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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打开钢柜 水落石出
2025-08-02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沈鹰一动,柳白石倒不好意思坐着,只好跟着他到贵妃楼内,其他人亦不甘落后,一拥而入。柳白石指一指上面,道:“这块承尘是活动的,上面可以走动,不过人太多,就不知承不承得起!”
  沈鹰道:“老夫跟你上去!”他自怀里摸出一根火熠子来,迎风晃亮,柳白石一跃而起先将那块活板推开再窜上去。沈鹰待池走远了一点,然后才跃上去,近来他在山上苦练,内功和轻功都有长足之进步,人跳上去,火舌只晃动一下便定下来。
  定睛一望,只见柳白石在前面向他招手,沈鹰放轻手脚走过去,柳白石双臂向上一托一扫,一道微光漏了下来,出口已露了出来,柳白石首先爬上去。
  沈鹰举着火熠子,先移目四望,见承尘上空无一物,于是跟着柳白石爬上了二楼。
  二楼布置简单,楼面和家具铺了一层尘土,显然已有好些日子不曾打扫过,两人在楼上找了一下,跟上次一样,并无甚么发现。柳白石低声道:“我早说过,上面没有甚么异状。”
  沈鹰闭目沉思,忽然觉得楼下的承尘十分高,当下又跳下去,管一见问道:“可有发现?”
  沈鹰道:“这承尘呙得有点出奇,你上去看看!”池带着云飞烟,走到邻房去,这房长而窄,乃丫头们睡觉的地方,中间以屛风格成两间,虽是丫头的住所,但布置亦甚豪华。
  沈鹰停在屛风附近,望着上面,云飞烟知机,立即将屛风拉开,沈鹰一跃而起,双掌齐出,上面承尘的木格钉得死死。他落下再上,双掌运劲撃出,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木櫺碎裂,跌落地上,沈鹰抬头一望,只见承尘三寸之上便是天花,心头狂跳起来。
  云飞烟也失声道:“这两间房子的高度,为何不一样?”
  沈鹰退后几步,再跳起将那边的承尘击碎一角,灰尘碎木飞扬中,云飞烟举起火折子一照,这边的楼面竟然高出了好几尺:“这是甚么原因?”
  沈鹰叫她退开,他连发几掌,把承尘击得支离破碎,这才看出玄妙。原来那两间房中间那堵墙,上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柱子,五尺见方。这大柱跟墙壁一样髹了一层白垩。前面那边与贵妃寝室之墙齐,后面这边便突了出来,占了丫头这间房的一半。而靠窗那堵墙离顶五尺伸出两根石梁,直抵那方大柱!
  云飞烟说道:“这种情况咱们全未遇过!”
  沈鹰问道:“烟儿,你说这是甚么东西?”
  “它当然不是梁子或是柱子,只不知是甚么东西!”
  说着,管一见他们已自另一边赶了过来,沈鹰接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个石柜!里面必定藏了甚么珍贵之物!”
  管一见亦同意,他接过一座烛台,举高看了一下,说道:“老夫在那边仔细查过,没有接缝,但这边也没有,是何道理呢?”
  沈鹰走到柱子下面仔细观察,也看不出甚么,便道:“跟老夫上去看看!”他跃上石梁坐下,慢慢移动向前。
  到了石梁与那石柜接口附近,便发现了一道小缝,低声道:“谁有匕首?”
  小仙子道:“我有!”她将匕首抛与沈鹰,沈鹰又唤管一见跳上另一根石梁。“老管,你看看接口处,有没有缝隙?”
  管一见看了一下,道:“正有一道小缝!”他亦向手下讨了一柄匕首,将尖端刺进缝里,喝道:“起!”两人一齐用力一挑,前面那层“墙壁”竟然向上掀起来,原来只是一块木块再髹上白垩,望之便如墙壁。
  木块一起,两人便见到里面放着一只大钢柜,足足有四尺见方,看来异常坚固,沈鹰将火凑近,又见到柜门上有一柄大铜锁,锁上铸着一只麒麟,他心头立即狂跳起来,脱口道:“这便是点子。”
  管一见探头过去,只见锁柄上和锁扣上各有一道极浅之凹纹,看情况便是被人以利锯锯过,大概这钢柜和锁所用的材料十分坚硬,因此锯不动。
  沈鹰道:“这里面放的东西必然异常珍贵,钢柜落在余重阳手中,而开柜的钥匙,却落在赵岩手中,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更料不到赵岩死后将钥匙交给他的女儿……”
  管一见道:“如今已可肯定,杀死赵香君的绝不是余重阳,那会是谁?”
  沈鹰道:“可能是辛星,但江湖上却从未听过此人之名,他到底是谁?”
  管一见说道:“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他们都有两个名,说不定辛星这名字只是他们师兄弟之间才知道的,而他另有其名!”
  沈鹰振衣跳下,道:“此人若知道钢柜在此,他必然会来……”
  管一见截口道:“说不定他已经来到附近了。”
  沈鹰道:“老夫有一计在此,我相信必然会来开锁,但可能知道咱们在此,所以不敢贸贸然进来,假如咱们能使也们知道咱们不在此处,便能引他们入彀,待他们进来,咱们四面围住,自然可以将之一网成擒,而一切也将水落石出!”
  管一见想了一下,道:“有了,咱们立即派人去找陈知府,叫他大张旗鼓,请咱们去飮宴……”
  沈鹰道:“就这样决定!烟儿,你立即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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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云飞烟离开之后,萧穆、顾思南和虞庭玉亦回来了。沈鹰和管一见听了他们的报告,都大为惊讶,齐声道:“甚么?花常春居然会做这种生意?”
  虞庭玉道:“相信小兰不会骗咱们,她的丫头亦不敢胡说!”
  管一见道:“花常春一定知道许多秘密,可惜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老沈,你有办法找到他么?”
  沈鹰道:“若果老夫是他,便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管一见道:“未必,也许他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中!不过这事且慢商量,咱们还是准备应付这个麒麟柜吧!”他一顿又道:“燕三,老夫差你办一件事,未知……”
  燕三忙道:“头儿尽管吩咐!”
  管一见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燕三立即趁黎明前的黑暗,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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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切如常,既没有人来荔枝院,亦没有新的线索。但晚上管一见的手下和云飞烟却到城里了。云飞烟与沈鹰等接上头之后,大家便忙碌起来!
  照安排陈知府的轿子应该在下午到达安阳,然后晩上包下一座酒楼,欵待沈鹰与管一见等人,可是中午住在客栈里的顾思南却发现了花常春的踪迹!
  花常春一个人在一间小酒家里自斟自酌,他立即派周昭信去通知沈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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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鹰、管一见,司马城,顾思南夫妇和夏雷,竟然带了周昭信、陶松如临大敌,匆匆赶去那小酒家。
  当他们去到酒家时,花常春已经不在,沈鹰忙问掌柜,那掌柜道:“那客官付了账,由左边走去,池去那里老朽可不清楚了!”
  众入出了酒家,立即向左奔去,沿途问人,竟然问到花常春的踪迹,原来他居然出了城。到城门,沈鹰将人分成两组,又订下联络之办法,然后分开两边追赶。
  沈鹰这一组向东急驰,这附近十分平坦,田埂一望无际,司马城忽然叫道:“看,田埂有一个人,似是花常春!”
  沈鹰道:“不错,看身形有点像,快追,等下大家说话小心一点。”
  田埂上那人发现身后有人追来,立即拔足而逃,沈鹰、司马城、云飞烟和周昭信不约而同,提气急追!
  当他们踏足田埂,那人已跳上平地,望一条小村落奔去,沈鹰急道:“他便是花常春,错不了,快追!千万不能让他溜掉!”
  沈鹰说这话时,云飞烟反而跑在他前面,她外号“云上飞”轻功出类拔萃,四个起落,亦离开田野,向小村落飞进。
  那村落只有三四十户人家,房舍分两旁而建云飞烟很快由村头驰至村尾,村后是座小山岗,山岗全是黄土和石块,因此只有疏疏落落的青草,且石头又大多只有拳头大小,最大的也不过是人头般大,一眼望去,不见有人影,他犹豫了一下,结果还是向山上飞去!
  此刻沈鹰等人亦至小村里,他道:“你们分开找寻,老夫与烟儿一道。”
  云飞烟边跑边转头望四周,当她到山顶,便见到花常春正往下跑,已将至另一端山脚。她弯腰拾起两块石头,叫道:“停步!”飞身而下。
  前面那人怎肯停步?回一回头,奔逃更急,但他这一回头,云飞烟便肯定他便是花常春,当下立即大声叫起来:“头儿,他果然是花常春!”
  话音刚落,沈鹰亦已至山顶,闻言立即大声通知司马城等人,同时急冲下去!
  云飞烟见花常春不停,便将手中的石头当作暗器抛出,花常春不是省油灯,听到风声,连忙向旁跃开,但云飞烟第二块石头又至!
  花常春一跃而起,那块石头自他胯下越过,但云飞烟早已弯腰再拾起一块石头,脱手往他后背射去,这一次因为花常春人在半空,一时间没法闪避得开,正中后心!
  花常春只觉后背一阵疼痛,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落地时,一个踉跄,险险栽倒!
  说时迟,那时快,云飞烟已飞了过来,人未至,剑先至,剑尖直指花常春后脑,喝道:“看剑!”
  花常春一个“凤点头”闪开,足尖抵地,身子半旋,长剑出匣,反刺云飞烟的腰际!
  云飞烟怕他再逃!不敢闪避,急忙沉剑来挡,“当”的一声过后,花常春剑光暴涨,绕住云飞烟的头顶!
  云飞烟暗吃一惊:“花常卖然名不虚传。”当下稍退半步,小心翼翼在身前布下一层剑网!
  花常春正要她退,云飞烟前脚刚退,他身子立即倒飞,漫天剑花倏地敛去,这一手功力更令人叹为观止。
  花常春一退丈五,脚尖刚落地,便立即转身,尚未定下神来,眼前金光一闪,一片森森剑气,令他打了个寒颤!
  好个花常春及时蹲下身来,长剑一撩,暂时解了围,但云飞烟亦已赶至,前后将他夹住!
  花常春目注沈鹰,道:“沈神捕今日之表现令花某大为失望!”
  沈鹰微微一笑。“阁下此话说得太早!你要束手就擒,还是作垂死挣扎?”
  花常春冷哼一声,道:“素闻沈神捕武功有过人之能,花某欲与你单打独斗,料你不会拒绝!”
  沈鹰哈哈大笑道:“老夫绝对不做无把握的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抓你回去交差!”言毕提起剑来,指着花常春的胸膛,说道:“你再不动手,便没有机会了!”
  花常春望着他的金剑,失声道:“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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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荔枝院里只剩下四个人:萧穆、端木盛、小仙子和柳白石,还有一个埋伏在暗处的燕三。萧穆四人刚吃了点干粮,便闻到一个鸟叫声,四人立即互相打了个眼色,放下食物,向贵妃楼走去。
  原来那鸟叫声,是燕三所扮,燕三匿在赏花楼上,居高临下,监视着一切,假如有外人到来,他便会学鸟叫声,通知下面的人!
  萧穆四人慢慢向贵妃楼走去,心头怦怦乱跳,因为这个计划竟能成功。他们没有料错,花常春的出现是一个诱敌之计,目的是要调开荔枝院的人,而他们且来个将计就计!
  贵妃楼里传来一个轻微的响声,萧穆向后打了个手势,首先蹑手蹑足跳进去,尚未站稳,已一阵罡风迎胸涌至,他双掌一分,亦发出一股掌风,只闻“蓬”的一声响,两股罡风相触,两人也同时退后一步!
  罡风流窜之下,刮得衣袂猎猎作响,萧穆定睛一望,眼前那人赫然是余重阳!
  余重阳似乎不欲拖延时间,一退即上,萧穆向旁移开两尺,回了一掌,道:“章鸿儒,你中计了!”
  余重阳脸色一变,长笑道:“谁是章鸿儒,你认错人了!”
  “老夫没有认错!”
  话音刚落,余重阳又发动攻势,但萧穆见招破招,余重阳占不到一丝便宜,不由暗暗心惊:“人道昔日南北两神捕如何了得,我尚有几分存疑,料不到连他的手下也如此了得!”激斗间,端木盛及柳白石已在他俩身旁窜过!
  余重阳突然旁移,一掌拍向柳白石的后背!
  这一掌他蕴力千钧,柳白石避无可避,连忙回身刺出一剑,剑尖直指余重阳掌心的“劳宫穴”!
  与此同时,萧穆也一掌击向余重阳的胁下!余重阳不敢大意,急忙向后跳开一步,柳白石立即收剑,跟着端木盛进内!
  小仙子站在一旁,道:“沈叔叔,要不要晚辈帮手?”
  萧穆轻哼一声:“你给老夫站在一旁!”他双掌一震,踏出两步,又向余重阳攻去!
  余重阳功夫也十分了得,一招“如封似闭”,便将萧穆那一招破去,道:“原来你是沈鹰!”
  “不错,这次老夫若非将计就计,你又怎会出现!”沈鹰道:“如今你跑不掉了!”
  余重阳目光一亮,问道:“刚才那个是管一见?”
  “算你聪明!”沈鹰攻势不绝,每一招都欲取对方之命!
  余重阳怒喝道:“你我无怨无仇,又何必苦苦相迫?你要多少钱,但凭开个价来!”
  沈鹰哈哈笑道:“你以为老夫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凭你一人一定能胜得了老夫?”余重阳身法一变,行动变为缓慢,但每一招都蕴足了内力。
  沈鹰一见他的身法出手,脱口道:“你果然就是章鸿儒!这是胖汉的招式!”
  余重阳道:“算你目光锐利,你可知道我如今为何这般瘦?”
  “本来不知,如今已知道,你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贾大富便是樊江,那天张东海只说了一半,便被你以暗器射杀,目的就是为了隐瞒身份!”
  章鸿儒道:“我为了掩人耳目,与樊江设计了多少事,还减掉了百多斤肉,用尽苦心,你还不放过我?”
  “老夫想知道那只钢柜里藏了什么东西?偷取赵香君的麒麟锁匙的又是谁?”
  “辛新星!他是章某的大师兄!”
  沈鹰默默念了两遍,道:“此名不管听过!”
  “这有何奇怪?章某还有一个名叫孟德,你知道么?章鸿儒是老夫的真姓名,孟德是在师门中使用的,余重阳则是在荔枝院用的!你听过劳飞雄的名没有?”
  “铁掌劳飞雄?他十多年前不是被‘独眼飞豹’打落括苍山悬崖死了么?”
  章鸿儒哈哈笑道:“劳飞雄便是辛新星!说劳飞雄死了亦无不可,因为自那役之后,这三个字便从武林中抹去了!莫说你不知道,连老夫也被他瞒过!”
  沈鹰绩问:“那你是何时才知道他未死的?”
  “前天晚上,他找上了我!以前他亦不知道我还未死,当然亦不知道余重阳便是孟德,也就是章鸿儒!”
  “哼,你们师兄弟间也勾心斗角,到底所为何事?”
  “哈哈,亏你号称神捕也不知道!”章鸿儒嘴上说话,手上绝不稍慢。“当然是为了钢柜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
  “老夫会在此时告诉你么?”
  沈鹰闷哼一声,再问:“辛新星与花常春有何关系?”
  “是有点关系,不过我亦不太清楚,你最好问他!”
  “那老夫只好先收拾你了!”沈鹰不再问话,双掌翻飞,加强攻势。
  章鸿儒的功力之深,大出沈鹰的意料,而且其招式甚怪,时有大违武学原理的情况出现,但怪招一出,往往便将沈鹰的攻势阻止!
  沈鹰精神一振,问道:“你们师父是谁?”
  章鸿儒道:“待你死后,老夫自然会告诉你!”
  沈鹰心头大怒,猛地一声长啸,厉声道:“且看今日,谁死于此处!”
  话音刚落,里面忽然传来柳白石讯一声闷哼,小仙子心头挂着他,道一声失陪,便飞身进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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