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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银衫剑客
2024-10-09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点击:

  他本来可以耗上三五天工夫,学全了秘籍上的武功而和老魔一拼。
  但是,他知道,以他时下的功力、阅历,还难以对付功力深厚,行踪诡秘的屠龙天王,何况老魔尤富心机。
  其实,真正令许格非急于想出去,还是担心洞外的丁倩文、魏小莹以及单姑婆等人。
  现在,他唯一急切要学习的当然是轻功。
  因为,他根据异人的留言可以判知,要想离开洞府,必须学成他的武技,然后凌空而去。
  这也许是缸中异人特将轻功绘著在最后一篇的原因。
  许格非为了免于丁倩文等人在洞外等得焦急而涉险深入,就跪在阶前急读最后一篇的轻身功夫——飞冲天。
  由于内功心法相同,加之又是学的缸中异人的后部武功,是以,许格非仅默读了三五遍,心动之间,即有凌空而飞之倾向。
  许格非知道已经习成,又匆匆地看了数招剑式,立即向着荷缸叩首恭声道:“弟子许格非,因势所迫,无法为师父开缸证道,真身贴金,待弟子救世平魔,诸事安定后,再率武林各派掌门长老诸人,礼聘僧道,大举法事,为恩师您老人家移灵内陆,修建寺庙,百世供奉,弟子并愿将恩师前后两却秘籍,发扬光大,流传千年百世,弟子就此叩辞恩师。”
  说罢起身,一连四跪四叩。
  许格非拜罢起身,谨慎地将秘籍贴身藏好,立即走至洞府的中央仰首察看。
  只见形成塔顶的中央,尚有些微泛红光亮,知道红日即将落山,而洞外等候的丁倩文等人,必然也等得相当焦急了。
  一想到丁倩文等人,许格非立即发觉顶端尚有八尺宽大,而且四周共有三个通风口,而每一个通风口均可容人出入,只是到了出口外缘,使外界的人,无法由外面爬进来。
  许格非看了这情形,不禁双眉微蹙,他一面进入朝西的一个通风口内,一面仔细察看。
  他认为,既然缸中异人说明凌空而去,必是由此地出去。
  为了察看仔细,他立即向前爬去,同时细看左右石壁的纹路,他认为也许可以将出口的堆石推出去。
  岂知,就在他向前爬进的同时,身下一阵轧轧声响和颤动,顶上的一面洞板突然缓缓向上升起。
  许格非一见,心中大喜,一个前扑纵了出去,同时,直向看到的一个洞口纵去。
  一经纵出,挟着海腥气味的山风,立即迎面吹来。
  许格非游目一看,发现他正立身在最大尖峰的顶端,而西边即是三尖岛临海的一面。
  透过树隙向西一看,只见一里多地外的沿海岸,早已笼罩在浓重的暮色中,但在他立身的尖峰上,仍能看到正西天边的一片红霞。
  也就在他游目察看的一瞬间,他刚刚纵出的通风口,又缓缓地恢复了原状。
  就在这时,南面峰角下突然传来单姑婆隐约可闻的谈话声。
  许格非一听,再不迟疑,展开轻功,直向南面峰角下驰去。
  一过峰半腰,光线立变黑暗,谷中一片漆黑,更看不见单姑婆等人位在何处。
  许格非知道洞口就在那片乱石处,是以,直向那片乱石驰去。
  就在他飞身驰上乱石的同时,蓦见洞口内纵出一人,正是听到衣袂破风声纵出洞外察看的单姑婆。
  单姑婆一见是许格非,不由惊喜地肌口欢呼道:“少主人,少主人,您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呀?”
  许格非见由洞内奔出来的只有单姑婆一人,不答反而急声问:“丁姑娘他们呢?”
  单姑婆急忙回身一指道:“他们见少主人这久没有出来,洞中也没有动静,大家不放心,他们都进去找您去了。”
  说话之间,许格非已到了近前,这时才发现单姑婆手里尚拉着一根细绳,因而不解地举手一指,问:“单姑婆,这……”
  单姑婆立即恍然道:“噢,他们几位怕进到洞里迷失了摸不出来,所以才拉了一根绳子进去,现在绳子也用完了,还没有见他们几位出来。”
  许格非立即焦急地道:“那你快想力法让他们出来呀!”
  单姑婆急忙道:“我方才已经,喊过他们了,不知怎的到现在还没有见他们出来。”
  说罢,立即纵至洞口,向着深处大声道:“喂,丁姑娘,少主人已出来了。”
  许格非知道方才在峰顶上听到的声音,就是单姑婆呼叫丁倩文等人的声音。
  于是,凝神侧耳一听,发现深处有了动静,立即兴奋地道:“他们就要出来了。”
  说罢,突然又似有所悟地望着单姑婆,压低声音叮嘱道:“单姑婆,少时丁姑娘他们出来,不要说我是从峰顶上下来……”
  单姑婆立即不解地问:“那是为什么?”
  许格非淡然道:“只是避免无谓唇舌罢了。”
  单姑婆心知有异,断定其中必有隐密,她身为奴婢的,自然有为主子保密分忧的义务和责任,是以急忙应了声是。
  就在这时,深处已传出更清晰的簌簌步伐声,同时有目光闪动。
  单姑婆一见,立即兴奋地道:“丁姑娘,少主人已先出来了。”
  话声甫落,风声飚然,人影闪动,丁倩文、魏小莹以及斯云义和林金雄,还有江中照和孙武师,相续飞身奔了出来。
  六人一见许格非,俱都忍不住兴奋地问:“您出来多久了?”
  许格非也愉快地含笑道:“我是听到单姑婆的呼叫声才找到洞口来,接着你们也出来了。”
  想是由于洞中支洞甚多,丁倩文等人也没想到许格非会由别的地方出来。
  魏小莹几人同时关切地问:“尧恨天那老贼呢?”
  许格非不禁有些懊恼地道:“便宜了那老贼……”
  斯云义等人一听,不由同时吃惊地问:“怎么?他跑掉了?”
  许格非懊恼地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深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经交手,立即将他掌毙……”
  丁倩文听得花容大变,脱口惊啊,不由焦急地问:“你没有将他活捉呀?”
  许格非既懊恼又惭愧的摇头道:“两人在深处对峙,全靠听风辨位攻击对方,根本看不见对方的位置,只有觑准老贼的可能藏身位置,一掌劈了过去……”
  话未说完,斯云义和林金雄几人已同时赞声颔首道:“是的,是的,而且还要不击则已,一击必中,否则,暴露自己位置后,必然反遭其害。”
  丁倩文则哭声道:“这么说,我爹现在被软禁的位置在何处,也没有逼他说出来了?”
  单姑婆立即正色道:“丁姑娘,你真的相信尧恨天那老贼的话呀?”
  丁倩文却哭声解释道:“至少他知道我爹的真正生死消息和下落呀!”
  单姑婆却淡然摇头道:“以我老婆子看,老贼只是以此要胁,企图借以脱身逃命而已。”
  丁倩文则坚持道:“可是,我爹是奉屠龙老魔之命,前去他西北总分舵的沉羽潭为许弟弟捞刀遇害的呀!”
  单姑婆却毫不迟疑地道:“既是奉了老魔的差遣,就应该向老魔要人,换句话说,只有老魔才真正知道丁大侠现在被困在什么位置。”
  许格非这时才突然想起了舅舅李振刚,因而焦急地脱口道:“可是我舅舅……”
  单姑婆立即道:“李舅爷恐怕是生还无望了。”
  许格非虽然早有同样的想法,但他听了单姑婆的话,却仍忍不住脱口惊啊道:“何以见得呢?”
  单姑婆郑重地道:“据奴婢所知,魔窟有一个惯例,还有利用价值的人就留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就杀掉。”
  斯云义却不自觉地问:“这么说,老朽仍有一些利用价值了?”
  单姑婆毫不迟疑地沉声道:“那当然,你的师侄玉面小霸王投靠长春仙姑,企图争夺东南武林霸王,这件事贵派未必全部诚服,万一到时候贵派弟子反对玉面小霸王时,那时候你就有了利用的价值了……”
  斯云义立即哼了一声,沉声道:“他投靠魔窟,我同样的持反对态度……”
  单姑婆也哼了一声道:“到了那时候,九指豺人是要你答应他去说服反对的弟子,他才会放你回去。”
  斯云义再度哼了一声道:“我就是饿死在此地,我也不会答应九指豺人去说服。”
  单姑婆本待说,现在你已获得自由才如此嘴硬,只怕真的是九指豺人前来放你出去,恐怕你会忙不迭地连声应是。
  继而一想,自己这么说不但伤了斯云义的自尊,也树下了一个仇敌,而且,自己这样说,也未免太武断了些。
  其实,世上宁折不屈的大丈夫,真是数不胜数,比比皆是。
  是以,到了唇边的话,突然又改口道:“那是当然,如果你斯掌门早有同流之意,也不会多受这么些苦日子。”
  斯云义一听,颜色顿霁,不由叹了口气。
  但是,许格非却焦急地继续问:“单姑婆,照你这么说,我舅舅是一丝生,还有希望也没有了?”
  单姑婆立即凝重地道:“如果主母李女侠仍健在人世的话,舅爷很可能仍活着,要不就是老魔有交代……”
  许格非立即迫不及待地问:“他交代什么?”
  单姑婆道:“当然是李舅爷在某一方面仍有利用价值喽……”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几乎忍不住脱口道:“他会不会将来利用舅舅的生命来要胁我?”
  但是,他急忙惊觉到,在此时此地的场合,他不适宜这么说,因而,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了。
  虽然,他敢断言屠龙老魔这时不可能跟踪到岛上来,但让斯云义和林金雄两人,以及江中照孙武师知道了仍不太好。
  丁倩文却忍不住希冀地急声问:“你是说,我爹有生还的希望?”
  单姑婆颔首道:“不错,在我老婆子听了姑娘和少主人的叙述全盘经过后,我觉得却有可能!”
  丁倩文却关切地道:“那你说说看。”
  单姑婆道:“事情很简单,如果屠龙老魔仍准备请丁大侠人潭为少主人捞宝刀的话,他当然仍活着。”
  丁倩文听得神色一惊,不由焦急地问:“要是将来不需要我爹了呢?”
  单姑婆立即正色道:“那我们就要造成非丁大侠入潭才能捞回宝刀的局面……”
  丁倩文立即会意地道:“你是说……”
  话刚开口,单姑婆已急忙机警地挥手阻止道:“事情还早,现在用不着担心,现在焦急与事无补,反碍身心。”
  丁倩文却不由生气地道:“我怎的不焦急呢?这件事要拖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果?须知多拖一天,我爹就多受一天罪呀!”
  魏小莹则似有同感地道:“既然丁世伯可能仍被禁在西北山区内,你们说的那位尧庭苇姑娘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我们离开此地就去找她,求她帮我们找,一定能找到丁世伯的下落。”
  许格非÷听尧庭苇,一阵沉重的愧意立时袭上心头,同时也黯然低下了头。
  丁倩文一心牵挂着父亲,因而未曾注意,是以,急切地道:“这件事苇妹妹一直未曾参与,她也不知家父是生是死……”
  魏小莹急忙道:“不管如何,西北总分舵的大权是由她一人执掌的,只要她帮忙,责成各级堂主坛主,务必查出丁世伯禁锢之处,我想总能查出个眉目来。”
  特别注意少主人神色变幻的单姑婆,她当然赞成许格非尽快赶往西北山区与尧庭苇团聚,而她自己也恨不得早日看到她这位美丽健美,心地善良的女主人。
  这时一听魏小莹提议,立即连连颔首赞声道:“不错,只要把尧姑娘所属的手下召集起来,宣布尧恨天已死,并晓以利害,我想,知道丁大侠下落的人,一定会报告出来。”
  丁倩文听得精神一振,立即充满了新希望,不由兴奋地望着许格非,催促道:“许弟弟,那我们现在就转西北去吧!”
  把话说完,才发现许格非,微蹙剑眉,神情黯然,看来正在那儿伤感。
  许格非见丁倩文神情兴奋,其他人等俱都惊异关切地望着他,只得微一颔首道:“好吧,反正此地诸事已经完毕,我们决定明天一早起程转回西北去。”
  丁倩文和单姑婆一听,自然高兴,但是魏小莹却又幽幽地问:“可是,我爹的下落……”
  话刚开口,江中照已急忙殷勤地道:“魏老谷主的事,今后由小的负责。”
  许格非父仇已报,这时他不但急切地想早日看到尧庭苇,更急切地想告慰亡母之灵,以及探听出父亲和老许福的灵柩,究竟被屠龙老魔移往何处?
  是以,这时一听江中照开口,立即赞同地道:“江总武师,这座三尖岛已成空岛,无须再派暗桩日夜监视,转运站自即日起,停止一切活动,全权均由你一人负责,至于探寻魏老谷主的下落,就交由你办理了。”
  江中照见许格非一再命他全权负责转运站,真是喜出望外,立即忙不迭地躬身就应了两个是。
  魏小莹一见,自然宽心不少,因而也不自觉地道:“少时我们回到镇上,那位廖武师可能也由外地办事赶回来了。”
  江中照一听,急忙机警地道:“就算廖武师办事还没有赶回来,站上还有陪他前去的人知道,小的一定为姑娘查个水落石出。”
  许格非最怕魏小莹提起廖武师回来的事,这时见江中照机警地应付过去,立即催促道:“那我们回去吧。”
  于是,由孙武师和江中照在前引导,大家径由原进来的路径,由两颗大树之前,走到了海边。
  其余正待准备搭建帐篷的八九名比汉,立即收起杆架布纷纷向海边的平板筏前奔去。
  斯云义和林金雄一看到摆在海边门平板筏,神情立显激动,两人似乎都有梦中的感觉。
  自他们被九指豺人送到,三尖岛上来以后,看到侠义道上的人物一个一个地死掉,两个人何曾有过生还的想法。
  如今,眼望着大海,面对着三艘平板筏,他两人几乎忍不住咬咬手指头,看看这是否是事实?
  两人都心里清楚,这是事实,这不是做梦,他们就要随着许格非等人登上桐布筏,重返家园,完全过着自由人的生活了。
  想想,这是谁的赐予?
  当然两人都会异口同声地道,这完全是许格非。
  一想到许格非,两人立即转首去看走向海边平板筏前的许格非,这位新近崛起江湖的英雄少年人物。
  斯云义和林金雄几乎忍不住奔过去,将他们两人内心的感激向许格非置腹倾吐。
  但是,两人虽然在这孤岛上困了不少岁月,但他们的智慧阅历和经验丝毫未减。
  这时,他们两人都看得出,许格非神情落寞,剑眉微蹙,两片丹唇闭得紧紧的,显然内心有着太多的伤感和心事。
  因而,两人随着丁倩文和单姑婆等人,分别纵上推进水内的三艘平板筏,默默地驶向大海中。
  许格非静静地站在板筏中,默默地望着大海,至于操桨的武师们为什么不划向海岸而划向大海,他没有询问,因为,他认为一定有划向海中的原因。
  现在,他的父仇已报,母恨已雪,老贼尧恨天虽然已粉身碎骨,化作了一滩血水肉酱,但他总有一种事与愿违的感觉。
  他应该把老贼生擒活捉,不但追问父亲灵枢的下落,也可以问出丁倩文的父亲浪里无踪现在究竟在何处。
  他一直认为,这两件事虽然是屠龙老魔交办的事,但他相信老贼尧恨天一定也晓得。
  如今,老贼在那么偶然的情形下死去,在他,却因老贼的死而获得了一项意外的奇缘奇遇。
  一想到尧恨天的暴退身形撞到了洞门开启枢纽的事,他立即便想到了缸中异人留下来的这本皮纸秘籍。
  他一直在心里问着自己:“天下竟有这么奇巧的事情而又偏偏发生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了?”
  他想到了缸中异人的拜托遗言,他决定明天火速赶回西北山区,先向尧庭苇致歉意,即着手父母并骨的大典。
  之后,便尽快在东海近岸,选一山明水秀之处,为缸中异人,建寺庙,贴金身,广招僧人住持。
  最后,他再和尧庭苇,带着单姑婆,转回故乡临河许家庄,重建家园,再也不过问江湖事了。
  但是,他想得虽然如意,但他心里却并不为此开怀,因为,他还有屠龙老魔交待办的事情没有给老魔办完。
  许格非当然清楚,如果他不能依照老魔交代的事去办,老魔绝不会放过他。
  一想到老魔的心黑手辣,他突然觉得随时有被老魔置于死地的危险。
  最初,他担心他杀九指豺人老魔会暗自怀恨。
  但是,经过他取出老魔戒条最严厉的屠龙旗,九指豺人非但没有惶恐下跪,反而公然称呼老魔是已死的老狗老鬼。
  许格非认为,屠龙老魔在暗中看到当时的—幕,当然不会再怨恨他出手杀了九指豺人了。
  如今,最重要的则是他登上三尖岛,进入北尖峰的洞府,是否已引起老魔的怀疑。
  但是,他绝对相信老魔无法跟踪到三尖岛占来,那么,老魔也不可能看到他进入北尖峰下的山洞内。
  当然,以老魔的狡黠机诈,他会假设、判断,认定你已进入了山洞中。
  许格非认为,九指豺人把尧恨天送到三尖岛上来藏身,屠龙老魔最初当然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根据九指豺人的大骂老魔是已死的老狗,由此也可断定,老魔这一年多来,根本再没和九指豺人碰过头。
  也正因为如此,九指豺人才敢公然辱骂老魔。
  但由这一点看来,老魔并非真正地对九指豺人视为心腹,深加信任。
  许格非虽然早在洞中就想到了这一点,而且特地匆匆参悟了一冲飞天的绝世轻功离开了缸中异人洞府。
  但是,老魔会假设认定他许格非正,进入了异人修真之处,而也认定他许格非已拿到了秘籍后部。
  他敢断言,老魔会利用各种方法和手段,来促成他许格非施展新招式,来迫使他许格非暴露新秘籍的破绽来。
  许格非目光呆滞地望着前面的夜空和一望无际的黑海,心里却为想到的这个辣手问题而焦急不安。
  现在,他必须先稳住屠龙老魔不使对方怀疑,然后加速学习新秘籍上的新掌法,新剑式。
  但是,老魔万一公开露面,公然向他强索秘籍,如果他坚决否认而老魔就要将他置死,那该怎么办呢?
  心念及此,更加焦急,因为,这种强迫手段,老魔不是想不出来的人。
  有鉴于此,他觉得必须先尽快学成后部秘籍上的一部份绝学,甚至全部绝学,先求自保,以防万一。
  是以,他想到方才在翻阅秘籍参研轻功时,曾经看了几招掌法和剑式,决心再默诵一遍心法和要诀。
  许格非一遍又一遍地默诵着,直到觉得一旦遇到老魔可以自保了才停止。
  熟记之后,心情略觉宽畅,但他暗暗决定,除非遇到老魔不怀好意之时,否则与人动手,绝不施展后部秘籍上的任何一招绝学。
  心念已定,这才发现平板筏已开始凋头转向,斜斜对正转运站的小镇划去。
  许格非举目前看,只见数里外的小镇上,灯火点点,突出海岸以外,其他小村则漆黑一片。
  由于前面小镇灯火点点,海面上也现出水光闪闪。
  许格非游目一看,发现附近再没有成千上万剥皮虫发出的沙沙声音。
  因而,他不自觉地回头望着两个操桨武师问:“现在可是已脱离了狼沙海域?”
  两个操桨武师,同时恭声道:“是的,少主人,早在方才转弯时,已经远离狼沙了。”
  许格非惊异地哦了一声,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三尖岛早已被夜色吞没了,根本已看不见三尖岛位在何处了。
  心中一惊,他这才惊觉到,他自己默默地立在平筏上,业已苦思沉虑很有一段时间了。
  两个操桨武师中的一人,想是看到许格非面带惊异,立即解释道:“回禀少主人,因为通过狼沙海域必须沿着海流,顺其自然前进才可安全脱离危险。”
  许格非立即会意地道:“你是说,三尖岛的海流是流向海中,所以我们要先向海中划?”
  两个操桨武师同时颔首应了个是。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江中照的焦急声音,低呼道:“少主人,站上可能发生事情了。”
  许格非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发现江中照和斯云义林金雄三人乘的平板筏,正急急向这边划来,而江中照的目光中,闪闪生辉,充分显出了内心的焦急。
  丁倩文、魏小莹以及单姑婆三人的平板筏,也正急急地向这边拢来。
  只见江中照举手一指突出海岸的小镇,继续焦急地道:“少主人,您看,小镇上可能发生事情了!”
  许格非再度看了一眼灯光点点的小镇,问;“何以见得发生了事情?”
  江中照焦急地道:“少主人没看到吗,那么些灯光。”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迷惑地问:“你是说……”
  江中照立即焦急地道:“平素沿海渔民大都早睡早起,就是属下在镇上的时候,也从来夜间不出外工作,更不会点燃这么多灯光。”
  许格非心中再度一惊,不由关切地问:“你认为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中照焦急地道:“属下也不敢确定,总之,一定发生了事情。”
  已经拢过来的单姑婆则关切地问:“你认定是站上发生了事情?”
  江中照立即道:“黑道上的朋友有时仍有兴趣打劫海边的小村落。”
  话声甫落,斯云义突然失声道:“诸位请快看,窜出了火苗。”
  如此一嚷,不少人脱口惊啊。
  六名操桨武师,以及站在筏头的孙武师以及持长杆烟叶的三人,俱都惊呆了,操桨的也忘记了继续划动。
  江中照则惶急地道:“少主人,不错,窜出火苗的位置,正是转运站的院落。”
  许格非也吃惊地噢了一声,但仍忍不住问:“你不会看错?”
  江中照和孙武师则惶急地道:“属下等经常在海上行动,转运站的宅院位置早已一望而知了……”
  话未说完,单姑婆突然生气地道:“既然是转运站发生了变故,那你们赶快划呀,尽愣着干啥?”
  六个操桨武师一听,急忙应了声是,立即双桨急划起来。
  分别立在船头上的孙武师三人,也用手中的长竹杆帮着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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