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巫山二怪
2021-03-12  作者:卧龙生  来源:卧龙生作品集  点击:

  高山以“白骨搜魂”手法,点了鲍阴山七处穴道后,才又一弹指,把袁多才震醒过来。
  袁多才清醒后,尚未睁开眼来,只觉满耳全是鲍阴山的衰号惨叫之声,立即睁眼一看,只见鲍胡山痛得已全身缩成了一个人球,在地上不停打滚,这时高山满是横肉的脸上,发出阴森森的狞笑道:“老小子,老夫已看准了你就是天魔手袁多才,这名姓鲍的,该是你数十年的老朋友了吧?你是否希望他少受点痛苦?”
  袁多才双目一瞪,大声道:“不干他的事,快解开他的穴道!”
  “只要你交出紫玉佩,老夫自然就不再难为他。”
  “好,老夫就答应你。”
  “你老小子若早肯这样,刚才何必吃那么大的苦头。”
  高山说完话,出手几指,很快便解开下鲍阴山的穴道,这时,包尚英又已暗中服下一颗丹丸,把体内之毒压下去,静静的冷眼旁观,同时,他对袁多才的为人,也暗感钦佩。
  只听袁多才长长叹息一声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得事先说明白。”
  高山道:“什么事?”
  “老夫把那紫玉佩交给你,你也得同时把解药给我们,并且解了老夫的穴道。”
  “这根本是理所当然的事,者夫现在就町以替你解了穴道。”
  高山这样说话,是落得大方,因为在没服解药之前,就是解了穴道,也无法施展屉武功,他挥手一掌,立即解开袁多才的穴道,袁多才穴道一开,倒真是一言九鼎之人,点头道:“老夫现在就取出紫玉佩,你也请把解药拿出来。”
  就在这时,忽听包尚英叫道:“袁者前辈,你这话未免答应得太快了吧?你该先问问在下才对!”
  众人全感一楞。

×      ×      ×

  包尚英最初的表现,虽然看来身手不弱,但经过高山发出怪笑之声后,照样也显得束手无策,因此,高山并未把他放在心上,认为他已是俎上之肉,所以才暂时没有动他,直到这时,高山才在愣过之后喝问道:“你小子是什么人?”
  包尚英不动声色道:“在下是什么人,你知道了也没用,但你如果想得到那块紫玉佩,却非先问问在下愿不愿不可。”
  袁多才忍不住抢着问道:“为什么要先问你?”
  包尚英道:“理由很简单,因为那东西已到了在下手中。”
  包尚英能在这里突然出现,袁多才自是大为惊讶,只因巫山二怪强敌当前,使他无暇与包尚英周旋,而他对包尚英所说的话,则是无法立辨真假,因为那块紫玉佩,他确是藏在茅屋内,包尚英可能已来了很久,当然可能已被搜去。
  袁多才正要开口。高山已嘿嘿—笑道:“好,朋友,算上你一份,老夫也给你一份解药就是。”
  包尚英微微一笑道,“解药在下当然要,不过,你那‘白骨搜魂手’,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在下很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高山先是一呆,接着咧嘴笑道:“小子,你是不是疯了?”
  “你看在下像疯了的人吗?”
  “好,既然如此,老夫就成全你!”
  高山话刚说完,便甩头一指,点了包尚英一处穴道。
  须知高山一向心机深沉,是一只老得不能再老的狐狸,他因不信世上有这样自讨苦吃的人,所以在下手之际,暗中早已警念高张,提防对方使的是诱兵之计,岂知指力一落,包尚英竟是着着实实的受了一点,并未耍出任何花样,这使他反而大感意外。
  他暗笑了一声,接着,落指如风,又点了包尚英四处穴道,岂知当他再次落指,将要点到包尚英第六处穴道时,突感自己腕脉一紧,竟被对方扣个正着。
  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变化。
  包尚英在闭住五处穴道之后,居然尚能出手制人。
  而包尚英这时发难,也正是高山毫无戒心之际,可说手到擒来,丝毫不费吹灰之力,高山大惊之下,只好奋力一抖手腕,可惜已经迟了,他不用力还好,这一用力,只觉一股火辣辣的暗劲,竟然从腕脉之处直涌体内,与自己内力一接,但觉自己内力一冲而散,很快就四肢无力,全身瘫软。
  包尚英又有了新的动作,用另一只手在高山“喉结穴”点了一下,随之扣住对方腕脉之手一松道:“老小子,称也尝尝在下的手法吧!”
  但高山却似乎没什么感觉,反而在包尚英松开他腕脉之后,将内力收回,那火辣辣的感觉立刻消失,体内顿时舒畅起来,高山不禁心里暗笑,出其不意的闪电般一出手,竟然又倒扣住包尚英的腕脉,岂知他内力一吐,反而如遭电殛般,双手抱着自己脑袋大号起来,声音之惨,令人不忍卒闻,包尚英笑了一笑,探手拍拍高山肩头,替他止住了痛苦道:“现在,咱们是彼此彼此,大家可以公平合理的谈一谈了。”
  高山吃了苦头,知道了对方的厉害,已无法再狠,只好打起笑脸道:“少侠有何指教,老夫但凭吩咐就是。”
  包尚英道:“首先,咱们以命换命……”
  “什么叫以命换命?”
  “你交出解药,在下解了你受制的阴脉。”
  高山苦笑道:“这样未免不太公平吧?”
  包尚英不动声色:“有什么不公平?”
  “老夫只一个人,你们是四个人,这就是不公平。”
  包尚英笑道:“你与鲍阴山、甘亮狼狈为奸,内应外合,请问,他们两个现在算是谁的人?”
  此语一出,最感吃惊的,莫过于袁多才,顿时呆在当场,他做梦也想不到交了几十年的亲密战友,居然是内奸,高山望了鲍阴山和甘亮一眼,冷笑一声道:“他们这种人,自己相处了二、三十年的老朋友都能出卖,老夫能把他们当成我的人吗?”
  鲍阴山和甘亮只听得全低下头,一脸羞惭之色。
  袁多才则只能长长叹息了一声。
  本来,对鲍阴山和甘亮的出卖朋友,包尚英只是怀疑而已,他方才说的那句话,不过是试探性质,想不到竟然完全证实了。
  这时,他探手入怀,缓缓取出那块假的紫玉佩,放在桌上道:“你想要的是不是这东西?”
  高山顿时双目射出贪婪的光芒,死死盯向那假的紫玉佩上,同时,心潮一阵激动,连脖子也涨得几乎租子一倍。
  包尚英担心被看出毛病,很快便将紫玉佩收回怀中,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在下与这位天魔手袁老前辈,毫无关系,你如果有心染指这紫玉佩,只是你我双方的事,犯不着留他们在这里碍手碍脚。”
  高山点点头道:“少侠说得是,留下他们,的确不便,就把他们处置掉算了。”
  “你怕他们回头再找麻烦吗?”
  “老夫如果怕他们,就不会来找他们了。”
  “在下也这么想,凭巫山二怪,也不该把一个天魔手放在心上,在下更是有意将来有机会斗斗他们,在下要你给他们解药,其目的就在这里。”
  “好,老夫就给他们解药,让他们离此而去。”
  “那么就命令你老二把解药送过来吧!”
  高山不觉一愣道:“你怎么知道老夫身上没带解药?”
  包尚英笑道:“这是当然的事,你身上若带得有解药,在下还用得着和你谈交换条件吗?”
  高山暗中一凛,忖道:“这小子不知是什么来路,还真是不好对付。”
  心念转动之下。不由又犹豫起来,包尚英轻笑一声道:“你是担心吃亏吗?你的命好像比解药贵些吧?那紫玉佩的价值,你心里也必定有数吧?”
  高山顿了顿道:“好,咱们就这样成交了。”
  说着,离座走到门口,向外面打了一个手势。
  高水很快就攀着绳子,来到屋内问道:“老大,怎样了?”
  高山吩咐道:“先给姓袁的他们三份解药,把他们赶离此地。”
  高水愣愣的道:“那紫玉佩呢?”
  高山指着包尚英道:“在这位少侠身上,我现在就是在和他谈条件。”
  “既然在他身上,把他做掉搜出来就成了,何必谈条件。”
  “你不懂,现在只管把解药拿出来给他们。”
  高水不再多言,取出三颗白色药丸,掷向袁多才三人,哼了声道:“算你们命大,接住。”
  袁多才立即把解药投入口中,一面运功催行药力。
  他这时心情甚是复杂,对包尚英说不出是该感激?还是该和他没完没了?因为紫玉佩竟然被他得去了,这对他实在是极大的讽刺和侮辱,自己一向是予取予求的拿别人的东西,从来没人能讨到自己的便宜,如今竟栽了这样的大跟斗,这个人实在丢不起,不过,现在他最要紧的,是要知道解药是真是假,也就是说,必须当着包尚英的面把解药服下,才不致误人误己,片刻之间。
  袁多才逼出一身臭汗,将毒性排出体外,实是真的解药,他随即向包尚英抱拳道:“少侠,后会有期,大恩必报!”
  身形一转,看也不看鲍阴山和甘亮一眼,便大步出屋而去。
  鲍阴山与甘亮愧悔交加,长叹了一声,也低头走出茅屋,高山一见三人都先后寓去,嘿嘿笑了几声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的事了,是你先替老夫解开穴道呢?还是要老夫先把解药给你?”
  “你信不信得过在下?”
  “这个……”
  高山当然信不过包尚英,但却又不能说出来,别看他老奸巨猾,照样也有受窘的时候,原因是对方这句问话不易应付,包尚英笑笑道:“在下却是相信得过你们二位。”
  笑声中,已解开高山的穴道,高山禁制一除,精神立振,但脸上却泛起一层怒意,大有反日食言的模样,还是老二高水道:“老大,难道咱们弟兄还怕了他,就把解药给他,谅他也别想跑掉。”
  高水边说边取出一粒解药放在桌上。
  包尚英服过解药,双拳一抱道:“两位是准备文夺或是武夺?”
  高山两眼一直道:“何谓文夺武夺?”
  “武夺即是彼此各尽所能,有什么手段,使什么手段,你们若能制住在下,这紫玉佩就是你们的。”
  “文夺呢?”
  “那是按照正式比武方式进行,以三场分胜负,胜者就是紫玉佩的得主。”
  高水立即看了高山一眼道,“老大,咱们已用不着再跟他客气了,有什么手段,就使什么手段吧1”
  高山点了点头,朝着包尚英嘿嘿笑道:“少侠,屋内地方太小,咱们到外面施展如何?”
  说完话,转身出了茅屋,和老二高水立即从绳索上度过地上的阵式。
  包尚英见对方离去后,张口将药丸吐了出来,纳入怀中。
  他虽不存害人之心,却不能不存防人之心,好在他自己的“宁神’丹,连续服用两粒之后,已将药性行开发生了神效,渐渐能压制体内之毒了,只要能压制毒性不发,回去之后,西门玉霜一定有办法疗治,他在屋内稍作沉忖,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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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阵图,只见巫山二怪,早已带着九名手下,围成半月形,严阵以待。
  这时,巫山二怪手中已各自亮出兵刃,看来很像是一条哭丧棒,连他们那九名手下,用的也是这种不在十八般兵器之内的怪兵刃。
  包尚英不动声色,缓步向巫山二怪身前行去。
  突见巫山二怪身后的九名手下中,其中两人抬起手中的哭丧棒,向包尚英遥遥一点,立即有两股淡淡白烟,向包尚英迎面掠来。
  包尚英已知巫山二怪擅于用毒。
  不消说,那白烟必定含有极强的毒性,他一向最是恼恨这种不以真实功夫取胜的手段,当下,暗运内功,闭住全身毛发气孔,随之右腕一扬,如意金轮脱手飞出。
  但见金光闪射下,那散发毒气的两名汉子,全发出一声惊呼,同时手中的哭丧棒已被截腰斩断,手里只剩下半截。
  那哭丧棒一断,棒筒内浓烟尽出,把两个汉子全笼罩在浓烟之内,这时,其余七名汉子,包括巫山二怪在内,全大惊失色,纷纷向两旁纵开避让。
  浓烟慢慢向四周扩散,浓度也渐渐转淡,那两个汉子,又人影重现。
  只见两人这时已倒在地上,脑袋肿胀得其大如斗,人却已经不动了,原来,这两人虽然事先己服下解药,但因中毒太深,所服解药已不足解毒,仍然死于非命,其实。包尚英当初只想制止对方不再发射毒气,并无意伤人,却不料因而将那两人置于死地,不由怔了一怔,轻轻发出一声叹息,巫山二怪和他们的手下,在一阵慌乱之下,根本弄不清包尚英手中发出的那道金光是什么东西。
  但他们很快便发现那道轮形金光,滴溜溜的在空中打了一个盘旋,忽然一个转折,又飞回包尚英手中,现出原形,这才看出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轮。
  但他们却弄不清一个细小金轮,为何竟有如此神奇魔力?发出之后,居然仍能飞回,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就在这时,突见剩下的七名汉子中,其中一名忽然将哭丧棒远远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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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汉子的做法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根原是用以制人的奇形兵刃,现在已成了反过来置自己于死地的利器,唯有把它丢出去,才能免于引火自焚。
  岂知他把哭丧棒一抛,其余六名汉子紧跟着也不约而同,纷纷把手中的哭丧棒扔了出去。
  只有巫山二怪,因碍于自己身份,仍然像孝子孝孙般,紧握着哭丧棒未放,但四只手却在发抖。
  包尚英想不到自己的无心一击,竟然击中了对方的弱点,立奏奇功,将对方的气焰一下子就镇压下去。
  他不觉暗暗发笑,忖道:“看来巫山二怪也不过这么大的气候,警告他们也就是了。”
  当下,发出一声长啸,接着猛喝一声道:“两位让在下留点记号吧!”
  双手一扬,两道轮光同时飞出,向巫山二怪当头卷去。
  巫山二怪手中的哭丧棒,本是精钢打造而成,普通兵刃根本就削不动它。但这时他们却不敢再用抵抗包尚英的飞轮。
  同时也顾不得身分,吓得急急将手中哭丧棒一抛,各自一探,取出两把匕手,准备舍命相拚。
  但包尚英的飞轮来势快如闪电,匕首刚露腰而出,已是眼前一花,一道凉风掠面而过,接着,但觉一阵剧痛起自耳间,不自觉的手摸去,才知一边耳朵已不翼而飞,两人虽没哼出声来,却心胆已寒,人也僵住了,当两人定过神来,包尚英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他们心里有数,这是对方手下留情,让他们保住两条老命。
  事到如今,两人只好带着七名手下,狼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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