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罗摄心掌出武林
2025-09-13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点击:

  一年多前,嵩山少室峰头也曾如此热闹,但那次与会之人,虽也是争夺杀伐,但毕竟是欢欣鼓舞,兴致冲冲。
  因为那一次是选拔二十年一度的中原第一剑!
  而今天……二月十五日,少室峰头在月华照射下,虽也是人影幢幢,但彼此心情却很沉重。
  因为今天大家均意识到,这是一次死亡的约会,极可能,今夜是人生中最后一次看见满月当头。
  少林新掌门人天一禅师也好!武当新掌门人了因道长也好!天山三老之一的“寒冰公主”孙玄嫦也然,丐帮帮主凌三绝也然……
  一个个席地而坐,哑然相对!
  他们不曾默契,但心中却有一个共同的默契!
  那就是,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去换取这个狂妄已极,企图称霸武林的魔头的性命,以保全门户的完整与安全。
  这一伙人来得极早,天未黑已然上了峰头!
  时光默然而过,转眼将至三更。
  蓦抬头,碧空如洗,月华似炼……
  蓦然,林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朗朗大笑……
  笑语余音尚在夜空中荡漾,“飕飕”连声,林间已然纵出十余条身影。
  为首一人,正是那面含微笑,心如蛇蝎的“光明岛”少岛主“蓝衫快剑”阮玉陵。
  阮玉陵身后跟随的则是十数名“光明岛”黑衣剑士!
  阮玉陵疾步走至草坛中央,严然以君临天下之态,向环坐草坪之人,用锐利的目光一扫。
  可是“光明岛”主阮青虚及其夫人金芸娘则未见露面。
  表面上看来,“光明岛”仅以阮玉陵出马,使中原武林之众,无形中减少了两个劲敌!
  事实上却不然,如果没有绝对把握,阮青虚不可能让阮玉陵单人独骑来应付如此大的场面。
  因为“光明岛”不可能做师出无名之事!
  为此,有识之士,均已看出了今晚的危机,莫不相顾失色!
  阮玉陵星目环视一周,并未发现有何人缺席未到,满意地一笑道:“不错,各位很给阮某人面子,都到齐了!”
  众人各自垂首,默然以对!
  场面如此沉闷,显然在阮玉陵意料之中。
  是以阮玉陵不以为忤,复又朗声道:“各位按时到场,阮某人实感荣幸,不知各位是否已将代表本门之信物带来?”
  众人仍是一语不发。
  阮玉陵似乎早已意料到,事情不会如想像般顺利,当下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少林掌门天一禅师身前,沉声问道:“大师可曾将贵寺信物‘绿玉如意’带来?”
  天一禅师连头也不曾抬,闻言冷冷道:“不曾带来。”
  阮玉陵微微一笑,阴声道:“少林寺怕有数千僧侣吧!大师难道愿意几千弟子同时魂归幽冥?”
  天一禅师冷静地道:“少林建寺,几达千年,(缺字)信物,从未离开过山门半步,老衲自也不愿破此先例,而违佛祖戒规!”
  阮玉陵面色一寒道:“如此说来,想必大师未将束帖上附注的话收在眼里了!”
  天一禅师平静的答道:“老衲并无此意!”
  阮玉陵阴笑道:“大师若如此不与阮某合作,阮某为了要维持言出必践之威信,只有得罪大师了!”
  天一禅师慈目遽翻,沉声道:“施主真要大开杀戒吗?”
  阮玉陵声冷如冰地道:“阮某人已然先礼后兵,大师依然对阮某人的话置之罔闻,阮某人已然无计两全!”
  天一禅师霍然起立,沉叱道:“少岛主,老衲深信,在场之人无人甘愿束手待毙!”
  阮玉陵冷冷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自然无人甘愿束手就死!”
  天一禅师颂念一声佛号道:“施主所言极是,无人不惜命,施主既立此意,老衲只得在施主手下讨个侥幸了!”
  阮玉陵微笑颔首道:“好!只要大师能逃得我阮某人一招,示言,绝不再与少林为敌!”
  听语气似甚狂妄,看神态,则不似虚声恫吓!
  但,天一禅师却不敢置信,一招难逃,即令天神下降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
  于是,天一禅师侥幸之心倍增,于是心神一振,朗然道:“好,施主一言九鼎,就请出招!”
  阮玉陵神定气闲,微笑道:“阮某人是主,大师是客,主应敬客,还是大师请!”
  天一禅师慈目环视一扫,同行之人,在眼光中给予无限鼓舞。
  当即暗运真气,倾十二成功力,以雷霆万均之势,拍出一记“雷音霹雳掌”!
  掌势一起,平地涌起三尺狂飙,如怒海惊涛航朝元玉陵卷去。
  阮玉陵渊停岳峙,神定气闲,笑吟吟地举起右掌,极为轻巧一虚空一按。
  众人正感纳罕,阮玉陵这一招无声无息的轻巧一翻,究竟厉害在何处?……
  蓦闻天一禅师一声闷哼,身形倒翻丈余,砰然摔落地面,口中一道血箭,喷起三尺多高,历久不息。
  自天皓禅师下落不明后,这天一禅师已算得上是佛门一代宗师,竟然被阮玉陵轻柔一击就伤重踣地,从喷血的情形看来,显然殒命在即。
  阮玉陵初试“大罗摄心掌”,轻易得手,不禁狂态毕露,纵声笑道:“艺不精深渊博,不足以称霸武林,以阮某人这一记掌法,尔等臣服应是无憾,天一和尚就是榜样,生死由各位自择!”
  阮玉陵狂语甫落,蓦闻林间响起一阵嘿嘿阴笑!笑声冷如极地寒冰,砭人肌肤,使人闻之不寒而栗!阮玉陵也不禁为之一怔!
  这一怔神之间,阮玉陵身侧已然多了一人!
  此人赫然是那百年前扰乱武林的浑世魔王苍虚老人!
  苍虚老人咧嘴又是一阵阴笑,冲着阮玉陵沉声道:“娃儿!这‘大罗摄心掌’是谁教给你的?”
  这一问,众人方才知道阮玉陵这凌虚的一掌,名为“大罗摄心掌”!
  从“大罗摄心掌”,有些人又联想到五十年前名震武林的盖世淫魔“白发魔女”南宫萍。
  这淫魔已然五十年未见踪迹,阮玉陵又如何与她勾搭上关系?
  阮玉陵蓦见苍虚老人现身发问,心中微凛,心知这位魔头功力,深不可测,一时不敢开罪,于是和声道:“从一位异人处学得!”
  苍虚老人枯眉一扬,叱问道:“娃儿,可是那‘白发魔女’南宫萍?”
  阮玉陵料想瞒他不过,于是颔首道:“不错!正是南宫仙子所传。”
  苍虚老人似欲穷根究底,复又问道:“娃儿可知这南宫萍现在何处?”
  这句话问得极活,阮玉陵也就落得一推,摇头答道:“晚辈不知南宫仙子去向!”
  苍虚老人双目倏然暴睁,精光逼视,叱道:“娃儿,你休想瞒过老夫!”
  阮玉陵倏然而惊,但神色镇定地答道:“晚辈并无虚言!”
  阮玉陵惯于弄奸伎俩,所说虽是虚言,但面上却毫无愧色!
  可是,想骗奸狡成精的苍虚老人尚非易事!
  苍虚老人阴笑连连道:“那南宫萍是何等样人,既不收录弟子,也不施恩于人,她必然与你有一条件交换!”
  阮玉陵心中暗忖:这苍虚老人真可算得上是一只狐狸。
  当下微笑点头道:“前辈料事如神,晚辈的确答应为她了断一件事情,以为答报授艺之恩!”
  苍虚老人喋喋怪笑道:“娃儿不打自招了吧?你既然答应为她了断一件事情,她必然听你回报,你会不知道她的住处吗?”
  阮玉陵故作迷茫之色,连连摇头道:“这点她并未提及!”
  苍虚老人枯眉连剔,沉脸寒声道:“娃儿!你以为老夫不识南宫萍吗?”
  阮玉陵迟疑地道:“前辈与南宫仙子想是故交?”
  苍虚老人沉声道:“南宫萍当年驰名武林之际,连‘九幽冥帝’娄家夫妇都要畏惧她三分,一方面固然因她所练‘大罗摄心掌’威猛凌厉,另一方面,则因她心智过人,娃儿,南宫萍不会单凭你空口一句白话就毅然授艺于你!”
  阮玉陵淡然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南宫仙子当也看得出,阮某并非忘恩负义之徒!”
  苍虚老人冷哼道:“姑勿论娃儿你是否为忘恩负义之人,但南宫萍向不轻假于人,谁不知南宫萍,善于放蛊施媚,她岂肯唯独对你这娃儿例外?”
  阮玉陵心中暗惊,但却声色不露,故作不解地摇头道:“前辈之言,晚辈不甚明了!”
  苍虚老人冷然阴声笑道:“娃儿,你不必装糊涂,那南宫萍必然在你体内暗放蛊毒,然后给你少量解药,使你不敢遽生叛心!”
  阮玉陵心中骤变,这苍虚老人可说一眼将“白发魔女”南宫萍看穿肺腑!
  但继而一想,苍虚老人一再打探南宫萍下落,所图不明,绝不能告知南宫萍居停石室之处。
  当下,故作骇人之色道:“前辈所言,令人听来毛骨悚然,但南宫仙子在临别之际,并未相赠解药,晚辈深信体内绝无蛊毒!”
  苍虚老人阴声哼道:“好一张硬嘴!”
  阮玉陵心机一动,又转圈道:“也许南宫仙子在暗中相随也未可知,前辈系叙旧抑有他事,请前辈略作交待,来日有便,定当传达!”
  苍虚老人冷笑道,“不必了!反正老夫无事可做,从今后老夫跟定你了!你东我东,你西你西,老夫不信你未曾与南宫萍再订晤面之期!”
  阮玉陵闻言大不自在,怫然不悦道:“前辈如此见疑,颇令晚辈不安!”
  苍虚老人棱目一翻,沉叱道:“老夫相随左右,对你有益无害,为何不快!”
  阮玉陵心念电转,陪下笑脸道:“晚辈正拟争霸中原之际,前辈成名百年之前,功力绝世,相随左右,恐怕使武林中人误以为晚辈狐假虎威,徒然遗以口舌!”
  苍虚老人呵呵笑道:“娃儿好一副俐牙俐齿,放心!老夫绝不过问你之闲事!”
  阮玉陵蹙眉道:“但晚辈总觉于心不安!”
  苍虚老人蓦然沉脸暴叱道:“娃儿,你若畏惧老夫随你不舍,快快告诉我南宫萍匿居何处,我自去找她,不然,老夫绝不放松你半步!”
  阮玉陵突然面色一变,沉声道:“前辈如此相逼,实在有失长者气度!”
  苍虚老人棱目暴睁,厉芒乍涌,厉叱道:“娃儿!你想变脸吗?告诉你,‘大罗摄心掌’尽管可以震服天下人,可难不了老夫!”
  叱罢,竟大刺刺地席地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当着如许多人之面,阮玉陵顿感难堪,于是,心中恶念顿起,右掌轻巧无声地倏然上扬……
  闭目而坐的苍虚老人,像是脑后生有眼睛,阮玉陵翻掌上扬之际……
  蓦闻苍虚老人嘿嘿阴笑道:“娃儿!你若要找死,不妨试一试!”
  阮玉陵不禁大惊失色,整个身体,宛如泥塑木雕,举在半空的右臂,也久久放不下来……
  围在草坪的中原武林之众,一直在冷眼旁观!
  武当掌教了因道长此时不禁纵声狂笑,历久不停!
  狂笑一起,阮玉陵立即感到自己的窘态,身形猛起,飞快地掠到了因道长面前,怒喝道:“有何可笑?”
  了因道长笑声一敛沉声道:“我笑少岛主妄图称霸中原武林的迷梦,已然到在该醒的时候了!”
  阮玉陵狞笑:“少林天一禅师已然命殒当场,你不信阮某人可以将中原武林人一举而歼之?”
  了因道长神色凛然地颔首道:“贫道深信有此可能,但少岛主还是有奈何不了之人,是以少岛主纵使在千万人之上,仍难免在一人之下,称强还可,称霸不足!”
  蓦然,阮玉陵满腔怒火,一古脑儿发作在了因道长身上,张目厉喝道:“牛鼻子,阮某人不必要你来教训!”
  了因道长仍是正襟危坐,冷冷道:“少岛主见问贫道何以发笑,故而贫道坦诚相告,至于教训嘛?……少岛主既非武当门人,何劳贫道多费口舌!”
  义正辞严,语中连扎带刺,阮玉陵不由目中冒火。
  阮玉陵此时虽已怒火大炽,却不形之于色,闻言冷冷笑道:“不愧武当掌教,口舌如此之利,三尺青锋未必更是锋芒毕露,道长,闲话少说,掌门信物带来没有?”
  了因道长愕然张目道:“掌门信物,代代相传,少岛主要它何用?”
  阮玉陵俊面一寒,厉叱道:“道长,看来毋庸多费口舌,你大概是要步天一和尚的后路!”
  了因道长霍然起立,朗声道:“贫道自知难逃一死,但士可杀不可辱!未来中原武林的霸主,你动手吧!”
  阮玉陵轻漫地道:“主人敬客,还是道长先请!”
  了因道长威目暴睁,两道胜过烈日的精光遽然射出,沉喝一声:“贫道有僭!”
  身形一挫,双手一圈,就要发难……
  蓦然,林东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厉声:“且漫动手!”
  喝声一起,阮玉陵与了因道长各自后退三步!
  蓦见一道黑影自林间笔直拔起,凌空一折,翩然落地。
  来人一现身众人立即认出,正是与苍虚老人同时重临中土的魔道巨擘——“柔剑飞魂”谷中柔!
  阮玉陵一见来人,不禁眉头一皱!
  谷中柔冷然喝道:“娃儿!老婆子要问你一句话!”
  阮玉陵强颜笑道:“前辈有何见问?”
  谷中柔仍是声冷如冰的道:“娃儿!你可得实话实说,若有半句假话,惹毛了老婆子,你可吃不了兜着步!”
  阮玉陵闻言一怔,暗忖,今天这两个混世魔头怎会接二连三的找上自己。
  当下略予权衡,不敢冒失,于是笑颜和声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谷中柔一点头,突然脸色一沉,寒声道:“高天弘那娃儿那里去了?”
  阮玉陵心中暗惊,口中却极为平静地道:“去岁重九以前,在追‘追魂堡’一别,迄未晤面……”
  “住口!”谷中柔一声厉叱,朝前逼进一步,沉声道:“你妄想瞒过老婆子吗?”
  阮玉陵一脸惶然,疾声道:“晚辈委实不知高天弘的去向!”
  谷中柔冷哼道:“娃儿,高天弘已然丧命你手,是也不是?”
  此语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骇然!
  阮玉陵也是骇然而呼道:“高天弘剑术高超,功力过人,晚辈何能杀之?”
  谷中柔冷笑连连道:“可是你却心机险毒,高天弘那娃儿心地厚道,难免落入你的暗算!”
  阮玉陵淡淡一笑道:“高天弘名列‘中原第一剑’,扬名武林,晚辈能够杀之,应是无上光荣,晚辈因何……”
  谷中柔喝道:“因为你不是用的正大光明手段,你以为老婆子不知道吗?”
  阮玉陵故作喟然之色道:“前辈要如此说,晚辈实在难以解释!”
  谷中柔嘿嘿冷笑道:“娃儿你惯于巧言令色,老婆子早已听闻,你还是少卖弄的好!”
  阮玉陵索性不言不语,两手左右一摊,以示无可奈何!
  谷中柔淡然道:“其实高天弘与我老婆子无亲无故,死活与我无关,不过,老婆子在君山曾经说过,不准高天弘这娃儿死,娃儿!你杀死高天弘,岂不是存心和我这老婆子过不去!”
  这个理由听来有些令人发笑,但了解谷中柔个性的人,已然知道阮玉陵将有不尽的麻烦!
  阮玉陵心念电转,朗声道:“前辈为武林长者,当不至于空口说白话,请问前辈,根据何种迹象,认定高天弘为晚辈所杀?”
  谷中柔沉声道:“娃儿,老婆子没有证据会来找你吗?”
  阮玉陵牙关咬定,淡淡笑道:“前辈如此言之錾錾,当然是脏证在握,可否拿出来众人一见!”
  谷中柔嘿嘿一阵冷笑,喝道:“娃儿,你既然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就拿出来给你看看!”
  语毕!撮唇一声长啸!
  紧随啸声,林东忽又窜起一条黑影!
  黑影拔起,凌空一旋,直泻落地!
  来人赫然是在洛阳“玉楼春”酒楼寻滋野事的华衣少年周孝全!诸位读者不难猜出,他就是易女为男的周小娟。
  阮玉陵早已接到二号统领龙高的报告,满以为周小娟系一时意气所为,断不会公开与自己为敌。
  此时一见周小娟被谷中柔召唤而来,不由心头骤震。
  当下,神情激动,骇然张目道:“小娟!你……你………”
  周孝全表情木然,冷冷道:“在下周孝全,请少岛主,不要轻易更换姓名!”
  阮玉陵面色一沉,叱道:“你如此胡说,对你有何好处?”
  周孝全冷笑道:“在下不明少岛主所指为何?”
  谷中柔适时接口道:“娃儿,你不是要证据吗?”
  阮玉陵极目一瞥,嗫嚅道:“难道,……?”
  周孝全星目微展,冷冷发话道:“少岛主,你以‘金线子’毒蛇暗藏高天弘琴匣之内,以图谋害,你难道还想赖吗?”
  阮玉陵心中恨焰狂炽,恨不得抬手以“大罗摄心掌”一举将之击毙!
  但,眼前这个娇滴滴的人儿,又是自己爱之若命的,错愕半响,难以下手。
  谷中柔沉叱道:“娃儿,有此事吗?”
  阮玉陵不易大动肝火,而此时被周孝全撩拨得肝火极旺,于是,毫不犹疑地道:“不错,是有此事,可是,高天弘不见得就会轻易中计!”
  谷中柔寒声道:“可是高天弘竟而从此隐居江湖,你作何解释?”
  阮玉陵展其如簧之舌,狡辩道:“这也只能说阮某人有杀人之图,但不能肯定高天弘绝迹江湖就是被‘金线子’噬毙!”
  谷中柔冷笑道:“辩得好!娃儿,你敢同老婆子一同前往寻访高天弘的下落吗?”
  阮玉陵断然拒绝道:“晚辈府里事务繁冗,无暇分身!”
  谷中柔怒颜暴喝:“娃儿,你不要不识抬举,在我老婆子面前,那还能容许你说一个不字吗?”
  阮玉陵勃然变色,沉声道:“对前辈礼让三分,阮某并非心存惧意!”
  谷中柔冷然怪笑道:“好啊!娃儿翻脸了!”
  阮玉陵冷然哼道:“翻脸不敢,望前辈勿再苦苦相迫!”
  谷中柔厉喝道:“娃儿,你得摸摸老婆子的脾气,今天由不了你!”
  阮玉陵虽因自己练就“大罗摄心掌”而有所恃仗,对谷中柔的声色俱厉,仍然胆寒三分。
  于是,声调又是一软,强颜笑道:“家父母均曾视前辈为佳宾礼待,前辈如此相逼,来日与家父母相遇,彼此难免尴尬!”
  谷中柔历喝道:“娃儿,你以为亮出你父亲的字号,老婆子就畏惧了吗?娃儿,你打错主意了!你就是玉皇大帝的儿子,老婆子叫你怎样,你就得怎样!”
  阮玉陵面现狞色,沉叱道:“望前辈不要欺人太甚!”
  谷中柔逼到阮玉陵面前,沉喝道:“娃儿,要老婆子亲自带你走吗?”
  阮玉陵倏然后退,右掌飞快上扬,如电闪般拍出一掌。
  谷中柔亦悚然震骇,双手全力封出。
  同样一记“大罗摄心掌”,因为对手不同,所生的反应也不相同。
  两下劲道一接,“轰”然巨响,红光涌现,两人各退半步!
  十丈方圆内,石块粉碎,草木尽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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