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伦梦未醒

2025-03-0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章永奇正要再问话，她——“水晶美人”与吴晶由王秋萍的密室走出来，章永奇一见，刹时愣住了。
　　“水晶美人”一见章永奇也为之一愣，虽然她从女儿吴晶口中得知章永奇来了，但乍然见面，难免激动。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前的刻骨铭心之爱，却无声的分手，“水晶美人”怀孕了，生下了章永奇的骨肉，情断了，爱没有归来，她魂牵梦萦，这是何等凄凉辛酸岁月？
　　情海苍桑，见面了，爱未逝，情依旧在，但失去幸福不会回来了，留下的依旧是爱的伤痕与苦涩。
　　相视，情伤，泪湿。
　　吴晶看看两人，开口说话了：“爹，娘，你们怎么不说话呀？”
　　章永奇激动叫了一声：“芙蓉……”情伤，语塞。
　　“二十多年了……见到你了……终于又见到你了……”短短一句话，道尽了她心中的怨与情、爱与恨，话未止，但泪已潸。
　　章永奇愧疚，眼眶泛红了，喃喃道：“是的，见到了……迟了……迟了二十几年……让妳盼了二十几年，也亏欠了妳二十几年……”喉中哽塞，潸然泪下了。
　　“水晶美人”忍不住哽咽了，哀泣了……
　　章永奇突然将“水晶美人”拥在怀，怜惜、不舍，毕竟是他辜负了她，断送了她的青春年华与美好人生。
　　“水晶美人”哭在他怀里，在场的“武林皇帝”及所有的人，均他们的挚情所感动，没有人开口，他们希望章永奇与“水晶美人”因这片刻的温存，找回二十多年前失去的憧憬与美梦。
　　章永奇喃喃道：“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当年我不该离开……”
　　“我也有错，是‘水晶楼’立下规矩……怪命运，怪命运让我们相识，相爱却又分离……”
　　“是命运……不该相识……不该相爱……”
　　“过去了……过去了……爱与恨都过去了……能再相见，能再重聚，无怨了，无悔了……但爱未逝，情常在，我会永远珍惜……”水晶美人语哽。
　　“我也是……夫妻虽无缘，但情爱永在我心。”
　　“水晶美人”颔首，拭泪，忽然发现现场所有的人都静静地注视她们俩，她也才发现自己在章永奇怀抱里，忙挣开来，向众人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武林皇帝”哈哈一笑道：“你们已经算是夫妻了，久别重逢，激情失态难免，我们这些朋友并不见怪，大家说是不是？”
　　“是……”响起了所有人的应声。
　　“武林皇帝”一敛笑容，道：“我们还是谈正事，有关章夫人的伤势，小蓉，妳认为？……”
　　“水晶美人”说道
　　“倒有一件事我想跟汪浩先谈谈。”
　　“前辈有事尽管吩咐。”
　　“你应该称呼我前辈吗？”
　　“？……”汪浩一时愕然不解。
　　“晶儿跟我说你对她做的事，你怎么可以……”
　　汪浩明白“水晶美人”所指的是什么事，当下忙说道：“事出有因，非我所愿……”
　　“非你所愿，是指你不想负责任？”
　　“不不不……”
　　“武林皇帝”讶然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孙子，你说清楚。”
　　“我……我沾污晶妹的清白……”
　　“啊?!你已经有了一对章家姊妹花，还干这种事？”
　　“不不，我是中了‘金菊夫人’的迷魂春药……’随即将述说了经过，武林皇帝听后，说道：“这倒情有可原，也真的非他所愿，小蓉，妳就别责怪他。”
　　“我没有责怪他，汪浩，你记得当初离开‘水晶楼’时，我说的话？”
　　“记得，妳放心，我不会让她的人生跟妳一样，孤独、悲凉、等待……我会以爱负起责任……”
　　“武林皇帝”道：“对对对，男子汉该有担当，这是美事一桩，更是巧事，三个姊妹竟然同时爱上一个人，来来，妳们三个姊妹都过来，我先把妳们的事先解决。”
　　菁菁、玲玲、吴晶三个人恭声应是上前。
　　“妳们三个是姊妹对不对？”
　　三个人都点点头。
　　“也同样爱上汪浩对不对？”
　　三个人又点了点头。
　　“孙子，你爱不爱她们三个姊妹？”
　　“爱。”
　　“愿意娶她们？”
　　“愿意。”
　　“好，有道是先后有序，你认为该谁为大？”
　　“玲玲，因为她是我最先所爱的女孩……”
　　汪浩话还没说完，章玲玲忙道：“不，我是妹妹，不能小占大，应该是姊姊菁菁……”
　　章菁菁也忙说道：“不，吴晶是姊姊，应该她为大。”
　　吴晶也说话了：“后来不能居上，大不能压小，玲玲她能接纳我，我已满足了。”
　　三个姊妹相互礼让，令所有的人为之感动，“武林皇帝”说道：“妳们能礼让，显得妳们姊妹情谊，心中有爱，我替妳们决定一下顺序好不好？”
　　四个人——包括汪浩都点头说声：“好。”
　　“武林皇帝”郑重说道：“玲玲是汪浩最先所爱，她也为汪浩等待了很多年，理应由她为大，菁菁为母牺牲清白，应该为次，吴姑娘就委曲排小，可以吗？”
　　三个女孩同声道：“可以，谢谢爷爷。”
　　“很好，玲玲，身份妳最小，婚姻上妳最大，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只要汪浩所爱的姑娘，我心里都能容得下她们，何况她们是我姊姊？”
　　菁菁与吴晶也说道：“我也会爱我妹妹，决不争风吃醋。”
　　“若是汪浩没有公平对待妳们三个姊妹呢？”
　　“？……”三个人错愕，难答。
　　“爷爷教妳们，他没有公平对待妳们，三个人就联合教训他，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爷爷。”
　　三个女孩笑了，所有的人也会心一笑，唯独汪浩尴尬笑不出来了，“武林皇帝”又道：“小蓉、章关主，你们同意我这样做法？”
　　“水晶美人”与章永奇均甚表同意与感谢，女儿的婚事能圆满解决，不再担心未来幸福美满的人生，足告慰他们了。
　　“武林皇帝”说道：“以后我们选个黄道吉日为他们完婚，现在，章关主跟玲玲先去看看章夫人吧。”
　　章永奇跟章玲玲到密室见到了王秋萍。
　　石床躺着王秋萍，她依旧静静地躺着，似死亡，动也不动。
　　章玲玲注视着这个她记忆中无数日子呼唤的母亲，容猊枯黄，消瘦几乎不成人形，心头一阵悲恸，叫了一声：“娘！”
　　章玲玲扑在母亲王秋萍床前，放声痛哭。
　　章永奇凝视着这个被他所杀，生命垂危的妻子，自责、愧疚，一阵撕心裂肺之痛涌上心头，潸然泪下……
　　他不由自主地握着王秋萍枯瘦的手，手是冰冷的，冷入章永奇心扉，冷得他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这告诉他，王秋萍命危在旦夕，他心中在呐喊：“秋萍，妳要活着……活着让我有赎罪的机会……”他哭了，哭在忏悔的泪水里……


　　悲痛欲绝的章永奇与玲玲回到大厅，就急问“水晶美人”道：“芙蓉，关于秋萍的伤势，真的束手难救？”
　　“对，很难。”
　　“真的？”
　　“怎么？你认为我会嫉妒与你的关系而不救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要确定能不能救她活命，芙蓉，我不能让她死，我对她亏欠、对她的罪行，我希望能补偿，能救赎……”
　　“我了解你想赎罪心情，但，难，真的很难。”
　　“很难？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是不是？”
　　“对，首先必须先找回‘水晶球’，因为只有‘水晶球’才能延长她活命时日，我才有时间为她找药医治。”
　　章永奇与众人一听，心头为之一凉，这是天大的难题，因为“水晶球”落在“王半仙”手里，想取回“水晶球”岂是容易的事？
　　再说“王半仙”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无人知晓，找都无从找起。
　　章永奇再问道：“除此无计可施？”
　　“对，先求活命，再求灵药。”
　　“武林皇帝”问道：“小蓉，以妳看来，章夫人大概还可以活多久？”
　　“半个月，逃不过二十日。”
　　“那就是说半个月之内取得‘水晶球’，就有希望了……”
　　“对，但能吗？能取回‘水晶球’吗？”
　　汪浩忍不住说道：“不能也要能，办不到也要办到，找“王半仙”就必须先找“金菊夫人”，他们沆瀣一气。”
　　“武林皇帝”说道：“你不是说‘金菊夫人’武功高得出奇？”
　　“对，我们恐无人出其右。”
　　“我倒想到了一个办法……”
　　“爷爷，什么办法？”
　　“小蓉，我问妳，‘海涛经’里的武学，妳练就了多少？”
　　“三分之一多一点。”
　　“其馀三分之二……”
　　“我无此智慧参悟。”水晶美人回答。
　　“记得全部记载？”
　　“记得。”
　　“有了……有一个人大概可以全部参悟。”
　　众人几乎不约而同问道：“谁？”
　　“韩风——韩大侠。”
　　众人一听，精神一振，听过韩风名号的人，都知道数十年前他被称为武林奇才，智慧过人，任何武功招式难题，不出半个时辰都能悟出，故博得“天知神君”之名。
　　韩风谦虚说道：“韩风才疏学浅，不敢逞能。”
　　“武林皇帝”说道：“你别谦虚了，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是武林奇才？天文的事也难不倒你，才有‘天知’之名、‘神之君’称号，不过，还有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
　　“不知小蓉妳肯不肯把‘海涛经’的精奥武学说出来？”
　　“水晶美人”道：“只要能救秋萍，我义不容辞。”
　　“那好，‘水晶美人’小蓉将‘海涛经’的武学招式写下来，由‘天知神君’韩大侠来参悟释出……”
　　韩风说道：“我愿犬马之劳，我若能参悟其奥妙武学，由谁来练就？”
　　“武林皇帝”道：“这应该由‘水晶美人’小蓉妳来决定。”
　　是应该由“水晶美人”作定夺，因为“海涛经”是她的，武学招式由她释出，当然她才有权决定由谁来继承。
　　“水晶美人”略为沉思后，说道：“以我之见，汪浩年纪轻、天资聪颖，学成海涛绝学，必能造成武林，就由汪浩来继承吧。”
　　“武林皇帝”含笑，道：“妳不用说我早也料到了。”
　　“为什么？”
　　“肥水不落外人田，当然传给女婿嘛，这还用说？”
　　“水晶美人”脸上一热，羞道：“前辈让我羞愧了。”
　　“武林皇帝”与所有之人都笑了——笑得欢欣，笑得事能圆满解决，但汪浩却说道：“晚辈学浅，恐难练就。”
　　“武林皇帝”说道：“孙子，丈母娘对你如此厚爱，你敢不从？”
　　“啊！这……”
　　“什么啊、这，还不赶快谢谢丈母娘。”
　　“水晶美人”说道：“前辈你就别调侃他了，汪浩，为了除奸诛恶，你就学吧。”
　　“是，谢前辈厚爱……”
　　“武林皇帝”笑道：“还叫前辈？你傻呀？”
　　“是，是，谢岳母厚爱，希望不辱使命。”
　　“嗯，现在我就把武学秘技写出来，交给这位被誉为‘天知’的‘神之君’韩大侠参悟。”
　　“天知神君”韩风说话了：“周前辈，有关‘水晶美人’……”
　　“水晶美人”忙接道：“各位道上前辈好友，以后不要再以外号‘水晶美人’称呼我，我叫吴芙蓉，请你们叫我吴夫人或小蓉就可以了。”
　　“武林皇帝”与众人欣然改称为吴夫人，以示尊敬，韩风继续说：“我要说的是，吴夫人将海涛经武学交给我参悟，再传给汪浩，这就造成了学得武功的不只是汪浩，还有我，也就是先会武功的是我，不是汪浩。”
　　经韩风这么坦白一说，这真是个问题，海涛绝学能为外人所得？“武林皇帝”说道：“韩大侠说得对，小蓉，得“海涛经”绝学的先有韩大侠，再有汪浩，妳能接受吗？”
　　“这个……”“水晶美人”为难了。
　　韩风说道：“我想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你说说，什么办法？”武林皇帝问。
　　“第一，我不参与武功秘录参悟……”
　　“武林皇帝”接道：“你这那是办法？你是出难题，你不参悟谁能参悟？”
　　“水晶美人”颔首道：“周前辈说得是，只有你或许能参悟，怎能因此置身事外？我想无妨，韩大侠侠名称誉武林，学得海涛绝学，也不会危害武林。”
　　“谢谢吴夫人信任韩某人，那就第二个办法，我参悟‘海涛经’武学，发誓不练、不用，至死不渝。”
　　“武林皇帝”赞道：“果然不愧是侠义胸怀，不为武林绝世武功心生邪念，令人感动、敬佩，你就行第二办法吧。”
　　于是，韩风当众人面前，下跪立誓，悟得武功不练、不用，至死不渝，否则必遭天谴。
　　誓毕，“水晶美人”凭着记忆所及，将“海涛经”的武功绝学写出来，交给“天知神君”韩风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