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为增实力　虚怀求贤

2020-02-2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弘海道：“进去吧，此时此刻练武比念经更加有益于世人！”群僧转身后，弘海又对沈七郎道：“沈施主请到禅房来。咱们四个再砌磋砌磋！”
　　路上，弘法问道：‘你觉得自己之功力如何？”
　　“有进步，但似乎难以更上一层楼！”
　　“言之过早。”弘慧道：“上乘武学，岂有一蹴而成？假以时日，施主必能在武林大放异采。”
　　沈七郎苦笑道：“强敌压境，只怕难以等到那一天了！”忽然背后有人呼叫，四人转头望去。
　　但见惠能满头大汗跑来，道：“长老，一叶道兄请了一个人来，双脚齐膝而断，却不愿上山，非要，非要……”
　　弘法喝道：“有话快说，吞吞吐吐，浪费时间！”
　　“那施主说，非要三位长老亲自下山迎接，还要弘慧师叔去抱他上山，否则不来敝寺！”
　　弘法一怔，诧声问道：“那人是什么身法，为何架子这般大？”
　　惠能道：“他没说，晚辈也不知道，但一叶道长却连连向师侄孙打眼色。”
　　弘慧呵呵笑道：“敢口出狂言者，必有真材实料也。老衲一具臭皮囊，无甚可恋，抱他上山又何妨？来来，咱们一齐下山去看看。”
　　当下四人随惠能下山，果见一叶道长亲自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坐着一个长发垂地，身穿一袭灰袍，满面红光的老头。两名武当弟子站在两旁，神色甚为尴尬。
　　那老头桀桀笑道：“怎地没有把弘果老和尚请来！”
　　弘法传音道：“敝师兄早已圆寂，弘字辈的只剩咱们三个，欢迎施主投身正义，共抗青龙会！”
　　“弘慧那厮在不在？”
　　弘慧几个起落标前，道：“老衲便是弘慧。”
　　那厮脸色一沉，侧头傲然道：“弘慧，你还记得老夫么？”
　　弘慧抓抓头皮，犹豫地道：“尊驾莫非是莫施主？”
　　那厮高声道：“我姓莫，叫什么大名，烦你告诉他们一下！”他故意引人过来，存心羞辱弘慧，沈七郎连忙踏前几步，与弘慧差半肩之距。
　　弘慧亦是脸色一变，道：“莫施主大名盛天，当年盛名远扬，大概许多小辈都不知道！”
　　莫盛天三个字，知道的人果然不多，但知道者又忍不住心头狂跳，盖此人三十多年前，已横行中原，无人能敌，今日一叶将他请来，真不知是祸是福！那一叶显然亦不知道其身份，神色甚是尴尬。
　　“你以为老夫当年已被你及弘果打落山崖死了吧？嘿嘿，想不到老夫长命得很，只断了两腿！”
　　沈七郎抱拳道：“请问前辈今日来此是为了共同抗御青龙会，还是为了报仇？”
　　莫盛天大眼一瞪，冷冷地道：“你这小子是谁？”
　　“晚辈沈七郎。”
　　“无名小辈，未曾耳闻，你给老夫站在一旁去！”
　　沈七郎肃然不惧，也冷声道：“尊驾是宇内有数之高人，岂有连此行之目的也不敢示人的？莫非你已先投入青龙会？”
　　“呸！青龙会有眼无珠，老夫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沈七郎心中暗喜，嘴上却道：“晚辈听人说，青龙会向礼贤下士，尊驾怎会说他们有眼无珠？”
　　莫盛天不理会沈七郎，厉声道：“弘慧，三十四年前断腿之恨，可以押后再算，但你们凭什么跟青龙会决斗？”
　　沈七郎道：“凭一颗正义之心，一腔不畏死之气，一股众志成城之概，跟青龙会周旋！”
　　“小子，老夫不是问你，你最好闭嘴！”莫盛天冷冷地道：“青龙会所向无敌，凭他们几个，成得了什么气候！”
　　沈七郎道：“前辈若有条件的，何不直截了当提出来？”
　　“好，老夫便挑明说了，你们得露几手绐老夫看看，有些斤两，老夫才会上山，否则何须白白来送死！”
　　弘慧问道：“你要老衲露那一项武功？”
　　沈七郎道：“前辈，由晚辈来接几招如何？”
　　“好乎！”莫盛天在说到乎字，嘴里倏地飞出一物来，疾如闪电加上实施突龚，更令人防不胜防，可是沈七郎早在青竹道长介绍他的时候，便已留意他有此绝技，是以从容闪过，不料那厮一颗不中，二颗三颗一齐飞射过去！
　　沈七郎微退一步，左手一翻，将那两颗小东西，抓进掌心，同时道：“晚辈露这一手，可否入法眼？”
　　莫盛天倏地解下缠在腰上之草绳来，向沈七郎抽去。沈七郎道：“我若退后，谅你不会服气！”他冲前两步，左臂一抬，两缕指风悄没声息射出，莫盛天虞不及此，被射个正着。“小子你偷袭！”
　　沈七郎哈哈笑道：“是你先以此物偷袭晚餐的！”直至此刻，他才摊开手掌，只见掌中是两颗桔核！“前辈，晚辈这两手又如何？”突然又发出指风，解了其身上之麻穴。
　　莫盛天穴道一解，草绳又缠了过来，沈七郎觑得真切，一把将腰草绳抓住。“你还要试几遍？”
　　莫盛天不觉有点气馁，叹息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便将命卖给你们吧！弘慧，抱老夫上山，咱们的梁子便一揭而过！”弘慧应了一声，弯腰将他抱起，直奔上山。
　　莫盛天忽然低声问道：“你不怕老夫会暗算你？”
　　“和尚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想到有你加入，咱们之胜算又多了一分。其实，在青龙会瓦解之后，你要打断老衲一对腿，老衲也不会拒绝！”
　　莫盛天叹息道：“出家人之胸襟，毕竟不同一般。”
　　一顿又问：“刚才那后生小子，是你们少林的俗家弟子？”
　　弘慧道：“少林若有此位弟子亦不会弄至如今这个田地，他除了火候之外，其他方面都不在老衲之下，何况论到经验，反应及机警应变老衲还大大不如他呢！”
　　莫盛天轻咦一声：“他是何人之徒？”
　　“他师父是‘七指怪客’！”莫盛天怪叫一声：“难怪他有那种神出鬼没之指法！”说着话已至少林山门。
　　莫盛天道：“老和尚，你找个地方先让老夫洗好澡再进殿，否则对佛祖不敬。”弘慧心中暗喜，自无反对之理。弘法、弘海及沈七郎尾随其后，一叶道长不知此举是祸是福，一直惴惴不安，沈七郎低声道：“道长放心，此人应已收服。”
　　“贫道最担心的是他乃青龙会之奸细，则后果令人担忧。”
　　“他是个残废人，当奸细困难极大，不必过份担心。”那莫盛天洗好澡之后，又换了一套干净之僧服，这才让弘慧抱他上殿，虔诚地上香祷告。之后坐在蒲团上，仰首问弘慧。“你知我为何要先来上香么？”弘慧摇摇头，莫盛天道：“三十四年前，你与弘果来点化老夫，老夫那时如日方中，如何听得入耳？但摔落山崖后，没想到下面竟是个沼泽池，只折断双腿，爬上沼泽池后，因骨碎难愈，便索性将双腿切断，当时怨天尤人，恨不得生啖你俩之肉……”
　　“后来又如何？”
　　莫盛天自顾自说下去。“双腿断后，血流如注，当时老夫狠下心来，跳下沼泽池，生死由天，料不到，伤口竟然自行愈合，又燃起生命之火，寻思报仇于是苦练武功。随着时日之流逝，心中之恨渐减，再不时响起你俩说的佛理，心情慢慢平复。但武功却未有一日搁置，因为老夫还要生存，失去双脚，在沼泽区要活命，功力差一点都不行！”
　　弘慧吟心了一声佛号：“恭喜施主大彻大悟，不但是世人之福，也是施主自身之福，老衲亦感到安慰。”
　　“一叶来找老夫，老夫便向他提出要弘慧三人送我上山，牛鼻子不知内情，一口答应便送我来此。老夫有个要求，盼您答允。”莫盛天一脸诚恳之色，教人看了心跳。
　　弘慧道：“莫施主请说，只要老衲做得到的，绝无拒绝之理。”
　　“此事之后，若还能生还，老夫想请贵寺收我为徒，老夫欲在晚年青灯礼佛，减轻自身之罪孽！”
　　“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施主有此心，本寺又岂会拒绝？届时，老衲请掌门亲自替你剃度！”
　　莫盛天忽然激动起来，弯腰以头触地，咚咚咚地叩起三个响头。弘慧连忙将之扶起，又着小沙弥去请上仁。
　　莫盛天之转变传了出去，群豪都有一番感慨，又暗自高兴。有人更希望少林和尚能渡化青龙会会长，则可将一场干戈，化为玉帛。
　　过了几天，又有人请了两个隐世高人，一个自称不问天，一个号听风洞主，却是个瞎子，这瞎子一到便露了一手，上山如同常人，几令人怀疑他是否真瞎。半个月后，峨嵋玄静才带了那个怪客来，那厮一再不肯跟玄静一起，玄静先到一天，第二天他到山下，指名要见上仁。
　　上仁因已听了玄静之报告，忙率众僧下山迎接，怪客问道：“此次决战最由大师作咱们之首领？”
　　“阿弥陀佛、老衲无德无能，难据此职。”
　　“那请他下来见老夫。”
　　上仁道：“事实上咱们并未推选首领。”
　　“常谓蛇无头不行，四方英雄云集，没有一个盟主，岂能有效地统率之？大战纷乱，届时由谁指挥？他人又要听谁之号令？”
　　“施主言之有理，当于一两日内，请各方豪杰推选。”
　　怪客桀桀怪笑道：“峨嵋那些尼姑，实在不成气候，不知贵寺的和尚如何？”
　　这句话叫上仁不好答之，背后之惠能忍不住道：“施主若想试试本寺之武功，贫僧愿意效命。”
　　上仁瞪了他一眼，道：“请施主上寺先喝杯茶再说如何？”
　　“上得了少林寺，还能出来么？”怪客道：“你们总得让老夫有点信心，否则徒增伤亡，还不如隐在深山大泽，他日再举！”
　　沈七郎刚好下山，听到这些话，现身抱拳道：“少林寺之高僧，一生礼佛，非万不得已，不会动手，恰好在下学过几手少林绝技，未知可否供前辈测试？”他拿眼望向上仁，但见他嘴角含笑心知他不反对，其他僧人则露出欣喜之色。
　　怪客瞪了沈七郎一眼，道：“先报上名来。”
　　“晚辈沈七郎，尚未请教前辈大名。”
　　“哼，你过了老夫这一关，自会告诉你。”
　　“不知前辈想如何测试？”
　　“印证一下。”怪客大刺刺地道：“你尽管将平生所学施展出来，老夫若死在你手中，只能自怨技不如人，活该！但你可放心，老夫最多只将你打伤，不会杀你！”
　　他口气极大，沈七郎如今武技一日千里，锐气正盛，闻后心中有气，道了声有僭，便立下门户。上仁忙指挥门下弟子让开。
　　怪客见沈七郎好整以闻，心头有怒，道：“小子，虽然老夫言明不会杀你，但若一时收不了手，废掉你之武功，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只能怪你自视过高！”
　　“前辈但请尽力，晚辈绝不会怪你，我正想拿你作试金石哩！”
　　怪客勃然大怒，喝道：“你还不发招！”
　　“前辈远来是客，请先示教！”
　　怪客听他这样说，再也不客气，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子已如离弦之矢般射前，人未至，掌已先至！这一着速度之快，教在场之和尚都为沈七郎捏一把汗。
　　沈七郎因从玄静口中得悉，怪客轻功厉害，不用作势能横飞三丈余，是故貌似不经心，实则早有准备。对方一动，他双脚一滑，左臂一抬，五指一合，反抓对方肩膊，这“金刚爪”不在乎玄妙，但部位及时间拿捏极准！怪客叫了一声好，半转身让过那一抓，左臂翻起，掌缘反切其碗脉。沈七郎一抡臂，食指竖起，指头反划对方之腕脉。少林僧人齐声叫好！
　　怪客叫了一声，后退半步，右臂挟风推出。
　　沈七郎不与对方硬拚，身子斜飞闪避。怪客争得先机，不肯放过，如影附形，紧贴沈七郎。沈七郎临危不乱，右手竖起五指如挥琵琶。“嗤嗤”声响，几丝指风分袭怪客身上几个穴道。
　　怪客大叫一声，身子稍停，运气布满全身，一袭灰袍如风帆般鼓起。可是沈七郎的指风竟然能将之射穿。余风射至肌体上，虽然不中穴道，也叫他痛得龇牙！
　　沈七郎见对方稍顿，便展开身法，几种绝技交杂使用，精彩纷呈，怪客叫了一声好，寸步不让，与沈七郎对打，眨眼间已互换了七八十招，平分春色。
　　此时四周已围了数十个看热闹的人，毕翠微、桑小红等女将亦闻讯而至。见战况如此凶险，芳心怦怦乱跳，后来听少林僧人说只是砌磋，才稍稍放心。激战中，只见怪客双掌猛印沈七郎。他见对手招式繁杂，奇招迭出，自忖招式上难以取胜，又心想对方年纪较轻，内力必不如自己，众目睽睽之下，适才又口出狂言，老脸挂不住，便挺而走险！
　　沈七郎心知对方要与自己硬拚内力，他并非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不愿在大战之前，有任何损伤，因此闪身避过，回送一记指风。
　　怪客一移手掌，掌风迎上指风。只见沈七郎衣袂飘飞，前衣全贴在身上，左掌护胸，劲力蕴而不发。
　　怪客但觉那道指风，竟然透过自己之掌风，直迫掌心，心头一懔，忙转身撤掌。沈七郎问道：“不知在下这个无名小卒之武功，能否入方家法眼？”
　　怪客自忖今日要胜沈七郎实在不易，是以亦见好收帆，道：“不知像除这等功力的人有多少个？”
　　沈七郎含笑道：“总有十来个之多！”
　　怪客紧盯着他脸上。“你这话若无打诳，少林实可与青龙会一决雌雄，老夫便加入吧！”
　　上仁忙喧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敝寺欢迎施主加入伏魔降妖之行列！”
　　沈七郎含笑抱拳，道：“适才多有得罪，请前辈莫怪！不过前辈尚未应诺。”
　　“此话怎说？”
　　“前辈尚未赐告大名！”
　　怪客吃吃笑道：“老夫的名字早已忘记，你们就呼一声烟霞老怪吧！”
　　沈七郎道：“看来前辈还是不相信咱们！”
　　烟霞老怪不悦地道：“你年纪太轻，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大和尚，还不带路！峨嵋派的斋菜，做得又辣又酸，少林寺的斋菜应该烧得比较象样吧！”
　　上仁不以为忤地道：“只怕敝寺的斋菜亦未必能合施主之口味，请。”沈七郎本想跟他们进寺，却让桑小红拉住。
　　“喂，你已吃了几餐斋菜，今晚还吃吗？白芝妹子特地烧了一只鸡，还弄了一罐东坡肉，要给你止馋哩，你就算不吃，也得谢谢人家！”
　　落日余晖，照在白芝那张玉雕似的粉脸上，透出诱人之红光，沈七郎心头一荡，便住下步来，不料烟霞老怪传音道：“姓沈的小子，你不陪老夫吃斋菜？”
　　沈七郎道：“晚辈已连吃好几天，今晚要留在山下吃东坡肉！”
　　烟霞老怪大叫一声：“有没有‘东坡肘子’？要用眉山的手法炮制！”苏东坡是四川眉县人，其家乡炮制的白肉肘子，又软又酥又辣，却一点也不油腻。
　　韩奎叫道：“俺明日烧一只请你！”
　　烟霞老怪叫道：“好好，我明午下来，只怕一只不够吃，烧得好老夫不会亏待你！”
　　沈七郎把上官长城他们都招来，“晚上一道吃饭。”
　　白芝急道：“小妹备的菜不够，恐怕……”
　　赵四哈哈笑道：“今夜不打扰了，明午再聚！”
　　小木寮里，一张简单的小方桌，刚好坐着沈七郎、毕翠微、桑小红及白芝。桌上摆满了六七个菜，还有一锅白菜肉片汤，他叫道：“这么多菜，咱们四个怎吃得了？”
　　桑小红瞪了他眼，“你真是笨蛋，他们都进来咱们四个还能说几句贴心的话吗？”她边说边替他斟酒。
　　沈七郎笑哈哈地道：“你想说些什么贴心话？”
　　“没一句正经，你到底什么时候娶咱们三个？”
　　“怎地又多了一个？人家白姑娘可未必这样想。”
　　桑小红春葱似的食指，在他额上戳了一记。“假撇清！她不想嫁你，还天天跟咱姐妹住在一起，巴巴地等你作甚？”
　　沈七郎转头望去，正好白芝在偷看他，一张脸登时红得如同柿子，沈七郎叹息道：“我一个浪子，怎值得你们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忘情相爱，真教我发宠若惊！”
　　毕翠微反问：“你若不肯娶咱们，后果更不堪设想，你可知道？咱们三人只能去当尼姑！”
　　“一人要割成三块，你不觉得所拥有的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毕翠微轻叹一声。“你本来就属于大家的，谁都不能单独拥有你，只要有一点点就够了！就算成亲之后，相信你在外面的时间，一定比在家里多得多！我要多两个姐妹一起嫁给你，便是为了他日，多几个人互相照顾，排解寂寞，也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多为武林做点事！”
　　沈七郎转头问道：“你们两个也如此吗？”
　　桑小红及白芝同时点头，沈七郎一仰脖，将杯中酒喝干，叹息道：“如此，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桑小红又问：“你知道咱们今夜为何要留下你吗？”
　　沈七郎笑骂道：“所有的鬼点子，都是你出的！”
　　“像你这样的人，岂能无后，日后跟青龙会决斗，胜负生死难说所以你要在今夜拼命播种，咱们三个谁怀了你的骨肉，便悄悄离开去养胎，为武林留一朵天纵聪明的奇葩！”
　　“简直是胡闹！”
　　毕翠微道：“不是胡闹，反正咱们喜酒已请人喝了，名份也已确定了，你还指望咱们会嫁给别人？有个孩子，不但你沈家有后，还是咱们三个之寄托，不管谁替你生下儿子，咱们三个都是娘亲！”
　　沈七郎故意叹息道：“听你们三个这样说，就好像我快被人杀死了……”
　　他话未说毕，嘴巴已被桑小红的玉掌捂住。“不许说晦气的话，罚你喝三杯！”沈七郎也不推辞，三小杯酒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酒入肚之后，丹田上却涌起一股暖气，向下身冲去。
　　沈七郎摇摇头，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桑小红含笑依着他，替他布菜。“看样子今夜不拼命可不行了。”
　　桑小红道：“今夜不一定能得蓝田种玉，过两天你还得再来一次！以策安全！”
　　沈七郎借着春潮泛起，一把搂着她的腰。“看样子，你是想第一个承受了。”
　　桑小红道：“我头一个认识你的，由我先来也没有错，不过你可得先吃点东西。”沈七郎吃了点菜，已被桑小红拉去邻房。“两位妹子，愚姐先占个便宜了！啊，想不到残花败柳，还能占便宜！”
　　毕翠微笑骂道：“早知道你已耐不住，你得了便宜，还要卖口乖，小心腰骨被七郎拗断！”
　　白芝红着脸道：“咱们先吃点吧！”
　　“不，拿去灶房用火温着，等七郎出来再吃，总得让他休息一下。”
　　白芝一张脸红得像柿子，默默地把菜拿到灶房里去，板隙中，隐隐传来邻室的春意，毕翠微的脸也红了，芳心更是怦怦跳个不停。到底是黄花闺女，难与桑小红比，嘴上说得一通道理，临到上阵，未免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