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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情深义重恨长埋
2025-03-24  作者:朱羽  来源:朱羽作品集  点击:

  云天蔚镇定的神情微微一变,他倒想不到马如风是黄三胜的人。带进来!带什么近来?……
  原来是丁炳威和阎力山两个人被带进来了,他俩的双手被反翦著,马如风那根粗重的铁棍压在他俩的后颈上。
  黄三胜道:“姓云的!你没劫镖?”
  云天蔚沉住气,说道:“当然没有劫镖。”
  “那么,你为什么唆使丁炳威找机会在我身后偸袭?”黄三胜的语气,咄咄逼人。
  这是一个把柄,云天蔚自然不愿意被对方抓住,因此摇摇头,道:“根本没有这回事。”
  黄三胜道:“姓丁的!对质。”
  丁炳威道:“姓云的!输了要服,栽了要认,你说过的话怎可赖账?”
  云天蔚一口回绝道:“方才在店堂中喝酒,只不过打了一个照面,我根本就没有和你交谈过。”
  阎力山道:“在店堂中的确不曾交谈过,可是丁兄去过你的房间。若不是你答应分咱们一半红货,咱们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云天蔚冷笑道:“黄总镖头!只怕这是一个圈套吧?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好!我再给你一个见证。”说到此处,黄三胜扬声道:“汤镖头进来。”
  汤毅走了进来,后面跟著他那三个手下,最后面是常美莲,她脸上还浮现一股讥诮的笑容。
  黄三胜道:“常姑娘!请妳将云天蔚说的话讲出来大家听听。”
  云天蔚心头大大一动,就凭这一声称呼,就可以想见丁炳威,常美莲,阎力山等人都是黄三胜事先已买通了的。不过,他依然沉得住气,因为直到如今,黄三胜还没有抓到脏证。
  常美莲缓缓走到云天蔚面前,冷笑道:“咱们在这段地头上整天偸鸡摸狗,却还不敢在‘三胜镖局’头上打主意,想不到你有如此大的胆子。”
  云天蔚道:“我真不明白妳在说些什么?”
  常美莲道:“我在说黄老爷子被劫的红货。”
  云天蔚道:“那与你有什么相干。”
  常美莲道:“那是你劫的。”
  云天蔚道:“赃证呢?”
  常美莲道:“你藏起来了,如果红货不在你手,你凭什么答应给咱们一半?”
  云天蔚道:“只因为妳在小玲子身上扎进了一根五毒梅花针,我不想使无辜者受害,只得假装答应妳。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劫过什么红货。”
  常美莲冷笑道:“这些话只有骗骗小孩子。你若是没有红货,我绝不会取出小玲子身上的毒针,你假装答应,又有什么用?”
  云天蔚躁了跺脚,转身向黄三胜道:“这件事已弄得一团槽。只怪我不该好心地运我那伙计的灵柩回籍,不该走这条伏牛山古道。一千个不该,一万个不该。棺材你也开了尸体你也查过了。反正你们人多势众,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汤毅和他那三名手下,已然亮出了兵器,将云天蔚团团围住,气氛显得非常紧张。只等黄三胜一声令下。
  孰料黄三胜却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不但使云天蔚莫名其妙,其馀的人更是满头雾水。
  黄三胜笑了一阵,竖起姆指,道:“高!高!我走江湖走了三十几年,还没有遇上过像你这样高的角色,实在令人甘拜下风。”
  云天蔚满面错愕,一语不发。
  黄三胜又道:“我姓黄的行道江湖,讲的是一个理字,虽然我心头有数,却没有抓到脏证。丁炳威说得不错,输了要服,栽了要认。区区四十几万两银子的红货,‘三胜镖局’还赔得起,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咱们后会有期。”
  常美莲道:“黄老爷子!就这样放过他?”
  黄三胜道:“常言道得好,捉奸捉双,捉贼捉脏,既然没有赃证,只有甘心认输,咱们走吧!”
  常美莲道:“那么,咱们的……”
  黄三胜截口道:“放心!我答应给的赏头还是照付,各位不妨跟我回洛阳去拿银子。”
  常美莲道:“还请黄老爷子将丁炳威和阎力山放开来,这本来是一台戏,真的倒翦著双手,就演得太过火啦!”
  “放开他们!”黄三胜向马如风挥挥手,然后转头向汤毅吩咐道:“汤镖头!别忘了将那两位镖师的遗体带回去,好生厚葬,遗族各赠银五千两,这笔记在‘三胜镖局’的头上。”
  “多谢!”汤毅向黄三胜恭恭敬敬地施了礼,然后走到云天蔚面前,沉声道:“姓云的!说句老实话,我那两个弟兄,是不是盛遇春放倒的?”
  云天蔚摇摇头,道:“出事的时候,我在你面前,怎知道是谁干的?”
  汤毅道:“你说不说都是一様。除非盛遇春从此龟缩不出,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找他算账。”
  常美莲待汤毅离去后,一摇三幌地来到云天蔚面前,悄声道:“咱俩是不是还要谈谈?”
  云天蔚道:“我只求妳取出小玲子身上的毒针。”
  “还是那句老话,拿出红货一半,否则免谈。”
  “我根本就……”
  常美莲截口道:“别来那二套,我心头淸楚得很。想通了教你那位伙计到曲塘镇高家栈房来找我。”
  不旋踵间,马房又恢复了寂静。论情势,云天蔚似乎该大笑三声,但一想到小玲子命在旦夕,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待杂乱的脚步声去远,对著钉子眼阖上了棺盖。虽是双掌轻轻往下一按,却显示他具有深厚的内力。

×      ×      ×

  房中很静,似乎漫天风云都已过去。
  云天蔚方才经过店堂时,张顺正在收拾碗盘,他真不敢正视张顺那张朴实而又布满皱纹的面孔﹔因为他为小玲子带来了无妄之灾。
  此刻,他静静地和衣躺在床上。一切情况并不完全顺利,至少还有一些结头未曾解开。比如说:“在通道上偸袭他的那个人是什么来路?他绝不可能是黄三胜的人,若是,常美莲不会用五毒梅花针杀他。还有,汤毅那两个手下是被谁杀害的?由此可见,还有别人在追踪他。自然,贺天龙的来而复去,也不无疑问。”
  云天蔚希望能在明晨离开这家小店之前解开这些结头,也许他能﹔也许他永远不能。
  正在沉思间,他突然发觉床边起了一阵风﹔一阵极轻微的风。
  但是,云天蔚却感觉到了。他缓缓侧转身子,心头忽然大惊﹔他这一辈子还不曾如此吃惊过。
  因为他看到了一双大得令人可怕的眼睛。
  那人的眼晴实在太大,大得占去了面部的一半。似乎那张冷漠的面孔上除了生著一双眼睛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那人沉静地坐在椅上,一双眼睛似乎想将云天蔚呑噬。
  那双眼睛固然令人生畏,但是,真正使云天蔚吃惊的却是——对方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间屋子里?而且又坐得如此之近?
  那人的长剑斜插在腰带上,并没有拔出来﹔但是看看他右手搁置的部位,就知道他可以在眨眼之间拔剑出鞘。
  绝对可能。
  云天蔚坐了起来,动作非常慢,他不愿引起对方的攻击。
  待身子坐正了,他才沉声间道:“朋友是……?”
  “周俊夫!江湖无名小卒,”声音有些沙哑,却有慑人之力。
  云天蔚绷紧的心弦,松开了一些,他听说过此人,剑术不恶,出手辛辣。但他并不将对方放在心上。
  心弦一松,言语间也就洒脱了一些,他笑著间道:“因何而来?”
  “床下那具尸体。”
  “哦?”云天蔚恍然大悟。“他想杀我,而我却没有杀他。”
  “但是,他死了,而且还死在你的床下。”
  云天蔚冷冷道:“你可以验尸,在他的脑门顶上有一枚五毒梅花针,那是常美莲的独门暗器。”
  周俊夫沉声道:“常美莲是冲著你才杀他。”
  “那么,你们又是冲著谁杀死了‘连胜镖局’的两位镖师?一命换二命,这是赚钱的买卖。”
  “你知道得不少。”
  “我会想。”
  周俊夫面色一沉,道:“开场白已经谈过,咱们现在该谈谈正事。”
  云天蔚笑道:“原来还有正事。”
  “一椿买卖。”
  “哈哈!今晚找我谈买卖的人,何其多?”
  “只有我才是真正够资格和你谈买贾的对手。”
  “为甚么?”
  “因为你在杨柳沟以北那座枣树林里干的活儿,只有我亲眼看见。”
  “哦?”云天蔚缓缓站了起来。
  周俊夫也站了起来,缓缓道:“就连黄三胜在内,凡是指你劫镖的人都是凭藉猜想,只有我才是亲眼目睹。我看见‘三胜镖局’的副总镖头盛遇春在枣树林中将他的手下召集拢来,突然施展旋风剑法,将他们一“刺杀。”
  云天蔚沉住气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出现在满地尸骸之间,在镖车中提走了一口铁箱。”
  “还有么?”
  “你将铁箱拥开,箱中物品放进了你的大车,铁箱埋在泥中。然后你和盛遇春分道扬镳。”
  “你的眼力不错。”
  “因为我的眼睛很大。”
  “怎会都让你看见了?”
  “因为我从北京就开始跟踪著这辆疆车。”
  云天蔚笑了笑道:“哦!原来你也想劫镖。”
  周俊夫点点头,道:“不错。却想不到你比我先下了手。而且还有内应。”
  “亲眼看见的事绝对错不了,你打算怎样?”
  “江湖上有句话——见者有份。”
  “不错,见者有份,只可惜脏物都在盛遇春身上。”
  周俊夫冷笑道:“别想打马虎眼儿,自你得手后,我这双大眼珠子就没有离开你。”
  “那么,你一定也见到黄三胜方才开棺查验了。车厢里除了尸体以外,再也没有别的。”
  “你一定藏在更隐密的地方。”
  “你不妨去找找看。”
  “我懒得找,我向你要。”
  “又是江湖上那句话?”
  “不错!”周俊夫一字一字地道:“见者有份!”
  “我也想起了一句江湖话。”
  “甚么话?”
  “见者该死……”死字刚在舌尖迸出,云天蔚的腰间突现一晶光,嗡地一响,那道晶光就向周俊夫的项间卷去。
  原来他腰间盘著一柄软剑。
  周俊夫身形微挫,锵然一声,长剑出鞘,抖起万千剑花,迎了上去。
  云天蔚猛一抖腕,原先伸得笔直的软剑竟然曲成无数圈圈,套上对方长剑的护钩,往回一带,幸亏周俊夫撤得快,否则他手中的长剑就要脱手而飞。
  云天蔚冷笑道:“就凭你这只三脚猫,还想见者有份?”
  周俊夫沉声道:“最好看看身后。”
  云天蔚身子飞旋,放眼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不知何时,他背后已站了三个人。
  一个手拿双刀,一个手执八角飞轮,一个手拿链子锤。云天蔚特别对那链子锤多看了几眼,现在,他知道汤毅那两个手下何以会脑袋开花了。
  当然,他也特别注意那六道目光,从目光中他掂出了对方的份量,以一对一,他不含糊,以一对四,他绝对胜不了。他暗暗嘀咕:在这种节骨眼上,伏在暗处的伙伴却又不见了。
  周俊夫道:“云朋友!何不放漂亮点?咱们五个从北跟到南,目下又死了一个,本钱化得不算小,你不多少让咱们赚点儿?”
  云天蔚在暗动心机,口里却敷衍著道:“财物是小事,盛副总镖头的英名可要紧。”
  周俊夫道:“咱们也是在江湖混混的,尽管放心,只要咱们能分到油水,包管守口如瓶。”
  云天蔚冷声道:“话很漂亮,我却不信。”
  那个拿八角飞轮的道:“咱们如果不够朋友,大可以向黄三胜告密,照様可以赚银子,咱们可没有那様作。反正是抢来之物,分点又有甚关系?”
  云天蔚道:“姓周的!你说一句,事后你们当真不泄漏盛遇春参与却镖事?”
  周俊夫拍著胸脯道:“绝对不说。”
  云天蔚道:“他们三个呢?”
  那三人异口同声地道:“咱们也是一样。”
  云天蔚沉声道:“除非你们下跪罚下重誓,不然休想分到一两银子。我承认我无法胜过你们四人,你们虽能杀死我,也依然得不到那批红货。”
  他还将软剑垂了下来,摆出一副休战的姿态。
  周俊夫率先下跪,道:“我周俊夫若是泄漏了盛遇春参与劫镖的秘密,就遭五雷击顶之祸。”
  就在他躬身站起,头颈下垂的那一瞬间,云天蔚手中的软剑猛地从下挑起,晶光一闪,周俊夫那颗六阳魁首已然飞了起来,如喷泉般喷出一股鲜血。
  所谓擒贼擒王,打蛇打头,云天蔚所施展的计谋就是要俟机先除掉周俊夫。此时一旦得手,不禁胆气大增,剑势向横一扫,缠向那个手拿八角飞轮的壮汉。
  手拿链子锤的汉子发一声喊,道:“好小子!咱们跟他拚了!”
  斗大铁锤在铁炼叮当声中,向云天蔚兜头盖下。
  云天蔚本可以将那使八角飞轮自腰际处一斩为三,只因铁锤来得太猛,不敢轻视,连忙撤招收剑。
  正因为链子锤去势太猛,使用的人在一撃成空之后,煞不住脚步,竟然被斗大的铁锤带到了窗边。
  在他正要旋身之际,忽然通地一响,接著哗啦一声,链子锤竟然落下了地。只见他右手掩住左胸口,缓缓旋过身子,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窗纸上有一个小洞,小洞的四周染著鲜红的血。
  云天蔚,扬声叫道:“干吗还耽在外面喝西北风?”
  话声未落,一道人影穿窗而进,手中长剑伸得笔直,使八角飞轮的家伙首当其冲,心胸被利剑一穿而过。
  手拿双刀的家伙冲向房门,打算开溜,云天蔚手中软剑一抖,前半截弯曲如钩将那家伙的脑袋钩了下来。
  血战起得突然,结束得也快。地上横著四具尸首,鲜血溅满了这间斗室。
  穿窗而进的人约莫三十馀岁,脸皮白净,双目如电,缓缓将长剑回入鞘中,冷笑道:“就凭这几只三脚猫,也想劫我盛遇春的镖。”
  原来他就是盛遇春,黄三胜倒是料准了。
  云天蔚将四具尸首,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藏到床下,又将软剑盘回腰中,这才低声道:“黄三胜那一伙人当真走了?”
  盛遇春点点头,道:“走了!我在暗中跟了他们三十多里地。”
  云天蔚道:“会不会去而复回?”
  盛遇春道:“黄老儿的脾气我摸得很淸楚,他是说一不二的。”
  云天蔚吁了一目长气,轻松地笑道:“漫天风云总算过去了。”
  “外面的风也小了。”
  “唔!是小得多了。”
  “天蔚!你最好此刻就上道。”
  “为甚么?”
  “早些离开是非地啊!”说到这儿,盛遇春压低了声音:“此刻起程,明儿中午就可进入古道,那儿人,车绝迹,咱们就将那批红货起出来,另寻小路回头,伏牛山山巅的冰雪真能冻死你。”
  云天蔚摇摇头,道:“我此刻还不能走。”
  “为甚么?”
  云天蔚道:“小玲子中了常美莲的五毒梅花针。”
  “那个小玲子?”
  “就是为你传话的那个姑娘。”
  盛遇春埋怨道:“天!你是怎么了?这可不是多情的时候啊!”
  “并非多情……”
  “不是多情是甚么?”
  云天蔚神色庄重地说道:“是道义,若非你要她传话,她绝不会遭到这种横祸的。”
  盛遇春叹了口气,道:“唉!我真拿你没有办法。要你作圣人,你又不够好,要你作壊人,你有些地方又要讲究仁义之心。”
  “盗也有道……”
  盛遇春截口道:“我不同你讲这些一,你真的非要救活那小姐才肯走?”
  云天蔚认真地点点头道:“是的。”
  盛遇春沉吟了一阵,道:“你撬开铁箱时,有没有看到一个漆著黑颜色的四方铁皮盒子?”
  “有!里面好像装著一块重铁。”
  “那是万年磁铁,对寻常人可说毫无用处,对江湖中人却是无价之宝,如果中了钢铁制成的暗器,那块万年磁铁就能将深入体内的暗器吸出来。”
  “真的?”
  “难道我还会骗你?如果你想救那小姐,只有一个法子。”
  “甚么法子?”
  “尽快上道,尽快进入伏牛山古道,咱们将红货分了之后,你尽快回头,用那块万年磁鐡,吸出小玲子体内的五毒梅花针。”
  “为甚么不能先拿出那块万年磁铁,将小玲子身体内那枚毒针吸出来之后,我们才上道?”
  盛遇春低叱道:“你疯了!”
  云天蔚哀求著道:“师兄,你听我说吧……”
  盛遇春沉声道:“我不要听,天蔚!你难道忘了咱们在龙门酒楼的约定?”
  “没有忘记。”
  “说说看。”
  “不管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能改变原来的计划。”
  “那就行了。”
  云天蔚情急地道:“可是这种情况太特殊,人命关天啊!”
  盛遇春冷笑道:“人命关天?你方才还杀死了两个人。”
  “那是因为他们该死。”
  “生死由命,那小妞儿该认命。”
  “师兄!我不赞成你的说法。”
  “不管你怎么说,我绝不许可。”盛遇春吼了起来:“我在‘三胜镖局’苦了七年,又等了三年,好不容易才等到这笔大买卖,我绝不容许失败。”
  “不会失败。”
  “天蔚!”盛遇春一根指头险些戳到他的鼻尖上。“你以为黄三胜是好欺负的人?你以为他的劈空十八掌只能唬唬人?你若这様想,那你可就错了。到现在咱们还能平平安安的,只因为脏物还没有被他们发现。一旦发现了赃,咱们还想活著离开金镇?”
  “黄三胜已经走了呀!”云天蔚竟然跪了下来。“师兄!我求求你,只要你答应,我宁可少分些珠宝,你就是连一个珍珠都不给我,我也甘心情愿。师兄,若是小玲子未获救,我绝不能安心上路。”
  盛遇春不禁楞住了,良久,才走过去抚摸著他的肩头,轻声道:“天蔚,你爱上那小妞了?”
  云天蔚摇摇头,道:“不!我只是觉得她太无辜。她还年轻,应该还要过许多快乐的日子。”
  盛遇春低回地道:“你不要否认,我了解你的心情。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肯为他作任何牺牲。其实,那妞儿也很喜欢你,不然,她不会心甘情愿地为我们传话。好吧!我答应你。”
  云天蔚喜不自胜地道:“师兄!我真是太感激你了,我……”
  “起来!起来!”盛遇春拉起了跪在地上的云天蔚。“我先到外面察看一阵,聴我拍手为号。动作要快,记住,只能取出那块万年磁铁。而且,将那小妞身上的毒针吸出来后,立刻就要上路。”
  云天蔚点点头,道:“我一定遵照师兄的吩咐。”
  盛遇春走到窗口凝听了一阵,飞身穿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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