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伦梦未醒

2025-03-0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海涛经”共有十五招，前面五招，“水晶美人”已参悟并传予汪浩，后面十招，更是招招精奥玄妙，式式暗藏诡异变化。
　　韩风天赋异禀，有“天知”、“神君”之誉，“海涛经”十招武功，他在短短五天便悟出了六招。
　　在“天知神君”细心指导、演练之下，汪浩也在六天之内学会了六招，这六招是：“海涛乍起”“狂风巨浪”“海浪涛天”“狂涛击岸”“怒海惊魂”“惊涛骇浪”。
　　馀下四招，“天知神君”韩风自认无法在十天半月参悟出来，因为时间不容他们再耽搁了——救王秋萍比什么都急。
　　这一天，吴晶来找汪浩——他与韩风练武的地方是距离“鬼面仙翁”所住的岩洞约有半里之遥，避免他人打扰。
　　吴晶找来，汪浩颇感意外，道：“妳来找我们有事吗？”
　　“我娘及爷爷他们要我来问你们参悟多少？练了几招。”
　　“悟出六招，也练就六招。”
　　“才六招？没全部参悟出来？”
　　韩风接道：“能悟出六招已经难能可贵了。”
　　“还有四招……怎么办？没有时间了，救王阿姨只剩下九日。”
　　“吴姑娘妳们别担心，汪浩所学的这六招‘海涛经’精奥武学足可对付‘金菊夫人’跟‘王半仙’了。”
　　“真的？那太好了，你们是不是要跟我回去？”
　　“对，我们该回去计划下一步行动。”
　　汪浩说着，与吴晶、“天知神君”三个人返回岩洞，行进间，汪浩问道：“大家都好吗？”
　　“好呀，我跟章家妹妹也处很好。”
　　“这我就安心了，妳爹呢？”
　　“他很担心王阿姨的伤势……但外公已经原谅他了。”
　　“这倒是很难得也令人欣慰的事。”
　　“另外还有一件好消息……”吴晶突煞住不说。
　　“什么好消息？”
　　“不说了。”
　　“为什么？”汪浩讶然。
　　“因为……因为……没有什么好消息……”
　　话吞吞吐吐，汪浩奇怪了，分明有事，却不说，惑然问道：“是不是妳爹跟妳娘要重新举行婚礼？”
　　“才不是，是……”又煞住不说。
　　“是什么？吞吞吐吐不说一定不是好事。”
　　“是好事……啊！我不能说了。”
　　“奇怪了……我问妳，妳是不是我的妻子？”
　　“当然是呀。”
　　“妻子有事可以欺瞒丈夫？”
　　“不可以……好了……我说了，我说的是怀孕喜事……”
　　汪浩一听，讶然止步，错愕望着吴晶，道：“怀孕？……这么快？”
　　“不快啊？”
　　“妳娘知道了？”
　　“不知道，我只告诉你。”
　　“晶妹，这真是喜事，妳怀孕了，要保重身体……”
　　“我怀孕？……你想那儿去了？不是我。”
　　“啊?!”
　　汪浩傻眼了，扯了半天，牛头不对马嘴，怪不得他误会吴晶这么快就怀孕，一时把他给愣住了，半晌才问道：“那……那到底是谁怀孕了？”
　　“不说，不能说……她叫我不能告诉妳。”
　　汪浩一听，心头一震，他猜出来是谁怀孕了，当下问道：“我知道是谁怀孕了……是菁菁亲囗告诉妳的？”
　　“是啊！啊……我可没有告诉你喔……”
　　“对对对，妳没说……为什么她说不能告诉我？”
　　“菁菁姊知道你又要外出找‘王半仙’取回‘水晶球’，怕你担心、牵挂，所以她要我跟玲玲妺妹决不能让你知道。”
　　听吴晶这么一说，汪浩真是感动菁菁的懂事与体谅他，他也体会菁菁怀孕不能告诉他的委曲与辛酸，怜惜涌上心头，他泪湿了。
　　吴晶又道：“汪哥哥，不要让菁菁妹妹知道你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喔。”
　　汪浩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
　　汪浩与水晶美人辞别众人要离开了居住的岩洞。
　　——汪浩要找回“水晶球”。
　　——“水晶美人”要找一位“药神”取得灵药。
　　送行的“武林皇帝”说道：“孙子，“王半仙”行踪飘忽，行为奸诈诡异，你务必小心，一有情况，设法立即回来通报。”
　　“是。”
　　“我跟其他人会共谋应付‘武林教’之策，以防他们突然发动攻击，我们会措手不及。”
　　“是，爷爷，你们大家请回吧。”
　　送行的所有人，包括章永奇、“天知神君”、“笑笑书生”、“铁刀礁主”、美美、章家三姊妹返身走回岩洞……
　　目睹章菁菁苦中含笑的离情，汪浩了解她心中的酸楚，叫道：“菁菁，妳等一下，我有话跟妳说。”
　　菁菁止步回头，汪浩迎了上去……
　　所有的人走回去了，“水晶美人”也说道：“你们谈，我去准备出湖的小舟。”
　　现在只剩下汪浩与菁菁两个人，菁菁略带疑惑，问道：“汪哥哥，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离情、不舍、怜惜的复杂情绪涌上汪浩心头，半晌才说：“菁菁，妳没有话跟我说？”
　　“有，你要珍重，我会等你回来。”
　　“除了这两句，还有呢？”
　　“还有？……”
　　菁菁被问得有些错愕，她当然想不到汪浩已知道她怀孕的事，想了一想，说道：“没有了，纵然有也是希望你要平安，多想我们姊妹。”
　　“妳心里没有重要的事想告诉我？”
　　“没有。”
　　“真的没有还是叫别人不要让我知道？”
　　章菁菁闻言，心头一颤，难言之隐，让她心头一酸，眼眶泛红，眼泪欲滴，她猜测到汪浩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汪浩握着她的手，情深地、怜爱地说：“我知道妳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酸楚，难言。
　　“怕我牵挂？”
　　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妳心地善良，处处愿意牺牲自己，为妳娘、为我委曲自己，但孩子是我们的，该让我分享喜悦呀。”
　　章菁菁为汪浩话所感动，她哭了——哭在汪浩怀里，道：“谢谢你能体谅我、爱我……”
　　“应该的，记住，妳是我的妻子，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我，不要受委曲，好吗？”
　　章菁菁哽咽，点点头，汪浩感慨，道：“每个做妻子的都希望怀孕时，丈夫能陪伴在身边，但我让妳失望了，我也感到愧疚……”
　　“不，你是为了救我娘不得不离开我呀，你若愧疚，我会更不安、自责，汪哥哥，我对你只有爱与感激，不要为我牵挂行吗？”
　　“行。”
　　“去吧，我跟未来的孩子会等你回来。”
　　汪浩颔首，转身欲去，章菁菁忽问道：“汪哥哥，谁告诉你我怀了身孕的事？是晶妹妹？”
　　“她没有直白说，我猜测出来，不要责怪她。”
　　“不会，就是她透露的我也不会责怪她，你走吧。”
　　“嗯，妳要保重身子喔。”
　　章菁菁颔首，情深意浓，望着汪浩渐去的背影，她泪潸然……
　　陡然，章菁菁叫了一声：“汪哥哥——”
　　汪浩闻声止步回头，章菁菁情切，迎上，汪浩讶然问道：“还有事？”
　　“没有……我，我只想多看你一眼。”
　　这话说得奇怪，多看他一眼？冥冥中暗示什么？章菁菁也感到自己动作突兀，像是从是从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时。
　　离别的情伤中带有生离死别的悸动，汪浩拍拍她，说道：“妳回去吧，等我回来了让妳看个够，好吗？”
　　章菁菁应了一声“好”，汪浩转身离去，二人再度洒泪分别。
　　汪浩来到湖畔，“水晶美人”已在小舟上等候，汪浩飘身落在小舟上，向“水晶美人”致歉道：“岳母，抱歉让妳久等了。”
　　“没关系，我们走吧。”
　　小舟疾驶如飞，滑过湖面，出了山水峡……
　　望着湖畔的章菁菁……渺小了……看不见了，江浩怅然若失。
　　“水晶美人”忽问道：“菁菁有喜了？”
　　“是的，妳怎么知道？晶妹妹告诉妳的？”
　　“不，是刚才我远远听到你们说的，她怕你担心隐而不说？”
　　“是，还是晶妹妹透露的，她从小离开母亲，与外公相依为命，悲凉童年，养成她心善、处处都能为他人着想。”
　　“她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女孩，三个女孩当中，你最爱她？”
　　“？……”汪浩不知如何回答。
　　“虽然我是晶儿的娘，但你凭良心说，不要紧。”
　　“是玲玲。”
　　“因为她是你的初恋？”
　　“对，她是我第一个相爱的女孩，也为我等待最久，爱最深。”
　　“水晶美人”含笑颔首，她能体会汪浩最爱玲玲是合情合理的，也是应该的，毕竟人生只有一次初恋啊，就如同她对章永奇一样。
　　“水晶美人”一敛笑容，道：“你说得对也做得对，初恋是你最爱，应该的，但爱有深浅之分，但要公平对待三个妻子。”
　　“一定，我一定不让任何一个人受委屈，我爷爷不是说了：三个人会联合教训我，我不会自找苦吃的。”
　　“嗯，我相信你做得到。”
　　“岳母，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事尽管问，我不责怪你。”
　　“妳还很爱我岳父章关主？”
　　“你是明知故问呀，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所爱的男人，此爱刻骨铭心，至死不渝。”
　　“那我感到奇怪了……”
　　“奇怪什么？”
　　“既然还深受章关主，为什么妳还会尽全力救章夫人王秋萍？”
　　“水晶美人”一听，略微一愣，突然笑了起来，道：“你想歪了。”
　　“我思想不正？”
　　“对呀，你是说王秋萍死了，我与章关主就能名正言顺结为夫妻？”
　　“不是吗？”
　　“我若有这个想法，当年章关主弃我娶她，我岂会放王秋萍干休？爱他就要宽容他的所爱，二十多年的青春与爱都付出了，岂会吝啬短暂未来？再说见死不救，良心会受谴责，也会愧疚一辈子，明白吗？”
　　“明白。”
　　“能救活王秋萍，让他们破镜重圆，我得到的是快乐与他们的爱，不是吗？”
　　“岳母说得是，我受教了，难怪晶妹妹传承了你的仁慈善良美德，另外……”
　　“还有什么事？”
　　“妳断定章夫人真的只能再活约十日时间？”
　　“对，所以要在十日内找回‘水晶球’，否则神仙都难救她。”
　　汪浩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不久，飞舟靠岸，两人飘身下舟，“水晶美人”说道：“汪浩，你的另一个岳母章夫人能否救活完全靠你了，你要切记，更要小心行事。”
　　“我会仅记在心。”
　　“那么我们就在此分别吧。”
　　“水晶美人”离去了，她急着去找“药神”取得灵药救王秋萍。
　　汪浩伫立湖畔，他在思索如何找到“王半仙”？……蓦然，汪浩想到了“武林教”教主梅香，他曾经要她飞鸽传书找到过“王半仙”，所以他现在必须先找梅香，就能找到“王半仙”。
　　心念打定，他弹身飞奔，取道朝“武林教”总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