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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一章 腥风窒息 生死之约
2025-08-08  作者:晓风  来源:晓风作品集  点击:

  这洞十分宽阔,只是里面空无一物,洞壁上插着一支摇晃的蜡烛,驼背老人则坐在洞口的一块岩石上,独自拿着一壶酒和一包卤菜在自斟自酌。
  宋继先猛地一挺身,正待站起,却被老人摇手止住道:“不用乱动,在你昏睡之时,我已替你服下一颗老朽自制的《易筋丹》,此丹费去老朽卅年的心血,仅只练成二颖,老夫自己吃了一颗,并不觉怎样,看你吃了效果如何。此刻想必药力已经行开,你快试着运功导引。”
  经他一提,果然觉得体内热血沸腾,隐隐似有一股气流在蠕蠕滚动,于是赶紧盘膝坐下,运功导引。
  不料,那股气流力量宏大无比,他虽天生骨胳奇佳,毕竟年纪太小,内功火候不够,竟有控制不住之势。
  老人正自一人慢慢品尝着酒味,忽见他额上汗珠黄豆般滚滚流下,赶紧飘身趋近他的身边,沉喝道:“紧守神舍,我来助你。”
  一伸手掌,抵住了他的命门,立有一股炙热如火的气流,沁入他体内,就这般足足过了二个时辰,老人才长吁一口气,将手掌收回。”
  宋继先也忽的把眼睁开,立起身来,只觉全身气血畅达,松快异常,知是老人所说的丹药效力,连忙上前一揖道:“谢前辈的易筋丹和相助之德。”
  老人慢慢喝着酒,冷冷的道:“不用谢了,你知老夫是什么人?”
  “晚辈初出江湖,一切都很生疏。”
  他原先见着老人时,心中不自觉的便起一种厌恶之心,这时因感老人赠丹药之情,是以称呼都变了。
  “你且先把你的来历对我实说。”
  “在下宋继先,宋一招乃是先祖。”
  “什么!宋一招死了?”
  “三帮五派掌门人,约他至万姓公墓论剑时,他老人家虽没落败,但已受了极重的内伤,是以熬不到第二次去万姓公墓便即死去。”
  提起爷爷之死,他忍不住滴下二滴泪来,暗然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真不知这些人和我宋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老人痛苦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这就难怪这些年来一直找不到他了。”
  “前辈和先祖是朋友?”
  “不是。”老人心有不足的漫应着,他似乎心中在思考着一桩极难解决的事情。
  “前辈的名讳是?……”
  “无影神偷谷飞。”
  “前辈既不认识先祖,而又不明晚辈的来历,何以见面便赐这般贵重的灵药?”
  “你觉得奇怪是不是?其实你佩着这支剑便是招牌,老夫虽不认识你,但可断定你是银汉堡的人,况且你的面貌也有些和你爷爷相似。”
  “这般说来前辈一定和本堡有渊源了,可知偷袭银汉堡的是些什么人么?”
  “被害人。”
  老人冷酷地答着,毫无一丝惋惜和同情的神色。
  宋继先不服地大声叫道:“我绝对不信,本堡家声甚好,那会去害人,也许他们是嫉妒本堡的武功。”
  “我承认这话,不过据老夫所知,确实有这事。”
  “那么起因是什么?”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三帮五派的人?”
  “你以后自己慢慢去打听,老夫早就说过,我并非银汉堡任何人的朋友,无心去管这种闲事。”
  “那么前辈何以对我施恩?”
  “施恩?哈哈,这只是求内心之所安罢了。”
  老人越说越离谱,真把他搅胡涂了,睁着一双大眼,对他只是发怔,老人咕的一口把杯中酒喝干,冷冷的道:“当年银汉堡何以能成为中原第一剑派?”
  “因为本堡的银河剑法举世无双。”
  “何以传到你爷爷手里,三帮五派的首脑敢于公开向你爷爷挑战?”
  “那是因为失去了银河古鼎,以致银河剑法失传。”
  “银河古鼎是怎样失去的?”
  “这个连晚辈也不清楚了。”
  “你想不想寻回古鼎,重振家声。”
  宋继先精神一振,脱口道:“如果前辈能指示一条明路。那真是宋家大恩人了。”
  “老夫到不希望你把我认作恩人,只要不当我仇人便行了。
  “这是那里话,晚辈年纪虽小,却能恩怨分明。”
  “只是此事不能以常请而论。”
  朱继先突然立起身来,厉声道:“莫非你参与了偷袭本堡之事?”
  刹时声色俱厉,双目放射出--股可怕的光焰,老人急忙摇手道:“你不必胡猜,老夫虽不才,却不致做出那种杀人放火的强盗行为。”
  宋继先想到刚才老人拚耗真元,为自己充开活脉之事,陡然心生内疚,立时变得心平气和的拱手谢罪道,:“晚辈因身负血海深仇,一时惰急,以致语无伦次,请前辈不要见怪。”
  老人慨叹一声道:“此是人之常情,何能怪你。”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着:此子如此刚烈,还是皙时不说破的好。
  随把话题一转道:“老夫刚才给你服下的易筋丹,乃是依据古方配制,就为采集这些药物,便费去了我三十年的时间,但仍只调制了二颗,一颗老夫自己服了,一颗给了你,据说练武的人吃下后,可以骤增半甲子的功力,也许老夫筋骨已衰的关系,除了感到精神健旺外,到不显得有什么功效,不知你吃下如何?”
  “晚辈觉得体内精气甚为畅达,平日运功不到的地方,如今已可畅通,果然灵效得很呢。”
  老人兴致勃勃的立起身来道:“你不妨把你爷爷传的那招‘虎啸风生’施展出来,老夫便可知道你的造诣如何了。记住,必须全力施展。”
  宋继先觉得此时好像洋身都充满了精力似的,也亟欲一试丹药的效力,于是找了一个空阔的地方,暗中把真气调匀,忽的一伸手,铮然长剑出鞘,随手一震腕,长剑发出一阵龙吟般的鸣啸。
  老人暗暗点点道:“果然天生奇材,难很、难得。”
  只见他右手举剑齐眉,左掌剑决前指,神色凝重地缓缓横跨二步,暗淡的星光下,隐隐可以看出剑尖之上,透出一缕缕像银丝般的忙焰。
  蓦地剑诀一领,嘘的一剑削出,黑暗中就和陡的爆起一蓬银雨般,成孤形向前罩去,哗啦一声爆咐,二丈外的一株大树齐腰中折,缓缓倒了下来。
  朱继先收住剑势,站在那儿只是发怔,暗付:“真是怪事,怎么一颗小小丹药会产生这么大力量,这和爷爷使出来的,并差不了好多嘛。”
  他心中虽然惊诧万分,老人却没有一句称赞的话,半晌方才摇摇头叹道:“还是不行,和你大爷爷宋三才相比差远了。”
  宋继先口虽不言,心中却是不服,暗忖:我爷爷因鉴于古鼎失去,本派绝学失传,便把毕生的心血用在这招剑法之上,是以才赢得宋一招之名,想不到他竞那般轻视。
  老人似已察知他的心意,冷哼一声道:“你不信是不是?”
  蓦地举手拍出一招,月影下但觉一片飘飘掌影,一晃而而逝,宋继先不自觉地脱口叫道,“虎啸风生。”
  话犹未了,三丈外的一株合抱大树已然缓缓倒了下去,如果不是大树着地时发出震天价的震响,根本就肴不出他的掌力能及三丈以外。
  老人望着他微微一笑道:“你能认出这招掌法就是从剑试蜕变而成,总算不错。”
  宋继先怔住了,他并非震惊老人的功力,而是惊诧这种招式的来源。
  老人知他满腹都是疑团,于是招手重新把他领到山洞中,面容一整,徐徐的道:“以你现在的武功造诣,在江湖行走到也堪能自保,如果说到寻访仇人,重整银汉堡的基业那还差得远。”
  “这点晚辈知道,如果天不绝宋门,但愿我能找到银河古鼎。”
  “这种宿命论调老天不赞成,试想,天下如此辽阔,你到那里去找那小小的一尊古鼎?如果说已经落入了江湖人手里,他也早已练成绝世神功了,知道了也无法拿回来,你说是么?”
  宋继先不禁默然,暗道:“莫非他已得了古期?他因老人显露了一招“虎啸风生”此刻又说出这种话来,心里突然生疑。
  老人目光何等厉害,早已猜出他的心意,长叹一声道,“老夫到有一个成全你的办法,只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件事,同时并不准追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办得到么?”
  “只要力所能及,而又不叫我去做坏事的话,晚辈一定答应。”
  老人突然脸上浮现出一种湛淇神光,伸手从怀中取出二个小小锦囊来,递给宋继先道:“你记住,第一个紫色锦囊,不到你确实获得银河古鼎的下落时,不可以拆开,第二个黑色锦囊,不到你自信已将我传的武功完全悟澈时,不可以拆开,你能发誓遵守么?”
  宋继先虽然心里存了许多疑问,但老人有言在先,他也就不好多问,当下点头道:“我发暂遵守。”
  “现在说第二件。”老人又慎重从贴肉的衣衫内,取出一个小布包来,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发了黄的桑皮纸,一面印了许多人形,他指着那些人形道:“老夫费了许多年的心血和精力,只悟澈了一小半,现在我拿来传给你,以你的聪明不难于十年八年之内悟澈,这不是我的东西,是以你也无须拜师。
  还有一点,无论我对你有多少恩惠,你不准对我感激,也不准去细想为什么,你能答应么?”
  宋继先心头更觉奇怪,但他不敢发问,只得点头道:“我答应了。”
  于是老人再不说话,推开那张图,对他细细解说起来。不过他说来说去,仍只是前面三七二十一个式子,后面的就不说了。
  说完便自行比划起来,宋继先道,“前面这招我会的。”
  他依照着爷爷那招“虎啸风生”的剑式,用掌式发出,居然得心应手,和老人教的一模一样,等到后面二招,却费去了许多时间,才勉强把式子搅对。
  老人啊然一叹道,“照此看来,你不难在短时间内把这张图学会也。”
  “这到底是剑法还是掌法?”
  “实际这是九招剑法,但也可以用在掌法上,只因这是从一件东西上拿下来,是以没有文字说明,我教的前面三招,已耗去了老夫八年心血,近年来老夫因心绪不宁。始终无法专心一志的推敲,是以便搁下了。”
  宋继先张口刚想说话,老人双目冷电般在他脸上一扫,冷冷的道,“记着我们的君子协定。”
  宋继先只得把将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你可记得老夫的外号是什么?”
  “无影神偷。”
  “对了,无影二字不用解释你也可以知道,那完全是有赖于神妙的轻功,神偷表示手法高明,这就是属于我的一点看家本领。”
  老人突然面容一整,继续又道:“你可别小看了我这二项本领呢,不是老偷儿吹牛,我这种快偷无捷的手法,如果用来点穴和擒拿,哼!只怕对方很少有幸免的机会。”
  宋继先已经领教过他的手段,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现在我把这二种绝技传你,但我仍有条件。”
  “前辈请说吧,办得到的我不推辞。”
  “老偷儿还有一个老伴,分手已经多年了,那时她正怀着孕,如果你有机会见着我的后人,希望你不要对他们仇视,同时替我把这点家私转授给他们。”
  “这事晚辈一定办到。”
  “好了,我们现在又该练功夫了。”
  不知不觉间,宋继先和老人竟在一起混了足足二十天,一则他天资聪颖,再则根基稳固,是以就这短短的二十天中,他学会了和银河剑法同一路攻的三招掌法,现在他比他爷爷还多会了二招。
  此外,他又学会了老人妙绝天下的轻功和快捷如风的擒拿手法。
  这天,老人忽然把他叫到洞中,命他二手紧抵洞壁,然后吩咐道:“你可竭尽一身的功力,努力前推,到真力不继时,可以运转换气,但不叫你停止时,不准中断。”
  宋继先和他相处了二十多天,已摸清了他这怪僻的性格,知道必有深意,立即照他纳意思做了。
  于是,老人也盘膝坐了下来,一手抵住他的命门,一手压在他气海之上。
  宋继先丹田提着气,双手抵住洞壁,猛力前推,只觉体内充满了活力,真气沸腾澎湃,生生不息,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老人突然轻喝道:“抱元守一,运气归原。”
  他赶紧依言做了,不知不觉间,竟入定过去,等到醒来时,老人已不知去向,面前却摆了一张字纸,上面写道:“原物已归原主,老夫以一甲子的修为功力,还抵一命,从此你我两不欠帐。”
  他看了半晌,猜不透话中之意,暗想:“难道这九招掌法本来就是银汉堡的?”
  至于后面的话,他根本就不懂,当下随手把字条往怀中一塞,以便留着以后请教一指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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