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情峰顶无情约

2019-11-11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在场群雄，全部明白过来，同时更感心惊，“黑煞神”连攻三招，灰衣少年均没有还手，如他真动手出招，不知又如何惊人！
　　不可思议，这简直是一件太过令人难于置信之事！“黑煞神”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灰衣少年哂然笑道：“放心好了？我已经让你三招，现在我会还手了！”
　　“黑煞神”喝道：“‘幽灵张爪，取你面门……”
　　“我以‘天师划咒’封开你的招式，左手以‘情天长恨’攻你上三路！”
　　他终于出手了，出口就是一招凌厉而又诡异的招式！
　　“黑煞神”低喝道：“‘鬼哭神泣’化你三上路攻势，右手击出‘八面鬼影’！”
　　“在你攻出‘鬼哭神泣’之际，我的‘情天长恨’已改为‘闭门思过’，化解了你‘八面鬼影’，在你不设防之下，右手飞出‘怒剑无情’取你‘将台’，你如何闪法？”
　　“黑煞神”额角汗如豆大，滚滚而落，半晌才拼出了四个字：“‘懒驴打滚’……”
　　“黑煞神”话犹未落，在场数十个武林人物，已爆出了一连串的笑声……试想以“黑煞神”竟会被迫得毫无还手之秘，施出了江湖人物所不用的“懒驴打滚”，怎不会令人发笑？
　　这一来，他不由火了，目中充满了杀机，环视了场中一眼，吼道：“X他奶奶，你们笑……”
　　在场群豪乍然发觉笑错了对象，不由把笑声抑制下来。
　　“你们再笑，我他妈叫你们哭……”
　　灰衣少年调侃说道：“他们笑错了？”
　　“X他奶奶，我毙了你这小子……”
　　话犹未落，他在盛怒之下，扬起一掌，直劈灰衣少年前胸，灰衣少年喝道：“老家伙，你想贻笑武林？”
　　“黑煞神”只好收掌后退，喝道：“怎么？他妈的，只要我能闪开你的攻势，你管我用什么招式。”
　　灰衣少年淡淡一笑，道：“你用‘懒驴打滚’闪过了我的攻势是不是？”
　　“不错！”
　　“我已在这极快的一瞬之间，跃到了你的身侧，‘泰山压顶’，劈你脑袋！”
　　“我以右脚踢你‘气海’大穴！”——又是一招硬接硬挡。
　　灰衣少年冷冷一笑，道：“这一来不正是两败俱伤？”
　　“不错，你不会硬接！”
　　“为什么？”
　　“你不想死！”
　　“不错，在你踢出一腿之际，我闪开五尺……”
　　“我身子已一跃而起，右手‘怒打金钟’飞劈你下路。”
　　“‘闭门拒客’，封挡了你这一招拼命的攻击，左手切出，拍你‘华盖’穴！”
　　“左手‘拨云见日’，硬封你‘闭门拒客’……”
　　灰衣少年冷冷一笑，道：“老家伙，你别忘了，当你硬封我这一招之际，洪门大开，我以闪电手法，右手的一招‘闭门拒客’已改为‘梦断无情’打你前胸，右腿‘长恨悠悠’使你命归黄泉！”
　　“黑煞神”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脸上神情极为难看！
　　人群中有人惊呼道：“哇！这是‘风尘孤子’的‘无情十二式’呀……”
　　“是他？……”
　　“‘龙风掌’怎么会与杨毅拉上关系？”
　　“关系……不可能呀，杨毅死在两年前……陈雨青成名在两年之后，拉上关系？不可能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灰衣少年是不是真的杨毅？到现在还是一个谜！
　　灰衣少年既然说他是杨毅，这不会有假！那么，可是凭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并不需要化装成陈雨青呀！
　　人群中又有人说道：“难道他不是陈雨青？”
　　“不不，决定是他，你没有看见他左手小指少了半截，左耳又有一颗朱砂痣，这是无法用化装去掩饰的呀！”
　　灰衣少年下意识看了一眼左手小指，果然，正是缺少半截！
　　池冰心黯然而又极伤心地说道，“雨青，你不应骗我……”
　　“池姑娘……”
　　“他不知如何启齿把这一件事说清楚……”
　　“我明白，你别说了……”
　　灰衣少年叹了一口气，向“黑煞神”道，“老前辈，你如何解我招式？……”
　　灰衣少年话犹未落，远处突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黑煞神’，你真是糊涂虫，你可以用‘狂风骤雨’，便可以封开他的招式呀！”
　　灰衣少年心头一个巨震！
　　“黑煞神”喃喃道：“‘狂风骤雨’……‘狂风骤雨’又如何施法？……”
　　那女子的声音传来道：“阁下，这一招是不是封开了你的招式？”
　　“不错，姑娘何不现身一见？”
　　声音过后，没有人答腔，对方已经走了！
　　——但这位答话的女子是谁？
　　灰衣少年吃惊地怔立当场！
　　“黑煞神”叹道：“罢了罢了，想不到我今日阴沟里翻了船，栽得如此之惨……”
　　他的右手，倏然举起，准备自绝而亡，黑煞神在江湖上地位极高，今日会败在灰衣少年之手，的确是英名付逐流水，以后如何叫他立足江湖！
　　灰衣少年喝道：“老前辈，慢着，其实……其实……”
　　“黑煞神”愕然道：“其实什么？”
　　“你并没有输……”
　　“胡说！”
　　灰衣少年心知“黑煞神”对自己有极大的用处，他不能失去这位武功高超，为人刚直的人——最低限度在目前是这样的。
　　他心念一转，道：“招式赢你，真正动手我内力就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他给他搬椅子下台，“黑煞神”岂会听不出来的道理，他长长一叹，道：“服了，服了，我他妈的真服了……”他跪了下去，道：“奴才叩见主人，愿一生听令指使，如有口是心非，愿遭五雷击顶而亡……”
　　池冰心叫道：“雨青……，快扶这位老前辈起来！”
　　灰衣少年含笑扶起了“黑煞神”，道：“老前辈……”
　　“称我老奴！”
　　“不！老前辈，我侥幸取胜，如你要我叫你‘老奴’，在下就不需要……”
　　“这样好了，叫我老哥哥算了，老哥哥败给弟弟，并不算丢脸，你说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别人……”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既是如此，老哥哥请受小弟一拜！”
　　话落，灰衣少年拜了下去！
　　“起来起来……哈哈哈！……”
　　“黑煞神”高兴得一阵狂笑，问道：“小弟，你怎么会受伤？”
　　“说来话长，以后我会告诉你！”
　　“现在去哪里？”
　　“‘寒山楼’我不去！”
　　“老哥哥为什么不去！”
　　“那些后生晚辈……”
　　“老哥哥非去不可，我要去弄药……”
　　“什么药！”
　　“等会你自会明白！”
　　“走吧！”
　　“黑煞神”话落，移动着那铁塔般的身子，向“寒山楼”疾走而去。
　　灰衣少年望着池冰心，苦笑了一下，两人跟着“黑煞神”背后走去！



　　三人到了大门之口，两个守门人突然截住去路，问道：“三位不知是何方高人……”
　　“黑煞神”吼道：“什么高人不高人，让路，否则，他妈的叫你挫骨扬灰，去见你老祖宗……”
　　两个黑衣老人对于“黑煞神”穷凶极恶之状，为之震惊，可是他们终究是有脸人物，当下不由怒道：“阁下未免太不把‘寒山楼’看在眼内！”
　　“他妈的，不要说‘寒山楼’就是‘热山楼’，我也一样把它劈个片瓦不存，我再说一遍，你们让不让路？”
　　“不让……”
　　“什么？他妈的，你真活腻了！”
　　话犹未落，呼的一掌击去，但见他轻轻一挥，两个黑衣老人毫无还手余地，飞出两丈，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上！
　　“寒山楼”大门呀然而开，一阵洪笑声起，一个声音说道：“阁下到我‘寒山楼’来打人，这就有不是之处了！”
　　抬头望去，但见一个年约五旬开外的枯瘦老人，站在了大门之口，灰衣少年脸色一变，一种杀机之色，涌现在他的俊脸上。
　　但这杀机之色，随即消失，“黑煞神”正待喝话，灰衣少年已当先说道：“‘寒山楼’我们又怎么不能进来？”
　　对方笑了笑，道：“本楼主接到‘人头帖’这是人尽皆知之事，不少本人好友，想为马某会一会这位‘鬼歌’主人……”
　　“难道我们就不能会他么？”
　　“寒山剑神”哂然一笑，道：“当然可以，可是进我‘寒山楼’之人，均是极有份量之人……”
　　“难道我们份量不够？”
　　“寒山剑神”道：“也不是这个意思，本人为顾及不伤；武林朋友和气，不愿阁下进入‘寒山楼’而有意外之事发生。”
　　“黑煞神”吼道：“X他妈祖宗十八代，反了反了——”\
　　“老哥哥，退下！”
　　“黑煞神”被灰衣少年这一喝，把火气压了下来，凶狠狠地瞪了“寒山剑神”一眼，恭恭敬敬退了回来！
　　灰衣少年脸上一片杀机，欺步上前，道：“马楼主，你知道我是谁？”
　　“‘龙风掌’陈大侠，本人常有所闻！”
　　池冰心见状，黛眉一颦，她担心事情闹僵了，“寒山剑神”可能所持有的“万蛇灵芝液”会取不到。
　　灰衣少年冷冷问道：“难道凭‘龙风掌，尚不能进入你‘寒山楼’？”
　　“你不受欢迎，而且……份量也似是不够，本人话已说完，如没有其他之事，三位请便吧！”
　　话落，就待进入“寒山楼”——灰衣少年喝道：“慢！着！”
　　“小弟，跟他胡诌什么？让我毁了这什么‘寒山楼’。”
　　灰衣少年摇手阻止了“黑煞神”说话，当下冷冷问道：“马楼主，你别狗眼看人低，如果平时，你想用八人大轿抬我，我也不会来，现在我来了，自然要进你‘寒山楼’。”
　　“这个本人不欢迎！”，
　　是的，如非“黑煞神”打伤了他两位门人，灰衣少年想进入“寒山楼”，自然不是难事，“寒山剑神”在江湖上终究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鬼歌”主人还没有见到，却先被人伤了两位门人，这一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来？
　　另一方面“寒山剑神”也不会知道这个丈余黑人是谁，否则，他不吓出屎尿才怪。
　　灰衣少年哂然一笑，道：“马楼主，请问你‘寒山楼’中，来了些什么人？”
　　“高者掌门，次者一派首席护法！”
　　“天阴派掌门人是否在此？”
　　“在！”
　　“传他来见我！”
　　灰衣少年口气之大，把个“寒山楼”主气得脸色都变了色，灰衣少年冷冷道：“怎么，你认为过份了？进去叫他来就是了。”|
　　“寒山楼主”可没有听过口气如此之大之人，谁不知道江湖上在少林，武当峨嵋三大派没落之后，替而代之的是三大派——“天阴”、“天星”、“天缺”，共称为江湖“三天派”。
　　叱咤风云，领袖武林的正宗三大派——少林、武当、峨嵋，没落了，虽然过去这三派左右武林，但这三派目前在江湖人物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十数年来，他们在武林史上，成了陈迹！
　　“寒山楼主”马显山冷冷一笑，念头一转，转身入内！
　　池冰心急道：“雨青，你为什么不问他有没有‘万蛇灵芝液’。”
　　“现在为时尚早……”
　　灰衣少年话犹未落，一阵步履之声传来，但见“寒山剑神”领着一个身着灰袍，蓄着八字胡的枯瘦老人，步了出来！
　　马显山冷冷说道：“掌门人，就是这位陈大侠命你出来见他！”
　　天阴派掌门人脸上骤呈不悦之心，当下强颜一笑，道：“阁下不知有何见教？”
　　“你过来，我想让你看一件东西，让马楼主知道我是否有资格进入‘寒山楼’。”
　　“天阴派”掌门人略一迟疑，向灰衣少年立身处走了过去，灰衣少年探手一摸，随手一扬道：“这是什么，掌门人还认得吧！”
　　“天阴派”掌门人眼光过处，惊叫出口，蹬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其脸上所呈露的惧色，见之令人心惊！
　　除了“天阴派”掌门人之外，就连站在灰衣少年身后的“黑煞神”，也没有看清灰衣少年所出示的是什么东西！
　　灰衣少年把掌内的东西，又放回怀中，说道：“掌门人是不是可以说说情？”
　　“天阴派”掌门人“天阴手”片刻才恢复了镇静，道：“这……这……”
　　灰衣少年勃然色变，喝道：“怎么？你……”
　　“也罢……”
　　“天阴派”掌门人像极不愿意地应了一句，向“寒山剑神”道：“马楼主，他们似乎可以进来！”
　　这“似乎”两字说得灰衣少年杀机倏现，但这杀机之色，只是刹那间的事，他的脸上，又随即恢复了原有的冰冷之色！
　　“寒山剑神”略一皱眉，道：“既如此，请进！”
　　拆腾了大半天，凭着“天阴派”掌门人的面子，总算：让灰衣少年等人进了“寒山楼”，但却把“黑煞神”气坏了。
　　三人进入大厅，数十个武林人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们三人身上，灰衣少年的目光所及，均是不屑之色！
　　他目光一扫之后，杀机也隐隐透露出来，这数十个当中，似是有他的仇人在其中。
　　席上正坐着二十二人，首席坐的是一个瘦小老人，灰衣少年就想不出此人是谁，竟能高占首席！
　　次席坐的正是“天阴派”掌门人！
　　左侧位置尚空着一位，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本席位尚存一位，阁下何不就坐？”
　　灰衣少年目光所及，心头不由一震，空位的右侧，正坐着一个艳光照人的绝色女子，她坐的是第十八席。
　　灰衣少年淡淡一笑，在她的身侧空位椅上，坐了下来！
　　所有的人，均投于不屑的眼光。
　　这当儿——
　　“黑煞神”及池冰心，双双走到了灰衣少年的背后伫立！
　　这时，坐在首席的瘦小老人轻咳了一下，群雄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那首席老人的脸上，但听他冷冷说道：“刚才说到哪里？”
　　一个黄衣老人说道：“刚才说那个‘鬼歌’主人，会不会是那个被打下‘天绝峰’的‘风尘孤子’杨毅！”
　　灰衣少年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