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2025-05-14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点击:

  出了洞府,径赶岩下,仰首估量了一下形势,然后飞身而起,攀上了穴口,一望果然不错,有斧凿的痕迹,洞穴不大,仅容一人蛇行通过。
  文天浩钻了进去,手足并用,蛇行穿过三丈深的孔道,再以后便是天然的石窟了,洞径倒也宽濶,奔行了约莫两刻光景,才到洞口。
  这洞口高悬半壁之间,下面是石嶙峋的绝涧,天知道“穿山石蟾搜奇客”是如何发现这石窟的。
  洞口离涧底约四十丈,相当险,当然,在文天浩看来根本不算回事,他轻而易举地落入涧底,顺涧而下,有的地方,林木阴森,不见天日,涧水由林底穿过。
  这洞谷的确是亘古杳无人迹的地方!
  好不容易出了涧谷,朝四下里一望,峰峦林木,全不陌生,离“三登瀑”入口,至多不过五里。
  文天浩心里盘算:“被困业已两月有余,‘剑宫’与‘天庆帮’双方的人,部分已离山,自己还是先奔桐柏,一路探查,如能碰上‘剑宫’的人,便可追出裴元煌的行踪,如无结果,便直闯‘剑宫’!”
  主意打定,辨明了方向,径朝早先入山时的路线驰去。
  奔没多远,忽然发现前头一块山岩之上,并肩着一男一女两条人影,不由心中一动,幽灵似的从侧方绕到了两人身后,一看,更是惊异莫名。
  石上并肩而坐的,竟然是“桃花女”冯玉娇与“失魂书生”白起天。
  她俩怎会到了一起的呢?
  “失魂书生”白起天,“剑宫”护法,这次引诱自己上钩的正是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文天浩杀机顿起。
  这真是天假其便,一出谷便碰上了他,这一来不愁找不到裴元煌了。
  心念之间,只听冯玉娇凄幽地道:“时间已过了两个多月,我师父不被炸死,也活活饿死了,何况,她老人家又是神志不清……还有那‘血剑令主’……”
  失魂书生道:“娇妹,你不是说‘血剑令主’与令师有过一段情?”
  文天浩登时怒火中烧,想不到冯玉娇竟然泄了这桩秘密,实在可恶!
  冯玉娇垂着头道:“这该怎么办呢”
  “我们慢慢想办法打通谷道!”
  “慢慢想?……等里面的人变成枯骨么?”
  “娇妹……”
  “白大哥,你对我虽有救命之恩,但如不能救家师她俩活出生天,我誓不出山,我,……答应你的话……作为罢论!”
  “是的。我……不会勉强你!”
  文天浩心中一动,她答应了什么?他又怎会救了她?
  两人默然,不再言语。
  文天浩心想:“自己先别以真面目出现,把事情清楚再说。”于是,施展“易形术”,把脸孔变成了紫棠色,体形伸长了半尺,这一来,形貌全变,再加上原来的疤痕,任谁也认不出来了易形完毕,悠然现身,直欺两人身后丈许之处,冷冷开口道:“你俩下来答话!”
  冯玉娇与“失魂书生”大吃一惊,竟然被人欺到了身边而不自觉,当下双双跃下石来,一看,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奇丑书生,“失魂书生”栗声喝问道:“朋友是什么来路?”
  文天浩不答所问,反问道:“你是‘剑宫’护法‘失魂书生’白起天不错吧?”
  “失魂书生”脸色大变,对方一口道出自己来路,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从对方欺近到身旁而自己毫无感觉这点看来,对方非泛泛之耀。
  冯玉娇在旁插口喝问道:“朋友到底是谁?”
  文天浩“嘿!”地一声冷笑道:“你当是‘方壶仙子’的传人‘桃花女’冯玉娇,先闭上你的嘴。”
  冯玉娇芳容失色,噔噔噔退了三四步,目睑口呆。
  “失魂书生”突地栗呼一声道:“你是裴元煌派来杀我的?”
  文天浩倏有所悟,莫非他已叛离了“剑宫”?当下寒声道:“杀你是不错,但区区并非‘剑宫’的人!”
  “失魂书生”面色又是一变,道:“朋友要杀在下?”
  “不错””
  “那是为什么?”
  “到时会告诉你!”
  突地,文天浩发现“失魂书生”左袖虚飘,不禁心头一震,他怎会失去了一条手臂呢,这倒是个令人震惊的意外。
  “桃花女”冯玉娇把按剑柄,冷厉地道:“朋友开口便要杀人,却不交代来路,未免太过目中无人!”
  文天浩一哂,道:“这姓白的是你什么人?”
  “桃花女”冯玉娇强头地道:“你管不着!”
  文天浩冷漠地道:“他好像是暗算令师的人……”
  “桃花女”冯玉娇粉腮一变,答不上话来。
  “失魂书生”沉声接道:“朋友似乎熟知一切,可否见示来路?”
  蓦在此刻,破风之声倏忽传来,文天浩转头望去,只见数条人影,疾掠而至,挡光的是一个赤面灰髯老者,后随八名缀有金线的紫衣劲装武士。
  “金衣武士!”
  来人到了现场,迅快地散了开来,连同文天浩围在其中。
  赤面老者目光一扫三人,然后停在“失魂书生”面上,寒声道:“白护法,区区奉令恭请尊驾回总坛?”
  “失魂书生”冷笑了一声:“韦统领,在下已不再受“剑宫”节制。”
  赤面老者嘿嘿一阵冷笑道:“白护法,请别太任性,门规是严厉的?”
  “失魂书生”道:“在下并非“剑宫”出身,乃是受聘而加入“血剑门,去留全凭自己。
  赤面老者目中抖露出一片栗人杀机,厉声道:一白起天,门主上论,如敢抗命,带人头回宫
  “失魂书生”口角一撇,道:“韦统领,恐怕你还办不到!”
  文天浩明白了“失魂书生”白起天的确已叛离“剑宫”。
  赤面老者一转眼,道:“白起天,本门黄护法与四名弟子,是你下手杀害的?”
  “失魂书生”道:“在下不否认!”
  赤面老者阴森森地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锦盒,扬了扬,道:“你认识这东西吧?白起天,你入门之时,当已听说过,这便是‘剑宫’用以执法的‘追魂金令’,哈哈哈哈……”
  “失魂书生”面色剧变,疾退到冯玉娇身旁,栗声道:“娇妹!我一生没交过女友,蒙你垂青,我十分感激,算我们没缘分,你走吧!”
  冯玉娇花容失色,颤声道:“什么是‘追魂金令’?”
  “不知道,我加入‘血剑门’不久,仅只耳闻,此令一现,无人幸免。”
  “不,不,我不离开你!”
  “同归于尽么?”
  “也好”
  “失魂书生”面上现了一阵痛苦的抽搐,一咬牙,上前数步道:“韦统领,我跟你们走,但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放了她!”
  赤面老者阴阴地道:“如果区区不答应呢?”
  “失魂书生”凄厉地道:“我与你同归于尽!”
  赤面老者不屑地道:“凭什么?”
  “失魂书生”突自怀中胡桃大的小球,道:“就凭这个,‘失魂弹’!”
  赤面老者面色一变,沉吟了片刻,道:“放她走可以,但谁能搪保你肯乖乖就范?”
  冯玉矫栗声大叫道:“我不走!”
  文天浩业已看出冯玉娇与“失魂书生”双方相爱是真诚的,不由改变了心意,冷眼一扫冯玉娇,道:“冯姑娘,你还是离开的好!”
  赤面老者目光移向文天浩,声道:“噢,倒是把朋友你给冷落了,报个来路?”
  又天浩淡淡地道:“好说,好说,在下的名号不雅,不提也罢!”
  赤面老者眸中杀芒一闪,道:“朋友少逞口舌之利,你们是一伙子的?”
  “在下否认!”
  “哼,朋友不报号,这笔账没有名目,该怎么记?”
  “不必记了,在下一向是现买现卖!”
  赤面老者气得红脸发了紫,狠狠瞪了文天浩一眼,道:“事情一样一样来!”说完,转注“失魂书生”阴阴地又道:“白护法,放人可以,你先收起那劳什子‘失魂弹’,自点穴道。”
  “失魂书生”全身一颠,道:“区区自点穴道之后,谁又能担保你一定放人?”
  “桃花女”冯玉娇厉声叫道:“白哥哥,别做优事,你总是活不了,拼一个够本,说什么我也不走。
  “失魂书生”痛苦地道:“娇妹,我知道我活不了,但我俩无缘,你犯不着白上一条命,别忘了,你还有事要做!”
  “桃花女”冯玉娇目眦欲裂地瞪着赤面老者,说不出话来,她想到自己一死,谁来管师父的死活?”
  “失魂书生”长叹一声,咬牙道:“韦统领,放人!”
  赤面老者声道:“你先自点穴道,收起‘失魂弹’!”
  “失魂书生”道:“如你食言呢?”
  文天浩冷冷接口道:“在下担保,他一定放人!”
  “失魂书生”愕然道:“朋友担得了这个保?”
  文天浩一拍胸脯道:“笑话,这算什么。”
  “朋友刚才说要杀人?”
  “正是这句话,事情得分先来后到,在下看中的对象,谁也休想动他一毫一发。”
  赤面老者把“追魂金令”交与身边一名武士,道:“看住姓白的,他一有动静立按卡簧!”
  那武士接锦盒,只应了一声:“遵令!”双目就紧盯住“失魂书生”。
  文天浩心想:“这锦盒被称为‘追魂金令’,剑宫用来对付门下身手高强之人,以代执法,定然是什么歹毒之物,不然‘失魂书生’不会如此惊惧。”
  赤面老者大喝一声:“先毙了这丑小子!”
  站在文天活身后的两名“金衣武士”立即拔剑左右进击,这些“金衣武士”,都是精选的剑手,功力全非泛泛,这一出手,其势惊人。
  可惜,他们碰上的是文天浩,悬殊太大了
  文天浩连头都不转,双手左右一捞,分别抓住了袭来的剑尖。
  这一手,看得所有在场的亡魂大冒,谁也想不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奇丑书生,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功力。
  更骇人的场面,跟着出现。
  文天浩突运真力,从两柄剑尖传了出去。
  闷起处,两名“金衣武士”双双撒手扔剑,个个口冒猩红,栽了下去。
  “呀!”
  在场齐发出一声惊呼。
  赤面老者一张红脸变成了猪肝之色,紫中又泛出灰色,蹬蹬蹬连退了三个大步,劈手夺过“追魂金令”栗喝道:“朋友到底是什么来路?”
  文天浩冷冷地道:“凭你还不配问,你们门主现在何处?”
  赤面老者灰眉一紧道:“朋友要见我们门主?”
  “不错!”
  “什么事?”
  “这不该你问,你只回答在下的问题!”
  “朋友如不说明来路与意图,恕老夫未便作答。”
  “这可不能由你!”
  赤面老者凶焰尽敛,变为惊怖之色,口气也软了。
  “朋友现在的立场是什么?”
  文天浩冷漠地道:“在下只站自己的立场!”
  赤面老者目芒连闪,显然心里在打主意,沉凝地道:“如果老夫此刻执行门规,朋友不会插手吧?”
  文天浩不答所问,仍持己意道:“你尚未回答在下的问题?”
  赤面老者似乎慑于文天浩的气势,一脸无可奈何之色地道:“咱们门主业已回转剑宫!”
  “这话可是当真?”
  “反正现在无法证明,信与不信在于朋友。”
  “很好,在下暂且相信,现在你自点残穴,废去武功,在下不为已甚,饶你!”
  赤面老者骇然退了一个大步,手中锦盒平抬齐胸,眸中隐现杀芒,目为心之表,一个人动了杀,眼神是瞒不过明眼人的。
  “朋友未免欺人太甚了罢?”
  文天浩冷冷一哂,右掌微扬。
  赤面老者惊呼一声,措手不及,托在掌心的锦盒,似被一股极强的吸力所引,竟然平飞到了文天浩手中。
  几名“金衣武士”又是一阵惊呼,个个面如土色。
  “失魂书生”与冯玉矫也惊怔了,这是什么功力,真是前所未闻,以掌力摄物不难,但惊人之处在于手掌并未作势,同时持物者功力不弱,而且相距在两丈之外。
  赤面老者一挥手,抹头便走,手下的“金衣武士”也跟着弹身……
  文天浩轻叱一声:“站住!”
  声音并不太大,但震得人耳膜欲裂,又似含了无比的威力,令人无法抗拒,一行人全停住了。
  文天浩现身身,截在头里,目注赤面老者道:“你自己下不了手么?”
  赤面老者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六名武士丧胆亡魂,抖顾不已。
  文天浩左手一扬,数缕指风,疾射而出。
  赤而老者惨哼了一声,登时委顿不堪,功力已被废了。
  文天浩目光一抬,道:“费你俩的手脚,把他们的功力给废掉。”
  “失魂书生”与冯玉娇双双欺身上步,惨哼接连而起,六名“金衣武士”,也全被废了功力。
  赤面老者怨毒至极地叫道:“朋友手段够辣,但有人会找你算账的?”
  文天浩冷冰冰地道:“你指望装元煌会替你们找场?错了,裴元煌毒比枭狼,你等功力已失,对‘剑宫’已无用处,识相的远走高飞,各安生业,渡此余生,如果要回‘剑宫’的话,那是送死,你等对‘剑宫’秘密,知道的可能不少,准会被灭口。”
  几句话,说得赤面老者一行,毛骨悚然,纷纷叶剑,狼狈而离。
  “失魂书生”一躬身,讪讪地道:“朋友的身手,令区区叹为观止!”
  文天浩冷冷扫了他一眼,道:“那老者叫什么?”
  “剑宫金衣武士统领,叫‘一指剑’韦光!”
  “你的左臂怎么回事?”
  “为了救这位姑娘,被‘剑宫’派来的人伤的!”
  文天浩心念疾转:“白起天为了冯玉矫,不惜叛离‘剑宫’又残了一臂,情殊可悯,他以前的做法,可以说各为其主,他只是奉命行事,同时看他俩相爱已深,自己与‘方壹仙子’幸而未死,这笔账抹消了吧!”
  心念之中,冷沉地道:“白起天,我本该杀你,但看你已弃邪归正,身体已残,算放过你了……”
  “失魂书生”面色变了又变,期期地道:“区区谢朋友高抬贵手,不过,区区有些不明白,……”
  “何事不明白?”
  “区区与朋友素昧平生,朋友要杀区区……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助纣为虐,做裴元煌的鹰犬,明白了吧?”
  “失魂书生”垂首不语。
  冯玉娇上前道:“朋友能见示尊号么?
  又天浩冷漠地道:“这倒不必!”说完,又朝“失魂书生”道:“白起天,这‘追魂金令’到底是什么东西?”
  “失魂书生”抬头道:“这个……区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裴元煌用以就门中高级弟子执法之物,听说十分厉害,此令一现,见者断魂!”
  文天浩举在手中看了看,道:“这定是什么歹毒之物,倒是见识一下,你俩退远些!”
  “失魂书生”与冯玉娇依言弹了开去,站到五丈之外。
  文天浩记得刚才赤面老者吩咐手下,用时只要按下卡簧,审视之下,果见盒面向后的一方,突出一个卡簧,略作踌躇,转身面对空旷之处,用指头按下卡簧。
  “嗤!”地一声,一根金光闪闪的箭状之物,电射而出,文天浩倒是吃了一惊。
  可煞作怪,那怪东西在前方绕了一圈之后,又回飞而来。
  “失魂书生”大声惊呼道:“此物剧毒,莫护它沾上!”
  文天浩心头一震,不遑细想,抛去锦盒,本能的拔剑挥扫。
  那怪物竟似通了灵,看见剑光,突地旋了开去,“嗤!”地一声,又回射过来,其疾如飞矢。
  文天浩不由有些胆寒,但仍沉着地觑准挥剑。
  “擦!”地一声,拦腰斩个正着,但那东西既坚且靱,被扫向了半空,却没有斩断,文天浩头皮发了炸,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竟这么厉害?
  金光一绕,又第三度射回。
  看情形,这是个活物。
  文天浩情急智生,急归剑入鞘,双掌一搓,迎着那几乎临近面门的怪物放去,他用的是刚自“天枢宝卷”参修得来的“三昧神火掌”。
  “波!”地一声,那东西被震地上。
  丈天浩定请一望,不由汗毛直竖,这怪物粗如竹筷,长约尺余,头尾一般粗细,遍体金鳞闪闪,若非一端吐出长信,根本就分不出那是头,那是尾。
  怪物没被“三昧神火掌”震死,兀自蠕动不休。
  文天浩重新拔出剑来,用力倒了下去。
  “咔嚓!”一声,怪物被剥得两端弹了起来。但仍没断。
  “失魂书生”与冯玉娇双双奔了过来,“失魂书生”惊声道:“这是‘金虺’,产于南荒,剧毒无比,人畜沾之即死,皮坚似铁,普通刀剑难伤,不见血不回头。”
  文天浩余悸犹存地道:“你见识不浅!”
  “失魂书生”道:“区区曾在南荒待过一段时日,所以见过。”
  “不能杀死它么?”
  “可以,斩它颈间黑线!”
  文天活依言挥剑,果然虺头应剑而落,流了一地黑血,腥臭无比。
  冯玉娇栗道:“好厉害的毒物,怎么被裴元煌利用上了?”
  “失魂书生”道:“得埋了它,以免贻毒人兽!”说着,自己拔出剑来,掘了个三尺深的土洞,把怪物用树枝拨入,掩上土,再用脚踏紧。
  文天浩意念一转,失声道:“我这剑已沾毒血,岂非成了毒剑?”
  “失魂书生”道:“快用火烧!”
  冯玉娇赶紧捡了些枯枝,用火折子点燃,文天浩说了声:“有劳!”然后把剑在火上烧了一会儿,再擦拭干净,放回鞘里。
  文天浩眉道:“这东西既是冥顽毒物,如何养伺?”
  “失魂书生”道:“听说要侗以人畜之血!”
  文天浩困感地道:“这东西一放出去,岂非要伤及主人?”
  “失魂书生”道:“不会,有一种南荒特产的香草,带在身边,这怪物便不会侵害,那里的土人便是借那香草防这怪物!”
  文天浩感慨地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天色业已昏黑下来,入目一片晦暗。
  文天浩明知故问地道:“你俩在此何为?”
  冯玉妈凄然道:“探查家师与‘血剑令主’的下落!”
  文天浩口角一撇,道:“‘血剑令主’被尊为‘江湖第一令’,宵小诡计,其奈他何?”
  “失魂书生”俯首道:“这是区区的罪业,但当时身不由己……”
  冯玉娇接着道:“我们在山中已待了两个多月,但无法打通被炸的洞道。”
  文天浩心念数转之后,这:“你俩是真诚的相爱么?”
  冯玉娇登时晕生双颊,垂下了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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