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嶋二人《宝马血痕》
第45节
三人回到车上。
车子在高速公路朝东京飞驰。山路默默握住方向盘，芙美子也沉默不语。香苗则继续思索隆一的行动。
隆一去见柿沼，谈及粉彩的毛色的事，然后两人急忙赶往幕良。为什么呢？当然是为了掌握粉彩并非第二龙豪的仔马的决定性证据……
“啊……”香苗注意到这点了：“他们去采集血液。”
芙美子抬起脸来。
“血？是怎么回事？”山路问。
香苗将隆一和柿沼趁深夜潜入幕良牧场之事，以及粉彩、第二龙豪和蒙巴蕾德颈部皆有注射痕迹的事说出。
“那并非注射什么，而是采集血液。芙美子，你也说过吧！如果蒙巴蕾德和粉彩活着，就能做血液检查，而……隆一和柿沼已经这样做过了。马也有血型吗？”
“当然有了。像阿拉伯马全部必须接受血液检查，藉此调查亲子关系。”
“阿拉伯马？那纯种赛马呢？”
“很遗憾，并非所有马皆接受血液检查，目前尚未订立此种制度。只是每年抽出几匹种牡马，检查其生下的仔马，亦即是抽样检查。”
“嗯……可是有血液就能调查出亲子关系了。”
“不错，只要有父母和仔马的血液。”
“事情愈来愈能合理解释了。柿沼的责任就是采集血液，调查亲子关系。他是兽医系讲师，当然能轻松胜任了。牧场方面也知他们两人所做的事，深町牧场长见到针痕时要浩司别大惊小怪，也是因为知道针痕的意义。
以牧场方面而言，他们不希望粉彩的血统惹出问题，所以深町才杀害柿沼。而织本和鹤见杀死隆一时，恐怕深町杀人的事泄露，就连他一起除掉。另外，杀死粉彩和蒙巴蕾德，则是为了不会再被检查血液。”
“原来是这样……”山路接腔：“我以为是为了隐瞒贪污的事实，没想到居然有此种内幕……”
这时，香苗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命案之后，公事包不见，同时有人潜入自己家中一事……
“凶手找寻的很可能是血液检查的结果，他应该最在乎这点。”
“嗯，或许吧！但是凶手也可能已得手了吧！如果还没有，就能据此确定牧场方面的罪行了。既然粉彩和蒙巴蕾德已被杀，如今只有检查结果能够证明了。该结果会在什么地方呢？”
香苗想起隆一留下的资料——如今那些都在七尾刑事手中。但其中有血液检查的结果吗？
交谈暂时中断了。窗外掠过单调的风景，前面已可见到写着“馆林I·C 1km”的标志牌。
“董事长，”突然，芙美子说：“请在下一个交流道下高速公路。”
“为什么？”
“到伏砂去一趟，去东陵农业大学。也许血液检查的结果是在柿沼讲师的研究室。”
“不错，是有此可能。好！”
山路将车驶到左侧车道，在馆林交流道下了高速公路，朝东前行。
香苗忽然想：应该不会吧！
“芙美子，检查结果也许在隆一身上。”
“为什么？那可说不定。”
“因为报上并未提及有窃贼潜入柿沼家的形迹，好像只针对隆一。”
“报纸不可能全部报导，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花瓶失踪，你也不会发觉有人潜进过家中吧！”
“嗯，是这样没错。如果是凶手，应该先从柿沼那边下手，因为是他负责检查的。但深町曾叫柿沼至神社吧！当时也许已问出检查结果在哪里，亦即知道是在隆一手上……”
“不，必须去看过才知道，仍然在大学研究室的可能性也很大。”
确实是这样也未可知，但香苗无法释然，总觉得今天的芙美子有些不太对劲……
约两小时后，车子进入伏砂市区。
这是个静谧的小市镇，几乎全无高大建筑物。山路向人询问前往大学的道路，一位在店前打水的妇人告诉他就在山那边。
从车站前正想转向大学方向前进时，芙美子忽然说：“董事长，在那公共电话亭前停一下。”
“你要打电话给谁？”
“我在东陵农业大学兽医系有熟人。如果冒昧前往，对方或许不会给我们看研究资料，我先连络一下。”
“哦，是吗？”
过了公用电话亭，山路停车。芙美子下车，走向电话亭。山路和香苗也下车。
“啊，真累！”说着，山路伸伸懒腰。
香苗望着在电话亭里查电话号码簿的芙美子。等芙美子开始拨号、说话时，她注意到很奇妙的一件事——东陵农业大学不该有芙美子的熟人！
以前，在“单圈记录”接受刑事访问，初次知道柿沼命案时，芙美子还说过“有叫东陵农业大学的学校吗”，连学校都不知，怎会有熟人！
香苗看着芙美子。她表情严肃地在说些什么。到底她是打给谁呢？
望向山路。他似什么事都未注意到，倚在车顶上，边望向道路对面，边茫然抽着菸。
不久，芙美子打完电话，回到两人身旁。
“真糟糕，今天不在学校，说是中午过后才会回来。我问过，校外的人果然不能进入研究室。”
香苗怀着恐惧的心情凝视芙美子。
“中午过后回来的话，我们就先找个地方吃午饭吧！这里应该也有公路饭店才对。”说着，山路看着道路：“再往前一点好了。大学附近应该有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山路坐进车内，芙美子则从另一边上车。
这时，香苗发现芙美子把搓成团的纸条丢在车门外，她以为是写电话号码的纸条，边上车，边若无其事地拾起，等车子出发后，悄悄打开一看，什么也没写……
芙美子并未打电话至东陵农业大学，她根本没有想打电话去的念头。说要去大学的人是她，但她为何带自己和山路来这里呢？
香苗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了，她想问，又怕问。
左手边的隆起小山，一座小山门内，有很长的石阶往上延伸。
“啊，就是这个神社吧！”山路说。
柿沼在小山的某处被杀害，他和隆一都是接获深町的电话而被诱至死亡现场，柿沼前往伏砂神社，隆一则去了幕良牧场……
小山的十字路口是红灯，车子停住。
前方坡上可见到大学的校门，骑机车的年轻人骑入门内。车子斜前方有邮局，啊，报上说的一定就是这间邮局！柿沼离开研究室后前往邮局，之后才去神社。
等一下！柿沼为何去邮局呢……
香苗心跳加快了，她一面抑制亢奋，一面望着邮局的建筑物说：“山路先生，请回东京。”
“咦？”山路回头。
“我知道检查结果在哪里了。”
“知道？在哪里？”
芙美子回头，好像硬生生吞下要说的话。她眼中浮现不知是恐惧或痛苦的神色。
后面有卡车按喇叭。山路慌忙让车前往，过了十字路口，在路旁停车。
“你知道什么？”
“血液检查的结果在东京，‘山路珠宝金饰’的办公室里。”
“什么……”
“是邮件。柿沼在前往神社途中，顺路去了邮局，在那里寄出限时邮件给《完全消息》的大友隆一。”
“……”
“芙美子，事件发生当天，你拿有人寄给隆一的邮件给我，对不？里面也许就是柿沼先生寄来的血液检查结果。刚才之前，我完全忘了，一方面是才获知事件，一方面又赶往幕良，所以一直放在店内的工作柜里。”
“好，我们回东京。”山路说着，将车回转，马上提高车速。
香苗怀疑芙美子事先已知道，她可以感觉出芙美子似隐瞒着什么……
车子来到土浦，由此经国道六号公路驶向东京。
“多绕了一些路了。”山路说：“看这情形，到东京可能要三点左右，我必须和社里连络一下……”
不久，山路找到休息站，将车驶入停车场。
“我去打个电话回社里，然后在这儿吃中饭。你们先去点叫些食物。”
山路下车了。香苗打开车门，忽然见到芙美子的举动，她吓了一跳。
芙美子打开前置物柜，从里面拿出细长发光之物，悄悄插在腰间。香苗想叫山路，但他已走向对面香菸摊，拿起公用电话话筒。
香苗急忙下车。芙美子也下车，挡在香苗面前。
“香苗……”
香苗情不自禁后退：“芙美子，你腰间插了什么东西？”
“咦？你看见了？”
“为何这么做？你刚才打电话给谁？”
芙美子上前一步，抓住香苗手臂：“香苗，你听我说，没有时间了。”
“什么时间嘛！”香苗拂开芙美子的手。
“香苗，我们去对面，你跟我来。”芙美子又抓住香苗手臂。
这时，山路眼露凶光回来了，他瞪着香苗：“这是怎么回事？你想去哪里？”
香苗莫名其妙地望着山路。
“我刚刚打电话给内人，问起你的邮件，她说‘单圈记录’的老板受你之讬拿走了。”
“什么……”
真冈受我之讬拿走邮件……香苗看着芙美子。芙美子的脸色遽变。
“芙美子，是你吧！你方才打电话……”
“什么！”山路转头盯视芙美子：“绫部小姐，你……”
山路走向芙美子。突然，芙美子大叫，同时抽出腰间之物掷向山路。
哇！山路惨叫一声，掩脸蹲下。地面掉着银色发光的扳手。香苗尖叫出声。
芙美子用力拉住香苗，怒叫：“快走！”
“不，放开我！”
香苗拼命挣扎。山路踉跄站起，额头流血。
休息站跑出两位年轻人冲向芙美子，将香苗拉开。
“不是的！”芙美子大叫：“是那男人，快抓住他，他是杀人凶手！快报警……”
香苗哑然，轮流看着山路和芙美子。
就在此时，山路神色大变，跑向车子，跳进驾驶座后，连车门也没关就往前冲。
“快抓住他！”芙美子叫着。
但，这时山路的车已经驶上道路。
车子在高速公路朝东京飞驰。山路默默握住方向盘，芙美子也沉默不语。香苗则继续思索隆一的行动。
隆一去见柿沼，谈及粉彩的毛色的事，然后两人急忙赶往幕良。为什么呢？当然是为了掌握粉彩并非第二龙豪的仔马的决定性证据……
“啊……”香苗注意到这点了：“他们去采集血液。”
芙美子抬起脸来。
“血？是怎么回事？”山路问。
香苗将隆一和柿沼趁深夜潜入幕良牧场之事，以及粉彩、第二龙豪和蒙巴蕾德颈部皆有注射痕迹的事说出。
“那并非注射什么，而是采集血液。芙美子，你也说过吧！如果蒙巴蕾德和粉彩活着，就能做血液检查，而……隆一和柿沼已经这样做过了。马也有血型吗？”
“当然有了。像阿拉伯马全部必须接受血液检查，藉此调查亲子关系。”
“阿拉伯马？那纯种赛马呢？”
“很遗憾，并非所有马皆接受血液检查，目前尚未订立此种制度。只是每年抽出几匹种牡马，检查其生下的仔马，亦即是抽样检查。”
“嗯……可是有血液就能调查出亲子关系了。”
“不错，只要有父母和仔马的血液。”
“事情愈来愈能合理解释了。柿沼的责任就是采集血液，调查亲子关系。他是兽医系讲师，当然能轻松胜任了。牧场方面也知他们两人所做的事，深町牧场长见到针痕时要浩司别大惊小怪，也是因为知道针痕的意义。
以牧场方面而言，他们不希望粉彩的血统惹出问题，所以深町才杀害柿沼。而织本和鹤见杀死隆一时，恐怕深町杀人的事泄露，就连他一起除掉。另外，杀死粉彩和蒙巴蕾德，则是为了不会再被检查血液。”
“原来是这样……”山路接腔：“我以为是为了隐瞒贪污的事实，没想到居然有此种内幕……”
这时，香苗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命案之后，公事包不见，同时有人潜入自己家中一事……
“凶手找寻的很可能是血液检查的结果，他应该最在乎这点。”
“嗯，或许吧！但是凶手也可能已得手了吧！如果还没有，就能据此确定牧场方面的罪行了。既然粉彩和蒙巴蕾德已被杀，如今只有检查结果能够证明了。该结果会在什么地方呢？”
香苗想起隆一留下的资料——如今那些都在七尾刑事手中。但其中有血液检查的结果吗？
交谈暂时中断了。窗外掠过单调的风景，前面已可见到写着“馆林I·C 1km”的标志牌。
“董事长，”突然，芙美子说：“请在下一个交流道下高速公路。”
“为什么？”
“到伏砂去一趟，去东陵农业大学。也许血液检查的结果是在柿沼讲师的研究室。”
“不错，是有此可能。好！”
山路将车驶到左侧车道，在馆林交流道下了高速公路，朝东前行。
香苗忽然想：应该不会吧！
“芙美子，检查结果也许在隆一身上。”
“为什么？那可说不定。”
“因为报上并未提及有窃贼潜入柿沼家的形迹，好像只针对隆一。”
“报纸不可能全部报导，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花瓶失踪，你也不会发觉有人潜进过家中吧！”
“嗯，是这样没错。如果是凶手，应该先从柿沼那边下手，因为是他负责检查的。但深町曾叫柿沼至神社吧！当时也许已问出检查结果在哪里，亦即知道是在隆一手上……”
“不，必须去看过才知道，仍然在大学研究室的可能性也很大。”
确实是这样也未可知，但香苗无法释然，总觉得今天的芙美子有些不太对劲……
约两小时后，车子进入伏砂市区。
这是个静谧的小市镇，几乎全无高大建筑物。山路向人询问前往大学的道路，一位在店前打水的妇人告诉他就在山那边。
从车站前正想转向大学方向前进时，芙美子忽然说：“董事长，在那公共电话亭前停一下。”
“你要打电话给谁？”
“我在东陵农业大学兽医系有熟人。如果冒昧前往，对方或许不会给我们看研究资料，我先连络一下。”
“哦，是吗？”
过了公用电话亭，山路停车。芙美子下车，走向电话亭。山路和香苗也下车。
“啊，真累！”说着，山路伸伸懒腰。
香苗望着在电话亭里查电话号码簿的芙美子。等芙美子开始拨号、说话时，她注意到很奇妙的一件事——东陵农业大学不该有芙美子的熟人！
以前，在“单圈记录”接受刑事访问，初次知道柿沼命案时，芙美子还说过“有叫东陵农业大学的学校吗”，连学校都不知，怎会有熟人！
香苗看着芙美子。她表情严肃地在说些什么。到底她是打给谁呢？
望向山路。他似什么事都未注意到，倚在车顶上，边望向道路对面，边茫然抽着菸。
不久，芙美子打完电话，回到两人身旁。
“真糟糕，今天不在学校，说是中午过后才会回来。我问过，校外的人果然不能进入研究室。”
香苗怀着恐惧的心情凝视芙美子。
“中午过后回来的话，我们就先找个地方吃午饭吧！这里应该也有公路饭店才对。”说着，山路看着道路：“再往前一点好了。大学附近应该有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山路坐进车内，芙美子则从另一边上车。
这时，香苗发现芙美子把搓成团的纸条丢在车门外，她以为是写电话号码的纸条，边上车，边若无其事地拾起，等车子出发后，悄悄打开一看，什么也没写……
芙美子并未打电话至东陵农业大学，她根本没有想打电话去的念头。说要去大学的人是她，但她为何带自己和山路来这里呢？
香苗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了，她想问，又怕问。
左手边的隆起小山，一座小山门内，有很长的石阶往上延伸。
“啊，就是这个神社吧！”山路说。
柿沼在小山的某处被杀害，他和隆一都是接获深町的电话而被诱至死亡现场，柿沼前往伏砂神社，隆一则去了幕良牧场……
小山的十字路口是红灯，车子停住。
前方坡上可见到大学的校门，骑机车的年轻人骑入门内。车子斜前方有邮局，啊，报上说的一定就是这间邮局！柿沼离开研究室后前往邮局，之后才去神社。
等一下！柿沼为何去邮局呢……
香苗心跳加快了，她一面抑制亢奋，一面望着邮局的建筑物说：“山路先生，请回东京。”
“咦？”山路回头。
“我知道检查结果在哪里了。”
“知道？在哪里？”
芙美子回头，好像硬生生吞下要说的话。她眼中浮现不知是恐惧或痛苦的神色。
后面有卡车按喇叭。山路慌忙让车前往，过了十字路口，在路旁停车。
“你知道什么？”
“血液检查的结果在东京，‘山路珠宝金饰’的办公室里。”
“什么……”
“是邮件。柿沼在前往神社途中，顺路去了邮局，在那里寄出限时邮件给《完全消息》的大友隆一。”
“……”
“芙美子，事件发生当天，你拿有人寄给隆一的邮件给我，对不？里面也许就是柿沼先生寄来的血液检查结果。刚才之前，我完全忘了，一方面是才获知事件，一方面又赶往幕良，所以一直放在店内的工作柜里。”
“好，我们回东京。”山路说着，将车回转，马上提高车速。
香苗怀疑芙美子事先已知道，她可以感觉出芙美子似隐瞒着什么……
车子来到土浦，由此经国道六号公路驶向东京。
“多绕了一些路了。”山路说：“看这情形，到东京可能要三点左右，我必须和社里连络一下……”
不久，山路找到休息站，将车驶入停车场。
“我去打个电话回社里，然后在这儿吃中饭。你们先去点叫些食物。”
山路下车了。香苗打开车门，忽然见到芙美子的举动，她吓了一跳。
芙美子打开前置物柜，从里面拿出细长发光之物，悄悄插在腰间。香苗想叫山路，但他已走向对面香菸摊，拿起公用电话话筒。
香苗急忙下车。芙美子也下车，挡在香苗面前。
“香苗……”
香苗情不自禁后退：“芙美子，你腰间插了什么东西？”
“咦？你看见了？”
“为何这么做？你刚才打电话给谁？”
芙美子上前一步，抓住香苗手臂：“香苗，你听我说，没有时间了。”
“什么时间嘛！”香苗拂开芙美子的手。
“香苗，我们去对面，你跟我来。”芙美子又抓住香苗手臂。
这时，山路眼露凶光回来了，他瞪着香苗：“这是怎么回事？你想去哪里？”
香苗莫名其妙地望着山路。
“我刚刚打电话给内人，问起你的邮件，她说‘单圈记录’的老板受你之讬拿走了。”
“什么……”
真冈受我之讬拿走邮件……香苗看着芙美子。芙美子的脸色遽变。
“芙美子，是你吧！你方才打电话……”
“什么！”山路转头盯视芙美子：“绫部小姐，你……”
山路走向芙美子。突然，芙美子大叫，同时抽出腰间之物掷向山路。
哇！山路惨叫一声，掩脸蹲下。地面掉着银色发光的扳手。香苗尖叫出声。
芙美子用力拉住香苗，怒叫：“快走！”
“不，放开我！”
香苗拼命挣扎。山路踉跄站起，额头流血。
休息站跑出两位年轻人冲向芙美子，将香苗拉开。
“不是的！”芙美子大叫：“是那男人，快抓住他，他是杀人凶手！快报警……”
香苗哑然，轮流看着山路和芙美子。
就在此时，山路神色大变，跑向车子，跳进驾驶座后，连车门也没关就往前冲。
“快抓住他！”芙美子叫着。
但，这时山路的车已经驶上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