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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热情冷枪
2025-04-08  作者:朱羽  来源:朱羽作品集  点击:

  碧空如洗,海平如镜。
  一弯新月正冉冉地升上了半空,这是一个良好的加勒比海夜晚。
  吕奇倚在船舷,眺望海上夜色,胸臆不禁大开,精神也振奋起来。
  这艘一万五千吨的豪华邮轮“杰克逊总统号”,正完成了环球旅行的第一阶段欧美航行,在开始作第二阶段东半球之旅以前,邮轮,本身需能作一次彻底的检修。
  它的检修站是美国的新奥尔良。
  因此,从牙买加到新奥尔良是“杰克逊统号”欧美航行中的最后一段程。
  一个年轻的工程师似乎迷上了牙买加的甘蔗,存心要吃一个够,因而要在那儿多停留几天,空出来的特等舱房刚好让给了吕奇。
  在加勒比海来一次夜航,倒也是挺有意思的旅行。
  “杰克逊总统号”是下午五时离港的,这时已是八时三十分。
  吕奇暗中盘算,邮轮大概快要经过“犹他加海峡”。在天明之前,就要抵达新大陆,这段旅程似乎太短了一些。
  吕奇为什么要乘船,而不去搭飞机?
  这原因很简单,他是唯恐旅程消逝得太快。
  自从离开曼谷之后,他依然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尽管他想舒畅地作一次环球旅行,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却偏偏要降临在他的头上。
  唯有在旅途中是没有人打扰他的。但是创新飞行工具却缩短了旅途的时间。
  因此,吕奇宁愿乘船前往新奥尔良。
  虽然这一段航程只有短短的十二个小时,在他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了。
  现在,他就很满足。
  静静地倚在船栏上,看着滚动的海水,他可以去想些最愉快的事情,忘掉那些残酷的打杀搏斗,惊心动魄的经历......
  “你是中国人吗?”仍然免不了有人要打扰他。
  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轻女郎,一口很流利标准的中国话。
  她站在距离吕奇约莫五步的地方,也在凭栏眺望,但是吕奇一直没有去注意她,也可以说没有那种闲情去注意她。
  现在,他更不想去回答对方的话,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是吗?”
  那女郎走到吕奇的面前来了。
  她的美艳是异乎寻常的,大大的眸子亮而媚,在月光下,半截胸域雪自。
  当她转身面向海水时,挺拔而又柔美的曲线,只有最杰出的艺术家才画得出来。
  她逼视着吕奇,使他不得不回答:“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东方民族中只有日本在国际市场上站住了脚。”吕奇讽刺地说。
  “这是个充满市绘气的世界,大家都注意作生意的商家,因此我经常被人误会为日本人。”
  “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中国人。”她充满自信地说,目光中透出一丝难以觉察的野性。
  “为什么?”
  “唯有中国人才傻得不去勾搭身旁的陌生美丽女郎。”
  “噢?”吕奇开始发动攻击,“你是一个喜欢被陌生男人勾搭的女郎吗?”
  “不!”她用力地摇等头,“如果你向我搭讪,我会给你白眼看,你要是不识趣而退,我可能会甩你耳光,但是,我却喜欢稳重的君子,就像你这样,所以我反过来向你搭讪了。”
  “哦——”吕奇将尾音拖得长长的,还耸了耸肩头。
  “原来你是一个喜欢勾搭陌生男人的女郎,那么你不是中国人?”
  “不!”她的头摇得更厉害了。
  “我方才说过了,我只喜欢稳重的君子。”
  “你的中国话很流利。
  “我本来就是中国人嘛!”
  “那么我们国家女人比男人要开明得多了。”
  “不!”她用力地喊出这个字。
  “奇妙的女人!”吕奇滑稽地摊了摊手。
  “你才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她声音尖利地说。
  突然,媚笑又从她的嘴角处流露出来。
  “我叫尤雅情。请问你贵姓?”
  “我叫吕奇。
  “你好像突然在船上出现。”
  “是的,我在牙买加上船的。”
  “哦!我是在千里达上船,要去新奥尔良。”
  吕奇漫应着,他已打算结束这一次意外的邂逅了。
  “我这一年多来一直在英国,”尤雅情滔不绝地说,“英国人太刻板,而且雾大,湿气重,我不喜欢那个地方,这是我第一次去美国。听说美国人最豪爽,热情,好客。”
  吕奇冷冷地接下去说道:“尤其是年轻的男人,他们最喜欢勾搭身旁的陌生女郎。”
  尤雅情两腮鼓得圆圆的,显然有些冒火了。
  “你这个家伙和你的名字一样,奇!奇怪!”
  这时,扩音器突然响起了服务小姐嘹亮的声音:
  “各位旅客:今晚是大家共处的最后一段时刻,本轮特别举行一次惜别晚会,由船长贾可先生亲临主持,欢迎各位踊跃参加。届时贾可先生代表船公司致送各位一份纪念品。”
  “尤雅情小姐!”
  吕奇在一番言语促狭之后,并没有忘记在女性面前应守的礼貌。
  “你今晚在惜别会中将是最受注目的一位女宾,到时我一定请你共舞一曲。”
  “你最好不要。”她冷冷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会拒绝你。”
  吕奇并未恼怒,仍是微笑着说:“那没有关系,因为在一般社交场合中,女性有拒绝男性邀请共舞的权利。”
  尤雅情的双目挑了起来,一对妩媚眼珠子也变成白多黑少,因为她的反击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      ×      ×

  惜别会的场面是非常热闹的,不过却缺乏青春活力。
  原因是三百多个旅客中有绝大多数是老年人;他们都是在退休之后来一次旅行的,青年人正在为事业而忙碌,乘船旅行是少之又少了。
  尽管如此,船长贾可先生仍然将这个惜别会办得有声有色。
  餐桌移到靠壁的地方,桌上摆着佳酿美果,原来已够光滑的地板又洒上了一层滑石粉、播放的音乐也都是轻松明快的爵士乐。
  船上的服务小姐,也脱下了雪白整齐的制服,换上了千奇百怪的服装。
  那似乎是一种暗示人类若想获得永久的和平,就必须不分国籍不分种族地和衷共济。
  吕奇端了一杯酒,冷冷迹坐在一个角落里,他在欣常那些老人的欢乐神情;自然也在欣赏尤雅情的丰姿。
  吕奇说得不错,她是今晚最受人注目的女宾,单身男性旅客的宠儿。
  她活跃已极,周旋在许多男士的中间。她不时发出爽朗的娇笑,也不时在以目光瞟向吕奇;显然,她是在向吕奇示威。
  可惜她对吕奇了解的不够,才会作出这种愚蠢的事。
  吕奇受过严格的训练,又在谍报单位作过长时期的职业安全工作人员。
  在他的脑海里只有责任和纪律。因为工作需要,他也经常和一些女郎发生亲呢的关系,那只是关系,而非感情。
  他工作的性质,不容许他发生私人的感情。对任何人事、物没有憎恶与喜好,端视需要而论。
  现在,他虽然离开了那种工作机构,但是,在长时期纪律禁锢下所养成的冷漠心理却一时不能恢复。
  因此,他不可能对明艳动人的尤雅情发出喜爱的心情。
  没有爱,又怎会产生嫉妒!
  所以,尤雅情是白费劲了。
  她依偎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怀里,舞过吕奇面前;而吕奇却在注视杯中殷红的酒汁。
  惜别会在欢乐的气氛中溜过。
  转眼,已到了十点半钟。
  吕奇已喝完了一整瓶道地的法国货拿破仑白兰地,意兴阑珊地站起来,打算离开这儿。
  喧嚣热闹的场面他见得太多,倒不如走到冷清的甲板上,眺望明月疏星,也来得舒畅些。
  尤雅情却突然来到他面前,面上有降服的神色,目光中有明显的歉意,轻声地说道:“你叫吕奇,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吧!”
  “你记忆力很好、但我却想不起你的名字。”
  “啍!”
  尤雅情冷笑了一声:“我叫尤雅情,你大概经常以高傲、冷漠来征服女性,现在你对我不需要再用这一套了。我自动来到你面前,就表示已竖起白旗,请与我跳一支舞好吗?”
  “强盗用枪逼着被抢劫的人时,他们也经常说请将财物交出来。那是真正的‘请’吗?”
  尤雅情的目光跳动一下,尴尬和愤怒揉和在一起的神色,蒙上了她晶亮的眸子。
  不过这种表情只是一闪而逝,妩媚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漾起。
  低低地说:“我没有拿枪逼着你吧?”
  “可是你用了别的武器。”
  “我不明白。”
  “强盗用枪征服,政治家用动人的话,小姐,你所使用的武器是妩媚的笑容和动听的声音。”
  “是吗?”她的笑意更浓了。
  “你可以去找一个不会说谎的男人问一问。”
  “你似乎是唯一的一个,也只有你才不被我的武器征服;”尤雅情很正经地接下去说:“让我违犯传统的社交礼仪吧!先生,请共舞一曲如何?”
  吕奇当然不会拒绝,他无理由去故意使她难堪,何况尤雅情的谈吐不俗,作一时玩伴也未尝不可。
  不过他的促狭兴致未减,依旧冷冷说:“如果我拒绝呢?”
  “我会大声高叫:看!这个男人拒绝与我共舞,请各位猜猜到底他是跛子,还是不懂社交礼貌?”
  “小姐,你采用了最厉害的挟持手段。”吕奇搂着她:“来吧!华尔兹!当心我转昏你的头。”
  飞舞!旋转!轻灵的舞步将吕奇带到轻灵的境界,他好多年都没有这样开心过,肩头没有任务,心中没有难题,怀中却有一个温柔可人的美女,但愿这支华尔兹舞曲永远不完。
  然而,这支舞曲很快就终结了。
  “各位!”
  一个留着披肩发型,结着大花领带的人站在一张凳子上大声疾呼,他约莫有三十余岁,身上似乎有几分之一黑人血统,声音沙沙的:
  “明天我们就要各奔西东,今晚是否该狂欢一番?”
  人群中有附和之声,但是并不热烈。
  “音乐是翻来覆去的格调,冗长的共舞,这有什么滋味?”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喊起来,
  “有谁去过伦敦?你?你?也许你们都去过。那么你们一定知道,‘野鸟夜总会’是伦敦最能吸引人的娱乐场所。”
  “尤小姐,真的吗?”吕奇低声问,
  “那是最吸引你们男人的地方。”
  “有谁去过新奥尔良?你?或者你?......那么,你们也许知那儿的‘无情海夜总会’;”那家伙说到这里,又加重了语气:
  “各位去问船上的水手,他们一定说那儿是最好的去处。”
  “怎么回事?”吕奇喃哺自语地说道,“这家伙在替‘无情海夜总会’作宣传吗?”
  “船长贾可先生在皱眉头了。”尤雅情低声说。
  “若不是在举行惜别晚会,他不会有如此好的耐性。”
  “谁是现在最杰出的舞蹈家?”那家伙又提出一个问题,接着他说出答案:“爱玛小姐。”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议,吕奇也不免好奇地问道:“尤小姐,你听说过吗?”
  “好像一个黑人脱衣舞娘。”
  那家伙又开始以戏剧化的声音说道:
  “爱玛小姐在英伦的‘野鸟夜总会’表演了三个月,盛况空前。这次应‘无情海夜总会’重金礼聘,明晚开始献艺。最重要的是爱玛小姐也在这艘豪华邮轮上。为了使这个惜别晚会情绪高,场面热,也为了答谢船长贾可先生在旅途中给我们的照料,爱玛小姐愿意为我们表演她的精彩舞艺现在,让我们鼓掌欢迎。”
  那家伙要去当导演,拍出来的影片必定是很卖座,他采用的手法很高明,在玩弄一番玄虚之后,突然宣布结果。
  举座一瞬间的愕然之后,欢声雷动,只有少数老婆子由于嫉妒心理所使然,反应稍嫌冷漠。
  似乎在事先经过安排,欢声一起,大厅顶壁的几盏水晶叠灯全部熄灭,只留下了壁间的柔和彩灯。
  一盏熠亮的聚光灯投射在大厅进门处,扩音器里响起了声音奇特而又撩人的斑鼓,接着,有几分原始气息的音乐声也缓缓地在大厅中开始流动,爱玛小姐在进门处出现了。
  黑色健美的皮肤,配合以金属珠粒及薄片所连缀的舞衫,特别引人注目,裸露的双腿,双臂,以及背部闪闪发亮。显然涂抹了适量的油性润肤剂。
  那双明亮的眼珠射出了桀傲不驯的神色。
  她的胴体有夸张的线条,舞姿也有夸张动作。难能可贵的是,在色情的卖弄中并未流于粗俗。
  斑鼓声愈来愈急,音乐也开始由轻缓而变为激烈,爱玛小姐身上那件金属舞衫卸落了,在黑色的胴体上留下了一束雪白的超小型“比基尼”,黑白两色成为强烈的对比,也分外诱人。
  她开始翻仰颠俯的舞姿,双腿分立不动,上半身作出许多角度的扭转。
  女宾们有的显得很紧张,有的显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男宾的目光却显出迫切的神情,他们不知爱玛小姐何时卸下那件"比基尼”。
  当爱玛小姐俯着上身,悬空作双臂剧烈的摆动时,突然砰地一响枪声,她的胸罩结带松开,飞离她的身体,她有些受惊,也有些忸怩,双手交叉遮住自己的躯体,退出了那盏聚光灯所投射的光圈。
  原先站在凳子上大声疾呼的年轻人又登上了他的“演说台”,手中拿着一支点四五口径的加拿大手枪,枪口上还冒出袅袅轻烟;方才那一手“子弹脱衣”原来就是他的杰作。
  “原来他是爱玛小姐的演出搭档,”吕奇开始点燃一支烟,“他的枪法倒是很准的。”
  “是吗?”尤雅情不置可否地漫应了一声。
  贾可船长是一个拘谨的英国人,如果爱玛小姐能够为旅客带来欢乐,即使她当众脱得一丝不挂,表演也不太粗俗猥亵,他也不会去加以阻止。
  但是,有人在他的船上公然鸣枪,却是无法容忍的。
  “先生!”贾可船长向那开枪的年轻人走过去,“在上船之前,你一定在售票处看到了船规,枪枝武器一定要交给本人保管,你未交出,已经有失绅士风度,请将那支枪交给我。”
  “退回去!”
  那家伙挥舞着手里的枪:“这不是游戏,而是抢劫,相信各位一定看过海盗影片,但是我们比十八世纪的海盗更聪明,各人站在原处不要动,否则枪弹无情。”
  贾可船长愣住了,人群中发出了尖叫,纷纷向壁角缩退,有的人爬进了餐桌的底下。
  尤雅情则机警地褪下了手指上的一枚钻戒,塞进了前胸,同时喃喃地说:“但愿他们比十八世纪的海盗文明些,不至于搜索女人身上,否则我的损失就不少了。”
  吕奇也是很吃惊,不过他却比较冷静,他试着寻找那家伙是否有同党,然后再去看看能否找机会将那家伙制服。
  贾可船长在愣了一愣之后,又开始大叫道:“来人,将这个疯子手上的枪夺下来。”
  大厅外面拥进来好几个大汉,他们都赤裸着上身,仅穿上条短裤,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挺手提机关枪。
  “船长!”那家伙面上浮现调侃的笑容。
  “这艘船已经完全被控制了,各位,将你们的财物自动交出来,我们要现钞,珠宝首饰,如果发现有谁隐匿财物,就要他躺到犹加他海峡的海底去。”
  于是,一场洗劫开始了。
  每个人都抱着侥幸的心理,尽管匪徒提出了警告,还是有人隐藏了较为贵重的物品,尤雅情藏在胸部的钻石戒指就没有拿出来,只交出了一对小小的珍珠耳环,而匪徒也并没有认真地搜。
  他们大概是绅士海盗吧,吕奇想。
  “吕奇,”尤雅情低声说:“船好像停了。”
  “嗯!不然这些匪徒怎么上的船?”
  “那个留披肩发型的男人早就在船上了,他是在千里达上船的。”尤雅情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你发现了没有,这些家伙干强盗好像很外行。”
  “你很想他们搜走你那枚钻戒吗?”
  “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奇怪什么?”
  “他们指定要现金,有谁带着现金出门旅行?旅行支票和现金几乎没有差别,而他们却不要。”
  “他们可能希望安全点。”
  “你损失了多少?”
  “一只泰国黑宝石戒指,和七元美金零钞,总共不会超过美金二十元,其他客人损失似乎也不太大。”
  “是呀,这可真是一次令人不解的抢劫。”
  匪徒洗劫的行动很快,也很草率,仅仅半个小时就完成了;看样子,他们打算撤退了。
  那个留着披肩发型的男子又站上了凳子,高声说:“各位!我们所得的现金不超过美金二千元,这是一个很轻微的数目,至于珠宝,各位都有保险,所以不希望你们逼迫船长展开追击。
  “贾可船长最好也不要作傻事,我们的快艇上有四十二公厘的大炮,可以轰烂你的船,记住,十分钟之后,各位才能离开这儿。”
  匪徒们蜂涌而退,大厅的门被匪徒在外面锁上了,贾可船长拿起壁上的电话大呼大叫,可是没有丝毫反应。
  五分钟后,大厅的门才打开,一个袖管上佩着副船长阶级的人领头,一共有八个船上职员拥了进来。
  “匪徒呢?”贾可船长气急败坏地问道,
  “他们驾快艇逃了。”副船长惶恐地回答。
  “我来主持惜别会,船交给你了。”贾可船长的手指戳到了副船长的鼻尖上:“他们是怎么上船的?”
  “他们拍发求救灯号,说是船身进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谁知他们是打算抢劫的匪徒。”
  “为什么不先报告我?”
  “一方面怕延误救难,再一方面怕破坏惜别晚会的欢乐气氛,所以......”
  贾可船长抢着说:“派人登记旅客的损失财物,吩咐电船公司,墨西哥海岸巡逻队还有,请那位爱玛小姐到船长室来。”
  然后,他气呼呼地走了。
  “吕奇,”经过这一意外事情,尤雅情和他似乎相处的很亲密了。
  她挽着他,轻轻地问:“爱玛和匪徒会有联系吗?”
  “那只有请你去问爱玛小姐本人。”
  “你......”尤雅情又有了嗔怒的表情。
  “小姐,让我送你回舱房吧,旅途之中是该有点风险的;否则,那还有甚么刺激性。”
  “我再说一次,你是一个奇特的男人。”
  吕奇没有接腔,只是挽着她,在嘈杂的人声中向大厅外走;
  然而他的脑海中却在思索这一次不寻常的海上抢劫。
  他再次被打扰了,只要遇上犯罪事件,他就无法置之度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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