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括苍山首会四凶女
2019-07-13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熊纯纯意似不信问道:“如此重大武林盛会,为何不举行呢?”
  姬与渭道:“因为‘海岳游仙’梁天奇,和‘柔情仙子’孟冰心等两位重要人物,不克参加,送经众发起人一致议决,从此取消了这种定期举行的‘天池棋会’。”
  熊纯纯恍然说道:“原来如此,既然你们不参与‘天池棋会’,我们就于八月中秋,来个‘四凶斗四逸’,但不知地点在何处?”
  姬与渭伸手向“括苍迷宫”的劫灰,但宫前石坪,却极为宽广,是个武林人物相互较技的良好所在。
  熊纯纯笑道:“就地取材,着实不错,你记住了,你去找那三个糟老头子,我去找我那三个要好姐妹,彼此于一个月以后的八月中秋,因这‘括苍迷宫’的劫后余址之前,全力决斗。”
  语音才落,身形立飘,但在飘身之际,垂在脑后腰间那根长辫,像条钢鞭般地突然甩起,向“寒江钓雪翁”姬与渭,电掣扫到。
  姬与渭江湖经验虽极老到,也未想到对方会有这么一记阴毒举措。
  尚幸这位武林奇材的一身武学,火候极深,百忙中仰首塌身,一式“巧换阴阳”,脚下连接错步,才算是险煞人也,避开了那条横飞发辫。
  发辫扫人不着,却扫中了一旁矗立巨石。
  只听“吧”的一声,那块高几如人的结实山石,立即碎成数段,颓倒在地。
  “蛮山毛女”熊纯纯并未丝毫停留,她带着一阵傲慢凌人格格娇笑之声,娇躯连晃几晃,便消失在“迷魂峡”错综复杂的盘旋路径之上。
  姬与渭在向熊纯纯认输之时,尚且大大方方地,满面笑容,但如念却先看看一地碎石,再看看那棵秃叶死松,脸上神情,变得异常沉重。
  萧弄玉突然咳嗽一声。
  姬与渭大吃一惊,愕然问道:“哪位高人在此?”
  萧弄玉拉着司徒玉,一面现身走出,一面娇笑答道:“姬老前辈言重了,我们不是高人,只是当代武林中末学后进。”
  姬与渭见是两位俊秀不群的年轻男女,不禁越发赧然,弄不懂对方既在当场,自己为何竟如此聩盲,毫无所觉。
  萧弄玉猜透对方尴尬发窘心理,娇笑说道:“老前辈不必疑惑,我们是存心偷秘窥密,遂蹑足潜踪,一步一步行来,连呼吸也用了‘龟息’之法,再加上老前辈又被那狂妄无礼的‘蛮山毛女’熊纯纯,气得发昏,的确颇难发觉的呢!”
  “姑娘与这位老弟,均属一身仙骨,珊珊绝世,不知是何人门下?”
  萧弄玉道:“我的师傅,甚少人知,还是由我这位玉兄弟向老人家报师承吧!”
  说完,向司徒玉看了一眼,示意他无须隐讳,尽管直说。
  姬与渭果即转向司徒玉笑道:“老弟的令师是谁?”
  司徒玉恭身答道:“姬老人家适才已向‘蛮山毛女’提过,家师姓梁名天奇,号称‘海岳游仙’……”
  姬与渭“呀”了一声,含笑说道:“这样说来,彼此不是外人,老弟台甫?”
  司徒玉应声答道:“在下复姓司徒,单名一个玉字,这位是我萧弄玉姐姐,她是‘绝情洞主’蕴空师太高足,一身武学,简直可以惊天地,泣鬼神。”
  萧弄玉白他一眼,佯嗔叱道:“玉弟好没规矩,当着前辈人物,怎可……”
  姬与渭摇手笑道:“司徒老弟与萧姑娘,最好莫把我当作前辈,如你们刚才所见,我这前辈,岂不应该羞死?”
  司徒玉道:“姬老人家,‘蛮山毛女’,所施展的‘悬丝绝命’是何种武功,怎么那样的厉害?”
  姬与渭苦笑说道:“我是当局者迷……”
  萧弄玉接口笑道:“老人家是当局者迷,我们则旁观者也不清,但我总觉得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蛮山毛女’熊纯纯的玄功造诣,也不该高深到那种地步。”
  姬与渭叹息一声说道:“倘若我是耳闻,定难相信,但此事却系目睹,真把我弄得莫名其妙了。”
  司徒玉微笑说道:“老人家不必担疑,我这位玉姐姐可能有什么高明看法。”
  姬与渭闻言,立向萧弄玉拱手笑道:“萧姑娘请赐高见,老朽竭诚求教。”
  萧弄玉笑道:“老人家莫听玉弟嚼舌,晚辈那有高论,我只有一点肤浅见解。”
  姬与渭道:“萧姑娘无须太谦,我们彼此一见之下,便看出姑娘智慧如海。”
  司徒玉扬眉叫道:“对了,智慧如海的玉姐姐,请赐智慧之见。”
  萧弄玉瞪了司徒玉一眼,态度极其大方娇笑说道:“姬老人家,那‘蛮山毛女’熊纯纯适才飘身退去之际,竟用发辫凝功,向老人家发动暗算,足见武功心机,两皆歹毒。”
  姬与渭道:“这种功力,我倒知道,是叫‘鬼王鞭’,但熊纯纯年岁轻轻,竟能练到‘甩发碎石’地步,着实不太容易。”
  萧弄玉道:“晚辈认为‘鬼王鞭’虽然歹毒,倒还可以苦练,至于那‘悬丝绝命’一举,却似非人力所能。”
  姬与渭点头说道:“我的想法,正是如此,因为使那样棵青松,眨眼间,枝叶枯黄,非把树脉震断……”
  萧弄玉不等姬与渭话完,便即娇笑说道:“震断树脉,共有两种方式,我今都表现出来,然后或能寻找出那‘蛮山毛女’的破绽所在?”
  语音一了,立即伸出柔荑素手,按在她身畔另一棵青松树干之上。
  那消片刻,树身籁籁震动,枝上松针,渐渐脱落。
  等到一树松针落尽,萧弄玉又向另外一棵青松,凌空虚斫一掌。
  这一掌毫未有甚疾风疾气,但那棵青松,却告喀嚓一声,应掌而折。
  姬与渭失声赞道:“萧姑娘真好功力。”
  萧弄玉微微一笑,指着那两株青松,目闪神光,扬眉说道:“老人家请看第三株青松,要想隔空吐劲,震断树脉,除非是先把松身毁却。”
  姬与渭点了点头,萧弄玉继续说道:“至于用掌附松,潜吐内劲,虽可倚恃‘摧心神功’不伤松身,摧落树叶,但与熊纯纯的成就相较,也显然也判。”
  司徒玉插口问道:“玉姐姐说明白些,判在何处?”
  萧弄玉向两大堆松针,伸手一指,娇笑说道:“玉弟何必多问,你不会用眼睛看么?”
  司徒玉目光一注,笑道:“当真有不同,一堆松针是青的,一堆松针是黄的。”
  萧弄玉笑道:“姬老人家与玉弟均请动动脑筋,我认为就在这一堆青色松针,和一堆黄松针之上,可以找出些蛛丝马迹。”
  司徒玉与姬与渭,听得萧弄玉这等说法,全自皱眉思索。
  毕竟仍是“寒江钓雪翁”姬与渭的经验老到,先有所得地瞿然叫道:“萧姑娘果然高明,其中确有启人疑思之处。”
  司徒玉茫然问道:“老人家是从何处起疑?”
  姬与渭笑道:“老弟请想,青松翠竹,最耐霜寒,你便把一竿翠竹,用刀轩断,那竹叶竹身,也不容易在一两日间,变成黄色。”
  司徒玉点了点头表示对姬与渭所持理论,完全同意。
  姬与渭继续笑道:“竹既如此,松亦当然,松针离树之后,除非是自行枯落,否则决不会转瞬便呈黄色。”
  司徒玉恍然叫道:“有理,有理,这样说来,我玉姐姐所震落的这堆青色松针,是顺情合理,‘蛮山毛女’熊纯纯所震落的那堆黄色松针,是逆情悖理。”
  萧弄玉含笑说道:“玉弟既已开窍,不妨再往深处想想,我适才以掌附树,已尽全力,所落松针,仍然青翠,则熊纯纯悬丝传劲,竟比我……”
  话犹未了,司徒玉便高兴得剑眉双剔,接口说道:“玉姐姐,我开窍了,我明白了。”
  萧弄玉佯嗔叱道:“看你高兴得那副样儿,你到底明白什么?”
  司徒玉笑道:“我认为那位‘蛮山毛女’熊纯纯,不是‘悬丝传劲’而是‘悬丝传毒’。”
  姬与渭蓦然一惊,失声问道:“司徒老弟,你说什么?熊纯纯是‘悬丝传毒’?”
  司徒玉指着那株枝梢已秃的枯黄松树,向姬与渭含笑说道:“姬老人家请看,这株岁寒不凋的十八松,若非中了奇毒,怎会呈现出如此模样?”
  姬与渭皱眉说道:“老弟所说,虽颇合理,便这种奇毒药力,是如何传送的呢?”
  司徒玉尚未答言,萧弄玉已在一旁娇笑说道:“按照当时情况,加以推测,应该是熊纯纯先在掌中,藏了奇毒,等向老人家借得钓丝之后,便把奇毒悄抹在钓丝前端。”
  姬与渭傈然一震,说道:“萧姑娘推测得对,熊纯纯悄然抹好剧毒,使即凝足功劲,飞索贯树,毒力渗入树脉。”
  萧弄玉嫣然笑道:“对了,如今大家的思想方面,业已备通,我们再来作番实地探测。”
  一面说话,一面拔出发间所插银针,缓步向前,刺入枯黄松树被钓丝贯穿的小洞之内。
  略一转动银针,拔出,只见针身上银色已无,全变黑色。
  这种情况,表示出树身小洞中,不单有毒,毒力并复极重。
  姬与渭见状,那等涵养之人,也不禁努火高腾,愤然说道:“那熊纯纯太可鄙了。”
  一语方出,司徒玉忽然目注萧弄玉,扬眉叫道:“玉姐,我有话儿问你。”
  萧弄玉笑道:“玉弟要向我质询什么?”
  司徒玉诧然道,“姐姐怎么知道,我是向你质询呢?”
  萧弄玉失笑答道:“这道理极为简单,若是寻常之语,你必然想说就说,无须先对我打甚招呼。”
  司徒玉好生佩服地,点头笑道:“玉姐真可谓心细如发,观察入微。”
  萧弄玉摇手笑道:“好了,别乱捧场,你应该开始你的质询。”
  司徒玉问道:“姐姐既然早就智珠在握,看穿‘蛮山毛女’熊纯纯的卑鄙行为,却为何不出手把她除掉,或是拆破她的鬼计,好好给她一顿教训。”
  萧弄玉笑道:“我知道你定会有此一问,有三桩理由,可以作答。”
  司徒玉“哦”了一声,说道:“我不相信玉姐姐有那么多理由,你说说看。”
  萧弄玉伸出一根手指,扬眉说道:“第一点理由,我虽看出青松黄枯之事,蕴藏别情,但仅从‘吐劲贯物,飞线入木’之上,已可知道熊纯纯武功着实不凡,遂想静静旁观,再得观察这位‘蛮山毛女’的其他功力。”
  姬与渭说道:“萧姑娘如愿了,你终于又看见熊纯纯对我突施暗算的那记劲道相当威猛的‘鬼王鞭’,以及她离去颇为速疾灵妙的轻功身法。”
  萧弄玉继续笑道:“第二点理由是杀一个‘蛮山毛女’,或是使熊纯纯受到教训,均无甚意思,我遂故意让姬老人家和她定约,才好由熊纯纯啸聚同党,在八月中秋,把所谓‘神州四凶’,消除个干干净净。”
  司徒玉拊掌赞道:“对,我同意玉姐这种想法。”
  萧弄玉微笑又道:“第三点理由则是为了玉弟,‘天池棋会’既已取消,若不藉此机缘,你却如何找得齐‘神州四逸’?”
  姬与渭闻言,向司徒玉看了一眼,含笑说道:“司徒老弟寻找我们四个糟老头子,有何要事?”
  司徒玉道:“是为了替我恩师洗刷清白。”
  说完,并向姬与渭抱拳恭身,深深行了一礼。
  姬与渭因对于“海岳游仙”梁天奇,及“柔情仙子”孟冰心之间的情怨纠缠,不甚详知,遂在听完司徒玉洗刷清白之语后,满面惊诧神色。
  司徒玉目注姬与渭,正色问道:“姬老人家,上次‘天池棋会’之后,你们‘神州四逸’,是否与我师傅,同去‘黄山’?”
  姬与渭颔首说道:“不错,老弟问此则甚?”
  司徒玉又问道:“当时我师傅是否受人暗算,中了慢性奇毒,人渐瘫痪?”
  姬与渭道:“正是如此,为了此事,‘神州四逸’中人,无不日夜担心,因为令师于‘天池’会后,未与别人相处,遂使我们落了个蝉害良友的下毒嫌疑。”
  司徒玉这才把自己恩师,如何蒙冤受屈之事,向姬与渭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姬与渭满怀义愤,形于神色地摇头说道:“这是从何说起,当时令师已患奇疾,怎么能去往‘北天山’,作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
  司徒玉又得抱拳叫道:“姬老前辈,你既知家师确实冤枉,可否于八月十五日会后,偕同其余三位老人家,走趟‘南荒死谷’,在‘柔情仙子’孟冰心前,证明昔日之事。”
  姬与渭点头笑道:“当然可以,这桩事儿,包在我身上,定会使你师傅洗刷清白。”
  司徒玉大喜称谢,并向姬与渭含笑说道:“既蒙老人家慨允,便请赶紧通知其余‘神州三逸’,莫要误了会期才好。”
  姬与渭点头笑道:“老弟放心,我这就设法召集他们,包管不会误了‘蛮山毛女’熊纯纯所定的中秋之约。”
  话完,立即向萧弄玉司徒玉挥手示意,即刻出峡而去。
  司徒玉恭送姬与渭去后,向萧弄玉笑了一笑,摇头叫道:“玉姐,真想不到,我们苦心准备,要参与‘天池棋会’,竟会突然取消,这热闹凑不成了。”
  萧弄玉微笑说道:“参不参加‘天池棋会’,有何关系,反正你要找的‘神州四逸’,业已找着,他们并应允作证了呢!”
  司徒玉苦笑说道:“话虽不错,但我们对于这个把月的时光,却是如何消磨?难道……”
  萧弄玉接口笑道:“消磨时光,还不容易,我觉得有个地方可去。”
  司徒玉急急问道:“什么地方?”
  萧弄玉应声说道:“天魔府。”
  司徒玉一怔问道:“天魔府?就是‘武夷山’中,‘玉笔峰’畔,‘藏云壑’下的‘天魔府’么?”
  萧弄玉娇笑说道:“不是这个‘天魔府’,还有第二个‘天魔府’么?”
  司徒玉剑眉微皱,向萧弄玉看了一眼,说道:“姐姐怎么忘了我与玉娇娥订的九九重阳之约?”
  萧弄玉笑道:“你约守重阳之意,是怕耽误了‘天池棋会’,如今棋会既已不开,八月中秋的会址又定,趁早走趟‘武夷山’,岂非正是消磨目前这段时光的最好办法。”
  司徒玉道:“办法虽好,但……”
  萧弄玉嫣然一笑,接口说道:“但是什么,我又有三项理由。”
  司徒玉苦笑说道:“姐姐真是位理由大王,请说高见。”
  萧弄玉嫣然一笑,接口说道:“玉娇娥对你分明芳心暗属,你若趁早前去,可使她缩短相思。”
  司徒玉俊脸一红,噘嘴说道:“这算什么理由,姐姐总是拿我打趣。”
  萧弄玉继续说道:“你去‘天魔府’是应邀施医,医生到得早些,病家总比较高兴。”
  司徒玉道:“这项理由,倒还可以成立。”
  萧弄玉扬眉说道:“第三项理由,更是充分,你那位好朋友‘阴阳宝扇铁书生’程怡超,身陷魔窟,虽然有‘天魔冰女’玉娇娃,倾心相爱,不致有重大危险,但毕竟夜长梦多,你不想早点把他救出来么?”
  司徒玉点头笑道:“姐姐越说越有理,我完全同意,立刻便去‘武夷山’,到‘天魔府’中走走。”
  萧弄玉笑道:“走就走吧,但不知是你一人前去,还是我们两人一同前去?”
  司徒玉诧声说道:“当然是我们两人一同前去,姐姐不是说过,从此以后,永远不离开我么?”
  萧弄玉道:“你是去应约施医,我去算什么呢?”
  司徒玉含笑说道:“姐姐也可以算是一位当代神医,被我约去,协同会诊,不就说得通了?”
  萧弄玉娇笑说道:“讲是讲得通,但你与我这样一个女医生,长途偕行,难道不怕玉娇娥会吃醋呢!”
  司徒玉俊险一红,皱眉叫道:“姐姐,人家和你谈正事,你却又来打趣,你口中说玉娇娥会吃醋,其实是你自己在吃呢!”
  萧弄玉娇笑说道:“我不是怕玉娇娥吃醋,是因‘天魔府’深处‘藏云壑’中,我们人地生疏,众寡悬殊太甚,而‘天魔圣母’丁娘娘,更是遁迹多年的绝顶高手,在如此情况之下,要想把程怊超安然救出,似乎应该多用计谋,少恃勇力。”
  司徒玉点头说道:“姐姐说得不错。”
  萧弄玉道:“既然着重用谋,则玉娇娥对你一厢情愿的那点好感,便可大加利用,何必把它剌激成满腔醋火,转易贲事呢?”
  司徒玉眼珠微转,含笑说道:“有办法了,姐姐可以扮成位仙风道骨老人,定然俨若扁鹊重生,华陀再世,玉娇娥也就不吃醋了。”
  萧弄玉摇头说道:“我没有和老头子共处的经验,体会不够,怎生扮得,倘若勉强为之,定将露出马脚。”
  司徒玉问道:“姐姐打算怎样?”
  萧弄玉笑道:“改扮男装,并无不可,但要扮我就扮和你一样的少年人。”
  司徒玉皱眉说道:“少年人……”
  萧弄玉双眉一挑,接口问道:“怎么样?少年人有何不可,难道只许有你这位少年扁鹊,不许有我这少年华陀?”
  司徒玉摇头说道:“姐姐会错意了,医道之精,与年龄老少,有何关系?我是怕……”
  萧弄玉妙目凝光,盯在司徒玉的脸上,含笑问道:“怕什么,你为何吞吞吐吐起来,不肯直截了当说出?”
  司徒玉笑道:“像姐姐这等国色天香,倘若改装成一位翩翩少年,岂不是气死潘安,愧煞宋玉。”
  萧弄玉失笑说道:“你放心,你可以算是当世武林中的第一美男子,我便扮作男人,也不会令你失色。”
  司徒玉摇头笑道:“姐姐那里话来?我和姐姐之间,还会分彼此么?我是怕那玉娇娥、玉娇娃姐妹,见了你这位西贝美男子时,会神魂颠倒,一齐爱上你呢!”
  萧弄玉“哦”了一声,目注司徒玉,嫣然笑道:“玉弟放心,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那位玉娇娥即便如你所说,对我倾心,我也决不接受就是。”
  司徒玉噘嘴说道:“姐姐又来胡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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