瞪道:“好啦,是要向贫尼等耍赖么?”
  清风老尼则诵声佛号道:“施主不必如此,须知贫尼等并不是不与施主通报,实则是在家师入禅之时,贫尼等任谁也不敢轻叩襌关!”
  江秋菱大声道:“救人如救火,即使莲心老师太被两位所扰,这也是一桩大大的功德之事,她老人家一定不会怪罪你们!”
  她说得声音极大,那用意十分明显,显然是想惊动了入禅中的莲心老尼,否则,只怕她连见面的机会都是没有!
  清风老尼皱眉道:“女施主不能小声一些么?”
  江秋菱大哭道:“我丈夫都快死了,我还顾忌什么!”
  说着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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