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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心病心药
2024-10-13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点击:

  任何人没想到,辛辛苦苦的请了赛华陀来,只说句是心病,连个药方都没开就走了。
  经验丰富,阅历渊博的古老头已经看出来,楚金菊的没能跟着回来固是原因之一,丽姬妲妮的骤然离去也不无关系。
  当然,真正的症结,还是许格非三年来的南征北战,东剿西伐,使得他不但肉身感到疲劳,心灵也受到了不少的创伤。
  首先是父母的先后死亡,接着是屠龙老魔的连串愚弄,直到现在,父亲的宝刀仍在沉羽潭的潭底,而父亲灵柩至今不知被屠龙老魔藏匿在何处。
  更令他痛心的是,空跑一道西域天山,非但没有救回师祖长白上人,反而把苦命守寡,对他也有救助之恩的楚金菊丢在了天山地区。
  虽然大家都一致判断楚金菊可能被玄婆婆的徒弟沙克多救走了,各种迹象也显示出沙克多已和楚金菊生活在一起。
  但是,这也只是大家这样揣测,这样一厢情愿的断定,事实如何,却没有那一个人知道,包括沙克多的师父玄婆婆在内。
  更令许格非感到焦虑的是,只有白素贞一个人知道师祖长白上人的下落在何处。
  但是,白素贞却在天山腾木峰上,被尧庭苇等人逼供时,无意间丢下了万丈深渊,跌了个粉身碎骨,绝对不可再活了。
  许格非一直自责自己,如果他那天傍晚刚刚登上腾木峰,不好奇地去追那两只大白猿,甚至追到广崖脚下就毅然转回腾木峰去,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但是,他不但想法错误,登上了广崖,而且还渡过了飞索,进入了孤顶潭峰,以致被白素贞解开了渡索被困在峰顶上。
  也正因为他这一念之差,造成了许多的变化,铸成了许多悔恨终生无法挽回的惨痛事故。
  天弓帮老帮主依里维雄丧命在天山派内,丽娃美露为了救依莉莎嬉而牺牲了自己。
  楚金菊为了去见他被白素贞软禁,白素贞也因而丧失了生命,如今到什么地方去找师祖长白上人呢?
  这一连串的事实,身心疲惫加上懊恼,终于使许格非病倒了。
  画舫不疾不徐地前进着,红日将落西山时,已遥遥看到了黄河口。
  就在这时,突然在舱厅外出现了神色惊惶的船老大。
  尧庭苇等人虽然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但她们的机警心都很高,因为,一进了黄河,虽属西北,但已算是中原了。
  中原各大门派,仍视许格非为屠龙天王毛司康的传人,而屠龙天王却又痛恨许格非入骨,无时无刻不想重新将许格非控制。
  闹到现在,许格非真可说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一直得不到各大门派的谅解。
  当然,一些沽名钓誉之辈,以肤浅的武功浪得一些虚名,对其有真才实学的许格非,更是又妒又惧又恨。
  尧庭苇等人这时一见船老大出现在船厅口,不由惊得纷纷由位置上站起来。
  古老头首先迎出舱门,关切地问:“有什么事么?”
  船老大见问,立即惶急地转身一指道:“老当家的请看。”
  古老头循着指向一看,心知不妙,也不由愣了。
  只见数百丈外的黄河口边,原本不太宽阔的武灵河面上,这时竟然一字横泊着两艘大船,几乎将河道堵满了。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立即沉声道:“这很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单姑婆首先冷冷一笑道:“他们以为少主人病了,咱们也成了他们的囊中物,网中鱼了,哼,咱们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话声甫落,丁倩文已惊异地噫了一声,道:“船上的人好像都是道人。”
  说话间,大家也看清了两条大船上,正由底舱中涌出了无数身着深灰道袍,手提长剑的道人。
  古老头首先道:“不曾错了,这些都是崆峒派的道人……”
  邬丽珠立即愤声道:“此地距离崆峒派总坛不足百里,也正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一定是他们了。”
  尧庭苇却迷惑地说:“可是,他们怎的知道我们前来武灵的事呢?他们又怎的知道许哥哥卧病在床呢?”
  古老头揣测道:“我想崆峒派早就处心积虑地等着我们由天山回来,或明战,或暗袭,前几天想必见我们由陆地突然改变了水路,而且老奴又奉命先来灵武,所以被他们断定少主人可能出了什么毛病!”
  尧庭苇不由赞同地颔首附和着说:“不错,前几天许哥哥在马上,无精打采,目光呆滞,这当然不难被他们看出来。”
  丁倩文这时才突然望着仍立在一例惶急不安的船老大,吩咐道:“去告诉你手下的弟兄们,始终和他们保持二十丈以上的距离,他们退,我们就进,他们进,我们就退……”
  话未说完,船老大已恭声应了两个是,转身奔进了舱底内。
  丁倩文接着又望着尧庭苇五人道:“你们五位应付船上,我一个人应付船下……”
  邬丽珠立即道:“文姐姐,小妹也曾习过水功。”
  丁倩文立即道:“不,你们五位正好照顾船面,我一个在水中足可应付了。”
  尧庭苇五人俱都清楚丁倩文的水功,瞩目当今武林,除了她已经被屠龙老魔劫走的父亲浪里无踪丁敬韦,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尧庭苇见对方崆峒派人多势众,必然也不乏精习水功之人,因而仍忍不住关切地叮嘱道:“姐姐一人,总感势单力孤,在水中还是要格外小心。”
  丁倩文立即会意地颔首道:“我晓得,我还得借用一下许弟弟的屠龙剑。”
  说罢转身,一个飞纵已进入了厅舱内。
  这寸画舫较之方才更慢了,几乎是顺着徐徐河流前进,距离也愈来愈近,最多也不过二十多丈了。
  纵进舱厅的丁倩文,取了许格非挂在床架上的屠龙剑,就在后舱广窗口闪身而出,直到舱尾才悄悄地滑进水内。
  就在这时,对面右边的大船上已传来一阵哈哈狞笑道:“姓许的小辈,道爷们在此候你数月了,今天是你小辈横行武林的末日,快出来受死吧!”
  尧庭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三人站在船头,古老头和单姑婆两人则分别站在两边。
  这时趁对方发话,已把对方看了个清楚。
  只见发话的那人,头戴道士帽,身穿灰道袍,背插长剑,手持拂尘,瘦削的下腭上,蓄着一莲灰花胡须,一对三角眼,炯炯有神,根据他站在许多道人的身前,断定他是两只大船的领导人物。
  尧庭苇五人打量间,对面船上的老道人,已继续大声讽讥道:“只见你们现身,未见姓许的小辈出面,那小辈可是在天山中了风邪,已经死在船上了?”
  单姑婆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斥道:“放你的狗屁,你们才中了风邪,跑到这儿来喂鱼呢……”
  话未说完,那老道人已再度得意地哈哈一阵大笑,讥声道:“你老虔婆说对了,道爷今天就是要你们的肉来喂河中的鱼儿……”
  单姑婆没想到自己少说了两个字,反而被贼老道反讥了一口,不由气得两眼直瞪,浑身直抖。
  古老头却望着单姑婆,沉声道:“少说两句省点儿力气吧!”
  吧字出口,画舫已停,对面的老道人也突然一挥手中的拂尘,大喝道:“冲过去, 不要活的,一律杀死他们。”
  大喝声中,立在两船外舷的近百名持剑道人,同时呐喊一声,纷纷跃身下船,咚咚跳进水内。
  只见水花高溅,哆哆水响声,近百名灰衣道人,各持宝剑,急急向这边游来。
  尧庭苇五人一见,立即将兵刃掣出来,内心当然也显得焦急。
  因为,船下水中只有下倩文一人,而画舫船舷又低,水中道人如果游至。伸手可及,挺身即可跃上船面来,万一有二三人冲过五人防线进入厅舱内,那还得了。
  就在这时,古老头已回头望着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船老大,怒声吩咐道:“船老大,快要舱底下的弟兄们缓缓划动,始终和他们保持三五丈的距离,要他们永远无法迫及……”
  岂知,话未说完,船老大已紧张地惶声道:“不行呀老当家的,他们都是崆峒山上的道爷,得罪不得呀!”
  古老头一听,顿时大怒,一横手中的云龙刀就待向船老大扑去。
  但是,哗哗数声水响,几个水功较精湛的道人,已由水中蹿出来,一扳船舷就待纵到船上来。
  古老头一见,顾不得再去教训船老大,立即大喝一声,云龙刀一挥,血光崩现中,一声惨叫,一个刚刚挺身上来的道人已被砍掉了肩背,哗的一声坠进水内,河水立被当染红了一片。
  但是,其余两三名道人却已飞身纵上了船舷。
  古老头一见,再度一声大喝,疾演“泼风八打”,返身再向身后扑去。
  寒光过处,又是一声惨叫,一个中年道人立被斩落水下。
  古老头在继续进攻中,发现尧庭苇已横剑守着厅舱口,邬丽珠和雪燕儿则奋战船头两舷纵上船面的崆峒道人。
  再看单姑婆,已在接近船尾处与数名挥剑道人惨烈地打起来,铁鸠杖挥舞如飞,船面上已有三名道人倒在血泊中。
  但是,画舫前后左右的水面上,正像鱼群的道人,继续向船舷上游扑过来。
  尧庭苇到了这般时候,一面要用剑刺杀扑向厅口的道人,一面尚用左手施展弹指神功,弹击乘隙冲过古老头和单姑婆而奔向广窗的道人。
  邬丽珠和雪燕儿这时更是急怒交集,神情如狂,一对雉尾刀,宛如电光打闪,一柄柳叶刀,雪花片片,那些刚在水中纵上船舷的人,个个非死即伤,纷纷坠入河内。
  这一场厮杀,真是娇叱怒喝,惨叫不绝,船上尸体枕籍,河水中鲜血殷红,但是那些继续游至的道人,仍企图由船尾处纵上来。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心中更加焦急,同时也暗气许格非到了这般时候还斗气不肯出来。
  由于心里想到了许格非,就不由回目瞟了一眼身后舱厅内。
  回顾一看,大吃一惊,只惊得险些脱口惊呼,几乎忍不住飞身跑进舱厅内。
  因为,躺在内舱牙床的许格非,闻警已经走了出来,只见他俊面苍白,汗下如雨,两手扶着门框正在那里喘气。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这才真的相信许格非积劳成疾,忧伤攻心,是以,不由惊得急呼道:“快退回去,快退回去。”
  但是,围攻她的几名道人一见,更是神情如狂,如获至宝,其中两人竟就地一滚,滚进了厅舱内。
  尧庭苇这一惊非同小可,—声娇叱,纤指连弹,两个滚进厅舱内的道人,一声惨叫,立被点毙。
  由于这一分神,尧庭苇也被迫退进舱厅内,她一面奋力挥剑应敌,一面惶声急呼快退回去,快退回去。
  外面的邬丽珠和雪燕一看这情形,为了保护许格非,只得放弃了船头有利地位而向后退。
  古老头和单姑婆听了尧庭苇的急呼,也只得后退守住左右两边的横广窗户。
  由于五人的退后,船舷的门户大开,最后游至的十数道人也纷纷纵了上来。
  所幸邬丽珠和雪燕儿武功了得,今非昔比,古老头和单姑婆背靠窗户,只顾当面之敌,否则,这么多道人爬上船舷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在这等紧急情况下,大家自然感到人手不足,因而也想到了滑入水中的丁倩文。
  假设丁倩文不潜往水中应战,多出一人保护许格非,便不会出现这时的惊险场面,何况丁倩文不但剑术高绝,同样地具有弹指神功。
  就在这时,崆峒恶道人,突然有人惶声大叫道:“快走啦,由两岸走。”
  原本有了怯意的崆峒群道一听,哪里还问什么理由,一个转身,腾身而起,哗的一声纵进水内。
  邬丽珠和雪燕儿,以及古老头和单姑婆,为了保护许格非,并没有再用暗器追击。
  四人先看了一眼舱厅内,发现尧庭苇已将许格非扶进了后舱内,正扶他躺回床上。
  —看许格非无恙,四人立即向崆峒派的两艘大船看去,一看之下,俱都一呆。
  因为,那两艘大船,一艘的船头沉水,另一艘则大角度的倾斜,留在上面崆峒道人,不少人在水中挣扎呼救,有的已逃向岸去。
  但是,河中的逃走群道中,突然出现了红白两道光芒,就像穿俊的飞鱼般左扑右击,水花飞溅,剑光飞洒中,惨叫连声,河水泛红。
  邬丽珠四人这才恍然大悟,丁倩文先去用剑把对方的两艘大船凿漏,然后再回来杀逃命的道人。
  这时,她们四人看到丁倩文身在水中,飞游速度有如在陆地上奔驰,真是第一次开了眼界,自然心中由衷的佩服。
  在河畔,游水逃命的崆峒恶道们一见丁倩文的高绝水功,俱都大惊失色,魂飞天外,纷纷四下逃散,仓皇游向两边。
  丁倩文觉得对崆峒派的惩罚已经够了,至少对方已经知道,许格非虽然病了,但她们几人仍是不可轻侮的。
  于是,急急游回画舫前,一长身形,就像腾空跃过龙门的鲤鱼直到超过画舫高舱的舱顶,才轻飘飘地落在船面上。
  丁倩文早在半空中便看到了船面上的片片血渍,知道方才的打斗必然十分激烈。是以,身形方自踏实,已忍不住望着邬丽珠四人,关切地问:“方才他们上来了不少人?”
  急步趋前的邬丽珠雪燕儿,以及古老头和单姑婆,同时凝重地说:“他们趁机上来了不少,至少也有三四十个。”
  丁倩文见尧庭苇没有在船面上,因而关切地问:“许弟弟……”
  话刚开口,雪燕儿已黯然道:“许哥哥方才似乎准备出来应敌,没想到竟险些晕倒在舱厅里。”
  丁倩文神色一惊,脱口噢了一声,道:“那我们快去看看,崆峒派的人绝不敢再回来了。”
  说罢,径向舱厅门前走去。
  这时躲在船舵下的船老大,由于崆峒恶道的纷纷逃去,才敢稳定心神地跑过来。
  船老大想到方才没有按照古老头的命令将船缓缓倒退,知道闯了祸事,因而一到近前,立即愁眉苫脸地哀求道:“老当家的,小的该死,方才……”
  话刚开口,古老头已一挥手道:“此事已过去不必再提了,快把船面上的血渍冲掉开船。”
  船老大做梦想不到古老头对他不服从命令的事并不追究了,是以感激地忙不迭地连连躬身哈腰,恭声应是道:“是是,小的马上就办。”
  说话间,古老头早已跟着丁倩文三人进入了厅舱内。
  厅舱内虽曾打斗,仅被尧庭苇点毙了两人,震掉了一些竹制茶碗和用具,古老头一进门就帮着单姑婆捡了起来。
  内舱门上的竹帘已卷起,清楚地看到许格非偎坐在牙床的锦被上。
  丁倩文一进内舵门,许格非立即颔首欢声道:“姐姐,辛苦你了。”
  说罢,接着又关切地肃手一指后舱,道:“快去把湿衣换下来吧!”
  丁倩文见许格非说话依然乏力,知道他是真的病了,否则,在这等紧急惊险的时候,他不可能因为呕气仍躺在床上。
  这时见许格非虽在病中,依然是那么关心地,芳心一阵甜意,立即摇头道:“不碍事,你现在觉得怎样?”
  许格非有些惭愧地说:“方才出了一身汗,这时似乎好多了。”
  尧庭苇根据许格非这等钢铁般的身体,同样地经不起病来磨,因而也提高了警惕。
  这时,见丁倩文无意去换衣服,只得催促道:“快去换衣服吧,千万别着了凉,有活我们回去再商议。”
  丁倩文一听,只得应了一声,径自走进后舱内。
  尧庭苇一俟丁倩文走进后舱,立即望着古老头和单姑婆关切地问:“方才打斗时,你们都没有擦到碰到吧!”
  古老头和单姑婆早巳赶紧恭声道:“托少主人的福,侥幸没有受伤。”
  许格非不由懊恼地说:“看样子,这次回到中原来,依然得不到安静,我们走到哪里,他们会跟到哪里。”
  古老头立即恭声道:“启禀少主人,老奴倒想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是不知是否行得通。”
  如此一说,尧庭苇几人的目光立时移到古老头满布皱纹的老脸上。
  许格非也兴奋地噢了一声,希冀地道:“你说出来看一看。”
  古老头立即道:“如照目前的看法,就是我们回到老家,建立起家园来也得不到安定日子过……”
  许格非立即懊恼地说:“我就是这么说。”
  古老头继续说:“既然如此,我们索性通知少林、武当、峨嵋、丐帮,请他们通知自认与我们有过节的门派,择地聚会,一次解决……”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气呼呼地呵斥道:“你疯啦,拿我们这么五六个人去对付天下各大门派成千上万的门人弟子,那不是蜻蜒撼石吗?”
  话声甫落,许格非已向着单姑婆挥了个稍待手势,接着说:“他们人多不足为惧,我们交手会谈的对象是他们派中的掌门长老和派中的高手,其他的人去了也只是徒增一些声势而已。”
  古老头立即颔首赞声道:“少主人说的极是,就是他们每一门派率领弟子一万人前去,如果我们会谈交手的地方是一座山谷,一片空场,十几万人去了也派不上用场。”
  单姑婆被古老头给了一记闷棍,只有干瞪眼的份,因为许格非不但和古老头同一看法,就是尧庭苇和邬丽珠雪燕儿也都不吭声。
  在这种情形下,虽然心里暗气古老头,但表面上还得向着许格非恭声应了个是,表示这个主意有道理。
  古老头则继续说:“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场有少林、武当和峨嵋等派的掌门人,以及丐帮的帮主在场,只要有这些人在场,就没有人敢胡搞乱来。”
  单姑婆却暗瞪了古老头一眼,依然和声道:“怕是有的门派暗中使坏。”
  许格非立即道:“这情形不能说没有,到时候我们多加小心就是。”
  是字方自出口,船身突然一斜,船速骤然加快。
  大家心中一惊,定神向外一看,这才发现画舫已通过了两条崆峒的沉船之间,刚刚进入了黄河口,正驶入急流。
  由于大家转首向外,这才发现外面昏黑,太阳早没,馈霞尽失,已是傍晚时分了。
  单姑婆一见,急忙燃起了两盏香瓜纱灯,舱内顿时亮起来。
  也恰在这时,另换了一身劲衣,特地用绿纱银花包头的丁倩文也走了出来。
  想必是换衣时丁倩文薄施了一些脂粉,看来格外明丽,特别显得妩媚。
  许格非看得目光一亮,神情也不由一呆,所渭灯下观美人,在这一刹那,他突然发觉丁倩文充满了春青火热般的魅力,这是他以前在她身上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也是她第一次对他有了这般的震撼吸力。
  尧庭苇和邬雪二女,以及单姑婆古老头五人自然也看到了许格非的表情,同时,他们也的确发现丁倩文不但身材丰满了,而且有一种少妇成熟而又吸人的健美感。
  丁倩文一看许格非的炙热目光,芳心不由怦怦乱跳,娇靥顿时红了,赶紧笑着问:“你们在谈什么呀?”
  古老头赶紧欠身恭声道:“老奴向少主人献了一计。”
  说话间,尧庭苇已肃手请丁倩文坐。
  丁倩文一面向尧庭苇称谢,一面落座噢了一声,惊异地问:“是什么锦囊妙汁?”
  古老头见问,立即把方才的事情又简扼地说了一遍。
  丁倩文听罢,立即赞声道:“这是再好不过了,不然的话,今天防各大门派挑衅,明天防老魔暗算,还要不要过日子?”
  一提到过日子,尧庭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的娇靥都红了,那当然是指她们的和许格非举行了结婚大典以后的日子。
  想想她们日夜期待的这一天,还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真是不敢去想。
  不过,果真古老头这一计成功了,这个大好日子也就不会太远了。
  单姑婆考虑地说:“屠龙老魔,狡黠多智,对付他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丁倩文立即正色道:“那总比明暗防范,腹背受敌来得好吧!”
  尧庭苇突然道:“我们怎么个通知少林各派呢?”
  古老头立即道:“这很简单,下一站采购用品,增添饮水的地方是兴安店,由老奴上岸去和丐帮的分舵会去接头,并请他们分头转送函柬,将来决定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一切由少林武当各派选择。”
  如此一说,尧庭苇丁倩文立即赞声道:“好,就照着你说的去办。”
  两人说话间,早巳暗中注意了丁倩文出来便未再发一言的许格非。
  许格非自丁倩文换衣出来,神情又恢复了崆峒群道攻船的样子,不言不语,目光呆滞,不过,他却偶尔看一眼丁倩文的健美身材和明艳的脸蛋儿。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不由暗自一叹,劝道许格非又想到了被遗弃在天山的楚金菊了。
  丁倩文当然也注意到了,只是她的心境和感受和尧庭苇又自不同。
  因为,她根据许格非的神情和目光,知道她对许格非已具有了极大的吸引力,那就是她近几个月来娇躯的丰满健美,和散发的青春活力和魅力。
  以上几种最富吸引人的优越条件,在此以前,她和尧庭苇、邬丽珠都没有具备,遑论尚不满十八岁的雪燕儿了。
  现在,她丁倩文有了,而且较之已经结过婚的楚金菊,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丁倩文心里明白,她要珍惜地这些女孩子梦寐希冀的条件,在檀郎许格非的心目中,永远代替楚金菊的位置,驱走楚金菊的影子。
  当然,她也曾暗暗警告自己,绝对不和尧庭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三女争宠。
  因为,她的年龄最长,她是大姐姐,她不能自毁幸福前途,破坏了姐妹间情感、融洽、和睦。
  就在她心念间,一旁的尧庭苇已望着古老头问:“古老头,你今天回来的时候说,你碰见了天山霹雳观的一个炊火道,他说楚姐姐已和沙克多成亲的事,你认为这件事可靠不可靠。”
  古老头当然也看到了许格非的神情异样,心里当然也明白尧庭苇的问话用意,因而特地加重语气,正色道:“当然可靠,不然的话,玄婆婆会派他千里迢迢地跑一趟秦皇岛?”
  这句话果然有效,只见许格非的目光一亮,脱口正色道:“果真有这回事?”
  古老头听得佯装一愣,道:“老奴什么时候敢骗少主人您?”
  许格非一听,不由暗然叹了口气说:“果真这样,我就放心了,她再嫁给沙克多总比终年漂泊江湖的好。”
  他虽然说得含糊,但尧庭苇和丁倩文的心里却都明白,漂泊江湖只是代表着楚金菊终年跟在他的身边,两人既不能公然相爱,又不能大胆结合,在一起反而增加彼此的痛苦。
  单姑婆却凝重地说:“我们几次和沙克多照面,看他的神情举止,不但痴爱着牛夫人,同时也怕我们再将牛夫人抢走,到后来,索性私自潜逃,连他的师父玄婆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丁倩文怕扯多了露出了马脚,只得改变话题问:“好像那个炊火道还见了丽姬妲妮姑娘?”
  古老头急忙颔首道:“是的,那个炊火道还说,丽姬妲妮姑娘还曾经向他打听我们的行踪下落。”
  许格非却迷惑地问:“丽姬妲妮认识那个炊火道吗?”
  古老头赶紧道:“这一点老奴忘了问,也许是炊火道仍穿着霹雳观的酱紫道袍,头上插着紫竹簪吧!”
  许格非立即问:“这么说,丽姬妲妮姑娘也是穿着地那套鹿皮劲衣扁形帽喽?”
  古老头赶紧摇头歉声道:“这一点老奴忘了问。”
  尧庭苇立即插言道:“她既然打听我们的行踪,终有一天会找到我们的时候……”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迟疑地说:“不过,她不应该前来中原—的,因为她要找的玄令老怪已死……”
  丁倩文立即正色道:“玄令老怪虽然已死,说不定还有师门的秘籍没有找回呀!”
  雪燕儿突然道:“管地前来中原是干什么,万一将来碰见了她一问便知道了,倒是我爷爷的生死下落,咱们不能不商讨一下,如何才能找到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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