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觊觎掌门位 借故伤药童
2025-08-26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吕丹凤想了一下,不敢推荐唐翔,只得把刚才借钱买药的事简述了一下。吕容亮一掌拍在石桌上,怒道:“真是气煞老夫也!”
  吕丹凤忙道:“爹,你莫气壊身子……也许他们没钱,并不是不想借……”
  “住口!”吕容亮神情十分激动道:“他们吃了为父多少年饭?拿他们几两银子还要借?嘿嘿,为父若要跟他们算饭钱学费,外加利息,他们还不知还不还得起哩!”
  吕丹凤走到老父背后,轻轻替他捷骨,说道:“爹,三师兄说要去借钱来给你医病!”
  吕容亮眼光一亮,喃喃地道:“还是他这小子有点良心!”
  “当然啰,他三岁便上山嘛!”
  “丫头,那‘当门子’真的能治愈为父的病么?”
  “那是上官弟说的,一定有效,否则怎会这般贵!”吕丹凤道:“二师兄说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千金不易’哩!”
  吕容亮沉吟一下,道:“老三要去那里借钱?”
  “他没有说,只说要向朋友借钱!”吕丹凤盘算着如何开口,半晌才道:“爹,你看三师兄是不是会比大师兄跟二师兄好?”
  吕容亮道:“老三虽然聪明,却轻浮不肯吃苦,否则他武功早超过他两位师兄了,他虽有可取之处,但若立他为掌门人,老大跟老二也不会服!”
  吕丹凤小嘴一嗽,道:“难道他俩最反对爹您不成?”
  吕容亮忽然转头瞪着吕丹凤,吕丹凤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低着头道:“爹,你看什么?”
  吕容亮叹了一口气,道:“你跟老三最熟,希望爹是过虑了!”
  “爹……你顾虑甚么?”
  “我怕你瞧上了老三!”
  “爹——”吕丹凤粉脸如洪炉火烘红。“您,您怎地拉扯到这件事上去!”
  “知女莫若父!”吕容亮冷笑一声。“老三刚才在这里说的话,为父听了很伤心,我不太相信他肯下山借钱给为父买药,除非他另有目的!丫头,是不是?你老实告诉爹!”
  “爹……他……他问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是不是他的目的吧?”吕容亮冷哂道:“他要拿你去换?”
  “爹——你怎会这样说?女儿又不是货物!”
  吕容亮沉声道:“好啦,你老实说给他听!”
  吕丹凤不敢开口,事实上唐翔也只是对她暗示,并没有说假如他当不上掌门,便不去筹集药欵,是以她过了半晌才道:“爹,……他希望能当上掌门,不知您意下若何?”
  吕容亮脸色一变,冷冷地道:“我道他要买你,原来是要买掌门!”
  “爹,你不能这样说他,有为的青年,谁不向上?难道掌门落在大师兄跟二师兄手上会较适合?”
  吕容亮又一掌撃在石桌上,道:“他在勒索!嘿嘿,爹这副老骨头还硬得很,不吃‘当门子’也死不了!”
  “爹,但这对你的身体……”
  “你不必多说,假如那小子真的看上你的,你说他会等了三年多才上山么?而且还是因为为父病重,他们认为我要宣布继任人,所以才会来的!他们是为了掌门,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爹!”
  吕丹凤心头一凉,但仍不相信唐翔是这种人,是故期期艾艾地道:“爹,三师兄不是这种人的,也许他在山下有事要办呢!”
  “他有甚么事要办,你知不知道?”
  吕丹凤不作声,吕容亮道:“把钱都替我还给他们!去!”
  “爹,你身体要紧……”
  “丫头,你也不会不知道,为父不但是他们的师父,而且对他们都还有养育之恩,当年为父还送过二十两银子给方进的爹。哼,他现在既然敢跟我计较,好呀,我反正年纪已不小了,死了也不算夭折,便不医这甚么半身不遂的鬼病,也不致他们得偿所愿!”
  “爹,你莫生气……”
  “谁说我不生气,快把钱还给他们,叫他们立即滚!”
  “爹,您冷静一点……”
  吕容亮激动地道:“想当日……他们没有我,早就饿死了,到如今为师老了,病了,不能走动了,连生活也困难,他们拿点钱替我买药,还要跟为父计算,你说这还有甚么意思?这种徒弟还要来作甚?我宁愿终南派到我手上而终,也不令他们得偿所愿!”
  “爹,他们是你花了无数心血才栽培成人的,如果就这样把他们赶掉,以后他们也不会回来了!”
  吕容亮用力一拍石桌,道:“谁稀罕他们来?”他顿了一顿又道:“丫头,你先把银子还给他们,看他们有甚么反应再来告诉爹!”
  话音刚落,洞口传来敲打的声音,吕容亮道:“凤儿,扶爹上床!”
  吕丹凤扶父亲上床之后,走到洞口,把作门的岩石推开,只见于望山在外面。“大师兄,有甚么事?”
  于望山道:“师妹,灶堂里只有一些咸菜,不知还有甚么东西可吃?”
  吕丹凤道:“咱们吃稀饭送咸菜,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于望山懊丧地道:“早知道愚兄便买些吃的东西上山,现在怎办?”
  吕丹凤没好气地道:“随便你吧,你若不喜欢吃的,可以下山吃!”
  于望山道:“由咱们这里,到小集里面,来回最少要二三十里路,算啦!”他转身出去。
  吕丹凤越想越气:“他们现在都已自立,返回师门还想吃师父的饭,难怪爹生气!”当下忙道:“大师兄,且慢!”
  于望山转头问道:“甚么事?”
  “爹说不要你们借钱给他买药,叫小妹把银子还给你们!”吕丹凤把十两银子还给于望山。
  于望山一边伸手接回去,一边道:“原来师父还有钱!”
  吕丹凤说道:“爹没有钱,他是怕你们……”
  “他怕甚么?”
  “他怕你们要计算利息,而且他年纪又老了,恐怕还不起!”
  于望山脸上微微发热,道:“不会的……咱们怎会跟师父计较甚么利息……咳,师妹你还是拿去吧!不过,愚兄家里那楝屋子已破了很久,本想今冬雇人来修葺一下,好过新年的,现在……”
  吕丹凤冷冷地道:“现在你还可以去修葺屋子!大师兄,这两块碎银,烦你替小妹还给二师兄吧!”
  于望山犹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便走了。吕丹凤把山洞堵起,快快地去陪伴她父亲,一颗心却飞到唐翔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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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于望山回到灶堂时,唐翔便问:“大师兄,有没有甚么能吃的?”
  于望山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头子好像在生气,他连咱们借给他的钟也不要哩!”
  罗方进一呆,忙问道:“这是甚么原因?”
  于望山把吕丹凤的话转述,顺便把碎银交给罗方进。“真不知道这老头子打甚么主意!”
  罗方进道:“大概他还不想把掌门交出来吧!”
  唐翔道:“不交出来,难道可以带进棺材么?”
  于望山问道:“老三,依你看老头子是不是想把掌门传给咱们三个?”
  罗方进道:“徒弟怎比自己的女儿亲?嘿嘿,也许他想让师妹继任!”
  于望山冷笑一声:“那丫头何德何能?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做掌门,不怕笑掉同道的大牙!”
  唐翔道:“大师兄,你说师父会否打算再收一个关门弟子?”
  于望山失声笑道:“他现在那副身子还怎能教徒弟?哼,就算他收了一个徒弟,也得十余年才能跟咱们争一日之长短,怕甚么?”
  罗方进道:“不错,师父只怕挨不了三五年,就算他把掌门传给那人,咱们届时来个‘卡察’!”他用手作刀,作了一个杀头的手势道:“老头子的好梦还不是落空!”
  唐翔冷冷地道:“那是后事,如果让他得偿所愿,咱们岂非要多等几年!”
  于望山问道:“老三,你有甚么好办法?”
  唐翔道:“我认为二师兄的顾虑极有道理,老头把银子退回,便有决裂之意,而最有希望作他的关门弟子的,你们说会是谁?”
  于望山反问:“会是谁?他去那里挑徒弟?”
  “有一位现成的,便是那位小子上官业勤!”
  罗方进左掌在大腿上一拍,道:“不错!咱们把那小子‘卡察’掉,就像寡妇死了儿子,届时老头子还不是乖乖要在咱们三个之中挑选一个?”
  唐翔道:“不必杀死他,只要令他做不成老头子的徒弟便成了!”
  于望山道:“师妹不是说那小子明早会来么?咱们明日一早分开守在附近,不要让他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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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破薄而出,霞光万道。给肃杀的秋天,送来了一点暖意。唐翔已来至山侧守候了。他们知道上官业勤住在何处,所以一人守着一个方向。
  过了一忽,远处便出现一个人影,依稀看出是上官业勤,唐翔见他由另一个山峰走过来,便连忙迎上去。
  终南山的一草一木对唐翔来说并不陌生,而且这几条路他本已走熟了,很快便拦在上官业勤身前,上官业勤带着腼颊的神色道:“唐,唐三哥您早!”
  “早!”唐翔瞄了他一眼,问道:“你要去那里?”
  上官业勤说道:“小弟正要去找吕老伯!”
  “哦,我师父还在睡觉……嗯,你家人呢?你又住在那里?”
  上官业勤道:“小弟与家母相依为命,寒舍就在那座山峰后面!”
  唐翔道:“反正时候还早,上官老弟怎不请唐某到府上参观一下?”
  上官业勤埋怨地道:“蜗居狭窄,实在不敢请唐三哥去,以免失礼!”
  唐翔哈哈笑道:“朋友相交难道以家财为准则乎?唐某见你谈吐不俗,料读过不少圣贤书,为何有此迂腐之见?”
  上官业勤道:“唐三哥既然错爱,便请跟小弟来吧!”他转身在前带路,唐翔在后面暗打主意。
  两峰之间,有个山沟,两人都健步如飞,眨眼间便走过山沟,向第二座山峰走去。
  山沟里有山洞,两旁都是大石,涧里之水极少,流水呜咽,远近可闻。唐翔忽然赶前,道:“上官老弟,下面那是甚么东西?”他说着转身向山涧一指。
  上官业勤不虞有诈,转身望去,唐翔装作站立不稳,身子一歪,撞及上官业勤的后臀,上官业勤收不住脚,向山沟跌下去!
  唐翔也假装站不稳,滑下了几尺,才拿住桩,大声叫道:“上官老弟你要小心呀!”
  叫声刚落,下面已传来上官业勤的一道惨呼声,唐翔心头大喜,却假意问道:“上官老弟你怎样啦?”他急忙爬下去,只见上官业勤倒在岩石旁,他身边血渍斑斑!
  唐翔走到他身边,叫道:“上官弟,上官弟!”
  上官业勤右脚骨折,早已痛得晕死过去,唐翔冷笑一声,抓起一块石头,见四处无人便砸在上官业勤的足踝上!
  上官业勤哼了一声,唐翔抛下石块,抱起上官业勤,用力地摇幌着他的头。“上官弟,你醒醒!”
  上官业勤稍微有感觉,痛哼出声,唐翔把他抱起,道:“上官弟,我先抱你到师父那里去!”
  上官业勤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沿腮流下。唐翔只走了一半便遇到赶来的于望山及罗方进!唐翔猛向他们打眼色,大声道:“大师兄,二师兄,上官老弟跌断了腿,快帮小弟扶他上去!”
  于望山与罗方进心中大喜,却道:“师父那里有药么?怎地不扶他回家?”
  唐翔瞪了他一眼,道:“小弟生怕吓坏了上官伯母嘛!别再啰苏,先扶他上去休息再说!”三师兄弟兴高采烈地把上官业勤抱进茅屋,唐翔便去敲打山洞。
  一会,吕丹凤把石门拉开,探头问道:“三师兄甚么事?”
  唐翔装作一脸惶恐的道:“师妹,不好啦,刚才上官弟跌下山涧,把脚骨跌断了,你快去看看!”
  吕丹凤吃了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茅屋的厢房里去,只见上官业勒躺在茅草席上,满头大汗,哼哼哈哈地呻吟着。
  吕丹凤走到他身旁,焦急地问:“上官弟,你觉得如何?”
  上官业勤脸有莫奈之色,轻声道:“不要紧……只是,只是小弟无法替你去买药采药……”
  吕丹凤不由热泪盈眶地道:“上官弟你不要再说,先把你的伤治好……哎,你怎地这般不小心,跌下山涧的!”
  上官业勤望了唐翔一眼,唐翔见他目光并无怪责自己之意,心头十分放心,便诈作苦着脸,道:“今早愚兄在山边散步,见到上官弟过来,便与他聊起天来,知道他家就在附近,便求他带愚兄去他家看一看……”
  吕丹凤讶然问道:“你要去他家作甚么?”
  唐翔早已想到借口。“愚兄见他年纪轻轻,对草药便有这般的认识,所以想到他家里去看看他采的山药,顺便向他请教一番,不料半路愚兄因见山涧下竟有一只山兔出没,十分奇怪,便指与上官弟看,不想愚兄站立不稳,转身之时,碰到上官弟的身子,也万想不到那轻轻的一碰,却铸成大错,使上官弟跌下山涧……”
  吕丹凤埋怨地道:“你好不小心!”
  唐翔叹了一口气,道:“愚兄的确不小心,但却不是有意的!”
  于望山也道:“老三既是无意的,那也只能怪这小子自己的命不好!”
  上官业勤悲伤地道:“小弟的确命苦,怪不得唐三哥!”
  吕丹凤向唐翔瞪了一眼。“三哥,你还不向上官弟陪罪?”
  罗方进道:“愚兄反对,三师弟既是无心之失,何必陪罪?”
  唐翔却真的向上官业勤长长一揖,道:“愚兄鲁莽,请上官弟原谅则个!”
  上官业勤忙道:“小弟生受不起,唐三哥你不要这样,否则,小弟心中更加难受!”
  罗方进怒哼一声:“老三,你专扮‘红脸’,却难为了咱们扮‘白脸’的!”
  唐翔生怕他把阴谋揭了出来,忙向他丢了一个眼色,岔开话题道:“你们谁有伤药?快拿出来为上官弟敷上。”他取出一柄小刀,将上官业勤的裤管割开,只见他左小腿上又红义肿,足踝则一片血肉模糊。
  吕丹凤心头恻然,因为根据迹象看来,这只脚即使能治好,将来也将残废!当下众人忙乱起来,找树枝准备接骨的,找药的,找布条的,忙了个多时辰,才把上官业勤的脚包扎了起来,却已痛得他晕死了几次。
  吕丹凤问他:“上官弟,咱们弄个担架,抬你回家如何?”
  上官业勤沉吟了一下才点点头,唐翔斩了树干和树籐,扎了一张担架,与罗方进一人一头,抬起上官业勤,吕丹凤在前带路,于望山想留下来,罗方进忙叫道:“大师兄,你也来,万一有事也多一个人抬!”
  于望山说道:“愚兄留在这里保护师父!”
  罗方进道:“此处安全得很,又没外人来,师父用不着你保护!”
  于望山道:“须知不怕一万,最怕万一,谁敢保证一定没有外人来?万一有事你敢负责么?”
  唐翔心中想着道:“假如大师兄不用负责的,他若杀死师父,再说是仇家上门杀死的,然后编造一套师父临终遗言,说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他,咱们要反对可要大费周章……”当下忙说道:“大师兄,假如你留下来,师父的安全便要由你负责,他老人家若少一根毫毛,咱们也将唯你是问!”
  于望山道:“人死不能复生,我如何负责?”
  吕丹凤怒道:“大师兄你怎说这种话来!”
  唐翔道:“师父若损失一根毫毛,你也不配当我终南派的弟子!”
  罗方进这时候也听出唐翔弦外之音了,忙接道:“不错,三师弟这次说得最有道理!大师兄,你若不敢负起保护师父安全的责任,便由小弟来吧!”
  于望山悻悻然地道:“不必你挂虑,愚兄还有这份孝心!”
  吕丹凤道:“快走吧,别再啰苏。大师兄,烦你小心则个!”
  罗方进与唐翔立即起程,于望山一待他们背影消失在石坪下,便走进茅屋,却见山洞入口的石头已推起,他伸手去推,机关在里头被闭死,他放声叫道:“师父快开门,徒儿有话跟你商量!”
  他叫了几遍,里面都没反应,不由心中有气:“这老鬼故意把石门锁住,显然不想见我,哼,终南派第十四代掌门人的身份很崇高么?我会稀罕么?也不知倒了什么霉才会投在他门下!”
  于望山发了一轮脾气,便走到草坪上去看他那匹爱驹,这匹千里马是他以八十两银子向一位落魄的书生买来的,此马本是他家之物,只因家道突然中落,他要上京赴试,盘川不足,才忍痛贱价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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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业勤家在另一座山峰,距离终南派此山并不远,不过因为路途不好走,罗方进与唐翔又抬着人,也颇觉吃力。
  吕丹凤显然来过上官业勤家,在前面带着路。不久便见一堵山壁前有一座木屋,她上前敲门,俄顷门拉开,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虽是荆钗布裙,但装扮仍予人整齐的感觉,那妇人见来了这许多陌生人,又见上官业勤躺在担架之上,脸色大变,高声叫道:“吕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丹凤不大好意思地道:“上官弟不慎跌到山涧里去……”
  “摔死了没有?”那妇人一阵风般窜了出来,手指戮到上官业勤的额上,骂道:“畜生,我早叫你不要去找人家了,送药,陪小心,你以为这样就高攀得上么?现在把你摔得半死不活的,才将你抬回来,你叫老娘今后如何生活?你会去照顾人家,为何别人不照顾你,却将你送回来,要老娘反倒过来服侍你这残废的畜生!老天爷呀,你怎不开开眼!”
  那妇人边骂边啕,却无一滴眼泪,把吕丹凤三师兄妹,弄得手足无措,上官业勤更是羞窘,半晌才道:“娘,你先招呼客人……”
  话未说毕,那妇人已截口骂道:“畜生,你吃内扒外,你爹一死,你便要指使老娘?这些是什么客人?他们的良心都全让狗咬去了!”
  唐翔不由有怒,冷笑一声:“这位夫人说话似乎有欠思虑!令郞跌断了腿,咱们好心送他回来,你怎反骂起咱们来?”
  “你们若是好心的,为何不养他一生,为何不先把他的腿治好才把他送回来?”那妇人毫不退让,仍尖着声道:“他是为了去治那个老不死的终南派掌门才跌断腿的,你们应该养咱们母子!”
  唐翔与罗方进面面相觑,吕丹凤要想道歉,却让上官业勤用眼色止住,唐翔看见,他心思灵活,稍一思索,便知道上官业勤的心意,当下冷笑一声,反问:“夫人怎知令郞是为了医治家师医病才跌断腿的?”
  那妇人一怔,道:“谁说不是?”
  上官业勤道:“娘,孩儿是去采山”药,自己不小心跌下的,与他们无关……
  妇人骂道:“好个吃内扒外的畜生!你以往每天早上便去看那老不死的,你道老娘不知道?”
  唐翔道:“以往可能是,但昨天咱们师兄弟回来了,今早有事商量,已吩咐他不用去了!上官弟你说是不是如此?”
  吕丹凤六神无主地猛向唐翔打眼色,劝他不要多说,不料上官业勤竟连声称是。妇人大怒:“畜生,那老娘今后如何生活?”
  上官业勤自小跟父亲习过跌打,深知自己之伤十分严重,最快也得半年才能下床,而且很可能会残废,日后的生活的确大成问题,不由无语以对。
  唐翔冷笑一声,道:“原来夫人花了这许大的气力,说了这许多话,只不过是要钱而已!好吧,此处有五两银子,你先拿去,相信你儿子卖几个月的山草药,也未必赚到这个数目!”
  吕丹凤见三师兄大破悭囊,心头颇为欣慰,忙道:“婶婶,你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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