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5-14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点击:

  文天浩这才知道原来他俩还没有见面,却不知他何以如此激动,难道他真的爱她?先前以为他对自己出手,是误信流言,认为自己与“谷中凤”有暧昧关系,现在看来似乎不对,那是另有原因的了。
  心念之中,冷冷地道:“我何必告诉你?”
  欧阳公子仍很激动地道:“你在哪里结识她的?”
  “隐仙谷!”
  “何时?”
  “半月之前!”
  欧阳公子突地大吼一声道:“半月之前,你胡说!”
  “信不信由你!”
  “鬼影观音”冷冰冰地道:“他俩一路来双宿双飞!”
  文天浩几乎气炸肺腑,怒极反笑道:“裴姑娘,是你眼见我们同宿?”
  “鬼影观音”厉哼了一声道:“你们在大洪山外小镇客店中同房而饮,有这回事罢?”
  文天浩毫不思索地道:“不错,有这回事,在下不否认,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在江湖上难道还要保持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何况在下与她关系特殊,姑娘如把同桌改为同房,就未免太小人之心了!”
  “鬼影观音”默然。
  欧阳公子紧锁着双眉迟疑地道:“半月之前,你在大洪山中?”
  文天浩冷声道:“你见到‘谷中凤’问她吧罢!”
  欧阳公子又激动起来,竟失去他平时那份矜持与冷傲的风度,急声道:“她出山了?”
  “不错!”
  “她……她……怎会被允准离山?”
  文天浩心念一转,沉声道:“欧阳仲,回答在下一句话,你爱她么?”
  欧阳公子脱口道:“我们已有白首之誓!”
  文天浩忘其所以地道:“很好,如果你口是心非,有一天我会杀你!”
  “鬼影观音”裴玉环陡地回过身来,怔视着文天浩,眸光中泛散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异样光影。
  文天浩漠然地扫了她一眼,然后目注欧阳公子又道:“她出来是为了找你,我们在桐柏山分手,这一路北上,你会碰到她。”
  “啊!她……找我……”
  “现在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欧阳公子面色又起变幻,期期地道:“半月前你没到考城?”
  “在下不会分身之术。”
  “什么!那在考城二郎庙伤‘百了大师’的是谁?”
  文天浩不由心头剧震,栗声道:“谁伤了‘百了大师’?”
  欧阳公子低头想了想,突地目暴神光,咬牙道:“是了!有人假冒你的形象,迫‘百了大师’交出半部‘天枢宝卷’”
  “有这等事?”
  “那冒名的‘银衣修罗’,与你惟妙惟肖,那易容之术太惊人了……”
  “你在场?”
  “如果我在,那不肖之徒便逃不了!”
  “大师真的保有半部宝卷?”
  “没有,那人目的未达,才出手伤了大师,我也奇怪,你没这份能耐……”
  “你要杀我,便是为了此事?”
  欧阳公子面露歉疚之色,点了点头。
  文天浩明白了个中真相,一口怨气,消散了大半,而最令他感到慰然的,是欧阳公子真的对“谷中凤”有情,但下意识中却又有一种惘然之感。
  “请问‘百了大师’伤得怎样?”
  “无生命之虞,但得调治些日子!”
  “他现在何处?”
  “这一点未便透露。”
  “在下不能见他?”
  “大师曾要你取信物……”说了一半,却住了口。
  文天浩想起此番回,“无回之谷”,本意是要求取上半部宝卷作信物,想不到“无回谷主”露了本相,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大师伯四海狂客”,自己也差点一命呜呼,信物无望,“百了大师”当然也不会说出当初父执“诛心剑客”方世堃与他约定的秘密,这便如何是好呢?
  心念数转之后,终于把回山,受伤,求医等经过,简略说了出来。但却隐起了迫婚一节不提。
  欧阳公子立即改容,长揖道:“文老弟,前此是个大误会,请原谅愚兄莽撞,就此请罪!”
  既属误会,文天浩心中的气也消了,而欧阳公子这种勇于认错的胸襟,也若实令他心折,当下面色一齐,还了一揖道:“事出误会,说明就算了,不敢当兄台请罪二字。”
  “老弟不会挂在心上?”
  “小弟还不致如此量窄,刚才小弟言语也有冒犯之处,兄台海涵!”
  “哈哈哈哈,彼此,彼此!”
  一天云雾,就此消散。
  文天浩一抬头,惊声道:“她呢?”
  “鬼影观音”裴玉环竟不知在何时悄然走了。
  欧阳公子淡淡地道:“她刚刚离开!”
  “惭愧,小弟竟没发觉。”
  “老弟,她刚才要杀你,后来态度又转变了,为什么?”
  “这个……可能也是出于误会。”
  文天浩心中当然雪亮,“鬼影观音”的误会,是由“谷中凤”而起,但这内中牵涉儿女之情,当然不便出口。
  欧阳公子突地神秘地一笑道:“老弟,她似乎属意于你?”
  文天浩脸一红,讪讪地道:“小弟现在不谈这些。”
  欧阳公子又扯回话题道:“老弟说‘谷中凤’姑娘要找愚兄?”
  “是的,她对兄台是一片痴情!”
  欧阳公子神情一凛,这:“唉!多情只为无缘恼。”
  文天浩明白欧阳公子感叹的原因,“谷中凤”曾说过是师门恩怨,观诸“有求必应”那老人竭力阻止两人结合,强迫自己应允婚事,便可见其一般,但,这是别人私事,未便过问,只作没有听到。忽地想起途中所遇的怪事,不由脱口道:“兄台见多识广,小弟有件事请教?”
  “老弟别客套,什么事?”
  “江湖中什么人以一心一剑为记号?”
  “一心剑?”
  “是的!”
  欧阳公子苦苦思索了一阵,这:“这倒未曾听说过,老弟在何处见到的?”
  文天浩把在中途所遇,说了一遍,欧阳公子大摇其头。
  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欧阳公子悠悠地道:“老弟此番意欲何往?”
  “到陈留赵家庄去博一个讯。”
  “噢!‘七指婆婆’师徒与老弟有渊源?”
  “谈不上,相识而已。”
  “傅什么讯?”
  “有人想对‘七指婆婆’的弟子赵妍霜不利,小弟特地赶去要她师徒及早防范。”
  “哦!”
  “兄台如无别事,小弟想就此告辞……”
  “到城中小酌如何?”
  “小弟这事十分火急,容圃后会吧!”
  “还有件事要与老弟一谈”
  “什么事?”
  欧阳公子正色沉声道:“以老弟判断,何许人有可能冒充老弟形象?当然这冒充的人,必定熟悉老弟的一切,才没有当场露出破绽。”
  文天浩深深一想,道:“极有可能是‘无回谷主’使的阴谋,再就是‘血剑令主’!”
  欧阳公子恨恨地道:“我势必要查出凶手。”
  “小弟亦然!”
  “对了,愚兄有件事拜托……”
  “请讲?”
  “愚兄有事暂不能分身,如果老弟碰上了‘谷中凤’姑娘,请转吿十日之内愚兄不会离开这古刹!”
  “小弟照办!”
  “愚兄有句话,老弟可答则答……”
  “兄台无妨说说看?”
  “老弟看来功力未增,何以适才能承一剑而不伤?”
  “这个,兄台将来问‘谷中凤’姑娘便可明白。”
  “嗯!好”
  “后会有期,小弟告辞了!”
  就在此刻,一道人影自殿廊另一端的角门转了出来,是一个穿蓝布大褂的中年汉子,文天浩一眼便看出现身的是欧阳公子的得力手下“铁心人”。
  “铁心人”走到近前,目光在文天浩身上下打量了一阵,才开口道:“文少侠,幸会!”
  文天浩一抱拳道:“幸会!”
  欧阳公子目注铁心人”道:“什么事?”
  “识心人”恭谨地应道:“大师有请文少侠!”
  文天浩不由心头一震,登时大喜过望,想不到“百了大师”便在此庙之中。
  欧阳公子颔了颔首,转向文天浩道:“老弟,大师要见你!”然后又向“铁心人”道:“你领文少侠去见大师!”
  “铁心人”道了声:“是!”然后朝文天浩道:“请随区区来!”
  文天浩随在“铁心人”之后,进角门,绕到后殿,直入殿中,“铁心人”一按供桌,神龛前的砖地突然裂开,现出了一个四尺方孔,有石级延伸而下,文天浩大是惊奇,想不到古利之内,竟然也有这等布设。
  仍由“铁心人”前导,进入地道,穴口自暗,丈许远处,又是一道暗门,暗门开启,明亮的烛光,迎人而来。
  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地下密室,桌椅床橱俱全。
  文天浩一脚踏入,便已看到“百了大师”闭目趺坐床上。
  “铁心人”轻声道:“大师,他来了!”
  “百了大师”净开变目,眼神黯淡,看来真的受伤不轻。
  文天浩赶紧上前恭施了一礼,道:“晚辈文天浩参见大师!”
  “百了大师”凝视着文天浩半晌,才悠悠开口道:“少施主别来无恙?”
  文天浩不安地道:“不敢劳大师动问,听说大师被肖小假冒晚辈形貌所乘……”
  “欧阳施主已对你说明了?”
  “是的!”
  “你对欧阳施主说的话,老衲已全知晓,所以才要你入见!”
  “哦!是的!””
  “铁心人”悄然退出秘室,关上了暗门,显然他不愿参与别人秘密。
  “百了大师”沉默了片刻,才沉重地重新开口道:“少施主取不到信物?”
  文天浩忐忑地应道:“是的,信物在‘无回谷主’手中,以晚辈目前的能力,绝办不到。”
  “照老衲方外之交‘诛心剑客’方世堃当年所托,老衲只认信物不认人……”
  “是的!”
  “因为当年方世堃施主托付老衲之时,仅说如有人报他的名号,持上半部‘天福宝卷’来见,便请予以指引……”
  “是,方伯父临终之际,遗言晚辈也是如此说,方伯父当初也是误以‘无回谷主’是晚辈的师伯‘四海狂客’,所以才造成这无法弥补的憾事。”
  “你认为方世堃当初请托老衲的是什么?”
  文天浩心中一动,道:“这一点晚辈不敢妄测!”
  “少施主准备作何打算?”
  “晚辈只有尽力设法取到信物。”
  “如果取不到呢?”
  文天浩一颗心顿往下沉,苦苦一笑道:“晚辈三寸气在,誓要取得信物。”
  “嗯!其志可嘉,但老衲已无法等待。”
  “什么,大师。”
  “老衲之伤,已无治愈希望。”
  文天浩心弦剧头,栗声道:“欧阳公子说,只需加以调养……”
  “百了大师”凄清地一笑道:“老衲隐瞒伤势,故意安慰于他,其实……时间不多了。”
  文天浩双目一红,激愤地道:“大师是伤在何处?”
  “心脉|”
  “心脉……大师,有人可为为力!”
  “谁?”
  “有求必应!”
  “但老衲只有三日的时间……”
  文天浩车转身便要……
  “百了大师”一抬手,道:“少施主意欲何为?”
  文天浩回过身来,颤声道:“晚辈要与欧阳公子商量。”
  “不必了!”
  “大师……”
  “老衲祈望此举没有失错,能完成方世坐施主所托,愿我佛鉴临,少施主,老衲不能等待你取得信物了,现在,就要将受托的事完成!”
  文天浩登时激动万状,这是始料所不及的,当下,趋近榻边数步,肃容道:“大师相信晚辈?”
  ‘’百了大师‘’面现湛然之色,沉凝地道:“只愿没有失错,方世堃施主,当年交付的只是一封密简,里面装的什么老衲根本不知情,仅说有人以他的名号,持信物谒见时,便即交付,老衲保守这密简,业已十易寒暑。”说着,自宽大的僧袍内,取出一个业已变黄的羊皮纸封,伸手越过,又道:“拿去,就是这个。”
  文天浩伸出颤抖的双手,接了过来,口唇连连翕动,却发不出声音,他太激动了,一个可怕的谜底,将要在刹那之间揭开。
  “百了大师”一目不瞬地望着激越无比的文天浩。
  文天浩颤抖的声音道:“大师,晚辈现在就开启?”
  “百了大师”沉静地道:“这是少施主自己的事。”
  文天浩竭力镇定狂动的心神,撕开了封口,用手指抽出封内之物,一看,是一张折叠的字东,打开来,上面只寥寥几行字,文天浩闭上了眼,抑制了一下纷乱的情绪,然后再开眼来,逐行看去,上面写的是拆此封时,余已遭遇不测……”
  文天浩鼻头一酸,眼眶内涌出了泪水,再接着看下去:“受文华盟弟托孤之重,中道殂谢,九泉含悲,天其不祐,曷至此极。”
  文天浩泪眼婆娑,字迹模糊一片,他用衣袖拭了拭,继续往后看:“得此东后,速赴伏牛山迥雁谷,掘无名之冢。”
  后署“诛心剑客”方世堃预留。
  文天浩捧方伯父预立的遗言,手抖个不住,短短数语,已极见方伯父用心之苦,此说中没有提到仇家,也没提及当年血案,开头两句拆此封时,余已遭遇不测。说明了仇家并非寻常人物,是以方伯父时时虑及不测来临,如果他幸而免祸,能亲身辅助自己报仇雪恨,这遗书便用不着了。
  由此而论,方伯父预立遣书,留交“百了大师”,只是一着防患未然的棋子。
  方伯父是丧命“无回谷主”之手,而无回谷主”可能会是杀害大师伯“四海狂客”的凶手,但绝非仇家,如果他是杀害父母的凶手,他早已得手下半部“天枢宝卷”,不必再以上半部为饵,引起偌大的风波了。
  大师伯“四海狂客”两度现身江湖,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有人易容冒充,一个是被人挟持,而这人,当是“无回谷主”无疑。
  冒充自己形貌,向“百了大师”下手,索取下半部宝卷的,极可能是“无回谷主”的杰作,因为自己当初误以他为大师伯,提起过百了大师”这一节,只有他最清楚自己的一切,也是图谋另半部宝卷,最为积极的人。
  “百了大师”见文天浩久久不语,悠悠启口道:“少施主,老衲算是已完成受托的本分。”
  文天浩赶忙躬身道:“晚辈谨此致谢!”
  “不必!”
  “不知晚辈父执方世堃还有什么口头交代没有?”
  “除了这封密简,其余什么也没有!”
  “哦!”
  “老衲虽不知密简内容,但看在方施主与老衲相交的缘分上,愿你好自为之,从少施主的神色而观,当是江湖恩怨一类的事。”
  文天浩为之悚然,这老僧果然法眼无讹,当下举手一抬,道:“请大师过目!”
  “百了大师”摇摇头,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行将证果,不愿再种世因了。”
  文天浩怔了一怔,只好把密东折好,纳入中,然后恭谨地道:“大师尚有什么指迷否?”
  “百了大师”庄严地道:“少施主情杀二孽俱重,盼能善体天心,时时持盈必有亏之理。”
  文天浩恭应道:“敬谢大师金玉良言,晚辈谨铭在心。”
  “你可以离开了!”
  “晚辈告辞!”说着,行下大礼去。
  “百了太师”宣了一声佛号,合上了双目。
  文天浩立即转身,朝暗门走去,还好,暗门是虚掩的,一拉便开,不用说,是“铁心人”故意如此,怕文天浩不谙机关,无法出入。
  穿过地道,只见“铁心人”坐在石极的上端,正探头下望,一见文天浩现身,忙闪身落下,道:“事情妥当了?”
  文天浩一抬拳,道:“是的,谢阁下……”
  “铁心人”连连摇手道:“没什么好谢的。”
  文天浩出了地下密室,匆匆走向前院,甫到角门,只见那负笈侍僮在门边一招手,口里轻轻“嘘”了一声。文天浩心中一动,闪身到了小童身旁,低声问道:“什么事?”
  “我家公子请少侠不要露面。”
  “咦!为什么?”
  “公子要解决一桩陈年旧案,请少侠作壁上观。”说完,疾步而去。
  文天浩心中大感困惑,不知欧阳公子要解决什么陈年旧案,既然不让自己现身,当然还是以不现身为妙。
  工夫不大,一阵穿云裂帛的笑声,倏告破云傅来,文天浩不由心头大震,忙把身形在门边隐好,从砖墙的裂罅外望。
  一条人影,如鬼魅般出现院中,笑声亦戛然而止。
  来人,是一个锦衣中年,面目之间,隐露邪意。
  文天浩一见来人,觉得似曾相识,仔细一看,越发感到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只见那锦衣中年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一个哈哈道:“欧阳师弟,你派人找我何事?”
  人影一见,欧阳公子到了院中,与那锦衣中年隔丈许相对,两名侍童紧跟着站在他身后八尺之处,只见欧阳公子面寒如冰,眸中抖露出一片人的杀芒,口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冷地道:“住口,谁是你的师弟?”
  锦衣中年嘿嘿一笑道:“师父人老昏聩,不辨是非,迫我流荡江湖,同门之谊仍在呀!”
  文天浩心中一动,想不到他俩是同门师兄弟,这一说,所谓陈年公案,是他们的师门公案了,自己是否该回避呢,但那小童曾传欧阳公子之言,要自己作壁上观……
  欧阳公子厉声道:“重亦风,你诈投本门,偷取武功,本公子奉师令取你项上人头,作为江湖中一般邪恶不肖之徒的鉴戒。”
  董亦风不屑地一撇嘴,迫:“欧阳仲,你别太目中无人,你以为‘铁心辣手一书生’这名号可以唬人么?别人可能怕你,我姓董的一点不在乎。”
  欧阳公子一招手,捧剑侍僮立即抽剑双手奉上,然后双双弹了开去。
  场面顿呈无比的紧张。
  文天浩细辨十分耳熟的话声,陡地热血沸腾,几乎脱口而呼,这锦衣中年,正是在隐仙谷中,作乞丐打扮,被自己无意纵走,几乎被他反噬了一掌断送性命的人,自己会誓言要杀他的,他这一改变衣着,几乎认不出来。
  董亦风阴恻恻地道:“欧阳仲,话先说明了再动手不迟。”
  欧阳公子咬牙切齿地道:“你有什么遗言快说?”
  董亦风面上掠过了一抹诡秘的笑意,慢吞吞地道:“师弟……”
  欧阳公子怒声呵斥道:“不许你如此称呼!”
  董亦风若无其事地一哂道:“那我就叫你欧阳公子,咱们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
  “本人十分中意你那柄‘佛光剑’,愿意割爱么?”
  “哈哈哈哈,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本人很认真的,不是说笑。”
  欧阳公子不屑至极地一撇嘴,道:“可以的,如果你不死,而又有能耐取走的话。”
  董亦风阴森森地道:“那咱们就以事实来证明了!”说完,徐徐拔剑在手。
  双方亮开了门户,各占方位,对立虎视。
  “锵”的一声金铁交鸣,不知是谁先出手,只见剑气四溢,裂空有声,董亦风退了一个大人影乍分,又是一声震耳金鸣,董亦风再退了一个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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