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司空远身世之谜
2019-07-08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司空远觉得罗九公交代自己的任务,业已完成,遂抬头一看天时,向宇文奇低声叫道:“宇文老人家,你来此时已不少,罗刹群凶会不会……”
  宇文奇不等司空远话完,便自点头说道:“我该走了,司空老弟在此听候佳音,大概不出三天,便有毒弥勒法尊贼秃的死讯传到。”
  说完,向罗九公、时大千、车大空的三座坟头,拱手一揖,便即转身走去。
  司空远随后相送,宇文奇摇手笑道:“我们是道义深交,不拘俗礼,老弟莫要送了,免得万一落入群邪眼中,又把我送迸了枉死城内。”
  宇文奇既然这等说法,司空远自然便不再相送。
  他静听宇文奇步履之声,确实远去,正待请出罗九公等,耳边却听得罗九公的蚁语传音,说道:“司空老弟,你这独角戏儿,还得再唱一出尾声。因为宇文老鬼,太以狡猾,他自己虽走,却仍留下同党,以特殊观音观影之物,远远察看你有无异动?”
  司空远确未想到有此一着,闻言之下,不禁悚然失惊!
  他剑眉蹙处,抢前两步,站在那两座实坟,一座虚坟之前,装作悲愤填膺地,高声叫道:“三位老人家的英灵不远,无相追魂宇文奇老人家,已允于三日之内,毒死毒弥勒法尊,到时信息一来,晚辈即敬告老人家英灵,祭供泉下泄恨。”
  祝祷既毕,司空远遂在坟前盘膝坐下,仿佛调元运气地,用起内功。
  用功是假,他以内家极上乘的天视地听之术,听取四外的动静是真。
  片刻之后,有了声息。
  司空远听得出那是一个轻功极俊之人,在林口转身,向百盘谷方面,悄然走去。
  如今,他才惊凛宇文奇着实厉害,倘若自己在他走后,冒冒失失地,出声一唤郭石、罗九公等人,岂不前功尽弃,把一切机密,都被识破?
  尚幸,宇文奇虽极厉害,罗九公等,却更高明,悄悄密嘱自己,加唱了一出尾声。
  宇文奇的同党,既把尾声听去,回报以下,定必相信罗九公之死是真,而那毒弥勒法尊,也就极可能难逃劫数。
  然则,宇文奇的同党是谁?一路行来,自己从未见他与其他人有所接触……
  司空远念犹未了,密林深处,业已闪出了郭石、罗九公、晏阳、华铭,和方家琪等五人。
  大漠闲驼晏阳向罗九公等人笑道:“你们与司空贤侄谈谈,我去到林口守望,免得再被人把机密听去。”
  司空远目注罗九公,长叹一声说道:“罗老人家,这才叫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真想不到宇文奇扬长走去以后,还暗中留得有人。”
  罗九公指着方家琪,颇表嘉许说道:“我和你郭伯父等,也未想到,还是方姑娘的功劳。”
  司空远向方家琪愕然一笑,扬眉说道:“是三妹发现的吗?你倒……”
  方家琪接口娇笑道:“这不是我的本领,只是事有凑巧而已!因为我藏身高树近梢,远远瞥见宇文奇临去时,在林口打了一个手势,这才仔细观察,终于发现另外藏得有人。”
  司空远急急问道:“另外那人是谁?”
  方家琪笑道:“奇妙无比,那是一个白衣金面人。”
  司空远皱眉说道:“白衣金面人?这人是谁所扮……”
  罗九公冷笑一声,接口说道:“假如我所料不错,那在林口为宇文奇接应的白衣金面人,应该是毒心人屠呼延相。”
  司空远大感意外,咦了一声,问道:“老前辈是根据何事,猜测到呼延相的身上?”
  罗九公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少时再谈。贤侄先把你与宇文奇的交谈情形,讲给我们听听。”
  司空远向郭石等扫视一眼,讶声道:“郭伯父等未曾听见小侄与宇文奇的谈话吗?”
  郭石笑道:“未完全听得清楚。因为宇文奇功力极高,太以厉害,我们不敢藏得太近。加以你们有些话儿,并非高谈阔论,只是悄悄密语。”
  司空远歉然说道:“那是小侄觉得以当时情况,不应高声,才悄悄低语,防止宇文奇起甚疑虑……”
  郭石摇手笑道:“贤侄无须解释,你今天这场独角戏儿,唱得极妙,完全把宇文奇那老奸巨猾之人瞒过了呢!”
  当下,司空远便把自己与宇文奇所谈各语,向郭石等人,仔细陈述一遍。
  郭石静静听完,向罗九公赞道:“罗兄真高明,你这无相催魂之计,看来真要实现了呢?”
  罗九公道:“杀死一个毒弥勒法尊,倒不算什么。能把宇文奇的底细,摸出十之八九,才有重大价值。否则,我们一个个蒙在鼓中,难免完全死在他阴谋毒计之下。”
  司空远皱眉问道:“老前辈说已把宇文奇的底细,摸出十之八九,则此人是到底是谁?”
  罗九公道:“凭空推想,不能算数,直到如今,我还是只敢有八九分把握,好在正邪双方的决战之期,已在目前,宇文奇事事顺心,他也该得意异常地,现出真面目了。”
  司空远满腹疑云,急急问道:“老人家请抒高论,你认为宇文奇到底是谁?”
  罗九公道:“司空老弟,我先问你,你认为宇文奇要在三日之内,毒死毒弥勒法尊之举,办得到吗?”
  司空远想了一想,点头答道:“照理说来,杀死法尊不难,毒死法尊不易。因为这位毒弥勒,是名满江湖的用毒专家,但晚辈却相信宇文奇或许能完成这桩任务。”
  罗九公道:“老弟为何相信?”
  司空远道:“因为根据多种事实,证明宇文奇也颇精于用毒。”
  罗九公冷笑问道:“当世武林中,最高明的用毒人物是谁?”
  司空远毫不考虑地,应声扬眉说道:“自然是毒心人屠呼延相,和毒弥勒法尊等二毒,其中更以呼延相比较来得高明一点。”
  罗九公点头说道:“老弟说得对。我再问你,你以为宇文奇的用毒能力,比那呼延相如何?”
  司空远怔了一怔,说道:“似乎不在其下。”
  罗九公笑道:“宇文奇的用毒能力,既然不在呼延相之下,为何江湖中从未听说过宇文奇的用毒之名?”
  司空远对于这项问题,无法回答。
  罗九公道:“宇文奇毒名不彰,似不合理,他若毒名甚大,反倒是合理之事。”
  司空远点头说道:“不错。”
  罗九公目中精芒如电地,沉声说道:“既然不错,我们不妨便作桩大胆假设,假设宇文奇的本来面目,是个毒名极著之人。”
  司空远失声叫道:“罗老前辈,你认为无相追魂宇文奇,就是毒心人屠呼延相吗?”
  罗九公一本正经地,点头应声答道:“不错。”
  司空远大大不以为然地,摇手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罗九公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司空远剑眉双挑,把头儿摇得像拨浪鼓似地,苦笑答道:“至少有两大理由,足以证明,宇文奇不可能是毒心人屠呼延相。”
  郭石一旁笑道:“我们研究问题,必须辩疑质难贤侄且说出你的两大理由。”
  司空远目光如电,一扫诸人问道:“郭伯父等,昔年有人与毒心人屠呼延相,朝过相吗?”
  郭石点头答道:“有,我就与他见过几次。”
  司空远问道:“是否宇文奇的如今这副相貌?”
  郭石摇头答道:“不是。”
  司空远扬眉说道:“这就是宇文奇绝非呼延相的第一个理由。因为我在他被班三胜的金虎牙打中之时,曾亲自仔细检查,他脸上既未经任何易容,又未戴甚精巧人皮面具……”
  郭石不等司空远话完,便自含笑接口说道:“司空贤侄,你认为绝对不移的这项理由,我可以轻易地加以推翻。”
  司空远不敢相信地,诧声瞠目说道:“郭伯父能推翻这项理由?”
  郭石笑道:“当然,贤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司空远苦笑问道:“郭伯父此话怎讲?”
  郭石笑道:“呼延相其人心机太深,我认为我昔年所见,他的那副形相,是经过易容化装,或戴了人皮面具。如今宇文奇的这副形相,才是呼延相的真正本来面目。”
  司空远瞠目结舌,默然不语。
  罗九公笑道:“司空老弟是否不以你郭伯父之见为然?”
  司空远俊脸一红,慌忙摇头说道:“小侄怎敢不赞同郭伯父的高见?但……但我还有第二桩更有力理由,那……那……”
  郭石不等他往下再说,便自接口笑道:“我知道贤侄所谓更有力的理由,大概便是分明有个毒心人屠呼延相,现在罗刹教中,怎又把这名号,猜疑到宇文奇的头上?”
  司空远连连点头,向郭石苦笑说道:“郭伯父难道能把这项理由,也一并推翻?”
  郭石笑道:“自然能够,贤侄听说过昔日武林之中,有个由邪归正,变得如仙如佛的用毒前辈人物,千毒人魔西门豹吗?”
  司空远道:“知道,知道西门豹孽海回头,如仙如佛,吕崇文宽宏大量,义释杀父之仇的这段武林故事,太以脍灸众口,小侄怎会不知道呢?”
  郭石微笑说道:“那千毒人魔西门豹,曾经以他侄儿西门泰,充为身外化身。如今,毒心人屠呼延相也重师其计,只不过把侄儿,改为孙儿而已。”
  司空远呀了一声,皱眉说道:“郭伯父认为如今的宇文奇,是毒心人屠呼延相,如今的毒心人屠呼延相,则是呼延相的孙儿呼延蒙吗?”
  郭石脸色一正,颔首答道:“正是。这就是我和你罗老前辈的大胆假设。”
  司空远细一忖思,觉得郭石等所作推断,倒也不无可能,遂扬眉叫道:“郭伯父,你们既然作了大胆假设,是否还打算小心求证?”
  郭石说道:“小心二字,正是我们的求证态度,我自从作了宇文奇就是呼延相的大胆假设之后,便极为小心谨慎地,细思过去,观察现在,安排未来地,收集一切证据。”
  司空远问道:“郭伯父收获如何?”
  郭石想了一想,目注司空远缓缓说道:“关于现在的一个观察,贤侄曾亲身参与,似乎用不着我再多作哓舌。”
  司空远连连颔首,微扬剑眉说道:“现在各事,自然不必劳动郭伯父重述,小侄问的是过去种种,和未来的一切。”
  郭石道:“未来变化,颇为难料,也不必谈,我只提醒贤侄,过去的两件有关事儿便了。”
  司空远点头说道:“郭伯父请讲,小侄洗耳恭听。”
  郭石双目之中,神光微闪,向司空远正色说道:“司空贤侄,请你回想一下,你与那无相追魂宇文奇是在何时何处初逢?”
  司空远略一寻思,缓缓答话说道:“时间是在呼延相诈死之后,地点是在幕阜山的一座小小酒楼之上。”
  郭石冷笑说道:“这就对了,我认为那古墓石棺,必系下空,建有隧道,贤侄万分感慨地,替呼延相盖棺之际,这厮却已从棺下溜走,换了一副面目,表示见义勇为地,引导你大破罗刹教,与天慈仙子江少苹互为仇敌。”
  司空远惑然叫道:“郭伯父,这就是我惑然不解的最大疑点。因为宇文奇若是呼延相,一路上尽有机会下手害我,他为何竟毫无动作?并要帮我大破罗刹教呢?”
  郭石笑道:“一来,他也与天慈仙子江少苹有仇,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二来借此促令当世武林中,正邪人物,实力对消,以遂他的阴谋诡计,霸视天下之愿。三来,他因与你的父母,仇恨太深,想把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司空远觉得郭石似乎话中有话,意犹未尽,正待细问之际,郭石向罗九公看了一眼,扬眉叫道:“罗兄,如今与群邪决战,业已在即,关于司空贤侄身世之隐,可以对他说明了吧?”
  罗九公一点头,司空远便失声叫道:“郭伯父,你说什么?小侄的身世方面,还有隐事?”
  郭石微叹一声,双眉略扬,缓缓说道:“贤侄知不知道?你父亲初出江湖之际,有两位红妆密友?”
  司空远答道:“知道,一个是我母亲,碧云仙子吴小梅,另一个便是如今的罗刹教教主,天慈仙子江少苹。”
  郭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江少苹与你母亲,都是身负极高武学的绝代红颜。所谓春花秋月,各擅胜场,委实令你父亲,左右为难,无法取舍……”
  司空远插口说道:“据宇文奇相告,说我父亲后因发现江少苹为人淫邪,才决定与我母亲结合。”
  郭石冷笑说道:“不错,但他只说了一半,隐了一半。江少苹的所谓淫邪,完全是由呼延相一手造成。”
  司空远瞠目答道:“郭伯父这话怎讲?”
  郭石叹道:“为人在世,交友不可不慎。当时,江少苹与呼延相相识,呼延相便劝她,若想与你父亲,结为佳偶,便应先行委身,把生米煮成熟饭……”
  司空远双眉微蹙,郭石继续说道:“江少苹人极正派,虽愿与你母亲公平竞争,却不愿意听从呼延相所献这极不光明的下流之计……”
  司空远急急问道:“江少苹并不听其计,怎会又……”
  郭石接口说道:“江少苹未听其计,未远其人,呼延相竟找了一个江少苹与你父亲单独相聚机会,在他们饮食之中,暗下了极猛烈的春药。”
  方家琪在旁听得哎呀一声,司空远更是紧张之状,形于颜色。
  郭石又道:“在药力迷人之下,情况可想而知,你父亲因功力较深,药性先退,一看当时的荒唐情景,以为是江少苹有意安排,遂大怒而去,从此鄙视江少苹为人品德,立即与碧云仙子吴小梅,结为夫妇。”
  司空远恍然说道:“原来如此……”
  郭石摇手叫道:“贤侄另以为我已讲完,重要的事儿,还未开始呢。”
  司空远闻言,遂把两道充满疑问的眼光,凝注在这位东海潜渔脸上。
  郭石目光一亮,神色极为郑重地,继续说道:“等到江少苹药性也退之下,自然羞愧万分,把呼延相恨入骨髓,誓欲杀之泄恨。”
  方家琪一旁问道:“既然如此,怎会留得他活到如今?”
  郭石叹道:“这时不单是江少苹要杀呼延相,连你父亲也明白真相,要向他兴师问罪。但呼延相狡猾,海角天涯地镇日变更居处,变换容貌,屡屡逃出你父亲和江少苹的追杀之下,而更大的事儿,也在此际发觉。”
  司空远闻言一怔,瞠目问道:“什么更大的事儿?”
  郭石说道:“江少苹自与你父亲作了一夜夫妻之后,居然有了身孕。”
  司空远道:“我父亲既已明白当日之事,非出于江少苹本意,是被呼延相所害,便该……”
  郭石接口道:“不单你父亲愧对江少苹,便连碧云仙子吴小梅,也逼着你父亲去寻江少苹,师姊妹共事一夫,效法皇英佳话。”
  司空远扬眉问道:“我父亲找着江少苹了吗?”
  郭石叹息一声,说道:“江少苹是位极为心高气傲的好姑娘,一来她自觉未嫁委身,有失妇德,二来你父亲已与吴小梅结为夫妻,何必节外生枝?遂咬牙忍泪,进入深山,直等把腹内胎儿生下,才悄悄送到你父亲家中,留书说明,自己则从此贝叶青灯,皈依古佛。”
  司空远道:“那胎儿是男是女?”
  郭石道:“是男。”
  司空远愕然叫道:“奇怪,这胎儿到哪里去了?我家中别无兄弟。”
  方家琪忍不住地,噗哧一笑说道:“大哥,这才叫当局者迷,那胎儿分明就是你嘛!你难道忘了,郭老人家适才的‘身世隐秘’之语?”
  司空远全身一震,目注郭石颤声叫道:“郭伯父,这样说来,我……我的母亲是……”
  郭石不等他往下再问,便即说道:“贤侄在名义上的母亲是碧云仙子吴小梅,但事实上的母亲,却是天慈仙子江少苹。”
  司空远脑中嗡的一声,默然无语。
  郭石冷笑一声,目中电闪,寒声说道:“贤侄明白了吧?你父亲和你名义上的母亲,是被呼延相害死,他却动用巧思,编造成了一段谎言,支使你向你生身之母寻仇,是否阴损狠毒到了极致,要把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司空远钢牙猛挫,格格直响,气得全身发抖。
  方家琪偎在他的身边,柔声安慰叫道:“大哥不要生气,呼延相的这种诡恶阴谋,已被郭老人家说破揭穿,大概也就到了他报应循环的天理昭彰之日。”
  司空远双目一挑,目注郭石叫道:“郭伯父,小侄还有桩大大疑问。”
  郭石笑道:“贤侄请讲。”
  司空远道:“根据郭伯父适才所说,我母亲是个好人。”
  郭石点头笑道:“当然是好人,天慈仙子誉满江湖,是光明磊落的一代侠女。”
  司空远皱眉问道:“既是好人,她老人家为何又组织这分明藏污纳垢,异常邪恶的罗刹教呢?”
  郭石听后,面带微笑说道:“这就叫苍天有眼。假如没有这罗刹教兴起武林,贤侄却到哪里去找寻呼延相,你的父母冤仇,何日大白?”
  司空远苦笑道:“郭伯父,你似乎答非所问,我问的是我母亲为何要组织这罗刹邪教?”
  郭石笑道:“难怪贤侄急于追问,这里面有桩重大秘密,连那奸刁似鬼的呼延相,也想不到。”
  司空远问道:“什么重大秘密?”
  郭石笑道:“如今在百盘谷天欲宫中,号令群邪的罗刹教主江夫人,并不是你的母亲。”
  司空远大吃一惊,瞠目失声问道:“哦……我……我母亲呢?”
  郭石微笑说道:“贤侄业已见过你的母亲,并和她相处百日,获得母爱深恩,成就甚大。”
  方家琪秀眉双挑,娇笑一声,颇为高兴地,叫道:“我明白了,是雁荡山观音十八洞中的罗刹圣母。”
  司空远心中咚咚连跳,目注郭石急急问道:“郭伯父,三妹猜得可……可对?”
  郭石笑道:“一点不错,贤侄与你母亲,相处百日之久,难道在心灵上竟没有什么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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