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狱门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钟振文此刻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恨不得一拐毙了“地狱魔姬”,除此恶毒女人替张谷晨出口气。
  “地狱魔姬”武功名震江湖,纵然再多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钟振文,只要“地狱魔姬”出手,还不是立即毙命?
  钟振文一拐挟怒扫出,“地狱魔姬”一声娇喝:“你找死。”死字出口,玉手一挥,一掌猛向钟振文劈下——
  钟振文那能躲过“地狱魔姬”这凌厉的一击?危机一瞬,突闻张谷晨一声厉喝道:“地狱魔姬妳敢——”
  挟着栗人的喝声,右手一扬,一股奇猛绝伦的掌力,朝着“地狱魔姬”击到。
  两个人发动攻势,同在极快的瞬间,“地狱魔姬”一掌击向钟振文,张谷晨如狂涛般的掌力也告袭到。
  “地狱魔姬”深知对方掌力奇猛无比,自己功力决非对手,慌忙一收掌力,滑退一丈之外。
  但是,地狱魔姬的掌力余威扫过后,钟振文突觉心血一涌,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仰身栽倒于地。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如果钟振文有一点武功,也不至于被“地狱魔姬”的掌力余力扫中,就落得重伤倒地。
  昏迷中,钟振文心里狠狠道:“地狱魔姬,钟振文如果不死,总有一天也会还妳一掌……”
  钟振文咬着牙,强忍心中伤痛,从地上爬起……
  这当儿,张谷晨怒道:“地狱魔姬,亏妳还是一个江湖成名人物,竟出手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地狱魔姬”高举黑色小旗,朗声道:“张谷晨,你敢违抗师命吗?”
  “弟子不敢”
  “既然不敢,为何向持旗令之本门弟子动手?”
  “弟子被迫,不得不出手。”
  “地狱魔姬”冷冷一笑,喝道:“你知道凡有人进入地狱门规矩吗?”
  “弟子铭记在心。”
  “既是如此,令你即刻将进入地狱门之人毙于掌下。”
  “弟子听令。”
  张谷晨口里应着,但心里恨不得将地狱魔姬生吞活剥才消心中仇恨,这个蛇蝎女人,毁去了他人生一切,包括爱、前途、生命……他因陷入她的淫媚里,伤害了几个少女对他的爱与幸福。
  张谷晨想到这里,咬了一咬牙,脑中一股强烈的欲望在萌芽……他目光如电,一扫钟振文,说道:“钟兄弟,请你过来。”
  钟振文虽是身受内伤,但咬牙忍痛,朝着张谷晨立身洞门走去,当他目光再度触及张谷晨被切断而腐烂的大腿,不忍、悲痛,心里狠狠道:“如果我不死,一定要杀了地狱魔姬,凌波仙子这些蛇蝎女人……”
  这当儿,张谷晨凝视着钟振文,怆然一叹,道:“钟兄弟,原谅我先前所说要在几个时辰内让你名震武林,现在我被先师旗令逼迫,不得不杀你了。”
  言罢,看了一眼五尺外的地狱魔姬,只见她口露不屑笑容,冷眼而视。
  张谷晨全部功力,骤运掌间……又向钟振文说道:“钟兄弟,你在九泉之下,也别怪我狠心杀你……”
  “你下手吧,我不会怪你。”
  钟振文话落,闭上眼睛,静待张谷晨下手。
  张谷晨咬了一咬牙,右掌运足功力,缓缓举起……
  阴风疾拂,寒意更浓,在恐怖的气氛中,杀机乍现,难道这个生命坎坷不幸的瘸子,人生就此结束?
  不,他不能死,他有心愿未完成,上苍不应该如此残忍剥夺他的生命。
  但是江湖上各派人物,却希望他能死亡,否则,如果他有了武功,揭开他身世之谜,一场武林浩劫势所难免。
  地狱门正在酝酿未来一场武林浩劫,现在置身地狱门内的三个男女,也各带着一份不同的心情与期待……
  钟振文闭目不语,静待张谷晨下手。
  这时,张谷晨的一只右掌,已经高举在钟振文的头上,他一旦拍击而下,钟振文势必当场毙命。
  蓦然——
  张谷晨一声暴喝,掌力猛然击出——
  ——出手了,但张谷晨竟然不是掌击钟振文,而是突然改变方向攻击“地狱魔姬”。
  突兀之变,疾如电光石火,这一掌不但挟以张谷晨全部功力,而且把聚集在“七星静脉”的内力修为,全部击出。
  地狱魔姬做梦也估不到张谷晨敢抗命而又击岀毒辣一招,发觉为时已晚,砰的一声,一掌击中胸口,她喷出一道血箭,娇体被掌力震出一丈之外,仰身倒地。
  “地狱魔姬”如非武功内力精纯,张谷晨这一掌之力,她势必命毙当场。
  张谷晨挟全身内力击出的一掌后,脸色一白,吐出一口鲜血,坐在地上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倒靠在石壁上。
  两个人都受了伤,但地狱魔姬伤势比张谷晨严重。
  钟振文讶然睁目,看了看四周,茫然、错愕、不解,他心想:“难道我没有死吗?”,当他目光落在口吐鲜血的张谷晨时,脸色乍变,全身颤栗。
  钟振文是一个聪明人,目睹眼前情况,已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悲声长叹,热泪倏然夺眶而出……
  钟振文感动、心痛,沙哑叫了一声:“张大哥……”喉中梗塞,哽咽难语。
  张谷晨吃力睁开眼睛,注视着钟振文,叹道:“钟兄弟,你不必为我伤心难过,我此生难得有钟兄这样一位知己,心足矣,此后虽是阴阳两隔,但愿我们还会长久相忆。”
  “……⋯”钟振文哀恸难语。
  张谷晨怆然而笑,又说道:“有人说人生像一出戏,而我在这人生的戏里,扮演了一个杀人凶手,为了她——地狱魔姬,我杀了无辜武林高手,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午夜梦回,我痛苦自责,内心愧疚无以复加。”
  “……⋯”钟振文为这个即将为他而死的人,除了感动泣不成声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之语。
  张谷晨又怆声说道:“唉!往者已矣,过去就让它随风而逝,以后只要在你的生命里有我张谷晨这个人,也值得我安慰了……”
  张谷晨言至于此,一声轻微呻吟声传来,举目看去,地狱魔姬已经从地上吃力站起。
  张谷晨淡然一笑,收回视线,又说道:“我答应在几个时辰要让你名扬天下武林,不过,现在我已是身负重伤,恐怕……”
  钟振文忙接道:“你为我身负重伤,我心疼不忍,恨不能分担你的伤痛,至于传授武功一事,我不强求。”
  “你不学武功,岂能一雪武林各派不收你为徒之恨?”
  钟振文正要回答,地狱魔姬略为运功调息后,朝向地狱之门走来,说道:“张谷晨,你违抗师命,该当何罪?”
  张谷晨看也不看地狱魔姬,只冷冷回应道:“地狱魔姬,我已决心违抗师命,妳又能奈何我?”
  地狱魔姬想不到张谷晨敢违抗师命,惊愕不已,道:“你竟敢忘恩负义,视师门恩惠如粪土……”
  张谷晨冷然接道:“是妳逼我违背师恩,我无愧于九泉之下师父。”
  “好,那你就做一个被人唾弃的师门罪人。”
  地狱魔姬说完将地狱门派旗令纳入怀中,狠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人能否逃出我的手掌心。”
  话落,拭去口角血迹,踉跄走向地狱门谷外……
  张谷晨再度把全身余力,提运至掌间,如果地狱魔姬敢出手,他也只有全力一搏。
  地狱魔姬对于张谷晨的举止,自是心知肚明,但她伤重,武功也不是张谷晨对手,冒然出手必是自取死亡,所以她要离开这里,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地狱魔姬打定主意后,拂开了额角被风吹散的的秀发,冷酷一笑,缓步而行退出地狱门……
  张谷晨从前不敢违抗师门旗令,才被地狱魔姬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今横下心来,就不把抗命放在心上。
  钟振文怒视着这个娇艳如花的魔女,心里想着:“如我不死,总有一天妳逃不过我的手里……”
  这当儿,“地狱魔姬”已经从张谷晨的面前走过,退出了这个遍地尸首的地狱谷。
  张谷晨没有出手。
  地狱魔姬当然也不敢攻招。
  张谷晨让地狱魔姬出了地狱门,地狱魔姬也让他们两个人留在谷内——这也为未来埋下了一场血腥杀戮……
  地狱谷内,依旧是阴风袭人,但不同的是,天亮了。
  张谷晨在地狱魔姬离去后,长叹一声,凄伤、酸楚涌上心头,眼眶红了,泪下了……
  ——他的一生,毁在了这个蛇蝎美人之手。
  ——如今,他自知生命即将结束,腿上的毒、体内的伤已无法治愈。
  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武林奇葩,得了奇遇、有了名师授以奇异武学,他的武功打遍天下难找对手——也正因为他武功太高,“地狱魔姬”才对他下此毒手。
  钟振文目睹张谷晨英雄泪下,心疼不舍,叫了声“张兄……”怆然语止。
  张谷晨抑制了悲伤情绪,感叹地说道:“该了啦,失去的已追不回来,我辜负的人无法补偿她们了,唉!人生如梦,这梦对我来说太残酷……钟兄弟,希望你能帮我完成几件事?”
  “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那我得先传你武功。”
  “啊?!你不是说你身负重伤,怕无法让我名震武林?”
  “我能、也决定了,我要成全你,把我所学全部给你,绝不是我狂妄自大,凭我现在武功,江湖上已难逢敌手,”他话略为一顿,又道:“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应。”
  “决不反悔?”
  “君子一言。”
  “好!第一个条件,你要加入地狱之门,而且重振地狱门声誉,接掌本门掌门人之职……”
  钟振文闻言之下,为之一惊,心忖:“加入地狱门未尝不可,接任掌门人责任未免太过重大……”
  张谷晨见钟振文沉思不语,问道:“怎么?你不答应?”
  “接任地狱门掌门人,责任重大,恕弟难以从命……”
  “亏你是个男子汉,说话怎能出尔反尔?”语不悦。
  钟振文被说得脸上一热,愧然于色,终于答道:“第一件事我答应就是了,第二件呢?”
  “第二件,杀地狱魔姬替我报仇?”
  “这是我应该所为,第三件呢?”
  “第三件要找回一张‘藏珍图’。这张藏珍图藏着几件本门权杖及武技秘录,不过,这件事比较困难。”
  “这张藏珍图落于何人之手?”钟振文讶然而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不过有一个人可能知情。”
  “谁?”
  “他叫黑毛老鬼,不过此人从江湖上失踪数十年,我寻访几年了无讯息,你要设法找到此人,取回那张藏珍图。”
  “第三件事我也答应。”
  张谷晨闻言,慰然一笑,半晌,又说道:“既是如此,我死无憾了,另外,你履身江湖后,请告诉一个阮小玲女子我的死讯……”情伤、语止,泪潸然。
  钟振文骇然问道:“你的死讯?你会死?”
  “如果我不死,你岂能名扬天下武林?”
  “你的死难道与我名扬天下武林有关?”
  张谷晨看着钟振文满脸狐疑神情,悲声叹道:“你就会知道……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死一次吗?”
  钟振文摇了摇头。
  张谷晨郑重说道:“据本门‘地狱换魂经’一书所载之武学最为精奥,书中所述‘换魂’这种武功奇学,是把对方灵魂逐出躯体,我的灵魂进入附在对方躯体内,将对方变成第二个我。”
  钟振文恍然大悟,心忖:“原来如此,不过,这种武学未免玄奇奥妙得令人难以置信……”心念后,问道:“难道说你的武功也能随灵魂进入我躯体?”
  “没错,在我行功把灵魂引入你的躯体前,我必须把全身真元、内力,灌入到你的‘七星静脉’,然后在瞬间使我的灵魂进入你的躯体,这就像是我的灵魂搬了一次家。”
  “那么,我的灵魂呢?”
  “魂还在,但没有作用了,等于死了。”
  钟振文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浑身冒起冷汗……他机伶打了一个冷颤,说道:“那么,我就忘了生命中一切所有的记忆。”
  “不,㑹依稀还记得,因为那灵魂是我,也就是等于你的灵魂和我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但你的灵魂无法发生作用,能发生作用的是我的灵魂,不过现在……”
  “现在怎么样?”
  “我身负重伤,无力施换魂之术。”
  张谷晨话说完,怆然叹了一声,伸手入怀取出一只小瓶子,倒出一粒比姆指略大的乌溜溜药丸,以及一把闪闪发光的金钥匙,交给钟振文道:“这颗‘乾元聚魂丹’花去我师父一生心血,才提炼而成的人间仙品,我师父生前用去五十年岁月才提炼五粒,此药不但能医治任何重大内伤,而且服之一粒即能增加三、五十年以上功力,我师父曾给我吞服一粒,使我有惊人真元内力,地狱魔姬断我双腿时,我也在事后服下一粒,方能延至今日不致于丧命,现在剩下最后一粒让你服用,我再替你打通周身穴脉。”
  钟振文感动涕零、喉哽难言。
  张谷晨接着又道:“这把‘地狱之钥’,是开启‘地狱之门’藏珍图的钥匙,只要你找到藏珍图,就能开启它,也为了这把‘地狱之门’钥匙,地狱魔姬对我下了毒手……”
  言至此,张谷晨愤恨地咬了咬牙。
  钟振文伸手接着这两件至宝,他不仅是感激,而是感恩,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会对他如此真情厚爱,真是恩同再造,何况他也将是第一个活着离开地狱门的人。
  在钟振文的记忆里没有受过任何一个人的恩惠,更不用说有人像张谷晨这样对他的真心付出。
  钟振文热泪盈眶,心中除了感激、感恩,他哽咽难语。
  张谷晨感叹道:“钟兄弟,不要因为我对你一点好就感动得泪流满面,反过来想想是我利用你帮我完成未了心头,不相欠了,以后能记得我这个朋友,我就安慰了,”他黯然神伤说到这里,似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说道:“对了,这地狱门内,除了埋藏几件本门至宝外,你看由左至右在第四堆尸骨内,有一根一尺长的银萧,此物风靡江湖,不少武林高手冒死到此寻找,谅必非寻常之物,你去取过来。”
  钟振文点点头,他转身走到第四堆白骨之侧,心里不由涌起一寒意,当下拐杖用力挑向白骨。
  “咔嚓”的一声,骨灰飞扬,臭味四溢,钟振文举目一看,在白骨堆中,果然有一支两尺多长的白色银萧。
  钟振文府身取过银萧,只见这只银萧是纯银打造,上面雕了一条青龙,匠工精巧、栩栩如生,他端详了一下,转身走回,将它交给张谷晨。
  张谷晨接过银萧,细心的察看,并没有发现惊奇奥妙之处,又递给钟振文,说道:“此物既然风靡江湖,其中不无原因,不过,我也看不出其中奇特之处,你就收留着,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
  “是,我会珍惜保管。”
  “好了,现在你把‘乾元聚魂丹’服下,我要帮你先打通周身穴道。”
  钟振文恭声应是,将“乾元聚魂丹”纳入口中,服下后只觉得一股芳香之味,冲入丹田,循经周身……
  灵药服下后,他突然觉得全身奇热难忍,浑身冒汗。
  突闻张谷晨低喝一声:“钟兄弟,行功非同寻常,请抛开杂念,勿为外物所扰,否则我全部心血就会附逐水流。”
  钟振文忙收心,做到心神归一,也抛开一切杂念,这刹那间,钟振文已经热得脸色通红,汗流浃背……
  张谷晨见状,右手疾出如电,迅速地按在钟振文的“天灵盖”后,左手又迅速拍点他“华盖”“期门”“将台”“气海”……循经“督脉”“志堂”“命门”几处大穴。
  运功点击过钟振文几处大穴后,张谷晨额角已微微见汗,他已在这片刻时间,打通了钟振文任督二脉。
  张谷晨旋即右手闪电般地按在钟振文的“天灵盖”上,把它聚在“七星静脉”的内力、真元运集在右掌,灌输进入钟振文天灵盖……循经钟振文生死玄关,浸洗他十二重楼,然后,把真元内力,囤聚在钟振文“七星静脉”。
  张谷晨要把钟振文培育成一颗武林奇葩,然而,他又怎么会知道他所造就的是一个武林煞星。
  ——于是,武林末日的种子,就此埋下。
  ——无数的武林高手,将难逃杀身之劫。
  天意使然,否则,这个生命坎坷不幸的瘸子,为什么会无意中进入地狱门?而又受张谷晨真情厚爱,把一身所有真元内力,全部灌输给他?
  一个时辰后,钟振文突觉张谷晨按在他天灵盖的右手,热气停止,也滑落下来……
  钟振文还没有查觉此刻他已是身负武功真元内力的人,当他睁眼一看张谷晨,骇然惊悚。
  ——只见张谷晨口角溢血,脸色苍白,紧闭双目,状似死亡,钟振文明白了,明白这短短时间所发生的事——张谷晨把全身真元内力、甚至生命都给了他。
  钟振文无法言喻这段生死与共的挚情,心中留下的只有感恩,他激动地叫了一声:“张大哥”心痛、哽咽、语止。
  张谷晨吃力睁开眼睛,说道:“钟兄弟,我说过不要因为我对你一点好就感激泪流,你我各取所需,永不相欠了……”说到这里,他又吐出一口鲜血,喘口气,又道:“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们的缘份已尽,我大约还可活三天,在这三天里我要好好回忆一生往事。”
  “我不走,三天我要陪你。”
  “不用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死亡。”
  “现在离开,我会心不安、牵挂。”
  “没有什么好牵挂的,我说你我各取所需,互不相欠,缘尽情了,你再不走我要生气了。”
  陷入极度悲怆的钟振文,没有移动身子。
  “快走,记得为我完成交代你的三件事。”
  “张大哥,你说缘尽情了,但我说缘虽尽但是情未了,我永远会牢记你给我的情、给我的恩,此生难报,愿来世再还……张大哥,恕我告辞了……”钟振文跪地,叩了三个响头,竟然哭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对他来说,此刻真是撕心裂肺之痛啊。
  张谷晨睹状也忍不住怆然泪下、哽咽,他忽然发觉对钟振文不仅仅是友爱挚情,而是生命,钟振文离去等于他生命结束,他心痛不亚于钟振文。
  两个人相对哽咽难语,久久……久久……钟振文终于忍痛,咬着牙站起身,对张谷晨投以最后一瞥,转身朝着地狱门外,一跛一拐的走出……
  当他要走出地狱门时,背后突传来张谷晨的叫声:“钟兄弟,你再回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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