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21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江小秋不再出现,超凡上人因多庄丁,尚在救火,不肯远离灵堂,遂由一瓢道长,代表主人,送出庄外。
  出得“水月江村”,双方揖别之际,一瓢道长忽以一种极诚恳的神色说道:“司马小施主清禁绝艺,人中之龙,江小秋姑娘赠你传家古画,必自深意,江湖中若有余暇,不防好好体会体会。”
  司马白犹未及答,鲍恩仁已向一瓢道长,抱拳含笑说道:“道长放心,我这司马老弟,是知情识趣,并绝顶聪明之人,他不会辜负江小秋姑娘的一片美意!”
  别过一瓢道长,离“水月江村”,司马白忽然叹道:“这‘水月江村’之名,取得虽美,却嫌不太吉祥,江涵秋人归九泉,居庄院也半化劫灰,岂不真成了镜花水月了”
  水月江村点头道:“江涵秋是位江湖侠士,委实不应获得如此凄惨下场,老弟反正要斗‘天蝎双凶’,万一遇上‘天蝎童子’时,仍不防暗助那江小秋姑娘一臂之力!”
  司马白道:“那是自然……?”
  四字才出,鲍恩仁突然“卟叱”一笑!
  “鲍兄为何发笑?”
  鲍恩仁笑道:“我笑的是‘水月江村’虽如镜花水月,转瞬成空,但我们的‘水月江村’之行,却均有良好收获,未成空……”
  司马白一时间不解其意,愕然问道:“鲍兄此话怎讲?”
  鲍恩仁“咦”了一声道:“老弟在大会之上,剑斩‘阴阳无常’刁小二,为武林除去祸害,群雄贺号‘圣剑书生’,又获得三件异宝,难道还不算重大收获么?”
  司马白听他说是自己获得了三件异宝,不禁苦笑,正待发问,鲍恩仁又复说道:“司马老弟,有桩怪事,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好问你。”
  司马白皱眉道:“小弟初涉江湖,对于复杂百态,尚是一张白纸!鲍兄!……”
  鲍恩仁接口道:“‘阴阳无常’刁小二那段能够飞出伤人的黑色小小剑尖,分明渗有剧毒,见血封喉!老弟与他近身过招,猝不及防之下,右胁中剑,已受暗算,你却怎会安然无事的呢?”
  司马白起初被他问得一怔,但忽然与自己曾中“天蝎秀才”欧阳纶独门奇毒,也告安然无事一举,发生联想,方“哦”了一声说道:“可能我不怕毒?”
  这句话儿,把位久走风尘,江湖经验极丰的鲍恩仁听得皱起眉头,司马白也发觉自己说得大嫌笼统,遂又加解释道:“可能我是在不知不觉下,受了两位前辈奇侠的特别成全,业已改变体质,不畏任何毒!”
  鲍恩仁问道:“那两位前辈奇侠,竟有此等夺天地造化之能?”
  司马白道:“一位是有‘瞽目天医’之号的葛心仁老人家……”
  鲍恩仁点头道:“难怪,难怪,葛大神医的歧黄妙术之精,被推为当世第一国手,生死人而肉白骨,虽过甚其词,但只要让他药物顺手,立起沉疴、绾魂九幽,甚至于改变体质,却必然可以作到,老弟所说的另一位前辈奇侠,又是谁呢?”
  司马白应声答道:“‘七海游龙’柳东池……”
  这七个字儿,居然使鲍恩仁听得悚然一惊,目注司马白道:“司……司马老弟,你……你与‘七海游龙’柳东池关系是否深厚?”
  司马白虽觉鲍恩仁的神情,有点异样,却猜不出为何如此?仍照实答道:“关系不厚,只是萍水相逢,但小弟这条性命,若非柳大侠和他侄女柳还珠所救,早就填了沟壑,喂了太湖鱼鳖!”
  鲍恩仁听司马白说是与柳东池关系不厚,才把神略为放缓地,继续问道:“听老弟之言,莫非东池的足迹,就在这太湖左近么。”
  司马白道:“原来确在太湖的‘无怀小居’勾留,但约莫八十日前,已与葛心仁老人家,联袂同去‘青海’。柳前辈艺高义厚,一代侠宗,鲍兄若对他景仰,等柳前辈青海回来,小弟愿为引见。”
  鲍恩仁方发出一声苦笑,司马白又向他面带诧色地,皱眉而道:“鲍兄,你方才说我在‘水月江村’之行中,除了诛邪贺号之外,还得了三件异宝?”
  鲍恩仁笑道:“老弟难道还不自觉么?我便依序而言,第一件应该是点苍袁五送给你的那方白绢。”
  司马白蹙眉道:“一方白绢,也算至宝?……”
  鲍恩仁道:“临终所赠,绝对不是俗物,依我所料,不是‘回风快剑’秘诀,便是‘七剑倾心图’……”
  “回风快剑”秘诀,无须解释,所谓“七剑倾心图”,却有点令人难解?
  鲍思仁见了司马白的错愕神情,遂又复笑道:“所谓‘七剑倾心图’,‘点苍七剑’每人均有一方,由七人共同签名,凡遇对‘点苍’一派,或‘七剑’本人,有重大恩情者,可持以为赠,拥有此图之人,凡遇难事,一函相邀,无论天涯海角,赴汤蹈火,‘点苍七剑’皆誓所不辞,赶来效劳……”
  话方至此,司马白已把点苍袁五所赠的那条白绢取出。
  果然,帕上一角,绣有七柄小剑,剑旁并各有“点苍七剑”的亲笔签名。
  司马白知道这件东西对自己未必有用,但点苍袁五临终持赠之情,却极为可感,遂微微一喟,仍复揣向怀内。
  鲍恩仁道:“第二件至宝,应该是那幅‘秋水芙蓉图’,但此图珍贵之处何在?我亦不知,等到了前途旅店之中,再与司马老弟共同仔细研究。”
  司马白道:“小弟在‘水月江村’中获赠之物,仅此二者,鲍兄怎说有三件呢?”
  鲍恩仁微笑道:“前两件是有形之物,后一件是无形之物,但若以价值而论,反而是无形之物,高得多了。”
  司马白恍有所悟问道:“鲍兄是指那‘圣剑书生’贺号?……”
  鲍恩仁摇头道:“贺号除外,不在其内,我所说的第三件无形至宝,是指司马老弟已获得江小秋姑娘的一颗纯挚芳心!”
  司马白一惊道:“鲍兄此语何来?江小秋对我甚为冷淡,灵堂一面,便避入内室,我们走时,她连送都不曾送呢?!”
  鲍恩仁笑道:“这是礼,不是冷淡,江姑娘是黄花闺阁,新居父丧,何况更面对老弟这会论婚嫁之人,再怎大方,也非躲不可,但她与老弟临别之际,秋波深注,已传无限真情……”
  司马白赧然道:“有这等事,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
  鲍恩仁道:“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弟请想,江小秋若非对你属意,绻绻情深,她又何必把甚么传家至宝‘秋水芙蓉图’,送给你呢?”
  司马白也觉鲍恩仁说得有理,不由“唉”了一声,顿足说道:“早知如此,这幅‘秋水芙蓉图’,就不该接受……”
  鲍恩仁不等司马白再往下说,便“咦”了一声,截断他话头问道:“奇怪,江姑娘又没有逼你立即订婚约,彼此大可先建关系,留结后缘,老弟为何总是有些不欲领情,你是嫌江姑娘容貌不美?还是家世不正?”
  司马白叹道:“鲍兄何出此言?江姑娘天人颜色,侠义门风,青眼相加,司马白只有感愧,但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还卿明珠,相逢恨晚……”
  鲍思仁是一点就透之人,闻得此言,然微笑说道:“我只道老弟初涉江湖,交友未广,谁知你风流倜傥,早结情人……”
  司马白窘得俊脸通红,赶紧加以解释道:“也说不上是情人,但‘七海游龙’柳前辈的侄女柳还珠,对我太以天高地厚……”
  听他提起“七海游龙”柳东池来,鲍恩仁的神情,总觉得有点异样……
  就在此时,约莫二三十丈以外的山林之间,陡然捷如电掣云飘地,掠过一条矮小黄色人影!
  鲍恩仁一声低“咦”,向司马白悄然问道:“司马老弟,你内功深厚,目力定强,有没有看清这黄衣人的形相?”
  司马白道:“此人貌相十分怪异,眉眼口鼻,十分稚气,宛如幼童,但神情却十分阴森凶毒,显然是个中年以上的久走江湖人物!”
  鲍恩仁闻言,不禁双眉紧皱,两眼望天,一片沉吟神色!
  司马白好生解地,说声问道:“鲍兄,你在想些什么?”
  鲍恩仁道:“我在猜想,刚才那条形若幼童,神情凶恶的黄衣矮小人影,是不是‘天蝎童子’?”
  司马白想不到鲍恩仁竟有这种念头,大吃一惊,皱眉说道:“若论形相,倒有几分可能,但鲍兄注意他的行进方向没有?那条黄衣矮小人影,是奔的‘水月江村’方向。”
  鲍恩仁点头道:“正因为那黄衣矮小人影,奔的是‘水月江村’方向,我才怀疑到‘天蝎童子’身上!”
  司马白道:“鲍兄此话怎讲?那‘天蝎童子’在‘水月江村’之中,杀人夺宝,得意远跑,却又回头则甚?”
  鲍恩仁笑道:“天下事遇到难解之时,不妨掉过来,想上一想,‘天蝎童子’若是‘得意’,自然远跑,若是‘失意’,便可能再回‘水月江村’,意图泄愤……”
  司马白惊道:“失意?失甚么意?他杀了人,放了火,夺走了‘秋水芙蓉剑’,希世神兵,还说是不得意么?难道‘天蝎童子’凶毒到非要把‘水月江村’,烧得干干净净,杀个鸡犬不留?”
  鲍恩仁长叹一声说道:“我恐怕‘天蝎童子’真会有这种想法?因为据我以江湖经验觉察,‘天蝎童子’杀人是真,放火是实,但夺宝却恐未必了。”
  司马白道:“此话怎讲?江涵秋庄主身边所佩的‘秋水芙蓉剑’,不是在死后被夺了么?”
  鲍恩仁道:“那柄剑儿,外表装饰得太以富丽堂皇,与我所闻‘朴而不华’的传说有异,故而我在大会之上,初见剑时,心中便动过疑念?”
  司马白皱眉道:“鲍兄以为江庄主身边所佩,不是江湖中万众觊觎,价值连城的‘秋水芙蓉’神物?”
  鲍恩仁颔首道:“老弟不是听得江庄主早就中了定期发作的‘金钩毒’么?以江涵秋的江湖经验,既知有人觊觎他所拥至宝,而又力所难敌,便决无再把‘秋水芙蓉剑’放在身边,任人取夺之理……”
  司马白被鲍恩仁分析得好生佩服地,“呀”了一声说道:“鲍兄真是析理入微……”
  一语才出,鲍恩仁便向他问道:“司马老弟,你目前有无急事?”
  司马白摇头答道:“我与人订了洞庭湖之约,但日期远在五五端阳,时光还早得很呢!”
  鲍恩仁轩眉道:“老弟既有闲暇,我们不妨回头也奔‘水月江村’,一来可以求证刚才那矮小黄衣人影,是否‘天蝎童子’?二来万一所料属实,也可仗义援手,免得江小秋姑娘,与一瓢道长,超凡上人等,又复有所……”
  他这句“又复有所不幸”的“不幸”二字,尚未出口,司马白衣飘处,宛苦轻烟的,已驰向“水月江村”方向。
  鲍恩仁见他如此仗义勇为,暗暗点头,也施展了极上乘的轻功,追随在后。
  这位风尘奇侠鲍恩仁,委实心机灵妙,料得丝毫不差,他与司马白途中所见黄衣人影正是“天蝎童子”。
  天蝎童子卫权,是当世武林中,一等一的凶人,尽力奔驰,身法如电,那消多久,便到“水月江村”。
  但“水月江村”之中,有些地方,仍在起火,似乎无人加以理会。
  卫权见状一怔,暗忖照此情状,“水月江村”中已然无人,究竟是江涵秋未死?抑或是其女江小秋在江涵秋死后,以极迅速的行动,迁移他处,放弃了这片基业?……
  思忖之间,见那作响之物,是大厅门外所插的一面素旗,被狂风吹拂所致。
  卫权既见素旗,料定是江涵秋已死,遂举步向那似乎充作灵堂的大厅走去。
  一进厅门,见匆促之间,虽然陈设简陋,但灵帏素幔中央,果然停了口黑漆棺木。
  这棺木,不单木质珍贵,似是上等香楠,油漆得也极为考究,显示江涵秋退隐以来久备自用之物。
  卫权一声狞笑,站在距离棺木约五尺以外,冷然说道:“江涵秋,当世武林中,凡与我‘天蝎四凶’兄弟姊妹作对之人,谁得善终?你女儿业已弃你而逃,你还想睡这一口好棺材么?”
  语音落处,右手微扬,隔空吐劲,向那具色漆上好棺木,一掌击去!
  这位“天蝎童子”卫权,委实太狠,他准备以内力劈空劲气,将棺木震碎,使江涵秋暴尸露骨,死后都不得安宁!
  由于棺木太好,并非轻击可碎,卫权在这劈空一掌之上,遂凝了九成以上内力!
  棺木虽是极佳上好之物,但棺木所盛放的,却不是江涵秋的遗体,而是一些猛烈火药!
  一掌重击,火药立爆!
  “轰”的一声晴天震霹起处,强劲气流,四外狂排,那些香楠碎木,更复如箭乱射。
  发生不意,“天蝎童子”,卫权立处厄境!
  饶是卫权久经大敌,应变绝快地,立即功凝百穴,气运四梢,但只不过勉强保住性命,仍受了极大伤损。
  因为这位“天蝎童子”与棺材距离太近,尤其他那当空吐劲,把棺木震爆的右手,更距离棺木,仅约三尺,火药一爆之下,使右手齐肘立断!
  跟着,又有十余枚散碎棺木,宛如飞刀利箭的,打中他的胸腹各处!
  这是“天蝎童子”功力过人,应变迅速,仓卒间,强提了一口真气,护住脏腑,既胸腹要害,换了稍差一点的人物,必然立告尸横就地!
  一般凶邪,在这种大上恶当的情况之下,必定怒极如狂,寻人拚命!
  “天蝎童子”卫权不然,他根本不寻任何人发怒泄恨,他只是双足一顿,带着满身血渍,冲破灵堂屋顶地,疾遁而去。
  这是他的聪明之处,也是他的厉害之处!
  因卫权知道,这等情况下,对方必然步步设伏,自己一手已断,身上又有十来处碎木之伤,亟需止血调养,倘若再遇强手,以及那柄厉害无比的“秋水芙蓉剑”时,岂非必遭大厄,决无幸理?
  暂忍一口气,且保百年身,“天蝎童子”卫权居然能体会这两句名言,压制愤怒!咬牙而遁!
  果然,“天蝎童子”卫权才一冲破灵堂屋顶遁去,灵堂地下,便出现了一个暗穴,穴中站的是江小秋与一瓢道长,超凡上人。
  江小秋妙目含泪,狠声说道:“想不到此计居然不成,还是被这万恶妖孽,侥幸逃走!……”
  超凡上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面色沉重,皱眉说道:“贤侄女看见没有?‘天蝎童子’卫权身受如此重伤,仍能凝聚罡烈,冲破屋顶,功力委实可怕!这一来,彼此结仇太深,贤侄女苦习绝艺之事,刻不容缓,他日艺成出道,寻找此贼报仇时,也务须特别谨慎,决不可丝毫大意,并应该先谋克制他那最拿手的‘金钩毒蝎’之道。”
  江小秋才一点头,两条人影又如云飘电掣地,落在灵堂之前!
  江小秋瞥见来人是司马白和鲍恩仁,便向一瓢道长苦笑低声说道:“侄女从此必须千里投师,一心学艺,不能再有任何俗缘牵连,请真人代谢他们来援,日后有缘江湖再相见吧!”
  语音甫落,已随手关了地穴,却把一瓢道长,推出门外一瓢道长无可奈何,只得迎出灵堂,向司马白,鲍恩仁稽首为礼笑道:“两位施主,为何去而复返?”
  鲍恩仁与司马白因未见“天蝎童子”卫权的狼狈遁走情状,遂抱拳答道:“我等于途中发现‘天蝎童子’卫权,驰奔此一方向,深恐这万恶凶人又来‘水月江村’逞凶,遂特地赶回,以期万一有事,可略为道长暨江姑娘等,拔刀相助!”
  一瓢道长念声“无量寿佛”,陪笑说道:“多谢,多谢,贫道等也猜出‘天蝎童子’卫权,可能复回逞凶,已然设伏相待,可惜此贼气数未绝,只炸断他一只右手,并身负重伤,虽未取其性命,但约莫半载以内,也无法再乱逞凶锋的了!”
  鲍恩仁听得一瓢道长,如此一说,又无挽留叙谈之意,只得与司马白交换了一瞥眼色,再度向一瓢道长告辞。
  一瓢道长合十当胸道:“两位仁义感人,恕贫道要协助江小秋姑娘,料理庄中后事,不便相留,以及远送,但司马小施主江湖闲暇,却不妨把那幅‘秋火芙蓉图’,仔细看看!”
  退出“水月江村”鲍恩人发现司马白眉宇间,似略有悻悻之色,便含笑问道:“司马老弟,你为何微有怒意?莫非嗔怪那江小秋,有点不近人情?”
  司马白剑眉双轩,淡淡答道:“我不会生气,每个人都有其择友自由,人家不愿意与我们接近,并非甚么重大过错。”
  鲍恩仁笑道:“老弟错怪江姑娘了,我想她似乎有甚难言之隐,以第一次的匆促下逐客之令而言,分明是预知‘天蝎童子’卫权必回,不愿老弟与这名凶人朝相,多结无谓怨仇,看来这位姑娘用心颇深,对你更是绻绻情真的呢!”
  司马白不愿就此问题,再复多谈,遂剑眉微蹙,目注鲍恩仁道:“鲍兄,我们换过话题好么?”
  鲍恩仁知他初出江湖,对于男女之事,尚嫌脸嫩,点了点头问道:“老弟要改变甚么话题?”
  司马白道:“鲍兄曾说你在‘水月江村’的论剑大会之上,也颇有收获,此语……”
  鲍恩仁不等司马白再往下问,便自“呵呵”一笑,从身上掏出了不少东西。
  那是五张纸,一本书,一枚黄色圆筒,一粒比核桃略大,光色却不太闪亮的珠儿,和一柄乳白色的短短匕首。
  司马白愕然道:“鲍兄身边的实货不少,这些都是甚么珍贵之物?”
  鲍恩仁笑道:“老弟还不明白么?在‘水月江村’的大会以前,这些都是别人之物,不是我的东西。”
  司马白恍然道:“鲍兄是位神……”
  脸嫩就是脸嫩,一个“偷”字,他居然不好意思出口。
  鲍恩仁笑道:“老弟还记得初相逢时,我的自我介绍词么?我说我作的是没本钱的买卖,但却决非江洋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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