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憾事连连
2019-12-06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时间倒回到昨夜。
  地点仍然是“赤松关”,在十余丈外的峥嵘乱石之间,一处极具隐蔽的石洞外,散布着二十来个黑衣壮汉,个个全神贯注,如临大敌地严密戒备着。
  突然间,一条黑影疾射而至。
  洞口附近的七八名黑衣壮汉,立即现身阻挡。黑影急忙发出暗号,那些人始如释重负,各自退回原来岗位。
  黑衣人也是一身黑衣,向负责戒备的人打个招呼,直趋洞口外,恭声道:“报告总领班,她们已经去远。”
  洞内传出那“总领班”的声音,问道:“走的是哪条道路?”
  黑衣人回答道:“果然不出总领班所料,她们走的是官道。”
  洞内发出一阵得意狂笑,“总领班”又问道:“甘大人那班酒囊饭袋呢?”
  黑衣人道:“他们已折回,可能是求助增援了。”
  “总领班”嘿嘿冷笑一声,遂道:“好,我知道了。你速去通知贾老,依计而行!”
  黑衣人恭应而退,施展绝顶轻功,一掠两丈开外,显见身手不凡。
  夜色朦胧,寒气逼人。洞外戒备的二十余名黑衣汉子,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继续严密戒备。
  距离洞口较远处,黑暗中,两名汉子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总领班今夜好像不打算走了?”
  “忙了一夜,钦命犯既已到手,还足尺加三,外带一个‘艳鬼’,他还不轻松轻松,来点乐子?”
  “那‘艳鬼’可不是好惹的,恐怕不会轻易就范吧?”
  “如今落在总领班手里,又受了内伤,她只有认命,放聪明些,否则就真成了艳鬼!”
  两个黑衣人,相对发出了轻微笑声,唯恐被洞内的“总领班”听到。
  而洞内的“总领班”,却是毫无顾忌,站在踡卧地上的两个人面前,发出一阵震人心弦的狂笑。
  洞内石壁上插着火把,火光虽不够光亮,却可看出地上被点穴制住的二人,赫然正是铁石心和王念慈!
  铁石心似已昏迷,踡卧地上不动。
  王念慈则是心急如焚,惊怒交加,可惜动弹不得,藉着昏暗的火把之光,她看清了站在面前之人的面貌,不禁暗自一惊,力持镇定道:“你是‘锦衣卫’总领班,‘大内三凶’之一的‘奔雷杀手’姚天豹?”
  这位“总领班”,果然正是姚天豹,他故作惊讶道:“哦?你连我的官衔名号,都一清二楚?‘勾魂三艳’果然不简单!”
  王念慈冷声道:“既知我们不简单,你还敢惹我们?”
  姚天豹狞笑道:“不,我惹的不是‘你们’,惹的只是你这‘艳鬼’,哈哈……”
  若在平时,王念慈早已跳起身来,上去狠狠两耳光“以示薄惩”,甚至“红绫勾魂带”飞出,使对方命归黄泉,尝尝她“姑奶奶”的厉害。
  但今夜她成了“虎落平阳”“龙困浅水”,一则穴道受制,无法动弹,根本“跳”不起来,更遑论是出手伤人了。
  再者,身受内伤,连怒都不敢动,以免伤势加重。
  既不能动手,又不能动怒,可真“憋”的难以忍受。尤其姚天豹那一阵得意忘形的狂笑,不坏好意的眼神,已然显露出他的心态。
  他,这位“大内三凶”之一的“奔雷杀手”姚总领班,以充满欲火的眼光,贪婪地盯着王念慈。此刻他是胜利者。而踡卧在地上的王念慈,毫无反抗的能力,如同被老鹰攫获在爪下的小鸡,如同受制于恶猫的老鼠。不!比这情况更糟,老鼠情急拼命,尚有万分之一逃生的侥幸机会,王念慈却连这种机会都没有!
  她心里明白,除非奇迹出现,所谓的“奇迹”,就是茅文静和卢玉兰,能够及时赶来抢救。否则今夜万难逃出姚天豹的魔掌,逃过被蹂躏的命运!
  然而,王念慈却不知道,茅文静和卢玉兰已误入“歧途”,正双双循官道一路追赶下去。
  姚天豹不愧是“大内三凶”之一,这一着棋,确实高明已极,不但趁虚而入,将悬崖壁顶上的铁石心,不费吹灰之力地擒到手。更把茅文静以声东击西之计调开,出其不意制住身受内伤王念慈穴道,使他擒得“钦命重犯”之外,又额外加上个“彩头”,可谓是“锦上添花”。
  更绝的是,他得手之后,并不急于离去,却将他的“猎物”藏在这极其隐蔽的石洞之中,确实出人意料之外,正是兵家所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聪明绝顶的茅文静、卢玉兰,在救人心切之下,一时未料及此,居然被他瞒过。她们那会想到,要救的二人,就藏在十余丈外的石洞中!
  姚天豹身为“锦衣卫”总领班,靠山又是皇帝宠信的大明国师姚广孝,在大内之中,已是目中无人,连其他“二凶”,也得让他三分。
  此人贪色好财,淫恶成性,被他摧残过的良家妇女,不计其数。而他此次亲自出马,正显示他的狂妄自大,自恃武功高强,有意要斗一斗“勾魂三艳”。
  如今绝代娇娃王念慈落在手中,他能不垂涎欲滴,“大快朵颐”地好好解个馋,以偿多年宿愿?
  美色当前,如探囊取物,随心所欲。姚天豹不慌不忙,狞笑这:“久闻‘勾魂三艳’中,以‘艳鬼’游戏人间,最为风流泼辣,姚某生平除了杀人,别无所好,唯独乐于此道,今夜正好尝尝你的风流,试试你的泼辣!哈哈……”
  王念慈强忍满腔怒气,嗤之以鼻道:“哼!你若真敢一试,何不解开我穴道,彼此见个真章!”
  她想用激将法,骗对方解开穴道,誓死一拼,也绝不受姚天豹蹂躏之辱。
  姚天豹却不中计,蹲了下来,以手托起王念慈下颚道:“你很聪明,可惜枉费心机,因为我姚某人也不笨!”
  王念慈不屑道:“你是不敢!”
  姚天豹老奸巨滑笑道:“就算是我不敢吧!事后你不妨对江湖传扬,说我姚天豹怕你,必须制住你穴道,才敢接近你,你那鱼水之欢的风流事儿……”
  王念慈忍无可忍,怒叱道:“住口!……”
  她虽服下茅文静的“九转金丹”得以保住元气,不想这一声怒斥,顿觉血气翻涌,眼前一黑,便告昏厥过去。
  姚天豹面对这“睡美人”,贪婪地欣赏着,真个是娇若海棠,艳若桃李,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勾魂艳鬼”!
  他那还按捺得住,迫不及待地双手齐动,扯开王念慈的红色紧身外衣,露出一片粉红绣花肚兜,及雪白一片酥胸,看在姚天豹眼里,红白相映,益增诱惑,令他不禁心神荡然。
  这“色魔”从不知怜香惜玉,只图逞其兽欲,满足一时之快。对这昏迷不省人事的“勾魂艳鬼”,更是刻不容缓,急待真个销魂。
  好个“奔雷杀手”姚天豹,他那杀人无算,不知夺去过多少江湖武林高手生命的双手,施展在女人身体上,却是“驾轻就熟”。
  双手一扯,那件粉红色肚兜,顿告脱离王念慈娇驱,飞落一旁,呈现在眼前的,已是赤裸裸的上身。
  王念慈的肌肤雪白娇嫩,看似吹弹得破,双峰高耸挺实,顶着两颗微红新剥鸡头肉,真个活色生香。
  姚天豹欲火狂炽,双手按上了双峰,大肆游动,但觉手触之处,丰满而富弹性,一握有余。轻捻两颗新剥鸡头肉,更觉如痴如醉。
  王念慈毫无反应,昏迷中,任其为所欲为。
  姚天豹意犹未足,双手“驾轻就熟”,一把扯断王念慈所穿红色外裤腰带,猛往下一扯,连带里面所穿红缎内裤,也扯脱下一半,直褪小腹以下。
  “奔雷杀手”杀人时,向以出手快速著称,因而得此名号,双手施展女人身体上时,亦是毫不拖泥带水,讲究个“快”字。尤其此刻欲火难禁,更是迫不及待。
  只见他一脸猴急,两眼欲火迸射,顺手往下一扯,顿时内外裤尽褪,精条赤裸的一位“艳鬼”,一览无遗地呈现眼前。
  这时箭已上弦,张弓待发之际,姚天豹突然住手,愣住了。
  难道这“色魔”于心不忍,不愿落个“趁人之危”恶名,突生悬崖勒马之念,打算放王念慈一马?
  不,姚天豹不是这种人,慢说是趁人之危,即使落井下石,他也从不皱一皱眉头。
  然而,此刻他却皱起眉头,一脸啼笑皆非,极为失望之情。
  为什么?
  答案在王念慈的隐私之处,一件沾有血迹,妇女月事所用之物,成了“一人当关,万夫莫闯”!
  这是江湖人物最忌讳的,偏偏让姚天豹碰上了。
  姚天豹气得脸红脖子粗,霍地跳起身,破口大骂道:“妈的,老子真倒楣!”
  他的确倒楣,眼看一位娇艳美人唾手可得,结果竟“春风难渡玉门关”。而王念慈却很走运,在这节骨眼上,想不到能逃过被蹂躏的厄运。
  姚天豹今夜不急于离此?有两个原因,其一,让茅文静和卢玉兰误入“歧途”,一路追赶下去。追的越远越好。万一半途发觉判断错误,必然回过头来再追,绝料不到他们仍留在“赤松关”。
  这一着够高明,无论那“双艳”从哪一方向去追,而他们却在追的人后面,如何能“追”得上。
  等追的人距离拉远,他们再从容不迫走另一条路,则途中必保万无一失,岂不事半功倍。
  另一原因,则是在“勾魂三艳”中的王念慈身上,逞其兽欲。事后这“艳鬼”不但将成其“禁脔”,且少一强敌。从此江湖不复再有“勾魂三艳”,仅剩“双艳”,对姚天豹的威胁大为减少。
  人算不如天算,偏偏王念慈“红潮氾滥”,使他“急流勇退”,不愿犯了江湖人物的最大忌讳。
  既然兽欲难逞,姚天豹哪有心情逗留在石洞中,枯守寒夜之寂,于是立即走出洞外,下令即刻起程入京。

×      ×      ×

  地点仍然是“赤松关”,十余丈外的隐蔽石洞。
  时间则是次日黄昏。
  茅文静、卢玉兰双双赶回“赤松关”,在方圆数里之内,展开严密搜索勘查,希望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她们终于发现这处石洞!
  石洞不足为奇,洞内留有残余火把,也不足大惊小怪。江湖人物浪迹天涯,到处为家,途中常以山洞栖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但在这洞内地上,她们发现一件扯破的粉红色肚兜!
  肚兜是妇女贴身内衣,不足为奇,以粉红色缝制,也不足为奇,但在肚兜右下方,却以红色丝线,绣有一个“慈”字。
  茅文静、卢玉兰大吃一惊,确认这肚兜必属王念慈之物!
  肚兜为贴身穿用之物,既撕破弃之于地,王念慈遭遇何样不幸命运,已然不想可知!
  这一发现,更证实王念慈与铁石心,昨夜被姚天豹曾藏匿在此。
  茅文静不禁顿足道:“我们来迟了一步!”
  卢玉兰手上抓着红肚兜,神情黯然道:“只怕王念慈已经……”
  未等她说完,茅文静已凄然泪下道:“若非我一时疏忽,她何至遭此不幸!唉!我真糊涂……”
  卢玉兰劝慰道:“事已至此,后悔、自责均无补于事,我们应该尽速追上姚天豹才是,否则铁公子再有不测,就后悔莫及了!”
  茅文静把头一点,抢先出了洞口。
  卢玉兰随后跟出,眼光一扫,此刻所站洞口位置,正处“赤松关”十余丈外的上方,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她不由地忿声道:“难怪姚天豹选了此处!”
  茅文静深喟道:“昨夜我们不急着去追,再多加仔细搜索一遍就好了。”
  这又是“马后炮”,茅文静一向爽朗,不是这种个性的。由于铁石心从她手中“得而复失”,加上王念慈因她一时疏忽,落在姚天豹之手,如今凶多吉少。这双重压力,使她在一夜之间,性情判若两人。
  如今卢玉兰反而比她冷静,沉思一下道:“此去京城,只有两条路,虽然我们昨夜走官道扑了一空,但为了万全之计,我们还是分头去追,以免再有失误。”
  茅文静慎重道:“姚天豹武功极高,又擅用心机。我们合力对付他,或许还有机会,若分头去追,无论谁追上,必然势单力薄,孤掌难鸣。何况,官道这条路,昨夜今日,已然来回追了两趟……”
  卢玉兰不以为然道:“你刚才不是说,姚天豹擅用心机吗?试想,当我们昨夜急急由官道追去时,他却留在此,按兵不动,足见他确实心计过人。”
  茅文静接口忿声道:“王念慈的肚兜,被撕破弃之于地,可见那‘色中饥鬼’昨夜留此不走,就是为了在王念慈身上发泄兽欲!”
  卢玉兰微微点头道:“不错,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不走的原因,却是等我们追远了,若未见回头,他们再从容不迫出发,走在后头。我们在前面追,岂不是永远也追不上了?”
  茅文静“嗯”了一声,道:“如果他们也走官道,只是走在我们后面,那为何我们回‘赤松关’时,一路上并未遇上?”
  卢玉兰笑道:“茅文静,你一向冰雪聪明,难道这一点都想不到?”
  “我明白了,你是说,他们派了人先行探路,一发现我们回头追赶,立即警告后面的姚天豹,迅速藏匿起来。”
  卢玉兰又缓缓点头道:“正是。但我这判断,只是有此可能,并非绝对正确。因此为了万一起见,我们只有分头去追,才是上策。”
  经她这番分析,茅文静不再坚持己见,当即同意分头追赶。
  卢玉兰自告奋勇,选择官道一途。茅文静则经由“赤松关”,一路直追下去。
  果然不出所料,姚天豹等一行,押解着铁石心和王念慈,正是在茅文静和卢玉兰,朝向官道急起直追,一个更次以后起程,沿官道直奔燕京。
  一行浩浩荡荡,又押着“钦命重犯”铁石心,及“勾魂艳鬼”王念慈,脚程自比不上那轻功卓越的“双艳”。
  直到次日晌午时分,前行的飞探始向空中发射出黄白两色烟幕飞箭,数里后的姚天豹一见信号,心知茅文静与卢玉兰已折回,他不愿正面遇上,多生枝节,急急就近择一隐蔽之处回避。
  等“双艳”不顾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轻功疾掠而过之后,这一行始现身出来,转上官道,继续朝燕京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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