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因后果

2023-08-05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在“海口大仙”于老头拍了“黄衫客”高延的穴道之后，倏然，高延放声狂笑。
　　笑得疯狂，笑得尖锐，龙海放目一瞧，但见高延的眼眶里，渗出了泪水……
　　那狂笑可以看得出来是极为痛苦的，痛苦得比千刀割杀还要痛苦。
　　于老头冷冷喝道：“你说不说？”
　　“我……哈哈哈……”
　　他笑得全身发抖，笑得满脸通红，那神情是可怖的，也是极为痛苦的。
　　于老头喝道：“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
　　于老头右手疾拍，解开了他的穴道，他的额角，汩汩滚下了豆大的汗水……
　　于老头笑道：“高延，如果你早说，又怎么会吃这个苦头？说吧，贵教教主是不是‘邪手仙姑’左琪？”
　　“不错。”
　　所有之人闻言，心头为之狂震。
　　——当事情证实之后，所有之人，在心头上均蒙上了一层阴影，一层可怖的阴影。
　　龙海亦不由为之骇然。
　　于老头冷冷地道：“好……”
　　龙海冷冷喝道：“‘天煞谷’的惨案是不是贵会所为？”
　　“不错。”
　　龙海心头为之狂震，道；“是什么人下的手？”
　　“‘毒美人’！”
　　龙海闻言，倒没有觉得什么，但于老头与“白发仙翁”听在耳里，脸色不由一变。
　　“毒美人”为“邪手仙姑”手下的第一号人物，在江湖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她一出手，便杀了五位掌教之尊，这心手之狠，的确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龙海冷冷地道：“邹蓉呢？”
　　“在本教！”
　　“这话当真？”
　　“不错。”
　　龙海冷冷地道：“她在贵教干什么？”
　　“被囚禁起来。”
　　“为什么？”
　　“她不知好歹，本教主看在她父亲的份上，想把她雕教成一个武功奇高的人，但她不但不愿，而且还破口大骂‘毒美人’心狠……所以，她被关了起来。”
　　“五派共签的派令呢？”
　　“在教主手上。”
　　“邹锋将此令交给了贵教主？”
　　“不错，本教如想挟派令征服天下，举手可得。”
　　这是实话。
　　假如“白魔教”以五大门派所签的派令，想征服武林天下，又有何难？
　　自然，这也是一件令人堪忧之事，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后果将演变如何？
　　龙海又喝问道：“白魔总堂在何处？”
　　“在九宫山‘白魔谷’中！”
　　龙海点了点头，问到这里，已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于老头将高延交给了龙海，冷冷道：“你处置他吧。”
　　龙海接过高延，冷冷地道：“高延，你倒很坦白，我就留你一个全尸吧。”
　　话落，他的右手，猛向高延“命门穴”击去，但见高延鲜血狂喷，人已死去。
　　龙海目光一扫骇然而立的“白魔教”门人，喝道：“滚回去告诉你们教主，说人是我龙海杀的，我龙海也终有一天，会找她算账的。”
　　那些“白魔教”的门人，如获大赧一般，狂奔而去。
　　这时——
　　“白发仙翁”缓缓向龙海走了过去，道：“龙少侠，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你也应该赶快学得‘烈火神君’的武功，或许能挽回这一场武林浩劫也说不一定。”
　　龙海苦笑了一下，道：“可是，这件事还没有解决。”
　　“还没有解决？”
　　“是的。”
　　“为什么？”
　　“说来话长。”
　　“白发仙翁”似有所悟，道：“为了那位‘恨心娘娘’？”
　　“是的！”
　　“她……”
　　“老前辈是不是知道这剑谱与‘恨心娘娘’的关系？”
　　“她告诉我她叫“恨心娘娘’，她要找关振星，当时我告诉她，所说林枫得到了他关振星留下的武功书录，乃江湖上的传说，且传说还说你见过林枫！”
　　龙海点了点头，道：“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唔！怎么样？”
　　“唉！”龙海叹了一口气，当下将“恨心娘娘”找他的事，告诉了“白发仙翁”一遍，又道：“老前辈，她出现江湖，只是在找丈夫，但，我总不能让她恨我一·辈子，也痛苦了一辈子呀！”
　　“白发仙翁”闻言之后，皱了皱眉头，道：“这倒是一件麻烦事！”
　　“白发仙翁”话犹未落，龙啸天向“白发仙翁”道：“二位老前辈，晚辈告辞了！”
　　“白发仙翁”一怔，道：“你要走了？”
　　“是的，晚辈多留无益！”
　　“白发仙翁”道：“也好，你知道你的责任吧？”
　　龙啸天道：“晚辈知道！”
　　“白发仙翁”向“天涯客”道：“你呢？”
　　“晚辈与龙庄主已有计议，一并上‘无名剑庄’。”
　　“如此甚好，我与于老头也跟你们走，我们虽然老了，不过……”
　　龙啸天大喜道：“如能得前辈相助，晚辈及武林幸甚！”
　　“好说好说！”
　　龙啸天向龙海道：“孩子，我走了，为父一生欠你太多，希望你原谅我！”
　　言下不胜黯然。
　　龙海道：“爹，我不怪你！”
　　龙啸天激动地道：“海儿，你……这话当真？”
　　“是的，我不怪你！”
　　龙啸天道：“海儿，为父的但愿有一天会偿还你这欠债！”
　　“爹，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龙啸天道：“你愿意回到‘无名剑庄’来吗？”
　　“愿意的！”
　　龙海话犹未落，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场中，来人正是“恨心娘娘”。
　　所有之人，脸色齐为之了一变。


　　“恨心娘娘”的脸上罩着一片寒霜，她目光注视着龙海，一指“桃花仙子”，冷冷问道：“她是谁？”
　　问得莫名其妙！
　　也问得龙海为之一怔，半晌，才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知道，刚才，你们好亲蜜呀！”
　　龙海冷冷一笑，道：“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说，她是你什么人？”
　　“情人！”
　　“我呢？”
　　“你？”
　　“对了，我是你什么人？”
　　“朋友！”
　　“什么？”
　　她愤怒地叫了起来，因为龙海并不把她当妻子，这的确是令她难堪的。
　　她的脸色，骤现杀机，喝道：“我是你的妻子？”
　　“暂时还不是。”
　　“什么时候才算是呢？”
　　“看你。”
　　“看我？”
　　“对了，看你的决定！”
　　“恨心娘娘”冷冷道：“我决定你是我的丈夫！”
　　“用你的恨恨我？”
　　“不错。”
　　“那么，我龙海办不到了。”
　　“恨心娘娘”脸色一变，道：“龙海，你跟我走，”
　　“去哪里？”
　　“天水潭。”
　　“我不呢？”
　　“很简单、你爱谁，我就杀谁。”
　　龙海脸色一变，道：“你敢？”
　　“恨心娘娘”放声狂笑起来，道：“我有什么不敢？”
　　“恨心娘娘”一语甫落，她已欺身向“桃花仙子”走了过来。
　　——所有之人，均为之色变。
　　自然，除了九个人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恨心娘娘”是什么来路，她的武功又如何。
　　但“南天剑士”、龙啸天及“白发仙翁”、“海口大仙”等人曾经见过“恨心娘娘”的真正武功，知道厉害，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是她的敌手。
　　如果她真想毁去“桃花仙子”，那只是举手之劳。
　　龙啸天为之一寒。
　　“白发仙翁”与“海口大仙”亦为之陡然色变。
　　倏然——
　　龙海一个箭步，截住了“恨心娘娘”的去路，冷冷喝道：“你要干什么？”
　　“恨心娘娘”冷冷一笑，道：“你不跟我走，我就杀她。”
　　不是夸大之词，这事她做得到，也做得出来。
　　龙海目睹“恨心娘娘”脸上所现的杀机，心头为之震骇，他咬了一咬钢牙，喝道：“你出手试试！”
　　“恨心娘娘”冷冷笑了起来，道：“这还不容易……”
　　话犹未落，她的身子猝然掠起——
　　龙海大喝一声：“我劈了你！”
　　在“恨心娘娘”身形飞起之际，他的掌力已经扫向了“恨心娘娘”，出手奇快无伦。
　　“恨心娘娘”似是早已料到龙海有这一着，在龙海一掌攻出之际，她已旋身弹了开去。
　　“恨心娘娘”就在施身之际，身子猛然弹进，那像旋风一般，快得令人无法看清地向龙海卷了过来。
　　好快！
　　龙海心头一掠，向右闪了开去！
　　“恨心娘娘”突又向“桃花仙子”射了过去。
　　倏然——
　　“桃花仙子”大喝道：“住手！”
　　“恨心娘娘”把拍向“桃花仙子”的无形掌力，收了回来，轻轻地滑开了五尺！
　　龙海吁了一口气。
　　“恨心娘娘”冷冷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桃花仙子”有些黯然问道：“你是龙海的妻子？”
　　“他不承认。”
　　“为什么？”
　　“他不爱我嘛。”
　　“于是你也不容我？”
　　“对了。”
　　“桃花仙子”问道；“你爱他？”
　　“我……恨他！”
　　“为什么？”
　　“我只能恨！”
　　“你……是说你不能爱他？”
　　“对了。”
　　“那么你为什么不容于我？”
　　“因为他爱你！”
　　“这就是你要杀我的原因？”
　　“对了。”
　　“桃花仙子”苦笑了一下，道：“请问姑娘你叫什么？”
　　“恨心娘娘！”
　　“‘恨心娘娘’，那么我就叫你为恨心姑娘了，其实，你是很爱他的！”
　　“不……”她黯然了。
　　“桃花仙子”惋然一笑，道：“爱就是爱，这中间不能有一点丑恶的念头，你既爱他，就该给他快乐，彼此之间，应该互相了解，强迫得不到爱……告诉我，你们之间，为了什么？”
　　“桃花仙子”的黯然轻言，使“恨心娘娘”的火气，再也发不出来，她轻轻一叹，道：“我不想说了。”
　　“为什么？”
　　“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或许我们会彼此比较了解。”
　　“恨心娘娘”轻轻一叹，当下将她与龙海之间的事告诉了“桃花仙子”一遍。
　　“恨心娘娘”的话，谁都听见了，所有之人的脸上，不由泛起各种不同的表情。
　　“桃花仙子”笑了起来，道：“你为了师命而非恨龙海不可？”
　　“对了。”
　　“那么你就恨他吧，龙海会让你恨的。”
　　“恨心娘娘”为之一怔。
　　龙海亦不由为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