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4-10-03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点击:

  走出殿后门,即是一道高约丈五,宽约两丈的通道长廊,在画楝雕梁的中央,悬着一行明亮宫灯,直达十丈外的一片灯火辉煌处,虽然左右廊壁的窗孔均在壁巅檐下,但由于风猛雪大,仍不时吹进一些雪花来,落在地上的鲜红绒毯上。
  进入彩华缤纷的长廊后,四名女护卫的步子突然加快,想必是经过“雪山圣母”姜锦淑的催促。到达灯火辉煌处,竟是一座设备豪华,形如穿厅底阁的大建筑,中央后门仍有一道灯火明亮的长廊,左右两座楼梯通至楼上,而抬着软榻的四名女护卫,却熟悉的折身向西,在穿厅的尽头,沿着一道座梯,匆匆登上。
  登上座梯,江玉帆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见一道长廊,从灯火,雕梁,以至地毯,俱是一色绒黄,这颜色与阮媛玲身上穿的衣裳完全一样。
  这一发现,使江玉帆,陆贞娘,以及佟玉清和韩筱莉,都联想到阮媛玲的喜穿绒黄,完全是遵奉父亲“金杖追魂”阮公亮的意思。
  因为,根据这道飞阁通廊的色彩,以及远处灯火明亮处的一片绒黄,显然是姜锦淑深深喜爱这个颜色。
  但是,就在四个抬软榻的女护卫准备进入飞阁通廊的同时,软榻上的“雪山圣母”已和声吩咐道:“就在通阁上吧!”
  四个女护卫齐声应是,折身走上另一道座梯,竟是一间极宽敞豪华的阁间,锦墩玉桌,檀几盆花,壁上悬著名家字画,富丽中透着高雅。
  软榻放下,阮媛玲正待搀扶,“雪山圣母”已强自撑臂坐起来,并轻轻舒了一口长气!
  “一尘”道人一见,立即恭谨的关切问:“前辈可是觉得真气已经凝聚了?”
  “雪山圣母”缓慢的点点头,但仍有些中气不足的进:“已经很好了,所以我想就在此地和江少侠谈谈!”
  说话之间,两个女护卫已至内室抬出一张上有锦垫的太师大椅来。
  江玉帆一听,知道“雪山圣母”的确有意要和他单独密谈,如今既然在此想必不会请陆贞娘等人迥避,事情当然也不会如他想像的那么严重。
  心念间,陆贞娘和佟玉清已将“雪山圣母”扶坐在椅上,看情形,她的体力果在快速的恢复中。
  “雪山圣母”先支走了四个女护卫,接着肃手请大家就座,这才伤感叹息的说:“骤遭巨变,恍如隔世,老身的四位师兄一一被杀,这虽然是他们的罪孽重大,自食恶果,怨不得诸位和江少侠,但说老身心境平和,深明大义,内心没有丝毫恨意,这也是欺人之谈!”
  说此一顿,游目看了江玉帆七人一眼,继续说:“现在老身体力渐复、神志已较清醒,有很多话老身已不便再谈……”
  江玉帆一听,知道“雪山圣母”已打消了死意,是以欠身恭声道:“前辈有话尽请吩咐,晚辈等均愿全力以赴,如涉机要,晚辈等也愿代为守密!”
  “雪山圣母”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站在椅边为她梳理华发的阮媛玲,老脸上不由现出一丝欣慰和慈祥的光采,并赞许的连连颔首道:“跟你们这些知书达礼的孩子们,仅仅相处片刻的工夫,已使老身觉得生趣重现,不过,老身也将效法你的师母,直到老死不离开‘玉阙峪’一步……”
  江玉帆和陆贞娘几人虽然都本能的恭声应是,但都有些茫然不知所以,不知道她所说的“师母”是谁,而指的又是谁?
  只听“雪山圣母”继续说:“现在我才明白她为什么敢公然宣称重入江湖,以报当年被困之恨,以洗当年所受之耻……”
  话末说完,“一尘”道人已起身稽首问:“敢问前辈,不知您说的是何人的师母,那位师母又是何人?”
  “雪山圣母”被问得一愣,不由惊异的说:“老身指的自然是你们的盟主江少侠呀?”
  陆贞娘几人听得一愣,仍由“一尘”道人解释说:“盟主江少侠,出身武林第一世家,乃‘九宫堡’‘陆地神龙’江老堡主之爱孙,家学渊博,且有八位堡主夫人个别指导……”(前情请看拙作《绣衣云鬓》)
  话未说完,“雪山圣母”已颔首道:“这些老身都知道……”
  陆贞娘却久身恭声问:“可是我表弟自幼习艺塞上,从未另拜名师,何来师母?前辈恐怕误听外间传闻了!”
  “雪山圣母”听得神色一拐,脱口轻“啊”,不由惊异的望着江玉帆,而大感意外的问:“你那几招‘魔掌’精华是向谁学来的?”
  江玉帆也听得一愣,不由也迷惑的说:“什么?几招魔掌?”
  “雪山圣母”真气似乎已经畅通,头脑似乎也较清醒了,是以,连连颔首,解释说:“是呀,就是方才施展的连环三式,那就是‘魔魔掌法’的精华呀?”
  江玉帆似有昕悟,但仍迷惑的问:“前辈是指晚辈、施展的那招‘活佛’掌法?”
  “雪山圣母”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不由脱口惊呼道:“什么?你说他老人家还活在世上?”
  江玉帆一听,简直闹糊涂了!
  一直在旁静听的佟玉清,心知有异,不由欠身恭声解释道:“玉弟弟说的‘活佛’,是指太湖惠山灵隐古刹的济公活佛像,而不是隐修世外的武林高人!”
  “雪山圣母”一听,不由迷惑而惊异的问:“活佛神像?你是说那尊神像在触动机关枢纽后,佛像便施展出‘魔魔掌法’的精华三式?”
  江玉帆接口道:“是的,只要有物体触及佛像脚下的钢盘,佛像便会连环不息的施展那三式掌法,直到将钢盘上的物体震开为止!”
  “雪山圣母”听罢,一面沉思,一面缓慢的点头自语说:“奇怪,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去了太湖?为什么要将这三式玄奥掌法装置在佛像上?”
  江玉帆不敢说出“金斗”的事,因为他断定“雪山圣母”并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傍晚他进入谷中时,手中就握着“金斗”,如果“五邪”之中的任何一人知道,都会当场指出来。
  但是,他很想知道参研出这招精奥的高人是谁,是以,关切的恭声问:“请问姜前辈,您说的他老人家,不知道指的是谁?……”
  仍在蹙眉沉思的“雪山圣母”,不自觉的自语说:“就是老身的恩师……”
  话一出口,江玉帆几人俱都暗吃一惊。佟玉清和朱擎珠,几乎是同时脱口急声问:“既是前辈恩师,为何未见前辈五人施展这招绝学?”
  “雪山圣母”依然似梦呓的自语说:“恩师看出他们四人心术不正,不肯传授……”
  江玉帆急忙关切的问:“前辈可是苦练过这套掌法?”
  “雪山圣母”伤感的摇头,自语似的说:“普天之下,除你之外恐怕再没有人会这套掌法了!”
  说此一顿,缓缓抬眼望着江玉帆,突又关切的问:“你可知道你为什么施展了‘魔掌’后,突然真气凝结?”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回答说:“因为晚辈将功力运至极限之故!”
  “雪山圣母”听后,继续问:“你以前可会在暴怒之下将功力运至极限过?”
  如此一问,江玉帆顿时无话可答了,因为他以前在大怒之下,确曾将功力运至极限,但却没有真气凝结的现象。
  “雪山圣母”一看江玉帆的神情,立即追问道:“这一次真气凝结可知道为什么?”
  江玉帆只得茫然摇摇头。
  “雪山圣母”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魔掌’的独特心法……”
  江玉帆一听,不由兴奋的问:“前辈可是熟谙这种独特心法?”
  “雪山圣母”竟黯然摇头,凝重的说:“老身正因为无法领悟那种独特心法,所以才没有福缘去学那套举世无匹的‘魔魔掌法’!”
  江玉帆听罢,自然大感失望。
  但是,“雪山圣母”却宽慰的继续说:“不过,世上仍有一人谙此心法……”
  江玉帆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的急声问:“不知那位高人是谁?”
  “雪山圣母”似乎避免直谈那人的名氏,是以,含糊的说:“就是老身方才疑她是你师母的那人!”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正待说什么,“雪山圣母”已继续宽慰的说:“你曾经与她有过接触,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不愉快,我想她看了你的‘魔掌’连环三大精华后她会将心法传授给你的!”
  一直静听的佟玉清,突然恭声问:“前辈说的那位高人,可是被困黄山‘仰盂谷’的‘獠牙妪’前辈?”
  “雪山圣母”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这位姑娘也知道她昔年的那段伤心史?”
  佟玉清赶紧欠身摇首道:“晚辈只是根据前辈说的‘重入江湖’,以及玉弟弟与她老人家不愉快的接触,而贸然问一问而已!”
  “雪山圣母”一听,不由望着江玉帆,淡然道:“不错,你要知道的那位高人,正是‘獠牙妪’,她是我的师姊,但也可以说是我的师母!”
  如此一说,江玉帆等人俱都暗吃一惊,这的确是一件武林中的绝大秘闻。
  “一尘”道人突然关切的问:“敢问姜老前辈,尊师是那一位世外高人?”
  “雪山圣母”毫不迟疑的说:“不是老身不告诉七位,而是老身很本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姓氏和来历!”
  说此一顿,突然又郑重的解释道:“七位也许觉得‘獠牙妪’被各大门派禁锢在黄山‘仰盂谷’,老身的四位师兄又是十恶不赦之人,便联想到老身的恩师必也是位大魔头……”
  江玉帆一听,赶紧谦恭的说:“晚辈等绝无此想法!”
  “雪山圣母”竟有些激动的说:“老身可以坦诚的告诉七位,他老人家非但不是魔头,而且是一位心地善良,个性耿直,而又博学通礼的世外高人。他虽然武功高绝,却无名利之心,每逢秋后,便冒着寒风厉雪,辛勤艰苦的奔驰于冰天雪地之间,踏遍了大雪山的绝壁悬崖,发掘雪参雪莲,以及在冰雪中生产的珍贵药材,苦练仙露灵丹,以供身怀残疾的穷苦人家食用。”
  一直没有讲话的韩筱莉,突然不解的问:“像这么一位菩萨心肠的救世高人,为什么把他苦研成功的玄奥掌法,称之为‘魔掌’,或‘魔魔掌法’呢?”
  “雪山圣母”见问,不觉一笑道:“魔魔并非一定是邪恶,霸道掌法也端赖施展人的心性和品德,用之为善即为善,用之为恶即为恶,譬如神兵古刃,可以用之杀人,也可用之辟邪,可诛歹徒,也可杀善士,老身恩师将这套奇幻刚猛中且具有诡异变化的玄奥掌法,定名为‘魔魔’,旨在使施展之人随时以‘魔掌’自惕,而寓意着‘施魔魔之掌,具仁佛之心’的道理在内!”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恍然似有所悟,这篇道理似乎孕育着佛家偈语的精义在内,乍然间,尚不能完全体会个中真谛,但是大家仍纷纷颔首应是,表示已经会意。
  “雪山圣母”突又神伤而感慨的说:“老身的四位师兄,由于心术不正,恩师始终未将这套霸道魔掌传给他们,没想到他们作恶数十年后,今天仍死在恩师的‘魔掌’下,只是假江少堡主之手而已,这能说不是天意吗?”
  江玉帆几人不使说什么,只得连声应是。
  “雪山圣母”继续正色说:“这便是老身方才说的,甩之为善即为善的道理,江少堡主具有这种霸道掌法,可以除奸震邪,如果我那四位师兄学成了这套掌法,后果如何,也就不待老身赘言了!”
  阮媛玲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幽幽的说:“玉哥哥虽然具备了魔掌精华,但他不谙那位老前辈的独门心法,仍不敢随心施展呀?”
  “雪山圣母”一听!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们七位也许以为老身藏拙隐私,其实要先领悟了这套掌法之后,才能进行苦修!”
  说此一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正色说:“江少堡主返回中原后,不妨在去‘仰盂谷’之前,先去惠山半山上那座古寺内,在佛像的附近仔细寻察一遍,也许会有所发现!”
  江玉帆几人一听,纷纷说有理,同时深悔当时没有仔细察看一下佛像全身。
  “雪山圣母”又宽慰的继续说:“不过,江少堡主见到‘獠牙妪’后,只要摆出‘魔掌’连环三武精华,老身相信,她一定会将师门独特心法传授给你!”
  会经和“獠牙妪”交过手的朱擎珠,突然关切的问:“前辈是说,‘獠牙妪’前辈也会苦练过‘魔魔掌法’?”
  “雪山圣母”微一颔首道:“不错,她和老身一样,无法领悟掌法的奥妙,但我深信,恩师曾将心法传授给她!”
  江玉帆觉得“獠牙妪”既是那位世外高人的妻子,她一定知道她夫婿的独特心法,想到与“獠牙妪”的两次接触,自信留给她的印象甚佳,是以,不自觉的说:“如果晚辈前去要求她老人家,晚辈深信她老人家一定会答应传授‘魔掌’心法。”
  话声甫落,“雪山圣母”已冷冷的说:“那是当然,因为你代她保存着‘万艳杯’嘛!”
  江玉帆误以为“雪山圣母”业已知道了“獠牙妪”又送回了‘万艳杯’的事,是以,本能的关切问:“前辈也知道‘万艳杯’的原主人是‘獠牙妪’前辈?”
  “雪山圣母”依然冷漠的道:“老身的恩师才是‘万艳杯’的真正主人!”
  江玉帆这时才听出“雪山圣母”的语气中,竟有些妒意。
  韩筱莉突然关切的问:“听说‘万艳杯’功能青春永驻,延年益寿……”
  话未说完,“雪山圣母”已强自一笑问:“韩姑娘看到的‘獠牙妪’,可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少女?”
  如此一问,江玉帆几人俱都愣了,同时也恍然大悟,传说“万艳杯”有多少神奇妙用,只是炫人的说法而已,“獠牙妪”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她并没有因为拥有“万艳杯”而使她的颜面不生绉纹,发永墨黑。
  “雪山圣母”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神色,误以为自己说话不当,有失长者风度,赶紧含笑解释说:“老身是指的‘万艳杯’功能令人青春永驻的说法而提醒你们七位,并加以证实,用‘万艳杯’饮酒,确有许多妙处,如果用之不当,反蒙其弊!”
  说此一顿,突然又神情黯然的说:“譬如二十一年前,‘獠牙妪’随同恩师出去采药,如果恩师身上带着‘万艳杯’,那段令她伤心至今的悲剧便不致发生了……”
  说此一顿,神色一变,突然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几人看得心中一惊,不由同时关切的问:“前辈觉得怎样?”
  “雪山圣母”却强自一笑,舒了口气:“老身突然有些累了!”
  “一尘”道人知道“雪山圣母”突然惊觉她的话说的太多了,不得不以疲倦推辞。
  是以,急忙起身,面向江玉帆恭谨低声道:“姜前辈玉体方愈,宜多休息,盟主可告退了!”
  江玉帆一听,立即会意的连连颔首,并向“雪山圣母”告辞,“雪山圣母”也不挽留。
  七人沿梯走至阁下,发现四个抬软榻的女侍卫,仍守候在底阁梯口,并向七人躬身施礼。
  走出通阁,进入长廊,“玉阙殿”方向已随风吹来了酒香和喧哗,显然“玉阙峪”的男女高手都到齐了。
  这时长廊的壁孔上已没有雪花吸进来,高悬的羊角宫灯也没有再摇摆不定,根据听不到廊外“隆隆”的风声和尖啸,风雪显然小多了,看情形不到天明便可放晴。
  由于宽大的长廊上寂静无人,江玉帆立即将步子慢下来,同时,有些懊恼的低声说:“方才小弟正想向姜前辈打听华馥馨姑娘的行踪和消息,她突然说感到疲倦,小弟也不使再提了!”
  佟玉清一笑道:“方才姜前辈就是要谈‘獠牙妪’前辈和那位世外高人入山采药所发生的事,想是突然惊觉失言,立即住口不说了!”
  朱擎珠“嗳”了一声,似有所悟的说:“如果前辈继续说下去,很可能会谈到华姑娘的生身父母是谁,如果能在姜前辈的口中将华姑娘找到,‘獠牙妪’前辈在高兴之余,很可能将‘魔掌’心法传授给玉哥哥!”
  韩筱莉突然笑着说:“我们听姜前辈的口气,知道她对‘獠牙妪’前辈有些不人满意,你们认为华姑娘会不会就是姜前辈的女儿?”
  话声甫落,陆贞娘突然“噫”了一声,笑着说:“说也奇怪,我也有这个怪诞的想法呢……”
  话未说完,跟在最后的“一尘”道人,已肃声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五位姑娘不必煞费苦心了!”
  陆佟韩阮朱五女,几乎是同时回头迷惑的问:“为什么?道长!”
  “一尘”道人立即肃容回答道:“根据贫道行医数十年的经验,姜前辈很可能仍是一位冰清玉洁的老姑娘!”
  五女一听,不由相视一笑,每个人的如花娇靥上,俱都飞上了两片红霞。
  恰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了“铁罗汉”的焦急声音道:“姐夫盟主,你们是怎么搞的,一去就是这么久,肚子都饿瘪了……”
  江玉帆等人闻声转首,只见满面焦急神情的“铁罗汉”,正躲在后殿门的廊角下,右手不停的向着这面挥动着。
  “铁罗汉”想是见江玉帆几人个个唇角微笑,并没有将步速加怏的意思,是以再度焦急的大声说:“你们知道吗?黑大哥已撕了根鸡腿,跑到殿外偷偷啃去啦!”
  把话说完,江玉帆几人也到了近前,这才发现“铁罗汉”的左手里也偷偷握着一个大鸡头。
  正待发笑,“铁罗汉”已继续嚷着道:“你们快去吧,老土司和张嫂他们都来了!”
  江玉帆几人听得心中一惊,几乎是同时问:“大聪弟,你说什么?”
  “铁罗汉”再度大声说:“张嫂和‘青鸾’她们找来了!”
  江玉帆一听,不由惊异的脱口急声说:“怎会来得这么快?”
  说话之间,急步走进后殿门,绕过大锦屏一看,只见每桌酒席上供已坐满了“玉阙峪”的男女高手。
  “悟空”和尚和“风雷拐”等人分坐中央两桌席位上,老土司和张嫂“青鸾”等人果然在座。
  就在这时,满殿男女高手中,突然有人欢声高呼道:“江盟主来了!”
  呼声甫落,满殿男女高手,“轰”的一声站起来,纷纷鼓掌,齐声欢呼,热情洋溢,声震耳鼓,历久不歇。
  江玉帆一见,不便趋前与老土司打招呼,立即俊面展笑,抱拳过顶,分向每个角落的男女高手拱揖示谢。
  一阵欢呼之后,虬髯大汉王定山才招呼大家坐下,并肃手请江玉帆陆贞娘七人入席。
  江玉帆这时才向着老土司拱手含笑,连声致歉。
  老土司毫不介意的哈哈一笑道:“公爷用心良苦,老臣感激尚且不及,那有怪罪之理!”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不过老臣担心公爷和公主不知老怪之险诡,虽知风猛雪大,依然冒险赶来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暗呼不妙,不由急声问:“天山派的掌门人‘玄玄’道长,没有前去土司府找你?”
  老土司听得一愣,不由吃惊的说:“没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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