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密信

2019-08-21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沧海剑仙”道：“不错！‘九域之尊’每次出现均以黑纱蒙面，这个黑面怪客当然就是‘九域之尊’无疑。”
　　“他在四大门派圣地出现干什么？”
　　“这个蒙面怪客在四大门派圣地出现之后，第二天，少林派遗失了‘达摩易筋经’，武当派失落了‘太乙罡气神功’，峨眉派不见了‘千佛经’，而点苍派丢了‘分光剑谱’……”
　　周豪惊道：“这四部经典不是四大门派的武功绝书么？”
　　“不错！这正是四大门派的鎭山绝宝，这四部鎭山奇书，任何智慧再高之人都无法以短短的人生参悟其中奥理，可是，竟在一夜之间，被‘九域之尊’盗走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九域之尊’所为？”
　　“这不容怀疑，第一个，除了‘八荒之主’外；九域之尊’的武功尚算举世无双；‘八荒之主’曾救过四大门派一难，如果他要这四部经典，只要一开口，四大门派自然会给他。而以黑纱蒙面是‘九域之尊’的标记，加之四大门派警戒森严，除他能办到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周豪道：“于是，四大门派之人数十年来到处找他？”
　　“不错。”
　　“可是，这事情也令人费解，‘九域之尊’盗走了这四部经典干什么？”
　　“这个恐怕只有‘九域之尊’本人才知道了。”周豪皱了皱眉头，突然又道：“老前辈，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你可知道，黄山牛角峰有一座神秘的‘阴阳楼’？”
　　“知道，你问这一座‘阴阳楼’干什么？”
　　“听说各派每年三月三日必须选出一个门下弟子祭楼？”
　　“是的。”
　　“到底为什么原因？各派愿意牺牲门下弟子送进‘阴阳楼’？”
　　“这‘阴阳楼’在江湖上闻名只有数年前的事，至于真正原因何在？这恐怕各派掌门人才知道。”
　　“那把‘八荒之主’所持的‘王剑’被‘青云寺’所得之后，又被‘恨地人’盗了出来；‘恨地人’为什么冒生命危险到‘青云寺’盗剑？又为甚么会突然失踪？”
　　“沧海剑仙”脸色一变，他似是不知这其中原委，诧异道：“你说‘王剑’？”当下“武林玉子”把“五愚禅师”所说的话告诉了“沧海剑仙”一遍。周豪又道：“‘八荒之主’突然失踪已够神秘，‘九域之尊’又盗走了四大门派的经典更是可疑！‘恨地人’从‘青云寺’盗剑失踪也令人不解，这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八荒之主’与‘九域之尊’同为一人！”
　　周豪此语一出，使“沧海剑仙”与“武林玉子”脸色同时一变，心道：“不错，事情委实有这个可能……”
　　心念中，“沧海剑仙”道：“也有可能，也有不可能，可能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武功都高不可测，不可能的是他们的掌势并不一样。”
　　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道：“再说，‘八荒之主’这一把‘王剑’为什么会突然落在‘青云寺’？这事情就大大令人不解，再说，‘恨地人’为会是么知道‘王剑’被‘青云寺’所得？”
　　不错！“八荒之主”、“九域之尊”、“恨地人”这三个人不但武功高不可测，即是他们的失踪也令人费解。
　　三个人沉思了一阵，都猜不出真正原因何在，当下周豪道：“二位老哥，我们也不必多想，我要把‘阴煞神’的身体在我师父面前碎尸万段！”
　　“那么，我们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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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宇宙神医”的坟前，周豪把“阴煞神”的身子掷落地上，周豪默默道：“师父，我已将你仇人抓到你的面前将他碎尸万段，如你九泉有知，请瞑目吧！”
　　心念甫落，乍闻他大喝一声：“‘阴煞神’，你纳命吧！”
　　出手一掌击去，一声惨叫之声骤然响起，“阴煞神”已脑血飞溅，死于非命。
　　周豪出手几掌，把“阴煞神”的尸体劈得粉碎才收手。
　　离开了“宇宙神医”的坟墓，三个人踽踽而行，“沧海剑仙”突然说道：“有一件事更奇怪的是，‘千里狐人’与‘厌世剑魔’谈到那个程玉玲之前都谈到‘恨地人’，你们认为‘恨地人’是不是跟程玉玲有关系？”
　　“不错……”周豪应了一句，说道：“现在，我必须找到那封信，那封信可能与我有关，也可能是关于‘恨地人’与程玉玲的事……”
　　“沧海剑仙”道：“那封信既然藏在了‘厌世剑魔’的身上，可是我们又为什么找不到？”
　　周豪脸色一变，说道：“二位老哥，我想起来了，这封信莫非是藏在这柄‘厌世剑’内？”
　　“沧海剑仙”精神一振！道：“极有可能，除了这把剑之外，‘厌世剑魔’的全身我们均已搜遍。”
　　周豪取下了“厌世剑”，伸手一拔，寒光闪处，这把利剑已经出鞘。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聚在了剑鞘之内，一卷白色的东西果然在剑鞘之内。　　周豪的心情猛然震动了数下，他把剑鞘倒了过来，猛力在石头上叩了数下，那卷纸已到了鞘口。
　　周豪取过一看，但见果然是一封卷过的信，上面写着：
　　烦交：
　　周豪启
　　　　　周青留
　　周豪突然涌起了一股寒意，望着“沧海剑仙”道：“信果然在这里。”
　　“赶快看看里面写些什么。”
　　周豪取出信笺之后，他的手在发抖，他不敢把目光一下放在信上，他怕看到一件可怕的事！
　　良久，他才鎭定了一下情绪，把目光投在信上。
　　豪儿：
　　你能看到这封信，必然我已死亡，如我不死，我不忍心告诉你一件事，因为，我不愿在你纯洁的心中留下可怕的事，因为，我爱你，视你如子，但，豪儿，你并非我所生，这一点你应该相信，我不该骗你是我的儿子，如你不信，可以问问江湖人物，我并未娶妻，哪来儿子？
　　十六年前一天，我碰见了一个受伤之人，他把你交给我，那人叫做“恨地人”……
　　周豪看到这里，乍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他抑制了悲伤情绪，又看了下去。
　　“恨地人”把你交给我之后，希望我扶养你，这时，我听见了远处有暴喝声传来，我问他这儿子的母亲是谁？他说她叫程玉玲……周豪脑海如遭锤击，“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天啊！这是一件令他多么震惊之事，程玉玲竟是他母亲！那么，他与他妹妹(或姊姊)程小贞竟谈起恋爱了！
　　“沧海剑仙”见周豪突然栽了下来，不由大吃一惊！叫道：“周老弟，你怎么了？”
　　周豪缓缓坐了起来，张口吶吶，但是他的眼眶里已经滚下了两行泪水。“沧海剑仙”问道：“信上写些什么？”
　　周豪痴痴地说道：“程玉玲是我母亲呀！”
　　“什么？”
　　“武林玉子”与“沧海剑仙”同时惊叫出口。
　　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武林玉子”与“沧海剑仙”不由睁大了眼睛，这意外之事令他们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豪又把信看下去：
　　“恨地人”走后，我就带着你到了‘四海帮’，后来，我在你的身上竟发觉那枚“血的戒指”，终被“粉面秀士”得知，只好带你而逃，以致受伤。我曾托人打听“恨地人”与程玉玲的消息，可是，这两个均无下落。当你知道此情之后，即应査访你母亲程玉玲及你父亲“恨地人”的下落，说不一定你另有一番身世呢！
　　周青留
　　周豪看完了信，叫了一声：“娘！妳为什么在那地底之内……你好苦呀！”话落，他放声痛哭。
　　“沧海剑仙”在经过一阵吃惊之后，缓和了一下神情，望着周豪在痛哭失声，不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周老弟，你不必伤心，程玉玲既然是你母亲，你就去看她呀！”
　　“是的，我要去看她……”
　　话犹未落，他站了起来，向程玉玲的坟墓奔了过去，“沧海剑仙”与“武林玉子”紧跟其后。
　　来到坟前，周豪疯狂地摇晃着墓碑，叫道：“娘…娘……我来了！”轧轧之声响起，那地洞又开了，那个独眼怪人纵身奔了出来，望着周豪冷冷问道：“你们又来干什么？”
　　周豪叫道：“老前辈，我来找我娘呀！”独眼怪人一怔！道：“谁……是你娘？”
　　“程玉玲是我娘呀！”
　　“什么？程玉玲是你娘？对了！对了！怪不得当初见到你时，她说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老前辈，快带我去见我娘！”
　　独眼怪人的眼眶里突然流下了两行泪水，道：“你进去吧……”独眼怪人话犹未落，周豪已晃身向地洞之内跃了进去。
　　周豪进入洞内，举目一瞧，程玉玲——不！是他的母亲，依旧躺在象牙床上。
　　周豪的眼眶里滚下了数滴泪水，他望着他母亲的轮廓，这慈母的容貌对他是多么陌生呀！他张口想叫，可是，他吶吶叫不出来！程玉玲问道：“谁呀？”
　　周豪激动地脱口而出，道：“娘！”
　　程玉玲的脸上骤然起了变化，惊愕、茫然与怀疑，半晌才道：“你是……”
　　“娘，我是周豪！”•
　　“啊……周豪？你为……为什么叫我娘？”周豪一晃身，突然投在程玉玲的怀中放声痛哭。
　　他像一个异乡游子突然见了慈颜而放声痛哭一般，程玉玲抚着他的头发脱口惊叫道：“天啊……你是我十六年前失落的儿子？”
　　“是的，娘……”
　　“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是被你父亲带到‘无情门’下……”
　　“没有……”他把信中所谈告诉了程玉玲一遍。
　　程玉玲双目突然滚泪，喃喃道：“天啊！这是多么可怕的事，你妹妹竟爱上了你！”
　　周豪打了一个冷颤！程玉玲抚着失踪多年的爱子痛哭失声，泪如泉涌……
　　这当儿——
　　程小贞听到哭声从内房走了出来，一见她母亲与周豪相拥痛哭，不由问道：“娘，你怎么了？”
　　程玉玲茫然地注视着程小贞，暗道：“当我告诉她周豪是我儿子时，她会变成如何？”可是她不能不说！
　　她悲然苦笑道：“贞儿，为娘不是告诉过妳，妳有一个哥哥十六年前可能被你父亲带到‘无情门’下？”
　　程小贞粉腮惨变，栗声道：“周豪就是我哥哥？”
　　“是的……”
　　“啊……”她惊叫一声,突然掩面痛哭，这的确是一件震惊她的事，她疯狂叫道：“娘……我不能活了……我不能活了……”挟着疯狂的哭叫声中，她一晃身，突然向石柱撞了过去。
　　眼看程小贞就要丧命，一条人影突然抓向了程小贞，喝道：“小贞，妳怎么了？”
　　这个抓向程小贞的人正是独眼怪人，程小贞被独眼怪人一抓才没有撞死，她疯狂叫道：“二叔叔，让我死……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呀！”
　　程玉玲双目滚泪，喝道：“小贞，妳疯了！”程小贞一愣！投在了独眼怪人的中放声痛泣。
　　周豪急急问道：“娘，我爹死了？”
　　“没有，你知道你爹是谁？”
　　“娘，是‘恨地人’么？”
　　“是的，是‘恨地人’。”
　　“什么！我爹真是‘恨地人’？”
　　“不错，你父亲是‘恨地人’，他没有死，他可能被困在‘无情门’中！”
　　“到底怎么回事？妳告诉我吧，娘！”
　　“好的，你应该知道这一段血泪史，程小贞也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