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2020-12-24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光圈幻影,摄魂眩目,难躲难防,只要吃光圈印上了身,必死无疑,委实诡异霸道,威力绝伦,难怪令人触目心惊,魂飞魄散!
  诸葛玉入耳入目这震撼武林的“幻影摄魂笛光杵”不禁霍然色变,心中大惊,方待凭一身修为,举掌力拼!
  但闻柳勿邪纵声大笑,道:“‘幻影摄魂笛光杵’威震武林,所向披靡,当者伏尸,我兄弟闻名已久,只恨无缘,今宵何幸荣之,乔老二,你这岂非存心要我兄弟的命?”
  容得三个光圈飞近五尺,右掌倏招,寸长指甲,遥空连弹,“叭!”、“叭!”、“叭!”三声轻响起处,那疾飞而来的三个光圈似遇重力阻击,微微一震,突然淡光四散,立刻化为乌有!
  群豪又是轻声惊呼,惊叹!
  诸葛玉连同诸人心情顿松!
  司徒霜与诸葛胆兄弟悚然动容,但那董飞琼却是面带微笑,轻点螓首!
  那乔家兄弟更是心神大震,霍然色变!
  “笛狂”乔平厉声说道:“好绝技,好手法,你再接老夫一阵!”
  话声一落,玉笛连挥!
  但见笛端光圈连绵飞出,一个连一个满天弥空地向着数十丈外,东方船阵中的“碧目双煞”疾飞而来!
  幻影纷纷,白光划空,一时但见大小光圈弥空飞射,月光笛光交相映,为这八百里烟波浩瀚的洞庭湖上平添一付奇景!
  月冷,风清,但谁都知道此处已无殊罗刹屠场,这奇景更是置人死命的诡异绝技!
  蓦地里,一声摄人魂魄的凄厉长笑划破夜空,直逼霄汉!
  “碧目双煞”四掌齐抬,双手并出!
  一时但闻弹甲之声连响,光圈连散,“碧目双煞”“商山四皓”,这四位宇内绝顶内家高手,竟然立身月冷风清,风月无边的洞庭湖上,相隔数十丈地互相较起一身内家修为!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较那前几场殊死搏斗更属惊险,刺激,激烈,慑人……
  在场之人谁都知道,只要一方真力稍差,时间一久,必然立即丧生,不禁摒息凝神,胆战心惊!
  全场鸦雀无声,夜色凉如水,但有些人已是额头见汗!
  双方船阵中,无不为自己一方暗捏一把冷汗,个个神情凝重,面色肃然!连那董飞琼也不例外!
  “碧目双煞”面临大敌,一敛嘻笑之态,专心迎敌,丝毫不敢大意!
  光圈一个连一个地消失,但却又一个连一个地自笛端飞出。
  突然,“渔仙”乔元一声冷笑:“以二对一,似嫌不公,我也凑凑热闹!”一振掌中那无丝钓竿,立刻丝丝劲气破空之声大作,但见缕缕乌光闪电伸缩,直袭“碧目双煞”!
  如此一来,逼得“碧目双煞”不得不分出一人应付这不绝而来的缕缕劲气!
  柳勿恶厉啸一声,改弹为拍,转敌乔元!
  这么一来,情势立变,变得更为激烈,更为惊险,更为惊人!
  劲气四溢,狂飙排空,一阵砰然连响,分悬两方船阵上的大灯立刻熄了十余盏,激射狂飞,碎为片片,那尚未熄灭的灯火也自不住狂摆!
  一时间,灯火闪烁明灭,湖水激荡起伏,声势好不惊人!
  半盏茶功夫过去,对敌高手额头也自微见汗渍,神色更凝重,面色更肃然,但八条手臂仍是那么不住飞舞,一意对敌。
  诸葛琼英两只柔荑的指甲已深深地扣入乃兄右臂内,但,兄妹两个谁也不知道!
  诸葛玉依然端坐,但,两只手掌十指也已扣入坐椅扶手中,吱吱作响,木屑纷堕,而,他也丝毫未觉!
  司徒霜已有些坐立不安!
  董飞琼娇靥堆霜,神色益形凝重,一双美目凝注船头,眨也不眨一下!
  又是半盏茶工夫过去!
  船首内家绝顶高手已是汗透衣衫,出手已现呆滞,四个身形也已渐渐有点摇幌不稳!
  在场群豪千百,谁敢出手化解?谁又能出手化解?
  无人有此天胆,纵有,也无此功力!
  董飞琼美目突然闪过两道逼人神光,黛眉一飞,霍然站起!
  司徒霜心中一惊,脱口一声:“琼姐,你……”
  但,她快,有人比她更快!
  蓦地里,东南方远处突起一声清越长啸如龙吟,似鹤唳,划破夜空,直逼霄汉。
  好高的功力!
  “碧目双煞”神情一喜,精神陡振,出手立见灵活!
  天下群豪闻声不禁一呆!
  董飞琼双目异采一闪,娇靥上突然掠上一丝令人难以言喻的微笑,竟然又坐了下去!
  司徒霜大愕,道:“琼姐,你这是……”
  董飞琼嫣然一笑,轻声说道:“现在用不着我了,当然还是袖手旁观!”
  司徒霜道:“琼姐以为此人是谁?”
  董飞琼笑道:“霜妹糊涂。”
  司徒霜“哦!”地一声,失笑说道:“对了,我怎地把那范静仁给忘了,听啸声,此人功力奇高,我倒要看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董飞琼淡淡一笑:“你是该看看!”
  司徒霜呆了一呆,尚未说话!
  突然,诸葛琼英扬起了一声惊呼!
  “快看!”
  这声惊呼声音不大,但当此鸦雀无声之际,却令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除了对敌四人不敢分神外,天下群豪,东西船阵之人均不由自主地顺着她手指处急急望去!
  一望之下,一幕令人难以相信的景象,顿使天下群豪心神狂震,目瞪口呆,齐齐震住!
  连那董飞琼,司徒霜两位功力盖世的绝代巾帼也不禁为之悚然动容,暗暗咋舌。
  原来,在那君山脚下,八百里烟波浩瀚,碧波如镜的洞庭湖面上,轻轻地飘荡着一个淡白人影!
  在场千百英豪谁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身着一袭雪白儒衫的书生,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长像,但谁都能看清楚,那白衣书生竟是将那浩瀚烟波视为康庄大道,踏波而来。
  步履之间潇洒飘然,恍若行云流水,看似缓慢,其实每一举步足有十余丈距离。
  如此月夜,这般烟波,几疑非人!
  司徒霜、诸葛琼英心弦一阵抖动,因为这人影对她们来说是太熟悉了!
  然而,及至她们看清楚那白衣书生的长像时,心底里倏地升起一缕难以言喻的失望!
  原来,那位潇洒超拔的白衣书生竟长着一付焦黄的面孔,休说她二人失望,就是天下群豪也莫不暗感造物弄人,设若他再有一付俊美绝伦的面孔,配上他那旷古绝今的罕绝身法,那简直……
  转瞬间,那白衣书生已至近前,但在场群豪仍是千百道目光呆呆地凝注在他身上,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声响,显然,他们是被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绝世身法震慑住了!
  白衣书生正那距离赛台十丈,两方船阵的碧波上倏然驻足,双目射出两道冷电般逼人光芒,微一环顾,突然仰首一声朗笑,说道:“如此良夜,这般风月,正宜放舟暖酒,吟哦谈笑,各位却在此大展厮杀,弄得一天阴霾,岂不大煞风景?来,来,来,待小生来做个和事鲁仲连吧!”
  轻描淡写,儒袖微挥,无声无息,水波不兴!
  但,“碧目双煞”,“商山二皓”却是齐退一步,一天战云顿化乌有!
  谁也不改,谁也不能化解的四位绝顶高手的殊死搏斗,到他手中,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反掌吹灰的一袖。
  至此,群豪方始如大梦初醒,暴起一阵惊呼,一阵轻叹!
  “碧目双煞”略一调息,突然神情一肃,齐齐躬身:“勿邪,勿恶,恭迎小主人!”
  场中立刻引起几种不同反应!
  天下群豪心神猛震,暗忖:昔年不可一世的“碧目双煞”竟然对这白衣书生称主居卑,那就难怪这白衣书生神功惊人!
  西方船阵中的裴天云群魔更是心神大震,立刻变色,如此一来,敌友立判,今宵一战那是全完了,谁都是明眼人,心知即是二皓,“阴山人屠”联手齐上,也难是这白衣书生之敌!
  东方船阵中群豪立刻知道了来人是谁,心中禁不住一阵狂跳!诸葛玉更是忙地肃然举手遥拱,朗声说道:“这位莫非是范少侠,快请移驾容老朽拜见!”
  白衣书生卓立波面微笑还礼:“不敢当,晚辈正是范静仁,老寨主请稍待,容晚辈了断此事后再来拜谒。”
  登萍渡水全凭一口真气,只一开口,真气便泄,这范静仁不但开口而且还谈笑自如!
  不等诸葛玉答话,范静仁便自转向西方船阵,微微一笑,扬声说道:“裴堡主,我愿意先听听阁下为何兴师洞庭!”
  裴天云心知难免,硬着头皮,霍然站起,道:“阁下问得好,天下武林莫不尽知裴天云为得是诸葛玉父女赖婚!”
  “答得好!”范静仁微笑点头:“为情兴师,理所当然,那么我再请问,所谓赖婚是诸葛老寨主还是诸葛琼英姑娘!”
  裴天云冷冷说道:“女儿赖婚父亲护短,俱是一般心肠!”
  范静仁道:“说得好,你两家婚约缔于何时?”
  “双方指腹为婚!”
  范静仁纵声长笑:“裴堡主,你是个聪明人,需知天下姑娘家莫不以名节为重,莫不以能获得如意郎君,依为终身一生幸事,你阁下若是位年少俊彦,正人君子,我以为诸葛姑娘绝不会甘冒武林指目执意退婚。再说,情之一字贵在双方,丝毫勉强不得,裴堡主不知检讨自己,反而不顾武林宁乱,不顾苍生,大兴干戈,起师问罪,委实令我不敢苟同!”
  裴天云当着天下群豪被人冷嘲热讽,心中既羞且怒,但他却不敢发作,双眉微轩,冷冷说道:“听阁下这么一说,那该全是裴天云的不是了!”
  “不敢!”范静仁微微一笑,道:“我只觉得你裴堡主方法用得大大错误,适得其反,设若裴堡主能深知检讨,闭门思过,一改前非,我以为事情不至糟到这个地步……”
  司徒霜静听至此,侧过螓首向着诸葛琼英嫣然一笑,道:“妹妹,如何?”
  诸葛琼英含羞垂首,轻声说道:“霜姐,你何必?我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闻裴天云冷冷一笑,道:“阁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诸葛琼英为何突然赖婚?”
  司徒霜、诸葛琼英齐感焦急,生怕他当着天下武林扯出“杜玉”!
  但,范静仁一声朗笑,说道:“那是你的事,我不愿听也无须过问,现在我另有要事,不耐多费唇舌,这样吧,我这儿有点难登大雅,贻笑大方的末技,只要裴堡主一方能照样施为,这件事包在我范静仁身上,否则,就请裴堡主立刻退出洞庭,永远不得再行滋事,要不然休怪我范静仁手下无情!”
  话声一落,突然仰天一阵龙吟长笑,声划夜空,直透碧空!
  天下群豪方自讶然……
  蓦地里水声大起,但见百丈碧波汹涌,虾跃鱼跳,原本浮在水面上丈高赛台竟然随声慢慢向水中沉去,东西两方船阵为赛台巨绳所牵竟也慢慢向中间靠来!
  这是什么功力?无人不大惊失色,心胆欲裂,即连那董飞琼也自勃然色变!
  突然,笑声歇止,水波渐平,赛台猛地往起一浮!
  范静仁含笑负手,卓立湖面,衣袂飘风,飘然若仙!
  天下群豪骇然失色,面面相觑!
  裴天云面如死灰,默然不语!
  半晌,“笛狂”乔平突然干笑一声,说道:“年轻人功力盖世,技绝天人,老朽们难望项背,自叹不如,从此再也不言武,但老朽临走之前有一事请教,‘碧目双煞’既称阁下为小主人,莫非阁下即是……”
  范静仁一笑接道:“二位明白人又何必多问?一念空明,便是无穷后福,范静仁恭送二位侠驾!”
  “笛狂”、“渔仙”一声长叹!
  “绝世神功已再传,武林从此有主人,老朽兄弟告辞!”举手一扬,破空而去!
  范静仁目中异采闪烁,一直望到二皓背影消失,收回目光轻注西船一眼,突然挑眉一声轻喝:“黎浩,你难道还要等我举手相送么。”
  西方船阵后蓦地扬起一声凄厉长啸,一缕黑烟随风飘起,啸声由近而远,转瞬寂然!
  范静仁淡淡一笑,道:“裴堡主,你也请吧!”
  裴天云神色颓废,深注范静仁一眼,默然不语,一挥手,两名黑衣大汉各出利斧飞快地砍断两根巨绳!
  然后,水波激动,十余艘双桅大船缓缓地驶动,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这个时候,站离少林诸僧不远的一名锦袍老人,突然转向身边同伴轻声说道:“老吴,你瞧,这姓范的是不是咱们那天无意中碰上的那个?”
  他那同伴也是个身着锦袍的黑脸老人,闻言微一点头,道:“不错,正是他,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我永远忘不了他那恍若要吃人的神态!”
  “这也难怪,谁让我们无意中无巧不巧地觑破了他的秘密?”
  “秘密个屁!一尊绿色佛像,两本破书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然,我看那可能是什么奇珍异宝,要不他为何一再威胁我们不得泄露半句,他为什么又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
  “哼!那不过……”
  突然一声佛号,少林四尊者大步走过来两位。
  “二位老檀樾适才所说可真?”
  二锦袍老人大惊失色,急急摇手说道:“二位大师且莫认真,我们兄弟是说着玩儿的!”
  慧真大师性情最烈,一把抓上左边锦袍老人左腕脉,冷冷说道:“事关非常,二位老檀樾不必太多顾虑!”
  那锦袍老人痛得脸上变了色,但却咬着牙一句话不说!
  另一锦袍老人显然是久闻少林威名,早已吓呆了!
  慧真大师冷哼一声,指上陡加真力。
  “哎呀!”锦袍老人痛彻心脾,再也硬不下去,眦牙咧嘴地急急说道:“大师请快放手,我说,我说……”
  慧真大师冷冷一笑,道:“事出无奈,二位老檀樾原谅!”五指一松放下!
  那锦袍老人一边摸着左腕,一边愁眉苦脸地道:“我兄弟适才所说的绝无半点虚言,但二位可千万莫说是我兄弟所说,否则我兄弟性命难保!”
  慧真大师双眉轩动,道:“这个自然,多谢了!”合什微一躬身,与慧通大师转身走回!
  二锦袍老人望着少林二僧背影,神色突然泛起一丝诡异奸笑,互视一眼悄悄地消失在人群中!
  另一个角落里,立刻响起一个得意狞笑!
  “老四,有你的,你就不怕那两名秃驴牢牢地看准你?”
  “哼,乍闻失宝下落,那些秃驴还会顾得了我?走吧?”
  “不看热闹?”
  “你想等着倒霉?”
  几声轻笑过后,话声随之寂然!
  湖中一天战云已化乌有,诸葛玉心怀无限感激,无限钦敬,连忙拱手说道:“少侠,快请过船容诸葛玉率同子女拜谢!”
  范静仁卓立水面,还礼笑说道:“不敢当,范静仁本当趋前拜见老寨主,但因一身琐事过多,未能久留,如今此事已了,晚辈拟向老寨主立刻告辞!”
  姑不论这援手大德,即是连地主之谊也尚未稍尽,诸葛玉闻言大急,尚未来得及说话,身后香风飒然,爱女诸葛琼英已自疾掠而出,美目深注,肃然裣衽:“范少侠恩披诸葛一门,泽遍洞庭廿八寨,大恩大德,不敢言谢,诸葛一门,没齿难忘!”
  范静仁淡淡一笑,道:“芳驾想必就是‘玉面罗刹’诸葛姑娘,有道是‘天下人管天下事’,范静仁忝为武林一介,岂能坐视恃武蛮横,挟技凌人?姑娘不必介意,这是我辈武林儿女天职,更何况我与令兄曾有一面之缘,并素敬仰令尊为人?”
  “神目金刚”诸葛胆立于舱前不禁大为纳闷,他是搜遍记忆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何时何地与这范静仁有过一面之缘,但却又不便去问,不由大为尴尬?
  他这里搓手连连,前面“玉面神龙”韦晓岚却突然拱手说道:“神威乍展,翻手解厄,我等正慕高人,兄台何即言去而吝于一面?再说……”
  范静仁忙自施礼接道:“韦庄主英雄盖世,文武双绝,范静仁久慕侠风,且在座诸位均是武林先进,范静仁亦当分领教益,若非身有要事,岂肯当面错过?如蒙各位不弃,琐事一了,范静仁定当一一登府拜谒!”
  韦晓岚闻言不由暗忖:此人功力盖世,宇内不作第二人想,不但气度可观,更难得虚怀若谷,谈吐谦冲,令人自愧不如,望壁难及,如此奇侠我岂能不好好结交一番……?此念方决,另一意念却又不禁使他大惑不解,心想:此人功力既然盖世,但怎地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而且不但认出自己,听他口气,对时下武林中几个出名人物分明也甚为熟识,莫非……
  思忖未了,但闻诸葛玉朗声说道:“既然范少侠另有要事,未克留驾,老朽不敢相强,可否请少侠示下侠踪,以便老朽……”
  范静仁淡笑接道:“晚辈孑然一身,浪迹天涯,并无一定居所,老寨主不必费心,晚辈琐事一了,必来拜谒!”
  诸葛玉心知这等奇人必不易找,暗暗一叹,只得说道:“既然如此,老朽只有就在这廿八寨中恭候侠驾,万请少侠侠驾速降,勿使老朽一门望眼欲穿!”
  范静仁毅然点头,道:“老寨主但请放心,晚辈必来拜谒!”
  话余微顿,转注“碧目双煞”,又道:“诸魔虽去,心未必甘,勿邪、勿恶可暂留老寨主身边听候差遣,廿八寨若有丝毫损失,我唯你二人是问!”
  “碧目双煞”急急躬身:“敬遵小主人令谕,勿邪、勿恶愿溅血五步,但绝不辱命!”
  群豪闻言不由大为敬佩,诸葛玉父女诸人更是大为感激,胸血翻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董飞琼却是美目万种柔情偷注,暗暗点头不已!
  范静仁微微一笑,目光环视,又一拱手:“范静仁向各位告辞!”步若行云流水,转身踏波行去!
  东船诸侠不由齐齐拱手:“恭送少侠侠驾!”
  声如闷雷,声震洞庭!
  但此声未落,突然一声清越佛号划空扬起:“阿弥陀佛,施主慢走!”
  群豪闻言一震,齐望发声处望去!
  只见天下群豪不知何时业已散尽,湖边上只一字排列着一行僧、道,谁都认得,那是由少林“达摩院”主持慧清大师,武当太虚道长为首的诸大门派顶尖高手!
  未时他们会来,不知他们何时来,更不知这些名震宇内的诸大门派高手为何唤住范静仁!
  但董飞琼却已微微蹙起黛眉!
  范静仁倏然驻足,缓缓转过身形,道:“是哪位唤住在下?”
  慧清大师合什躬身,朗声说道:“贫衲,少林慧清!”
  范静仁目光轻注,“哦!”地一声,拱手说道:“原来是领袖武林的少林一派达摩院主持,慧清大师,得睹高僧宝相,何幸如之?不知大师唤住在下有何见教?”
  此言一出,慧清大师不由微感犹豫,暗忖:那二锦衣人之言不是可靠也否,是真还好,若是不可靠,诸派惹上这个强敌,那是惹火烧身,自找麻烦……
  虽然大有顾虑,但镇山重宝事大,况寻宝心切,由不得他不说!暗一咬牙,毅然合什说道:“贫衲忝为少林一院主持,但在范施主这等高人面前,万不敢托大,教言二字殊不敢当,贫衲正欲有事请教,如有不当还望范施主雅量包涵,范施主可否移驾片刻?”这位老和尚显然也是机灵得紧,他心知在此闻言及窃宝之事,必然激起洞庭廿八寨群豪公愤,诸葛玉诸人并不足惧,但却碍手碍脚,更何况在座还有“碧目双煞”与那“玉面神龙”韦晓岚?
  他静仁淡淡一笑,道:“这点恕在下难以从命,在下适才说过,身有要事,未克久留,大师有何教言,不妨在此示下!”
  慧清大师一犹豫,尚未说话。
  武当太虚道长突然说道:“此事体大,既然范施主有命,大师又何必太多顾虑?”
  慧清大师心头一震,暗道一声:我佛慈悲!肃然合什,道:“既然如此,范施主请恕贫衲斗胆!”
  话余微顿,目中神光闪射,逼视范静仁,又道:“施主既为武林中人当知诸大门派失宝一事!”
  群豪闻言不由一呆!
  范静仁微笑点头:“不错,在下也曾耳闻!”
  慧清大师道:“那么施主也定然知道诸大门派侦骑四出,正在全力寻宝!”
  范静仁依然微笑点头:“不错,诸位远下宝山想必就是为着此事,那么请问,诸位不去寻那窃宝之人,而无端唤住在下,大概是认为区区有窃宝嫌疑,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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