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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情海断肠人
2025-03-1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这一番话深深打动杨世川的心,纪石生不因爱而失去理智做出夺人妻女的事,却宁愿忍受痛苦不与颜玉琴见面相聚,这种人格情操确实令人敬佩。
  杨世川黯然一叹,道:“那我问你,你是否真心爱颜玉琴?”
  “我爱她就如你爱她一样。”
  杨世川感动,说道:“纪兄台,为了不夺人所爱,不破坏别人婚姻,你忍受了心灵上折磨与煎熬,所以不见她、离开她,我敬佩你的高尚人品,现在你去吧,去找她。”
  “不,我不去,她是你的妻子。”
  “纪兄台,不瞒你说,颜玉琴名份上是我的妻子,可是我们同床两年,并未发生肌肤之亲——她现在依旧是完璧清白的。”
  “啊?!”
  “她说她告诉过你了,你不信?”
  “我……”语塞,难于作答。
  “你意外?不相信?告诉你,不要怀疑,她只为了爱你,拒绝与我行周公之礼,除了你之外,她没有爱过任何一个男人。”
  纪石生发愣不语。
  杨世川抑制了一下情伤的情绪,又道:“去吧,给她希望,给她未来幸福人生……唉!两年悲苦、煎熬的等待,对她是太残忍了,你不认为吗?”
  “我……我不能做对不起杨兄的事,她是你的妻子,我不能夺你所爱。”
  “颜玉琴爱的是你,只有你,才能使她快乐、给她幸福,不要再辜负她的期待,去吧,去找她,我们以后还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我不去,我不愿意看见你的痛苦,建立在我的快乐幸福上。”
  “这么说来,你要让颜玉琴等不到你而走上绝路吗?”
  “唉,这是命运呀。”
  杨世川脸色为之一变,他的脑海中,也迅速闪进了颜玉琴的话:“因为我是结了婚女人,也许因为这样他才不爱我。”想到这里,杨世川愤然道:“纪兄台,你不能因为颜玉琴与我结过婚,怀疑她不是完壁之身,而卑视她,辜负她。”
  “不,我不怀疑她的清白……”
  “那你就没有理由再辜负她、伤害她,你要再说一句不去找她,我就毙了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
  纪石生做字尚未出口,杨世川愤怒之下,右手挥处,朝着纪石生脸上打了两纪耳光。
  杨世川这骤然出手,其势之快,不要说纪石生猝不及防,就是武功再高的人,恐怕也难闪过。
  啪啪两声,纪石生脸上一阵火辣,口血溢出,蹬蹬退了两步,骇然看着杨世川,呐呐道:“你……你真打我?”
  杨世川愤怒道:“我不只是打你,如果你敢不去找她,我就毙了你。”
  杨世川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纪石生却淡淡一笑,道:“杨兄怎能强人所难?”
  “你?你还是不去?”
  “不去——”
  纪石生“去”字出口,杨世川大吼一声,猝然出手,一掌击向纪石生。
  纪石生竟然不闪不避,对于生死,似是根本不放在心上,杨世川暗吃一惊,急收右掌,左手疾出,扣在纪石生的腕脉穴上。
  纪石生双目一闭,不为所动。
  杨世川气得脸色铁青,道:“纪石生,颜玉琴为了爱你,度过了期待两年的凄怆悲凉岁月,你却狠心视若无睹,我能原谅她对我所为,难道你就不会原谅她吗?我再问你一句,你去不去见她?”
  “我……”又摇摇头。
  “好,那我就带你去见她。”
  杨世川真的气极了,话落,狠狠拉着纪石生,朝向荒废寺庙方向奔去。
  纪石生因为被杨世川左手扣在腕脉穴上,一阵痛彻心肺,也昏了过去。
  杨世川气愤难消,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昏迷的纪石生身子,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走……
  来到荒废寺庙,纪石生被拖行的身子,已擦得遍体鳞伤。
  杨世川把纪石生放在门前,扣在腕脉穴的手一松,纪石生才苏醒过来,因遍体擦伤,使他忍不住轻声呼痛。
  杨世川咬牙怒道:“纪石生,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你跟颜玉琴约见的荒废寺庙,也许她还没有走,如果你再不理睬一颜玉琴,我就真的毙了你。”话落,朝庙内大声叫道:“琴妹。”
  杨世川叫声过后,陋庙内竟没有颜玉琴回答的声音。
  杨世川愣了一愣,心想难道颜玉琴离开了?心念后又朝庙内大声喊叫:“琴妹!”
  依旧没有回应,杨世川向纪石生说道:“颜玉琴离开了,她说你知道她的住处,现在你带我去找她。”
  话未落,蓦然——
  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不用找了,回她住的地方也找不到她了。”
  声音乍传,令杨世川吃了一惊,举目看去,但见在漆黑的庙堂后,现出一个长发披肩的黄衣人影。
  ——那个行踪诡秘的长发披肩的女人,竟突然出现在这里。
  杨世川不寒而栗地打了两个冷战,呐呐道:“妳……妳……”
  “我怎么样?是不是我来得太过突然?让你感到意外?”她一笑,又道:“你不是要找颜玉琴吗?”
  “对,妳说她……”
  “她被人劫了。”
  “被谁劫走?”杨世川大骇。
  “阴魔。”
  “啊?!’杨世川脱口骇叫,道:“颜玉琴被阴魔劫走?他们现在何处?”
  “可能到抢‘七彩铁券’的现场去了。”
  杨世川这下子不仅是吃惊,而是心胆皆栗,半晌才又问道:“阴魔劫走她干什么?”
  长发披肩的女人道:“阴魔寸步不离地跟踪你,他劫走颜玉琴,目的就是控制你。”
  “控制我?”
  “对,你爱颜玉琴,只要劫走她当人质,任何事阴魔都能逼你就范。”
  杨世川气得几乎咬碎牙,道:“我要杀了他,”语略顿,倏然似有所悟,问道:“妳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声音过后,长发披肩的女人没有回答,杨世川再举目看去,已不见神秘长发女人的影子了。
  杨世川一阵错愕后,走出庙堂,庙门前,纪石生一脸痛苦之色呆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杨世川不忍再苛责他,感叹,说道:“纪兄台,告诉你一个不幸消息,颜玉琴落在阴魔手里了,怕会凶多吉少,我们赶快去救她。”
  纪石生像一无所闻,木然成痴。
  杨世川走到纪石生的面前,大声说道:“纪兄台,你在想什么?”
  纪石生终于抬头看看杨世川,怆然说道:“我突然想很多事,想你的话,想玉琴待我,想我的行为……我明白我错了,错待自己,错待玉琴,两年朝朝暮暮等待,够长了……够残忍了,我不该再辜负她……”
  杨世川对纪石生突然悔悟,欣然,他拍拍纪石生的肩说:“纪兄台,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未来能给颜玉琴幸福人生。”
  “是我该补偿她对我的真情挚爱,我该去她住的地方找她。”
  “纪兄台,刚才有人告诉我颜玉琴被阴魔劫走了,可能凶多吉少,你跟我快去救她。”
  纪石生骇然,点了点头,杨世川急着弹身飞奔离去,纪石生紧随其后。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阴魔会在杨世川走后,把颜玉琴劫走,这确实出乎任何一个人的意料之外。
  杨世川与纪石生来到原先动手处不远,乍闻哭声隐约传来……
  ——这哭声是出自吕碧琦之口。
  杨世川惑然不解,吕碧琦为何哭泣?……心念中,人已到场中,果然看见吕碧琦坐在地上,痛心而泣,他讶然,忙向一旁的追风侠问道:“老前辈,她?……”
  “可能是你伤了她,又打了她耳光,心情难于平复,一直哭哭停停。”
  “我真恨不得再教训她。”
  杨世川说着,突有所悟,从怀中掏出那封信,交给追风侠,说道:“老前辈,先前怱忙,忘了有人托我转交一封信给您。”
  追风侠接信在手,不由诧讶,道:“哦?是谁?”
  “老前辈看看就知道了,另外我请问您是否看到阴魔?”
  “阴魔也来了?没看到。”
  追风侠看看手中的信,正待撕开信封,突然,那个熟悉的女人声音说道:“追风侠,五天期限还有两天,记得把‘七彩铁券’抢到手交给我。”
  追风侠转身看去,那个长发披肩的神秘女人,又突然现身在不远处。
  追风侠笑了一笑,道:“姑娘放心,我会在两天之内实现诺言。”
  “那么赶快行动吧。”
  追风侠确实被这个长发女人弄得满肚子怒火无法发泄,当下纵声一笑后,看了看杨世川,指着吕碧琦说道:“我本想治治她的伤,现在……唉!你好好安慰她吧,我先走了。”
  “老前辈,我师父……”
  杨世川想问他师父宋青山伤势,但追风侠一弹身,已经去远了,杨世川心想追风侠不谈,他师父量必无大碍。
  长发披肩的神秘女人在追风侠走后,忽然说道:“杨世川,这位姑娘若有三长两短,我会跟你算帐。”
  杨世川正想追问阴魔与颜玉琴下落,但见黄影闪处,这个行踪诡密的女人已随追风侠背后而去。
  杨世川愣了半晌,回味了神秘的女人语中之意,不由感到愕然不解,心想:“难道这神秘女人与吕碧琦相识?”
  吕碧琦伤心的哭泣声,依旧没有停歇,纪石生见状也为之不忍,拍了拍杨世川的肩膀,说道:“杨兄台,你是该好好安慰她,因为除了你之外,别人无法改变她的心意,这样会毁了她未来一生。”
  杨世川虽无奈,但吕碧琦带雨梨花之容,令他心生不忍,点点头说道:“好吧,你赶快到抢夺七彩铁券现场看看阴魔跟玉琴是否在那儿。”
  “那我就先走一步。”纪石生话落,急奔离。
  杨世川看着吕碧琦哭泣而抽搐的身躯,心疼、不忍,蹲下身子,叫声:“碧琦!”
  叫声是温婉亲切的,杨世川虽然把生命中的全部感情给了颜玉琴,但吕碧琦与他毕竟有过肌肤之亲,也把女人宝贵童贞献给他,他岂能无动于衷?
  吕碧琦被杨世川这一叫,哭声乍停,她侧身抬头一看是杨世川,哇的一声,更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碧琦,妳……妳哭什么?”
  “你给我滚,谁要你管我?”
  杨世川被斥责,脸现难堪,心里忖道:“妳不要我管,难道我就真的爱管妳不成?”心念后,挺身立起,转身离去。
  杨世川突然一走,吕碧琦哭声更大,杨世川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来,一咬牙,转身走了回来,一探手,把吕碧琦提了起来。
  杨世川这动作突然,吕碧琦的哭声戞然而止,怵然看着杨世川……杨世川脸现怒容,道:“妳真的要我走?”
  “走,你走……滚回到崔妙妙身边去。”
  带雨梨花之容,楚楚动人,见之令杨世川砰然心动,他一咬牙,一扬手,吕碧琦惊惧杨世川会再打她,哭泣道:“好,你打我……就打死我吧。”
  哀语、泣声、艳容,铁铸之心都会被溶化了,杨世川收起高举的手,突然一紧双腕,把吕碧琦搂在怀中,吻落在她的唇上……
  举止突然,吕碧琦意外错愕,随即玉腕反扣,抱紧杨世川,吻他……深情的、奔放的吻着……
  吕碧琦梦呓般地说道:“杨哥哥……我太爱你……不要让别人占有你……杨哥哥,好好爱我……不要遗弃我啊……”
  言出肺腑,吕碧琦爱杨世川,爱得真也爱得深,否则她不会不择手段付出童贞,也因为杨世川对她的不理睬、冷落而恨他……现在,他们真情地吻着,忘了过去,也憧憬着未来幸福美梦……
  爱,是真挚的,吻,发自内心的。
  蓦然,一个声音传来:“好亲热呀!”杨世川闻声霍然推开吕碧琦,循声看去,是那个紫衣少妇王芳黛站在三丈之外,她冷冷说道:“杨世川,别只顾着拥抱美女亲热,却忘了我限你半个时辰要抢得七彩铁券的事。”
  “放心,对妳的承诺我会遵守。”
  这时吕碧琦含着泪,再凝视了杨世川一眼,突然转身离去。
  杨世川错愕、不解,叫着:“碧琦,妳……妳要上哪儿?”
  吕碧琦欲语又止,凄楚地笑了一笑,没有回答杨世川的话,只是踯躅地走着……离开了……渐远了……
  杨世川没有阻止她的离去,望着那带着悲凉的身影在他的眼里消失,在这刹那间,他才发觉自己对吕碧琦的不舍与怜悯。
  “好了,人走了,以后再看个够,亲熟个够吧。”王芳黛又冷言冷语了。
  杨世川愤恨道:“王芳黛,三天后看我怎么对付妳。”
  语毕,飞身朝向抢夺七彩铁券发声之处奔去。
  ——大洪山上,造成了一场历年来武林大浩劫,无数的武林高手,又将为“七彩铁券”而丧命,一路所见尸体横陈,惨不忍睹。
  杨世川来到场中,但见人影翻飞,武林人物围着七彩铁券在抢夺。
  纪石生趋前告诉杨世川并无阴魔与颜玉琴人影,他不由大感疑惑,难道那个长发披肩的神秘女人欺骗他?
  追风侠见杨世川一到,叫声:“杨世川,你过来。”
  杨世川略感诧讶,走到追风侠的身前,问道:“老前辈,是不是关于我师父他……”
  “哦,活命没有问题,腿伤恐难愈,若无灵药,恐终身残废……”
  “啊?!残废?那不等于武功、人也废了?”
  “希望有奇迹出现,好了,先不谈他的事,语略顿,看看手里的信,说道:“你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不知道。”
  “你把手伸出来让我摸摸看。”
  杨世川愕然不解把手伸了过去,追风侠一触及杨世川的手,也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追风侠缩回手,眉峰一皱,似在思索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半晌,才说道:“有件事现在我不想多说,因为待会儿你我两人要拼个你死我活,如果我没死在你手里,再把详情告诉你吧。”
  话落,弹身扑向场中,厉声大喝道:“住手——”
  追风侠这厉声一喝,正在抢夺七彩铁券的武林高手闻声,收手飘身而退。
  杨世川举目看去,只见红衣女崔妙妙脸色苍白,她也看了看杨世川,又把目光投向场中。
  杨世川感到不忍与心痛,他知道崔妙妙又受伤了。
  这同时,追风侠趋步上前,目光注视在场高手,朗声说道:“各位朋友,我陈某人在此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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