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武林至宝血连环
2019-07-08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郭石眉头紧蹙,接口说道:“他被我点了三元大穴,暂止毒力攻心,眼前可以无恙。但这种情况,最长也只能维持到一对时左右。换句话说,也就是必需在一昼夜间,为罗老驼子取得对症解药,才能保住他这条性命。”
  司空远剑眉一挑,朗声向郭石、方家琪叫道:“郭伯父,你与方三妹在此守护罗老前辈,我去寻找解药。”
  方家琪道:“大哥到何处去找?”
  司空远应声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到百盘谷天欲宫,去找那无相追魂宇文奇。”
  方家琪冷笑一声,嘴皮微撇说道:“大哥,你近来虽功力精进,但毕竟因火候关系,未必能比车老前辈、时老前辈、罗老前辈等,强胜多少。前车之鉴,凛然在目,只怕你去时是一位生龙活虎的少年英侠,回来却冷冰冰僵直直地,躺在棺木之内了。”
  方家琪说到后来,一双妙目之中,业已含满泪水。
  司空远连连点头,满面神光,正色说道:“三妹所顾虑之事,我也知道。但眼见罗老前辈身中奇每,非此不救,我也只好甘冒奇险,走趟龙潭虎穴……”
  方家琪剔眉叫道:“大哥,我也知道行侠仗义之人,不可畏难苟安,否则车老前辈和时老前辈,又怎会好端端的,送掉性命?”
  司空远道:“三妹既明大义,就不该拦我前去。”
  方家琪无限深情地,目注司空远道:“大哥,我不是要拦你前去,而是要陪你前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要死也死在一处。你不是答应过我,从今以后,和我永不分离了吗?”
  司空远听得方家琪坚持要与自己一同涉险,不禁心中颇感为难,觉得拒也不是,不拒也……
  就在同时,郭石忽向他们低声喝道:“司空贤侄与方侄女暂莫争论,远处又有人来了,不知是敌是友,我们且看个动静。”
  司空远与方家琪闻言之下,自然双双住口,凝神倾耳,听出果有人自西北一座小峰以后,缓步走来。
  少顷,来人身形一现,是位驼背老人,和一位素衫飘飘的清癯老者。
  司空远认得驼背老人正是大漠闲驼晏阳,但那青衫老人,却是陌生不识。
  郭石突然喜形于色,扬眉笑道:“天下事真是往往巧极,此人一来,罗老驼子大概有救了。”
  司空远喜道:“郭伯父为何这样说法,莫非大漠闲驼晏老前辈,精于医道,能生死人而肉白骨吗?”
  郭石摇头说道:“晏老驼子并无此能,但与他同行的青衫老者,却是武林七老之一,号称当世华扁的天都医隐华铭。”
  司空远闻言大喜,一纵出林,遥向大漠闲驼晏阳叫道:“晏伯父快来,小侄与郭伯父在此。”
  晏阳一见司空远,忙与华铭赶过,为他引见,并含笑叫道:“司空贤侄,我因你身中毒弥勒法尊剧毒,才特地请来这位当代神医,为你……”
  司空远摇手答道:“小侄毒力早解,但林中现有一位中毒武林前辈,急需华老前辈一展回春妙手。”
  晏阳说道:“是谁中毒,是你东海潜渔郭伯父吗?”
  司空远苦笑说道:“郭伯父安然无恙,是白阳驼翁罗老前辈,中了剧毒!”
  晏阳大惊说道:“罗驼子的一身功力,不在我下,他……他……怎会……”
  司空远长叹一声,满面愁容地,接口说道:“出人意料的事情多矣,晏伯父与华老前辈请速至林内一看,便知究竟。”
  晏阳、华铭二人,见了司空远的神情,便知情况严重,赶紧闪身走入这片林木之内。
  林中最触目的,自然是立有“车大空之墓”石碑的那座坟头。
  郭石含泪说道:“晏兄莫要只是悲悼车大空兄,你难道未曾看见,旁边还有一座坟呢?”
  晏阳神情沉重地,皱眉问道:“这坟似乎刚刚堆好,其中死的是谁?”
  郭石怆然答道:“武林四怪,已逝其二。这座新坟之中,躺的是妙手书生时大千。”
  晏阳双泪频落,一把拉住郭石的衣袖,凄声叫道:“时、车二位,均是人中之龙,他……他们怎会轻易丧生,你……你对我说个清楚。”
  郭石叹道:“晏兄急些什么?事情经过,让司空远和方家琪侄女,对你慢慢叙述,我要清华兄一展回春妙手,快救救罗老驼子。”
  说完,遂拉着天都医隐华铭,为罗九公诊察中毒情况。
  司空远、方家琪二人,则把一切经过,向晏阳详详细细地,加以陈述。
  等到晏阳把经过情形听完,那位天都医隐华铭,也脸色沉重地,为罗九公诊察完毕,释手起立。
  晏阳一见华铭的脸上神色,不禁皱眉叫道:“华兄,罗老驼子的中毒情况怎样?”
  华铭笑道:“厉害!厉害!幸而中毒者是罗兄,换了一个功行稍弱之人,早就皮骨血肉,一根无存,化作一堆黄色脓水!”
  语音略顿,又含忧说道:“小弟敢说毒弥勒法尊的用毒手段,也不会有这等厉害高明,此事多半是那自称毒中之圣的毒心人屠呼延相的杰作。”
  晏阳目注华铭,以一种极为关切的神色问道:“华兄,不管毒物是谁所施?我只问你,凭你天都医隐的一身医道,能不能救得罗老驼子性命?”
  华铭毅然答道:“能!”
  在答了这个斩钉截铁的“能”字之后,忽然又一皱眉说道:“但……”
  晏阳诧然问道:“华兄,你怎么了?既然能,便不必但,你但些什么?”
  华铭苦笑说道:“小弟医道,与囊中药物,为罗兄祛毒续命,虽然办到,但他数十年性命交修的一身功力,却从此付诸东流!”
  晏阳脸色一变,摇头说道:“那不行,这样作法,比杀了他,还会使他难过。罗老驼子一旦恢复知觉,定必不再偷生,愤然自绝。”
  华铭叹息一声,扼腕说道:“我也知道这个办法,不太妥当。但除此以外……”
  郭石接口道:“华兄,你是当代第一神医,难道除此以外,就再无别法可想?”
  华铭答道:“有,还有两种法儿,可救罗兄,也可保全他一身功力,但比登天还难!”
  晏阳问道:“难道什么程度,华兄请说说看?”
  华铭伸出一根手指,扬眉朗声说道:“第一种法儿,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能向施毒者处,取得对症解药,自然可使罗九公兄,着手回春。”
  晏阳怒道:“这种法儿,谁不知道,还用你说?但施毒者既已生心害人,又怎肯把解药献出?”
  华铭苦笑说道:“正因如此,小弟才说难于登天。”
  司空远一旁叫道:“晏伯父,在你与华老前辈未到以前,小侄已有前往百盘谷天欲宫,向宇文奇或呼延相索取解药之意。如今你让我和方家琪三妹,走一趟吧!”
  方家琪听说司空远愿意和她同去,不禁在娇靥之上,浮现了一丝慰然微笑。
  郭石摇手说道:“贤侄莫逞一时血气之勇。即便是非向对方求取解药不行,有我们老头子在,也不会让你们这年轻人物冒险犯难。”
  晏阳也向司空远叫道:“司空贤侄莫急,好在罗老驼子尚可支持一昼夜的光景,我们不必操切,谋定后动。”
  说至此处,转过面去,向华铭问道:“华兄这是第一种办法,似乎行不大通,还有第二种办法呢?”
  华铭叹道:“第二种办法更难了,除非能在一昼夜间,找到另外一只武林至宝血连环。”
  方家琪诧然道:“血连环?血连环是什么东西?”
  华铭答道:“这是一种专门克制任何毒力的武林至宝。但必须雌雄双环同时合用,否则便毫无灵效。”
  方家琪又急问道:“这血连环是个什么样儿?华老前辈,适才既说找到另外一只之语,则你定已有一只了?”
  华铭点头答道:“我当年偶游江湖,在一座佛寺的佛像腕上,获得一只雌环……”
  司空远想起自己与宇文奇所见古寺惨案,不禁失声说道:“我知道了,为了这只佛腕宝环,曾使好好一座庄严古寺,变作了罗刹屠场!”
  说完,将他昔日所见,向群侠说了一遍。
  方家琪妙目微扬,目中射出了异样光辉,对华铭叫道:“华老前辈,你把你那只血连环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好吗?”
  华铭伸手入怀,取出一只血红色的玉环,递向方家琪道:“方姑娘请看,这是雌环,若无雄环相配,只等于一桩精巧玉器,根本无法发挥它的克毒灵效。”
  方家琪微剔双眉,面含娇笑问道:“华老人家,所谓雄环,是否在玉质之中,比这雌环多了三圈赤红色的细线?”
  华铭咦了一声,目注方家琪,点头答道:“一点不错,方姑娘是在何处,见过这只雄性的武林至宝血连环?”
  方家琪嫣然一笑,微扬秀目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师傅曾把玉环赐我,只是并未说明它的名称功用而已!”
  群侠闻言,不禁大喜,一齐把目光凝注在方家琪那宜喜宜嗔的绝代容颜之上。
  方家琪玉颊生春,向司空远问道:“大哥,你……你这样看我则甚?”
  司空远笑道:“那还用问,自然是等待三妹取出那只血连环来,一开眼界,并由华老前辈,为罗老前辈疗治奇毒。”
  方家琪闻言,不禁秀眉双剔,向司空远白了一眼。
  美人娇嗔,自然风韵绝伦。但却把司空远嗔得有点莫名其妙,诧声问道:“三妹怎的有点不大高兴,是我说错话儿了吗?”
  方家琪又好气,又好笑地,翻着一双妙目,向司空远叫道:“我的糊涂大哥,你怎么也等我取出血连环呢?”
  司空远委实糊涂起来,瞠目问道:“三妹,你……你……”
  方家琪嫣然大笑,截断司空远的话头说道:“大哥,我们在幕阜山中,初次见面的分手之际,我不是已把那只血连环,转赠给你,作为纪念之物了吗?”
  方家琪个性大方,侃然直言,到把司空远弄得面红耳赤,赶紧取出那只一直贴身珍藏的血连环来,向华铭递去。
  有了血连环,白阳驼翁罗九公自无性命之虞。
  郭石心内一宽,目注司空远笑道:“司空贤侄,你有至宝在身,怎不知……”
  方家琪娇笑一声,接口扬眉说道:“大哥,那时……”
  她本来想说大哥那时的满腹情丝,都系在罗刹双凤凤栖梧身上,才对自己所赠之物,根本不加重视。
  但转念一想,司空远分明把这只血红玉环,贴身妥藏,凤栖梧已玉殒香消,何必再对他加以刺激?遂截住以下话儿,不肯说出。
  华铭把司空远所递过的雄环,和他自己的雌环,合在一起,凑向罗九公的鼻前,不住微微晃动,并向司空远、方家琪含笑叫道:“司空老弟、方姑娘,你们请看这一对玉环之中的色泽变化。”
  司空远与方家琪走近两步,双双定睛看时,只见玉环之中,起初是赤红的血,毫无杂色,但渐渐便有一丝极细黑气,仿佛从罗九公的鼻孔中,进入玉环以内。
  他们心中明白,那丝极细黑气,便是罗九公所中奇毒,如今已被血连环的奇异力量,渐渐吸出。
  黑气在玉环中略一游动,便被化去,消失踪迹。
  只有一盏热茶时分过后,罗九公的鼻孔之中,才再无黑气出现。
  华铭先喂了罗九公两粒丹药,然后含笑而起,把那只雄性血连环,递还司空远。
  司空远刚刚接过,华铭又把自己那只雌性血连环,向方家琪递去。
  方家琪诧道:“华老前辈,你……你这是何……何意?”
  华铭笑道:“这血连环若是雌雄合璧,可以克制百毒,足称武林奇宝。但若仅有一只,却只是珍奇玉玩而已。方姑娘与司空老弟,祥麟威凤,仙露明珠,正好合用此宝,造福江湖,老朽特举而相赠。”
  方家琪仍觉萍水相逢,华铭赏赐太重,有点不敢伸去接受。
  郭石笑道:“方贤侄女还不快点谢过华老前辈厚赐?他已说得明白,此环在他身上不过是件玉玩,但在你和司空贤侄身上,却是足以济世活人的武林异宝,价值迥不相同的呢!”
  郭石这样一说,方家琪才向华铭称谢接过玉环,贴身藏好。
  这时华铭对罗九公细看两眼,又复略诊脉息,站起身形,向郭石笑道:“郭兄,罗驼兄的奇毒已净,你可以替他解开所点的三元大穴了。”
  郭石笑道:“华兄多此一举,你代我解开,还不一样?”
  华铭摇头笑道:“看病我比你行,武功却你比我高。东海潜渔所用的点穴手法,岂是他人所能胡乱解得?”
  郭石闻言失笑,也不再客气,微凝玄功,向躺在地上的白阳驼翁罗九公胸腹之间,接连隔空三点。
  罗九公应指而醒,微起身形,呆望着面前凭空多出了的天都医隐华铭,和大漠闲驼晏阳二人,满面困惑神色。
  郭石知他神志初清,不明经过,便把一切事儿,对罗九公说了一遍。
  罗九公静静听完,双眉深凝,仿佛陷入了苦苦沉思之状。
  晏阳笑道:“罗兄想些什么?”
  一语方出,罗九公倏然转身,双掌高扬,向车大空、时大千的墓旁地上,猛力凌空击出。
  武林四怪之中,向以这位白阳驼翁深湛功力,推为翘楚,他双掌一击之下,自然威势惊人,劲风过处,土石狂飞,硬把地面上击出一个深穴。
  郭石失笑叫道:“罗兄,你这一腔闷气,应该找罗刹群凶发泄,如何把无知土石,当作了出气对象?”
  罗九公不理郭石,又是两掌过处,把地上坑穴,击得更深更大。
  这时,他方侧头对司空远、方家琪,扬眉叫道:“司空老弟与方姑娘帮我筑座空坟。”
  司空远、方家琪虽然不懂罗九公要筑空坟之意,但仍遵命施为。片刻之间,便已把一座坟头高高堆起。
  罗九公寻来两方长形山石,先在其中一块之上,镌了“妙手书生时大千之墓”字样,矗立在时大千的墓前。
  然后又把另一方山石,镌了“白阳驼翁罗九公之墓”字样,在那座空墓之前,照样矗好。
  晏阳见状,诧声问道:“罗兄,你虽身中奇毒,已被血连环吸尽,怎还不嫌丧气地替自己做座墓头则甚?”
  罗九公哈哈大笑,双目之中,精芒如电地,朗声答道:“百岁人生谁不死?青山何处不埋人?晏兄武林奇侠,怎会有这世俗‘丧气’二字,老驼子今日建这空墓,含有双重用意,你们谁能理会得出?”
  群侠闻言,各自深思,但谁也无法理会出罗九公所谓双重用意。
  郭石首先笑道:“罗兄莫难我们,快把你的玄机奥妙,说穿了吧!”
  罗九公道:“第一种用意是预定坟……”
  说至此处,目光微扫车大空、时大千下埋侠骨的两座坟头,神色突转凄凉,悲声叹道:“武林四怪齐名江湖,情同手足,时老三和车老四,既然埋骨此间,则我老驼子异日不论是身死人手,或天年享尽,均应筑坟于此,与时老三、车老四泉下相依,我这‘预定坟’三字,用得错吗?”
  群侠自然无异议,并被罗九公悼念亡友的这番话儿,勾起了一片悲展情绪。
  罗九公伸出两根手指,目闪神光说道:“第二种用意,是催魂坟……”
  郭石接问道:“这‘催魂坟’三字更别致了,难道罗兄业已活得不耐烦,要催你自己早点死吗?”
  罗九公狂笑答道:“群魔不灭,驼翁不死,我怎么嫌自己命长?所谓催魂坟之意,便是我如今造了这座空墓,罗刹群凶之中,便有一位厉害魔头,即将死去……”
  郭石听至此处,不禁失声笑道:“我只知罗兄一身艺业,火候精深,却不知你还精于辰州符祝由科等诅咒之术?”
  罗九公道:“这不是诅咒之术,这是一种极高哲理,也是我从几乎丧命之下,所恍然悟出的得意杰作。诸位不妨试行揣测所谓哲理何在?”
  晏阳首先笑道:“罗兄自己说吧!你那背上的峰,比我更高,我哪里猜得透你的驼心玄奥?”
  罗九公脸色一正,目注司空远道:“司空老弟,除去宓红、宓绿、龙飞天等次要人物之外,关于身份特殊的双方高手方面,第一个死者是谁?”
  司空远想了一想,微扬剑眉答道:“是虎爪天王班三胜。”
  罗九公道:“第二个呢?”
  司空远指着车大空的坟头,应声答道:“是双口苏秦车老前辈。”
  罗九公又抢问道:“第三个呢?”
  司空远略一寻思答道:“若依次序而言,应该是妙手书生时老前辈。”
  罗九公哼了一声,冷笑说道:“第四个不用说是象鼻天尊皮坚。”
  群侠一齐点头,罗九公目闪神光,略扫群侠问道:“我们与罗刹教尚未正式交手,双方好手,已逝其四,诸位能从这已死四人之中,猜出什么玄虚来吗?”
  群侠想了好大一会儿,均难明其意。
  郭石蹙眉说道:“这玄虚大概太深奥……”
  罗九公连连摇头,接口一叹说道:“天下事往往于最平淡,最寻常处,蕴有极深哲理。郭兄一味往奥秘处苦想,就完全走错路了。”
  话完,目注司空远道:“司空老弟,你无须深思,可依直觉作答,对于班三胜、车老四、时老三、皮坚等四人之死,有何特点可以发现?”
  司空远道:“正邪双方,每方二人,损失得平均得很。”
  罗九公点头赞道:“率然一语,已得骊珠。我所悟出的哲理,就是这‘平均’二字之上。”
  群侠闻言,正在思忖平均之意,罗九公又向方家琪问道:“方姑娘,你呢?你有什么明显发现?”
  方家琪秀眉略扬,灵光一闪,应声答道:“不单平均,并更有次序,是一方死了一个,对方再死一个。”
  罗九公道:“完全对了。我如今再复补充一点,就是班三胜、车老四、时老三、皮坚等四人,全是死于那位无相追魂宇文奇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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