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越战越勇　各个击破

2020-02-2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他返回客栈，便见到宋龙在其客房探头，他回头不见有人注意，便闪了进去，宋龙将房门关上道：“安大侠，看来青龙会已经发动攻势了，否则不会打草惊蛇！”
　　安容奇反问：“宋龙兄有何对策？”
　　“咱们分批慢慢走去‘霹雳堂’吧！”
　　“霹雳堂”亦早已安排了两个生面的弟子，埋伏在江畔酒楼。两个“叛徒”被人以毒镖杀就之后，其中一个便跳窗而出。但见墙角有道灰影闪过，他快步跑过去，却不见有人。
　　“叛徒”被杀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想象得到，因此急急返回“霹雳堂”报告，可惜他还未到达，已被背后飞来的一枝毒镖射杀了。
　　马炎在大厅内踱步，回头问道：“裘锦回来了吗？到底有没有进展？”沈七郎觉得这个人虽然十分刚正，但性子太急，心中暗觉好笑。马炎回头问道：“沈大侠你在笑我？马某性子急，也没有什么不好！”
　　“其实马堂主大可以再派人去查一下。”沈七郎长身道：“也许我可以代劳。”
　　“不行，他们认得你的！”马炎道：“本座要去巡视一下，免得青龙会偷袭，咱们来不及防范！”两人一齐出去，忽然两个弟子抬着一个人进来，他急喝问：“发主什么事？”
　　“裘锦被人用毒镖射杀，倒在外面！”
　　“凶手是什么人查到了否？”在说话间，另一个弟子匆匆奔进来，他便是与裘锦一道去江畔酒楼监视的。“堂主，那两个叛徒被窗外飞进来的毒镖射杀了！裘锦先回来，咦，他，他……”
　　“他也是被毒镖射杀的，仇英，你看看是否一样？”仇英上前看了一眼便叫道：“堂主，毒镖一模一样，看来凶手是同一个人！”
　　马炎脸色十分难看，问道：“路上是否有扎眼的人？”仇英刚摇摇头，一个弟子手持一封信跑了进来，呈给马炎，马炎匆匆拆开阅之。
　　“霹雳堂马炎阁下，本会最后警告汝，速速投降，否则本会将施霹雳手段，把贵堂夷为平地。若要投降，请在大门口挂一方白布。负隅抵抗，不识时务也，届时悔之已晚。青龙会上。”
　　马炎嘿嘿冷笑，将信交给沈七郎看。沈七郎看后问道：“不知堂主有何打算？”
　　马炎冷冷地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兵来火掩，这是本堂一向之对策！”
　　“说不定青龙会随时会上门，请堂主下令准备！”
　　沈七郎语音未落，马炎早已高声下令，当下吹熄灯笼，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宋龙和安容奇进来之后，三人商量了一下，留下宋龙，由安容奇带上官长城出去。偌大的一座“霹雳堂”，忽然寂静如死，但人影闪动，个个忙碌，马平野指挥各人埋伏暗处，沈七郎将一套钢弩交给宋龙，他自己也要了一套，一派剑拔弩张之气氛。
　　长夜寂静，夜里有风，风吹物响，“霹雳堂”一夜数惊，眼看东方已露出一丝鱼肚白，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刻，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黎明前之寂静，众人的心头立即揪紧，紧接着叱喝声不断自远处传来。楼晓春低声道：“沈大侠，小弟去看看。”
　　“好，你自己得小心！”沈七郎身子飞起，伏在大厅屋背后面。他相信前面那十个人一定抵挡不住青龙会的攻势，只求他们能多杀敌而已。俄顷，他便见到赵四回来了，他是自知武功低微，回来凭物发射弩矢。


　　在黑暗中首先发现敌踪的，还是赵四，因为他守在最前头。他就匿在一爿杂物店门外的一叠竹篱里。忽然一股迫人的杀气笼罩四周。他双眼自空隙处望出去。果见到几个黑衣蒙面汉慢慢走过来。
　　他见那四名汉子互打手势，其中两人便跃起上了屋顶，另两个则分开，以两旁的屋舍作掩体，慢慢前进。那两个忽然停在附近不动，伏在对面的是上官长城，伏在屋顶的是蓝燕山及顾湘夫，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过了一阵，远处忽然传来两短一长的啸声，赵四发现那两个黑农蒙面人又前进了，他已把钢驽举起瞄准。等那汉子来此竹篱前，把手指立即按下。
　　两枝钢矢自其后背射进，再自其胸前飞了出来，同时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赵四全身毛孔都竖起！那汉子临死转身，一臂横扫。竹篱倒下，赵四自箩里滚了出来，左手已抓了一把钢针在手！
　　对面那个汉子反应极快，这里惨叫声一起，他立即转身扑前，赵四人在地上，先把那把钢针洒出！那厮长剑挥舞、泼水难入，来势不变！
　　赵四再按钢弩，两枝短矢早已射尽，不过也把那厮吓了一跳，双脚稍慢，赵四在地上一跃而起！这些事写来虽慢，实则疾如白驹过隙！
　　刹那间，那汉子已冲前，赵四右臂一挥，缚在袖管内的喷筒立即发射一蓬钢针！那厮长剑回飞，喝道：“你还有什么玩意儿，一股击来吧！”
　　“嗤嗤”两声，两枝神箭，自赵四的左袖射了出去。
　　那厮料不到他浑身均有暗器，长剑在外，距离又近，两枝神箭直贯入胸膛！赵四一出手之后，立即奔前，又匿在墙角暗处！
　　他一口气杀了两个人，但对方武艺之高，大出其意料，屋顶上已传来打斗声，他钢弩、喷简、袖管的武器均用罄，竟无胆量上屋顶协助顾湘夫，便亡命奔回“霹雳堂”，好像那些暗器才是他的力量！


　　赵四离开，上官长城仍然沉着气，匿在柱后等候，不管屋顶上“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因为他深信青龙会要去攻击“霹雳堂”，派的人绝对不会少。
　　果然过了一阵，即有几个黑衣汉，急速自街角冲出来，居然有四五个。上官长城攻过不少阵仗，此刻仍然紧张得手心冒汗。
　　那些人越来越近，上官长城将手中的两颗铁弹抛了出来，同时故意轻哼一声。一个汉子挥刀将铁弹挡开。“轰轰”两声，那两颗铁弹倏地爆开，自内闪出火光，并有一蓬钢针射出！
　　“哎唷”声中那厮倒地，背后那几个汉子亦大吃一惊，立即喝道：“有埋伏！有种的便滚出来！”几个人慢慢围过来，
　　上官长城身上尚有两颗“掌心雷”，却不敢轻易抛出。对方尚有哪四个人，若不能再解决一两个，今夜他根本没法脱困！
　　机会来了，他又抛出一颗“掌心雷”，这次落在他们中间，那四人立即闪开。“轰”地声音未了，上官长城趁乱，射出一枝神箭！“噗”地一声，正中一个汉子的心窝，此刻他才仗剑冲出去！
　　钢弩又重又笨，虽然威力大，但他嫌不方便”因此只在左臂缠了一只两枝装的神箭喷筒。他凌空将那个中箭的汉子踢飞，双脚一顿，飞上屋顶！
　　顶上有两个人正在围攻顾湘夫，顾湘夫岌岌可危，他仗剑飞过去！对方分出一人出来回身应战，但上官长城不欲久战，右臂一压，一枝袖箭射出，正中其胸，趁对方惊魂未定，长剑过处，将其首级斩下，与此同时，冲上的那两个汉子亦跳了上来。
　　顾湘夫少了一个敌人，轻松不少，奈何此刻只是强弩之末，一时间亦无法将对方杀死！上官长城叫道：“快退！”首先闪身飞前。
　　顾湘夫抛了一把钢针，趁对方退后，转身便跑！背后那五个人紧追不舍。上官长城咬咬牙，倏地转身将最后一颗“掌心雷”抛出！
　　前面那厮大吃一惊，不敢用刀挡格，用袖子拂开！铁弹落地爆开！五个人只受了点轻伤，再度追前。但上官长城及顾湘夫已将距离拉开三丈！
　　“谁敢跟青龙会作对，都没有好下场，相好的，乖乖停下来！”
　　那五个人刚跃上一栋大屋，倏地两枝弩矢迎胸射来，为首那人武功十分了得，急切之间，硬生生向横挪开，把一个同伴挡开，但那两枝弩矢、力蕴千钧，全射在后面那个同伴身上！
　　惨叫声再起，天色已大亮，把街上的行人吓了一跳！屋脊后跳出来的却是钟沛民，三个人迎战四个敌人。上官长城恐对方还有人来，低声道：“要快！”一把长剑指东打西，全力施展。
　　屋脊后又冒出一颗脑袋，却是楼晓春，他重新把钢弩装上短矢，但七个人像走马灯般，团团乱转，他不敢贸然按下机括。
　　另一端的胡老大三兄弟及宋龙在射杀对方两个人之后，亦跟六名对手干上了！“霹雳堂”却仍然不派人支持，显然沈七郎之目的只是想在外围先消耗对方一点力量，而把决战场所定在“霹雳堂”内。
　　“呀……”对面屋顶一声惨叫，蓝燕山苦战之下，把对手踢落屋去！他倏地横掠过来！不料那厮落地之后，尚有余力，抱剑跃起，急刺蓝燕山小腹。
　　蓝燕山人在半空，空手难以招架，急切之间，洒下一蓬钢针同时心臂一曲，两枝袖箭射出，正中那厮，可是他大腿亦中了一剑，血流如注，一口真气登时泄了，摔落街头上。
　　上官长城急道：“小楼，快去保护老蓝！”楼晓春急忙跃下来，放下弩弓，将蓝燕山扶起问道：“蓝前辈，你伤得如何？”边说边撕衣
　　襟，替他包扎伤口。
　　蓝燕山轻吸一口气，伸指戳在伤口附近的穴道，稍止流血。楼晓春扶他站起来，一手提驽弓，道：“咱们慢慢回去吧！”
　　蓝燕山道：“来不及了，有人来！快躲起来。”
　　楼晓春心头一急，撞向背后那扇木门，屋内传来一阵惊呼，楼晓春拉着蓝燕山进去，低声喝道：“不许叫，把门关上！”他抛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抬头见店内尚有一座阁楼，便拉蓝燕山上楼。
　　蓝燕山连忙在袖管内，装上两枝袖箭。楼晓春下楼匿在桌后，俄顷门被撞开，走进三个黑衣蒙面汉来。“刚才有没有人进来？”
　　店内一个女人浑身发抖地道：“没有……没有人。”
　　那厮一巴掌掴过去，那女人退了几步，嘴角鲜血滚滚。“没有人这门为何会被撞破的？人在那里？再敢骗大爷，便杀掉你全家！”
　　那女人身子抖个不停，颤声道：“他……他……”楼晓春一股热血冲上来，探身道：“我在这里！”那几个大汉推开女人冲了过来。楼晓春右臂倏地自后背伸了出来。举起钢弩，一按机括，两技钢矢射了出去，前面那个左臂中了一枝，另一枝落空。旁边那两个汉子立即围了上来。
　　楼晓春抽出刀来，咬牙道；“少爷跟你们拼了！”他武功跟对方差距颇大，又以一敌二，因此只几个照面，便已岌岌可危，幸而地方狭窄，对方难尽展所长。
　　楼晓春猛喝一声，左臂按拳一曲，“嗤嗤”两声，两枝袖箭，尽射进一个汉子的胸膛！另一个怪叫一声：“杀死你这狗杂种！”长剑泼风似的攻过去。
　　楼晓春叫道：“你也吃少爷一箭！”手臂作势一曲，那厮吃了一惊，连忙抖剑后退，这一退刚好靠近上阁楼的木梯，蓝燕山伏在楼梯上，探臂下来，“嗤”地一声响，那枝袖箭发射进其右后肩！
　　楼晓春挥刀猛攻，那厮右臂受伤难以抵抗，不期然再向后退，蓝燕山第二枝袖箭，又贯进其后背，一道惨叫声起，又是一道闷哼，原来刚才那个中了弩矢的黑衣汉，包扎好身体之后，自后一剑刺进楼晓春后背。
　　楼晓春怪叫一声，飞起一脚踢翻对面那汉子，反手一刀砍出，却被那人闪开。
　　楼晓春鲜血如喷泉般，自后背涌出，他艰辛地转过身去，站在木梯前，颤声道：“有种的再上来！”他自知难免一死，却要为蓝燕山争取时间。
　　蓝燕山心头滴血，奈何自己失血亦多，此刻唯一可做的，便是把最后一枝短矢，装进喷筒，然后慢慢走下楼。轻轻一推，楼晓春应声倒地。那受弩矢所伤的汉子，早已溜掉了！
　　蓝燕山拾起楼晓春的单刀，把重伤的黑衣汉杀了，然后自他们身上拔出袖箭装上，再掏出银子抛在地上。道：“等下咱们会派人来收尸，你们先避一下！”他艰辛地由后门走了。


　　上官长城不知下面的情况，他们合三人之力，终于把一个对手的右臂刺伤，压力减轻之后，攻势更盛。钟沛民的旱烟杆，便发挥了威力，戳中一个照衣汉的麻穴。剩下来的一个见不对，便呼哨一声，脚底抹油了。
　　上官长城扯下那汉子的蒙面巾，轻叹一声：“这不是江南桃花庄庄主陶池安？嘿嘿，他向自诩清高，想不到还是投人青龙会的怀抱！”
　　钟沛民道：“青龙会已发动攻势，咱们快走吧！”抬头望下去，但见顾湘夫背着楼晓春在后巷里招手，当下与上官长城跃下去。
　　走了一阵，便见到前面的蓝燕山，顾湘夫追上去。忽闻有兵刃击撞声，上官长城道：“钟掌门，你保护他俩先回去，待某家上去看看！”言毕拔身而起。
　　胡老大三兄弟功力虽然凌厉，宋龙亦非省油灯，但对手有六个，而且个个武功高强。斗了难分胜负，但己方人少，体力消耗较大，宋龙暗暗心急，盖久战下去，对己不利。
　　正在担忧之际，忽见一条人影冒了起来，定睛望去？竟是上官长城，心头大喜，连忙加强进攻。上官长城最是慓悍，也不打话，挥剑自后进攻。胡氏三兄弟一见，亦是精神大振。
　　十一个人如走马灯般，忽闻上官长城喝声中长剑刺中一个的右胸，他越战越勇，长剑抽出带着一抹血珠，又攻向旁边那个。
　　那六个汉子十分骁勇，咬牙苦斗，又发出啸声，大概是要召集同伴。俄顷，一道长啸传来，胡氏三兄弟心头均是一惊，却见钟沛民如飞赶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顾湘夫等人走了一程，见赵四出来接应，钟沛民便杀了回去。
　　这一来，六个对六个，群豪大占上风。胡老大一口气憋了好久，猛地一掌推出，对方亦抵出一掌，两掌相交，发出一道闷哼，胡老大只退了两步，那厮连退几步，宋龙左臂后曲，一枝神箭射出，正中其后背！
　　胡老大三兄弟自忖身份，不肯带暗器，这六个人只有宋龙及上官长城缚了一个喷筒，直至此刻才猝然发难：一举中的！
　　对方倒了一个之后，胡老大立即左打右踢，这一扰乱，又收奇效。上官长城再叫一声着，他对手的右臂再中一剑，一柄剑再也握不住。上官长城长剑紧缠对方，又在其身上刺了一剑，结束战事在弹指间而已。
　　但齐老二比他更早得手，倏地飞起一脚，踢在对方小腹，对手立即痛得弯下腰去，胡老大手起掌落，击在他后背上，那厮口吐鲜血不止。
　　再杀掉一个人之后，黑衣蒙面汉更加不济，上官长城在齐老二协助下，也把对手杀了！就在此刻，对方的援兵亦到了。
　　上官长城挥剑喝道：“退！”他转身掏出最后一颗“掌心雷”，但听“蓬”地一声，屋顶已被炸开一个洞，伴随着惨叫声，有的受伤，有的自屋顶破洞掉了下去。上官长城大笑，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