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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都兰湖畔
2020-06-18  作者:萧逸  来源:萧逸作品集  点击:

  中秋节,二人没有正式结婚,因为石继志借词推脱说:“这个岛上,全是我俩的,我们之上,并不再有约束我们的人,正式结婚,不过是想求得名利上虚名,这岛上的权柄,全操之在我们,举行结婚仪式实在是多此一举。”端木芷道:“可是岛上这许多土民以及宫里还许多婢仆呀!难道也不要请他们吃杯喜酒吗?”石继志道:“岛上的土民和宫中的婢仆,全是我俩的奴才呀!只要我们不再虐待他们,已感激不尽何必还要请他们哩!”端木芷听了他的话,心中很满足,因此她也不再坚持结婚仪式,因为她相信石继志不可能逃出她的掌握,或再有叛逆她的行为。
  中秋节过后的某一个晚上,石继志侧身睡着,端木芷伸扳过他的肩头,轻声:“继志,我告诉你一件喜事?”
  端木芷犹豫了一下,道:“我已经有二个月没有来了。”
  石继志仍然没有转过身来,困惑地问道:“什么东西有二个月没有来了?”
  端木芷道:“我有孕啦!”
  石继志一怔,接着一翻身,猛古丁抱住端木芷大声问道:“真的?我们真的有孩子啦?”
  端木芷脸红了一下,但喜悦地道:“我想是的,近来我老是想吃酸的东西。”
  石继志高兴得疯狂似地紧抱住了端木芷,但突然又推开了她,因为他猛然省悟觉得他的孩子,应该是友雪与云珠的产品。除此之外,他没有延续生命的必要。
  端木芷奇怪问道:“继志,你怎么啦?”
  石继志在沉思中醒过来似地道:“我不能紧紧地抱住你,怕动了胎气。”
  端木芷笑道:“傻瓜,只有二个多月有什么关系。”
  石继志似乎没有听见,但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老和尚真是神人!”
  端木芷莫名其妙的不知他说什么,乃问道:“继志,你在说什么……老和尚……?”
  石继志道:“我想起当年在四川峨嵋艺成在一座佛庙中参拜一位坐禅百年的老和尚,临行时他老人家给了我两句偈语?”
  端木芷好奇地问道:“哪二句偈语?”
  石继志道:“那二句偈语是雪后起云,遇晴则止。”
  端木芷道:“下过雪以后起云,云过以后天晴,天晴以后就停止,这是什么意思?”
  石继志道:“天晴以后不是停止,而是你。”
  端木芷道:“我?你是遇晴则止,并非遇晴则止。啊,我懂了,雪后有云是说你先遇见程友雪,然后再遇见司徒云珠,是不是?”
  石继志点头道:“不错。”
  端木芷心中嫉妒万分地但脸上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末晴又是谁呢?”
  石继志道:“她叫莫小晴。”
  他说完便闭目回忆着莫小晴的一颦一笑,而端木芷妒火已经上升,用手翻开石继志的眼皮,道:“别想啦,那莫小晴现在哪儿?我要见见她。”
  石继志道:“你不用打翻醋缸,她早已出家当尼姑了,事实上我也不知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修行。”
  端木芷一听莫小晴已经做了尼姑,醋意顿消,于是回嗔一笑道:“如此说来,遇晴则芷,我与你的结合原来是天意,是命运,并非是我强行其事,我与你的结合早在峨嵋老和尚的神算之中啊。”
  石继志道:“不过……,不过他老人家还说,遇晴则止,慎之,否则必有奇祸至身!”
  端木芷不以为然地道:“我与你两人一辈子厮守在这海心山,以你我二人的功力,可以打天下无敌手还有什么奇祸的呢?老和尚虽能未卜先知,但也不一定每句话都靠得住的。”
  石继志默然不语。
  自从端木芷怀了孕后,石继志对端木芷的态度逐渐在转变,倒也尽量培养着对她的爱情,但在月日风清思虑清净的夜里,他始终又不能忘怀友雪与云珠,他想起当年友雪与云珠冒生命之险救他于刀光剑影之下,而如今他竟硬着心肠将她们遣走,虽然这是出于他的善意,但对女人而言,又有什么能比爱的分割更残忍的呢?在十月中旬左右,端木芷对石继志道:“继志,我决定与你长住在这海心山,因此想把甘肃的红梅山庄卖掉,但把贵重的珍艺运回幽兰宫,我已怀孕数月,行动不便,此事必须你替我跑一趟!”
  石继志闻言,心中一动,于是很乖巧的答道:“这个决定很好,这里实在是人间天堂,能在这里终其一生,实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现在你说既然有这个决定,当然我十分赞同,不过办这件事,定要离开你很久,我心中确实有些舍不得,但为了长久之计,不能不走一趟,但不知你要我几时动身?”
  端木芷听得舒服,便即答道:“我想你得即日动身吧!”
  石继志道:“这件事办起来,不知要不少日子啊!”
  端木芷道:“二个月够了。”
  石继志道:“路上来回,加上物色买主,整理财物,至少要三个月,二个月是绝对不够的。”
  石继志要求三个月是有用意的,因为端木芷如果给他三个月的解毒药,他拿来一次吃下,就可永远解毒,他就有办法脱离端木芷的掌握。
  但不知是端木芷是识破了他的心计呢还是真的觉得三个月时间太长,她摇头道:“不,你年底之前必须赶回来,我要过一个团圆年,我最多给你二个半月的时间。”
  石继志自知争不过端木芷,只得作罢,因为再争下去难免要引起端木芷疑心,而她一起疑心,事情就坏了。于是,石继志不同意在年底之前赶返幽兰宫,端木芷便给了他二个半月份的解毒药。
  石继志从皇源至西宁市,由民和出省境至甘肃省,于是走臬兰的阳关大道。
  他到达红梅山庄以后,便遣散了所有的婢仆,只留下一男一女两个管家。
  他找到买主以后,对所售房地产所得的二十万两银子及端木芷平日所珍藏的金玉古玩一起装上了三大辆骡车,就由他一个人押车上道回去。
  本来一个人独自带着总值五十万以上的财物,难免要引起歹徒的觊觎,何况财物既未插镖旗,又未武装。(按他的朱雀剑一直由端木芷收藏着,迄未发现。)
  好在他艺高人胆大,他无所畏惧,所以他竟不走原路回去,却从陇西走临潭,沿西倾山北麓入青海,这倒不是他不欢喜走大路,而是他被想游山玩水的好奇心所驱使。
  这一条比兰州大道险恶多了,尤其是在西倾山地区内。
  在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在西倾山背后,石继志一个人骑着马,赶着三轿骡车,突然有二匹飞驰而来的坐骑,从后面向前急奔而去时,坐骑上二人不约而同地朝石继志打量了一眼。
  石继志一心一意地赶着骡车,似乎并未注意那飞驰赶路的二人,其实他耳聪目明,早已看清二人的面貌,一人是个紫脸膛,额上长着一个肉瘤的彪形大汉,年纪约在四十上下,另一个是个瘦高个子,留着一把山羊胡子,年纪大概也在四十左右,看样子这二人绝非善良之辈。不过他目的在赶路,只要这些人不撞他,他也不打算问他们的行径。
  过了半个时辰,走完了山路,来至一座镇甸,镇上汉回蒙藏各族老百姓都有,因此市面还算热闹。
  石继志于是进了这瓦拉镇,便即寻找宿店。
  此处的宿店与中原的栈房有异,与京师的客寓更是不同。
  房子是一式单层平顶,泥墙有尺半厚小,窗门、门上挂着布帘,一掀布帘,房子里的热气便从外直冒,因为屋外已吹着仲冬的西北寒风,一到晚上,冷得令人发抖。
  石继志进了屋子,便命令店小二对三辆骡车牵在院子内,卸下骡子去棚内喂料,但财物仍然放在车上,原封不动,只是石继志写了三张字条分别贴在车上。
  第一辆的字条上写着:车上装有玉玩一百二十四件,共值十七万银子,妄想窃者死!
  第二辆的字条上写着:“车上装有古董字画九十六件,共值十六万五千两银子,妄窃者死!”
  第三辆的字条上写着:“车上装有雪花纹银二十万两,妄窃者死!”下书石继志三字。
  这一世惊骇俗的字条一贴,立时轰劲,引起了全屋的人纷纷议论,这些人都是过路江客商,或是江湖人物,有的躺在热坑上抽旱烟,有的据桌喝酒,有的在赌钱,有的在挖脚头,这是一个统房间,吃与睡都在一起,因此显得特别热闹。
  石继志找了一张桌子,叫了几样下酒菜,一个人喝闷酒不知几时邻桌几个骆驼商人在聊天,竟扯到一个黄色方面,其中一个酒糟鼻子,好像怕旁人听不到他精彩的故事一样,故意提高嗓子道:“那两个淫娃的本领可真不小,听说已弄死了三十多个年强力壮的男人。”
  另一个沙喉咙问道:“你说她们的本领不小是武功还是床上的技术?”
  酒糟鼻子道:“武功高,床上的技术更高,三十多个男人里面有二十八个全在床上被累死的,其余几个才是被她们杀死的。”
  沙喉咙问:“其余几个为什么要被她们杀死呢?”
  酒糟鼻子道:“那几个家伙外强中干,不能满足她们姊妹俩的需要。”
  沙喉咙问道:“那两个淫娃是姊妹俩?”
  酒糟鼻道:“我没有见过,但听人家说,小的那个叫雪妹,大的那个叫云姐,所以……”
  石继志听到此处,身子整个跳了起来,回身一把抓住那酒糟鼻子怒叱道:“你胡说八道,你再胡说,我打死你。”
  酒糟鼻子被石继志冷不防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待弄清楚了原因,不禁大怒,这几个骆驼商也都是练过几年武的,聚在一起有七八个人,都是高个子,大家一拥而上,围住了石继志,他本来对石继志在三辆骡车上贴字条的狂妄自大的口气有所不满,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着,摩拳擦掌,要揍石继志。
  石继志哪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他只一味紧抓着酒糟鼻的臂膀猛摇。
  酒糟鼻子被他摇撼得全身骨头像是散了一般,于是举起右手朝石继志就打,石继志一翻掌,五指扣住对方腕关节一扭,扭到他的背后,大声问道:“你说的那二个女人姓什么?”
  酒糟鼻痛得撒了一裤裆尿,他的同伴气愤不过,纷纷挥拳而上,但石继志手隔空一挥,扬起一道掌风,像一座气墙似地对众人阻低。
  石继志仍然急切地喝问着酒糟鼻子道:“快说,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酒糟鼻至此才知石继志的厉害,他委实不知那二个淫娃究竟姓什么,因此结巴着道:“我只……知道……一个叫雪妹,一个……叫云姐,我真的不知道……姓什么。”
  突然,外面闻声进来一个人接腔道:“那二个淫娃一个姓程名友雪,一个姓司徒名云珠,哼,这有什么好问的,积石山下的人全知道。”
  石继志一听,果然是友雪与云珠,心头一凉,抬头见那站在店门口的那个人就是在路上急驰而过,额上长着肉瘤的彪形大汉,歹眉歹眼地,模样十分丑恶。
  石继志不知哪儿来的怒气,立刻舍下骆驼商人,一个纵步,跃至那彪形大汉的面前。
  彪形大汉狂笑一声道:“小于你先别逞凶,你的三辆骡车恐怕不翼而飞了吧!”
  石继志听言一怔,心想刚才与几个骆驼商争执时,莫非三骠车彼人乘机盗走,于是舍下彪形大汉,返身直奔院子,岂料三辆骡车原封不动地停在原处,丝毫没有被人盗劫的迹象,原来那彪形大汉是在故意逗人玩的。
  人在气头上,常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大动肝火。
  本来被人玩弄一下,不算什么,但此时的石继忘却恼羞成怒,于是牙齿一咬,气呼呼地奔返店堂,找那彪形大汉。哪知彪形大汉业已离去,石继志不甘受人作弄,一气之下,便命店小二牵来了“火龙”,火龙是端木芷的坐骑,与三国时代汉寿亭侯关云长的坐骑“赤兔”马同一血统俱是千里名驹,此次端木芷要石继志至甘肃出售红梅山庄产业,便把火龙给他代步,石继志有着驾骑汗血宝马的经验,对于骑乘火龙甚为得心应手。
  店小二牵来了火龙,石继志一纵身便上了马,火龙乃是千中选一的神驹,很有灵性,不用石继志鞭策,早已拨开四蹄,朝着石继志抖缰的方向,绝尘而奔。
  店外只有一条来路与去路,在去路上时,那彪形大汉与瘦高个子赶在石继志的前面,因此,他们现在一定在去路上。
  石继志朝去路追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一路荒凉,毫无人迹。
  石继志正以火龙神驹的神速,此时应该追到了,为什么竟未见人,莫非那彪形大汉并未走这条通商之路不成。
  石继志迟疑了一下,心愧自己自从遇见端木芷以后,一切都显得退步、落后。
  他正想拨转马头,往回头路走,突然听到一阵狂笑。
  笑声来自乱石堆,乱石堆后是一个山谷的谷口,那狂笑声似渐向山谷口远去。
  石继志一听笑声便知那人就是自己要追的人,于是他立即纵马追入山谷。
  山谷之中乱石越来越起伏,且又灌木丛生,好在乘的是火龙神驹,窜高纵低,平稳如常,深入山半里之遥,将那彪形大汉截住。
  石继志这一次再也不放过他,一见对方尚在夺路而逃,便暴喝一声,身形从马背上飞起,直扑那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姓贺名标,外号紫面瘟君,在积石山一带混得小有名气,他的拜兄活无常杜仲,便是那长着山羊胡子的瘦高个子,是积石山双凶之一,另一凶乃是铁阎罗鲁宾。
  贺标情知再也不能溜脱,其实他并非在想溜脱,而是在诱敌之计。
  贺标见石继志中计,于是不再躲避,停住脚步,回身一翻双掌,迎击石继志飞扑下马之势,但他哪里知道石继志乃武林高手,因此,他双掌尚未打出,便感到当胸被石继志袭来的一股奇猛掌力迫得气血翻涌,不由得“哇”地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石继志落身在地,正拟二次出手,贺标已窝囊地跪到在地下,连连叩头请求饶命。
  石继志喝问道:“你刚才所讲的程友雪与司徒云珠你认识吗?”
  贺标点头道:“我……我认识……她们。”
  石继志问道:“你怎么认识她们的?快快从实说来,免你一死,倘有半点差迟,立刻取你的命!”
  贺标哪敢隐瞒,从头说出下面一段故事:
  原来程友雪与司徒云珠离开了海心山以后,急于想回湖北,于是不走来时的敦煌老路,而向南走积石山,以便从棱宗贡巴城入四川而回湖北。
  两人披星戴月,兼程赶路,午夜子时三刻,果然不再腹痛,第二天,也就是在离开海心山第二十四个小时辰时,已达积石山地面。
  积石山是吾国有名的高山,海拔在一千公尺以上,形势险恶已极。
  积石山地区的恶势力属于双凶的范围,程友雪与司徒云珠进入积石山地区已近中午时分,二人本拟找一个打尖的所在,不料腹中同时感到一种奇异的感觉,痒酥酥地,渐渐地变成一种冲动,一种急切难熬的性冲动。
  原来端木芷在幽兰宫给她们的龙骨解毒粉中混进了大量的“销魂蚀骨”春药,份量之多,在药力发作之后,可使两人终身淫贱不堪。
  友雪与云珠在冲劲头上,正如端木芷所言,拼命想找男人,但附近几里路内没有人烟,正巧有一个回族青年,赶着一大群牲口路过,于是,友雪与云珠竟不顾羞耻把这个回族青年带到一个草堆里暂时解决了一下问题。
  从此以后,友雪与云珠真的变成了淫娃,每夜要御三个壮男。
  二人长得很美,顿时驰名四播,于是不少男人慕名自动前来效命,但后来发现十个男人有九个脱阳而死,以致后来的男士们都裹足不前了。
  此时,惊动了双凶,铁阎罗鲁宾与活无常杜仲,二人也与友雪云珠发生了肉体关系,鲁宾与杜仲都是武功精湛之人,开始尚有情投意合,但日子一久,也渐感力不从心,于是杜仲把他把弟紫面瘟君贺标引荐给友雪与云珠,成为二对三之局。
  友雪与云珠中毒已深,完全是性心理变态,她们在满足性饥饿后,又常常把双凶及贺标百般凌辱,报复对方对自己肉体的摧残。
  双凶及贺标在武功上与友雪云珠差了一大段,开始时自以为是天上飞来的艳福,到后来把友雪与云珠的半夜召唤当作是一件苦差事,可是又不敢不从,双凶成了双犬,瘟君成了瘟生,完全屈服在友雪与云珠的淫威之下。
  有一天,友雪与云珠决定要在积石仙造一座宫殿,比幽兰宫更要富丽,更要堂皇,因为石继志在送走她们时,曾经说过,端木芷的财产比她们两人多,所以他爱端木芷不爱她们两人,所以他们想用财富来压倒端木芷,以便收买磨折天下有骨气的男人。
  友雪与云珠对他们未来的宫殿命名为“雪云宫”,她们这一决定也只是她们变态心理下的行为。
  二人便责成双凶与贺标完成一“雪云宫”的建造,双凶与贺标只得四出找寻财路。
  友雪与云珠在双凶及贺标外出之时,就每夜另找床头人,不能满足者就惨遭割体之刑,而十有八九皆因流血过多而死去。
  贺标把故事说到此地,尚要喋喋不休地说下去,石继志两眼红丝满布,狂吼一声,一挥双掌,掌劲如排山倒海似地击向贺标的天灵盖。
  原来贺标把石继志诱入山谷,再喋喋不休地和他说故事,他相信石继志一定对他所说的故事感到兴趣的,因此有意渲染内容,讲得口沬横飞,有声有色,以便藉此拖延时间,不料变生腋肘,石继志不等他说完,竟发起狂来。
  贺标见石继志大吼,心头先是一怔,但只是一怔而已,待见石继志双掌举起,才心知要坏,立刻抱头欲逃,但他刚一迈步,天灵盖已被击穿一个洞,脑浆飞溅而死。
  贺标至死不知石继志为何对程友雪与司徒云珠的淫贱会如此发狂地愤怒。
  石继志在谷中杀死了贺标,余怒兀自未息,骑马急奔回店,准备再找那几个骆驼商人出气。
  但他才到店前,店小二已张皇失措地对石继志道:“这位大爷,您……的三辆骡车……给人……抢走啦,小的想拦,还给他们……狠狠……地揍了……一顿,您看,小的……身上全是……伤痛……”
  石继志一听此言,赶紧奔往院子去察看,果真三辆骡车已被劫走。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于是石继志又赶紧上马向积石山方向追去。
  在积石山北麓的山腰里,活无常杜伸与铁阎罗鲁宾亲自率着一批喽啰,押着三辆骡车向他们的聚义寨进行。
  在聚义寨背后的一大片空地上已构筑了一大半雪云宫的正殿与一部份的亭台楼阁。
  时已久夜,聚义寨中灯火通明,友雪与云珠检视着三辆骡车所装的大批金银珠宝,高兴得眉开眼笑,对杜仲与鲁宾大大地嘉奖了一番,劫不知另一个劫镖英雄瘟君业已惨死于荒谷之中。
  友雪与云珠心里高兴,命人大开筵席,席上狂饮狂笑,放浪形骸已极,她们已不再是与石继志跋涉赤垠沙漠时的友雪与云珠了,也不再是在长安街头与石继志巧遇时的友雪与云珠了,更不是当年在洞庭湖边与长江中勇救石继志时的友雪与云珠,她们已由圣成荡妇,已由淑女变成淫娃。
  友雪与云珠喝够了酒,时已子时夜半,酒意加上春意,嘻笑着招引杜仲与鲁宾进入内寨卧房,四人共处一室,同开无遮大会,互相狂欢一番。
  石继志赶到聚义寨,正是友雪与云珠在跟双凶颠鸾倒凤之时。
  石继志以夜行人身法倒挂窗前,对四人乱爱的一切丑态尽收眼底,心中怒火一时狂焚,立时将身形一愰,撞向窗子,整个身子穿入窗内,身形尚未停止,双手已将活无常与铁阎罗从友雪与云珠的怀抱中抓起来。
  活无常与铁阎罗正在销魂头上,哪容石继志半途杀出程咬金,立即转身反攻,但石继志心中一发狠,五条抓在两人裸背上的手指一紧,手指顿时插入肉内,按说用空手去抓一个人的裸背是无法抓得住的,但石继志再一手是武林绝技,名叫“吸盘功”,他在敦煌石窟中以掌吸住白行简石棺上的石抽屉,将之抽出,已曾在友雪与云珠面前露过一手,现在又在她们面前露此一手,但眼前情景却已大异其趣。
  双凶被石继志用力一抓,各自大喊一声,石继志再接再厉,用“阳炁”真力由十条指尖吐入双凶的肺腑,双凶立时混身一阵痉挛,连哼也没,就垂头死了。
  石继志双手一松,丢下双凶的尸体,便走向床前,床上的友雪与云珠赤裸着身体,她们本与双凶一样,正在销魂头上,突然外人前来打扰,心中何能不怒,正拟起身出手相助双凶,不料看清来人来别竟是,她们的未婚夫石继志。
  但友雪与云珠既不羞耻,也不害怕,竟格格浪笑着,道:“石哥哥,是什么风吹来的呀,你来是想销魂一番,对吗?”
  “继志弟弟,怎么?那个比我们漂亮,武功比我们高,财产比我们多的端木姐姐竟放你出来寻野食啦?”
  石继志眼见友雪与云珠已经淫贱无比,而且下体长满了毒疮,污秽不堪,内心痛苦之极,他想救二人跳出欲海,但这些污点会造成二人的下半辈子的丑恶记忆,与让她们丑恶的活下去,还不如让她们早些回还自然宇宙,保持原有的灵魂的圣洁。
  石继志是爱友雪与云珠的,然而不忍看她们永远生活在淫荡的生活里,于是,石继志一咬牙啦,对友雪与云珠双双扼死,然后替她们穿上了衣裤,在尚未完成的雪云殿上挖了二个坑,对友雪与云珠分别安葬了,竖上墓碑,用金刚指在两块石碑上刻了:“亡妻石门程氏友雪之墓”与“亡妻石门司徒氏云珠之墓”。
  石继志跪在墓前悲哀地哭了一番,他决心要替友雪与云珠报仇,他要杀掉罪魁祸首端木芷,因为这一悲剧的产生,完全是端木芷一手导成的。
  石继志对聚义寨放了一把火,并将那些喽啰们一齐烧成灰烬,他已经开了杀戒,再也不作顾忌了。“他已经把最心爱的人都杀死,他何必再对别人示以慈悲呢?”
  他骑着火龙驹赶着三辆骡车下山,回首望着大火,哼了一声道:“我要把一切丑恶销毁,包括我自己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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