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瞒师疗伤者 善恶难分清
2025-08-26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吕容亮挥挥手,道:“这些为师都知道,但这只能如何?你想出人头地?”
  唐翔道:“谁不想?”
  吕容亮怒道:“那你另投名师去吧,这些东西你都给我带回去!”
  唐翔瞿然一惊,他连忙说道:“师父,弟子只是在山下屡遭人白眼,心烦而已,容或说话语气过重,但绝无意思另寻名师!”
  吕丹凤刚好回来,道:“爹,三师兄不是这种人的!三师兄,你看小妹好不好看!”
  唐翔道:“好看极了!”
  吕丹凤粉脸一红,说道:“你是骗人的!”
  唐翔道:“你不相信的,便问师父好了。”
  吕容亮道:“丫头,把东西搬到灶堂里去!”
  吕丹凤边收拾边道:“三师兄,你帮小妹拿出去。”
  唐翔巴不得离开吕容亮,应了一声,卷起腊肉,跟着吕丹凤出去。
  到了灶堂,吕丹凤放下食物,含笑回头,道:“三师兄,你回来爹一定很高兴的。”
  唐翔说道:“你看错了,师父并不高兴!”
  “胡说,怎会呢!”
  唐翔抓住吕丹凤的柔荑,柔声道:“凤妹,你今日真美!”
  吕丹凤粉脸“刷”地变红,她轻轻一挣,没能挣脱,便任由唐翔握住自己的手掌,唐翔心头一荡,嘻嘻地笑道:“凤妹,我有几件东西送给你!”
  吕丹凤声如蚊蚋地问道:“是什么东西?”
  “你抬起头来看看!”唐翔自怀里揣出一枝凤钗,道:“你看,这凤钗打造得好看么?”
  吕丹凤用力抽出手来,把金钗接过,道:“好看……不过,三师兄你这可浪费了……”
  唐翔诧异之至,问道:“凤妹此话怎说?”
  “小妹在山上插这个,岂不是锦衣夜行?而且爹可能也不准小妹插这个……”
  “愚兄父不是一定要你插的,你不会把它收藏起来么?有时愚兄不在的话,你若想念我的,便拿出来看看,古语有云,睹物如睹人……”
  吕丹凤一张俏脸比柿子还红,她垂下螓首,露出后颈一截雪白的肌肤,唐翔嗅到她身上的幽香,心头再一荡,忍不住引颈过去,偷偷在吕丹凤脖子后香了一口!
  吕丹凤如受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转身奔了出去,唐翔心头怦怦乱跳,生怕她去向吕容亮哭诉,不料吕丹凤一下子便回来了,手上多了些干柴,唐翔放下心,道:“凤妹,愚兄来帮你烧火!”
  吕丹凤说道:“不用啦,你,你好胡闹……你去陪师父吧,要不然我不再睬你了!”
  唐翔无可奈何只得回山洞,他再住了一天,实在受不住寂寞,又见吕容亮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便推说要去做买卖下山去了,总算他对吕丹凤尚有一线的希望,临走时塞了一锭黄金给她。
  吕丹凤见那黄金足有两三两重,问道:“三师兄,这锭黄金你怎样得来的?”
  唐翔不悦地道:“难道会是偷回来的?你放心,是借的!不过这是给你跟师父防身的,这些碎银则让你们买米!”他又摸出几块碎银出来,塞在吕丹凤手中。
  吕丹凤哽咽地说道:“小妹不会说话,三师兄你别生气……小妹知道你是个好人!”
  唐翔道:“可惜你三师兄武功低微,除了小买卖之外,别无本领,不能多孝敬师父!”
  “爹知道后,一定十分满足,他绝对不会怪你……三师兄,你几时再回山?”
  唐翔叹了一口气,道:“愚兄也不知道,总不能空着手上山吧……嗯,你会等我么?”
  吕丹凤粉脸又红了,点点头,又把脸别开,唐翔大着胆子抱住她,在她脸上连香几下!
  吕丹凤芳心荡漾,总算神志未失,用力把唐翔推开,道:“三师兄,你不要这样……你若真的有心,下次上山便向爹……小妹,小妹等你就是!”
  唐翔吸了一口气,压下欲火,道:“凤妹说得是,愚兄走了,你保重吧!”
  吕丹凤急问:“三师兄,你会来过新年么?”
  唐翔道:“愚兄要去河南做买卖,那是一定赶不到的……愚兄会尽量抽时间回山!”言毕拉着马下山。
  吕丹凤道:“小妹送你下山。”
  唐翔兴趣索然地道:“不必,你去看师父吧!”
  吕丹凤在石亭里远眺,一直待唐翔的身影隐在山后才慢慢地返回山洞。
  自从唐翔走了之后,吕丹凤的魂魄便似跟他下山去了般,整天浑浑噩噩的,吕容亮看出几分,问她又矢口否认。
  过了几天,吕容亮道:“丫头,你已四五天未去看望上官小哥了,呶,把你三师兄带来的腊肉,拿一些过去!”
  吕丹凤应了一声,呆呆地出去,她拿了两斤腊肉,向上官业勤的居所走去,每次去那里,都要吃那婆娘的奚落,她总是百般忍让,到了那间大屋,却见大门锁着,她一怔,忙呼道:“上官弟,上官弟,上官弟……”
  屋外没人应她,吕丹凤讶然道:“他母子去了那里?不是出了事吧?”她用力地擂打了一阵,不见动静,只得回去。
  吕容亮听了她的话后,喃喃地道:“奇慢,上官小哥尚未能下床,他去得了那里?”
  “也许她娘替他下山求医去了。”
  吕容亮冷哼一声:“那婆娘不会这般好心,而且她一个人也没法措他下山去!丫头,你快再去看看,把门弄开吧,日后再向她解释!”
  吕丹凤听爹爹这一说,也觉得情况十分奇怪,便放下腊肉,再度奔跑过去,土屋外面,一切依旧,吕丹凤叫了一阵,见没有反应,便取出利器,把锁撬掉,推门进去,边走边叫:“上官弟!”
  她推开上官业勤的房门,赫然见上官业勤躺在床上!
  吕丹凤大声叫道:“上官弟!”上官业勤动也不动,她走前用手摇动,上官业勤仍不能动,她大吃一惊,不顾男女之嫌,把脸贴在上官业勤的胸膛上,听了一阵,终于听到他微弱的心跳声,她心头一喜,但随又担忧起来:心跳是如此弱,而且此处什么也没有,如何救他?
  吕丹凤想了一下,决定措他回家治疗,她把上官业勤措上,凭着一腔热情,一股毅力,竟然一口气把上官业勤能够措回山洞!
  吕容亮把他放倒床上,道:“凤儿,快拿一碗盐水来!”
  吕丹凤把盐水拿来,吕容亮撬开上官业勤牙关,把盐水灌了进去,过了一阵,上官业勤的胸膛便微微起伏着,吕丹凤道:“他有救了!”
  吕容亮搓热了双手,再伸到他丹田上搓弄,过了顿饭工夫,上官业勤身子渐热,吕容亮又叫女儿去熬稀饭。
  又过了顿饭工夫,吕容亮抓住上官业勤的虎口,用力一搯,上官业勤一震醒来,他双眼动了一动,要说话却开不了声。吕容亮忙道:“上官小哥,你有话改天再说吧!”
  上官业勤吃了一碗稀饭后,生机强了许多,睡了一觉,次日醒来已能说话,吕丹凤一边喂他喝粥汤,边问道:“上官弟,你怎会弄成这个地步?”
  上官业勤垂头道:“唉,真是一言难尽……”
  吕容亮说道:“令堂呢?她去了那里了?”
  上官业勤道:“有一天早上,晚辈醒来,便不见她了,晚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
  吕丹凤道:“她下山买米?”
  上官业勤道:“不是,我记得家里还有米……”
  “也许她去买日用品或者食物。”
  上官业勤道:“我清清楚楚记得已等了三天……后来便不知人事了……幸好凤姐救了我!”
  吕丹凤心中颇为惭愧,忖道:“幸好爹叫我过去,否则只怕来不及了!”
  吕容亮道:“好啊!上官小哥你不必再说,好好休息吧!”
  上官业勤在终南派住了下来,在吕容亮父女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眨眼冬去春来,上官业勤的母亲仍不见回家,料已改嫁去了。吕容亮暗道:“这婆娘守不住也就罢了,却把门锁上,存心饿死儿子,料不到其心一毒至此!”他十分同情上官业勤的遭遇,待他如同子侄。
  吕丹凤一人服侍两个,又要练武,忙得她没一刻空闲,也幸而如此,才不致整日便想念着唐翔。
  春日和暖,上官业勤的腿已渐好,只是足踝骨碎了,虽然续上,仍无法复回原状,使他有点腐了,走路不大自然,但不管如何,他也终于能够走路了,减轻了吕丹凤的工作。
  吕容亮的进展则十分微,上官业勤知恩图报,一能走动,便悄悄上山去采药,害得吕丹凤找了半天,直至黄昏才见他提了一捆草药回来,不由夂嗔又感动。
  吕容亮听了女儿的报告,想了一下,道:“凤儿,为父想收他为徒,你认为如何?”
  吕丹凤道:“好呀,等女儿也有个师弟!不过不知他肯不肯?而且他的腿有事,还能学武么?”
  吕容亮道:“你道为父还对他有什么大指望么?为父是要回报他的一片孝心,希望教他习点武,以利他日后上山采药也可防范野兽和强身壮体!”
  吕丹凤道:“这倒也有理!”
  过了一阵,上官业勤捧着药汤进来,道:“老伯,快趁热喝了吧!”
  “不急……”吕容亮沉吟了一下,问道:“上官小哥,老夫有几句话,要问问你……”
  上官业勤微微怔了一怔,却爽朗地笑道:“老伯必是要教导晚辈,晚辈洗耳恭听!”
  吕容亮道:“非也,不知上官小哥有兴趣学武否?”
  上官业勤又一怔,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吕容亮续道:“老夫有意收你为关门弟子,虽然本门武功不足以令小哥出人头地,但强身健体也可以办到,不知你肯是不肯?”
  “晚辈怎会不肯?”上官业勤“噗”地一声跪下。“老伯不嫌晚辈残废……”
  “胡说,你怎算残废!”吕丹凤嗔道:“上官弟你好糊涂,还叫什么老伯!”
  “是是,请师父受弟子一拜!”上官业勤恭恭敬敬地叩了几个响头。
  吕容亮大笑。“由现在开始,你便是本派的第十四代弟子了,明早你师姐先教你入门的功夫!”
  次日一早,上官业勤便兴冲冲地去找吕丹凤,央她教授入门功夫。吕丹凤笑道:“你急什么?学功夫要长年累月地勤加苦练,不是三朝两夕的事!”
  上官业勤道:“这个道理小弟明白,只是小弟入门太迟,难免心急一点!”
  吕丹凤一笑,道:“你不必再说,现在就跟愚姐出去吧!”
  两人来到草坪,吕丹凤先教他普通的运气之法,再教他扎马。上官业勤年纪虽轻,但十分沉实,吕丹凤只教他扎马,他就扎马,绝不像别人会央求师父多教。他足虽有疾,但仍拼力支撑,一天扎几次,扎得满头大汗,浑身皆湿。
  一连过了七天,吕丹凤才教他在扎马及同时运气挥拳,以增气力。这样又过半个月,上官业勤一扎竟可支持半柱香有多,进步神速,便告之父亲,吕容亮失神的双眼闪过一丝神采,道:“你叫他今天晚上来见我!”
  吕丹凤到灶堂煮饭时,见上官业勤还在草坪扎马,便笑道:“师弟你休息一下吧,师父叫你今晚去见他!”
  “哦?”上官业勤诧异地道:“师姐,你可知道是什么事么?”
  “大概是要教你内功心法吧!”
  上官业勤更是大喜,吕丹凤瞪了他一眼,道:“叫你休息,你怎不听话?”
  “师父要教小弟内功心法,小弟怎能不加倍努力?”
  “只怕过犹不及,何况你的腿……”
  上官业勤道:“小弟有自知之明,师姐放心!”
  吕丹凤见他满头大汗,又疼又怜,眼珠子一转,便道:“师弟,没柴了,你替我去砍一捆来!”说着把劈柴刀及麻绳挑了出去。
  上官业勤没可奈何,只得直起身来,挥动双臂,又原地跑动几下,才拾起刀绳上山去了。
  此刻已是仲春时节,树木一片油绿,生机盎然,令人心旷神怡,可是找干柴枯枝便不太容易了,是故,上官业勤一直向里山攀去。他在终南山已住了好几年,对附近的一草一石都十分熟识,而且也一直上山采药砍柴,知道那里比较多枯枝和干柴,因此神态悠闲,边走边挥拳踢腿。
  走了一阵,便到了一丛大树林,上官业勤哼着歌找寻,果然让他找到一棵枯死倒塌的大树,便用砍柴刀慢慢砍剁起来。
  砍了几下,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怪响,他只道是什么小兽,也不在意,继续自己的工作,可是那声音不久又再响起,他心头猛地一跳,因为似是人声,便侧头倾听下去。
  听了一会儿,那声音不再响,上官业勤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有人?”
  “唷……”远处又传来一个响处,上官业勤跳了上来,循声找寻。那树林颇深,而且树高草长!加上树籐纠缠,若有什么东西匿藏起来的,要找他可不容易,因此上官业勤边走边叫。
  他在草木丛中找了四五丈,发现地上长草有被践踏的迹象,甚至有血点,便循迹找寻,结果发现草丛中躺着一个血人,他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那人一张脸被长草遮盖着,看不到样貌和年纪,但看他那粗壮健硕的身材,显然已是成年人,因此上官业勤便叫道:“大哥,大哥……”
  那人“喷”的一声,也不知是应他还是喘息,上官业勤弯腰拨开长草,这才发现那人一脸虬髯,看来粗豪凶狠之至,心头一跳,忖道:“这人大概不是好人!”他心头忑忐,又长起身来。
  那人大概知道有人走近,发出一道微弱的声音:“水,水……”
  上官业勤听见他的叫声,恻忍之心油然而生,脱口道:“你等等!”转身奔了回去,他知道附近有一条山溪,溪水清澈干净,人兽可飮,便向那里跑去。半路上拾了一只破碗,奔至溪边,先把破碗洗净,再勺了半碗清水,向来路奔去。
  那人已是半昏迷状态,上官业勤扶起他,把半碗水灌进他的嘴里,那人飮后,喘息了一下,慢慢睁开双眼,看了上官业勤一下,道:“小哥,请你再替我再取半碗水来!”
  上官业勤轻轻将他放下,又到山溪处勺了半碗水来,再喂他喝了,那人喝了水,精神稍佳,问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业勤照实告之,那人又问:“你懂得武功么?是不是武林子弟?”
  上官业勤摇摇头,但随即道:“我刚投进终南派,是终南派第十四代弟子!”
  “终南派?”那人双眼闪过一丝不屑之意。
  上官业勤没有觉察,大声道:“咱们终南派以前也是武林名门,后来……但我大师兄于望山也是个有头脸的人,还有个外号‘黑旋风’!”
  那人显然没有兴趣听他吹嘘,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附近?”
  “不,我跟师父及师姐住在下面!”
  上官业勤问道:“大叔,你为何会受伤倒卧在这里?”他因为已看出这人年纪已将近四十岁,所以便改口称大叔。
  “我跟人打架受了伤!”
  “那人很厉害么?”
  虬髯汉子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道:“只怕他受伤比我更加厉害!”
  上官业勤忽然发现他伤口仍不断地沁着血,惊呼一声:“你还未止血!”
  “你懂得敷药么?”虬髯汉子用央求的语气道:“我身上有一包金创药,你替我拿出来?”他目光落在胸膛上。
  上官业勤便伸手进他胸襟摸到的只是一片毛茸茸的胸毛,心中暗道:“这人若果没有受伤,必定是更加凶猛!”嘴上却道:“你怀内什么也没有,也许掉在路上了!”
  虬髯汉子沉吟不语,上官业勤忍不住又道:“你不必担心,我爹是草药郞中,我对药性也颇有些认识,要替你止血治伤,料无问题!”
  虬髯汉子问道:“你爹呢?”
  上官业勤神色黯然地道:“爹去世已几年了!”
  虬髯汉子道:“那只好给你医治了!”他对上官业勤的医术显然没什么信心。
  上官业勤道:“我捎你下去……”
  话音未落,虬髯汉子已道:“不,我不见任何人!”
  “但你身上有伤!”
  “如果你肯救我的,便拿些药物及食物上来,否则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
  上官业勤心头一动,更加认定他不是好人!”当下问道:“为什么?我师父及师姐都很好,他们不会害你的!”
  虬髯客哼了一声,说道:“谅他们要害我也没这个能耐!还有一点,我歇在这里,不许你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师父及师姐!”
  上官业勤道:“但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太远,要照顾你可不方便……啊,有了!这附近下面有个山洞,我指你到这里好不好?”
  虬髯汉子又瞪了他一眼,才点点头。上官业勤措着他下山,弯弯曲曲地走了一阵,果然找到一个深八尺高七尺的山洞,山洞入口颇小,又挂满了籐葛之类的植物,十分隐蔽,虬髯汉子十分满意。
  上官业勤又替他勺了半碗水,再撕下他身上的衣服的布条,将伤口扎住,然后带着枯枝及砍刀回师门。
  今日砍的柴虽然较少,但吕丹凤的用意只是要支开他,避免他用功过度而已,也不询问。他见锅子煮了十多个山芋及地瓜,藏了几块在身上,只悄悄带了以前煮好了的药膏,对吕丹凤说道:“师姐,我去采药,今晚若果回迟了,你不必等我吃饭!”
  吕丹凤道:“爹用的药还有,改天再去吧!”
  上官业勤道:“不,趁现在春天,万物生长的好时机,也许可以让我找到几味珍贵的草药!”
  吕丹凤点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了,你要小心!”
  上官业勤应了一声,连忙上山找虬髯客,那虬髯汉子失血过多,加上饥饿,早已昏迷,上官业勤弄醒了他,先喂他吃了两块地瓜,虬髯汉子精神稍振,谢了他一声,便让他敷药。
  上官业勤又替他包扎停当,虬髯汉子便问道:“你上来时,你师父跟师姐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告诉师姐,说上山采药。”
  “你走路时脚步好像有点问题。”
  “去年不少心跌在山洞里,足踝骨跌碎了,无法复原!”上官业勤道:“大叔,咱们最少还有几天相处,不知你大名如何称呼?”
  虬髯汉子又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你就叫我大叔吧!嗯,你希望我怎样报答你?”
  上官业勤沉吟一阵道:“我不望你报答,只希望你养好伤后,不要……不要害人……”
  虬髯汉子瞪了他一眼,不悦地道:“你以为我是害人精,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吗?”
  他说话声音虽大,但自然而然地露出一股威严,上官业勤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杀过不少人!”虬髯汉子坦然道:“不过我所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人,你要我不再杀人?”
  上官业勤嗫嚅地道:“就算是坏人,能够不杀的,便不要杀……因为可以用行动感动他们!”
  虬髯汉子哈哈地笑了起来,但只笑了几声,便痛苦地皱起眉头,上官业勤忙道:“你伤很重,不要说话,幸好你身子好,要是别人早已支持不住了!”
  虬髯汉子喘了几口气,续道:“小伙子,你未在江湖上跑过,有些事我无法跟你说清楚,不过我答应你,以后尽量少杀人!”
  上官业勤心中颇觉安慰,说道:“那你休息一下,我去采些山药,等下再来看你!”
  虬髯汉子叮嚓道:“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我在这里……”他顿了一顿,大概认为上官业勤年轻识浅,又再加上一句:“总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说见过我!因为我仇家不少,这时候若让他们找上来,只能束手受辱!”
  上官业勤道:“大叔放心,我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大丈夫一诺千金的道理!”
  虬髯汉子点点头,上官业勤扶他睡倒,道:“我将地瓜放在这里,如果我回来之前,你肚子饿了,便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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