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6-29  作者:司马紫烟  来源:司马紫烟作品集  点击:

  朱泰山人也呆了,这一败不但包括他在武林中的地位,连带贝勒府的职务都将从此失去了。
  他同来的那些汉子见朱泰山落了下风,一声呼吼,各自抡起家伙,就要围上来干群架。
  司马青微微一笑:“北方武林朋友们,就这么输不起?”
  这句话使得一旁的杨仲岳更脸红了,硬着头皮叫道:“住手,全给我滚下去。”
  那些人在杨仲岳的喝声下停住了手,但看的人还是不服气,盯着司马青狠狠地道:“杨师父,这小子太狂了,把他给剁了就是。”
  杨仲岳看看那说话的人只是京里的一个青皮混混,虽然在牛化雨家里挂个护院教师的名义,但是却只跟着牛化雨身后帮闲跑腿,是个十足的小人奴才,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委屈,更感到非常后悔,跟这种人混在一起把自己的身分也贬低了。
  因此沉着脸道:“牛五,闭上你的嘴,给我走到一边儿去,此地武林朋友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还有脸说。”
  牛五是个十足的小人,这种人手底下平常,嘴皮子却不输人,何况他在牛家也称个护院教师,尽管身分低微,但也要看对什么人,牛化雨是他的主子,就算伸手掴他的左脸,他会再把右脸凑上来,但是对杨仲岳,他却并不觉得自己低到那里,因此也一瞪眼道:“杨师父,昨儿个在大鸿楼上说大话的是你们两位,今天叫人打了的是朱师父,跟你是同在贝勒府的同事,真要丢脸也丢不到咱们头上,大伙儿是为了朋友义气来帮忙的,想不到却落下不是了,既然如此,咱们还献个什么殷勤,黑瞎子拉磨碾子,出了力还落了个熊,哥儿们,往后站站,瞧咱们铁府的杨大教师怎么样把脸给找回来。”
  给他这么一搅,有四个大汉都收起家伙,退到一边了,只有两个人还站在那儿,牛五上前拉拉他们道:“两位兄弟,我不知道你们那个府上的,但想来也跟我牛五差不多,是名不见经传,端人饭碗的小脚色,人家杨大师父要为北地武林挣面子呢,二位别妨了他的英名。”
  连推带拉,硬把那两个人给架到一边儿去,杨仲岳看得心头更凉,因为这两个人才是天风堡遣来协助行事的高手,没想到却被牛五给挤了开去。
  那两人无可奈何地看了杨仲岳一眼,杨仲岳怔住了,司马青是名满江南的剑客,要不是有了天风堡撑腰,他跟朱泰山根本不敢去找司马青挑战,何况彼此河水不犯井水,也没有去找人麻烦的理由。
  昨天是受了尤青雄的恳托,当众摆下了一番大话,找个借口一斗司马青,然后会同了天风堡的无名剑手,一起把司马青给狙杀在北京,天风堡答应把这个盛名就算是他们两个人的,就在名心的驱使下,他们答应了下来。
  今天一早,原打算在八大胡同外面就截住司马青的,后来因为听见司马青在打听天齐庙的去路,这个地方更理想,所以随后赶了来,而且为了掩人耳目,还特别把牛化雨家里的带了一批来,便于天风堡的剑手掩藏身分。
  牛化雨家中养着的都是一批酒囊饭袋,这个牛五因为是牛化雨同宗,搭上五百年前同过祠堂的那么一丁点关系,而且又巧言令色,善于逢迎,才巴结上牛化雨,算是这批打手们的头儿,靠这批人,连司马青的一根汗毛都动不了。
  因此在群殴中斗杀了司马青,也没人相信是靠着这些人帮忙的,这份荣誉,自然是属于他跟朱泰山的。
  如意算盘打得好,结局却不如意,首先是借口生事的计画受了阻碍,朱泰山草率出手,叫对方轻轻松松地击败了下来,牛五要发动群殴,本来是颇合自己心意的,可是自己还没有出手,他们就乱来一通,即使能得手,也没有自己的份儿了,因而才发声喝止。
  同时更因为自己对那个牛五十分厌恶,当着人前,他还客客气气地称一声杨老师,私下背人时,居然称兄道弟,仿佛跟自己是一样身分了。
  这已经够使他火气了,而牛五在路上还喋喋不休地吹,说这一次大家能够把司马青摆平下来,将是一次大大的成名露脸机会,一定要在大鸿楼上摆他十几桌酒席,好好庆贺一番,竟把斗败司马青揽成他的功劳了。
  这使得他更为恼火,刚好司马青扔了一句话过来,他逮住机会,把牛五好好地训斥了一顿。
  没想到这种小人得罪不得,他们根本不讲什么道义,也不会顾全大局,唯利是图,眦睚必较,杨仲岳见在最重要的关头,两个最得力的帮手又被牛五拉走了,心里恨不得搠上他两剑,可是司马青还在面前,四周围着一大圈看热闹的人,使他发作不起来。
  而且面对着司马青的挑战,使他更是进退两难,动手必无幸理,就此而退,丢人更大。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朱泰山是深深了解他处境的,知道这时只有自己厚着脸皮再跟他联手一战,或许还能扳回一点面子,否则杨仲岳再败下去,他们两人今后都甭想混了。
  因此,他一弯腰拾起了被击落的剑,朝杨仲岳一点头道:“杨兄,小弟一时疏忽,着了人家的道儿,对别人,小弟不敢相求,但杨兄与小弟的交情莫逆,小弟斗胆相求,无论如何,也要帮小弟出出这口气。”
  杨仲岳连忙道:“朱兄说那儿的话,我们是几十年的交情,又同在一个地方做事,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司马青折辱了你,就是折辱了我,扳回面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他也不再多说,略略交代了一番门面话,立刻就挥剑进击,朱泰山也配合著进招,这两个人多年在一起,动手搏击,自然而然地养成了配合的默契,而且对彼此的剑路都熟得不能再熟,一人出手,另一人立刻就知道以后的变化,发剑出去,不是补己方的实,就是攻敌之虚。
  因此这两个人联手出战,威力竟是大了好几倍,何况他们两个人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硬底子。
  司马青初时还不以为意,因为他击败朱泰山太轻松了,不知不觉间轻估对方的实力,所以开始十几招,他完全被人制住了先机,完全落入了下风,好不容易慢慢地才能稳住了阵脚,争回到一半的主动。
  但是朱泰山与杨仲岳的剑势也行开来了,攻越势来越凌厉,司马青纵然是看准了对方的弱点而反击,但未等剑势运足,另外一支剑又攻了过来,迫得他必须回剑去应敌。
  就这样一来一往,鏖战了四五十个回合,司马青始终都未能发挥剑势,形成了胶着的状态。
  这时候只要再有人能加上一手,司马青绝难招架的,天风堡遣来的两名剑手看出了便宜,正想觑空拔剑进去,那知道牛五又讨厌地挤了过来,握着那家伙的胳膊道:“兄弟,你这是干吗呀,人家都是有名的大剑客在动手,有你们的份儿吗,玩艺儿不行,上去了只有碍事,要是你插手上去,坏了两位老师父的事儿,他们再叫人打了,责任可全是你的,你拿什么赔人家的脸呀!”
  这家伙被牛五一打岔,错过了一个最有利的时机,心中很火大,振腕一抖吼道:“滚开!你少来搅和!”
  这一震倒是把牛五给震开了,可是他自己也怔住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臂上一阵酸麻,那只手居然不听使唤了。
  他的同伴见他拔出了剑,半举在空中,居然不再动作,使得本来配合好的突击行动阻滞了下来,不禁诧问道:“老韩,你是怎么了?”
  这个叫老韩的家伙神色一变:“不好,我着了道儿了,牛五有问题,姜维,逮住那杀胚,他八成是对方的人。”
  声音说得很低,这个叫姜维的家伙铮的制出长剑,正准备去找牛五,忽然斜里窜出一条人影。
  “好啊!两个打一个已经够丢人了,你们还想四打一,本姑娘可容不得你们。”
  剑光一闪,那个叫老韩的家伙首先在喉头挨了一剑,砰然倒地,姜维脸色大变,正待运剑攻出,腿上忽然一痛,像是被什么利器扎了一下,低头一看,腿弯上已经钉着一枝小袖箭,还没有来得及伸手去拔,眼前寒光一闪,跟着喉头也是一凉,身子倒了下来。
  杀人的正是穿了一身红的上官红,她手中挺着剑,举目四顾。
  牛五却趁此机会大叫道:“不得了喽,杀了人喽,在场的各位都是见证,这是两条命的人命官司,快去报官去。”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看热闹的人都怕沾上麻烦,一哄而散,跑得一个都不见了。
  这边一乱,司马青那边也得了手,不过他心存忠厚,未忍遽下杀手,只在两人的肩头划了一剑,使他们一时无力再战,双双弃剑抚肩护疼。
  战斗终止了,牛五还在叫道:“这个婆娘杀了人,把老韩跟姜维给杀了,杨师父,朱师父,你们看着她,我去报官去。”
  回头要跑,上官红沉声喝道:“回来!把话听清楚了再走。”
  身形一闪,长剑封路,牛五吓得大叫一声,双手抱着头,但口中仍是逞强叫道:“恶婆娘,你敢杀牛五爷,户部尚书牛大人是我的本家,牛五爷有着百来个弟兄,都会跟你没完了。”
  上官红冷笑一声:“我不杀你,你也不配我动剑,我只是要你带句话给天风堡,告诉卫天风,人是我上官红杀的。”
  牛五听说不杀他,胆子又大了,放下了手:“什么天风堡、卫天风,我一个也不认识。”
  上官红冷冷地道:“你不认识,这死的两个人认识,那两位大教头也知道,那位吴海狮更知道,这两个家伙死有余辜。”
  牛五一怔道:“姑……姑娘,莫非你跟这两个死者有过节?”
  上官红神色一懔道:“跟你说没有用。”
  牛五一拍胸膛道:“怎么没用,我牛五在江湖上虽然没没无闻,可是在京师,提起我九头金刚牛五,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小名,要你姑娘真跟这两位有过节,看姑娘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对了!姑娘才已经报了姓名,叫上官什么来着……”
  “上官红!红裳仙子上官红!”
  牛五脸色一变,伸了伸舌头道:“哎呀!敢情姑娘就是已故的武林盟主上官大侠的千金上官姑娘呀,这可太失敬了,上官姑娘,那这位是……”
  上官红淡淡一笑道:“是我的丈夫,青衫客司马青,你们聚众围杀他,在天风堡做走狗,难道还会不知道他是谁?”
  牛五更是变了脸色道:“这牛五可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昨儿有人包了八大胡同的全部姑娘,让牛公子丢了个大脸,觉得他太狂了,敢情这个司马青,就是那个司马青呀,那就难怪了,难怪八大胡同的窑姐儿一个个如痴如癫,宁可得罪所有的豪客也要赶回去应局了,要是我牛五也在八大胡同落籍,我一样的会……咳!我这是怎么了,尽说这些废话,我说上官姑娘,司马大侠,既然是你们二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甭说宰了那两个人,就是再多宰两个,也是白宰了。”
  上官红冷冷地道:“我可不是随便杀人,这两个家伙原是我父亲手下的亲信八卫士之中的两个,他们卖主求荣,勾通外贼,害了我父亲,又追杀我们夫妇,像这种不忠不义之徒,我若是不杀他们,就没有天理了。”
  牛五道:“对!杀得好,我说杨师父,朱师父,你们二位可就不该了,你们是北方武林道成名的人物,二位能够在铁贝勒府得到这个职位,也是当年上官堡主给推荐的,要不是上官堡主的保证,贝勒府怎么用来历不明的江湖人,二位不思感恩图报,反而也恩将仇报,干出这种事,可真替武林道上的朋友们挣脸……”
  杨仲岳与朱泰山在司马青的剑下受了伤,又被牛五这一激,心里这股味儿就不用说了,尤其是杨仲岳,更是热血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栽倒在地下。
  牛五冷笑道:“杨师父,你可真能装,一口血忍到这时候吐出来,恰好及时遮了羞,否则你只好一头撞死……”
  朱泰山实在忍不住了,跳了起来,伸拳要打,牛五却不含糊,挺挺胸膛道:“姓朱的,你要打人尽量伸手好了,牛五敢说敢当,存心让你打两拳作成你的英雄,否则你那有脸再回到北京城去,更没面子在贝勒府里耽下去呀,这年头一年几千两银子的差使不好找,牛五怎么忍心叫你敲了饭碗。”
  这家伙这张嘴实在够阴损的,朱泰山一张脸胀得血红,举起了拳头却说什么也打不下去。
  牛五更不放松,拉开嗓子叫道:“姓朱的,你打呀,不打你就是孙子王八旦,把我牛五打趴下,你回去可以向人吹了,今天虽然没有能摆平了司马青跟上官红,却把牛五打得倒地不起,那也够露脸的………”
  杨仲岳挣扎着从地下爬了起来,叹了口气:“老朱,算了,跟这种小人呕什么气,走吧!”
  朱泰山放下了拳头,过去扶着杨仲岳,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牛五叫道:“二位走错了,这不是回程的路。”
  杨仲岳回头道:“牛五,我们不是回城,而是回家去了。杨某实在佩服你,我们虽然伤在司马青的剑下,却是栽在你的手下。”
  说完又向前走去,牛五顿了一顿才道:“把他们的马匹牵过去,去一个人陪着他们,另外一个上铁贝勒府去为他们辞职,整顿一下他们的行李物件,然后给他们送去,刘二混混,把两个死人驮在马上,送到天风堡去交给吴大爷,看看他怎么个说法。”
  另外那些汉子似乎都是牛五的手下,一个个答应了,立刻分头行事,各自分散了。牛五这才上前道:“司马大侠,上官姑娘,庙里清静,二位不去坐坐去。”
  他领先在头里走着,四周都没别人了。
  上官红才道:“牛五哥,多谢你帮忙。”
  牛五笑了笑道:“上官姑娘,说这个不太见外了吗,凭老爷子跟二位上面的交情,这是我们该做的,不提上一代的交情,以空空门的宗旨,也应该为二位尽这份心。”
  司马青这才愕然道:“原来五爷是谈老爷子门下的。”
  “不敢,牛五在门户里行五,老爷子从二位到达了长辛店就知道消息了,也知道大侠到天齐庙是为来了要找他老人家,但是老爷子吩咐下来,说您的身分太明显,目前还是别见面的好,如有必要,敝门的弟兄自会来另约的,天风堡派了两个海盗头儿来,想在京师创一番基业,老爷子正在全力对付他们,目前不便泄了行迹。”
  司马青点点头,随即笑道:“既然谈老爷子已经有了准备,那我就不打扰了,不知道老爷子有什么要我们夫妇效力之处吗?”
  牛五怔了一怔道:“原来二位已经大喜了,恭喜,恭喜,什么时候的事?”
  司马青笑了一下道:“为了名正言顺地好为家岳尽力,我们提早正了名分,就是昨天,内子正在忌中,所以也没惊动朋友,五爷在老爷子面前说一声,请他老人家见谅,等风平浪静,云破月明,我们再给老爷子叩头去。”
  牛五拍着巴掌笑道:“其实二位早该恭喜了,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你们这一对早成佳偶,只是突然听见了这个消息,仍是使人感到意外……什么,司马大侠,你说昨天是你们的喜期……”
  司马青含笑点头道:“是的,花烛良宵,内子一个人在逆旅中凄凉地度过,兄弟却在八大胡同中大荒其唐,五爷一定要骂我混帐吧!”
  牛五怔了一怔才大笑道:“换了别人,我牛五岂仅是骂一声而已,非把那小子狠揍一顿不可,但发生在你司马大侠身上,自当另作别论了,而且司马大侠也够光采的,打从八大胡同设立香巢以来,还没有人有过如此盛举,这倒不是钱的问题,真要数家财,也有人花得起,只是这种事不是钱能办得了的……”
  司马青笑笑道:“我也不是为寻欢而去的,主要的是想把事情闹得大一点,使天下瞩目,让卫天风无法明目张胆地对付我们,因为我一到长辛店,就发现卫天风的势力已经深入此地了。”
  牛五道:“可不是,这家伙的确神通广大,不声不响的,居然在这儿扎了根,连我们都疏忽了,不过他要想在此地称霸,至少得先要我空空门点头才行。”
  “他对谈老爷子还没有什么行动吧?”
  牛五傲然地笑了一笑:“怎么没有,他对空空门很注意,渤海的那两条孽龙早已潜伏京师,目的也是在跟空空门打交道。但老爷子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把我们手下的弟兄早就安插在别的行业上生了根,只留下一些不起眼的小脚色在撑场面,因此,他们连老爷子的姓名都还没摸出来,对了,二位往后……”
  司马青忙道:“五爷放心,我们知道谈老爷子一生只把他的大名告知了先师与先岳父两个人,因此我们两个人也会谨记着这件事,绝不向任何人道及的。”
  牛五笑道:“说了也没什么,真正知道他老人家名讳,见过他老人家真面目的,只有我们十三太保,而我们这十三个弟兄都是老人家最忠心的弟子,只是老人家觉得目前只宜暗斗,还不到摊明的时候。”
  司马青再度问道:“老爷子有什么指示没有?”
  “没有,老人家说二位才是正角儿,咱们空空门只是旁边敲锣打鼓的文武场,再多也只是抹上脸粉,登场跑跑龙套,所以老爷子请二位敞开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找敝门连络,真到需要人手的时候,敝门的弟子自然会出来的,老爷子还说二位不必顾虑,来到直隶地面上,绝不会让人动二位一根汗毛,二位只管放心。”
  上官红笑道:“看五爷刚才的身手,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姜维与韩大魁是先父昔年手下八卫士的佼佼者,五爷一伸手就把他给制得牢牢的。”
  牛五有点讪然道:“那只是他们把我当作个混混,丝毫未存戒心而已,否则那有这么顺利的,不过我也只能阴着使坏,真刀实枪的正台戏,还是要二位来唱的,唯有这样,咱们才能稳操优势,像刚才,为了事机紧迫,我制住了韩大魁,却不能杀他,否则我以后就不能再混了。”
  上官红点头道:“五爷派去通知我的小弟兄已经跟我说了,这两个叛徒罪大恶极,我也不能容他们,不过五爷,你现在跟我们在一起了,以后还能挤进他们的圈子吗?”
  牛五笑笑道:“没问题,牛五给他们的印象是个没出息的小人,即使我跟二位公开结伴而行,也没人能相信我能跟二位交上朋友,何况我还有一番说词,说不定他们以后还会更看重我,摆着我跟二位套近乎呢!”
  司马青想了一下才道:“妙!妙极了,他们会要五爷来刺探我们的动静。”
  “我就是这个主意,不过他们眼睛里的牛五,不会有多大的份量,我也不必真有什么表现,但二位却知道我是空空门中的老五,二位如果有什么行动时,先透个底给我,我就可以叫他们一个个抹脖子上吊。”
  司马青道:“五爷今天制住韩大魁的手法虽然巧妙,却瞒不过明眼人,万一落入对方的眼中就不妙了。”
  牛五微微一笑道:“这个请二位放心,吴海狮鬼得很,在没有摸清二位的来意前,绝不会把他的人遣出来的,今天除了这两个杀手外,连杨仲岳跟朱泰山都是临时起意,挤过来的人,而且司马大侠要上天齐庙来,我是料得到的,他们却不清楚,我早作了准备,他们则是跟在大侠后面才行动,天齐庙前的看热闹的人,一大半都是我们的弟兄,其余则是附近左右的居民,个个的底子都很清楚,即使有一两个陌生人,我们的人也留神,绝不让他们有机会把话传过去的。”
  “杨仲岳跟朱泰山呢?”
  “他们跟天风堡没有很深的渊源,叫我那样一气,还会有脸回去吗?”
  “不可大意,杨仲岳走的时候,话中有话。”
  牛五一笑道:“我知道,但是那话只能说给他自己听了,我已经叫弟兄们送他们离开,连行李都不用他们自己去拿,所以这一走,他们就算是在江湖上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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