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钟振文与卢玉莲几乎同时出手，快速、凌厉、招狠，他们恨不得在一出手就把“地狱神君”毙于掌下。
　　倏然——
　　就在钟振文与卢玉莲出手同时，吴智喝道：“掌门人，我答应保护他，不希望你们对他动手。”
　　挟着喝话声中，两道奇大无比的掌力，逼得钟振文与卢玉莲双双后退。
　　钟振文虽被逼退，但他杀机难于遏止，一看吴智挡地狱神君面前，他狂吼一声，掌拐齐出攻向吴智。
　　钟振文这一猛攻逼开吴智，卢玉莲趁机一弹身，人如闪电扑击地狱神君，挟全身内家真元之力连击三掌。
　　疯狂杀机、诡异狠招，卢玉莲真的无法克制杀机，地狱神君一时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险象环生。
　　地狱神君是一个功于心计的人，眼前的情势对他极为不利，吴智虽身负绝世武功，但钟振文的武功已非当初吴下阿蒙，且高得令他震惊，如果他缠住吴智，由卢玉莲对他动手，再加上一个虎视眈眈准备出手的许月霞，他不但讨不了好，恐怕还难逃杀身之祸。
　　地狱神君已心知肚明身陷危机，当下狂击三掌，逼退卢玉莲的攻势，弹起、在空中一旋身，如巨鹰般朝着前面林间飞泻而去
　　地狱神君弹身飞射，只见人影一闪，已远去数十丈外，卢玉莲怒叱声中，飞身追去。
　　钟振文见地狱神君一走，向吴智喝道：“吴兄台，请住手——”
　　吴智收手退开，钟振文说道：“吴兄台，你不要听信那个人恶意中伤，他居心叵测，挑拨你跟卢姑娘关系，也要让我们反目成仇，我承认与卢姑娘曾经相爱过，但清清白白。”
　　但吴智老实憨厚，对地狱神君的话深信不疑，当下说道：“清清白白是你说的，我不信。”
　　许月霞忍不住插话：“吴公子，这是事实，他们没有如刚才那个人所说的有不可告人之事，更没有发生肌肤之亲、打掉胎儿的诬蔑……”
　　“妳不必替他辩解，我感觉他们关系有不可告人……”
　　钟振文火了，道：“我们的话你不信，却宁愿听信恶毒谎言？”
　　“恶毒谎言是你说的，现在我不相信，既然你深爱她，我不愿夺人所爱，我离开她。”
　　话落，就要离去，钟振文挡住去路，道：“你不可以离开她，她已经是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哈哈……不如说是你妻子才对……”
　　“你真不肯相信我的话吗？”
　　“你不必再多说，也请不要挡路，以免伤了和气。”
　　说完，弹身跃起，飞奔而去。
　　看着吴智远去的背影，钟振文悲愤——悲的是卢玉莲姻缘路上生波，愤的是地狱神君阴险狠毒。
　　蓦然——
　　远处叱喝声传来，钟振文朝着发声处奔去，许月霞紧随其后。
　　钟振文难遏疯狂杀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杀他父亲，毁灭杨启方以及陥卢玉莲于不幸命运的地狱神君。
　　钟振文几个飞跃，已经来到发声处，见树林间卢玉莲迎面而来，钟振文急忙问道：“卢姑娘，地狱神君呢？”
　　“被他逃走了，不过也被我打中一掌。”
　　卢玉莲疑惑问道：“你以前说这个人是你挚友，为什么……”
　　钟振文随即将杨启方被地狱神君换魂的事说了一遍，卢玉莲与许月霞恍然大悟，卢玉莲切齿道：“我当初就是遭他毒手才失身于吴公子……”卢玉莲也将被奸辱详细情形述说了一遍，钟振文了解真相后，对卢玉莲更加心疼不舍，也更后悔当初伤害她太深，歉然道：“玉莲，当初残酷无情伤妳，我再向妳道歉，请原谅我”
　　“过去了，这是命运，唉！我也不再记恨……对了，他呢？”
　　“他？吴公子？”许月霞问。
　　卢玉莲点了点头。
　　“他……他走了。”
　　“走了？”，
　　许月霞颔首，随即将吴智不听解释愤而离去的事述说一遍，听得卢玉莲因含寃难辩而悲痛，钟振文见地含泪欲滴，安慰说道：“玉莲，事情总有澄清之日，妳不要难过……”
　　“不是难过，是叹我情路坎坷……走了也好……对他，我爱未付情未寄，未来能否成为夫妻，我不在意也不苛求。”黯然语止。
　　“卢姊姊，我盼望妳有好归宿，幸福人生。”
　　“谢谢妳的关心，希望能够如愿……唉！你们可以走了，我准备一下也要赶回去见我娘遗容。”
　　钟振文沉重颔首，道：“那妳一路珍重，我们就不远送了，若是妳有回来，半个月后，我们希望能在洛阳城“白凤客栈”见面。”
　　卢玉莲应好，转身回谷内，先向木屋的陈姓老夫问候，再转回山洞收拾行囊。
　　钟振文对许月霞说道：“我我们走吧。”
　　“打算去那儿？找阴冥真人？”
　　“不，我们的武功尚不是他的对手，我希望能约请几位武林武林老前辈助我一臂之力，再作计议。”
　　许月霞点点头，两人相偕离去。
　　钟振文希望能约请到如：胡台章、许岳青、天地一绝公孙明以及他二师伯黑毛老鬼，再找阴冥真人救他母亲雪美人。


　　几天后中午时分，钟振文来到洛阳，与许月霞两人下榻“白凤客栈”。
　　钟振文与许月霞一进入客栈，就发现事情有些蹊跷，因为客栈大厅用餐客人，大部分都是武林人物。
　　钟振文见状，心知这里必将有重大事件发生。
　　许月霞也发现情况有异，低声问道：“掌门人，你是否发现这里像有事故要发生？”
　　“对，气氛有些怪异。”
　　钟振文话声甫落，一个声音说道：“掌门人，还认得老夫吗？”
　　钟振文循声转头一看，急忙站起，施礼恭声道：“原来是公孙老前辈，请坐请坐。”
　　“想不到在这儿会遇见掌门人，真是难得。”
　　“天地一绝”公孙明走了过来，他看了看许月霞，道：“这位是？……”
　　“她叫许月霞，许姑娘，这位是天地一绝公孙明老前辈。”
　　许月霞忙起身施礼，公孙明哈哈一笑，道：“不必多礼，妳已入门地狱门？”
　　“是。”
　　公孙明随即神秘一笑，道：“掌门人，你又红鸾星动了。”
　　钟振文惑然，道：“红鸾星动？您是说？……”
　　“说什么你还不懂吗？。”
　　钟振文与许月霞会意过来，脸上一热，钟振文羞然，道：“老前辈，我们……”
　　公孙明哈哈大笑道：“你们很登对，以后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喔。”
　　许月霞娇羞道：“如果真有哪一天，一定恭请老前辈莅临赐福。”
　　“好好……”话略顿，接着说道：“掌门人，你似有心事？”
　　钟振文点点头。
　　“你的事待会儿再说，你先看看那是谁？”
　　钟振文随着公孙明所指看去，在较阴暗角落，一个人在独饮。
　　钟振文目光所及，脱口道：“那不是胡老前辈吗？”
　　“没错呀，他是胡台章。”
　　胡台章酒意浓，人憔悴，与前判若两人，钟振文讶然，道：“他？……他像是……”
　　“他像是变了？唉！其实在这一段日子里，他每日与酒为伍，不醉不归。”
　　“他……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麻醉自己。”
　　“麻醉自己？”
　　“对……唉，他情系马秀君，却得不到马秀君的谅解，情难解，怨难逝，苦呀，所以借酒浇愁……”
　　许月霞脱口接道：“老前辈，你提到马秀君？”
　　公孙明被许月霞突然一问，愣了一愣，钟振文随即说道：“许姑娘，老前辈说的马秀君就是妳母亲，那个人叫胡台章，是妳母亲恋人。”
　　“啊！原来他是我父亲仇人……”
　　“不是，他不是妳父亲仇人……”
　　“怎会不是？我母亲为他抛夫弃我，害我们家破几乎人亡。”
　　“妳误会了，他与妳母亲清清白白……”把事实真相详细告诉了许月霞一遍，感慨说道：“他不为情所迷惑，拒与妳母亲旧梦重温，人格高尚，也令人敬佩。”
　　公孙明道：“对对，但他对你母亲用情太深，为情所苦，酒只能短暂麻醉自己，却磿不去刻骨铭心之痛。”
　　钟振文想到他对卢玉莲之爱，自己不也跟胡台章有些相似？对他的处境，钟振文感同身受，说道：“我过去请他过来跟我们聊聊，看能否解他心头为情伤痛。”
　　话落，起身朝胡台章桌位走过去，胡台章低头喝闷酒，并没有注意到钟振文已到面前。
　　钟振文恭声道：“胡老前辈，您好，钟振文有礼了。”
　　胡台章醉眼惺忪，抬头一看是钟振文，意外略带惊喜道：“掌门人？是你？”
　　“是啊，难得与老前辈相遇，您醉了？”
　　“醉？没有，只是失态了，呃！”打了一个酒呃，接着道：“来，陪我喝一杯”
　　“好好好，公孙明老前辈在那边，我找您过去一起喝。”
　　“公孙明？”
　　“对。”
　　胡台章回头看着公孙明，站起身子，脚步有点踉跄地向公孙明走过去。
　　公孙明迎着胡台章，道：“胡老弟，难得久别重逢，来来来，咱们先干上三大杯。”
　　“哈哈……好呀，人言你千杯不醉，今儿个非要喝个痛快。”
　　“可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胡台章凄然一笑，道：“一醉能解千古愁……”
　　“酒淹逝不了她的影子，想她？”
　　“她？哦——想……想……想……”
　　公孙明叹道：“真是情海春梦恨爱长，”看了看许月霞，向胡台章道：“胡老弟，她就是马秀君的女儿。”
　　“她?!”意外，盯着许月霞看。
　　许月霞忙施礼，道：“许月霞参见老前辈。”
　　“许？真的是许岳青女儿？”
　　许月霞颔首应是。
　　“唉！我与妳母亲因爱几乎铸成大错……”
　　“我与家父还误会你勾引我娘，现在事实真相我全明白了，我娘为情所困，走错了一步路，你幸能洁身自爱，不为情欲所惑，晚辈甚为敬佩，尚望老前辈以身体为重，我娘不值得你魂牵梦萦。”
　　许月霞这番话令胡台章深为感动，感叹道：“谢谢妳跟令尊宽容，许岳青有妳这样女儿，足堪告慰……妳可否揭开面巾，让我看看妳的容貎？”
　　公孙明也附和说道：“我也正想请她让我瞧瞧她的花容月貎。”
　　“这个……”为难，看看钟振文。
　　钟振文解围，说道：“她不以面目示人，因有缘故，请二位老前辈不要为难她。”
　　“好好好，以后有缘再看了。”二老异口同声说。
　　“谢谢二位老前辈体谅。”
　　这时，又有数个武林人物进入客栈，钟振文不由奇怪问道：“二位老前辈是否发现，洛阳城里好像有什么事发生？”
　　“对呀，”公孙明也疑惑道：“我也发现事不寻常，洛阳城来了这么多武林高手，这件事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许月霞接着说道：“这样吧，我先出去查查看，说不定我能查出个眉目来，一个时辰后我就回来。”
　　钟振文同意，颔首道：“可以，但不管能否查出原因，一个时辰内妳一定要回来。”
　　许月霞趋步下楼去了。
　　钟振文举杯敬酒二老，公孙明忽问道：“掌门人，刚才你承认有心事，究竟有何事难解？”
　　钟振文叹了一口气，道：“家母不幸被阴冥真人劫走。”
　　“啊?!你母亲雪美人落入阴冥真人之手？”
　　“是。”
　　公孙明怵然色变，忧心说道：“想不到这个百年魔头会重现江湖，传言他武功高不可测。”
　　“我领教过他的武功，传言不虚。”
　　“那要救你母亲恐非易事了。”
　　“二位老前辈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想救家母想必非难事。”
　　公孙明虽忧心，但郑重说道：“此为正义之事，我义不容辞，胡老弟谅必也能鼎力相助。”
　　“那当然，我视掌门人如弟如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岂有撒手不管之理？”胡台章义正词严说着。
　　钟振文感谢施礼，道：“感谢二位老前辈允诺相助，隆情厚谊晚辈没齿难忘。”
　　言毕，举杯敬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