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睹物思人恨正长

2019-11-11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他笑了笑，道：“洪姑娘，杨毅会记得你的爱！”
　　“我也不会忘记我爱他！”
　　他咬了一咬牙，道：“你去吧！”
　　“原谅我？”
　　“敬爱你！”
　　“我们可以做朋友！”
　　“不，我不愿爱情会降格——这是我心目中的话，代表杨毅而语，请你原谅……”
　　“也罢，那么，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我那一句你以前叫我的——‘永忆’！”
　　“永忆”两字，像一记催泪药剂，她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二字是她为杨毅取的，现在，这一句话怎么不勾起了她全部思潮。
　　杨毅黯然道：“不必难过，如果你不愿意，就叫我陈雨青好了。”
　　“不，我愿意这样叫你——‘永忆’！
　　他们笑了，带着泪水而又幽伤地笑了。
　　这场面应该是感人的，他们不是一对恋人么？为什么相见而无法相爱？天啊，这是多么残酷呀！
　　他一敛笑容，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等你！”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你会杨毅的‘无情十二式’，自然碰到杨毅，杨毅，会告诉你到这地方。”
　　“是的……”
　　“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相信此后，我们可以做一个朋友？”
　　“是的……”
　　“你相信我的话？”
　　杨毅感到她的话有些严重的意味，一时之开，他不觉不知所答！
　　“说呀！”
　　“我会相信你，因为你会认识我杨毅！”
　　“这就好……”
　　“魔侠女”话犹未落，远处一声冷笑之声，破空传来，杨毅与“魔侠女”心头同时一震，举目望去，两个黑衣少女，已到了门外。
　　“魔侠女”冷冷一笑，道：“她来了！”
　　“谁？”
　　“马上你就会知道，我不说了……”
　　当首一个较高的少女，眸子落在了杨毅的脸上，问道：“阁下就是‘龙风掌’陈雨青？”
　　“不错……”
　　“是你杀死了本殿‘飞天魔叟’？”
　　“对啦！”
　　“也打，伤本殿‘五天王’？”
　　“也不错！”
　　两个黑衣少女粉腮一变，道：“我家殿主夫人有请！”
　　“请我？”
　　“如果你是陈雨青，就不会看错。”
　　杨毅愕了一愕，问道：“你家夫人是谁？”
　　“这个你去就会知道。”
　　杨毅傲然一笑，道：“我不想去……”
　　“魔侠女”笑道：“去吧，你应该去的，只是见了人之后，别忘了你现在是陈雨青就是了。”
　　“魔侠女”话落，莲步轻移，向门外走去。
　　杨毅心头一阵狂跳，这一句话使他预感到一件可怕的事即将产生，他脸色一白，难道这殿主夫人，就是“天姬”纪小华？
　　他会做了“血手狂生”的妻子？
　　他内心发出了狂叫：“不……不……不会的……”他没有把声音说出来，然而，他的脸色开始激烈地转变！
　　当首一个少女问道：“走吧！”
　　杨毅没有答话，他浑身开始在发抖，移动脚步，向门外走了出去。
　　门外的桃林之中，停着一顶粉红的轿子，杨毅走了过去。
　　当首的那位婢女走到了轿前，说道：“回禀夫人，陈雨青已到！”
　　“退下去！”
　　“是！”
　　杨毅举目望去，轿帘轻垂，使他无法看清那轿中所坐的是不是“天姬”纪小华抑是别人。
　　他的浑身，在剧烈发抖……
　　轿中人的声音道：“阁下就是陈雨青？”
　　“不错！”
　　“听说你会杨毅的‘无情十二式’？”
　　“不错！”
　　“你见过杨毅？”
　　“不错！”
　　什么时候？”
　　“十天前！”
　　“现在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
　　“阁下到这里干什么？”
　　“看一个人。”
　　“看谁？”
　　“纪小华！”
　　轿中人似是一愕，良久又问道：‘“他交待你一些什么话？”
　　杨毅心头一阵狂跳，脱口喝道：“你是谁？”
　　“我么？纪小华！
　　“啊！”
　　他发出了一声惊叫，身子不由自主蹬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他乍觉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昏倒！
　　两个女人——“天姬”与“魔侠女”全都离他而去了。
　　这后面发生的事，比前面更可怕，纪小华竟做了他拜哥“血手狂生”的妻子，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怒火，涌了上来……
　　纪小华在轿中冷冷说道：“你吃惊什么？”
　　杨毅放声一阵狂笑，他把心头积愤与幽怨像要借这狂笑之声，发泄出来，那声音听来令人可怖。
　　纪小华喝道：“你笑什么？”
　　“笑你不要脸！”
　　“什么？……你说什么？”
　　轿帘掀处，一个艳光照人的绝色少妇，走出轿中，杨毅几乎克制不住他现在的情绪，这正是他所爱的人——纪小华呀！
　　两年，并没有使他的姿色减退，她更丰满了，更迷人了，一股少妇的迷人风韵，是她从前所没有的！
　　她的粉腮突罩杀机，暍道：“你刚才说什么？”
　　“说你不要脸！……”
　　纪小华再也忍不住，她一声娇叱，娇躯轻弹，一记耳光，向杨毅打了过来。
　　杨毅探手抓去，冷不防在这极快的一瞬之间，纪小华的左手已经挥出，叭的一声，这一记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了杨毅的右脸上。
　　杨毅退了一步！
　　纪小华怒道：“如再出言不逊，当心挨揍！”
　　杨毅有无限的愤怒之火，他无法克制，面前所站的，不是那个他倾心所爱的女人，现在已成了别人妻子的纪小华么？
　　这一记耳光是侮辱——绝大的侮辱。
　　他的心中，存下三个可怖的念头：“杀！杀了这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阴森森地笑两声，道：“不错，这一手打出甚妙，洪振宇教你的吗？”
　　“是又怎么样？”
　　杨毅笑了笑，道：“是当然更好，我问你，你曾经是杨毅的妻子？”
　　“你……”
　　“我要你回答！”
　　“我不说呢？”
　　“因为你不敢回答！”
　　“好吧，我与杨毅关系不浅，也有了夫妻之实，这干你陈雨青什么事？”
　　“因为他叫我杀你……你竟嫁给洪振宇！”
　　“他爱我！”
　　“不要脸……”
　　“你再说一遍，我就杀了你！”
　　杨毅哈哈一笑，道：“不要说一遍，就是千遍，我也要骂——不要脸……”
　　纪小华再也忍不住，叱喝声中，玉腕探出，疾如电光石火，抓向了杨毅的面门，出手之快，也使杨毅为之—寒。
　　他叱喝一声：“纪小华，我宰了你，我……”
　　“我不容别人占有你”几乎脱口叫出，他喝声甫落，已拍出了一掌。
　　——桃林之外，“魔侠女”一脸凄色，站在那里。
　　这时一一
　　杨毅的一掌，已迫得纪小华退了两步，杨毅的杀念，也越来越浓，因为两年的期待，所换到的只是可怕的今天啊！
　　——不管纪小华是否像“魔侠女”知道他就是杨毅，而她在两年之内，终又嫁了人，她背叛了他，当初山盟海誓，而如今何在？
　　同时，他也不希望像“魔侠女”一样，告诉他就是杨毅，因为现在，这是多余的。
　　刹时，人影翻飞，杨毅在刹那之间，攻出五招。
　　纪小华的武功在两年之中之增进，使杨毅为之吃惊，几招之内，无法把她制下，这的确出乎了杨毅意料之外。
　　纪小华也不示弱地各出了四掌。
　　蓦然——        '
　　杨毅身子飞起，右手一抬“神哭鬼号”拂向了纪小华门面，几乎以“魂断无情”，攻向代她的中盘。
　　杨毅这两指均是“无情十二式”之中的精奥绝学，纪小华避开了杨毅的一招攻势之际，杨毅已陡然大喝：“躺下——”
　　砰的一声，纪小华的身子，如电射出，杨毅的身形像闪电一般，向纪小华扑过去。
　　叱喝声起，那两个黑衣婢女以绝快的身法，扑向了杨毅，各击一掌，把杨毅的身子，挡了回来。
　　杨毅狂吼道：“你……你们找死么？”
　　两个婢女也不答腔，身形一划，左右出手，各以不同的手法，出手攻向杨毅。
　　杨毅冷然大笑，但见他身子一圈，幻起了数道灰影，两声闷哼之声响起，两个黑衣婢女同时栽了下来！
　　杨毅弹身抓起了纪小华的娇躯，喝道：“我要你的命！”
　　纪小华睁眼望了杨毅一眼，道：“下手呀！”
　　杨毅咬了一咬牙，喝道：“纪小华，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嫁给‘血手狂生’？”
　　“快两年了！”
　　“杨毅走后不久，你就嫁给他？”
　　“不错！”       
　　“杨毅走时，你对他说什么？”
　　“待他回来！”
　　“不错，等他回来，你等了没有？”
　　“这是我的事！”
　　“所以我说，你是一个贱妇！”
　　纪小华混身一阵颤抖，喝道：“要杀就下手，你骂什么！”
　　杨毅狂笑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现在我就杀了你！”
　　你字甫出，他的右手已经拍下。
　　冷不防一只玉腕在杨毅出手扬下之际，把杨毅的手格开，“魔侠女”冷冷说道：“别做得太过份了。”
　　杨毅一怔，下意识退了一步！
　　纪小华看了“魔侠女”一眼，冷冷说道：“原来是你！”
　　“纪小妹，两年还好吧？”
　　纪小华被问得一怔，也为之黯然，她淡淡一笑，闭口不语。
　　杨毅突然松手把纪小华放在地上，当愤怒过后，理智在他的脑海中萌芽了。
　　诚如“魔侠女”所说：她不能做得太过份了——他已不再是杨毅之身，他不应该杀她。
　　这中间，有微妙的关系——那有回忆的感情存在，何况在两年前，纪小华的确是爱他的——她把贞操献给了他！
　　凭这一点，他应该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