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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里追查 险遭覆没
2025-08-02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由于此案情况与前性质大有分别,是以沈鹰亦先跟手下商量了半天,然后才决定跟管一见合作。最后他把夏雷叫来:“小夏,你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说老夫舍命陪君子就是!但那笔钱,要他分一半给江北的灾民!”
  “这点料无问题!”夏雷道:“咱头儿请你用信鸽通知他,晩辈留下来供您差遣。”
  沈鹰道:“很好,如果你不嫌辛苦的,下午便与司马城先去安阳城探探消息吧,细节方面老夫已交代了他。”
  夏雷道:“晩辈是个坐不住的人,怎会嫌辛苦?”
  吃过午饭,云飞烟替夏雷与司马城易了容,然后带了陶松和周昭信下山奔赴安阳城。
  沈鹰和管一见的手下,曾经多番合作,所以早就混熟了,是故夏雷也说话也无顾忌,他道:“司马兄,你不曾习过易容术么?”
  司马城道:“怎不曾习过?不过这门功夫,易学难精,我学来学去,只得三姐五成功夫,骗骗一般人还可以,却入不得行家之眼!”
  夏雷叹了一口气,道:“小弟亦是如此,我头儿说学易容术比学武功更要求天赋能力,大概小弟与你,都没有这种天赋吧!”
  两人闲扯了一阵,很快便说到正事。
  司马城问道:“小夏,那柳白石的武功如何?”
  “据三哥说,柳白石的剑法全为杀人而设,十分实用,真要打起来,可能打不过他!”
  司马城咋舌道:“皇甫兄那一手剑法,快速凌厉,这两年进步良多,连他也非其对手?”
  夏雷笑道:“有何奇怪,听头儿说,二哥也可能不是其敌手,天下第一杀手,这名可不是白得的。”
  司马城道:“咱头儿也提醒过我,叫咱们要小心,柳白石的对手必比他强!”
  由天柱山到安阳路程不短,他们足足走了七天才到达。夏雷还担心荔枝院已经关闭,岂料一问客栈掌柜,掌柜即含笑道:“原来公子们是因此而来的,荔枝院早已复业了,就在东大巷,由这里去只需走两盏茶便到了。”
  夏雷脸上发热,幸而有易容药遮掩,不虞被人觑破。“请问荔枝院是几时复业的?”
  “唉,荔枝院发生了一场火,只停了三天便又开放了!”
  夏雷又问道:“听说,他们那里有位杨贵妃,娇美如花,风骚入骨,可有这回事?”
  安阳城客栈的掌柜,也不知接触过多少个顾客询问这些事,他们正乐于回答。“客官,您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夏雷看了司马城一眼,问道:“莫非杨贵妃被火烧伤了?”
  掌柜道:“客官只猜对了一半,杨贵妃是被火烧死的!真可惜呀,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却葬身火海!新的畅贵妃还未找到,不过荔枝院美女多的是,客官们实不用担心,只怕带来的银子不够花用。”
  司马城压低声音问道:“掌柜的,再问你一件事,咱们在路上听人说荔枝院换了老板,可真有此事?”
  掌柜咨媚地道:“客官消息真灵通,真有此事!不过这对那些‘孝子贤孙’可没有一丝儿影响!”说话出口才猛觉“孝子贤孙”这四个字,颇有语病,连忙又堆下笑容,道:“客官到那里见识一下就好,千万莫着迷,天下间的美女多得是,也不单止荔枝院才有。说真的,钟无艳和夏迎春,吹熄了灯,脱光了衣服,还不都是一样?”
  司马城干咳一声,道:“掌柜言之有理,咱们是要到邯郸办事,路过此地,想开开眼界而已!未知掌柜知道新老板的底细么?”
  掌柜话匣子一打开,便说个没完,若是女人,必是个长舌妇。“说来奇怪,原来新老板也就是旧老板……”
  夏雷见他故意卖弄关子,说了一半便停止,立即递上一块碎银,道:“打扰你许久,给你买酒喝!”
  掌柜又吐出一连串多谢,收了银子续道:“原来如今的主持人余重阳,以前也是股东,贾大富一死,他便顺理成章出来主持了。”
  司马城又问;“你见过他没有?”
  掌柜苦笑道:“像咱这一大把年纪,还怎会去那种地方,客官,热水已备好了,请进房去吧。小楞孑,快带客官去西一院。”
  原来司马城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充派头,扮成富家子弟,包下一座小院。陶松和周昭信则扮随从。四人洗好澡,换过一套光鲜的衣服,在小厅里商量。
  周昭信道:“四哥,俺听人说过,在荔枝院可得事先‘挂号’!”
  司马城一怔,脱口问道:“还得‘挂号’?”
  “不错,因为各地慕名而至的王孙公子实在太多,僧多粥少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众人见他说得有趣,都莞尔一笑。司马城道:“那就顺便替咱先去挂个号吧。”他塞了些银子给他,周昭信拿了钱便出去。
  他前脚刚出去,店小二小楞子后脚便跟着进来了。哈腰问道:“请问客官,是到外面吃饭,还是在房里吃?您早点吩咐,小的也好早作预备。”
  夏雷看了司马城一眼,道:“替少爷弄几个小菜,外带两壶状元红,开到房里来吧!”
  这就意味客栈可以多赚,小楞子连声多谢,司马城忽然道:“小二哥,你慢走,我有几句话问你。”说着取出两吊钱放在几上。
  小楞子眼睛登时一亮,哈腰问道:“公子爷请问,小的知无不言。”
  “你知道荔枝院歇业的真正原因么?”司马城把钱提起,故意幌了一幌。“你知道余重阳是个什么人么?”
  “余老板是个男人,”小楞子脑袋有点楞,呆了一下才续道。“听人说贾大富老板是被人杀死的,连首级也不见了!传说是这样,但他的确是死了,葬礼可风光哩!”
  “可知他为何被人杀死?”
  “这个大家都在议论,却没有结果,有的说,一定是某个冤大头,‘觉醒’之后,回来报仇的。”
  夏雷记得柳白石没提烧死杨贵妃之事,是以再问道:“那冤大头是受杨贵妃之骗?”
  “官府还在调查,还没有结果,不过,与她同日死的,还有一个男人,听说是贾大富的保镖。”
  夏雷心头一跳,问道:“那保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荔枝院里面有个护院,是小的表哥,小的曾听他说过,贾老板有几个保镖,都是高手,但他们都不知道其来历。客官,你问这些作甚?你们是吃公饭的?”
  司马城忙道:“不是,你请放心!”他将钱塞在小楞子手中。
  小楞子不敢接收,缩回双手道:“俺真的不知道,不敢收您的钱。”
  “少爷叫你收,你便收下吧!”司马城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楞子抓抓头皮。“像小二这种穷光蛋,一生一世也别想去荔枝院,所知的,都是听人说的。嗯,小的还听人说余老板以前没人见过,也没人知道荔枝院除了贾大富之外,尚有其他老板。”
  夏雷插腔问道:“贾大富没有其他亲人?别人怎会相信余重阳是老板?”
  “因为余老板手上有贾老板立的一张条子。”小楞子道:“贾老板好像没有亲人,送葬的都是荔枝院里的人。”
  司马城续问道:“你那在荔枝院当护院的表哥,叫什么姓名,可否约他出来一晤?”
  “他叫江岸,”小楞子又抓抓头皮道:“小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
  “请你帮个忙,反正咱们在安阳还有几天逗留。”夏雷又塞了一块碎银给他。小楞子这才答应替他们约江岸。
  不久,小楞子又捧着酒菜进来,菜香酒醇,引得吃了几天干粮的司马城和夏雷,垂涎三尺。正吃了几箸,周昭信及时回来。道:“哈,想不到荔枝院真的名不虚传,几多王孙公子都在挂号,幸而我使了点手段,塞了块银子给龟奴,才可以把日期推前……”
  陶松问道:“是不是今晩?”
  “不,明晩,订到的一个叫秋艳,一个叫香荷!”
  司马城道:“明晩也没影响,先坐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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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小楞子送水进来,含笑对司马城道:“客官,小的昨晚已替您约了俺表哥了。’
  夏雷在旁道:“少爷就知你能干,你约他什么时候见面?”
  “表哥下午要上班,所以小的约他中午,他不愿意来这里,所以见面地点在群芳酒楼。”
  司马城道:“到时你去不去?”
  小楞子道:“俺请不了假。”
  “那咱们怎认识你表哥?”
  “他会先到群芳酒楼等你们,桌上会放一对刀,交差重叠摆放。你们上前询问姓名即可。”小楞子又加上一句:“他会在雅座等你们,不过帐要由你们付,您知道他干那份差事,赚不了多少钱。”
  司马城道:“这个当然,你大可以放心!小二哥,你拿些早点来吧!”他又塞了两吊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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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芳酒楼有个特色,掌柜是女人,雅座的跑堂也是女人,这是创举,所以群芳酒楼的酒菜,在安阳城虽然不是最好的,但生意却最佳。
  司马城、夏雷带着陶松和周昭信一到午时,便去群芳酒楼找寻江岸。没想到江岸竟然订了一间小睁室,所以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
  双方交换了姓名,便相继入座,司马城等人用的自然是假名。江岸年约三十,举止颇为沉着,司马城直觉此人武功不错,而且机心深沉。
  “请问公孙公子约江某出来,有何指教?”
  司马城抱拳道:“只是仰慕荔枝院与阁下大名,所以高攀一下而已,请先点菜,再慢慢谈如何?”
  江岸推让了一番才点了两个菜,夏雷又点了几道菜,遣走小二,关上门然后开始倾谈。江岸含笑道:“两位公子若果希望透过江某,认识荔枝院里的姑娘,可得失望!”
  “不敢,咱们今晩已订了位。”夏雷道:“江兄在院里干了多少年?”
  江岸道:“已有五年,混一口饭吃,没有出息!两位公子是读书人还是做生意的?”
  司马城反问:“江兄认为咱俩像读书人么?”
  江岸含笑道:“两位身份教人费思量,三种身份都不像。”
  夏雷问道:“江兄指的,是那三种身份?”
  “一是商人,二是书生,三是游侠!”江岸道:“两位眼神充足,分明是习过武功,但,气质又不大像,更不像是个商人!”
  司马城道:“江兄好锐利的目光!不瞒您,咱们家是做生意的,家里也请了些武师,咱俩自幼的确学过几年武功奈何未遇名师,所识只是皮毛,是故做不了游侠,家父见在下年纪已大,勒令接家业,是故咱们两人到江北走走,看有什么货式可办到江南去贩卖!”
  “原来如此,失敬之至!”江岸干咳一声,“两位公子尚未说出目的。”
  司马城取出两锭银子,放在江岸面前半“请江兄先收下。”
  江岸脸色不变。“无功不受禄!”
  夏雷道:“江兄必是嫌少,”他也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江岸面前。“江兄收了钱之后,咱们再说。”
  江岸沉吟道:“这四锭银子恐怕不好赚,在下拿了,可能会丢掉饭碗!”
  司马城哈哈笑道:“江兄过虑了,事成之后,咱们尚有馈赠,何况此处并无别人,何须祀人忧天?”
  江岸又考虑了一下,才将银子收起,道:“两位想问些什么?”
  “我想知道楚霸王是被谁杀死的?”
  江岸脸色一变,道:“两位公子消息可真灵!喳,他是被柳白石杀死的。”
  周昭信脱口道:“胡说!柳白石根本没有杀死他。”
  江岸脸色又是一变,问道:“那请恕江某问一句,两位如何会知道?”
  司马城知道他动了疑,便堆下笑容道:“因为柳白石被人灭口,临死前正好遇到咱们,这是他说的,他说他只杀死贾大富!”
  “哦?请问公孙公子与柳白石有何关系?”
  “毫无关系,只是咱们见他重伤倒在树下,以为是过路客商,遭山贼劫杀,所以施救,他临死前说的。”
  江岸心念一转,问道:“楚霸王死在谁手中,跟两位也没关系。”
  夏雷说道:“说得不错,不过咱们动了好奇心而已。江兄,你可知楚霸王的来历么?”
  “这人十分神秘,他一直跟着贾老板,就像一个谜。”
  “他跟贾老板多久了?”
  “大概有十年八年了吧?江某进荔枝院时,他已在,平日他都不跟咱们接触,荔枝院里,甚至有许多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陶松插腔问道:“他跟虞妃,有何关系?
  “好像是情人,江某亦不太清楚!”
  司马城故意喃喃自语地道:“贾大富只是一个妓院的老板,他怎会因此而惹来杀身之祸?”
  江岸忽道:“他这人奇怪得很,越吃越胖,疑心又霞,这都是一般大富豪的心态,但我发觉他的武功竟然甚高!”
  夏雷急问:“你怎会知道?”
  “有一次他下楼时,不慎滑倒,自楼上跌下来,只见他手掌在梯级上一按,身子便弹起,凌空打了一个觔斗,便稳稳当当落在地上。”江岸道:“但他一向在人前都不露一丝武功,那次他还赏了一锭银子给我。”
  司马城急问:“他可有与你说话?”
  “他问江某可曾见到什么?江某一时福至心灵,便答称什么也不见,接着他一阵大笑,便赞江某是个聪明人,而他则最敬重聪明人,还叫我去帐房取一锭二十两银子。”
  司马城眉头一皱,又喃喃地道:“看来他以前可能是武林中人!”
  夏雷又问:“余重阳是你们的新老板,你以前见过他没有?”
  江岸道:“只见过一,次,他跟贾老板住在一起!”
  说至此,房门敲响,原来酒菜到,周昭信开门,让小二摆上桌子,司马城举杯道:“江兄,小弟敬你一杯。”
  江岸谢了一声,他只啜了一口,道:“荔枝院有个规定,上班不许有酒意,请恕江某失礼!”
  夏雷道:“那在下也不勉强了。”
  司马城道:“江兄请动箸。”他还亲自布菜,酒过三巡,他见小二出去,又问道:“江兄,你以前可知余重阳他亦是老板之一?”
  江岸笑道:“做梦也没想到。”
  “那你们又怎会相信他?”
  “他有贾老板的字据为凭!嘿,咱们只怕他不发薪饷,其他的,可管不了这许多。”
  夏雷续问:“以你之见,余重阳又是否习过武?”
  “未曾见过,不敢多言。”
  司马城试探地问道:“荔枝院的人大多知道贾大富是被职业杀手杀死的吧?有没有人怀疑是余重阳干的?”
  江岸眉头一轩,道:“是有人怀疑,但没有一丝根据,大家只在肚子里嘀咕,不敢公开议论。”
  “贵院还有空空儿和虞妃?”
  江岸心头又是一跳,含笑道:“两位对敝院所知极多,江某也有句话要问你俩,两位问这许多,也只是因为好奇?”
  司马城惊觉地道:“咱们的确是好奇,所以问一问,江兄难道不觉得贾大富的保镖的名都很奇怪么?楚霸王虞姬杨贵妃这些都是历史上的人呀!”
  “是奇怪,不过咱们也不知道原因。赏花楼里,似乎藏了不少秘密!”江岸忽又压低声音:“两位,今日江某跟你们说的话,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夏雷问道:“你怕会失了差事?”
  江岸脸色一变,但只嗯了一声。
  司马城不敢再问,免得引起江岸思疑,便不断劝菜。
  江岸忙着上班,还未吃完,便长身告辞下楼去了。周昭信还想讨论,司马城截口道:“先会帐,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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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司马城和夏雷换了套细布外袍,携手到荔枝院,他们报上名,便有龟奴哈腰带他们进去。
  “两位大爷,香荷和艳秋都在梅花楼二楼!”
  司马城一对眼睛边向四周瞭望,边问道:“贵院共有几座楼?”
  “姑娘住的共有五座,除了一座是贵妃楼只住贵妃一人之外,其他的都要住五位姑娘。”
  夏雷问道:“除了这五座楼,没有其他的?”
  “还有一座是咱们老板住的,另外还有下人们住的,灶房、澡房的。天下间妓院虽多,但咱荔枝院论水平和地方,可是数一数二的!”
  “听说去年你们这里发生过命案,不知道防卫有没有改善?”
  “大爷放心,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咱们已加强了防卫,一定安全!”
  夏雷又问:“咱们花钱来玩的,当然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请问贵院有多少个护院?”
  龟奴“哈”了一声:“大爷放心,咱们的护院小说也有几十个。”说着已到了梅花楼下,又说道:“大爷,请跟小的上楼。”
  三人上得楼来,楼上两间大房,一边各有两间,香荷与艳秋,刚巧就在邻居。龟奴问道:“两位谁要艳秋?”
  “我!”夏雷首先道。龟奴推开门,请他进去,又带司马城到邻房。房门一开,先是一座布置得美仑美奥的小厅,厅里立着两位俏丽的丫头,一见司马城便迎上去,行礼道:“公子请进!”
  司马城向四周看了一下,便往椅上坐下,一个丫头关门,另一个则斟茶,奉上蜜饯。“公子先喝杯热茶。”
  “你们小姐呢?”
  丫头道:“小姐在房里更衣,待会儿就出来!”
  话音刚落,里面便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妙龄女子来,鹅蛋似的脸庞,薄施胭脂,一套淡黄色的长裙,腰上系着一条绣珠花的绿色腰带,看来高贵朴素,不落俗套。司马城目光不由一亮,暗道:“荔枝院的女人,果然名不虚传!”
  香荷去至司马城身前,裣袵行了一礼。“公孙公子好,奴家这厢有礼了!”
  司马城少与异性接触,吃美人一礼,有点兜不住,长身忙不迭地道:“姑娘免礼……姑娘芳名香荷?’
  香荷“噗嗤”一笑,娇声呖呖地道:“名字只是一个记号,何况贱名,更不足挂齿,公子请坐。”
  “姑娘也请坐。”
  香荷又向他行了一礼,然后坐下问道:“公子吃过晩饭否?”
  “刚才……已吃过一点东西。”
  一个丫头见他举止失措,忍不住“唔”地一声笑了出来。香荷斥道:“小红,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还不赶快下楼,通知灶房送些酒菜上来。嗯,公子喜欢吃些什么?喝什么酒?”
  司马城只觉香荷坐在身旁,似画中美人,眉目如画,樱桃小嘴微张时,呵气如兰,鼻端所闻到的,尽是一片香风,不由心头一荡,讷讷地道:“在下无所谓……但凭姑娘主意!”
  香荷抿嘴一笑。“那奴家便不客气了!”她随口点了五个小菜,外加一壶女儿红,又问道:“公子似是头一遭来此?”
  司马城道:“是的,家居江南,头一遭到安阳。”
  香荷掩嘴道:“也是头一遭到风月场里?”
  司马城脸上发热,干咳一声,问道:“姑娘在荔枝院有多久?”
  香荷道:“受训两年,露面两年,共四年!公子是为奴家而来的,还是路过?”言毕掩嘴轻笑,态甚撩人。
  “是路过的。姑娘怎会沦落于此?”
  香荷苦涩地一笑。“是好人家的女儿,有谁肯沦落青楼?公子是来买欢的,何不说些风花雪月?”她见司马城局促不安,又道:“公子擅棋道乎?”
  司马城摇头道:“只略懂皮毛,只因一无明师,二不太兴趣,是以不曾好好学过。”
  香荷接道:“如此待奴家唱阙曲了与你解闷,小翠,快取月琴来。”
  丫头小翠取来月琴,为香荷伴奏,荔妓院的姑娘不但艳色震天下,且技艺亦具造诣,香荷樱桃小嘴微张,一缕仙音,自喉头吐出,如出谷之黄莺,低回拨尖,婉转自如,一曲既终,司马城忍不住赞起好来。
  稍后,洒菜已至,小翠收了月琴,在桌旁殷勤伺候。香荷频频为司马城布菜敬洒。“公子多吃一点。”
  “妳怎不吃?”
  香荷微微一笑。“奴家又不是杨贵妃,我怕吃得多会发胖!”
  司马城心头一动,连忙停著,香荷粉脸微微一变,问道:“公子害怕洒菜有毒?”她忽然举著在每碟菜里,挑了一块吃下。
  司马城有点尴尬,忙道:“在下已饱了。”
  “如此撤了洒菜,换上香茗如何?”
  “就由姑娘主意。”
  小红和小翠收起残羹,又奉上香茗甜饼。司马城暗中打定主意,再坐一会儿便告辞,不料香荷倚了过来,低声问道:“公子怎地不说话,是不是讨厌奴家?”她不待司马城回答,又道:“公子一定是害羞!”忽然站起来,把司马城拉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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