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禅让大礼
2024-08-05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逻些城的神宫前，铺了一块大大的毡子，那是佛像，是天下最大的佛像，在山坡上，满满的都是佛像。人们如蚁。在那佛像前跪拜。
在台前，有一个喇嘛队，在奏长号，嘟嘟的号角声一声声传来，极是绵长、深厚。
台上，正在举行一次仪式，是卓书王禅让仪式，他不愿意再做什么吐蕃王了，他甘愿让位。
这一会儿，卓书正扯着思思的手，两人看着那铺天盖地的大佛像，会心地一笑。
思思心甜如饴，卓书不再醉心于那王位，愿意与她行走天涯，他们两人从那一生一死里悟出了人生短暂，莫如及时行乐，他二人再也不愿去做什么江湖争杀的事儿。
忽地，银喇嘛一举手，人皆静下来。
银喇嘛说道：“卓书王甘愿禅位与扎嘎，从此不再东征西伐，是一件大好事，佛也保佑卓书王！”
扎嘎受过伤，他的手臂还不那么灵便，他在卓书身后，跪拜，受了卓书的祝福，披了哈达，饮了奶酒，再得银喇嘛摩顶祝福，他就是新的吐蕃王了。
众人正在欢呼，卓书就悄悄扯着思思，两人跳下了台，他们溜走了。
他们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笑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他们对卓书还是很爱戴，卓书创下了神奇，他带着吐蕃人征服了中原人。
卓书说道：“我们去中原，看看你哥哥在饶风岭怎么过关，好不好？”
思思也惦念饶风岭上的一决，据说是活佛与哥哥会在那里对一生恩怨做一了断。她说道：“只是这一次没了卓书大王带兵去截人。”
卓书笑说道：“我已成佛，再休提过去。”
两人说笑，一时思思心道：卓书能变，世人谁信？就是别人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但如今他不在意权势地位，再也不要做什么吐蕃王，我也离开了那个文质彬彬的段王子，世事大易，谁料得到？
两人便迤向风岭去、走在路上，一日正在一家客店住，听得敲门声，那敲门人一见来开门的是个男人，便笑问道：“客官，不知道要不要美人儿，都是甜得直流水的美人儿，你要一个吧？夜里暧脚，白日谈天，走路也多一个伴儿。”
卓书笑说道：“是吗？我有一个美人儿了，只是我喜欢要美人儿，你再送我两个，我也愿意。”
那人陪笑道：“那是说笑了。”
卓书扯住了他，说道：“不是说笑，你让他们叫那美人儿来，我要看看，她真美是不美？”
那人看着思思，看她的神色，竟是大大得意，说道：“公子这个美人儿就不错，只是我送来的美人儿，比公子的美人儿更美。”
卓书看着思思，此时两人心意相通，卓书说道：“既是这样，你就送来一个美人儿、我看她美不美。”
听得门响，再过一会儿，那人来了，说道：“公子，我们有十数个美人儿，你真心要，我便送公子一人，只是公子得先付我十两银子。”
卓书看看思思，思思也觉得奇怪，怎么竟要十两银子？那人陪笑：“公子不必犹豫，人人都可惜他那十两银子，但一看了美人儿、有的还多给呢。”
卓书拿出十两银子，交与那人，说道：“好啊，你让美人儿来，我看她究竟美是不美？”
天很晚了，卓书与思思在昏灯下闲说话儿，再过一会儿，思思说道：“卓书，你的十两银子送与美人儿，看来不会来了。”
卓书正要说话，忽听得门响，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她走路也悄然无声，一进了门，便扑奔床前来。看来她是一个熟人，知道这客店里的上等客房里的一切。
忽地，思思说道：“莫摸我，我可不是男人。”
那女人轻声说道：“说是一个公子要我。”
卓书听得那声音，像是熟人，不由一惊，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轻声一叹，说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向来客人都不问我的名字。”
卓书听声音，更是熟悉，他问道：“我可不可以打开灯来？”
那女人幽声一叹，说道：“夜里行事，便是因我无脸面见人，公子何必强我所难？”
卓书一声示意，思思便去拨亮灯，一见那美人，竟是以轻纱掩面。她一见了卓书与思思，不由得身子一抖，看来她也是认得两人。
卓书见她起身要走，急急扯住，说道：“你是谁？”
一扯面纱，那长长面纱飘落，两人大惊：这人是那个久不曾谋面的索雅。
她怎么会是索雅？
三人对面，坐在床上。
听得索雅轻声说起她的经历，原来那一次她在客店里听到了风声，说是他们买了布那儿与杨洛儿，她去救人，不幸也陷入人手。她轻声说道：“他们弄了十数个人，要她们卖身，其中不光有布那儿，有杨洛儿，还有那个西夏公主李斯萍。
两人无声，谁料得到，心性高傲的索雅竟是沦落风尘，竟在这种客店里做妓？
索雅说道：“他们是一群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能抢一路来的贵客，只是先用我人等做饵，再下手杀人。”
索雅哭泣，她已再无武功，身体也很是孱弱，再不复是一个雄心万丈的索雅。
嘭嘭敲门声。
卓书看看索雅，再看看思思。思思知他心思，说道：“你愿意管事，我也随你。”
卓书一笑，虽说是带着思思，与人动手不便，但既是遇上了，不管怎么能行？
那人敲门后，便陪笑叫道：“公子，你要不要美人儿了？”
卓书看看索雅，索雅忽地扯住他的手，叫道：“卓书公子，不行，不行！”
思思看她，她怯怯地松开了手，说道：“思思姑娘，我是说，你们与他们动手，很是危险。”
卓书笑说道：“好，这美人真是好。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那人笑脸模样进了屋，一见大床上，卓书与那索雅、思思都坐在床上，三人神色没什么不对处，便陪笑道：“客官还要美人吗？”
卓书说道：“你看！”
他拿出怀里的银票，对他晃一晃，见那人满面贪婪神色，卓书笑说道：“我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美人多多益善。你告诉我，有什么更好的，我要几个美人一齐陪我睡。我明早便给你上千两银子。”
那人笑说道：“我们有一个疯子，那是一个狂人，你怎么弄她，她都愿意，还乐此不疲，只是她的神智不那么清醒。”
卓书笑道：“好啊，你弄这种事儿时，神智是清醒的吗？我要她了。再说，再说！”
那人见他仍不厌足，便说道：“还有一个，是一个公主呢。不知公子要不要？”
卓书显是动心，他说道：“都说是贵人，原都是风尘中人，怎么会有贵人？”
那人陪笑道：“我告诉你，那人原是西夏的公主，她是嫁与原来那个天祚帝的，可那辽国的大王死了，她便成了寡妇，后来她来了这里，你要她不要？”
卓书大笑，说道：“要，要！”
思思在被子里拧了他一下腿，拧得他腿十分疼，他大笑说道：“醋坛子吧？你看公子幸美女，你也欢心才对啊。”
思思看他，不再吐声。
卓书说道：“再有没有好样的了？”
那人再说，说一个，卓书摇头，直到他说：“有一个，她是最会赌的，不知道公子要不要她？”
卓书见索雅没反应，料得那人正是杨洛儿，他便笑道：
“我也会赌，我得看一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这一个要，要她来好了。”
那人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听得脚步声纷至沓来，推开了门，便说道：“就是这位公子，你们好好侍候，准有你们的好处。”
那人走了，留下了三个美人。
卓书是看过李斯萍的，但李斯萍不记着他，只是满面冷漠地看着床上的三人。她心道：这个男人真不厌足，竟是有了两个美人，还不算够。他真的要五个美人做什么？
看索雅对卓书使眼色，卓书便说道：“来来来，我想你这客房怎么有偌大的床，原来还有这许多的风光，来来来，先都来坐在床上，公子好好看看你们。”
那李斯萍不语，只是上去，坐在床上拿被子盖住她的脚。而杨洛儿是知道卓书的，看到了索雅那神色，知道或会得救，能脱苦海，便不动声色，也来坐在床前。只有那布那儿咧嘴在笑，她仍是神志不清，说道：“你要摸我的奶吗？你摸奶，最好摸她的，她的奶大，好摸。”
她指着索雅，咧嘴在笑。
待得几人都上了床，卓书忽地，点了布那儿的穴道，布那儿顿时昏睡。
思思放倒了她，让她的头倒在自己的腿上。卓书轻声说道：“索雅，他们会不会看我们？”
索雅点头，卓书对李斯萍说道：“公主，我是吐蕃的卓书王。”
李斯萍想必知道他的名字，一听便是流泪，她沦落风尘，人家都知道她是西夏公主，她那羞辱，自是比别人更重。
卓书说道：“你们都没有功力了，我要带你们走，也未必走得脱。索雅，你有什么好法子？”
索雅说道：“我等都是落在他们手里，所受痛苦，自不堪言。卓书王没有手下人吗？”
卓书笑说道：“我自与思思姑娘离开吐蕃，再也不是什么卓书王了。”
索雅看他，心里不知他是为何，但一时间也无法再问，只是沉吟。
思思说道：“我等去求人，再来解救索姑娘她们，好不好？”
卓书苦笑，说道：“只怕明天早晨他们就会来杀我，怎么会放过我们？”
正在无法儿，听得有人叫道：“店家，有空房间吗？要一间上好的，给我们王子住。”
卓书一听，那声音很是苍老。忽听得有清脆声音再说：“给我们两人也来一间上等的房间，我们两人也要住好的。”
那店主笑道：“不知道是哪一位王子？”
那人答道：“大理王子啊。”
卓书说道：“好了，是段呆子来了，思思，你去看看他，
好不好？”
思思不愿，但卓书一说，她也知是要紧。如果段謇能帮卓书，便可救了索雅几人。
索雅说道：“莫不如我去，对他说实情。”
思思说道：“索姑娘去，那是最好。”
思思再怎么思想，也是不愿面对段謇。此时面对段謇。有什么话可说？
忽地思思说道：“他不会叫妓女的，他总是一本正经，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忽地有人敲门，有人叫道：“公子，公子！”
卓书大声道：“有什么事儿？”
那店家陪笑道：“好教公子得知，来了一个王子，如果公子这里的姑娘多的话，请让与王子一人。”
思思失笑了，她看错了，原来段王子也是风流，也愿意召妓。
卓书看看索雅、说道：“好啊，就出去一人，再别来烦我了。”
索雅走出去了，她来到了段謇的房间，看到老童少童正在侍立，段謇看着她。说道：“抬起头来。”
索雅说道：“不敢抬头。”
那段謇看着店家，说道：“她为什么不敢抬头？”
店家打诨：“她怕羞。”
段謇说道：“既是她怕羞，你就出去好了”
店家说：“她怕羞，是怕你家的两个童子，怎么是怕我？”
可段謇说了，要他出去，他只好出去了，临走时嘱咐索雅：“你好好侍候王子，有你的好处。”
待得店家走出去了，段謇说道：“我听说姑娘琴棋书画都行，方才召姑娘来的，姑娘不必客气，请坐下一叙。”
索雅坐下，斜扦着身子，脸面仍是低垂，不看段謇。
段謇说道：“姑娘气度，让人一看，便知不是风尘中人，不知姑娘何故沦落风尘？”
索雅轻声说道：“段公子，别来无恙？”
段謇一惊，他再一看，索雅抬起了头，他认出来索雅，不由得轻声一呼。
索雅说道：“段王子，我与布那儿、杨洛儿都落入敌手。就连西夏的公主李斯萍也落入魔掌。”
段謇惊讶道：“他们是什么人？”
索雅说道：“原来就是忘世道人的手下，或是那些十大掌门的旧部，他们一心要报复唐逸公子，也正要去害唐逸。”
段謇说道：“那杨洛儿与公主在哪里？”
索雅说道：“她们在卓书公子的屋内。”
段謇神色一变，说道：“卓书？”
或是他想起了卓书与思思，心里方才不痛快的。
索雅不知他一提起卓书，为什么神色一变，她说道：“如果王子能与卓书公子联手，我等才会获救。不知王子愿不愿意？”
段謇的脸色再变得难看，他说道：“请问思思姑娘是不是与卓书在一起？”
索雅一看他神色，方才知道他为什么心里不快，她说道：“思思姑娘与卓书公子在一起。”
段謇抬起头来，好久，他方才说道：“索雅姑娘，看来我不能帮你们了，你们自去求那个卓书好了，他是吐蕃王，他会有办法的。”
索雅正要再说，段謇笑说道：“索姑娘，你去吧，我不送你了。”
老童少童两人拿出银子，送与索雅，送她出来。
索雅走出来，那个店主在门外看着，对索雅道：“你拿了银子？拿来给我。”
索雅说道：“主人，那个公子不愿意让我走，我是不是再去？”
那店主人大笑，说道：“有银子赚，为什么不去？你去好了。”
索雅进了屋，她看着卓书，卓书正在轻轻抚摸着布那儿，布那儿在嘿嘿地笑，那样子像是无知无觉。索雅一时心酸，便流泪了，说道：“段王子不肯对我留情。”
卓书笑说道：“他不肯对你有情，我对你有情，你上来，暖一暖脚。”
索雅坐在床上，对卓书说道：“他问起了思思姑娘。”
思思默然，她没料得段謇会拒绝帮她们，如果那样，只有卓书一人，决对付不了。
思思说道：“我去找他？”
卓书扯住了她，说道：“思思，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你是不是看轻了我？我会救你们出去的。至多大家都死在一处，有什么了不得？”
思思一想，也是坦然，当初她与卓书在十二神僧的逼迫下。不是也几乎性命不保吗？死并不可怕，她轻声说道：“好，我们一起走，要死就死好了。”
在台前，有一个喇嘛队，在奏长号，嘟嘟的号角声一声声传来，极是绵长、深厚。
台上，正在举行一次仪式，是卓书王禅让仪式，他不愿意再做什么吐蕃王了，他甘愿让位。
这一会儿，卓书正扯着思思的手，两人看着那铺天盖地的大佛像，会心地一笑。
思思心甜如饴，卓书不再醉心于那王位，愿意与她行走天涯，他们两人从那一生一死里悟出了人生短暂，莫如及时行乐，他二人再也不愿去做什么江湖争杀的事儿。
忽地，银喇嘛一举手，人皆静下来。
银喇嘛说道：“卓书王甘愿禅位与扎嘎，从此不再东征西伐，是一件大好事，佛也保佑卓书王！”
扎嘎受过伤，他的手臂还不那么灵便，他在卓书身后，跪拜，受了卓书的祝福，披了哈达，饮了奶酒，再得银喇嘛摩顶祝福，他就是新的吐蕃王了。
众人正在欢呼，卓书就悄悄扯着思思，两人跳下了台，他们溜走了。
他们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笑着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他们对卓书还是很爱戴，卓书创下了神奇，他带着吐蕃人征服了中原人。
卓书说道：“我们去中原，看看你哥哥在饶风岭怎么过关，好不好？”
思思也惦念饶风岭上的一决，据说是活佛与哥哥会在那里对一生恩怨做一了断。她说道：“只是这一次没了卓书大王带兵去截人。”
卓书笑说道：“我已成佛，再休提过去。”
两人说笑，一时思思心道：卓书能变，世人谁信？就是别人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但如今他不在意权势地位，再也不要做什么吐蕃王，我也离开了那个文质彬彬的段王子，世事大易，谁料得到？
两人便迤向风岭去、走在路上，一日正在一家客店住，听得敲门声，那敲门人一见来开门的是个男人，便笑问道：“客官，不知道要不要美人儿，都是甜得直流水的美人儿，你要一个吧？夜里暧脚，白日谈天，走路也多一个伴儿。”
卓书笑说道：“是吗？我有一个美人儿了，只是我喜欢要美人儿，你再送我两个，我也愿意。”
那人陪笑道：“那是说笑了。”
卓书扯住了他，说道：“不是说笑，你让他们叫那美人儿来，我要看看，她真美是不美？”
那人看着思思，看她的神色，竟是大大得意，说道：“公子这个美人儿就不错，只是我送来的美人儿，比公子的美人儿更美。”
卓书看着思思，此时两人心意相通，卓书说道：“既是这样，你就送来一个美人儿、我看她美不美。”
听得门响，再过一会儿，那人来了，说道：“公子，我们有十数个美人儿，你真心要，我便送公子一人，只是公子得先付我十两银子。”
卓书看看思思，思思也觉得奇怪，怎么竟要十两银子？那人陪笑：“公子不必犹豫，人人都可惜他那十两银子，但一看了美人儿、有的还多给呢。”
卓书拿出十两银子，交与那人，说道：“好啊，你让美人儿来，我看她究竟美是不美？”
天很晚了，卓书与思思在昏灯下闲说话儿，再过一会儿，思思说道：“卓书，你的十两银子送与美人儿，看来不会来了。”
卓书正要说话，忽听得门响，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她走路也悄然无声，一进了门，便扑奔床前来。看来她是一个熟人，知道这客店里的上等客房里的一切。
忽地，思思说道：“莫摸我，我可不是男人。”
那女人轻声说道：“说是一个公子要我。”
卓书听得那声音，像是熟人，不由一惊，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轻声一叹，说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向来客人都不问我的名字。”
卓书听声音，更是熟悉，他问道：“我可不可以打开灯来？”
那女人幽声一叹，说道：“夜里行事，便是因我无脸面见人，公子何必强我所难？”
卓书一声示意，思思便去拨亮灯，一见那美人，竟是以轻纱掩面。她一见了卓书与思思，不由得身子一抖，看来她也是认得两人。
卓书见她起身要走，急急扯住，说道：“你是谁？”
一扯面纱，那长长面纱飘落，两人大惊：这人是那个久不曾谋面的索雅。
她怎么会是索雅？
三人对面，坐在床上。
听得索雅轻声说起她的经历，原来那一次她在客店里听到了风声，说是他们买了布那儿与杨洛儿，她去救人，不幸也陷入人手。她轻声说道：“他们弄了十数个人，要她们卖身，其中不光有布那儿，有杨洛儿，还有那个西夏公主李斯萍。
两人无声，谁料得到，心性高傲的索雅竟是沦落风尘，竟在这种客店里做妓？
索雅说道：“他们是一群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能抢一路来的贵客，只是先用我人等做饵，再下手杀人。”
索雅哭泣，她已再无武功，身体也很是孱弱，再不复是一个雄心万丈的索雅。
嘭嘭敲门声。
卓书看看索雅，再看看思思。思思知他心思，说道：“你愿意管事，我也随你。”
卓书一笑，虽说是带着思思，与人动手不便，但既是遇上了，不管怎么能行？
那人敲门后，便陪笑叫道：“公子，你要不要美人儿了？”
卓书看看索雅，索雅忽地扯住他的手，叫道：“卓书公子，不行，不行！”
思思看她，她怯怯地松开了手，说道：“思思姑娘，我是说，你们与他们动手，很是危险。”
卓书笑说道：“好，这美人真是好。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那人笑脸模样进了屋，一见大床上，卓书与那索雅、思思都坐在床上，三人神色没什么不对处，便陪笑道：“客官还要美人吗？”
卓书说道：“你看！”
他拿出怀里的银票，对他晃一晃，见那人满面贪婪神色，卓书笑说道：“我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美人多多益善。你告诉我，有什么更好的，我要几个美人一齐陪我睡。我明早便给你上千两银子。”
那人笑说道：“我们有一个疯子，那是一个狂人，你怎么弄她，她都愿意，还乐此不疲，只是她的神智不那么清醒。”
卓书笑道：“好啊，你弄这种事儿时，神智是清醒的吗？我要她了。再说，再说！”
那人见他仍不厌足，便说道：“还有一个，是一个公主呢。不知公子要不要？”
卓书显是动心，他说道：“都说是贵人，原都是风尘中人，怎么会有贵人？”
那人陪笑道：“我告诉你，那人原是西夏的公主，她是嫁与原来那个天祚帝的，可那辽国的大王死了，她便成了寡妇，后来她来了这里，你要她不要？”
卓书大笑，说道：“要，要！”
思思在被子里拧了他一下腿，拧得他腿十分疼，他大笑说道：“醋坛子吧？你看公子幸美女，你也欢心才对啊。”
思思看他，不再吐声。
卓书说道：“再有没有好样的了？”
那人再说，说一个，卓书摇头，直到他说：“有一个，她是最会赌的，不知道公子要不要她？”
卓书见索雅没反应，料得那人正是杨洛儿，他便笑道：
“我也会赌，我得看一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这一个要，要她来好了。”
那人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听得脚步声纷至沓来，推开了门，便说道：“就是这位公子，你们好好侍候，准有你们的好处。”
那人走了，留下了三个美人。
卓书是看过李斯萍的，但李斯萍不记着他，只是满面冷漠地看着床上的三人。她心道：这个男人真不厌足，竟是有了两个美人，还不算够。他真的要五个美人做什么？
看索雅对卓书使眼色，卓书便说道：“来来来，我想你这客房怎么有偌大的床，原来还有这许多的风光，来来来，先都来坐在床上，公子好好看看你们。”
那李斯萍不语，只是上去，坐在床上拿被子盖住她的脚。而杨洛儿是知道卓书的，看到了索雅那神色，知道或会得救，能脱苦海，便不动声色，也来坐在床前。只有那布那儿咧嘴在笑，她仍是神志不清，说道：“你要摸我的奶吗？你摸奶，最好摸她的，她的奶大，好摸。”
她指着索雅，咧嘴在笑。
待得几人都上了床，卓书忽地，点了布那儿的穴道，布那儿顿时昏睡。
思思放倒了她，让她的头倒在自己的腿上。卓书轻声说道：“索雅，他们会不会看我们？”
索雅点头，卓书对李斯萍说道：“公主，我是吐蕃的卓书王。”
李斯萍想必知道他的名字，一听便是流泪，她沦落风尘，人家都知道她是西夏公主，她那羞辱，自是比别人更重。
卓书说道：“你们都没有功力了，我要带你们走，也未必走得脱。索雅，你有什么好法子？”
索雅说道：“我等都是落在他们手里，所受痛苦，自不堪言。卓书王没有手下人吗？”
卓书笑说道：“我自与思思姑娘离开吐蕃，再也不是什么卓书王了。”
索雅看他，心里不知他是为何，但一时间也无法再问，只是沉吟。
思思说道：“我等去求人，再来解救索姑娘她们，好不好？”
卓书苦笑，说道：“只怕明天早晨他们就会来杀我，怎么会放过我们？”
正在无法儿，听得有人叫道：“店家，有空房间吗？要一间上好的，给我们王子住。”
卓书一听，那声音很是苍老。忽听得有清脆声音再说：“给我们两人也来一间上等的房间，我们两人也要住好的。”
那店主笑道：“不知道是哪一位王子？”
那人答道：“大理王子啊。”
卓书说道：“好了，是段呆子来了，思思，你去看看他，
好不好？”
思思不愿，但卓书一说，她也知是要紧。如果段謇能帮卓书，便可救了索雅几人。
索雅说道：“莫不如我去，对他说实情。”
思思说道：“索姑娘去，那是最好。”
思思再怎么思想，也是不愿面对段謇。此时面对段謇。有什么话可说？
忽地思思说道：“他不会叫妓女的，他总是一本正经，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忽地有人敲门，有人叫道：“公子，公子！”
卓书大声道：“有什么事儿？”
那店家陪笑道：“好教公子得知，来了一个王子，如果公子这里的姑娘多的话，请让与王子一人。”
思思失笑了，她看错了，原来段王子也是风流，也愿意召妓。
卓书看看索雅、说道：“好啊，就出去一人，再别来烦我了。”
索雅走出去了，她来到了段謇的房间，看到老童少童正在侍立，段謇看着她。说道：“抬起头来。”
索雅说道：“不敢抬头。”
那段謇看着店家，说道：“她为什么不敢抬头？”
店家打诨：“她怕羞。”
段謇说道：“既是她怕羞，你就出去好了”
店家说：“她怕羞，是怕你家的两个童子，怎么是怕我？”
可段謇说了，要他出去，他只好出去了，临走时嘱咐索雅：“你好好侍候王子，有你的好处。”
待得店家走出去了，段謇说道：“我听说姑娘琴棋书画都行，方才召姑娘来的，姑娘不必客气，请坐下一叙。”
索雅坐下，斜扦着身子，脸面仍是低垂，不看段謇。
段謇说道：“姑娘气度，让人一看，便知不是风尘中人，不知姑娘何故沦落风尘？”
索雅轻声说道：“段公子，别来无恙？”
段謇一惊，他再一看，索雅抬起了头，他认出来索雅，不由得轻声一呼。
索雅说道：“段王子，我与布那儿、杨洛儿都落入敌手。就连西夏的公主李斯萍也落入魔掌。”
段謇惊讶道：“他们是什么人？”
索雅说道：“原来就是忘世道人的手下，或是那些十大掌门的旧部，他们一心要报复唐逸公子，也正要去害唐逸。”
段謇说道：“那杨洛儿与公主在哪里？”
索雅说道：“她们在卓书公子的屋内。”
段謇神色一变，说道：“卓书？”
或是他想起了卓书与思思，心里方才不痛快的。
索雅不知他一提起卓书，为什么神色一变，她说道：“如果王子能与卓书公子联手，我等才会获救。不知王子愿不愿意？”
段謇的脸色再变得难看，他说道：“请问思思姑娘是不是与卓书在一起？”
索雅一看他神色，方才知道他为什么心里不快，她说道：“思思姑娘与卓书公子在一起。”
段謇抬起头来，好久，他方才说道：“索雅姑娘，看来我不能帮你们了，你们自去求那个卓书好了，他是吐蕃王，他会有办法的。”
索雅正要再说，段謇笑说道：“索姑娘，你去吧，我不送你了。”
老童少童两人拿出银子，送与索雅，送她出来。
索雅走出来，那个店主在门外看着，对索雅道：“你拿了银子？拿来给我。”
索雅说道：“主人，那个公子不愿意让我走，我是不是再去？”
那店主人大笑，说道：“有银子赚，为什么不去？你去好了。”
索雅进了屋，她看着卓书，卓书正在轻轻抚摸着布那儿，布那儿在嘿嘿地笑，那样子像是无知无觉。索雅一时心酸，便流泪了，说道：“段王子不肯对我留情。”
卓书笑说道：“他不肯对你有情，我对你有情，你上来，暖一暖脚。”
索雅坐在床上，对卓书说道：“他问起了思思姑娘。”
思思默然，她没料得段謇会拒绝帮她们，如果那样，只有卓书一人，决对付不了。
思思说道：“我去找他？”
卓书扯住了她，说道：“思思，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你是不是看轻了我？我会救你们出去的。至多大家都死在一处，有什么了不得？”
思思一想，也是坦然，当初她与卓书在十二神僧的逼迫下。不是也几乎性命不保吗？死并不可怕，她轻声说道：“好，我们一起走，要死就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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